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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状¶
行状¶ 第 277a 页
水鉴海和尚六会录卷九
嗣法门人原宗等编

* 行状

** 金粟费隐容和尚行状

师讳通容号费隐闽之福清何氏子生而挺异举止
不凡六岁入乡校授读鲁论诸书辄自口中喃喃若
梵声识者知其为出世器十四岁二亲继丧师哀悼
无已遂诣三宝寺礼慧山祝发躬亲众务者三年十
六岁与友人青林共住朝暮盘桓此事一日登鼓山
喝水岩口占曰岩上草色肥岩下水流急策杖上岩
巅山空人独立频伽在㲉音自不同虎生三日气巳
吞牛矣十九岁每与青林共话生机迥别林对众曰
此公譬如画龙若一点睛即当飞去是时师乃起参
方志首谒寿昌无明禅师举所参无字请决明曰任
汝恁么看于是力参无字旬馀值明升座见一僧出
众对机愈益奋励不遑寝食忽一日身世俱空话头
脱落排闼入方丈曰今日看破和尚家风了也明曰
汝有甚见处师即喝次参博山无异禅师取道天龙
适异时寓天龙师见便问步来车来异曰汝管我作
么师曰不涉途路要和尚道异不理师又问至道无
难唯嫌拣择是如何异曰我行路辛苦不能为汝道
师曰和尚今日被藕丝牵倒了也又问师唱谁家曲
宗风嗣阿谁异曰汝那里学者虚头来师将异连座
一推几倒异徵师所自师述见寿昌因缘异曰一个
棺材两个死汉师乞指示异教看话头随至博山未
几谒湛然禅师于云门湛曰汝那里来师竖扇湛曰
德山因甚不会末后句师便喝湛曰莫掠虚好师曰
今日亲见和尚于是往来云门多历年所复至匡庐
见悯山大师问古人道离心意识参绝凡圣路学意
旨如何憨曰待汝离却心意识向汝道师一喝憨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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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个后生弄觜师曰要且无人證明便出作偈见志
曰吾年二十五气海吞佛祖不过古人关岂蹋今时
路有僧定林于众前称师推倒无异喝散憨山师应
声曰天下衲僧作一担担众皆哗然十馀年虽游历
洞宗诸老之门实本分上不甚相应每跌坐自伤不
觉泣下偶僧持密云悟和尚龙池语录至师展卷曰
者老汉大有过人处必能为我了事一日闻悟赴天
台憩吼山师冒雨往见问觌面相提事如何悟劈头
便打师曰错悟又打师尽力一喝悟祇打师祇喝至
第七打师头颅几裂所有伎俩知解泮然冰释正如
痴如兀廓然始觉师将悟拄杖打悟三下便行悟曰
且来且来师不顾悟随步夺回打师一下师曰看破
了也是年乃熹宗天启二年师三十岁也次年掩关
姚江陈贤岭自觉日用知见如布袋盛维一一露出
感悟和尚法乳之恩乃修通法嗣书复出关往见悟
问熏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汝作么生会师曰水向
石边流出冷风从华里过来香悟曰离此又作么生
师曰放和尚三十棒悟曰除却棒又作么生师便喝
悟曰喝后聻师曰更要重说偈言悟休去师归闽上
博山无异禅师书曰夫人出世主张宗门须是超方
眼目故拨火明道开田说法乃至钁头下乱草边皆
有举扬此道者岂例授以死工夫为然哉窃为单传
之道贵在直指宋元以还几死绳墨不是河南提唱
公案便是江西死看话头而临时指点当机契證竟
无闻焉师得祖师活意眼目精明机用超卓反观从
前所游炉𩏕咸成死法故无论是圣是凡当头一拶
令伊别有生机三十三岁至茶洋山构庵栖止山最
幽僻时闻山魈虎狼之声一住三载时悟和尚住金
