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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正续录卷上¶
南岳正续录卷上¶ 第 320b 页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卷之九
嗣法门人济玑等编

* 南岳正续录卷上

法子谦卑牧请上堂睹史天上各各以天福力五百
圣堂里虽则云蒸霞蔚虎骤龙骧礼乐文章珠辉玉
润毕竟上无私盖下无私载因甚指天指地五言七
字底秖安在第三位高唱摩诃衍迥绝于百非底安
得在第二位不舍道法而现行凡夫事者有何功干
定该他是第一位随左右顾曰近日学者都不究所
从喝一喝曰他从我口生他从我法生他得我佛法
分不信且听古佛悬记蓦拈拄杖曰报尔铿锵一句
长天山老子法中王儿孙个个薄尊贵卓一卓曰燄
续灯联让大方便下座。

小参尔辈来到这里参老僧底禅即如老僧亲生下
来底儿子无别古所称禅子是也今特至诚相问尔
辈腰包行脚以来风风雨雨顶穿几槲笠踏碎几芒
鞋忍饥耽渴触热冲寒情知尔辈端不在真如解脱
菩提涅槃三贤十圣五果四向亦不在鲜衣美食凉
箪厚茵精致玩物契好朋党何以故佛心菩萨心尚
不许尔起何况起于世间之心然而说法不时尽成
非法近来丛林所在不患无久修不患无积学不患
无施设不患无文彩盖重于此则轻于彼毕竟禅子
所重者在什么处老僧见今之师资尽皆轻其所当
重重其所当轻究竟所当重者在心术所当重者在
人品苟心术不端人品不卓虽禅道扬于面学问充
乎腹如将宝物盛之秽器见者将掩鼻恶心谁肯敬
重敢道禅子今日实实所重者在心虚在广量在恕
巳在容物所忌者在不张大德而證小非不矜安富
轻视寒微不炫勤谋凌灭閒懒不挟浮燄欺诬真人
不恃前行侮慢后哲不耽学问拨置證修文字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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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以洞当人之性源甘露灭尝遭昭穆之训不可
不慎又不得误听少室浮谈孤负巳灵若道内不放
出是教人胸负大宝泽不及于来学若道外不放入
则宁甘虚腹不饮醍醐何况心如墙壁我相牢封毫
无窍穴道从何入小参者家训也我若不择先后重
轻徒负虚声教汝不务实学如患危症之人不急治
其标一旦死亡徒曰固本一例罪归参苓则医非良
医师岂真师呵呵曰汝等切实说来禅子所重者在
什么处扑案曰道道。

上堂众中有一人出前嘘得两嘘是个汉子若秖背
地里话短长有一联奉赠乃敲香几曰殷勤送别潇
湘岸归到家乡丧却心。

上堂不得平地吃交僧曰稽首赞叹道难及师曰迢
迢十万程僧拂袖便出第二僧出曰从此屏绝閒缘
随随昔昔倘有合于尊意师曰刻木作鹞曰特地下
脚又遭错师曰何为哉徒然至此僧亦拂袖出师曰
若之技止此尔良久熟视左右曰诸方所说非不美
丽也下座。

早参举古德曰君但随缘得似风飞沙走石不乖空
但于事上通无事见色闻声不用聋师左右顾曰窃
自谓有可以助万一敢尘听览。

上堂举罗山和尚曾问石霜起灭不停时如何霜曰
直须寒灰枯木去一念万年去函盖相应去全清绝
点去罗山不契却往岩头处如前问岩头曰是谁起
灭罗山于此有省师曰罗山困急不得不从乃若岩
头臣愚不敢不服用其言至于石霜区区未尝不心
爱其言然不敢为之讳其迂愚之责斯三人者皆未
见其不可不敢曰可昔人可今人胡为而不可之昔
人不可今人亦胡能而可之愿且委之太虚空听其
触著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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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堂举演和尚上堂曰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
亥终而复始有厌有爱毕竟如何但管熟念师曰民
之不见兵者二三十年矣。

晚参老僧当年在老和尚会里尝有两转三转语可
敌他古时尊宿而今总记不得今早五更半睡半醒
朦朦胧胧忆得老和尚有两句合乎古未必合乎今
看他冬日示众曰松秀寒姿桂荣贞质学道人言真
实行真实脚脚步步贵真实南岳不才客寓兜率也
有两句奉答繁霜隆当夕悲风中夜兴寂寥段滋味
何苦累儿孙。

