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庵进禅师语录卷八
住嘉兴先福寺嗣法门人真化等编

* 偈颂

** 五言律

*** 赠张恒所医士

「　曾受医王嘱。深栖桃杏林。千般枯草料。一片活人心。指下定生死。机先按古今。丹炉煮明月。赤土变黄金。」


*** 哭鸳湖先师

「　法门何不幸。大厦忽然催。落月谁能挽。遗风莫可追。忆恩深痛切。睹迹转伤悲。令予失依怙。翻思没一词。」


*** 和无趣老人参禅偈三首

「　参禅觅玄要。终不明妙道。抛却自家珍。更向外边讨。头头意地行。物物胸襟扰。何日歇狂心。当下一时了。」


「　参禅莫执坐。随事忙閒做。处处尽生机。法法皆显露。使得十二时。盘旋八角磨。日用不留心。驴年也弗悟。」


「　参禅真妙诀。只要话头彻。莫谓佛祖疑。贵在生死切。等閒一觑破。称锤元是铁。撒手上高山。踏破澄潭月。」


*** 壬寅夏送主峰都寺归淮

「　立事须当早。为人贵老成。谦光深有益。养德重无争。揭起顶门盖。露出鬼眼睛。此日炎炎地。途中仔细行。」


*** 端午

「　日日是佳节。头头现本光。不知榴火热。便觉艾心凉。煮石堪为供。烹泉聊作浆。山中无监历。胜世有端阳。」


*** 癸卯八月示罗子先居士五袟(法名真性)

「　真性起天命。心灵蚤巳知。谦光无以尚。隐德莫能施。蟾桂愈闻远。幽兰益见奇。净居香满座。顽石展双眉。」


*** 访黄坡蔡子谷居士

「　清秋动野思。拨棹访君庐。路僻惊鸥问。山遥破浪舒。尽溪观古致。就烛读新书。令我幽斋榻。烹珍带月茹。」


*** 春日即事简埽庵谭司业

「　春晴鸟语碎。云淡露天涯。盘礡松门古。茆茨竹径赊。山寒苔裹石。林暖蝶穿花。不觉思樵路。经行日易斜。」










** 五言绝句

*** 金明古迹六咏

*** 槜李亭

「　槜李传谁氏。溪头更立亭。自堪香味别。千载忆枯棂。」


*** 范蠡湖

「　泓水何清澈。名贤尚隐踪。倾心时鼓棹。栩栩越仁风。」


*** 天封室

「　腐楹重整立。辟土露针锥。碑砌茆檐下。真风未易窥。」


*** 一击轩

「　竹密馀苍翠。乘轩事可追。帚边闻一击。不失两行眉。」


*** 狮窟

「　蜗涎成古篆。空谷赖残颜。丛树参天碧。曾无毛异还。」


*** 龙潭

「　珠吐危楼畔。波腾雉堞阴。临渊情未巳。风冷动幽吟。」


*** 示徒

「　学道本无难。知羞心自安。莫将轻放过。徒取面红看。」


又

「　识得知非处。偷心何所安。头头皆是道。玉石不相瞒。」


*** 夏日口占

「　赤日炙耕牛。田衣挂树头。蓬门常不掩。竹室冷如秋。」

*** 示乞食

「　敲出虚空骨。结取世外缘。钵盂开口笑。个个要周全。」


*** 天岩

「　天生岩自高。峻嶒莫可上。我独杖其顶。群峰悉相向。」


*** 东岩

「　东岩尤且孤。突兀依山户。常被老僧嫌。推窗日轮午。」


*** 警策

「　佛法本无多。因循便错过。六根俱显现。触处别无他。」


又

「　急急莫蹉跎。光阴焂忽过。忆时小儿戏。今又白头何。」


*** 心空及第

「　虚空扑落尽。渠侬总不知。豁开顶门眼。露出珊瑚枝。」


