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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a 页 WYG0461-0646a.png
钦定四库全书
通鉴总𩔖卷十一上 宋 沈枢 撰
钱币门
宋颜竣铸钱之辨
孝建三年元嘉中官铸四铢钱轮郭形制与五铢同用
费无利故民不盗铸及武帝即位又铸孝建四铢形式
薄小轮郭不成于是盗铸者众杂以铅锡剪凿古钱钱
转薄小守宰不能禁朝廷患之去岁春诏钱薄小无轮
通鉴总𩔖卷十一上 宋 沈枢 撰
钱币门
宋颜竣铸钱之辨
孝建三年元嘉中官铸四铢钱轮郭形制与五铢同用
费无利故民不盗铸及武帝即位又铸孝建四铢形式
薄小轮郭不成于是盗铸者众杂以铅锡剪凿古钱钱
转薄小守宰不能禁朝廷患之去岁春诏钱薄小无轮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b 页 WYG0461-0646b.png
郭者悉不得行民间喧扰沈庆之建议以为宜听民铸
钱郡县置钱署乐铸之家皆居署内平其准式去其杂
伪去春所禁新品一时施用今铸悉依此格万税三千
严检盗铸丹阳尹颜竣駮之以为五铢轻重定于汉世
魏晋以降莫之能改诚以物货既均改之伪生故也今
云去春所禁一时施用若巨细总行而不从公铸利己
既深情伪无极私铸剪凿尽不可禁财货未赡大钱已
竭数岁之间悉为尘土矣今纵行细钱官无益赋之理
钱郡县置钱署乐铸之家皆居署内平其准式去其杂
伪去春所禁新品一时施用今铸悉依此格万税三千
严检盗铸丹阳尹颜竣駮之以为五铢轻重定于汉世
魏晋以降莫之能改诚以物货既均改之伪生故也今
云去春所禁一时施用若巨细总行而不从公铸利己
既深情伪无极私铸剪凿尽不可禁财货未赡大钱已
竭数岁之间悉为尘土矣今纵行细钱官无益赋之理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a 页 WYG0461-0647a.png
百姓虽赡无解官乏唯简费去华专在节俭求赡之道
莫此为贵耳议者又以铜转难得欲铸二铢钱竣曰议
者以为官藏空虚宜更改铸天下铜少宜减钱式以救
交弊赈国舒民愚以为不然今铸二铢恣行新细于官
无解于乏而民间奸巧大兴天下之货将糜碎至尽空
严立禁而利深难绝不一二年其弊不可复救民惩大
钱之改兼畏近日新禁市井之间必生纷扰远利未闻
切患猥及富商得志贫民困窘此皆甚不可者也乃止
莫此为贵耳议者又以铜转难得欲铸二铢钱竣曰议
者以为官藏空虚宜更改铸天下铜少宜减钱式以救
交弊赈国舒民愚以为不然今铸二铢恣行新细于官
无解于乏而民间奸巧大兴天下之货将糜碎至尽空
严立禁而利深难绝不一二年其弊不可复救民惩大
钱之改兼畏近日新禁市井之间必生纷扰远利未闻
切患猥及富商得志贫民困窘此皆甚不可者也乃止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b 页 WYG0461-0647b.png
沈庆之乞听民私铸
泰始元年沈庆之复启听民私铸钱由是钱货乱败千
钱长不盈三寸大小称此谓之鹅眼钱劣于此者谓之
綖环钱贯之以缕入水不沈随手破碎市井不复料数
十万钱不盈一掬斗米一万商货不行
齐孔顗请行五铢钱
永明八年初太祖以南方钱少更欲铸钱建元末奉朝
请孔顗上言以为铸钱之弊在轻重屡变重钱患难用
泰始元年沈庆之复启听民私铸钱由是钱货乱败千
钱长不盈三寸大小称此谓之鹅眼钱劣于此者谓之
綖环钱贯之以缕入水不沈随手破碎市井不复料数
十万钱不盈一掬斗米一万商货不行
齐孔顗请行五铢钱
永明八年初太祖以南方钱少更欲铸钱建元末奉朝
请孔顗上言以为铸钱之弊在轻重屡变重钱患难用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a 页 WYG0461-0647c.png
而难用为累轻轻钱弊盗铸而盗铸为祸深民所以盗
铸严法不能禁者由上铸钱惜铜爱工也汉兴铸轻钱
民巧伪者多至元狩中始惩其弊乃铸五铢钱周郭其
上下令不可磨取鋊而民计其费不能相偿私铸益少
此不惜铜不爱工之效也王者不患无铜乏工每令民
不能竞则盗铸绝矣宋文帝铸四铢至景和钱益轻虽
有周郭而镕冶不精于是盗铸纷纭而起不可复禁此
惜铜爱工之验也凡铸钱与其不衷宁重无轻自汉铸
铸严法不能禁者由上铸钱惜铜爱工也汉兴铸轻钱
民巧伪者多至元狩中始惩其弊乃铸五铢钱周郭其
上下令不可磨取鋊而民计其费不能相偿私铸益少
此不惜铜不爱工之效也王者不患无铜乏工每令民
不能竞则盗铸绝矣宋文帝铸四铢至景和钱益轻虽
有周郭而镕冶不精于是盗铸纷纭而起不可复禁此
惜铜爱工之验也凡铸钱与其不衷宁重无轻自汉铸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b 页 WYG0461-0647d.png
五铢至宋文帝历五百馀年制度世有废兴而不变五
铢者明其轻重可法得货之宜故也愚以为宜如旧制
大兴镕铸钱重五铢一依汉法若官铸者已布于民便
严断剪凿轻小破缺无周郭者悉不得行官钱细小者
称合铢两销以为大利贫良之民塞奸巧之路钱货既
均远近若一百姓乐业市道无争衣食滋殖矣太祖然
之使诸州郡大市铜炭会宴驾事寝是岁益州行事刘
悛上言蒙山下有严道铜山旧铸钱处可以经略武帝
铢者明其轻重可法得货之宜故也愚以为宜如旧制
大兴镕铸钱重五铢一依汉法若官铸者已布于民便
严断剪凿轻小破缺无周郭者悉不得行官钱细小者
称合铢两销以为大利贫良之民塞奸巧之路钱货既
均远近若一百姓乐业市道无争衣食滋殖矣太祖然
之使诸州郡大市铜炭会宴驾事寝是岁益州行事刘
悛上言蒙山下有严道铜山旧铸钱处可以经略武帝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a 页 WYG0461-0648a.png
从之遣使入蜀铸钱顷之以功费多而止
北魏高道穆乞铸五铢钱
梁中大通元年魏多细钱米斗几直一千高道穆上表
以为在市铜价八十一钱得铜一斤私造薄钱斤赢二
百既示之以深利又随之以重刑抵罪虽多奸铸弥众
今钱徒有五铢之文而无二铢之实置之水上殆欲不
沈此乃因循有渐科防不切朝廷失之彼复何罪宜改
铸大钱文载年号以记其始则一斤所成止七十钱计
北魏高道穆乞铸五铢钱
梁中大通元年魏多细钱米斗几直一千高道穆上表
以为在市铜价八十一钱得铜一斤私造薄钱斤赢二
百既示之以深利又随之以重刑抵罪虽多奸铸弥众
今钱徒有五铢之文而无二铢之实置之水上殆欲不
沈此乃因循有渐科防不切朝廷失之彼复何罪宜改
铸大钱文载年号以记其始则一斤所成止七十钱计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b 页 WYG0461-0648b.png
私铸所费不能自润直置无利自应息心况复严刑广
设也杨侃亦奏乞听民与官并铸五铢钱使民乐为而
弊自改魏主从之始铸永安五铢钱
梁武末年钱以三十五为百
中大同元年先是江东唯建康及三吴荆郢江湘梁益
用钱其馀州郡杂以谷帛交广专以金银为货武帝自
铸五铢及女钱二品并行禁诸古钱普通中更铸铁钱
由是民私铸者多物价腾踊交易者至以车载钱不复
设也杨侃亦奏乞听民与官并铸五铢钱使民乐为而
弊自改魏主从之始铸永安五铢钱
梁武末年钱以三十五为百
中大同元年先是江东唯建康及三吴荆郢江湘梁益
用钱其馀州郡杂以谷帛交广专以金银为货武帝自
铸五铢及女钱二品并行禁诸古钱普通中更铸铁钱
由是民私铸者多物价腾踊交易者至以车载钱不复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a 页 WYG0461-0648c.png
计数又自破岭以东八十为百名曰东钱江郢以上七
十为百名曰西钱建康以九十为百名曰长钱诏曰朝
四暮三众狙皆喜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顷闻外间多
用九陌钱陌减则物贵陌足则物贱非物有贵贱乃心
有颠倒至于远方日更滋甚徒乱王制无益民财自今
可通用足陌钱令书行后百日为期若犹有犯男子谪
运女子质作并同三年诏下而人不从钱陌益少至于
季年遂以三十五为百云
十为百名曰西钱建康以九十为百名曰长钱诏曰朝
四暮三众狙皆喜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顷闻外间多
用九陌钱陌减则物贵陌足则物贱非物有贵贱乃心
有颠倒至于远方日更滋甚徒乱王制无益民财自今
可通用足陌钱令书行后百日为期若犹有犯男子谪
运女子质作并同三年诏下而人不从钱陌益少至于
季年遂以三十五为百云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b 页 WYG0461-0648d.png
隋主更置钱样
陈大建十三年初周齐所铸钱凡四等及民间私钱名
品甚众轻重不等隋主患之更铸五铢钱背面好肉皆
有周郭每一千重四斤二两悉禁古钱及私铸置样于关
不如样者没官销毁之自是钱币始壹民间便之
唐初行开元通宝钱
武德四年隋末钱币滥薄至裁皮糊纸为之民间不胜
其弊至是初行开元通宝钱径八分重二铢四参积十
陈大建十三年初周齐所铸钱凡四等及民间私钱名
品甚众轻重不等隋主患之更铸五铢钱背面好肉皆
有周郭每一千重四斤二两悉禁古钱及私铸置样于关
不如样者没官销毁之自是钱币始壹民间便之
唐初行开元通宝钱
武德四年隋末钱币滥薄至裁皮糊纸为之民间不胜
其弊至是初行开元通宝钱径八分重二铢四参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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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重一两轻重大小最为折衷远近便之命给事中欧
阳询撰其文并书回环可读
宋璟因括恶钱罢相
开元八年侍中宋璟疾负罪而妄诉不已者悉付御史
台治之谓中丞李谨度曰服不更诉者出之尚诉未已
者且系由是人多怨者时璟与中书侍郎苏颋建议严
禁恶钱江淮间恶钱尤甚璟以监察御史萧隐之充使
括恶钱隐之严急烦扰怨嗟盈路明皇于是贬隐之官
阳询撰其文并书回环可读
宋璟因括恶钱罢相
开元八年侍中宋璟疾负罪而妄诉不已者悉付御史
台治之谓中丞李谨度曰服不更诉者出之尚诉未已
者且系由是人多怨者时璟与中书侍郎苏颋建议严
禁恶钱江淮间恶钱尤甚璟以监察御史萧隐之充使
括恶钱隐之严急烦扰怨嗟盈路明皇于是贬隐之官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b 页 WYG0461-0649b.png
罢璟为开府仪同三司颋为礼部尚书以源乾曜为黄
门侍郎张嘉贞为中书侍郎并同平章事于是弛钱禁
恶钱复行矣
张九龄请不禁私铸
二十二年张九龄请不禁铸钱敕百官议之裴耀卿等
皆曰一启此门恐小人弃农逐利而滥恶更甚秘书监
崔沔曰若税铜折役则官冶可成计估度庸则私铸无
利易而可久简而难诬且夫钱之为物贵以通货利不
门侍郎张嘉贞为中书侍郎并同平章事于是弛钱禁
恶钱复行矣
张九龄请不禁私铸
二十二年张九龄请不禁铸钱敕百官议之裴耀卿等
皆曰一启此门恐小人弃农逐利而滥恶更甚秘书监
崔沔曰若税铜折役则官冶可成计估度庸则私铸无
利易而可久简而难诬且夫钱之为物贵以通货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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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何待私铸然后足用也左监门刘秩曰夫人富则
不可以赏劝贫则不可以威禁若许其私铸贫者必不
能为之臣恐贫者益贫而役于富富者益富而逞其欲
汉文帝时吴王濞富埒天子铸钱所致也明皇乃止
明皇出库钱易恶钱
天宝十一载命有司出粟帛及库钱数十万缗于两市
易恶钱先是江淮多恶钱贵戚大商往往以良钱一易
恶钱五载入长安市井不胜其弊故李林甫奏请禁之
不可以赏劝贫则不可以威禁若许其私铸贫者必不
能为之臣恐贫者益贫而役于富富者益富而逞其欲
汉文帝时吴王濞富埒天子铸钱所致也明皇乃止
明皇出库钱易恶钱
天宝十一载命有司出粟帛及库钱数十万缗于两市
易恶钱先是江淮多恶钱贵戚大商往往以良钱一易
恶钱五载入长安市井不胜其弊故李林甫奏请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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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为易取期一月不输官者罪之于是商贾嚣然不以
为便众共遮杨国忠马自言国忠为之言于上乃更命
非铅锡所铸及穿穴者皆听用之如故
以开元乾元小钱当十
上元元年三品钱行浸久属岁荒米斗至七千钱人相
食京兆尹郑叔清捕私铸钱者数月间榜死者八百馀
人不能禁肃宗乃出京畿开元钱与乾元小钱皆当十
其重轮钱当三十诸州更俟进止是时史思明亦铸顺
为便众共遮杨国忠马自言国忠为之言于上乃更命
非铅锡所铸及穿穴者皆听用之如故
以开元乾元小钱当十
上元元年三品钱行浸久属岁荒米斗至七千钱人相
食京兆尹郑叔清捕私铸钱者数月间榜死者八百馀
人不能禁肃宗乃出京畿开元钱与乾元小钱皆当十
其重轮钱当三十诸州更俟进止是时史思明亦铸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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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得一钱一当开元钱百贼中物价尤贵
两税输布帛独盐酒课用钱
长庆元年自定两税法以来钱日重物日轻民所输三
倍其初诏百官议革其弊户部尚书杨于陵以为钱者
所以权百货贸迁有无所宜流散不应蓄聚今税百姓
钱藏之公府又开元中天下铸钱七十馀垆岁入百万
