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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三
卷十三 第 761a 页
禅宗颂古联珠通集卷第十三   田六
(僧录司右阐教兼灵谷禅寺住持净戒重校)


* 六祖下第五世

* 仰山寂(二十二则)
* 香严閒(五则)
* 米胡(二则)
* 王常侍(三则)
* 三角庵主(一则)
* 六祖下第六世

* 兴化奖(八则)
* 宝寿沼(六则)
* 三圣然(三则)
* 大觉(二则)
* 灌溪閒(二则)
* 崔禅(一则)
* 历村(一则)
* 虎溪(一则)
* 桐峰(一则)
* 米仓(一则)
* 云山(一则)
* 陈操尚书(二则)
* 大禅佛(二则)
* 南塔涌(二则)
* 无着喜(三则)

「袁州仰山慧寂通智禅师(嗣沩山)有梵僧从
空而至师曰近离甚处曰西天师曰几时离
彼曰今早师曰何太迟生曰游山玩水师曰
神通游戏则不无阇𥠖佛法须还老僧始得
曰特来东土礼文殊󷕕遇小释迦遂出梵书
贝多叶与师作礼乘空而去自此号小释迦。」

【颂曰。
「 远离西竺路迢迢亲向支那弄海潮若要清风生阃外拽来更与四藤条(南华炳)


「 小释迦大文殊闻名号任称呼藤条在握不能用被他碧眼谩涂糊(疏山如)

「 瞬目西天此土扬眉此土西天出息千重百匝入息一念万年禅禅阎浮树在海南边(南堂兴)

「 应真来访仰山翁须信声闻未尽空问著不知关棙子元来只是有神通(本觉一)

「仰山住东平时
沩山送书并镜与师师上堂提起示众曰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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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沩山镜东平镜若道是东平镜又是沩
山送来若道是沩山镜又在东平手里道得
则留取道不得则扑破去也众无语师遂扑
破。」

颂曰。
「 仰山接得沩山镜告众拈来行正令懞懂禅流眼不开仰山直下蓦头钉(汾阳昭)

「 提起分明照正邪众人皆不启唇牙譬如卖物无人买最后须归本主家(洞山聪)

「 古镜封来辨者难示徒行令众当观会中若有仙陀客留得如今照影寒(海印信)

「 师镜拈来呈众了痴人往往争妍丑当时扑破不可寻免教坏却儿孙手(白云端)

「 沩山古镜仰山提日上东方月落西扑落不知谁拾得秋风索索草萋萋(保宁勇)

「 师资相照见非轻将示禅徒众失惊此镜分明分不得到头分作两分明(佛国白)

「 全放全[(冰-水+〡)*ㄆ]意亦优沩山送至仰山头可怜一片如秋水三问无人扑破休(智海清)

「 父子相传镜绝尘须知秋夕不同轮可怜无限迷头者错认空华镜里春(佛心才)

「 八十婆婆学画眉风流意比少年时若无明镜分妍丑尽道不劳红粉施(上方益)

「 比谓拈来伸一问如何举众尽茫然不因一扑百杂碎定作人间丑妇冤(西禅净)

「仰山随沩山游山到
磐陀石上坐师侍立次忽鸦𠾑一红柿落在
面前师取柿拭过呈似沩沩云子甚处得来
卷十三 第 761c 页
师曰此是和尚道德所感沩云汝也不得无
分即分半与师。」

颂曰。
「 鸦𠾑柿子落师前致问何来事皎然各分一半甜如蜜如今不会更何年(汾阳昭)

「 沩仰分明亘古今父子相见意辄深果熟馨香鸦𠾑至捏来擘去似交襟要会二人端的处中秋月落映潭心(洞山聪)

「仰山因沩山问大地众生业识茫茫无本
可据子作么生知他有之与无师曰慧寂有
验处时有一僧从面前过师召曰阇𥠖僧回
首师曰和尚这个便是业识茫茫无本可据
沩曰此是师子一滴乳迸散六斛驴乳。」

颂曰。

「 父子有时扬密意神通变化不相知唤回业识茫茫者笑倒沩山老古锥(真净文)

「 一唤回头识我不依俙萝月又成钩千金之子才流落漠漠穷途有许愁(天童觉)

「 有本无本学益学损搬运不时提起却稳师子一滴迸六斛驴乳散入别人屋业识茫茫辨出时乌鸡不在芦花宿(月堂昌)

「仰山问沩山大用现前请师
辨白沩下座归方丈师遂入沩问子适来问
甚么话师再举沩曰还记得吾荅语否师曰
记得沩曰󲊛试举看师珍重出去沩曰错师
回首曰闲师弟若来莫道某甲无语。」

颂曰。

「 是即全是非即全非大用现前携手同归不知犹自涉离微(松源岳)

「 问处分明荅处亲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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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山卧次梦入弥勒内院众
堂中诸位皆足惟第二位空师遂就座一尊
者白槌曰令当第二座说法师起白槌曰摩
诃衍法离四句绝百非谛𦗟谛𦗟众皆散去
及觉举似沩沩曰子巳入圣位师便礼拜。」

【颂曰。
「 梦中拥衲参𦒿旧列圣森森坐其右当仁不让犍稚鸣说法无畏师子吼心安如海胆量如斗鲛目泪流蚌肠珠剖谵语谁知泄我机厖眉应笑扬家丑离四句绝百非马师父子病休医(天童觉)

「 梦里谈空也大奇百非四句若为离当时能举摩竭令何必堂中下一槌(本觉一)

「 白日青天梦中说梦捏怪捏怪诳謼一众(无门开)

「仰山因庞居士问久向
仰山到来为什么却覆师竖起拂子士曰恰
是师曰是仰是覆士乃打露柱曰虽然无人
也要露柱證明师掷拂子曰若到诸方一任
举似。」

颂曰。
「 两个八文为十六从头数过犹不足拿来乱撒向阶前满地团团苔藓缘(白云端)

「 贼偷贼物太希奇好手还他火伴知今日并赃齐捉获得便宜是落便宜(保宁勇)