粟湖海毕集召师激励学者且曰可来了此未完公
案师复曰大丈夫儿岂因一幅纸波波挈挈不自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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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乎乃移鼓山编茅又三载悟再召师至立为西堂
庚午随悟赴黄檗悟上堂曰只叶扁舟泛海中乘风
来到福城东洪波浩淼无馀事只作抛纶掷钓翁还
有冲浪金鳞么出来相见师以坐具覆顶曰会么悟
打曰一钓便上师一喝归众是秋七月望日悟升座
特以源流衣拂付师焉癸酉福清绅衿以黄檗请师
开法师即一香拈供悟和尚时悟以师为杰出临济
而师亦以法门为大任当阳直指不开歧路截断廉
纤唯以衲僧本分举扬师之弘法名振从此始丙子
迁建宁之莲峰丁丑省觐悟和尚于天童悟挝鼓升
堂举师首众说法戊寅嘉禾太守盐官邑令及杭嘉
两郡搢绅延师补金粟粟乃康居会公开山刱始于
吴赤乌二年岁久侵废基址半属民业悟和尚购赎
回寺大建禅林为说法初祖悟应天童命石车乘禅
师主之缉其未备乘住七年未竟业而化师住十年
乃大成之是以金粟奉塔者唯三祠象者亦唯三盖
以三和尚所成之席后虽有数代住持不过现成说
法琼楼玉殿金田香界自三和尚备之号曰全盛丛
林师十坐道场弘法畅怀得人俊杰无如此山后续
怵传灯分化诸方者咸从此金粟出一日见朝宗忍
禅师以世谛聪明著书议论佛祖公案师作辟谬谕
之深锥痛拶不啻师资明训终不以谬见弃之盖师
婆心救世不使人一错永错多方援引究明而后巳
故有判说勘语诸书以驳诸方师尝曰吾岂好辩哉
盖持正法门不得巳耳壬午秋悟和尚讣至师挂真
举哀如丧所生上通玄治丧烧遗拂磨图章以杜代
付之弊举林野奇禅师继席通玄阳羡诸绅请住龙
池师举万如微禅师应之丙戌四明韦郡伯鄞定两
令公同郡之荐绅请住天童时明州亢旱迨师至甘
霖大沛俱谓师道力所致即日登座龙象围绕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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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万指县悟和尚象于法堂每晨率众敬礼孝思悽
怆饮水知源遂鼎新悟和尚塔幢树塔铭道行二碑
墓木既植香火嵷[山/(隆-一)]小天童诸祖之塔岁久剥蚀鞠
为茂草护塔之庐赡僧之田久被侵没师不胜其忧
乃感督台张公毅然恢复师将诸祖之塔次第修营
并广缉丛林未备大复本山旧产今说法天童食堂
受享者莫不感师之力焉师不独振起天童法道且
功布太白者多矣己丑拂衣出山语溪檀护请住福
严云间当事延开法超果两地交迎师先应超果之
期登堂说法天雨宝华且云间古称乐善好道乡先
生日与郡之官僚入室请益师大开武库随求而应
期满楖栗横肩至虎丘埽隆祖塔暮春入福严院福
严乃真歇了公道场而琳宫贝殿邻于瓦砾山林有
待师来复兴未几苏杭当事与诸搢绅请师居禹航
之径山时法席久虚老屋败椽师高登猊座浩归湖
海室中垂五问水既无筋因甚长流不断佛祖公案
犹空中纸鹞向何处收取线索鹏抟峰与晏坐峰相
交且道说个甚么风扇大野毕竟作何形色望江亭
上垂机谁是知音酬语纷纷契机寥寥师念兹山为
列祖道场无堂祠奉乃于大雄殿之右辟址建堂曰
列祖以祀本山说法八十一代之祖又于殿之左建
堂曰名宿以奉诸方流寓观光者又于不动轩后建
方丈五楹住五年百废具举每见诸方有乖法门者
痛与弹斥不避怨嫌先是洞宗有僧远门者集五灯