今才十馀垆岁入十五万又积于商贾之室及流入四
夷又大历以前淄青太原魏博贸易杂用铅铁岭南杂
两税输布帛独盐酒课用钱
长庆元年自定两税法以来钱日重物日轻民所输三
倍其初诏百官议革其弊户部尚书杨于陵以为钱者
所以权百货贸迁有无所宜流散不应蓄聚今税百姓
钱藏之公府又开元中天下铸钱七十馀垆岁入百万
今才十馀垆岁入十五万又积于商贾之室及流入四
夷又大历以前淄青太原魏博贸易杂用铅铁岭南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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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金银丹砂象齿今一用钱如此则钱焉得不重物焉
得不轻今宜使天下输税课者皆用榖帛广铸钱而禁
滞积及出塞者则钱日滋矣穆宗从之始令两税皆输
布丝纩独盐酒课用钱
后唐郭在徽请铸大钱
长兴元年鸿胪少卿郭在徽奏请铸当五千三千一千
大钱明宗以其指虚为实无识妄言左迁卫尉少卿同
正
得不轻今宜使天下输税课者皆用榖帛广铸钱而禁
滞积及出塞者则钱日滋矣穆宗从之始令两税皆输
布丝纩独盐酒课用钱
后唐郭在徽请铸大钱
长兴元年鸿胪少卿郭在徽奏请铸当五千三千一千
大钱明宗以其指虚为实无识妄言左迁卫尉少卿同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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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晋禁民作铜器
天福三年敕禁民作铜器初唐世天下铸钱有三十六
冶丧乱以来皆废绝钱日益耗民多销钱为铜器故禁
之
听公私铸钱禁私作铜器
敕听公私自铸铜钱无得杂以铅铁每十钱重一两以
天福元宝为文仍令盐铁颁下模范惟禁私作铜器
禁私钱用官铸
天福三年敕禁民作铜器初唐世天下铸钱有三十六
冶丧乱以来皆废绝钱日益耗民多销钱为铜器故禁
之
听公私铸钱禁私作铜器
敕听公私自铸铜钱无得杂以铅铁每十钱重一两以
天福元宝为文仍令盐铁颁下模范惟禁私作铜器
禁私钱用官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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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敕先令天下公私铸钱今私钱多用铅锡小弱缺
薄宜皆禁之专令官司自铸
吴越王铸铁钱有八害
开运三年吴越王弘佐议铸铁钱以益将亡禄赐其弟
牙内都虞候弘亿谏曰铸铁钱有八害新钱既行旧钱
皆流入邻国一也可用于吾国而不可用于它国则商
贾不行百货不通二也铜禁至严民犹盗铸况家有铛
釜野有铧犁犯法必多三也闽人铸铁钱而乱亡不足
薄宜皆禁之专令官司自铸
吴越王铸铁钱有八害
开运三年吴越王弘佐议铸铁钱以益将亡禄赐其弟
牙内都虞候弘亿谏曰铸铁钱有八害新钱既行旧钱
皆流入邻国一也可用于吾国而不可用于它国则商
贾不行百货不通二也铜禁至严民犹盗铸况家有铛
釜野有铧犁犯法必多三也闽人铸铁钱而乱亡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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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法四也国用幸丰而自示空乏五也禄赐有常而无
故益之以启无厌之心六也法变而弊不可遽复七也
钱者国姓易之不祥八也弘佐乃止
南唐铸当十大钱
后周显德六年唐自淮上用兵及割江北臣事于周岁
时贡献府藏空竭钱益少物价腾贵礼部侍郎钟谟请
铸大钱一当五十中书舍人韩熙载请铸铁钱唐主始
皆不从谟陈请不已乃从之是月始铸当十大钱文曰
故益之以启无厌之心六也法变而弊不可遽复七也
钱者国姓易之不祥八也弘佐乃止
南唐铸当十大钱
后周显德六年唐自淮上用兵及割江北臣事于周岁
时贡献府藏空竭钱益少物价腾贵礼部侍郎钟谟请
铸大钱一当五十中书舍人韩熙载请铸铁钱唐主始
皆不从谟陈请不已乃从之是月始铸当十大钱文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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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通泉货又铸当二钱文曰唐国通宝与开元钱并行
货财门
晋鲁褒作钱神论以讥世
元康九年时权在群下政出多门埶位之家更相荐托
有如互市贾郭恣横货赂公行鲁褒作钱神论以讥之
曰钱之为体有乾坤之象亲之如兄字曰孔方无德而
尊无埶而热排金门入紫闼危可使安死可使活贵可
使贱生可使杀是故忿争非钱不胜幽滞非钱不拔怨
货财门
晋鲁褒作钱神论以讥世
元康九年时权在群下政出多门埶位之家更相荐托
有如互市贾郭恣横货赂公行鲁褒作钱神论以讥之
曰钱之为体有乾坤之象亲之如兄字曰孔方无德而
尊无埶而热排金门入紫闼危可使安死可使活贵可
使贱生可使杀是故忿争非钱不胜幽滞非钱不拔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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雠非钱不解令闻非钱不发洛中朱衣当涂之士爱我
家兄皆无己巳执我之手抱我终始凡今之人惟钱而
已
宋谢弘微不贪谢混财物
元嘉九年初晋谢混尚晋陵公主混死诏公主与谢氏
绝婚公主悉以混家事委混从子弘微混仍世宰辅僮
仆千人唯有二女年数岁弘微为之纪理生业一钱尺
帛有文簿九年而高祖即位公主降号东乡君听还谢
家兄皆无己巳执我之手抱我终始凡今之人惟钱而
已
宋谢弘微不贪谢混财物
元嘉九年初晋谢混尚晋陵公主混死诏公主与谢氏
绝婚公主悉以混家事委混从子弘微混仍世宰辅僮
仆千人唯有二女年数岁弘微为之纪理生业一钱尺
帛有文簿九年而高祖即位公主降号东乡君听还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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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入门室宇仓廪不异平日田畴垦辟有加于旧东乡
君叹曰仆射平生重此子可谓知人仆射为不亡矣亲
旧见者为之流涕是岁东乡君卒公私咸谓赀财宜归
二女田宅僮役应属弘微弘微一无所取自以私禄葬
东乡君混女夫殷睿好樗蒲闻弘微不取财物乃夺其
妻妺及伯母两姑之分以还戏责内人皆化弘微之让
一无所争或讥之曰谢氏累世财产充殷君一朝戏责
理之不允莫此为大卿视而不言辟弃物江海以为廉
君叹曰仆射平生重此子可谓知人仆射为不亡矣亲
旧见者为之流涕是岁东乡君卒公私咸谓赀财宜归
二女田宅僮役应属弘微弘微一无所取自以私禄葬
东乡君混女夫殷睿好樗蒲闻弘微不取财物乃夺其
妻妺及伯母两姑之分以还戏责内人皆化弘微之让
一无所争或讥之曰谢氏累世财产充殷君一朝戏责
理之不允莫此为大卿视而不言辟弃物江海以为廉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2a 页 WYG0461-0652a.png
耳设使立清名而令家内不足亦吾所不取也弘微曰
亲戚争财为鄙之甚今内人尚能无言岂可导之使争
乎
北魏王公负绢多寡
梁天监十八年魏累世彊盛东夷西域贡献不绝又立
互市以致南货至是府库盈溢胡太后尝幸绢藏命王
公嫔主从行者百馀人各自负绢称力取之尚书令李
崇章武王融负绢过重颠仆于地崇伤腰融损足太后
亲戚争财为鄙之甚今内人尚能无言岂可导之使争
乎
北魏王公负绢多寡
梁天监十八年魏累世彊盛东夷西域贡献不绝又立
互市以致南货至是府库盈溢胡太后尝幸绢藏命王
公嫔主从行者百馀人各自负绢称力取之尚书令李
崇章武王融负绢过重颠仆于地崇伤腰融损足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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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其绢使空出侍中崔光止取两匹太后怪其少对曰
臣两手唯堪两匹众皆愧之
理财门
晋杜预上疏
咸宁四年司冀兖豫荆杨州大水螟伤稼诏问主者何
以佐百姓度支尚书杜预上疏以为今者水灾东南尤
剧宜敕兖豫等诸州留汉氏旧陂缮以蓄水外馀皆决
沥令饥者尽得鱼菜螺蚌之饶此目下日给之益也水
臣两手唯堪两匹众皆愧之
理财门
晋杜预上疏
咸宁四年司冀兖豫荆杨州大水螟伤稼诏问主者何
以佐百姓度支尚书杜预上疏以为今者水灾东南尤
剧宜敕兖豫等诸州留汉氏旧陂缮以蓄水外馀皆决
沥令饥者尽得鱼菜螺蚌之饶此目下日给之益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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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之后填淤之田亩收数钟此又明年之益也典牧种
牛有四万五千馀头不供耕驾至有老不穿鼻者可分
以给民使及春耕谷登之后责其租税此又数年以后
之益也武帝从之民赖其利预在尚书七年损益庶政
不可胜数时人谓之杜武库言其无所不有也
唐权万纪言税银之利太宗黜之
贞观十年治书侍御史权万纪上言宣饶二州银大发
采之岁可得数百万缗太宗曰朕贵为天子所乏者非
牛有四万五千馀头不供耕驾至有老不穿鼻者可分
以给民使及春耕谷登之后责其租税此又数年以后
之益也武帝从之民赖其利预在尚书七年损益庶政
不可胜数时人谓之杜武库言其无所不有也
唐权万纪言税银之利太宗黜之
贞观十年治书侍御史权万纪上言宣饶二州银大发
采之岁可得数百万缗太宗曰朕贵为天子所乏者非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3b 页 WYG0461-0652d.png
财也但恨无嘉言可以利民耳与其多得数百万缗何
如得一贤才卿未尝进一贤退一不肖而专言税银之
利昔尧舜抵璧于山投珠于谷汉之桓灵乃聚钱为私
藏卿欲以桓灵俟我邪是日黜万纪使还家
房元龄自领度支
十三年房元龄以度支系天下利害尝有阙求其人未
得乃自领之
豆卢钦望请京官输俸赡军
如得一贤才卿未尝进一贤退一不肖而专言税银之
利昔尧舜抵璧于山投珠于谷汉之桓灵乃聚钱为私
藏卿欲以桓灵俟我邪是日黜万纪使还家
房元龄自领度支
十三年房元龄以度支系天下利害尝有阙求其人未
得乃自领之
豆卢钦望请京官输俸赡军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4a 页 WYG0461-0653a.png
延载元年豆卢钦望请京官九品已上输两月俸以赡
军转帖百官令拜表百官但赴拜不知何事拾遗王求
礼谓钦望曰明公禄厚输之无伤卑官贫迫奈何不使
其知而欺夺之乎求礼进言曰陛下富有四海军国有
储何藉贫官九品之俸而欺夺之姚璹曰求礼不识大
体求礼曰如姚璹为识大体者邪事遂寝
韩滉作赋敛出入之法
大历六年以韩滉判度支自兵兴以来所在赋敛无度
军转帖百官令拜表百官但赴拜不知何事拾遗王求
礼谓钦望曰明公禄厚输之无伤卑官贫迫奈何不使
其知而欺夺之乎求礼进言曰陛下富有四海军国有
储何藉贫官九品之俸而欺夺之姚璹曰求礼不识大
体求礼曰如姚璹为识大体者邪事遂寝
韩滉作赋敛出入之法
大历六年以韩滉判度支自兵兴以来所在赋敛无度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4b 页 WYG0461-0653b.png
仓库出入无法国用虚耗滉为人廉勤精于簿领作赋
敛出入之法御下严急吏不敢欺亦值远戚礼穰边境
无寇自是仓库蓄积始充
韩滉奏瑞盐生
十二年九月先是秋霖河中府池盐多败判度支韩滉
恐盐户减税奏雨虽多不害盐仍有瑞监生代宗疑其
不然遣諌议大夫蒋镇往视之
李巽征课加于刘晏
敛出入之法御下严急吏不敢欺亦值远戚礼穰边境
无寇自是仓库蓄积始充
韩滉奏瑞盐生
十二年九月先是秋霖河中府池盐多败判度支韩滉
恐盐户减税奏雨虽多不害盐仍有瑞监生代宗疑其
不然遣諌议大夫蒋镇往视之
李巽征课加于刘晏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5a 页 WYG0461-0653c.png
元和元年杜佑请解财赋之职仍举李巽自代以巽为
度支盐铁转运使自刘晏之后居财赋之职者莫能继
之巽掌使一年征课所入𩔖晏之多明年过之又一年
加一百八十万缗
程异句检簿籍精于李巽
四年李巽奏郴州司马程异吏才明辨请以为杨子留
后宪宗许之巽精于督察吏人居千里之外战栗如在
巽前异句检簿籍又精于巽卒获其用
度支盐铁转运使自刘晏之后居财赋之职者莫能继
之巽掌使一年征课所入𩔖晏之多明年过之又一年
加一百八十万缗
程异句检簿籍精于李巽
四年李巽奏郴州司马程异吏才明辨请以为杨子留
后宪宗许之巽精于督察吏人居千里之外战栗如在
巽前异句检簿籍又精于巽卒获其用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5b 页 WYG0461-0653d.png
李绛谏聚财
五年李绛尝从容谏上聚财宪宗曰今两河数十州皆
国家政令所不及河涅数千里沦于左祍朕日夜思雪
祖宗之耻而财力不赡故不得不蓄聚耳不然朕宫中
用度极俭薄多藏何用邪
杨严才短乞解使务
乾符五年诏以东都军储不足贷商旅富人钱谷以供
数月之费仍赐空名告身有能出家财助国稍多者赐