*** 本地风光

「　笑傲日悠悠。从来绝外求。经行及坐卧。何处不风流。」


*** 现成受用

「　耳朵两片皮。牙齿一具骨。熟睡到天明。洗面摸著鼻。」


*** 渔

「　钓尽寒江月。披蓑烟雨深。锦鳞才入手。不是等閒吟。」


*** 樵

「　惯入虎狼穴。梯云樵转幽。只知泉石伴。那识有王侯。」


*** 耕

「　翻转劫前田。生涯到处全。倦来无别事。放倒钁头眠。」


*** 牧

「　放下鞭绳了。牛儿方始淳。一腔短笛后。骤过绿杨滨。」


*** 湖上步月

「　皎皎无伦匹。湖头深夜行。橘皮犹未制。白水咽香清。」


*** 口占

「　瘦竹庭前劲。幽兰石畔舒。明明西祖意。不会更何如。」


*** 闻人自欺拈偈策之

「　明珠产老蚌。白藕出淤泥。清浅一湖水。游鱼何自迷。」

*** 除夕

「　兀坐卓然真。人间作故新。春雷连夜发。全露法王身。」


*** 移竹

「　喜尔操有节。亦且得虚心。自予亲手植。慎初成茂林。」


*** 廛居即事

「　径幽苔地滑。门静竹风寒。车马曾无迹。惟闻鸟语欢。」


*** 与世高上座

「　狮子窟中事。善哮吼者得。今得本无得。无得得亦得。」




** 七言律

*** 金明即事

「　范蠡湖头影草枯。百城连落入清波。断碑横岸堆苍藓。截壁分烟挂紫萝。盘曲杏松巢鹤瘦。凌空楼阁老僧多。扶筇笑看忘珠者。拟索池中五色螺。」


*** 寿石雨和尚

「　拟师之寿不寻常。何物堪能为比量。云纵丹山看消长。风翻碧海探温凉。虚凝浩荡乾坤永。尘净经纶日月长。演尽无生咸妙协。森罗齐拱法中王。」


*** 重阳送一初法弟住院次来韵

「　九日霜华特递来。行行令我脱襟埃。多年室掩秦溪默。一旦光摇濮地开。麈尾乍挥黄落木。锥头才卓绿凝苔。喜君不弃连枝恶。永正淳风过狭垓。」


*** 答汪玉水居士还家韵

「　荒郊若个肯还家。旧业从先不属赊。韵起墨花(阁名)惊昔梦。句生东雅(堂名)动人嗟。城烟断处维摩默。巷月辉时颜子誇。岂似未归流浪客。相携林下草深遮。」


*** 廛居

「　偶尔从缘得敝庐。何期城市有山居。六窗扃碧尘烟净。一户常开车马稀。接巷弦歌咸妙道。隔邻鸡犬总

*** 题雪牛

「　懒擎头角隐林泉。彻骨冰姿绝影鞭。吼断青山眠夜月。吸枯沧海卧晨烟。无心香草从他异。有意蓝田疑自偏。漫道牧童收不得。一陂寒色倩人怜。」


*** 酬姚自先居士次来韵

「　廛居弘荫胜青山。曲径苔封野衲閒。折拄杖抛蠡水畔。破芒鞋挂雉城间。爱培疏竹影萧寺。喜对乔松日启关。兀坐蒲兮忘岁月。何期垂念道风还。」


*** 蠡湖放生

「　何缘舌味起贪饕。作尽伤心杀活烧。蠢蠢不知循业至。灵灵争昧本因招。慈开死结三祗释。悲放生冤万劫消。快看飞潜纵林壑。自承恩处总逍遥。」


*** 答天游骆居士来韵(士之祖复斋公为车溪法门昆季)

「　祖业荒残尚有墉。七穿八穴显真宗。野翁曾示青缁谶。趣老刚遗车复踪。涧底水狂猿弄月。岭头云净鹤鸣松。蠡湖独坐无聊赖。何幸知音一击钟。」


*** 示法灯祖印祝发

「　一入缁门唤作僧。形骸拼舍好拳膺。离尘须要离生灭。断发还当断爱憎。微细威仪宜谨慎。幽玄妙道莫粗矜。从今刻志超前辙。擉破皮灯即法灯。」