「仰山后参岩头头举起拂子师展坐具头拈
拂子置背后师将坐具搭肩上而出头曰我
不肯汝放秪肯汝[(冰-水+〡)*ㄆ]。」

颂曰。
「 一竖一展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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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山一日在法堂
上坐见一僧来问讯了向东边义手立以目
视师师垂左足僧过西边义手立师垂右足
僧向中间义手立师[(冰-水+〡)*ㄆ]双足僧礼拜师曰老
僧自住此未曾打著一人拈拄杖便打僧腾
空而去。」

颂曰。
「 草舍萧萧寄白云故人访远意殷勤寒暄礼莭皆通罢难免杯茶供养君(南叟茂)

「仰山在洪川石亭粥后坐次有僧
问和尚还识字否师曰随分僧乃右旋一匝
云是甚么字师于地上书个十字僧又左旋
一匝云是甚字师改十字作卐字僧画一圆
相两手托如脩罗擎日月势云是甚么字师
乃画圆相围却卐字僧乃作楼至势师云如
是如是此是诸佛之所护念汝亦如是吾亦
如是善自护持其僧礼拜腾空而去。」


「 道环之虚未盈空印之手未形妙运天轮地轴密罗武纬文经放开捏聚独立同行机发玄枢𠔃青天激电眼合紫光𠔃白日见星(天童觉)


「仰山因僧思𨜶问禅宗顿悟毕竟入门的意
如何师曰此意极难若是祖宗门下上根上
智一闻千悟得大总持其有根微智劣若不
安禅静虑到这里总须茫然曰除此一路还
更有入处否师曰有曰如何即是师曰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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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处人曰幽州人师曰汝还思彼处否曰常
思师曰能思者是心所思者是境彼处楼台
林苑人马骈阗汝返思底还有许多般也无
曰某甲到这里总不见有师曰汝解犹在心
信位即得人位未在曰除却这个别更有意
也无师曰别有别无即不堪也曰到这里作
么生即是师曰据汝所解秪得一玄得坐披
衣向后自看𨜶礼谢。」

颂曰。
「 得坐应须更自看涅槃城里未为安披毛戴角重相见历尽艰难几许般(大洪恩)

「 无外而容无碍而冲门墙岸岸关锁重重酒常酣而卧客饭虽饱而颓农突出虚空𠔃凤搏妙翅踏翻沧海𠔃雷送游龙(天童觉)

「 幽州桑梓问来端历历山川在肺肝思底返思都叵得披衣向后更须看(本觉一)

「 凡圣总无别路岐返思思底几人知春风不到桃源洞叶落花开自有时(慈受深)

「 仰山问僧近离甚处曰庐山师曰曾到五老峰么曰不曾到师曰阇𥠖不曾游山云门云此语皆为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谈出草入草随解寻讨白云重重红日杲杲左顾无瑕右盻巳老君不见寒山子行太早十年归不得忘却来时道(雪窦显)

「 出草何如入草时全身入草为慈悲仰山垂手随他去直至如今在路岐(本觉一)

「 欲识庐山五老峰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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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山问三圣汝名什么圣云
慧寂师曰慧寂是我圣曰我名慧然师呵呵
大笑。」

颂曰。
「 神通游戏不为难互换机锋始可观双放双收底时莭呵呵大笑几何般(本觉一)

「 慧寂刚言是我名幸逢禅者更饶人若将利器比君子大笑欣然满座春(圆悟勤)


「仰山向火次有僧参师曰一言说尽山河大
地僧问如何是一言师以火箸插向炉中又
移向旧处。」

颂曰。
「 一句称提万象分肯同摩竭掩重门夕阳影里风涛急不觉移舟下渡昏(投子青)

「仰山见雪师子乃指曰还有过得
此色者么众无对云门云当时好便与推倒
雪窦云云门只解推倒不解扶起。」

颂曰。

「 一倒一起雪𨓍师子慎于犯而怀仁勇于为而见义清光照眼似迷家明白转身还堕位衲僧家了无寄同死同生何此何彼暖信破梅𠔃春到寒枝凉飙脱叶𠔃秋澄潦水(天童觉)

「 推倒扶起觌面千里唯小释迦风前按指直饶海印发光也是雪峰道底遍界是文殊遍界是慈氏楼阁门开竟日闲谁识善财童子(最庵印)

「仰山因陆郎中问不断烦恼而入
涅槃师竖起拂子曰只如者个作么生入曰
入之一字也不用得师曰入之一字不为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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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颂曰。
「 生死涅槃翻手覆手正眼豁开二俱非有独步大方尘尘正受片片乱飘岩上梅条条纵舞溪边柳(石门聪)

「仰山一日见香
严乃问近日师兄见处如何曰据某甲见处
无一法可当情师曰󲊛解犹在境曰某甲只
如是师兄又作么生师曰󲊛岂无能知道无
一法可当情者沩山闻举曰寂子巳后疑煞
天下人去在。」

颂曰。
「 寂子香严论见处直教闻者转疑深相逢未肯三分语那得全抛一片心(本觉一)

「仰山卧次僧问法身还解说法
也无师曰我说不得别有一人说得曰说得
底人在甚么处师推出枕子沩山闻曰寂子
用剑刃上事。」

颂曰。
「 法身说法肉眼看物大智如愚大辩如讷拈起簸箕别处舂推出枕子露眠床剑刃上事放毫光(月堂昌)

「 田中插锹床上推枕千手千眼不审不审(龙牙言)


「仰山因梵僧来参师于地上画半月相僧近
前添作一圆相以脚抹却师展两手僧拂袖
便去。」

颂曰。
「 寂子偶逢穿耳客曾将半月示伊家僧添半月反然去却道亲逢小释迦」
(本
觉一)】
「仰山夏末问讯沩山沩曰子一夏不见
上来在下面作何所务师曰慧寂在下面锄
得一片畬下得一箩种沩山曰子今夏不虚
过师却问未审和尚一夏之中作何所务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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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日中一食夜后一寝师曰和尚今夏亦不
虚过道了乃吐舌沩曰寂子何得自伤已命。」

【颂曰。
「 开一片田密密绵绵两顿粥饭其道自办一夏兴诸人相见自是诸人不荐若也荐成一片是什么一片看取当门箭(龙门远)


「 寂子不虚过钁头边有功秪将一箩粟千载显家风(咦庵鉴)

「 翁翁年德两俱尊家有诗书富可论饱饭憨眠无个事却来敲枕弄儿孙(别山智)