五年李绛尝从容谏上聚财宪宗曰今两河数十州皆
国家政令所不及河涅数千里沦于左祍朕日夜思雪
祖宗之耻而财力不赡故不得不蓄聚耳不然朕宫中
用度极俭薄多藏何用邪
杨严才短乞解使务
乾符五年诏以东都军储不足贷商旅富人钱谷以供
数月之费仍赐空名告身有能出家财助国稍多者赐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6a 页 WYG0461-0654a.png
之时连岁旱煌寇盗充斥耕桑半废租赋不足内藏虚
竭无所佽助度支杨严三表自陈才短不能济辨乞解
使务辞极哀切僖宗不许
高骈谏借货财
广明元年度支以用度不足奏借富户及胡商货财敕
借其半盐铁转运使高骈上言天下盗贼蜂起皆出于
饥寒独富户胡商未耳僖宗乃止
楚王收茶征以赡军
竭无所佽助度支杨严三表自陈才短不能济辨乞解
使务辞极哀切僖宗不许
高骈谏借货财
广明元年度支以用度不足奏借富户及胡商货财敕
借其半盐铁转运使高骈上言天下盗贼蜂起皆出于
饥寒独富户胡商未耳僖宗乃止
楚王收茶征以赡军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6b 页 WYG0461-0654b.png
后梁开平二年湖南判官高郁请听民自采茶卖于北
客收其征以赡军楚王殷从之殷奏于汴荆襄唐郢复
州置回图务运茶于河南北卖之以易缯纩战马而归
仍岁贡茶二十五万斤太祖许之湖南由是富赡
后周世宗以利权授张美
显德二年以张美权点检三司事初世宗在澶州美掌
州之金谷𨽻三司者世宗或私有所求美曲为供副太
祖闻之怒美治财精敏当时鲜及故以利权授之世宗
客收其征以赡军楚王殷从之殷奏于汴荆襄唐郢复
州置回图务运茶于河南北卖之以易缯纩战马而归
仍岁贡茶二十五万斤太祖许之湖南由是富赡
后周世宗以利权授张美
显德二年以张美权点检三司事初世宗在澶州美掌
州之金谷𨽻三司者世宗或私有所求美曲为供副太
祖闻之怒美治财精敏当时鲜及故以利权授之世宗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7a 页 WYG0461-0654c.png
征代四方用度不乏美之力也
聚敛门
汉造万金堂于西园
中平二年是岁灵帝造万金堂于西园引司农金钱缯
帛牣积堂中复藏寄小黄门常侍家钱各数千万又于
河间买田宅起第观
隋置洛口仓
大业二年置洛口仓于巩东南原上筑仓城周回二十
聚敛门
汉造万金堂于西园
中平二年是岁灵帝造万金堂于西园引司农金钱缯
帛牣积堂中复藏寄小黄门常侍家钱各数千万又于
河间买田宅起第观
隋置洛口仓
大业二年置洛口仓于巩东南原上筑仓城周回二十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7b 页 WYG0461-0654d.png
馀里穿三千窖窖容八千石以还置监官 镇兵千人
置回洛仓于洛阳北七里仓城周回十里
唐马周谏强敛以资寇敌
贞观十一年马周上疏臣观自古以来百姓愁怨聚为
盗贼其国未有不亡者人主虽欲追改不能复全故当
修于可修之时不可悔之于既失之后也盖幽厉尝笑
桀紏矣炀帝亦笑周齐矣不可使后之笑今如今之笑
炀帝也贞观之初天下饥歉斗米直匹绢而百姓不怨
置回洛仓于洛阳北七里仓城周回十里
唐马周谏强敛以资寇敌
贞观十一年马周上疏臣观自古以来百姓愁怨聚为
盗贼其国未有不亡者人主虽欲追改不能复全故当
修于可修之时不可悔之于既失之后也盖幽厉尝笑
桀紏矣炀帝亦笑周齐矣不可使后之笑今如今之笑
炀帝也贞观之初天下饥歉斗米直匹绢而百姓不怨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8a 页 WYG0461-0655a.png
者知陛下忧念不忘故也今比年丰穰匹绢得粟十馀
解而百姓怨咨者知陛下不复念之多营不急之务故
也自古以来国之兴亡不以畜积多少在于百姓苦药
且以近事验之隋贮洛口仓而李蜜因之东都积布帛
而世充资之西京府库亦为国家之用至今未尽夫蓄
积固不可无要当人有馀力然后收之不可强敛以资
寇敌也夫俭以息人陛下已于贞观之初亲所履行在
于今日为之固不难也陛下必欲为久长之谋不必远
解而百姓怨咨者知陛下不复念之多营不急之务故
也自古以来国之兴亡不以畜积多少在于百姓苦药
且以近事验之隋贮洛口仓而李蜜因之东都积布帛
而世充资之西京府库亦为国家之用至今未尽夫蓄
积固不可无要当人有馀力然后收之不可强敛以资
寇敌也夫俭以息人陛下已于贞观之初亲所履行在
于今日为之固不难也陛下必欲为久长之谋不必远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8b 页 WYG0461-0655b.png
求上古但如贞观之初则天下幸甚
裴匪舒奏卖马粪
开耀元年少府监裴匪舒善营利奏卖苑中马粪岁得
钱二十万缗高宗以问刘仁轨对曰利则厚矣恐后代
称唐家卖马粪非嘉名也乃止
垂拱三年命苏良嗣留守西京时尚方监裴匪躬检校
京苑将鬻苑中蔬果以收其利良嗣曰昔公仪休相鲁
犹能拔葵去织妇未闻万乘之主鬻蔬果也则天乃止
裴匪舒奏卖马粪
开耀元年少府监裴匪舒善营利奏卖苑中马粪岁得
钱二十万缗高宗以问刘仁轨对曰利则厚矣恐后代
称唐家卖马粪非嘉名也乃止
垂拱三年命苏良嗣留守西京时尚方监裴匪躬检校
京苑将鬻苑中蔬果以收其利良嗣曰昔公仪休相鲁
犹能拔葵去织妇未闻万乘之主鬻蔬果也则天乃止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9a 页 WYG0461-0655c.png
宇文融括逃移户口
开元九年制州县逃亡户口听百日自首或于所在附
籍或牒归故乡各从所欲过期不首即加检括谪徙边
州公私敢容庇者扺罪以宇文融充使括逃移户口及
籍外田所获巧伪甚众迁兵部员外郎融奏置劝农判
官十人并摄御史分行天下其新附客户免六年赋调
使者竞为刻急州县承风劳扰百姓苦之阳翟尉皇甫
憬上疏言其状明皇方任融贬憬盈川尉州县希旨务
开元九年制州县逃亡户口听百日自首或于所在附
籍或牒归故乡各从所欲过期不首即加检括谪徙边
州公私敢容庇者扺罪以宇文融充使括逃移户口及
籍外田所获巧伪甚众迁兵部员外郎融奏置劝农判
官十人并摄御史分行天下其新附客户免六年赋调
使者竞为刻急州县承风劳扰百姓苦之阳翟尉皇甫
憬上疏言其状明皇方任融贬憬盈川尉州县希旨务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19b 页 WYG0461-0655d.png
于获多虚张其数或以实户为客凡得户八十馀万田
亦称是
州县括户多张虚数
十二年以宇文融为御史中丞融乘驿周流天下事无
大小诸州先牒上劝农使后申中书省司亦待融指撝
然后处决时明皇将大攘四夷急于用度州县畏融多
张虚数凡得客户八十馀万田亦称是岁终增缗钱数
百万悉进入宫由是有宠议者多言烦扰不利百姓明
亦称是
州县括户多张虚数
十二年以宇文融为御史中丞融乘驿周流天下事无
大小诸州先牒上劝农使后申中书省司亦待融指撝
然后处决时明皇将大攘四夷急于用度州县畏融多
张虚数凡得客户八十馀万田亦称是岁终增缗钱数
百万悉进入宫由是有宠议者多言烦扰不利百姓明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0a 页 WYG0461-0656a.png
皇令集百寮于尚书省议之公卿已下畏融恩势皆不
敢立异惟户部侍郎杨玚独抗议以为括客免税不利
居人徵籍外田税使百姓困弊所得不补所失未几玚
出为华州刺史
言财利者皆祖于融
十七年宇文融性精敏应对辩给以治财赋得幸于明
皇始广置诸使竞为聚敛由是百官浸失其职而上心
益侈百姓皆怨苦之为人疏躁多言好自务代在相位
敢立异惟户部侍郎杨玚独抗议以为括客免税不利
居人徵籍外田税使百姓困弊所得不补所失未几玚
出为华州刺史
言财利者皆祖于融
十七年宇文融性精敏应对辩给以治财赋得幸于明
皇始广置诸使竞为聚敛由是百官浸失其职而上心
益侈百姓皆怨苦之为人疏躁多言好自务代在相位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0b 页 WYG0461-0656b.png
谓人曰使吾居此数月则海内无事矣是后言财利以
取贵仕者皆祖于融
宇文融隐没官钱得罪
宇文融既得罪国用不足明皇复思之谓裴光庭等曰
卿等皆言融之恶朕既黜之矣今国用不足将若之何
卿等何以佐朕光庭等惧不能对会有飞状告融赃贿
事又贬平乐尉至岭外岁馀司农少卿蒋岑奏融在汴
州隐没官钱钜万计制穷治其事融坐流岩州道卒
取贵仕者皆祖于融
宇文融隐没官钱得罪
宇文融既得罪国用不足明皇复思之谓裴光庭等曰
卿等皆言融之恶朕既黜之矣今国用不足将若之何
卿等何以佐朕光庭等惧不能对会有飞状告融赃贿
事又贬平乐尉至岭外岁馀司农少卿蒋岑奏融在汴
州隐没官钱钜万计制穷治其事融坐流岩州道卒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1a 页 WYG0461-0656c.png
韦坚王鉷竞以利进
天宝元年以长令韦坚为陜郡大守领江淮和租庸转
运使初宇文融既败言利者稍息及杨慎矜得幸于是
韦坚王鉷之徒竞以利进百司有事权者稍稍别置使
以领之旧官充位而已坚为吏以干敏称明皇使之督
江淮租运岁增巨万明皇以为能故擢任之王鉷亦以
善治租赋为户部员外郎
杨钊以聚敛骤迁
天宝元年以长令韦坚为陜郡大守领江淮和租庸转
运使初宇文融既败言利者稍息及杨慎矜得幸于是
韦坚王鉷之徒竞以利进百司有事权者稍稍别置使
以领之旧官充位而已坚为吏以干敏称明皇使之督
江淮租运岁增巨万明皇以为能故擢任之王鉷亦以
善治租赋为户部员外郎
杨钊以聚敛骤迁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1b 页 WYG0461-0656d.png
七载度支郎中杨钊善窥上意所爱恶而迎之以聚敛
骤迁岁中领十五馀使迁给事中专判度支事恩幸日
隆苏冕论曰设官分职各有司存政有恒而易守事归
本而难失经远之理舍此奚据洎奸臣广言利以邀恩
多立使以示宠刻下民以厚敛张虚数以献状上心荡
而益奢人望怨而成祸使天子有司守其位而无其事
受厚禄而虚其用宇文融首唱其端杨慎矜王鉷继遵
其轨杨国忠终成其辞仲尼云宁有盗臣而无聚敛
骤迁岁中领十五馀使迁给事中专判度支事恩幸日
隆苏冕论曰设官分职各有司存政有恒而易守事归
本而难失经远之理舍此奚据洎奸臣广言利以邀恩
多立使以示宠刻下民以厚敛张虚数以献状上心荡
而益奢人望怨而成祸使天子有司守其位而无其事
受厚禄而虚其用宇文融首唱其端杨慎矜王鉷继遵
其轨杨国忠终成其辞仲尼云宁有盗臣而无聚敛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2a 页 WYG0461-0657a.png
之臣诚哉是言前车既覆后辙未改求达化本不亦难
乎
明皇视金帛如粪壤
八载引百官观左藏赐帛有差是时州县殷富仓库积
粟帛动以万计杨钊奏请所在粜变为轻货及徵丁租
地税皆变布帛输京师屡奏帑藏充牣古今罕俦故明
皇帅群臣观之赐钊紫衣金鱼以赏之明皇以国用丰
衍故视金帛如粪壤赏赐贵宠之家无有限极
乎
明皇视金帛如粪壤
八载引百官观左藏赐帛有差是时州县殷富仓库积
粟帛动以万计杨钊奏请所在粜变为轻货及徵丁租
地税皆变布帛输京师屡奏帑藏充牣古今罕俦故明
皇帅群臣观之赐钊紫衣金鱼以赏之明皇以国用丰
衍故视金帛如粪壤赏赐贵宠之家无有限极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2b 页 WYG0461-0657b.png
元载按籍徵违负
宝应元年租庸使元载以江淮虽经兵荒其民比诸道
犹有赀产乃按籍举八年租调之违负及逋逃者计其
大数而徵之择豪吏为县令而督之不问负之有无赀
之高下察民有粟帛者发徒围之籍其所有而中分之
甚者什取八九谓之曰著有不服者严刑以威之民有
蓄谷十斛者则重足以待命或相聚山泽为群盗州县
不能制
宝应元年租庸使元载以江淮虽经兵荒其民比诸道
犹有赀产乃按籍举八年租调之违负及逋逃者计其
大数而徵之择豪吏为县令而督之不问负之有无赀
之高下察民有粟帛者发徒围之籍其所有而中分之
甚者什取八九谓之曰著有不服者严刑以威之民有
蓄谷十斛者则重足以待命或相聚山泽为群盗州县
不能制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3a 页 WYG0461-0657c.png
裴谞不对𣙜酤之问
永泰元年令御史大夫王翊充诸道税钱使河东道租
庸盐铁使裴谞入奏事伐宗问𣙜酤之利岁入几何谞
久之不对代宗复问之对曰臣自河东来所过见菽粟
未种农夫愁怨臣以为陛下见臣必先问人之𢇻苦乃
责臣以营利臣是以未敢对也代宗谢之拜左司郎中
第五琦请税民田十𤱔之一
畿内麦稔京兆尹第五琦请税百姓田十亩收其一曰
永泰元年令御史大夫王翊充诸道税钱使河东道租
庸盐铁使裴谞入奏事伐宗问𣙜酤之利岁入几何谞
久之不对代宗复问之对曰臣自河东来所过见菽粟
未种农夫愁怨臣以为陛下见臣必先问人之𢇻苦乃
责臣以营利臣是以未敢对也代宗谢之拜左司郎中
第五琦请税民田十𤱔之一
畿内麦稔京兆尹第五琦请税百姓田十亩收其一曰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3b 页 WYG0461-0657d.png
此古什一之法也代宗从之
赦停十一税法
大历元年京兆用第五琦什一税法民苦其重多流亡
十一月日南至赦改元悉停什一税法
括富商钱以供军费
建中三年时两河用兵月费百馀万缗府库不支数月
太常博士韦都宾陈京建议以为货利所聚皆在富商
请括富商钱出万缗者借其馀以供军计天下不过借
赦停十一税法
大历元年京兆用第五琦什一税法民苦其重多流亡
十一月日南至赦改元悉停什一税法
括富商钱以供军费
建中三年时两河用兵月费百馀万缗府库不支数月
太常博士韦都宾陈京建议以为货利所聚皆在富商
请括富商钱出万缗者借其馀以供军计天下不过借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4a 页 WYG0461-0658a.png