早参言下脱生死效在什么处曰为之呜咽流涕师
曰不孤正眼便合归堂曰丈夫作略甘施于此便出
堂师曰拾著蜣螂粪弹第二僧出师即起身曰终无
了日。

早参夜来一总睡不著今日劳倦之甚实是无能为
也汝等既然簇簇上来奇名怪相肚皮里穷窘无聊
不待言矣朴实头底殆将不兔若一味嘿然下去肯
犯众人之怒而忍行此危事委实今日劳倦之甚又
尝闻之古尊宿主法之义当死效力法门不当深闭
固距一切处一切时宜尽力明示使一切闻知喝一
喝曰但勿与诸方文字一处商量。

径山老和尚断七上堂蓦拈拄杖卓三卓曰頫仰天
壤畴知此者随顾左右曰此个不可说不可说又不
可说转山僧自巳巳腊月至今腊月几四十年矣如
饮食一日断不得如衣服一日离不得嘻笑则嘻笑
连昼夜怒骂则怒骂忘尔我千里万里亲同一室一
室同心千里万里师法则刻刻为命祖道则事事共
忧猛击香案一下曰岂我一人之伤大雅沦亡良久
复左右顾曰你等作么生体理你等作么生消缴你
等作么生忘情乃长声曰呜呼痛哉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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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参闹市红尘煎熬不少还自忙忙贪生至老僧出
曰秪这亦是错师曰事无一向曰出家人端为何事
师曰不为别事曰毕竟何事师曰子期别后空千载
霜月落崖流水寒。

佛成道日上堂世尊于周穆王三年癸未二月七日
入正三昧至八日明星出时廓然大悟迄今二千馀
岁西国东天依样猫儿者不啻什伯孰不欲穷工极
巧希图光扬厥祖究竟不仁之辞纷纷异说遂使眼
目尽失其真老僧不惜笔墨希望今日返正若不从
长计较难好下手星者五纬列宿之总名又曰星散
也列位布散也一落比量即属外尘眼为六根之一
星与眼根尘相离未经瞬息大其声曰奇哉奇哉其
谁信乎卤莽又曰一切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但
以妄想执著而不能證得支支离离吾惑滋甚直待
楞严会上稍见长进道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
见见不能及叵奈后来依稀相似之徒又从而附会
曰见不及处江山满目不睹纤毫花红柳绿白云出
没本无心流水滔滔岂盈缩不知乌焉成马拈起拄
杖卓一卓曰老僧伎俩止于此请大方高鉴果契世
尊当年所见否脱或未尽颊上三毛窃取孔氏之意
以补之曰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又卓
一卓下座。

早参不可乱作次第祖宗纲要不肯揭榜于门入国
须问禁既放下止静牌因什又探头探脑俊快底点
著便行迟钝底推挽不动放你在两路有千佛旨说
一句打个合同随喝曰两个扯来作不得一个。

小参万里无云罪不止于吃棒青天无处可逃身拜
言红日影明朝缓缓到窗纱堪嗟行脚儿最苦是不
见自巳耑怪底是他。

晚参野寺嫌无事雪飞念远人岂是衣单薄连年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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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辛良久曰开眼梦不到胸襟何日论卓拄杖下座。

小参迷闷不能入底师僧近前来众无对师曰古剑
髑髅前。

小参众兄弟个个是一尊古佛秪是不肯承当撇下
至重至爱遭他老秃奴带累今朝天台明日南岳不
然苦苦来这里图个什么情知兄弟不是游山玩水
看州府奢华难道单为片衣口食至愚之夫弗信也
幸审思之幸再思之蹇蹇涩涩来这里死伴著老秃
奴究竟图个什么若希图佛法佛法不在这里若从
我学问老汉是贤劫佛中第一尊没学问底寻老汉
好处他六十三年来在家出家从不要讨人说个好
字寻是非老汉生成不落这两路捉他底败缺他却
通身是个败缺你拟向眉毛上寻你拟向眼睛上寻
向上寻错过向下底向下寻错过向上底若在皮肤
上寻切莫认著老汉著底衣拟学乖巧乖巧莫若兄
弟拟学扑实兄弟不甘扑实拟学直心兄弟家底心
肠难得直曩谟观世音菩萨曩谟观世音菩萨你道
一总不为这些毕竟来这里图个什么直饶道丝毫
无希冀之心咦谩这老贼不得老汉也不肯孤负于
你你但不得道如来三昧辟支佛不识辟支三昧阿
罗汉不识我师南岳三昧我岂识乎咄你不闻是三
昧者心不生灭住大慈力递相恭敬其至此者乃可
识之不然苦苦来这里图个什么良久曰参。