「　割爱辞亲到我林。勤行行业要纯谌。偷心死尽方堪指。恶习全除始可箴。印破虚空为祖印。心融尘垢是真心。一朝僧相非轻易。犹入红炉百炼金。」


*** 壬辰春与埽庵谭司业话旧拈赠

「　先师底事灼然彰。旧案拈来意更长。著作堂前辉化日。普明寺畔雨秋香。一溪烟水人难测。满苑光风剑不藏。愧我匪才成懒癖。幸逢佛法有金汤。」


*** 寿文节法师并贺重建真如宝塔

「　行藏六十绝偏圆。独步高风鸳水边。慈影巳彰忻草

*** 壬辰夏赠海盐觐周徐居士用费隐和尚韵

「　先圣仪容固可凉。潜行密用赚诸方。见超今古人难测。道绝形名不易量。生灭未忘情自异。盛衰才论实堪伤。可怜满地滔滔者。带累毗耶愁断肠。」


*** 次韵酬仲璘徐居士

「　慧华香喷出林前。透石穿云非小缘。海上揭开春暮月。斋头全露夏初天。珠回玉转忘情用。武纬文经不昧传。轰地一声双眼碧。驱邪还幸握金鞭。」


*** 天池退院酬澹庵潘居士韵

「　春云冉冉揭岩扉。卉木枞然隔世非。新月带梅扶岳出。晚霞和鹜泛湖归。明堂文质来清韵。古殿幽閒照紫微。几度光临愧何似。素风摇竹步依稀。」


*** 壬辰冬同右文摩云子先新在众文学居士过
隐川插草即事

「　病骨扶桡度隐川。风霜凛冽亦堪怜。短蓑才褂桑枝上。破笠刚悬锄影边。一个瓦铛烹陇月。半间茆舍拾芦烟。自来只为荒田地。博饭讴歌答众贤。」


*** 示舒中上人入闽用韵

「　子为何事入禾西。几度担囊扣我扉。棒下知归犹是钝。言中领会未堪齐。若能爆地一声断。始可乘风千里栖。莫谓山居便无作。也须相唤食茎齑。」


*** 癸巳春子先昆季请观梅拈赠

「　每对清姿便解愁。秪因春色有根由。双双共气情真异。朵朵连枝意自幽。碧干光摇擎丽日。玉葩韵竞醒昏眸。芬芳庭际谁知巳。疏影横斜香喷楼。」


*** 答吴秀才来韵

「　两度霜风扑面倾。残林若处脱然清。危楼破格披烟露。老干扶疏带月擎。就局门舒人气爽。通津路滑浪

*** 回院自慨

「　揭开古迹示初因。力挽颓风巳九春。自喜陈纲彰有目。却悲荒院继无人。少林面壁寻知巳。船子抛纶为锦鳞。肝胆一时俱裂破。陶朱公里石头蹲。」


*** 秋日口占

「　城市山林幽且静。蓬门永昼掩芳菲。乔松未许閒禽宿。勺水频添赤鲤飞。石塌虫吟兰萼秀。竹窗风淡豆蔬肥。草堂独坐日当午。自剪烟霞补毳衣。」


*** 甲午春喜远门禅师见谒拈赠

「　忆昔福城宛不同。诚如私意出群雄。吸乾沧海灯灯燄。踏断烟霞脉脉通。洞济激扬光化日。主宾互换振家风。欲言懒癖衷肠事。尽在相看一笑中。」


*** 示卜右文居士五十

「　畴昔经纶翰史功。今朝更不与前同。陶然半百知天命。呱地全彰继祖风。无影树头云挂彩。不萌枝上日初红。湖边满座辉珠玉。笑看丹青入画中。」


*** 自述

「　自知髭白起腮边。惹得空花笑大千。懒向沧浪探珠玉。老来廛市守山川。家风孤冷浑忘岁。祖席重辉亦待年。人事不关搔首处。满林松竹锁寒烟。」


*** 咏梅

「　素心冷澹越精神。逸世孤风不异真。瘦骨棂棂扶皓月。清臞落落出红尘。香飘断碣惊残梦。韵起空山恼乱人。自笑烟霞千嶂外。一枝独占上林春(梅下有蜂颂碑)。」