一二千商则数年之用足矣德宗从之诏者借商钱令
度支条上判度支杜佑大索长安中商贾所有货意其
不实辄加搒捶人不胜苦有缢死者长安嚣然如被寇
盗计所得才八十馀万缗又括僦匮质钱凡蓄积钱帛
粟麦者皆借四分之一封其匮质百姓为之罢市相帅
遮宰相马自诉以千万数卢把始慰谕之势不可遏乃
疾驱自他道归计并借商所得才二百万缗人已竭矣
德宗增税钱盐钱
度支条上判度支杜佑大索长安中商贾所有货意其
不实辄加搒捶人不胜苦有缢死者长安嚣然如被寇
盗计所得才八十馀万缗又括僦匮质钱凡蓄积钱帛
粟麦者皆借四分之一封其匮质百姓为之罢市相帅
遮宰相马自诉以千万数卢把始慰谕之势不可遏乃
疾驱自他道归计并借商所得才二百万缗人已竭矣
德宗增税钱盐钱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4b 页 WYG0461-0658b.png
淮安节度使陈步游奏本道税钱每千请增二百诏增
它道税钱皆如淮南又盐每斗价皆增百钱
见者追怨有司暴敛
四年朱泚既据府库之富不爱金帛以悦将士公卿家
属在城者皆给月俸神策及六军从车驾及哥舒曜李
晟者泚皆给其家粮加以缮完器械日费甚广及长安
平府库尚有馀蓄见者皆追怨有司之暴敛焉
陆贽请去二库榜
它道税钱皆如淮南又盐每斗价皆增百钱
见者追怨有司暴敛
四年朱泚既据府库之富不爱金帛以悦将士公卿家
属在城者皆给月俸神策及六军从车驾及哥舒曜李
晟者泚皆给其家粮加以缮完器械日费甚广及长安
平府库尚有馀蓄见者皆追怨有司之暴敛焉
陆贽请去二库榜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5a 页 WYG0461-0658c.png
兴元元年德宗于行宫庑下贮诸道贡献之物榜曰琼
林大盈库陆贽以为战守之功赏赉未行而遽私别库
则士卒怨望无复斗志上疏谏其略曰天子与天同德
以四海为家何必挠废公方崇聚私货降至尊而代有
司之守辱万乘以效匹夫之藏亏法失人诱奸聚怨以
斯制事岂不过哉又曰顷者六师初降百物无储外捍
凶徒内防危㻡昼夜不息迨将五旬冻馁交侵死伤相
枕毕命同力竟夷大难良以陛下不厚其身不私其欲
林大盈库陆贽以为战守之功赏赉未行而遽私别库
则士卒怨望无复斗志上疏谏其略曰天子与天同德
以四海为家何必挠废公方崇聚私货降至尊而代有
司之守辱万乘以效匹夫之藏亏法失人诱奸聚怨以
斯制事岂不过哉又曰顷者六师初降百物无储外捍
凶徒内防危㻡昼夜不息迨将五旬冻馁交侵死伤相
枕毕命同力竟夷大难良以陛下不厚其身不私其欲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5b 页 WYG0461-0658d.png
绝甘以同卒伍辍食以啖功劳无猛志而人不携怀所
感也无厚赏而人不怨悉所无也今者攻围已解衣食
已丰而谣讟方与军情稍阻岂不以勇夫恒性嗜利矜
功其患难既与之同忧而好乐不与之同利苟异恬默
能无怨咨又曰陛下诚能近想重围之殷忧追戒平居
之专欲凡在二库货贿尽令出赐有功每获珍华先给
军赏如此则乱必靖贼必平徐驾六龙旋复都邑天子
贵贵岂当忧贫是乃散其小储而成其大储损其小宝
感也无厚赏而人不怨悉所无也今者攻围已解衣食
已丰而谣讟方与军情稍阻岂不以勇夫恒性嗜利矜
功其患难既与之同忧而好乐不与之同利苟异恬默
能无怨咨又曰陛下诚能近想重围之殷忧追戒平居
之专欲凡在二库货贿尽令出赐有功每获珍华先给
军赏如此则乱必靖贼必平徐驾六龙旋复都邑天子
贵贵岂当忧贫是乃散其小储而成其大储损其小宝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6a 页 WYG0461-0659a.png
而固其大宝也德宗即命去其榜
赵光奇言诛求过于正税
贞元三年德宗畋于新店入民赵光奇家问百姓乐乎
对曰不乐上曰今岁颇稔何为不乐对曰诏令不信前
云两税之外悉无它徭今非税而诛求者殆过于税后
又云和籴而实强取之曾不识一钱始云所籴粟麦纳
于道次今则遣致京西行营动数百里车摧牛毙破产
不能支愁苦如此何乐之有每有诏书优恤从空文耳
赵光奇言诛求过于正税
贞元三年德宗畋于新店入民赵光奇家问百姓乐乎
对曰不乐上曰今岁颇稔何为不乐对曰诏令不信前
云两税之外悉无它徭今非税而诛求者殆过于税后
又云和籴而实强取之曾不识一钱始云所籴粟麦纳
于道次今则遣致京西行营动数百里车摧牛毙破产
不能支愁苦如此何乐之有每有诏书优恤从空文耳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6b 页 WYG0461-0659b.png
恐圣主深居九重皆未知之也德宗命复其家臣光曰
甚矣唐德宗之难寤也自古所患者人君之泽壅而不
下达小民之情郁而不上通故君勤恤于上而民不怀
民愁怨于下而君不知以至于离叛危亡凡以此也德
宗幸以游猎得至民家值光奇敢言而知民疾苦此乃
千载之遇也固当按有司之废格诏书残虐下民横增
赋敛盗匿公财及左右謟謏日称民间丰乐者而诛之
然后洗心易虑一新其政屏浮饰废虚文谨号令敦诚
甚矣唐德宗之难寤也自古所患者人君之泽壅而不
下达小民之情郁而不上通故君勤恤于上而民不怀
民愁怨于下而君不知以至于离叛危亡凡以此也德
宗幸以游猎得至民家值光奇敢言而知民疾苦此乃
千载之遇也固当按有司之废格诏书残虐下民横增
赋敛盗匿公财及左右謟謏日称民间丰乐者而诛之
然后洗心易虑一新其政屏浮饰废虚文谨号令敦诚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7a 页 WYG0461-0659c.png
信察其伪辨忠邪矜困穷伸冤滞则太平之业可致矣
释此不为乃复光奇之家夫以四海之广兆民之众又
安得人人自言于天子而户户复其徭赋乎
德宗数宣索大盈库
四年元友直运淮南钱帛二十万至长安李泌悉输之
大盈库然德宗犹数有宣索仍敇诸道勿令宰相知泌
闻之惆怅而不敢言臣光曰王者以天下为家天下之
之财皆其有也阜天下之财以养天下之民己必豫焉
释此不为乃复光奇之家夫以四海之广兆民之众又
安得人人自言于天子而户户复其徭赋乎
德宗数宣索大盈库
四年元友直运淮南钱帛二十万至长安李泌悉输之
大盈库然德宗犹数有宣索仍敇诸道勿令宰相知泌
闻之惆怅而不敢言臣光曰王者以天下为家天下之
之财皆其有也阜天下之财以养天下之民己必豫焉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7b 页 WYG0461-0659d.png
或乃更为私藏此匹夫之鄙志也古人有言曰贫不学
俭夫多财者奢欲之所自来也李泌欲弭德宗之欲而
丰其私财财丰则欲滋矣财不称欲能无求乎是犹启
其门而禁其出也虽德宗之多僻亦泌所以相之者非
其道故也
税外输缗斛
元友直句检诸道税外物悉输户部遂为定制岁于税
外输百馀万缗斛民不堪命诸道多自诉于德宗德宗
俭夫多财者奢欲之所自来也李泌欲弭德宗之欲而
丰其私财财丰则欲滋矣财不称欲能无求乎是犹启
其门而禁其出也虽德宗之多僻亦泌所以相之者非
其道故也
税外输缗斛
元友直句检诸道税外物悉输户部遂为定制岁于税
外输百馀万缗斛民不堪命诸道多自诉于德宗德宗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8a 页 WYG0461-0660a.png
意寤诏今年已入在官者输京师未入者悉以与民明
年以后悉免之于是东南之民复安其业
张滂请税茶以足用度
九年初税茶凡州县产茶及茶山外要路皆估其直什
税一从盐铁使张滂之请也滂奏去岁水灾减税用度
不足请税茶以足之自明年以往税茶之钱令所在别
贮俟有水旱以代民田税自是岁收茶税钱四十万缗
未尝以救水旱也滂又奏奸人销钱为铜器以求嬴请
年以后悉免之于是东南之民复安其业
张滂请税茶以足用度
九年初税茶凡州县产茶及茶山外要路皆估其直什
税一从盐铁使张滂之请也滂奏去岁水灾减税用度
不足请税茶以足之自明年以往税茶之钱令所在别
贮俟有水旱以代民田税自是岁收茶税钱四十万缗
未尝以救水旱也滂又奏奸人销钱为铜器以求嬴请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8b 页 WYG0461-0660b.png
悉禁铜器铜山听人开采无得私卖
裴延龄置别库虚张名数
户部侍郎裴延龄奏自判度支以来检责诸州欠负钱
八百馀万缗收诸州抽贯钱三百万缗呈样物三十馀
万缗请别置欠负耗剩季库以掌之染练物别置月库
以掌之诏从之欠负皆贫人无可偿徒存其数者抽贯
钱给用旋尽呈样染练皆左藏置物延龄徒置别库虚
张名数以惑德宗德宗信之以为能富国而宠之于实
裴延龄置别库虚张名数
户部侍郎裴延龄奏自判度支以来检责诸州欠负钱
八百馀万缗收诸州抽贯钱三百万缗呈样物三十馀
万缗请别置欠负耗剩季库以掌之染练物别置月库
以掌之诏从之欠负皆贫人无可偿徒存其数者抽贯
钱给用旋尽呈样染练皆左藏置物延龄徒置别库虚
张名数以惑德宗德宗信之以为能富国而宠之于实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9a 页 WYG0461-0660c.png
无所增也虚费吏人簿书而已京城西污湿地生芦苇
数亩延龄奏称长安咸阳有陂泽数百顷可牧庇马德
宗使有司阅视无之亦不罪也左补阙权德舆上奏以
为延龄取常赋支用未尽者充羡馀以为己功县官先
所市物再给其直用充别贮边军自今春以来并不支
粮陛下必以延龄孤贞独立时人丑正流言何不遣信
臣覆视究其本末明行赏罚今群情众口喧于朝市岂
京城士庶皆为朋党邪陛下亦宜稍回圣虑而察之德
数亩延龄奏称长安咸阳有陂泽数百顷可牧庇马德
宗使有司阅视无之亦不罪也左补阙权德舆上奏以
为延龄取常赋支用未尽者充羡馀以为己功县官先
所市物再给其直用充别贮边军自今春以来并不支
粮陛下必以延龄孤贞独立时人丑正流言何不遣信
臣覆视究其本末明行赏罚今群情众口喧于朝市岂
京城士庶皆为朋党邪陛下亦宜稍回圣虑而察之德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29b 页 WYG0461-0660d.png
宗不从
李锜□剥进奉
十五年以常州刺史李锜为诸道盐铁转运使闲厩宫
苑使李齐运受其赂数十万荐之于德宗故用之锜刻
剥以事进奉德宗由是悦之
王实徵求以奉上
十九年京兆尹王实务徵求以给进奉言于德宗曰今
岁虽旱而禾苗甚美由是租税皆不免人穷至坏屋卖
李锜□剥进奉
十五年以常州刺史李锜为诸道盐铁转运使闲厩宫
苑使李齐运受其赂数十万荐之于德宗故用之锜刻
剥以事进奉德宗由是悦之
王实徵求以奉上
十九年京兆尹王实务徵求以给进奉言于德宗曰今
岁虽旱而禾苗甚美由是租税皆不免人穷至坏屋卖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0a 页 WYG0461-0661a.png
瓦木麦苗以输官优人成辅端为谣嘲之实奏辅端诽
谤朝政杖杀之监察御史韩愈上疏以京畿百姓穷困
应今年税钱及草粟等徵未得者请俟来年蚕麦愈坐
贬阳山令
韩愈辨官司粜盐利害
长庆二年户部侍郎判度支张平叔上言官自粜盐可
以获利一倍又请令所由将盐就村粜易又乞令宰相
领盐铁使又请以粜盐多少为刺史县令殿最又乞检
谤朝政杖杀之监察御史韩愈上疏以京畿百姓穷困
应今年税钱及草粟等徵未得者请俟来年蚕麦愈坐
贬阳山令
韩愈辨官司粜盐利害
长庆二年户部侍郎判度支张平叔上言官自粜盐可
以获利一倍又请令所由将盐就村粜易又乞令宰相
领盐铁使又请以粜盐多少为刺史县令殿最又乞检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0b 页 WYG0461-0661b.png
责所在实户据口团保给一年盐使其四季输价又行
此策后富商大贾或行财贿邀截喧诉其为首者所在
杖杀连状人皆杖脊诏百官议其可否兵部侍郎韩愈
上言以为城郭之外少有见钱粜盐多用杂物贸昜盐
商则无物不取或赊贷徐还用此取济两得利便今令
人吏坐铺自粜非得见钱必不敢受如此贫者无从得
盐自然坐失常课如何更有倍利又若令人吏将盐家
至户到而粜之必索百姓供应骚扰极多又刺史县令
此策后富商大贾或行财贿邀截喧诉其为首者所在
杖杀连状人皆杖脊诏百官议其可否兵部侍郎韩愈
上言以为城郭之外少有见钱粜盐多用杂物贸昜盐
商则无物不取或赊贷徐还用此取济两得利便今令
人吏坐铺自粜非得见钱必不敢受如此贫者无从得
盐自然坐失常课如何更有倍利又若令人吏将盐家
至户到而粜之必索百姓供应骚扰极多又刺史县令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1a 页 WYG0461-0661c.png
职在分忧岂可惟以盐利多少为之升点不复考其理
行又贫家食盐至少或有淡食动经旬月若据口给盐
依时徵价官吏畏罪必用威刑臣恐因此所在不安此
尤不可之大者也中书舍人韦处厚议以为宰相处论
道之地杂以醝务实非所宜窦参皇甫镈皆以钱谷为
相名利难兼卒蹈祸败又欲以重法禁人喧诉夫强人
之所不能事必不立禁人之所必犯法必不行矣事遂
寝平叔奏徵远年逋欠江州刺史李渤上言度支徵当
行又贫家食盐至少或有淡食动经旬月若据口给盐
依时徵价官吏畏罪必用威刑臣恐因此所在不安此
尤不可之大者也中书舍人韦处厚议以为宰相处论
道之地杂以醝务实非所宜窦参皇甫镈皆以钱谷为
相名利难兼卒蹈祸败又欲以重法禁人喧诉夫强人
之所不能事必不立禁人之所必犯法必不行矣事遂
寝平叔奏徵远年逋欠江州刺史李渤上言度支徵当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1b 页 WYG0461-0661d.png
州贞元二年逃户所欠钱四千馀缗当州今岁旱灾田
损什九陛下奈何于大旱中徵三十六年前逋负诏悉
免之
后唐内府山积
同光二年庄宗祀南郊大赦孔谦欲聚敛以求媚几赦
文所蠲者谦复徵之自是每有诏令人皆不信百姓愁
怨及将祀南郊郭崇韬首献劳军钱十万缗先是宦官
劝帝分天下财赋为内外府州县上供者入外府充经
损什九陛下奈何于大旱中徵三十六年前逋负诏悉
免之
后唐内府山积
同光二年庄宗祀南郊大赦孔谦欲聚敛以求媚几赦
文所蠲者谦复徵之自是每有诏令人皆不信百姓愁
怨及将祀南郊郭崇韬首献劳军钱十万缗先是宦官