小参拟举个古人因缘相问恐障却阇黎良久曰迷
生寂乱悟无好恶得失是非一齐放下是好言语卓
拄杖一下曰记取。

晚参无为而为神而化之三家村里无事汉子庶几
近之你道决定是先哲之本原学道人自巳佛性老
僧那得不趋而避之起身便行。

晚参举鹿门示众尽大地是学人一卷经尽乾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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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人一只眼以这个眼读如是经千万亿劫无有间
断师曰吃饭噇眠屙矢撒尿是序分是正宗分是方
便是流通拟议思量是妄想默而识之是昏沉终日
在妄想昏沉两路直饶千万亿劫无少间断不但孤
负如是之经直是孤负这一双眼鹿门老宿如何分
解咄咄痴人前不可说梦话。

上堂举云门和尚上堂曰遇人即鼻孔撩天便下座
师喝一喝曰岂深计哉。

兜率两序侍寮诸职请上堂文字殊胜不得活祖师
意一往孤明本无形段差别智中求错却屋里佛几
多弄光影触目成窒碍手上出来手上打口头出来
口头打是我临济家法果然跨灶儿孙喝一喝曰好
好共你商量莫道老汉恶发。

早参就人拣得不如明取自巳僧出曰今后方知本
来无事师曰㽄嗄之器曰红尘路上那讨閒客师曰
更须三十年著力。

上堂有平地上陷人底手脚也便不好骤自先发要
当知其隐匿所在而后无所恐再加之振刷磨淬使
彼勇气消耗一躩躩开蔡州城百来个天大底吴元
济不愁不束手就擒四方强项禅和自然丧胆震慄
庶不忝于临济门墙喝一喝下座。

上堂喝一喝曰业识茫茫底汉子有耳还同风过树
敢道他去古佛巳远他若视同金刚王宝剑逆上三
十三天望无色四空天隔十八重梵天在老子徐与
之议词理若不甚乖谬复喝一喝曰想定不作斋后
钟声又喝一喝曰你将谓天下之人皆不可以激而
壮也。

晚参离却上来说处前不让德山后不让临济更弱
于阿谁饶他高座上老奴作风作颠不消打算直下
担出两个看家底难道他便恬恬静静吃你底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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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计时枯木生花别迎春色。

小参钵里饭桶里水一是檀信脂膏一是行人血汗
一齐掇向堂前道菩萨子吃饭来饮水惭地面你且
问他是吃得底是吃不得底若谓应吃又道施主一
粒米重如须弥山若谓不应吃又道日食三两黄金
不为分外岂不闻别人说话是听不得底你只要饱
便休。

晚参有一句子极难信我今日劳倦之甚忽闻法堂
考钟伐鼓胸头猢狲子横冲直撞直𨁝跳上三十三
天见兜率宫黄金银殿阙巍峨高敞鸟飞不入中有
百千帝青珊瑚诸宝之座座上各有天人人人宝冠
之上飞大宝轮如帝网交罗日光晃耀花影周身又
各各闭目藏睛游戏禅定如泥捏底圣僧相似如是
八万四千狮子宝座中虚一座猢狲子随敷座而坐
秪以几案之上无量无数珍玩之具绝无照管惟恐
有力者夜半负之而趋只此凡情一起便从天降下
仍落在老僧胸次看他安怗怗地别无馀想秪待禅
和子各启云兴之问不知见得今日劳倦甚底那里
去也随四顾周览曰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明白庵早参极明白底事你等因甚反不明白千岁
宝掌和尚周威烈十二年丁卯降神受质于中印度
唐高宗显庆二年入灭实一千七十二年其在此土
盖历四百馀岁是第一段义向留大慈常不食日诵
般若等经千馀卷有咏之者曰劳劳玉齿寒似迸岩
泉急有时中夜坐阶前神鬼泣是第二段义游五台
复南历衡岳黄梅匡庐寻入建业会达磨入梁就而
扣请悟无生忍述偈曰梁城遇导师参禅了心地飘
零二浙游更尽佳山水是第三段义此三段义明者
则本无生死何妨示有生死昧者则白犬青猿往来
无巳更有甚不明白所以在天台榜其居曰明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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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榜其居曰明白在灵岩金粟榜其居曰明白无
论天上无论人间语默动静无有不明白者今寓射
州兜率法子式谦同居士李友兰别设精舍以居之
自丁未冬至戊申春始终明白示人仍题其居曰
白庵有旧吴沙门弘储谨白。

晚参禅子所重者祖宗法门将来之用也今悉置之
不问尽教之以名称教之以利养教之以斗诤教之
以欺妄将来为害于祖宗法门不可言也老僧深为
痛惜尔辈相从于寂寞之滨苟不教之以先宗之道
则是弃汝之甚随问何为先宗之道无对喝一喝大
拍案曰岂是为他閒事长无明。