*** 赠蔡子谷居士用来韵

「　潦倒弘深护法王。高林绝巘莫遮藏。赤心布地云门子。瘦骨擎天金粟香。拼命驱邪惊闪电。横身扶正凛冰霜。谁知具有无欺眼。共助金明破院凉。」


*** 金明佛阁雪月灯次古韵三首

「　若处林亭一夜无。寒光灿灿是银壶。才思古德盆成句。又睹杨岐床满珠。势压万烟排玉嶂。平铺千涧绕冰湖。楼头兴起谁能共。六出翻飞击野凫。」


「　一灯悬起黑云无。四壁辉煌映宝壶。光彻昏衢彰断喝。影垂暗室露真珠。鳌山人佛陶朱里。火树天仙范蠡湖。此夜一期千古胜。光明炤曜宿芦凫。」


「　夜阁尘嚣阒寂无。婵娟窈窕出晶壶。楹檐绕砌连城壁。林卉均嵌耀乘珠。遍布灵山标月指。潜光绣水浸天湖。凭栏自喜披衾玩。长啸一声惊起凫。」


*** 丁酉春朱钦臣居士请看梅即事

「　裴西古苑展丰神。物物陈前致趣真。岩畔步来无俗客。溪边访得总幽人。寒香缥缈浑铺雪。疏影徘徊绝点尘。竟日书斋谈道话。更闻枝上鸟争春。」


*** 赠徐完愚居士五十(法名真果)

「　枞然佳景好徜徉。更有奇观不我藏。鸳水渡头辉宝日。鹤洲林外驶仙樯。渔歌时听临崖草。野色遥看隔岸芳。莫道懒佣无物赠。却将閒事作商量。」


*** 罗子先居士请看梅即事

「　丰标挺劲转精神。一度相看一度真。两树交加藏达士。半庭俛仰可畸人。美哉见色非千色。羡尔居尘不是尘。排榻坐来时供茗。暗香浮动石头春。」


*** 答三宜和尚(时讲法华经)

「　法苑凋零赖有人。寒岩煦日展阳春。云门堂奥恢犹古。长水波涛翻更新。敛锷吹毛全杀活。高悬毒鼓绝疏亲。何当陋室飘香至。一朵青莲映水滨。」


*** 施约庵居士五十

「　二月风光特地新。知非蚤巳卓然真。浮华力挽行藏古。朴素堪垂节操淳。法苑金汤声历历。儒林砥柱色璘璘。更持一脉维摩旨。桃实分香海岳春。」


*** 戊戍夏住敬畏庵步周居士韵

「　百城环座一残林。古佛家风不用寻。粝食充肠聊展钵。恶衣遮体恰无心。未闻瓜熟论甜苦。那探渠成别浅深。自喜春山秋水处。殊非知有莫知音。」


*** 戊戍腊日回院见庭梅被残示众

「　久植空庭望蔚然。何期运歉病堪怜。枝残还有新条发。干老宁无瘦玉鲜。澹泊韵敲情更惜。萧疏风冷骨犹坚。断碑野叟时同晤。不觉仰嘘月到椽。」


*** 即事示徒

「　寂寞山中事可嘉。肯将真实博虚华。蜃楼易得人情悦。蜗屋难逢智士家。廿载寒暄亲试隐。千年风月若为嗟。如松之操诚然别。得到湖头且吃茶。」


*** 巳亥秋寿谭司业七袟

「　才闻芳桂拟何知。刚忆东君初度时。香韵不踰方自乐。风清所欲恰神怡。毫端泻出碧天气。研底挨开明月池。鄙野总无羊犬赠。聊呈只手笑鸱夷。」


*** 元旦鸡声二首(陆元度文学请)

「　独占元声莫可争。轰然由此发机生。讵因德感惊人梦。犹且灵鸣醒物情。宿草衔恩酬未足。临风披意语初呈。朱翁绝唱闻堪颂。音韵还应仔细评。」


「　且喜年朝鼓翅鸣。信乎德备起群英。自闻腊至承君放。始觉春回贺圣明。慈转杀机因莫重。仁离庖惨得非轻。最初一句谁能和。试听窗禽答太平。」


*** 慨时

「　嗟见秋林鲜老成。不求妙悟不求精。金刚衣底何曾炼。宝镜尘中孰为明。著意閒花违法式。无心炤烛逐风情。最怜一等飘零者。铁棒临头作么生。」