劝帝分天下财赋为内外府州县上供者入外府充经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2a 页 WYG0461-0662a.png
费方镇贡献者入内府充宴游及给赐左右于是外府
常虚竭无馀而内府山积及有司辨郊祀之劳军钱崇
韬言于庄宗曰臣已倾家所有以助大礼愿陛下亦出
内府之财以赐有司庄宗默然久之曰吾晋阳自有储
积可令租庸辇取以相助于是取李继韬私第金帛数
十万以益之军士皆不满望始怨恨有离心矣
孔谦举贷诛敛
孔谦贷民钱使以贱估偿丝屡檄州县督之翰林学士
常虚竭无馀而内府山积及有司辨郊祀之劳军钱崇
韬言于庄宗曰臣已倾家所有以助大礼愿陛下亦出
内府之财以赐有司庄宗默然久之曰吾晋阳自有储
积可令租庸辇取以相助于是取李继韬私第金帛数
十万以益之军士皆不满望始怨恨有离心矣
孔谦举贷诛敛
孔谦贷民钱使以贱估偿丝屡檄州县督之翰林学士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2b 页 WYG0461-0662b.png
卢质上言梁赵岩为租庸使举贷诛敛结怨于人今陛
下革故鼎新为人除害而有司未改其所为是赵岩复
生也今春霜害桑茧丝甚薄但输正税犹惧流移况益
以称贷人何以堪臣惟事天子不事租庸敕旨未颁省
牒频下愿早降明命庄宗不报
孔谦号丰财赡国功臣
租庸使王正言病风恍惚不能治事景进屡以为言以
副使卫尉卿孔谦为租庸使自是得行其志重敛急徵
下革故鼎新为人除害而有司未改其所为是赵岩复
生也今春霜害桑茧丝甚薄但输正税犹惧流移况益
以称贷人何以堪臣惟事天子不事租庸敕旨未颁省
牒频下愿早降明命庄宗不报
孔谦号丰财赡国功臣
租庸使王正言病风恍惚不能治事景进屡以为言以
副使卫尉卿孔谦为租庸使自是得行其志重敛急徵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3a 页 WYG0461-0662c.png
以充帝欲民不聊生赐谦号丰财赡国功臣
闽主以薛文杰为国计使
长兴四年闽主璘复位初福建中军使薛文杰性巧佞
璘喜奢侈文杰以聚敛求媚璘以为国计使亲任之文
杰阴求富民之罪籍没其财被搒捶者胸背分受仍以
铜斗火熨之建州土豪吴光入朝文杰利其财求其罪
将治之光怨怒帅其众且万人叛奔吴
薛文杰以弄权被祸
闽主以薛文杰为国计使
长兴四年闽主璘复位初福建中军使薛文杰性巧佞
璘喜奢侈文杰以聚敛求媚璘以为国计使亲任之文
杰阴求富民之罪籍没其财被搒捶者胸背分受仍以
铜斗火熨之建州土豪吴光入朝文杰利其财求其罪
将治之光怨怒帅其众且万人叛奔吴
薛文杰以弄权被祸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3b 页 WYG0461-0662d.png
清泰元年吴蒋延徽败闽兵于浦城遂围建州闽主璘
遣骠骑大将军王延宗将兵救建州中涂士卒不进曰
不得薛文杰不能讨贼延宗驰使以闻国人震恐太后
及福王继鹏泣谓璘曰文杰盗弄国权枉害无辜上下
怨怒久矣今吴兵深入士卒不进社稷一旦倾覆留文
杰何益文杰亦在侧璘曰吾无如卿何卿自为谋文杰
出继鹏伺之于启 门外以笏击之仆地槛车送军前
市人争持瓦砾击之士卒见之踊跃脔食之
遣骠骑大将军王延宗将兵救建州中涂士卒不进曰
不得薛文杰不能讨贼延宗驰使以闻国人震恐太后
及福王继鹏泣谓璘曰文杰盗弄国权枉害无辜上下
怨怒久矣今吴兵深入士卒不进社稷一旦倾覆留文
杰何益文杰亦在侧璘曰吾无如卿何卿自为谋文杰
出继鹏伺之于启 门外以笏击之仆地槛车送军前
市人争持瓦砾击之士卒见之踊跃脔食之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4a 页 WYG0461-0663a.png
潞王借僦直以赏军功
潞王之发凤翔也许军士以入洛人赏钱百缗既至三
司使王玫以府库之实对有数百万在既阅实金帛不
过三万两匹而赏军之费计应用五十万缗玫请率京
城民财以足之数日仅得数万缗潞王谓执政曰军不
可不赏人不可不恤今将奈何执政请据屋为率无问
士庶自居及僦者预借五月僦直从之
闽主专务聚敛
潞王之发凤翔也许军士以入洛人赏钱百缗既至三
司使王玫以府库之实对有数百万在既阅实金帛不
过三万两匹而赏军之费计应用五十万缗玫请率京
城民财以足之数日仅得数万缗潞王谓执政曰军不
可不赏人不可不恤今将奈何执政请据屋为率无问
士庶自居及僦者预借五月僦直从之
闽主专务聚敛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4b 页 WYG0461-0663b.png
后晋天福二年方士言于闽主云有白龙夜见螺峰闽
主作白龙寺时百役繁兴用度不足闽主谓判三司候
官蔡守蒙曰今以委卿择贤而授不肖及罔冒者勿拒
第令纳赂籍而献之守蒙素廉以为不可闽主怒守蒙
惧而从之自是除官但以货多寡为差闽主又以空名
堂牒使医工陈究卖官于外专务聚敛无有盈厌又诏
民有隐年者杖背隐口者死逃亡者族果菜鸡豚皆重
征之
主作白龙寺时百役繁兴用度不足闽主谓判三司候
官蔡守蒙曰今以委卿择贤而授不肖及罔冒者勿拒
第令纳赂籍而献之守蒙素廉以为不可闽主怒守蒙
惧而从之自是除官但以货多寡为差闽主又以空名
堂牒使医工陈究卖官于外专务聚敛无有盈厌又诏
民有隐年者杖背隐口者死逃亡者族果菜鸡豚皆重
征之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5a 页 WYG0461-0663c.png
南唐王诘仓吏献羡馀
五年唐主使宦者祭庐山还劳之曰卿此行甚精洁宦
者曰臣自奉诏蔬食至今唐主曰卿某日市鱼为羹某
日市鱼为胾何为蔬食宦者惭服仓吏岁终献羡馀万
石唐主曰出纳有数苟非掊民刻军安得羡馀邪
法外税民罪同枉法
李崧奏诸州仓粮于计帐之外所馀颇多高祖曰法外
税民罪同枉法仓吏特贷其死各痛惩之
五年唐主使宦者祭庐山还劳之曰卿此行甚精洁宦
者曰臣自奉诏蔬食至今唐主曰卿某日市鱼为羹某
日市鱼为胾何为蔬食宦者惭服仓吏岁终献羡馀万
石唐主曰出纳有数苟非掊民刻军安得羡馀邪
法外税民罪同枉法
李崧奏诸州仓粮于计帐之外所馀颇多高祖曰法外
税民罪同枉法仓吏特贷其死各痛惩之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5b 页 WYG0461-0663d.png
闽陈匡范借省务钱以足日进之数
六年闽主曦侈无度资用不给谋于国计使陈匡范匡
范请日进万金曦悦加匡范礼部侍郎匡范增算商贾
数倍曦宴群臣举酒属匡范曰明珠美玉求之可得如
匡范人中之宝不可得也未几商贾之算不能足日进
贷诸省务钱以足之恐事觉忧悸而卒曦祭赠甚厚诸
省务以匡范贷帖闻曦大怒斲棺断其尸弃水中以连
江人黄绍颇代为国计使绍颇请令欲仕者自非荫补
六年闽主曦侈无度资用不给谋于国计使陈匡范匡
范请日进万金曦悦加匡范礼部侍郎匡范增算商贾
数倍曦宴群臣举酒属匡范曰明珠美玉求之可得如
匡范人中之宝不可得也未几商贾之算不能足日进
贷诸省务钱以足之恐事觉忧悸而卒曦祭赠甚厚诸
省务以匡范贷帖闻曦大怒斲棺断其尸弃水中以连
江人黄绍颇代为国计使绍颇请令欲仕者自非荫补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6a 页 WYG0461-0664a.png
皆听输钱即授之以资望高下及州县户口多寡定其
直自百缗至千缗从之
董遇重征盐商
七年先是河南北诸州官自卖海盐岁收缗钱十七万
又散蚕盐敛民钱言事者称民坐私贩盐扺罪者众不
若听民自贩而岁以官所卖钱直敛于民谓之食盐钱
高祖从之俄而盐价顿贱每斤至十钱至是三司使董
遇欲增求羡利而难于骤变前法乃重征盐商过者七
直自百缗至千缗从之
董遇重征盐商
七年先是河南北诸州官自卖海盐岁收缗钱十七万
又散蚕盐敛民钱言事者称民坐私贩盐扺罪者众不
若听民自贩而岁以官所卖钱直敛于民谓之食盐钱
高祖从之俄而盐价顿贱每斤至十钱至是三司使董
遇欲增求羡利而难于骤变前法乃重征盐商过者七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6b 页 WYG0461-0664b.png
钱留卖者十钱由是 商殆绝而官复自卖其食盐钱
至今敛之如故
殷国谓思恭为杨剥皮
八年闽富沙王延政称帝于建州国号大殷以杨思恭
为兵部尚书未几迁仆射录军国事延政服 袍视事
然牙参及接邻国使者犹如藩镇礼殷国小民贫军旅
不息杨思恭以善聚敛得幸增田亩山泽之税至于鱼
盐蔬果无不倍征国人谓之杨剥皮
至今敛之如故
殷国谓思恭为杨剥皮
八年闽富沙王延政称帝于建州国号大殷以杨思恭
为兵部尚书未几迁仆射录军国事延政服 袍视事
然牙参及接邻国使者犹如藩镇礼殷国小民贫军旅
不息杨思恭以善聚敛得幸增田亩山泽之税至于鱼
盐蔬果无不倍征国人谓之杨剥皮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7a 页 WYG0461-0664c.png
楚王重为赋敛
楚地多产金银茶利尤厚由是财货丰殖而楚王希范
奢欲无厌喜自誇大用度不足重为赋敛每遣使者行
田专以增顷亩为功民不胜租赋而逃王曰但令在田
何忧无谷命营田使邓懿文籍逃田募民耕艺出租民
舍故从新仅能自存自西徂东各失其业又听人入财
拜官以财多少为官高卑之差富商大贾布在列位外
官还者必责贡献民有罪则富者输财强者为兵惟贫
楚地多产金银茶利尤厚由是财货丰殖而楚王希范
奢欲无厌喜自誇大用度不足重为赋敛每遣使者行
田专以增顷亩为功民不胜租赋而逃王曰但令在田
何忧无谷命营田使邓懿文籍逃田募民耕艺出租民
舍故从新仅能自存自西徂东各失其业又听人入财
拜官以财多少为官高卑之差富商大贾布在列位外
官还者必责贡献民有罪则富者输财强者为兵惟贫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7b 页 WYG0461-0664d.png
弱受刑是岁用孔目官周 议令常税之外大县贡米
二千斛中千斛小七百斛无米者输布帛天策学士拓
跋恒上书曰殿下长深宫之中藉已成之业身不知稼
穑之劳耳不闻鼓鼙之音驰骋遨游雕墙玉食府库尽
矣而浮费益甚百姓困矣而厚敛不息今淮南为仇雠
之国番禺怀吞噬之志荆渚日图窥伺溪洞待我姑息
谚曰足寒伤心民怨伤国愿罢输米之令诛周陟以谢
郡县去不急之务减兴作之役无令一旦祸败为四方
二千斛中千斛小七百斛无米者输布帛天策学士拓
跋恒上书曰殿下长深宫之中藉已成之业身不知稼
穑之劳耳不闻鼓鼙之音驰骋遨游雕墙玉食府库尽
矣而浮费益甚百姓困矣而厚敛不息今淮南为仇雠
之国番禺怀吞噬之志荆渚日图窥伺溪洞待我姑息
谚曰足寒伤心民怨伤国愿罢输米之令诛周陟以谢
郡县去不急之务减兴作之役无令一旦祸败为四方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8a 页 WYG0461-0665a.png
所笑王大怒
遣使分道括民财
开运元年天平节度使景延广既为上下所恶出为西
京留守朝廷因契丹入寇国用愈竭复遣使者三十六
人分道括率民财各封敛以授之使者多从吏卒携锁
械刀杖入民家小大惊惧求死无地州县吏复因缘为
奸河南府出缗钱二十万景延广率三十七万留守判
官卢亿言于延广曰公位兼将相富贵极矣今国家不
遣使分道括民财
开运元年天平节度使景延广既为上下所恶出为西
京留守朝廷因契丹入寇国用愈竭复遣使者三十六
人分道括率民财各封敛以授之使者多从吏卒携锁
械刀杖入民家小大惊惧求死无地州县吏复因缘为
奸河南府出缗钱二十万景延广率三十七万留守判
官卢亿言于延广曰公位兼将相富贵极矣今国家不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8b 页 WYG0461-0665b.png
幸府库空竭不得已取于民公何忍复因而求利为子
孙之累乎延广惭而止先是诏以杨光远叛命兖州修
守备泰宁节度使安审信以治楼堞为名率民财以实
私藏大理卿张仁愿为括率使至兖州赋缗钱十万值
审信不在拘其守藏吏指取钱一囷已满其数
后汉王守恩专事聚敛
乾祐元年西京留守王守恩性贪鄙专事聚敛丧车非
输钱不得出城下至抒厕行乞之人不免课率或纵麾
孙之累乎延广惭而止先是诏以杨光远叛命兖州修
守备泰宁节度使安审信以治楼堞为名率民财以实
私藏大理卿张仁愿为括率使至兖州赋缗钱十万值
审信不在拘其守藏吏指取钱一囷已满其数
后汉王守恩专事聚敛
乾祐元年西京留守王守恩性贪鄙专事聚敛丧车非
输钱不得出城下至抒厕行乞之人不免课率或纵麾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9a 页 WYG0461-0665c.png
下令盗人财有富室娶妇守恩与俳优数人往为贺客
得银数铤而返郭威自河中还过洛阳守恩自恃位兼
将相肩舆出迎威怒以为慢己以白文珂代守恩为留
守
王章聚敛刻急
三年隐帝自即位以来三司使王章掌财赋是时承契
丹荡覆之馀公私困竭章捃摭遗利吝
库属三叛连衡宿兵累年而供馈不乏及事平赐予之
得银数铤而返郭威自河中还过洛阳守恩自恃位兼
将相肩舆出迎威怒以为慢己以白文珂代守恩为留
守
王章聚敛刻急
三年隐帝自即位以来三司使王章掌财赋是时承契
丹荡覆之馀公私困竭章捃摭遗利吝
库属三叛连衡宿兵累年而供馈不乏及事平赐予之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39b 页 WYG0461-0665d.png
外尚有馀积以是国家粗安章聚敛刻急旧制田税每
斛更输二升谓之雀鼠耗章始令更输二斗谓之省耗
旧钱出入皆以八十为陌章始令入者八十出者七十
七谓之省陌有犯盐矾酒面之禁者锱铢涓滳罪皆死
由是百姓愁怨章尤不喜文臣尝曰此辈授之握算不
知纵横何益于用俸禄皆以不堪资军者给之吏已高
其估章更增之
后周计田取牛皮
斛更输二升谓之雀鼠耗章始令更输二斗谓之省耗
旧钱出入皆以八十为陌章始令入者八十出者七十
七谓之省陌有犯盐矾酒面之禁者锱铢涓滳罪皆死
由是百姓愁怨章尤不喜文臣尝曰此辈授之握算不
知纵横何益于用俸禄皆以不堪资军者给之吏已高
其估章更增之