晚参僧问不谬本参乞师方便师曰家家观世音曰
岂不是和尚与么道师曰念言语汉曰全不顾旁观
师曰观世音菩萨次僧出曰观世音菩萨师曰念千
偏念万偏曰红旗偏野白骨连山师曰老僧不惜又
僧问不惜不惜个什么师曰不惜你曰斩草伐木掘
地垦土师曰不定僧作礼曰是第一之说师乃起身
曰第一不得乱说便下座。

小参有限色身讵免荣枯之叹不惹泥水道得一句
未必善因而招恶果。

早参众集默然而立师曰惭愧老僧不能为兄弟接
羽翼而天飞过去诸佛巳灭未来诸佛未生兄弟及
早使一众束手畏服而去鸡足山里老比丘二千年
来又得一破颜老僧幸甚。

小参黜聪明离形去智风雪震薄危然而不少懈稍
稍具一分行脚样子丈夫过量境界明月堂前进得
一步庶几可望古涧寒泉孤峰独拔洒洒不滞于人
境勿规绳处承言领旨不失其宗点一盏松萝与伊
湿口知事人不为破费常住老僧何必大怪小惊扣
巳而参者闻其风去其所重卓拄杖一下曰大可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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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下座。

因雪上堂雪雪听说我侬祖居在滇南鸡足山高数
十仞公公乳名叫饮光冷坐此中二千馀岁一向囊
无半文秪为天性孤绝倘或积起十八九尺丈来雪
如何支遣得过腊月雪雪莫怪老子孟浪说现前血
气儿孙几个不搥胸喊屈若还都似那辈千方百计
抹杀祖宗法门我也何消得苦苦告你说雪雪。

晚参举僧问黄龙禅以何为义黄龙曰以谤为义师
曰黄龙古佛不直提大雄正续之道而用最下之策
痴人闻之恃为长城天下老师其势危矣不可不追
而悔之也设有问南岳禅以何为义但道尝窃怪其
不以大经大本而以奇险教人子弟卒不至于死亡
者无有也诸人谓何如良久曰太平后园驴吃草世
乱小鱼吞大鱼。

上堂看看春到来好好问将来一点不来我便劈头
打来若还蹇涩又一下来你道老汉只是这一来拈
起拄杖曰你敢近前来更若问春之时义大矣哉正
月十三见他与么来因甚而今腊月廿三依旧与么
来和尚大慈表示将来连打两棒曰莫待别时来。

晚参举宝志公和尚一日问一梵僧承闻尊者唤我
作屠儿曾见我杀生否曰见志公曰有见见无见见
不有不无见见若有见见是凡夫见无见见是声闻
见不有不无见见是外道见未审尊者如何见梵僧
曰你有此等见耶师曰老僧若作宝公但道是待他
拟议劈面两掌曰你远远从西天过来全然没一分
本色随后再与两掌曰前两掌你自吃了后两掌好
好为我寄与世尊他若省发了早早报我。

除夕小参举僧问三峰老和尚如何是腊月三十日
到来底事老和尚曰寒林无宿客僧曰来日又如何
老和尚曰四海听龙吟师曰小子于诸昆中受恩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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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与众独异故敢于老师分上往往大胆放肆老汉
处丛林无恙之时耑惯说太平禅而今设有问南岳
如何是腊月三十日到来底事向道励志扶宗报佛
恩德更问来日事如何向道正是时良久叹息曰二
三百年之间卒未有以大慰天下禅子之望秪为自
完不暇何能有所成立建明果能时时有相持之忧
皇皇不安于寝食何患杨岐正脉不大光曜于后五
百岁哉复嗟叹久之下座。

戊申元日上堂五祖演师翁一生念聪明咒唱太平
歌广于简篇五百年中领其旨者千万有馀山僧虽
是他家屋里孙子质性鲁钝朝朝暮暮千咒万咒只
是不得聪明至若太平歌向来亦曾咿唔上口近来
见人心不肯太平一总提不起而今客听主裁未免
由不得自巳且天道以四时成岁岁成万物此日为
一岁之首山川草木飞潜幽显举首触目各露新格
又尝闻岁丰则甘草先生拈起拄杖曰看看甘草生
也岂非丰稔太平之象乃长吟曰一松一竹一溪云
时有清风伴月轮窗外泉声长似雨迥然居者不知
春良久曰座下设有个刻薄禅和叉手近前曰老和
尚此是昔日嘉隐堂诗咄痴人在老僧今日岂不为
嘉隐哉秪要天下太平人情和悦管甚他底我底更
有两句奉赠人生几度逢春景乐得于中种福田。