续略私心自用变换祖灯将已定前之南岳抑之于
后将后之青原抬之于前马祖之天王石头之天皇
不本皇藏碑文乃复矫乱更私撰人名假设机缘以
续洞下久断之宗诚子虚大人乌有先生师直笔伪
者削之错者正之间有崛起遥嗣者列之未详乃成
书曰五灯严统严者严其承虚接响统者统归本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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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脉洞宗因而失恃群然吠起师喟然曰我以清理
祖灯拨乱反正其知我罪我我乃何辞焉且黄檗琦
公应扶桑君请君见严统不胜欣然乃命刊刻以布
诸国呜呼慧命斯寄祖灯赖传人天眼正应自不昧
自此天上人间龙宫海藏展转流通何有尽日况此
法道滥觞之时乱统满地之际天不生师以整顿之
则禅灯错乱人天眼瞎又奚止万古如长夜哉壬辰
师六十大诞缁素庆祝者无室以容云间曹侍郎勋
作文称寿毗陵杨殿元廷鉴有五峰今日高天下万
指都教拜下风之句为贺师晚年每以法门混乱为
怀冒越者既久假而不归旁观者亦从流而同醉自
严统之书出皆相顾瞻丧至无措足地若果能担当
法道具丈夫刚骨者自必面禀有师况无根瑞草智
者不贵威音以后无师者尽属天然外道而拈华一
脉正宗嫡派何有乎是以师亟亟提持著书救正使
知宗门珍重源流靡假师承有据师一假苦心而不
避怨嫌者如此昔者禹抑洪水天下苍生安孔子作
春秋乱臣贼子惧师述严统清禅海以无淆正人心
而不死千古耿光魔外恐惧师侔二圣不亦可乎甲
午师曳杖辞五峰至金阊琴川诸绅请退居虞山之
维摩丙申盐城贾邑宰迎赴永宁淮之人士勤恳问
道无虚日吴门沈太史子美华亭沈祭酒绎堂暨诸
绅削牍走淮延师主尧峰繇是返棹过秦邮昭阳间
叩道瞻依者接踵及扺邗关净慧木陈忞禅师候于
道左遂假僧舍少憩忞请过净慧师却还虞岭荐绅
顾松交姚文初赵明远沈匡来等送师入尧峰帆影
交映缁素喧阗水陆之路为之不通师拈棒升座百
万人天俨若灵山未散冬起禅期五堂安众举东西
二堂秉拂说法师老而愈健钳锤衲子朝夕更勤法
席之盛冠于今昔丁酉语水使符请再居福严师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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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入院购木以兴丛席福严自唐宋以来壮丽著称
明熹宗时遭舞马之变迄师至而飞楼涌殿万础千
楹不四岁而厥功告成矣辛丑师为法求人精勤不
倦唯以提宗接物为任春示微疾门人劝进药饵师
笑却之手书遗嘱顾视微笑而逝阇维烟光所至舍
利如雨顶骨齿牙俱不坏五色灿然光耀夺目门人
思所善后开觉将来无伤先志各起建塔盖师遗嘱
有曰老僧死后即从火化火灭灰飞吾之后事完矣
亦不得造塔免占人间地免累世间财行状不须修
塔铭不须请更不可喧动人耳目况生如寄死如归
喧动何益乎此师末后所说法要也虽师埽除名相
揭空诸有而光明照耀何处遮盖世或以造塔请铭
相违师意殊不知师在高高峰顶立我辈在深深海
底行诸见圆融何往不是如是则舍利分煇塔幢各
建闽之有黄檗楚之有兴阳语溪之有福严盐官之
有金粟四山窣堵千载瞻依夫舍利之由来始自西
乾释迦舍利动至八斛四斗东上马祖舍利乃至千
万永明寿身如鳞砌隆庆间四十里内焰所至处舍
利如雨先圣既往后贤罕闻盖舍利者道德之所在
一真寂灭之所藏匪独坚刚而不坏尤且神化以无