「 开得一片田种得一箩粟卞和三献楚王王设若不遇别实人至今犹在荆门哭午间一齐早晨一粥断弦须是鸾胶续阳春白雪有知音山自青𠔃水自绿(辛庵俦)

「仰山
同陆侍御入僧堂公乃问如许多师僧为复
是吃粥吃饭僧为复是𠫵禅僧师曰亦不是
吃粥饭僧亦不是𠫵禅僧公曰在此作什么
师曰侍御自问取他。」

颂曰。
「 来问威风颇不臧几多龙象在云堂旃檀林里曾无杂造次风流岂易量(木觉一)

「仰山因刘侍御问了心
之旨可得闻乎师曰若欲了心无心可了无
了之心是名真了。」

颂曰。
「 口朝鼻孔无空过眼盖胡须有古风信采骨头花十八等间掷出满盆红(或庵体)


「邓州香严智闲禅师(嗣沩山)因百丈迁化遂
参沩山沩问我闻汝在百丈处问一荅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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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荅百此是汝聪明伶俐意解识想生死根
本父母未生时试道一句看师茫然归寮将
平日看过底文字寻一句酬对竟不得乃叹
曰画饼不可充饥屡乞沩说破沩曰我若说
似汝汝已后骂我去我说底终不干汝事师
遂焚平昔所看文字曰此生不学佛法也且
作个长行粥饭僧免役心神泣辞沩山抵南
阳忠国师遗迹憩止一日芟除草木偶抛尾
砾击竹作声忽然省悟遽归沐浴焚香遥礼
沩山赞曰和尚大慈恩踰父母当时若为我
说破何有今日之事述。」

颂曰。
「 一击忘所知更不假脩持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处处无踪迹声色外威仪诸方达道者咸言上上机」


「沩山闻得谓仰山曰此子彻也仰曰此是心
机意识著述得成待慧寂亲自勘过。」

颂曰。

「 粥饭随缘养病躯本无迷悟可关渠无端击著庵前竹直至如今在半途(雪窦宗)

「 放下身心如弊帚拈来瓦砾是黄金蓦然一下打得著大地山河一法沉(九峰升)

「香严因仰山见
曰和尚赞叹师弟发明大事󲊛试说看师举
前颂仰曰此是夙习记持而成若有正悟别
更说看师又颂曰去年贫未是贫今年贫始
是贫去年贫犹有卓锥之地今年贫锥也无。」

【颂曰。
「 无地无锥未是贫知无尚有守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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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去年来贫复贫祖师抬脚重千斤愁人莫向愁人说说向愁人愁杀人(松源岳)

「 当机觌面提觌面当机疾开眼放痴顽鞭逼人上壁」


「香严初开堂沩山令僧送书并拄杖至师接
淂便哭苍天苍天僧曰和尚为甚么如此师
曰秪为春行秋令。」

颂曰。
「 拄杖将来便彻心泪流不觉思沉吟春行秋令人惊怪绝后光前绝古今(汾阳昭)

「 接得杖哭苍天不言绝后与光前春行秋令人难会[踏]破草鞋脚底穿(正觉逸)

「 尊人寄物哭苍天春令冬行也倒㒹若有会中真衲子禅床好与即时掀(本觉一)


「 家世拄杖佛祖付嘱沩山寄来香严发哭父子投机阳春雪曲不是知音大难相续(疏山如)


「香严示众曰若论此事如人上树口𠾑树枝
脚不[踏]枝手不攀枝树下忽有人问如何是
祖师西来意不对他又违他所问若对他又
丧身失命当恁么时作么生即得时有虎头
招上座出众云树上即不问未上树时请和
尚道师乃呵呵大笑。」

颂曰。
「 香严𠾑树示多人要引同袍达本真拟议即从言下取丧身失命数如尘汾阳为󲊛开迷路云散长天日月新(汾阳昭)

「 呵呵大笑没针锥上树何如未上时任使香严多伎俩傍观不免为攒眉(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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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设多方老古锥那堪枝上更生枝好如良马窥鞭影逐块且非师子儿(保宁勇)

「 古圣悲心利后人口𠾑枝上露全身直饶玄路无消息未免家中丧二亲(石门易)

「 香严垂语真堪赏口𠾑树枝悬树上此时不问祖师机且道渠侬底模样(地藏恩)

「 狭路转身难东西尽是山行人不到处风定落花闲(上方益)


「 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新松趁岭种芳草绕池生手不攀枝脚不[踏]树口里𠾑得当头蹉路问着西来对不对罚钱依旧有人悔(月堂昌)

「 故园春色在枝头恼乱春风卒未休无事晚来江上望三三两两钓鱼舟(应庵华)

「 香严上树口𠾑枝手不攀枝脚累垂才开口(咦)不荅也又相违未上树时道将来金刚宝剑顶门挥(卐庵颜)

「 香严上树住住住住拟问如何葛藤露布(月林观)

「 香严真杜撰𢙣毒无尽限哑郤衲僧口通身是鬼眼(无门开)

「 无地无锥始是贫郤来树上强悬身虽然相识满天下毕竟知心能几人(无禅才)

「香严因僧问如
何是道师曰枯木里龙吟僧云如何师曰髑
髅里眼睛后问石霜如何是枯木里龙吟霜
云犹带喜在又问如何是髑髅里眼睛霜云
犹带识在。」

颂曰。
「 枯木龙吟真是道髑髅无识眼初明喜识尽时消不尽当人那辨浊中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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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米和尚(嗣沩山)问僧近
离甚处僧曰药山师曰药山老子近日如何
曰大似一片顽石师曰得漝么郑重曰也无
你提掇处师曰非但药山米胡也漝么僧近
前顾视而立师曰看看顽石动也其僧便出。」

【颂曰。
「 米胡好片顽石多少游人不识及乎衲僧一见不免将南作北(大沩哲)

「米胡令僧去
问仰山曰今时人还假悟也无仰曰悟即不
无争奈落在第二头师深肯之。」

颂曰。
「 碧岫峰头借问人指山穷处未安身虽然免淂重行令争似灵苗不犯春(投子青)

「 第二头边破悟迷快须拨手舍筌[(ㄇ@(企-止))/弟]成𠔃未尽成骈拇智者难知觉噬哜兔老冰盘秋露泣乌寒玉树晚风凄特来大仰辨真假痕玷浑无贵玉圭(天童觉)