后周计田取牛皮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0a 页 WYG0461-0666a.png
广顺二年敇约每岁民间所输牛皮三分减二计田十
顷税取一皮馀听民自用及卖买惟禁卖于敌国先是
兵兴以来禁民私卖买牛皮悉令输官受直唐明宗之
世有司止偿以盐晋天福中并盐不给汉法犯私牛皮
一寸抵死然民间曰用实不可无太祖素知其弊至是
李榖建议均于田亩公私便之
仓廪门
汉耿寿昌令边郡筑常平仓
顷税取一皮馀听民自用及卖买惟禁卖于敌国先是
兵兴以来禁民私卖买牛皮悉令输官受直唐明宗之
世有司止偿以盐晋天福中并盐不给汉法犯私牛皮
一寸抵死然民间曰用实不可无太祖素知其弊至是
李榖建议均于田亩公私便之
仓廪门
汉耿寿昌令边郡筑常平仓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0b 页 WYG0461-0666b.png
五凤四年大司农中丞耿寿昌奏言岁数丰穰榖贱农
人少利故事岁漕关东榖四百万斛以给京师用卒六
万人宜籴三辅弘农河东上党太原郡榖足供京师可
以省关东漕卒过半宣帝从其计寿昌又曰令边郡皆
筑仓以榖贱增其贾而籴以利农榖贵时减贾而粜名
曰常平仓民便之宣帝乃下诏赐寿昌爵关内侯
隋长孙请置义仓
陈至德三年隋度支尚书长孙平奏令民间每秋家出
人少利故事岁漕关东榖四百万斛以给京师用卒六
万人宜籴三辅弘农河东上党太原郡榖足供京师可
以省关东漕卒过半宣帝从其计寿昌又曰令边郡皆
筑仓以榖贱增其贾而籴以利农榖贵时减贾而粜名
曰常平仓民便之宣帝乃下诏赐寿昌爵关内侯
隋长孙请置义仓
陈至德三年隋度支尚书长孙平奏令民间每秋家出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1a 页 WYG0461-0666c.png
粟麦一石以下贫富为差储之当社委社司检校以备
凶年名曰义仓隋主从之初诏郡县置义仓
唐彭果请行籴法于关中
开元二十五年先是西北边数十州多宿重兵地租庸
田皆不能赡始用和籴之法有彭果者因牛仙客献策
请行籴法于关中敇以岁稔谷贱伤农命增时价什二
三和籴东西畿粟各数百万斛停今年江淮所运租自
是关中蓄积羡溢车驾不复幸东都矣敕河南北租应
凶年名曰义仓隋主从之初诏郡县置义仓
唐彭果请行籴法于关中
开元二十五年先是西北边数十州多宿重兵地租庸
田皆不能赡始用和籴之法有彭果者因牛仙客献策
请行籴法于关中敇以岁稔谷贱伤农命增时价什二
三和籴东西畿粟各数百万斛停今年江淮所运租自
是关中蓄积羡溢车驾不复幸东都矣敕河南北租应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1b 页 WYG0461-0666d.png
输含嘉太原仓者皆留输夲州
韩混运米给关中
贞元二年关中仓廪竭禁军或自脱巾呼于道曰拘吾
于军而不给粮吾罪人也德宗忧之甚会韩滉运米三
万斛至陜李泌即奏之德宗喜遽至东宫谓太子曰米
已至陜吾父子得生矣时禁中不酿命于坊市取酒为
乐又遣中使谕神策六军军士皆呼万岁时比岁饥馑
兵民率皆瘦黑是至麦始熟市有醉人当时以为嘉瑞
韩混运米给关中
贞元二年关中仓廪竭禁军或自脱巾呼于道曰拘吾
于军而不给粮吾罪人也德宗忧之甚会韩滉运米三
万斛至陜李泌即奏之德宗喜遽至东宫谓太子曰米
已至陜吾父子得生矣时禁中不酿命于坊市取酒为
乐又遣中使谕神策六军军士皆呼万岁时比岁饥馑
兵民率皆瘦黑是至麦始熟市有醉人当时以为嘉瑞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2a 页 WYG0461-0667a.png
人作饱食死者复伍之一数月人肤色乃复故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2b 页 WYG0461-0667b.png
通鉴总𩔖卷十一上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3a 页 WYG0461-0667c.png
钦定四库全书
通鉴总𩔖卷十一下 宋 沈枢 撰
内库门
唐杨炎请财赋归左藏
大历十四年旧制天下金帛皆贮于左藏太府四时上
其数比部覆其出入及第五琦为度支盐铁使时京师
多豪将求取无节琦不能制乃奏尽贮于大盈内库使
宦官掌之天子亦以取给为便故久不出由是以天下
通鉴总𩔖卷十一下 宋 沈枢 撰
内库门
唐杨炎请财赋归左藏
大历十四年旧制天下金帛皆贮于左藏太府四时上
其数比部覆其出入及第五琦为度支盐铁使时京师
多豪将求取无节琦不能制乃奏尽贮于大盈内库使
宦官掌之天子亦以取给为便故久不出由是以天下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3b 页 WYG0461-0667d.png
公赋为人君私藏有司不复得窥其多少校其赢缩殆
二十年宦官领其事者三百馀员皆蚕食其中蟠结根
据牢不可动杨炎顿首于德宗前曰财赋者国之大本
生民之命重轻安危靡不由之是以前世皆使重臣掌
其事犹或耗乱不集今独使中人出入盈虚大臣皆不
得知政之蠹敝莫甚于此请出之以归有司度宫中岁
用几何量数奉入不敢有乏如此然后可以为政德宗
即日下诏凡财赋皆归左藏一用旧式岁于数中择精
二十年宦官领其事者三百馀员皆蚕食其中蟠结根
据牢不可动杨炎顿首于德宗前曰财赋者国之大本
生民之命重轻安危靡不由之是以前世皆使重臣掌
其事犹或耗乱不集今独使中人出入盈虚大臣皆不
得知政之蠹敝莫甚于此请出之以归有司度宫中岁
用几何量数奉入不敢有乏如此然后可以为政德宗
即日下诏凡财赋皆归左藏一用旧式岁于数中择精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4a 页 WYG0461-0668a.png
好者三五千匹进入大盈炎以片言移人主意议者称
之
后唐出妆具以赡军
天成元年租庸使以仓储不足颇朘刻军粮军士流言
益甚宰相惧帅百官上表言今租庸已竭内库有馀诸
军室家不能相保傥不赈救惧有离心俟过凶年其财
复集庄宗即欲从之刘后曰吾夫妇君临万国虽藉武
功亦由天命命既在天人如我何宰相又于便殿论之
之
后唐出妆具以赡军
天成元年租庸使以仓储不足颇朘刻军粮军士流言
益甚宰相惧帅百官上表言今租庸已竭内库有馀诸
军室家不能相保傥不赈救惧有离心俟过凶年其财
复集庄宗即欲从之刘后曰吾夫妇君临万国虽藉武
功亦由天命命既在天人如我何宰相又于便殿论之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4b 页 WYG0461-0668b.png
后属耳于屏风后须臾出妆具及三银盆皇幼子三人
于外曰人言宫中蓄积多四方贡献随以给赐所馀止
此耳请鬻以赡军宰相惶惧而退
庄宗出金帛赐诸军
诏怀远指挥使白从晖将骑兵扼河阳桥庄宗乃出金
帛给赐诸军枢密宣徽使及供奉内使景进等皆献金
帛以助给赐军士负物而诟曰吾妻子已殍死得此何
为
于外曰人言宫中蓄积多四方贡献随以给赐所馀止
此耳请鬻以赡军宰相惶惧而退
庄宗出金帛赐诸军
诏怀远指挥使白从晖将骑兵扼河阳桥庄宗乃出金
帛给赐诸军枢密宣徽使及供奉内使景进等皆献金
帛以助给赐军士负物而诟曰吾妻子已殍死得此何
为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5a 页 WYG0461-0668c.png
军士不感庄宗给赐
庄宗至万胜镇闻嗣源已据大梁诸军离叛神色沮丧
登高叹曰吾不济矣即命旋师庄宗之出关也扈从兵
二万五千及还已失万馀人过罂子谷道狭每遇卫士
执兵仗者辄以善言抚之曰适报魏王又进西川金银
五十万到京当尽给尔曹对曰陛下赐已晚矣人亦不
感圣恩庄宗流涕而已又索袍带赐从官内库使张容
哥称颁给已尽卫士叱容哥曰致吾君失社稷皆此阉
庄宗至万胜镇闻嗣源已据大梁诸军离叛神色沮丧
登高叹曰吾不济矣即命旋师庄宗之出关也扈从兵
二万五千及还已失万馀人过罂子谷道狭每遇卫士
执兵仗者辄以善言抚之曰适报魏王又进西川金银
五十万到京当尽给尔曹对曰陛下赐已晚矣人亦不
感圣恩庄宗流涕而已又索袍带赐从官内库使张容
哥称颁给已尽卫士叱容哥曰致吾君失社稷皆此阉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5b 页 WYG0461-0668d.png
竖辈也容哥谓同𩔖曰皇后吝财致此今乃归咎于吾
辈事若不测吾辈万段吾不忍待也因赴河死
后汉倾内府以赐将士
天福十二年高祖还至晋阳议率民财以赏将士夫人
李氏谏曰陛下因河东创大业未有以惠泽其民而先
夺其生生之资殆非新天子所以救民之意也今宫中
所有请悉出之以劳军虽复不厚人无怨言高祖曰善
即罢率民倾内府蓄积以赐将士中外闻之大悦
辈事若不测吾辈万段吾不忍待也因赴河死
后汉倾内府以赐将士
天福十二年高祖还至晋阳议率民财以赏将士夫人
李氏谏曰陛下因河东创大业未有以惠泽其民而先
夺其生生之资殆非新天子所以救民之意也今宫中
所有请悉出之以劳军虽复不厚人无怨言高祖曰善
即罢率民倾内府蓄积以赐将士中外闻之大悦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6a 页 WYG0461-0669a.png
兵制门
唐李林甫奏停折冲府鱼书
天宝八载先是折冲府皆有木契铜鱼朝廷徵发下敕
书契鱼都督郡府参验皆合然后遣之自募置彍骑府
兵日益堕坏死及逃亡者有司不复点补其六驮马牛
器械糗粮耗散略尽府兵入宿卫者谓之侍官言其为
天子侍卫也其后本卫多以假人役使如奴𨽻长安人
羞之至以相诟病其戍边者又多为边将苦使利其死
唐李林甫奏停折冲府鱼书
天宝八载先是折冲府皆有木契铜鱼朝廷徵发下敕
书契鱼都督郡府参验皆合然后遣之自募置彍骑府
兵日益堕坏死及逃亡者有司不复点补其六驮马牛
器械糗粮耗散略尽府兵入宿卫者谓之侍官言其为
天子侍卫也其后本卫多以假人役使如奴𨽻长安人
羞之至以相诟病其戍边者又多为边将苦使利其死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6b 页 WYG0461-0669b.png
而没其财由是应为府兵者皆逃匿至是无兵可交李
林甫奏停折冲府上下鱼书是后府兵徒有官吏而已
其折冲果毅又历年不迁士大夫亦耻为之其彍骑之
法天宝以后稍亦变废应募者皆市井负贩无赖子弟
未尝习兵时承平日久议者多谓中国兵可销于是民
间挟兵器者有禁子弟为武官父兄摈不齿猛将精兵
皆聚于西北边中国无武备矣
德宗与李泌议复府兵
林甫奏停折冲府上下鱼书是后府兵徒有官吏而已
其折冲果毅又历年不迁士大夫亦耻为之其彍骑之
法天宝以后稍亦变废应募者皆市井负贩无赖子弟
未尝习兵时承平日久议者多谓中国兵可销于是民
间挟兵器者有禁子弟为武官父兄摈不齿猛将精兵
皆聚于西北边中国无武备矣
德宗与李泌议复府兵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7a 页 WYG0461-0669c.png
贞元二年初德宗与常侍李泌议复府兵泌因为德宗
历叙府兵自西魏以来兴废之由且言府兵平日皆安
居田亩每府有折冲领之折冲以农隙教习战陈国家
有事徵发则以符契下其州及府参验发之至所期处
将士按阅有教习不精者罪其折冲甚者罪及刺史军
还则赐勋加赏便道罢之行者近不踰时远不经岁高
宗以刘仁轨为洮河镇守使以图吐蕃于是始有久戍
之役武后以来承平日久府兵浸堕为人所贱百姓耻
历叙府兵自西魏以来兴废之由且言府兵平日皆安
居田亩每府有折冲领之折冲以农隙教习战陈国家
有事徵发则以符契下其州及府参验发之至所期处
将士按阅有教习不精者罪其折冲甚者罪及刺史军
还则赐勋加赏便道罢之行者近不踰时远不经岁高
宗以刘仁轨为洮河镇守使以图吐蕃于是始有久戍
之役武后以来承平日久府兵浸堕为人所贱百姓耻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7b 页 WYG0461-0669d.png
之至蒸熨手足以避其役又牛仙客以积财得宰相边
将效之山东戍卒多赍缯帛自随边将诱之寄于府库
昼则苦役夜絷地牢利其死而没入其财故自天宝以
后山东戍卒还者什无二三其残虐如此然未尝有外
叛内侮杀帅自擅者诚以顾恋田园恐累宗族故也自
开元之末张说始募长征兵谓之彍骑其后益为六军
及李林甫为相奏诸军皆募人为之兵不土著又无宗
族不自重惜忘身徇利祸乱遂生至今为梗向使府兵
将效之山东戍卒多赍缯帛自随边将诱之寄于府库
昼则苦役夜絷地牢利其死而没入其财故自天宝以
后山东戍卒还者什无二三其残虐如此然未尝有外
叛内侮杀帅自擅者诚以顾恋田园恐累宗族故也自
开元之末张说始募长征兵谓之彍骑其后益为六军
及李林甫为相奏诸军皆募人为之兵不土著又无宗
族不自重惜忘身徇利祸乱遂生至今为梗向使府兵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8a 页 WYG0461-0670a.png
之法常存不废安有如此下陵上替之患哉陛下思复
府兵此乃社稷之福太平有日矣德宗曰俟平河中当
与卿议之
李泌言粟麦贱则府兵成
三年德宗复问泌以复府兵之策对曰今岁徵关东卒
戍京西者十七万人计岁食粟二百四万斛今粟斗直
钱百五十为钱三百六万缗国家比遭饥乱经费不充
就使有钱亦无粟可籴未暇议复府兵也德宗曰亟减
府兵此乃社稷之福太平有日矣德宗曰俟平河中当
与卿议之
李泌言粟麦贱则府兵成
三年德宗复问泌以复府兵之策对曰今岁徵关东卒
戍京西者十七万人计岁食粟二百四万斛今粟斗直
钱百五十为钱三百六万缗国家比遭饥乱经费不充
就使有钱亦无粟可籴未暇议复府兵也德宗曰亟减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8b 页 WYG0461-0670b.png
戍卒归之何如对曰陛下诚能用臣之言可以不减戍
卒不扰百姓粮食皆足粟麦日贱府兵亦成德宗曰果
能如是何为不用对曰此须急为之过旬日则不及矣
今吐蕃久居原兰之间以牛运粮粮尽牛无所用请发
左藏恶缯染为䌽缬因党项以市之每头不过二三匹
计十八万匹可致六万馀头又命诸冶铸农器籴麦种
分赐缘边军镇募戍卒耕荒田而种之约明年麦熟倍
偿其种其馀据时价五分增一官为籴之来春种禾亦