*** 癸卯春送主峰首座重整三塔寺

「　慨古悲今必自强。行难行事始相当。奋回法社风尘地。力整僧堂戎马场。一语维持山镇永。八荒倾动日遍长。龙渊幸尔重拈起。粪火堆中道更香。」

*** 祷雨戒杀

「　祷之久矣复何词。惨酷声号谁反思。乐意触神招大旱。纵心残物误非时。烧枯业海慈龙现。炙倒情山悲雨施。愿得世间存少愧。莫愁无雨不生粢。」


*** 廛居

「　一等山居出市廛。岂图大隐作生缘。种瓜得豆引溪上。刈草成蔬傍屋边。饭后欲茶閒扫叶。课前排榻谩垂帘。更看明月来窗白。钝钁高悬取用便。」


*** 示耕即事

丙申仲夏。予解蠡湖院事。抵隐川示耕寻月。
挂笠枕流。颇有村居之兴。旦暮胧间。翛然独
步。不觉咿唔。偶成十二章。非为骚人。捧腹特
以。举似耕耨。不孤道行云尔。

「　村居莫道少相资。物物分明不我欺。百合香芬桑底玉。日葵花放陇头姿。蝼鸣壒𡒁开心眼。蛙鼓池塘醒梦岐。自得个中真境趣。何劳数墨透牛皮。」


「　盘曲桑蹊尽可资。黄花翠竹总无欺。插锹处露祖师意。铲草时扬古佛姿。牧笛风吹赓别调。树标月影接多岐。茫茫未解村居事。徒使人开两片皮。」


「　落落生涯为我资。色空明暗讵相欺。三间茆舍超尘境。数亩荒丘产玉姿。栗棘蓬中无鳖鼻。平原地上有惊岐。但拈钝钁耕云石。莫管丛林分髓皮。」


「　篱编木槿本无资。成现拈提绝自欺。处处犁风牛显迹。村村梅雨地生姿。窗前林鸟偷园果。槛外行舟问水岐。博饭栽田真受用。烂泥剌破脚头皮。」


「　半衲褴襂满钵资。绳床土凳有何欺。泥垣蜂砌玲珑壁。瓮牖花穿玛瑙姿。百草头边宣妙偈。一竿影上指讹岐。谁知王老无情思。挈挈东村铁面皮。」


「　蜗庐活计不多资。钝钁横拈蓦地欺。秕稗直教畬断种。荆蓁那许岸萌姿。恒翁曾示惭知义。沮溺尝芸羞

「　大幻人间非幻资。独怜于爱憎犹欺。桃溪日照翻红雨。荻浦风清捲绿姿。地臼舂梁留故客。豆掤排榻展新岐。相忘抑有不如意。水浸黄麻烂骨皮。」


「　野僻荒陬莫解资。满川风月若为欺。良苗莂去争先翠。异卉栽来越外姿。塍小接溪桥过柳。村深连市驾无岐。携诗车水凭栏咏。更打痴蝇铁嘴皮。」


「　道从本立尽生资。才见安閒便有欺。时雨失栽禾欠美。晴空怠刈豆无姿。屋边蛛网重重布。场畔蚯泥岌岌岐。一自入乡行化后。山清水绿快人皮。」


「　挂笠轩前颇有资。何须他处觅缘欺。破砂盆贮隐川水。无底篮盛美石姿。烂煮瓜蔬怀抱瓮。香吹芽茗点疑岐。更看绕燕喃喃语。一种生机非地皮。」


「　道业森森何所资。及时干办始无欺。蝉啼落日犁轻病。鹊噪归林耙瘦姿。遍地蚊雷寻血汉。一溪萤火照昏岐。休云白饭难充口。愧杀通身换肉皮。」


「　连宵雨足启晴资。造化生灵信弗欺。一片嫩禾青倍色。半湾新月碧添姿。舟移岸上萍填洫。鱼跃田中水没岐。且喜桑阴堪晚眺。落霞飞处影皮皮。」


*** 新霁

「　喜逢新霁起村隈。茅舍家私尽打开。折拄杖挑川上草。破蒲团晒陇边梅。窗掀素练飘玄路。衣洗清风飏绿苔。更看佳禽惜毛羽。树头飞去又飞来。」

** 古体

*** 和南明师翁十究竟

「　究竟身。四大繇来非假真。万象之中刚独露。坚密维持正法门。」


「　究竟心。泥团打破绝纤尘。仔细看来无所用。普天匝地是何人。」


「　究竟事。日暖月凉皆分处。鸟啼花笑各呈奇。物物头头只这是。」