「 悟人千个道无忧肯信遭他第二头寂寞山花寒食后夕阳西去水东流(龙门远)


「襄州王敬初常侍(见沩山)视事次米和尚至
公乃举笔示之米曰还判得虚空否公掷笔
入宅更不复出米致疑明日凭鼓山供养主
入探其意米亦随至潜在屏蔽间侦伺供养
主才坐问曰昨日米和尚有甚么言句便不
相见公曰师子咬人韩獹逐磈米闻此语即
省前谬遽出朗笑曰我会也我会也公曰会
即不无󲊛试道看米曰请常侍举公竖起只
卷十三 第 765b 页
筋米曰这野狐精公曰这汉彻也。」

○颂曰。
「 宾主机先有路通笔端不是判虚空箸头再运回天力千圣齐教立下风(痴绝冲)

「 常侍举笔万事皆吉直下承当急急如律米胡参官忘前失后且告贵人为我相救(痴禅妙)

「 机轮活脱走珠盘妙处都卢在笔端竖起依然还放下灵锋宝剑倚天寒(偃溪闻)

「王常侍与临
齐至僧堂乃问这一堂僧还看经也无济云
不看经公曰还习禅也无济云不习禅公曰
经又不看禅又不习究竟作什么济云总教
成佛作祖去公曰金屑虽贵落眼成翳又作
么生济曰我将谓󲊛是个俗汉心。」

颂曰。
「 世出世间希有事显露须凭过量人只将补衮调羹手拨转如来正法轮(径山杲)

「 一著高一著一步阔一步明眼人前犹涉露布凤栖不在梧桐树(松源岳)

「 事到无心不苟欺乌玄鹄曰尚怀疑自非亲见黄头老争敢逢人泄漏机(虚堂愚)

「王常侍参睦州一日师问何故入院
迟公曰看马打毬所以来迟州云人打毬马
打毬公曰人打毬州云人困么公曰困曰马
困么公曰困曰露柱困么公茫然无对归至
私第中夜忽有省明日见州曰某会淂昨日
事也州云露柱困么公曰困州遂肯之。」

【颂曰。
「 人困马困未是困露柱之困始是困好
卷十三 第 765c 页

「 看人骑马打毬子不觉今朝入院迟官路雪残春正好江梅着意要题诗(懒庵枢)


「靳州三角山法遇庵主(嗣沩山)因荒乱魁师
八山执刃而问和尚有甚财宝师曰僧家之
宝非君所宜魁曰是何宝师振威一喝魁不
悟以刃加之。」

○颂曰。
「 师将真宝济凶人岂谓行恩反害身真宝与伊元不识而今更是好诉贫(洞山聪)


「 深山深处随时荒无价之珍不隐藏才遇凶人便分付凶人少鉴返加伤(正觉逸)


「 庵僧真实济凶人一喝分明出差珍莫道贼魁非别者当头雪刃用来亲(天目礼)


「魏府兴化存奖禅师(嗣临济)
师在三圣会里为首座常曰我向南方行脚
一遭拄杖头上不曾拨着一个会佛法底人
后大觉闻举遂曰作么生得风吹到大觉门
里来师后到大觉为院主一日觉唤院主我
闻󲊛道向南方行脚一遭拄杖头不曾拨着
一个会佛法底󲊛凭个甚么道理与么道师
便喝觉便打师又喝觉又打师来日从法堂
过觉云我直下疑󲊛昨日这两喝师又喝觉
卷十三 第 766a 页
又打师再喝觉又打师曰存奖于三圣师兄
处学得个宾主句总被师兄折倒了也愿与
存奖个安乐法门觉曰这瞎汉来这里纳败
缺脱下纳衣痛打一䪺师于言下荐得临济
于黄糪处吃棒底道理师后
开堂日拈香曰此一炷香本为
三圣师兄三圣于我太孤本为大觉师兄大
觉于我太赊不如供养临济先师。」

【颂曰。
「 太孤太[赊-示+未]日杲杲璞玉浑金𢙣种草无负平生雪此冤不如一阵香风扫(南岩胜)


「 剑为不平离宝匣药因救病出金瓶南方自古清如镜何必无端用甲兵(雪岩钦)


「兴化因后唐庄宗聿河北回魏府行宫诏师
问曰朕取中原获淂一宝未曾有人酬价师
曰请陛下宝看帝以两手舒幞头脚师曰君
王之宝谁敢酬价。」

【颂曰。
「 君王之宝实难酬兴化形言下一筹两手展开幞头脚敕书挂在凤凰楼(北塔祚)


「 北蕃王子弯弓射南国将军仰面看沙上空馀斜影在翩翩直自入云端(白云端)


「 君王之宝谁解寻讨不许夜行投明须到庄宗所淂未为真精鉴还他兴化老(地藏恩)


「 君王底事语知音天下倾诚葵藿心拈出中原无价宝不同赵壁与燕金(天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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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之宝呈兴化一段光明难定价帝业堪为万世师金轮景御四天下展手相呈老比丘至尊之宝敢轻酬满庭和气龙颜悦争奈胡僧笑点头(上方益)


「 中原𠬧至宝合国不能藏一入相如手佳声满大唐(佛心才)

「 中原一宝有来由拶得君王引幞头到此若无青白眼当机谁敢谩轻酬(笑翁堪)

「 幞头舒起君王宝司空见惯兴化老千古君臣际会时落花满地无人扫(北海心)

「 [(冰-水+〡)*ㄆ]得中原无价珍幞头拈起露全身劳他兴化重酬价八两元来是半斤(尼闲林英)

「 君王宝自难酬价兴化何曾敢借看天地既无私盖载至今留得镇中原(闲极云)

「兴化示众云今日不用如何若何便请
单刀直入兴化与󲊛證据时旻德长老出礼
拜起便喝师亦喝德又喝师亦喝德礼拜师
曰若是别人三十棒一棒也较不得何故为
他旻德会一喝不作一喝用便下座。」

颂曰。

「 龙𢁺相交是底时未容拟议巳参差分明二喝不作用󷕕使禅人特地疑(海印信)

「 狞龙出水𧆞离山四起同旋万顷烟若具阿那律正眼横身三界背摩天(云溪恭)