方是秋兴阳敬和尚执丧而回哀礼火场复于灰土
中涌起舍利一十四颗持归立塔兴阳岂谓曰精血
之凝有若如此之灵耶况师生平以法为任稍见诡
道随笔辩之辩之不巳旋乃辟之是是非非苟或议
论不当三寸舌根几同灰烬又曷能有此五色灿然
光明照耀坚固不朽哉是则师为释迦马祖诸师一
出异身说法此一明验矣师生万历癸巳五月二十
四日寂于顺治辛丑三月二十九日春秋六十九僧
腊五十六开法自黄檗莲峰法通金粟天童超果径
山维摩尧峰福严十坐道场说法二十九年宗风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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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海宇钦崇付法弟子隐元琦等六十四人嗣法孙
唱师道各占山头以及曾玄绳振未易数也至于亲
承炉𩏕得旨而归赍函请益聊窥鞭影王臣国士宿
衲名儒亦未之或知师钳锤妙密陟其门者无不虚
往实归师为人坦率日用施设无不平常故师之子
隐元琦扶桑国王迎往稽首称师虔恳问道直尊为
彼国初祖师之孙憨璞聪 本朝首膺明觉禅师之
号诏入大内赐紫说法师闻而一笑无介于怀虽法
眼照空宠辱不惊不足为子孙荣然非师之道德所
钟而能臻此者欤师浮云世事敝屣行踪天童故产
既复法席重兴芒鞋挂壁撩起即行不作蚖蛇恋穴
态亦不为子孙计真如应庵祖之为人也师说法数
万言不假雕琢自然锦绣排山倒海波浪千层真如
佛果祖之嘉录也师直心无伪直行真实无论亲疏
当头生按是则极慈悲又极恶辣眼光炯炯灼破天
下舌底津津埽荡邪宗大矣哉临济功臣天童真子
一切群生之恃怙也师自头颅裂碎法眼豁开万别
千差如日处昼故碍膺既去亲切拈来十坐道场一
棒指出学者临机无不脱颖慧海谒师于双径师问
那里来海即喝师曰放汝三十棒海又喝遂依席下
起名受具继而几番相见劈面火蛇毛骨俱寒他可
知矣师趋寂后有云石僧从天台来遇师于中途孑
身而往石问曰何往师曰天台去石随师二十馀步
曰某甲同往师推开曰汝自去孤云在后来僧拜别
及扺杭知师于三月廿九长逝矣又知孤公未几化
去矣呜呼云石者何异宋云遇少林于葱岭也唯师
雷霆一世号令诸祖明明圣真降迹事岂偶然哉至
若赤心扶祖道厚德泽天人丰功光泉石懿行著丛
林又鸟能备述维是金粟舍利塔上一十七年无铭
宁无慨焉兹海忝继其席实难辞责仅以夏虫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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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师之行以请明眼笔下生光放出师之面目昭著
斯山为万世寂灭光明之幢是一切众生之大幸也
谨状。

* 传

** 兴阳独冠敬和尚传

师讳行敬号独冠云梦人姓杨氏德安望族也师甫
离襁褓唯喜静坐十三岁从本邑空如剃落一夕梦
观音大士换骨至齿牙间负痛而觉至是不尚持诵
独喜禅寂偶得天奇语录阅至阿娘墙内唤哪哪途
路师僧会也么拶破者些关捩子娘娘依旧是婆婆
不觉拊几曰有是哉遂荷笠南游首谒密云悟和尚
于太白山中时悟中兴临济之道大振东南万指环
绕师见即问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僧求学人大
事不明当何所求悟劈头便棒师曰学人到者里因
甚不会悟曰不会正是汝好消息繇是太白峰头玲
珑岩畔搬柴曳石看斯一棒三年靡间偶过云门得