早参青天敷翠色朝日含丹辉东西南北得路者二
三马后驴前失道者八九熙春寒往一番更新守典
奉法不致违时失候师胜资强亦何至于伤春上大
人颙望高流如饥若渴尔小生展钵开单毋忘自巳。

晚参举药山斋时自打鼓高沙弥捧钵作舞入堂山
便掷下鼓槌曰是第几和高曰是第二和山曰如何
是第一和高就桶舀一杓饭便出师曰无人孟浪过
你何不分明与和尚说了待老汉倚势欺人然后与
南岳正续录卷上¶ 第 323c 页
他手脚不然师弟子之礼众人面上不好看相南岳
三十三年做长老孟孟八八似高沙弥一样底千千
万万有饭到他吃有鼓声到他闻如此大胆手中鼓
棒放得他过随后喝曰不落二三请阇黎和。

诸山尊宿请上堂久矣夫弗敢造次今奉来命何所
畏避诸高德愿少留听喝两喝曰前一句舞文巧诋
之夫挥之粪草域中炫睛夺目之作扫向搕𢶍堆里
南山鳖鼻恣意提向上之机东海鲤鱼放胆展无边
之用后一句纷纷异相不能烜赫于外的的一真尚
容肆骄于内天然古佛之概一众难凑之缘又喝两
喝曰若不改往修来这两行安何地位秪看打头一
步果能翻转面皮尽大地觅纤毫过患不可得日烧
饼香黄熟香供养他从陈年尾直到新年头何足为
分外进此不假方便亦无渐次赤洒洒没可把波旬
久矣失途然灯悚然避席三劫三千个汉孰不中心
悦服备员巾钵仍前依根布叶还复暗里抽枝叮咛
恐损君德大棒蓦头楔来方显退院长老家风元在
以后大车驷马至于门亦逡巡不敢入。

小参绿篆苔文在湘水帝青光射石鼓嘴朱陵后洞
门大开倾出南岳三斗髓拟作新年段人事承当得
下问是谁良久曰堪爱堪爱好幅青山没钱买。

南岳两序同侍司请上堂尽大地无有空缺是长生
实地句推出虚空不讨价是日用体尽句方圆无底
函盖正偏是如如善生句乃抖擞衲衣曰尽十方总
法界没纤毫许不是老僧线缝里飏下底今晚一总
悟去从前丛林学得底玄中玄妙中妙切忌担到人
前诸方闻之恶心呕吐佛法身心放不下将来入地
狱如箭凡有请问不得不对通褒贬底句不落青黄
吐出来看良久曰不再问。

人日上堂直下便是是即大错千错万错丝毫不错
南岳正续录卷上¶ 第 324a 页
人日天晴大家庆贺千个万个随堕类堕相逢不举
手方显尊贵堕住住兜率门中第一句新创丛林多
种树。

榖日上堂佛殿前烧香山门头合掌三吴两淮宗师
之所聚也而闽越江楚学家所恃为归托也昔有士
大夫问一禅师安著禅和子以何为先对曰米谷为
先而今岂不然哉榖日晴天下丰朝栴檀暮沉乳磕
破髑髅有什么说。

上堂僧问师唱谁家曲师曰直不藏曲僧曰天童真
孙师曰三峰嫡子僧曰以何为验师拈起竹篦曰于
此可验僧曰放不下师劈头打下曰上中下乃曰一
道曲子两番勘验你牢不肯放下我便上中下一时
打下。

晚参拈起拄杖曰他却素守本分你若不守本分他
将出个本分莫怪他不守本分卓一卓曰不可道祸
不入谨家之门。

上堂西天胡子全无孔窍内不放出外不放入非欺
人之语心头一堵墙壁可以入道那讨这副好手底
泥水匠没影子底事便从这里做起老僧依样胡卢
掇出来看须弥山𨁝跳入你鼻孔因甚口里出气不
得嘘嘘无味之谈可是妄说底。

小参脚踏实地底自不惜草鞋之费瞻星望月底那
顾露湿袈裟医师大有割股之心病夫罕见不嫌药
苦以后恶发不作无明会者是真丈夫。

晚参新罗国里打铁火星烧著苏州人指头香水海
虽滥觞究竟远而难救拈起茶杯滴一滴曰消得多
少。

上堂山门不来碍你无心能容万物你不去碍山门
有心皆得作佛有心无心二俱作佛山门与你将来
合作得个什么㖿㖿繇得阿谁又曰著甚来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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