「 单刀直入不须论拟议之閒宾主分不得放他旻德过须知兴化棒头亲(鼓山圭)

「 暗中携手上高山及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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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旻德一喝如雷响兴化一喝响如雷锦袍玉带真潇洒记得当年老万回(懒庵枢)

「 握七星刀寻作者倒司农印对冤雠当阳一句分宾主九曲黄河水逆流(南岩胜)

「 一喝两喝全机出没宾主历然未免俱瞎半夜摸乌龟明月照积雪(雪庵瑾)

「 同时照用不同时权实双行作者知有得虽然亦有失还他龙𧆞自交驰(雪岩钦)

「兴化因僧问四方八面
来时如何师曰打中间底僧便礼拜师曰昨
日赴个村斋中途遇一阵卒风暴雨󷕕向古
庙里亸避得过。」

颂曰。
「 此问非常触忤人如禽空啄噪荆榛须知兴化奔驰疾值雨何曾湿著身(洞山聪)

「 [穫-禾+爪]浪拿云势莫猜渔翁倚棹傍岩隈江边依旧空归去帝里同风不到来(海印信)

「 一不是二不成落花芳草里啼莺闲庭雨歇夜初静片月还从海上生(晦堂心)

「 一阵狂风暴雨来郤于古庙且闲隈虽然打入鬼窟里吞炭藏身又一回(鼓山圭)

「 古庙里头回避得纸钱堆里暗嗟吁闲神野鬼皆惊怕只为渠侬识梵书(径山杲)

「 天生白额南山𢁺牙爪曾当八面风月落三更穿市过痴人投晓觅行踪(雪堂行)

「 剜心剖腹继传灯鬼面神头打葛藤杰出诸方无等匹也知只是赴斋
卷十三 第 767a 页

「 四方八面没边疆暴雨狂风无处藏古庙里头休亸避移舟别有好啇量(天目礼)


「 塞北烟尘终载静江南花木四时荣不须特地分疆界万里山河似掌平(虚堂愚)

「兴化谓
克宾维那曰汝不久为唱导之师宾曰不入
这保社师曰会了不入不会了不入曰总不
与么师便打曰克宾维那法战不胜罚钱五
贯设饡饭一堂次日师自白搥曰克宾维那
法战不胜不得吃饭即便出院。」

颂曰。
「 二虎争战俱用势力一陷阱中不能返掷若返掷天下猎人无处觅(海印信)

「 克宾法战挫英雄兴化严行振祖风棒下直明无生忍莫教知解入尘笼(照觉总)

「 丈夫当断不解断兴化为人彻底汉巳后从教眼自开棒了罚钱趁出院(真净文)

「 主中主问宾中宾宾主分明到底亲有理罚钱无说处太行山下泪沾巾(佛国白)


「 得失是非都莫问纵横[(冰-水+〡)*ㄆ]放在当人失钱遭罪寻常事休把条章说故新(圆通仙)

「 克宾兴化令双行白发通身透顶生穿过衲僧青白眼尽教天下竞头争(佛心才)

「 [舟-(白-日)]山生鸑鷟师子产狻猊棒下摩醯眼徒誇第一机(山杲)


「 法战从来许克宾掣旗夺鼓两分明直须尽法方知愧老汉当年要话行(鼓山圭)

「 罚钱出院众人皆见有理难伸风流满面直饶兴化
卷十三 第 767b 页

「 汉高拜将务决胜非韩谁敢当兹任赤幡高竖化城降皇在盘兮不在秤(南胜)


「 赫日轰迅雷六月飘霜雪兴化老古锥不妨太孤绝金毛哮吼乱峰前百兽闻之皆脑裂(懒庵需)

「 罚钱出院扬家丑兴化聱头遇克宾父子不传真妙诀棒头敲出玉麒麟(佛照光)


「 兴化打克宾一棒一条痕古人虽巳往留得典刑存三十年后几个知恩(尼无着总)

「 兴化棒头轰霹雳克宾脚下走尘烟若无塞外将军令那得嘉名四海传(谁庵演)

「 主宾会合风云异醉后添杯礼义全棒打自家亲骨肉丛林扛鼓返成冤(或庵体)

「 兴化逐克宾观音戴鬼面靴里动指头未免傍人见(湛堂深)

「 棒头有路透玄津彻底何曾打克宾雪后始知松柏操夜深方见把针人(肯堂充)

「 兴化打克宾猛𧆞蓦腰骑养子不及父家门一世衰(破庵先)

「 家法森严特异常亲生父子没啇量罚钱打了趁出院橄榄点茶滋味长(野云南)

「 法战场开验克宾解施武略对将军如何有罪全无当待展奇谋自策勋(天目礼)

「 兴化打克宾言亲语不亲棒头如雨点敲出玉麒麟()


「雪窦云克宾要承嗣兴化罚钱出院且致却
须索取这顿棒始得且问诸人棒既吃了作
卷十三 第 767c 页
么生索得雪窦要断不平之事今夜与克宾
雪屈以拄杖一时赶散。」

颂曰。
「 克宾维那法战不胜曾因国难披金甲后来出世法嗣兴化不为家贫卖宝刀兴化臂健尚嫌弓力软雪窦眼明犹识阵云高(瞎堂远)

「兴化示众曰
我闻长廊下也喝后架里也喝诸子汝莫肓
喝乱喝直饶喝得兴化向虚空里却扑下来
一点气也无待我苏息起来向汝道未在何
故我未曾向紫罗帐里撒真珠与汝诸人去
在胡喝乱喝作么。」

颂曰。
「 紫罗帐里撒真珠密意师永会也无摸象众盲徒乱说当台古镜见差殊(海印信)

「 兴化老也大差三十三天上扑下紫罗帐里撒真珠古也今也谁酬价得一牛还一马休说人间光照夜不见锦绣银香囊直至如今成话杷(上方益)

「 对众全提摩竭令岂是闲开两片皮喝下瞎驴成队走梦中推倒五须弥(径山杲)

「 紫罗帐里撒真珠禅客相逢总掠虚拍手呵呵开口笑释迦弥勒是他奴(鼓山圭)