卒不扰百姓粮食皆足粟麦日贱府兵亦成德宗曰果
能如是何为不用对曰此须急为之过旬日则不及矣
今吐蕃久居原兰之间以牛运粮粮尽牛无所用请发
左藏恶缯染为䌽缬因党项以市之每头不过二三匹
计十八万匹可致六万馀头又命诸冶铸农器籴麦种
分赐缘边军镇募戍卒耕荒田而种之约明年麦熟倍
偿其种其馀据时价五分增一官为籴之来春种禾亦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9a 页 WYG0461-0670c.png
如之关中土沃而久荒所收必厚戍卒获利耕者浸多
边地居人至少军士月食官粮粟麦无所售其价必贱
名为增价实比今岁所减多矣德宗曰善即命行之泌
又言边地官多阙请募人入粟以补之可足今岁之粮
德宗亦从之因问曰卿言府兵亦集如何对曰戍卒因
屯田致富则安于其土不复思归旧制戍卒三年而代
及其将满下令有愿留者即以所开田为永业家人愿
来者本贯给长牒续食而遣之据应募之数移报本道
边地居人至少军士月食官粮粟麦无所售其价必贱
名为增价实比今岁所减多矣德宗曰善即命行之泌
又言边地官多阙请募人入粟以补之可足今岁之粮
德宗亦从之因问曰卿言府兵亦集如何对曰戍卒因
屯田致富则安于其土不复思归旧制戍卒三年而代
及其将满下令有愿留者即以所开田为永业家人愿
来者本贯给长牒续食而遣之据应募之数移报本道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49b 页 WYG0461-0670d.png
虽河朔诸帅得免更代之烦亦喜闻矣不过数番则戍
卒皆土著乃悉以府兵之法理之是变关中之疲弊为
富彊也德宗喜曰如此天下无复事矣曰未也臣能不
用中国之兵使吐蕃自困上曰计将安出对曰臣未敢
言之俟麦禾有效然后可议也上固问不对泌意欲结
回纥大食云南与共图吐蕃令吐蕃所备者多知上素
恨回纥恐闻之不悦并屯田之议不行故不肯言既而
戍卒应募愿屯田者什五六
卒皆土著乃悉以府兵之法理之是变关中之疲弊为
富彊也德宗喜曰如此天下无复事矣曰未也臣能不
用中国之兵使吐蕃自困上曰计将安出对曰臣未敢
言之俟麦禾有效然后可议也上固问不对泌意欲结
回纥大食云南与共图吐蕃令吐蕃所备者多知上素
恨回纥恐闻之不悦并屯田之议不行故不肯言既而
戍卒应募愿屯田者什五六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0a 页 WYG0461-0671a.png
用兵方略皆出禁中
长庆二年穆宗之初即位也两河略定萧侁段文昌以
为天下已太平渐宜销兵请密诏天下军镇有兵处每
岁百人之中限八人逃死穆宗方荒宴不以国事为意
遂可其奏军士落籍者众皆聚山泽为盗及朱克融王
庭凑作乱一呼而亡卒皆集诏徵诸道兵讨之诸道兵
既少皆临时召募乌合之众又诸节度既有监军其领
偏师者亦置中使监陈主将不得专号令战小胜则飞
长庆二年穆宗之初即位也两河略定萧侁段文昌以
为天下已太平渐宜销兵请密诏天下军镇有兵处每
岁百人之中限八人逃死穆宗方荒宴不以国事为意
遂可其奏军士落籍者众皆聚山泽为盗及朱克融王
庭凑作乱一呼而亡卒皆集诏徵诸道兵讨之诸道兵
既少皆临时召募乌合之众又诸节度既有监军其领
偏师者亦置中使监陈主将不得专号令战小胜则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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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奏捷自以为功不胜则迫胁主将以罪归之悉择军
中骁勇以自卫遣羸懦者就战故每战多败又凡用兵
举动皆自禁中授以方略朝令夕改不知所从不度可
否惟督令速战中使道路如织故虽以诸道十五万之
众裴度元臣宿望乌重胤李光颜皆当时名将讨幽镇
万馀之众屯守踰年竟无成功财竭力尽崔植杜元颖
王播为相皆庸才无远略史宪诚既逼杀田布朝廷不
能讨遂并朱克融王庭凑以节钺授之由是再失河朔
中骁勇以自卫遣羸懦者就战故每战多败又凡用兵
举动皆自禁中授以方略朝令夕改不知所从不度可
否惟督令速战中使道路如织故虽以诸道十五万之
众裴度元臣宿望乌重胤李光颜皆当时名将讨幽镇
万馀之众屯守踰年竟无成功财竭力尽崔植杜元颖
王播为相皆庸才无远略史宪诚既逼杀田布朝廷不
能讨遂并朱克融王庭凑以节钺授之由是再失河朔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1a 页 WYG0461-0671c.png
讫于唐亡不能复取
军法门
汉祭遵杀舍中儿
更始二年大司马刘秀舍中儿犯法军市令祭遵格杀
之秀怒命收遵主簿陈副谏曰明公常欲众军整齐今
遵奉法不避是教令所行也乃贳之以为刺奸将军谓
诸将曰当备祭遵吾舍中儿犯法尚杀之
孙策入袁术营斩逃卒
军法门
汉祭遵杀舍中儿
更始二年大司马刘秀舍中儿犯法军市令祭遵格杀
之秀怒命收遵主簿陈副谏曰明公常欲众军整齐今
遵奉法不避是教令所行也乃贳之以为刺奸将军谓
诸将曰当备祭遵吾舍中儿犯法尚杀之
孙策入袁术营斩逃卒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1b 页 WYG0461-0671d.png
兴平元年袁术以孙坚馀兵千馀人还策表拜怀义校
尉策骑士有罪逃入术营隐于内厩策指使人就斩之
讫诣术谢术曰兵人好叛当共疾之何为谢也由是军
中益畏惮之
吴吕蒙垂涕斩同郡人
建安二十四年吕蒙入江陵约令军中不得干历人家
有所求取蒙麾下士与蒙同郡人取民家一笠以覆官
铠官铠虽公蒙犹以为犯军令不可以乡里故而废法
尉策骑士有罪逃入术营隐于内厩策指使人就斩之
讫诣术谢术曰兵人好叛当共疾之何为谢也由是军
中益畏惮之
吴吕蒙垂涕斩同郡人
建安二十四年吕蒙入江陵约令军中不得干历人家
有所求取蒙麾下士与蒙同郡人取民家一笠以覆官
铠官铠虽公蒙犹以为犯军令不可以乡里故而废法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2a 页 WYG0461-0672a.png
遂垂涕斩之于是军中震慄道不拾遗
蜀诸葛亮用兵不废法
魏太和二年初越巂太守马谡才器过人好论军计诸
葛亮深加器异以为参军及出军祁山以谡督诸军在
前与张合战于街亭谡违亮节度舍水上山不下据城
张合绝其汲道击大破之亮进无所据乃还汉中收谡
下狱杀之抚其遗孤恩若平生蒋琬谓亮曰昔楚杀得
臣文公喜可知也天下未定而戮智计之士岂不惜乎
蜀诸葛亮用兵不废法
魏太和二年初越巂太守马谡才器过人好论军计诸
葛亮深加器异以为参军及出军祁山以谡督诸军在
前与张合战于街亭谡违亮节度舍水上山不下据城
张合绝其汲道击大破之亮进无所据乃还汉中收谡
下狱杀之抚其遗孤恩若平生蒋琬谓亮曰昔楚杀得
臣文公喜可知也天下未定而戮智计之士岂不惜乎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2b 页 WYG0461-0672b.png
亮流涕曰孙武所以能制胜于天下者用法明也是以
扬干乱法魏绛戮其仆四海分裂兵交方始若复废法
何用讨贼邪
晋苟晞不以王法贷从弟
永嘉元年苟晞屡破彊寇威名甚盛善治繁剧用法严
峻其从母依之晞奉养甚厚从母子求为将晞不许曰
吾不以王法贷人将无后悔邪固求之晞乃以为督护
后犯法晞杖节斩之从母叩头救之不听既而素服哭
扬干乱法魏绛戮其仆四海分裂兵交方始若复废法
何用讨贼邪
晋苟晞不以王法贷从弟
永嘉元年苟晞屡破彊寇威名甚盛善治繁剧用法严
峻其从母依之晞奉养甚厚从母子求为将晞不许曰
吾不以王法贷人将无后悔邪固求之晞乃以为督护
后犯法晞杖节斩之从母叩头救之不听既而素服哭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3a 页 WYG0461-0672c.png
之曰杀卿者兖州刺史哭弟者苟道将也
宋沈庆之乞不斩王玄谟
元嘉二十八年萧斌王玄谟皆坐退败免官文帝问沈
庆之曰斌欲斩玄谟而卿止之何也对曰诸将奔退莫
不惧罪自归而死将至逃散故止之
北魏孝文违军法赦盗
齐永明十一年魏主至肆州大司马安定王休执军士
为盗者三人以徇于军将斩之魏主行军遇之命赦之
宋沈庆之乞不斩王玄谟
元嘉二十八年萧斌王玄谟皆坐退败免官文帝问沈
庆之曰斌欲斩玄谟而卿止之何也对曰诸将奔退莫
不惧罪自归而死将至逃散故止之
北魏孝文违军法赦盗
齐永明十一年魏主至肆州大司马安定王休执军士
为盗者三人以徇于军将斩之魏主行军遇之命赦之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3b 页 WYG0461-0672d.png
休不可曰陛下亲御六师将远清江表今始行至此而
小人已为攘盗不斩之何以禁奸帝曰诚如卿言然王
者之体时有非常之泽三人罪虽应死而因缘遇朕虽
违军法可特赦之既而谓司徒冯诞曰大司马执法严
诸君不可不慎于是军中肃然
唐河东诸镇皆奉法
宝应元年初李国贞治军严朔方将士不乐皆思郭子
仪故王元振因之作乱子仪至军元振自以为功子仪
小人已为攘盗不斩之何以禁奸帝曰诚如卿言然王
者之体时有非常之泽三人罪虽应死而因缘遇朕虽
违军法可特赦之既而谓司徒冯诞曰大司马执法严
诸君不可不慎于是军中肃然
唐河东诸镇皆奉法
宝应元年初李国贞治军严朔方将士不乐皆思郭子
仪故王元振因之作乱子仪至军元振自以为功子仪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4a 页 WYG0461-0673a.png
曰汝临贼境辄害主将若贼乘其衅无绛州矣吾为宰
相岂受一卒之私邪收元振及其同谋四十人皆杀之
辛云京闻之亦推按杀邓景山者数十人诛之由是河
东诸镇率皆奉法
段秀实竟杀犯盗之卒
大历元年以马璘兼邠宁节度使璘以段秀实为都虞
候卒有能引弓重二百四十斤者犯盗当死璘欲生之
秀实曰将有爱憎而法不一虽韩彭不能为理璘善其
相岂受一卒之私邪收元振及其同谋四十人皆杀之
辛云京闻之亦推按杀邓景山者数十人诛之由是河
东诸镇率皆奉法
段秀实竟杀犯盗之卒
大历元年以马璘兼邠宁节度使璘以段秀实为都虞
候卒有能引弓重二百四十斤者犯盗当死璘欲生之
秀实曰将有爱憎而法不一虽韩彭不能为理璘善其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4b 页 WYG0461-0673b.png
议竟杀之璘处事或不中理秀实力争之璘有时怒甚
左右战栗秀实曰秀实罪若可杀何以怒为无罪杀人
恐涉非道璘拂衣起秀实徐步而出良久璘置酒召秀
实谢之自是军州事皆咨秀实而后行
郭子仪禁军中无故走马
三年郭子仪禁无故军中走马南阳夫人乳母之子犯
禁都虞候杖杀之诸子泣诉于子仪且言都虞候之横
子仪叱遣之明日以事语僚佐而叹息曰子仪诸子皆
左右战栗秀实曰秀实罪若可杀何以怒为无罪杀人
恐涉非道璘拂衣起秀实徐步而出良久璘置酒召秀
实谢之自是军州事皆咨秀实而后行
郭子仪禁军中无故走马
三年郭子仪禁无故军中走马南阳夫人乳母之子犯
禁都虞候杖杀之诸子泣诉于子仪且言都虞候之横
子仪叱遣之明日以事语僚佐而叹息曰子仪诸子皆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5a 页 WYG0461-0673c.png
奴才也不赏父之都虞候而惜母之乳母子非奴才而
何
李绛乞责承璀惩将帅
元和五年吐突承璀自行营还复充左军中尉裴垍曰
承璀首唱用兵疲弊天下卒无成功陛下纵以旧恩不
加显戮岂得全不贬黜以谢天下乎李绛奏称陛下不
责承璀它日复有败军之将何以处之若或诛之则同
罪异罚彼必不服若或释之则谁不保身而玩寇乎愿
何
李绛乞责承璀惩将帅
元和五年吐突承璀自行营还复充左军中尉裴垍曰
承璀首唱用兵疲弊天下卒无成功陛下纵以旧恩不
加显戮岂得全不贬黜以谢天下乎李绛奏称陛下不
责承璀它日复有败军之将何以处之若或诛之则同
罪异罚彼必不服若或释之则谁不保身而玩寇乎愿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5b 页 WYG0461-0673d.png
陛下割不忍之恩行不易之典使将帅有所惩劝间二
日宪宗罢承璀中尉降为军器使中外相贺
太祖皇帝部兵莫敢不尽死
后周显德三年唐齐王景达将兵二万自瓜步济江距
六合二十馀里设栅不进居数日唐出兵趣六合太祖
皇帝奋击大破之杀获近五千人馀众尚万馀走度江
争舟溺死者甚众于是唐之精卒尽矣是战也士卒有
不致力者太祖皇帝阳为督战以剑斫其皮笠明日遍
日宪宗罢承璀中尉降为军器使中外相贺
太祖皇帝部兵莫敢不尽死
后周显德三年唐齐王景达将兵二万自瓜步济江距
六合二十馀里设栅不进居数日唐出兵趣六合太祖
皇帝奋击大破之杀获近五千人馀众尚万馀走度江
争舟溺死者甚众于是唐之精卒尽矣是战也士卒有
不致力者太祖皇帝阳为督战以剑斫其皮笠明日遍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6a 页 WYG0461-0674a.png
阅其笠有剑迹者数十人皆斩之由是部兵莫敢不尽
死
南唐刘仁赡以军法斩幼子
四年周兵围寿春连年未下城中食尽齐王景达自濠
州遣边镐等溯淮救之军于紫金山列十馀寨如连珠
与城中烽火晨夕相应刘仁赡请以边镐守城自帅众
决战齐王景达不许仁赡愤邑成疾其幼子崇谏夜泛
舟度淮北为小校所执仁赡命腰斩之左右莫敢救监
死
南唐刘仁赡以军法斩幼子
四年周兵围寿春连年未下城中食尽齐王景达自濠
州遣边镐等溯淮救之军于紫金山列十馀寨如连珠
与城中烽火晨夕相应刘仁赡请以边镐守城自帅众
决战齐王景达不许仁赡愤邑成疾其幼子崇谏夜泛
舟度淮北为小校所执仁赡命腰斩之左右莫敢救监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6b 页 WYG0461-0674b.png
军使周廷构哭于中门以救之仁赡不许廷构复使求
救于夫人夫人曰妾于崇谏非不爱也然军法不可私
名节不可亏若贷之则刘氏为不忠之门妾与公何面
目见将士乎趣命斩之然后成丧将士皆感泣
民兵门
唐田承嗣籍户口为兵
广德元年以魏博都防禦使田承嗣为节度使承嗣举