管带轻安然与本参话头不能洞明乃再上天童悟
见曰者小老穿与么大鞋师翘一足曰者是大是小
悟打一棒曰汝道是大是小师拟对悟连棒打出复
依数载随悟上天台而悟旋示寂师放声大哭曰将
谓到通玄发明此事谁知薄福至此然既此山失望
必当择木而栖会金粟费隐容和尚执丧至通玄师
见心喜且容道重诸方师自谓曰此天赐我矣乃造
金粟问远趋函丈乞师指示容以手指曰我指示汝
师当下豁然如人放下百二十斤担子连声曰如此
则恩大难酬容劈头棒曰作与么会俾司客容问龙
生金凤子翀破碧琉璃意旨如何师作舞而出巳而
师资水乳一问一荅日增阃奥容升天童师侍往仍
司客容问描也描不成画也画不就意旨如何师曰
合取两片皮容曰汝分上又作么生师便喝容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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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众荅不契容曰何不看敬知客下语容复迁超果
福严师皆随行后赴径山师亦荷橐从之复命典客
盖师为人谦恭动止不妄是以容凡遇大宾至乃命
师典之且典之有方风雅悦人老知客之名声播丛
林癸巳师四十一岁容问风不来树不动田鸡不跳
草不动意旨如何师曰龙吟雾起虎啸风生容曰端
的作么生师曰请和尚珍重容曰我别汝后语师曰
端的作么生容曰相随来也师曰如此礼拜和尚去
也遂命监径山院事秋容特以信拂一枝授师传临
济法道焉乙未同门天水广公以吴兴灵山延师唱
道遂一香烧供金粟容和尚以酬法乳丁酉汉阳人
士以栖贤来聘师念乡关久别无因而返藉此以唱
还乡曲调欣然就道弘开大冶煅炼人才剪除机诫
纯用真实一时四方学者闻风而集至室无以容遂
有栖贤重建缔构之役创举将竟而兴阳使符又至
盖唐宋宗风之盛大播郢州故郢之祖庭颇多而钜
观者则兴阳太阳芭蕉然山以人名太阳以玄芭蕉
以清兴阳以名者则不一道钦开山四宗弘道贤髼
头传大沩哲公之道开席兴阳妙喜游兴阳尚及见
贤之肉身在十三代祖之遗风兴阳法席可想见矣
况郢之谚曰兴阳佛殿太阳池芭蕉寺里比目鱼惜
元明以来令行吴越郢阳不独宗风绝唱亦抑祖席
顿薶荒草矣师怆然受请萧然入院破屋残僧白云
满目无何秦中严公玉环提督豫章假道汉上晤师
于栖贤宛如夙契师遂以兴阳委之乃邀师过建昌
以就厥事由是兴阳摩云荡日之殿照壑蟠岩之楼
禅堂厨库法席轮奂得以杰构然则兴阳不建严公
不来师亦不至师之与严公殆非偶然哉未几云杜
之纂峰沔水之广长鄂诸之岩头岁后请牍至师许
之住纂峰者一月住广长者一期而岩头则优游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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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荆门玉泉沣浦夹山颛使又迎师却不应乃上衡
山埽让祖最胜轮之塔福严住持佛顶属师及门请
开法福严师以兴阳稍未卒业不允仅一登福严之
座说法以结诸山法喜之缘送容和尚木主入传法
院祖堂拨棹过荆南观慧海所辟天王之席海率荆
人士请上堂说法复归栖贤师二十馀年津梁不倦
六坐道场随时拈出上堂法身无相春色满园关不
住般若无知一枝红杏出墙来善财童子参见五十
三员善知识末后向楼阁门前了手富嫌千口少南
岳思和尚一口吞尽三世诸佛何处更有众生可度
贫恨一身多且道汉镇街头袁德谦来此栖贤会里
饭僧是有所谓也无所谓也有所求也无所求也击