「兴化见同参来才上法堂
便喝僧亦喝师又喝僧亦喝师近前拈棒僧
又喝师曰󲊛看这瞎汉犹作主在僧拟议师
直打下法堂侍者请问适来那僧有甚触忤
和尚师曰他适来也有权也有实也有照也
有用及乎我将手向伊面前横两横到这里
卷十三 第 768a 页
却去不得似这般瞎汉不打更待何时侍者
礼拜。」

颂曰。
「 霹雳惊天地那容掩耳听须知兴化老一半是人情(鼓山圭)

「 镆铘在握天魔胆落明眼衲僧休更卜度(径山杲)

「 恰如刽子气雄豪便向咽喉下一刀五脏肝心皆剖出方知王法不相饶(退庵休)

「 长松不改四时青纵夺当机几个明阵败不禁苕帚扫眼中曈子面前人(剑门分)

「 潋潋滟滟水光浮不见孤帆不见舟斜阳欲落未落处尽是离人今古愁(伊庵权)

「 须弥倒卓海水逆流同参相访作尽冤雠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雪庵瑾)

「 驱耕夫牛照即用夺𩚑人食用即照不得同参把手行安知袖里有穿窍(南岩胜)

「兴化因僧问
军期急速时如何师曰日料半斤食。」

颂曰。

「 离城别阁暗愁时月落星分信马蹄风扫晓窗林木迥夜深汀岸火光微(投子青)


「镇州宝寿(第一世)沼禅师(嗣临济)因僧问万
境来侵时如何师曰莫管他。」

颂曰。
「 老大梢工惯经历看风使帆果端的任他海兽作波涛直过如飞没踪迹(海印信)

「 万境来侵莫管伊干戈元是太平基当时[踏]着来时路月下腾腾信脚归(掩室开)

「宝寿因赵州来师在
禅床背面而坐州展坐具礼拜师起身入方
丈州[(冰-水+〡)*ㄆ]坐具而出。」

颂曰。
「 动弦别曲落叶知
卷十三 第 768b 页

「宝寿因僧问讯师曰
万千诸圣尽不出此方丈内曰秪如古人道
大千沙界海中沤未审此方丈向甚么处著
师曰千圣见在曰阿谁證明师掷下拂子僧
从西过东立师便打僧曰若不久参焉知端
的师曰三十年后此话大行。」

颂曰。
「 捲则浑崙无缝舒则八面生光百千诸佛同处一方转机轮于掌握奋大用于当场非独三十年后面前薝卜馨香(佛灯珣)

「宝寿因胡钉铰参师
问汝莫是胡钉铰么曰不敢师曰还钉得虚
空么曰请和尚打破师便打曰和尚莫错打
某甲师曰向后有多口阿师与󲊛点破在胡
后到赵州举前话州曰汝因甚么被他打曰
不知过在甚么处州曰秪这一缝尚无奈何
胡于此有省州曰且钉这一缝。」

颂曰。
「 现出虚空眼便花更教打破事如麻直饶指出当堂缝分明鹞子过新罗(冶父川)

「 直饶钉得这一缝检点将来非好手可怜两个老禅翁󷕕向俗人呈家丑(月庵果)

「 一缝分明在当头下手难饶君铰钉得终是不完全(鼓山圭)

「宝寿
问僧甚处来曰西山来师曰见猕猴么曰见
师曰作甚么伎俩曰见某甲一个伎俩也作
不得师便打。」

颂曰。
「 旧人相见话衷心借问
卷十三 第 768c 页

「 西山路上有猕猴啸雨哀风动客愁忽遇此林师子子万般伎俩一时休(中际能)

「宝寿问僧甚处来曰崔禅处来师曰将
得崔禅喝来么曰不曾将得来师曰与么则
不从崔禅来僧便喝师拈棒僧拟议师便打。」

【颂曰。
「 五湖禅客扣禅关恰似初行学上山腾身欲出青云外力到峰头一步难(佛鉴勤)


「镇州三圣院慧然禅师(嗣临济)住后上堂曰
我逢人则出出则不为人便下座。

兴化云
我逢人则不出出则便为人。」

颂曰。
「 骑驴戴笠迎南去跃马摇鞭向北行两个大啇俱突晓日高犹听打三更(保宁勇)

「 反是罗𠔃覆是绣弟兄同气复连枝为人不为成歌曲祖父田园要及时(圆通仙)

「 城南措大骑驴子市北郎君跨马儿各各四蹄俱[踏]地三春同到金明池(佛鉴勤)

「 出没由谁卷舒在我摇舌鼓唇分明话堕(京兆府天宁琏)

「 阳燄何曾止得渴画饼几时充得饥劝君不用栽荆𣗥后代儿孙惹着衣(径山杲)

「 湖光潋滟晴偏好山色溟濛雨亦奇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佛灯珣)


「 人贫多智短马瘦自毛长独宿双峰寺同焚一炷香(鼓山圭)

「 两个孩儿抱花鼓左边打了右边舞一曲两曲无人会历历清风动千古
卷十三 第 769a 页

「 乍雨乍晴山里寺或来或去洞中云满天星月明如昼此境此时谁欲分(德山涓)


「 南山鳖鼻蛇触着两头动毒气要伤人还他贫子弄(雪庵瑾)

「 黄昏打桨奔城快日午回[向-口+┴]入港迟夜半相逢两相喝不知蹉过巳多时(在庵贤)

「 二水分流共一源谁知正语却成偏断肠不是因芳草破坏家门落一边(戴无为)


「三圣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臭肉
来蝇。

兴化云破驴脊上足苍蝇。」

颂曰。
「 水母有骨灵龟无壳瞎驴臭肉来于蝇佛意祖意如山岳(正觉逸二)

「 灵龟有壳水母无骨破驴脊上足苍蝇曹溪古路行人绝」

「 破脊驴多臭肉蝇谁知兴化不徒行惯从五凤楼前过手握金鞭贺太平(白云端)

「 匝地风光无间违因何不信却生疑老婆为君重指出臭肉团上青蝇飞(黄檗胜)

「 青青掩映苍龙窟脩竹超然物外物若将脩竹比乔松未及乔松老风骨(佛鉴勤)

「 一团臭肉有啇量皮下流芳若麝囊忽若禅人亲咬破看来满口是清香(龙门远)