「　究竟理。穿山透石何堪举。等閒踏断那乡关。东土西天通故里。」


「　究竟生。万般缘起不无根。庭前花景非同梦。白发婴儿即古今。」


「　究竟老。磨尽春秋岂曰小。时携竹杖坐当轩。蓦示儿孙问家宝。」


「　究竟病。觅他起处浑无分。假饶攒簇不得底。争似苕溪行正令。」


「　究竟死。藤枯树倒原何始。当知触目是菩提。富贵贫穷几如此。」


「　究竟苦。幸然灶里有烟火。端的不在黄连枝。如丧考妣曹山堕。」

「　究竟乐。赤脚波斯戴双角。相逢好笑又惊人。万应千酬惟一错。」


*** 和达观大师夜行偈

「　昼夜经行时。自能步步起。前步不及地。后步又摧起。后步若不动。前步如何起。前后不相及。腾腾起不巳。以此谛观之。足何尝履地。足既不履地。空水乃可履。空水既可履。说甚神通具。」


*** 破衲歌

「　蠡水家私无别物。刚刚只剩破直裰。通身细碎费成文。受用无穷何可说。这皮袋。没遮盖。破补襕残无内外。零零落落好风流。一颗圆明终不坏。领尚无宁有带绳。牵线结。驴驼载。穿来那论重七觔。披向人前真可怪。此毛衣。何堪卖。这般滞货有人爱。皮穿骨露许谁知。东掷西抛始是快。风又吹。日又晒。佳宾懒顾诚潇洒。等閒为褥更为毡。粪扫堆头偿夙债。识因果。知利害。针线不牢若有代。任他笑我太痴憨。随地飘摇无挂碍。寒暑来。实是赖。出入山林光体泰。常将篾束住岩隈。衲衣下事恒不昧。仔细看。绝无对。锦绣伽黎岂同类。褴褴褛褛总堪怜。非圣非凡观自在。阿呵呵。眇眇乾坤云霭霭。」


*** 苦雨歌

「　春风春雨竟忘日。隤落椽檐满地湿。可怜败屋转离披。东拄西撑谁为葺。足踏地。头顶笠。举意欲行还复入。倦来忽听数声鸠。瞠眼烟云忙习习。无限春光风雨过。赢得溪涛汹涌急。掩柴门。幸无客。这般虫豸为标格。绿树阴依折脚床。笋芽穿破梅苔石。偶拈秃笔胡乱挥。分明个字难书掷。难书掷。笑倒虚空暗里藏。拟欲参详霄壤隔。」


*** 知足歌和子蕃朱居士韵

「　物我无殊真自足。随之顺逆非同碌。翛然个里一壶

*** 手卷

「　卷舒皆自在。横放总悠然。佛祖从渠转。流芳万古传。」


*** 芒鞋

「　鼻孔辽天。耳门卓朔。踏断尘寰。高挂壁落。」


*** 斗笠

「　超然一道具。无物可同俦。每每蔽风雨。常常掩日头。」


*** 竹杖

「　天姿挺特。节操迥出。扶倾辅危。机用莫测。」


*** 缚帚

「　客来访懒叟。面垢三五斗。住院巳经年。无钱置苕帚。树叶风卷堆。尘沙时疾走。家亲但觉贫。那解当处有。篱傍足生缘。拈起便哮吼。谁谓般若体。未免堕窠臼。堪笑老赵州。怜儿不觉丑。」


*** 过严滩吊子陵

「　钓台巇崄兮。千峰拥座。岩滩浪滚兮。一派清溪。迥绝功勋兮。名超列士。晦迹潜光兮。声振古今。」


*** 数珠颂示人

「　颗颗圆活。眼眼通神。会得。途中受用。不会。且自规绳。」


*** 闻举子先居士德行

「　至德不德。大行何行。伟哉。伟哉。因邪打正。」


*** 次韵酬高五采文学

「　曾闻诸法从缘起。玉趾何期过蠡水。僧俗之交巳有秋。羡君佳景无忧矣。携筇话旧发成斑。儿孙满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