拂子曰落梅溅石青丸碎卧柳临波翠带长上堂百
步穿杨箭中者知分晓当阳陷虎机识者岂能瞒好
手手中呈好手敌胜惊群红心心里中红心通身庆
快知音汉举起便行瞌睡人梦中说梦山僧今日插
标布彩去也还有抢旂夺鼓者么一镞破三关分明
箭后路上堂若是一见便了未为好手法场久战方
见作家作家相见也开口不在舌头上法场久战也
干戈林里太平时得到恁么田地用之则行舒卷立
方外乾坤纵横挂壶中日月舍之则藏榾柮火中煨
芋熟天子三召而不出必须恁么人方能恁么事现
前还有恁么人么唤来与祖师洗脚解制上堂有时
把住佛祖攒眉有时放行圣凡得路今日阑圈既开
放出牛儿马儿腾蹋春风桃华浪里翻身百草头边
游戏三级浪高只贵金鳞烧尾一声霹雳从他攫雾
挐云手亲眼快平步青霄滞壳迷封暴腮点额众中
还有要风雷相送底么拈棒一齐打散武昌王司李
至上堂恼后圆光万别千差俱照彻蓦头风雨从教
遍界骨毛寒抛却家珍掀翻旧案县岩撒手自肯承
行状¶ 第 280b 页
当绝后再苏欺君不得拍禅床曰隔江招手横趋去
争似今朝见面亲僧问楚江河路既通因甚断头船
子不到师曰无你栖泊处问蓦地相逢三头六臂正
恁么时金不博金一句又作么生师曰放汝三十棒
曰不假钳锤力分明觌面呈师曰本分事作么生僧
拟议师曰贩私盐汉喝出师之绝情离识真实相为
者若此且楚之宗风久歇得师振起黄鹤楼前鹦鹉
洲边古镜重磨汉阳觌面孰谓柔弱如此属为瞌睡
虎哉康熙壬子秋师在栖贤示微疾谓侍僧曰我欲
归兴阳僧不察师意然居起如常一日索笔书偈泊
然而化盖八月三十日也师生万历癸丑五月二十
二日世寿六十僧夏四十七门人奉全身归兴阳塔
于寺之东北岭。

** 寓叟自传

寓叟者楚兴国涌泉人也姓谢名慧海字水鉴别号
沙翁盖与玄沙备公同族又慕其为人曰钓鱼船上
谢三郎佛祖位中留不住景而属号晚年居迹不定
又称寓叟二十披缁游落北讲经论究研颇为敷说
自谓死生事大语言文字无济于事遂看本来面目
话搆思不得无可奈何一日饭后划然廓悟乃谒径
山容和尚深蒙提奖复谒金车琇禹门微虎岩忞诸
尊宿赏为不羁后于吴兴禀法灵山敬和尚焉自此
以后廿年说法六坐道场六坐者荆南天王铁佛维
扬地藏鄂渚黄龙汉南栖贤嘉禾金粟而深竭力者
天王也天王乃悟公开法之场大寂传灯之地云门
法眼两宗源流所出惜以武穆岳公征湖南而废荒
烟蔓草事待其人寓叟不揣非才力为恢复以成法
席又搜藏谱以定两宗之讹使盲瞽之徒妄窃祖宗
为自愧也若黄龙再辟地藏重兴此寻常刱建不足
为道晚年乃为虎林大方伯之举太守县君之迎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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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金粟俎豆三秋今寓吴门将之楚而终老焉或曰
师年六九正可弘道何必拘拘投老楚山而弃祖庭
为自适者何耶曰吾子世见未足与语殊不知世界
空华人命危脆住即梦游行同幻化且四大色身尚
为吾一寓父母妻拿功名富贵未有不为吾一寓者
又况说法匡徒支撑祖刹而有长辙远定不为吾一
寓也哉士大夫从吾游者往往谈道之馀复论庄老
至快言不禁手舞足蹈识者谓沛然胸襟不识者谓
肆口接舆然居迹不定每每因之今归楚隐世途不
接优游寓居岁月迁流以待填于沟壑矣或曰菜叶
流出樵子寻来师以何拒曰山僧不管人间事一任
寻踪到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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