「三圣到德山才展坐具山曰莫展炊巾
这里无残羹馊饭师曰纵有也无著处山便
打师接住棒推向禅床上山大笑师哭苍天
便下参堂堂中首座号踢天泰问行脚高士
须得本道公验作么生是本道公验师曰道
卷十三 第 769b 页
甚么座再问师打一坐具曰这漆桶前后触
忤多少贤良座拟人事师便过第二座人事。」

【颂曰。
「 呼为云吸为雨袭袭清风动寰宇笑哭不是等闲声路见不平应有主要斩不平人不与平人语而今何处见踪由剔起眉毛看鹞子(长灵卓)

「 残羹馊饭无处安着换手搥胸劈头盖却两个无孔铁槌一样无绳自缚(佛灯珣)

「 南北山相对东西有路分不经场阵里争见李将军(木庵永)

「魏府大觉和尚(嗣临
济)因僧问如何是本来身师曰头枕𢖍山脚
[踏]北岳。」

颂曰。
「 临济宗乘会者稀唯有大觉显大机人问本来身有语头枕𢖍山北岳随(洞山聪)

「 主山之后案山前下是地𠔃上是天身手太长衫裤短醉狂赢得乐丰年(保宁勇)


「灌溪志闲禅师(嗣临济)因僧问久向灌溪到
来秪见沤麻池师曰汝秪见沤麻池且不见
灌溪曰如何是灌溪师曰劈箭急。」

颂曰。

「 一𣲖曹溪与灌溪龙行风雨动云霓峻机箭筈波澜急撼得毗卢海岳低(州克苻道者)

「灌溪参
临济济搊住师师曰领领济拓开。」

颂曰。

「 雨散云[(冰-水+〡)*ㄆ]后崔嵬数十峰倚阑频顾望回首与谁同()

「定州善崔禅师(亦曰崔禅
川临济)州将王令公于衙著张座请师说法
师升座拈拄杖曰出来也打不出来也打僧
卷十三 第 769c 页
出曰崔禅聻师掷下拄杖曰久立令公伏惟
珍重。」

颂曰。
「 镆铘横按宝光寒侠客喽啰敢正看飞过青霄声震吼乾坤直得黑漫漫(保宁勇)

「 大展家风示众人垂钩入海钓金鳞游鱼弄水腾波浪船棹俱抛出大津(寿慧)

「 十三惯绣罗衣裳自怜红袖闻馨香人言此是嫁时服含羞剌出双鸳鸯(空叟印)

「襄州历
村和尚(嗣临济)师煎茶次僧问如何是祖师
西来意师举起茶匙僧曰莫秪这便当否师
掷匙向火中。」

颂曰。
「 煎茶未了人来问拈起茶匙呈似他当初若遇[(冰-水+〡)*ㄆ]燕手性命难存争奈何(投子青)

「虎溪庵主(嗣临济)因僧问庵
主在这里多少年也师曰秪见冬凋夏长年
代总不记得曰大好不记得师曰汝道我在
这里得多少年也曰冬凋夏长聻师曰闹市
里虎。」

颂曰。
「 闹市中心虎能歌不能舞命值木星君不遇罗睺主(琅琊觉)

「 虎溪老住庵年深都不记闹市心中虎四边如鼎沸(草堂清)


「桐峰庵主(嗣临济)因僧问和尚这里忽遇大
虫作么生师便作大虫吼僧作怕势师大笑
僧曰这老贼师曰争奈老僧何。」

颂曰。
「 见之不取思之千里好个斑斑爪牙未备君不见大雄山下忽相逢落落声光皆振地大丈夫见也无[(冰-水+〡)*ㄆ]虎尾捋虎须(雪窦显)

「沧州米仓
卷十三 第 770a 页
禅师(嗣临济)问僧近离甚处曰冀州太湖师
曰阇𥠖来时太湖向󲊛道甚么曰知道米仓
路峻师曰到这里又作么生曰不异发足时
道路师曰阇𥠖巳孤太湖去在曰某甲亦不
肯和尚恁么道师曰来时路峻如今路平曰
不妨和尚此路师曰漆桶里汉有甚么限。」

【颂曰。
「 发足超方地头亲到遇着崄峻道途杀活杖子变豹米仓大路平如砥未免漆桶里著到不搽红粉也风流大抵还他肌骨好(佛灯珣)

「云山和尚(嗣临济)问僧甚处来曰西京
来师曰将得西京主人书来么曰不敢通消
息师曰作家师僧天然有在曰残羹馊饭谁
人肯吃师曰独有阇𥠖不肯吃僧便作吐势
师唤侍者扶出这病僧。」

颂曰。
「 这僧掩耳偷铃云山将错就错若是碧眼胡儿别有反身一著(木庵永)


「睦州剌史陈操尚书(见睦州)
一日与僚属登楼次见数僧行来一官人曰
来者揔是行脚僧公曰不是曰焉知不是公
曰待来勘过须臾僧至楼前公蓦唤上座僧
皆举首公谓诸官曰不信道。」

【颂曰。
「 一语离窠窟千生出盖缠夜来风雪𢙣木折在岩前(雪堂行)

「 夺鼓搀旗验衲僧便将黑豆换双睛昔年曾被雪霜苦看见杨花落
卷十三 第 770b 页

「 拈得须弥第一槌铜头铁额岂容伊盐梅[向-口+┴]楫并霖雨不是斯人更是谁(复庵封)

「 季咸曾相台丘子随变难分亟自逃输与高楼凝望者烱然明可察秋毫(虚堂愚)


「陈尚书问睦州看甚么经州云金刚般若经
公曰六朝翻译师看底是第几朝州拈起云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颂曰。
「 六朝翻译传来妙到头未悟当时窍须信枝头老凤凰春来翻作黄莺叫(正堂辩)


「晋州霍山景通禅师(嗣仰山)初参仰山山闭
目坐师翘起右足曰如是如是西天二十八
祖亦如是中华六祖亦如是和尚亦如是景
通亦如是山起来打四藤条师因此自称集
云峰下四藤条天下大禅佛。」

【颂曰。
「 集云峰下四藤条几险当时打折腰堪笑后来称猛将只知空说霍嫖姚(野轩遵)


「 竺国支那咸印定更无毫发可参差眼横鼻直喧天下一顿残羹永不饥(保宁勇)

「 当场翘足有来由四下藤条未足酬又向霍山门下去见机虽足未风流(地藏恩)

「 集云峰下四藤蒿打破潼关路一条似鹤似云天地外如龙如凤在烟霄(圆通仙二)

「 藤条吃了任閒游未到牢关未肯休打鼓打钟俱是令知机识变有谁俦」

「 子陵滩水急如弦摸得黄鱼
卷十三 第 770c 页

「 强盗遭逢𢙣抵家贼赃才败别无他山藤彻骨令甘伏反与渠侬贴面花(或庵体)


「 千年万岁老枯椿铁杵铜槌任击撞且在烂泥堆里立咄(宝叶源)

「霍山因行者问如何是
佛法大意师乃礼拜者曰和尚为甚么礼俗
人师曰汝不见道尊重弟子。」

颂曰。
「 黄金打作鍮石箸白玉碾出象牙梳黑漆昆崙多伎俩海中拾得夜明珠(慈受深)

「袁州仰山南塔
光涌禅师(嗣仰山)因僧问曹溪意旨如何师
曰一锁入寒空。」

颂曰。
「 重峰层仞插寒空塔锁深云势莫穷千古松声来有韵万年溪水去无踪(投子青)

「南塔涌向火次有僧来参师
曰一言说尽山河僧便问如何是一言师以
火箸插向炉边却[(冰-水+〡)*ㄆ]旧处。」

颂曰。
「 一句称提万象分摩竭空自掩重门当初衲子微开眼插箸炉边当火焚(投子青)

「杭州无着文喜禅
(嗣仰山)住五台华严寺至金刚窟礼谒遇
老翁牵牛行邀师入寺翁曰近自何来师曰
南方曰南方佛法如何住持师曰末法比丘
少奉戒律曰多少众师曰或三百或五百师
却问此閒佛法如何住持曰龙蛇混杂凡圣
同居师曰多少众曰前三三后三三日晚遂
问翁拟投一宿得否曰汝有执心在不得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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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曰文喜无执心曰汝曾受戒否师曰受戒
久矣曰汝若无执心何用受戒师辞退翁令
童子相送师问童子前三三后三三是多少
童召大德师应诺童曰是多少师复问此为
何处曰此金刚窟般若寺也师悽然悟彼翁
者是文殊也不可再见即稽首童子愿乞一
言为别童说偈曰面上无瞋供养具口里无
瞋吐妙香心里无瞋是珍宝无垢无染是真
常言讫均提童子与寺俱隐。」

颂曰。
「 廓周沙界圣伽蓝满目文殊接话谈言下不知开佛眼回头只见翠山岩(明招谦)

「 顾问南方住若何对云三五众非多吉祥自述龙蛇混三三之说告和和无著未明重话会均提为指不仙陀金刚背后看名字满目荒山不奈何(汾阳昭)

「 千峰盘屈色如蓝谁谓文殊是对谈堪笑清凉多少众前三三与后三三(雪窦显)

「 堪笑前三与后三当初相对语喃喃却因无着分明见从此清凉没可参(佛印元二)

「 楼台虽有额全无试问顽童起刱初忽指金刚看背后年衰多被鬼揶揄」

「 前后三三问若干应机召发转颟顸如今大有如斯者负钵腰囊到处抟(正觉逸三)

「 积翠千峰倚半空龙蛇凡圣混其中其中凡圣知多少前后三三数莫穷」

「 寺额突然耀指端大悲千眼莫能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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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后三三是多少大事光辉明皎皎回头不见解空人满目白云卧荒草(道吾真)

「 圣者由来不可陪相逢相问岂安排三三前后辉今古一句无私振九垓(照觉总)

「 前三三与后三三算数筹量卒未谙芳草萋萋烟景里鹧鸪啼处是江南(地藏恩)

「 文殊前后荅三三独泛轻舟过海南洪浪波心看水势一轮明月印寒潭(云溪恭)

「 青山门外白云飞绿水溪边引客归莫怪坐来频劝酒自从别后见君[禾*(ㄆ/巾)](龙门远)

「 三三之旨极幽深老汉当牙下一针为报禅徒应谛𦗟船乃随流石乃沉(般若柔)

「 前后三三不失宗迥超千圣数难穷金刚脑后全轩露叠叠青山锁翠空(丹霞淳)

「 无著文殊不易逢相逢各自问家风清凉海众知多少前后三三数莫穷(本觉一)

「 腰金上太行贼眼尽惊慞不因遭毒手谁肯夜烧香(月堂昌二)

「 宽鞋著瘦脚短袖入长臂竿木既随身逢场还作戏前三三后三三一时堆在檐头担到得家中重点检目前包裹露毵毵」

「 前后三三谢师指南龙蛇跃跃虎视耽耽拟数看数欲谈何谈均提谩有垂鞭意象王蹴[踏]亦奚堪(投子舒)

「 陌路相逢眼里尘低头礼拜昧天真起来不见文殊现打破大唐无一人(秀岩瑞)

「 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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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法初无北与南何须对面立玄谈文殊固是能机变前后分疏落二三(云衲庆)

「无着因老翁邀师入
寺命坐对谈翁呼童子致茶并进酥酪师纳
其味心意豁然翁拈起玻璃盏问曰南方还
有这个否师曰无曰寻常将甚么吃茶师无
对。」

颂曰。
「 文殊大士托玻璃遂问南方有个奇无著忽言无这个误他多少老阇𥠖至今犹未知端的抬手拈茶不用疑(汾阳昭)

「 自别南方涉路岐吃茶处处用玻璃如何恰到清凉寺问著元来总不知(正觉逸)

「 南方不可离须臾无著因何却道无寄语后来禅子道吃茶拈起莫生疏(佛印元)

「 玻璃宝盏对君檠茶味虽浓梦不醒更问三三多少众争教人不辨输赢(象田卿)

「五台凝坐思迟迟白日青天
被鬼迷最苦一般难理会玻璃盏子吃茶时
象潭泳无着因参仰山顿了心契令充典座
文殊尝现于粥镬上师以搅粥篦便打曰文
殊自文殊文喜自文喜文殊乃说偈曰若瓠
连根苦甜瓜彻蒂甜脩行三大劫却被老僧
嫌。」

颂曰。
「 烁迦罗眼顶门开悟了不须师更来打落粥锅休说偈脩行须信祸为胎(象田卿)

禅宗颂古联珠通集卷第十三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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