管内户口壮者皆籍为兵惟使老弱耕稼数年间有众
救于夫人夫人曰妾于崇谏非不爱也然军法不可私
名节不可亏若贷之则刘氏为不忠之门妾与公何面
目见将士乎趣命斩之然后成丧将士皆感泣
民兵门
唐田承嗣籍户口为兵
广德元年以魏博都防禦使田承嗣为节度使承嗣举
管内户口壮者皆籍为兵惟使老弱耕稼数年间有众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7a 页 WYG0461-0674c.png
十万又选其骁健者万人自卫谓之牙兵
李抱真选民丁习射
永泰元年加李抱玉凤翔陇右节度使以其从弟抱真
为泽潞节度副使抱真以山东有变上党为兵冲而荒
乱之馀土瘠民困无以赡军乃籍民每三丁选一壮者
免其租徭给弓矢使农隙习射岁暮都试行其赏罚比
三年得精兵二万既不费廪给府库充实遂雄视山东
由是天下称泽潞步兵为诸道最
李抱真选民丁习射
永泰元年加李抱玉凤翔陇右节度使以其从弟抱真
为泽潞节度副使抱真以山东有变上党为兵冲而荒
乱之馀土瘠民困无以赡军乃籍民每三丁选一壮者
免其租徭给弓矢使农隙习射岁暮都试行其赏罚比
三年得精兵二万既不费廪给府库充实遂雄视山东
由是天下称泽潞步兵为诸道最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7b 页 WYG0461-0674d.png
吴结民兵习战
后梁贞明五年吴禁民私畜兵器盗贼益繁御史台主
簿卢枢上言今四方分争宜教民战且善人畏法禁而
奸民弄干戈是欲偃武而反招盗也宜团结民兵使之
习战自卫乡里从之
后唐征夫无益于用
后晋天福元年唐潞王诏大括天下将吏及民间马又
发民为兵每七户出征夫一人自备铠仗谓之义军期
后梁贞明五年吴禁民私畜兵器盗贼益繁御史台主
簿卢枢上言今四方分争宜教民战且善人畏法禁而
奸民弄干戈是欲偃武而反招盗也宜团结民兵使之
习战自卫乡里从之
后唐征夫无益于用
后晋天福元年唐潞王诏大括天下将吏及民间马又
发民为兵每七户出征夫一人自备铠仗谓之义军期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8a 页 WYG0461-0675a.png
以十一月俱集命陈州刺史郎万金教以战陈用张延
朗之谋也凡得马二千馀匹夫五千实无益于用而民
间大扰
齐王籍乡兵大荒扰民
开运元年诏诸州所籍乡兵号武定军凡得七万馀人
时兵荒之馀复有此扰民不聊生
晋罢乡兵输钱民益为盗
后汉天福十二年初晋置乡兵号天威军教习岁馀村
朗之谋也凡得马二千馀匹夫五千实无益于用而民
间大扰
齐王籍乡兵大荒扰民
开运元年诏诸州所籍乡兵号武定军凡得七万馀人
时兵荒之馀复有此扰民不聊生
晋罢乡兵输钱民益为盗
后汉天福十二年初晋置乡兵号天威军教习岁馀村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8b 页 WYG0461-0675b.png
民不闲军旅竟不可用悉罢之但令七户输钱十千其
铠仗悉输官而无赖子弟不复肯复农业山林之盗自
是而繁及契丹入汴纵胡骑打草榖又多以其子弟及
亲信左右为节度使刺史不通政事华人之狡狯者多
往依其麾下教之妄作威福掊敛货财民不堪命于是
所在相聚为盗多者数万人少者不减千百攻陷州县
杀掠吏民滏阳贼帅梁晖有众数百送款晋阳求效用
高祖许之磁州刺史李榖密通表于高祖令晖袭相州
铠仗悉输官而无赖子弟不复肯复农业山林之盗自
是而繁及契丹入汴纵胡骑打草榖又多以其子弟及
亲信左右为节度使刺史不通政事华人之狡狯者多
往依其麾下教之妄作威福掊敛货财民不堪命于是
所在相聚为盗多者数万人少者不减千百攻陷州县
杀掠吏民滏阳贼帅梁晖有众数百送款晋阳求效用
高祖许之磁州刺史李榖密通表于高祖令晖袭相州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9a 页 WYG0461-0675c.png
晖侦知高唐英未至相州积兵器无守备夜遣壮士踰
城入启关纳其众杀契丹数百其守将突围走晖据州
自称留后表言其状
淮南白甲军
后周显德三年初唐人以茶盐强民而徵其粟帛谓之
博徵又兴营田于淮南民甚苦之及周师至争奉牛酒
迎劳而将帅不之恤专事俘掠视民如土芥民皆失望
相聚山泽立堡壁自固操农器为兵积纸为甲时人谓
城入启关纳其众杀契丹数百其守将突围走晖据州
自称留后表言其状
淮南白甲军
后周显德三年初唐人以茶盐强民而徵其粟帛谓之
博徵又兴营田于淮南民甚苦之及周师至争奉牛酒
迎劳而将帅不之恤专事俘掠视民如土芥民皆失望
相聚山泽立堡壁自固操农器为兵积纸为甲时人谓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59b 页 WYG0461-0675d.png
之白甲军周兵讨之屡为所败先所得唐诸州多复为
唐有
吴越王括境内民兵
吴越王弘俶括境内民兵劳扰颇多判明州钱弘亿手
疏切谏罢之
养兵门
唐李吉甫撰元和国计簿
元和二年是岁李吉甫撰元和国计簿上之总计天下
唐有
吴越王括境内民兵
吴越王弘俶括境内民兵劳扰颇多判明州钱弘亿手
疏切谏罢之
养兵门
唐李吉甫撰元和国计簿
元和二年是岁李吉甫撰元和国计簿上之总计天下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0a 页 WYG0461-0676a.png
方镇四十八州府二百九十五县千四百五十三其凤
翔鄜坊邠宁振武泾原银夏灵盐河东易定魏博镇冀
范阳沧景淮西淄青等十五道七十一州不申户口外
每岁赋税倚办止于浙江东西宣歙淮南江西鄂岳福
建湖南八道四十九州一百四十四万户比天宝税户
四分减三天下兵仰给县官者八十三万馀人比天宝
三分增一大率二户资一兵其水旱所伤非时调发不
在此数
翔鄜坊邠宁振武泾原银夏灵盐河东易定魏博镇冀
范阳沧景淮西淄青等十五道七十一州不申户口外
每岁赋税倚办止于浙江东西宣歙淮南江西鄂岳福
建湖南八道四十九州一百四十四万户比天宝税户
四分减三天下兵仰给县官者八十三万馀人比天宝
三分增一大率二户资一兵其水旱所伤非时调发不
在此数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0b 页 WYG0461-0676b.png
邠宁兵愤不得衣资
十五年渭州刺史郝玼数出兵袭吐蕃营所杀甚众李
光颜发邠宁兵救泾州邠宁兵以神策受赏厚皆愠曰
人给五十缗而不识斗者彼何人邪常额衣资不得而
前冒白刃者此何人邪汹汹不可止光颜亲为开陈大
义以谕之言与涕俱然后军士感悦而行将至泾州吐
蕃惧而退
后唐军士乏食
十五年渭州刺史郝玼数出兵袭吐蕃营所杀甚众李
光颜发邠宁兵救泾州邠宁兵以神策受赏厚皆愠曰
人给五十缗而不识斗者彼何人邪常额衣资不得而
前冒白刃者此何人邪汹汹不可止光颜亲为开陈大
义以谕之言与涕俱然后军士感悦而行将至泾州吐
蕃惧而退
后唐军士乏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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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光三年初庄宗得魏州银枪效节都近八千人以为
亲军皆勇悍无敌夹河之战实赖其用屡立殊功常许
以灭梁之日大加赏赉既而河南平虽赏赉非一而士
卒恃功骄恣无厌更成怨望是岁大饥民多流亡租赋
不充道路涂潦漕辇艰涩东都仓廪空竭无以给军士
租庸使孔谦日于上东门外望诸州漕运至者随以给
之军士乏食有顾妻鬻子者老弱采蔬于野百十为群
往往馁死流言怨嗟而庄宗游畋不息猎于白沙皇后
亲军皆勇悍无敌夹河之战实赖其用屡立殊功常许
以灭梁之日大加赏赉既而河南平虽赏赉非一而士
卒恃功骄恣无厌更成怨望是岁大饥民多流亡租赋
不充道路涂潦漕辇艰涩东都仓廪空竭无以给军士
租庸使孔谦日于上东门外望诸州漕运至者随以给
之军士乏食有顾妻鬻子者老弱采蔬于野百十为群
往往馁死流言怨嗟而庄宗游畋不息猎于白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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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后宫毕从时大雪吏卒有僵仆于道路者伊汝间
饥尤甚卫兵所过责其供饷不得则坏其什器撤其室
庐以为薪甚于寇盗县吏皆窜匿山谷
郭从谦以私财飨士
天成元年初庄宗与梁相拒于德胜募勇士挑战从谦
应募俘斩而还由是益有宠庄宗选诸军骁勇者为亲
军分置四指挥号从马直从谦自军使积功至指挥使
郭崇韬方用事从谦以叔父事之睦王存乂以从谦为
饥尤甚卫兵所过责其供饷不得则坏其什器撤其室
庐以为薪甚于寇盗县吏皆窜匿山谷
郭从谦以私财飨士
天成元年初庄宗与梁相拒于德胜募勇士挑战从谦
应募俘斩而还由是益有宠庄宗选诸军骁勇者为亲
军分置四指挥号从马直从谦自军使积功至指挥使
郭崇韬方用事从谦以叔父事之睦王存乂以从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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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子及崇韬存乂得罪从谦数以私财飨从马直诸校
对之流涕言崇韬之冤及从马直军士王温作乱庄宗
戏之曰汝既负我附崇韬存乂又教王温反欲何为也
从谦益惧既退阴谓诸校曰主上以王温之故俟邺都
平定尽坑若曹家之所有宜尽市酒肉勿为久计也由
是亲军皆不自安
庄宗出金帛赐诸军
诏怀远指挥使白从晖将骑兵扼河阳桥庄宗乃出金
对之流涕言崇韬之冤及从马直军士王温作乱庄宗
戏之曰汝既负我附崇韬存乂又教王温反欲何为也
从谦益惧既退阴谓诸校曰主上以王温之故俟邺都
平定尽坑若曹家之所有宜尽市酒肉勿为久计也由
是亲军皆不自安
庄宗出金帛赐诸军
诏怀远指挥使白从晖将骑兵扼河阳桥庄宗乃出金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2b 页 WYG0461-0677b.png
帛给赐诸军枢密宣徽使及供奉内使景进等皆献金
帛以助给赐军士负物而诟曰吾妻子已殍死得此何
为
用兵门
汉军大败于彭城
二年汉王率诸侯兵凡五十六万人伐楚遂入彭城收
其货宝美人日置酒高会项王闻之自以精兵三万人
至彭城日中大破汉军睢水上汉军却为楚所挤卒十
帛以助给赐军士负物而诟曰吾妻子已殍死得此何
为
用兵门
汉军大败于彭城
二年汉王率诸侯兵凡五十六万人伐楚遂入彭城收
其货宝美人日置酒高会项王闻之自以精兵三万人
至彭城日中大破汉军睢水上汉军却为楚所挤卒十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3a 页 WYG0461-0677c.png
馀万人皆入睢水水为之不流围汉王三匝会大风从
西北起折木发屋扬沙石窈冥昼晦楚军大乱坏散而
汉王乃得与数十骑遁去道逢孝惠鲁元公主载以行
楚骑追之汉王急推堕二子车下滕公常下收载之卒
保护脱二子审食其从太公吕后间行求汉王反遇楚
军项王常置军中为质诸侯皆背汉复与楚塞王欣翟
王翳亡降楚
韩信出背水阵破赵军
西北起折木发屋扬沙石窈冥昼晦楚军大乱坏散而
汉王乃得与数十骑遁去道逢孝惠鲁元公主载以行
楚骑追之汉王急推堕二子车下滕公常下收载之卒
保护脱二子审食其从太公吕后间行求汉王反遇楚
军项王常置军中为质诸侯皆背汉复与楚塞王欣翟
王翳亡降楚
韩信出背水阵破赵军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3b 页 WYG0461-0677d.png
三年韩信张耳以兵数万东击赵赵王及成安君陈馀
闻之聚兵井陉口号二十万广武君李左车说成安君
曰韩信张耳乘胜而去国远斗其锋不可当臣闻千里
馈粮士有饥色樵苏后㸑师不宿饱今井陉之道车不
得方轨骑不得成列行数百里其势粮食必在其后愿
足下假臣奇兵三万人从间路绝其辎重足下深沟高
垒勿与战彼前不得斗退不得还野无所掠不至十日
而两将之头可致于麾下否则必为二子所禽矣成安
闻之聚兵井陉口号二十万广武君李左车说成安君
曰韩信张耳乘胜而去国远斗其锋不可当臣闻千里
馈粮士有饥色樵苏后㸑师不宿饱今井陉之道车不
得方轨骑不得成列行数百里其势粮食必在其后愿
足下假臣奇兵三万人从间路绝其辎重足下深沟高
垒勿与战彼前不得斗退不得还野无所掠不至十日
而两将之头可致于麾下否则必为二子所禽矣成安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4a 页 WYG0461-0678a.png
君尝自称义兵不用诈谋奇计韩信使人间视知其不
用广武君策则大喜乃敢引兵遂下未至井陉口二十
里止舍夜半传发选轻骑二千人人持一赤帜从间道
草山而望赵军诫曰赵见我走必空壁逐我若疾入赵
壁拔赵帜立汉赤帜令裨将传餐曰今日破赵会食诸
将皆莫信佯应曰诺信乃使万人先行出背水阵赵军
望见而大笑平旦信建大将旗鼓鼓行出井陉口赵开
壁击之大战良久信与张耳佯弃鼓旗走水上军赵果
用广武君策则大喜乃敢引兵遂下未至井陉口二十
里止舍夜半传发选轻骑二千人人持一赤帜从间道
草山而望赵军诫曰赵见我走必空壁逐我若疾入赵
壁拔赵帜立汉赤帜令裨将传餐曰今日破赵会食诸
将皆莫信佯应曰诺信乃使万人先行出背水阵赵军
望见而大笑平旦信建大将旗鼓鼓行出井陉口赵开
壁击之大战良久信与张耳佯弃鼓旗走水上军赵果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4b 页 WYG0461-0678b.png
空壁争汉旗鼓逐信耳信耳已入水上军军皆殊死战
不可败信所出奇兵二千遂驰入赵壁皆拔赵旗立汉
赤帜二千赵军已不能得信等欲还归壁壁皆汉赤帜
见而大惊兵遂乱遁走汉兵夹击大破赵军斩成安君
泜水上禽赵王歇诸将问信曰兵法右倍山陵前左水
泽今者将军令臣等反背水阵竟以胜何也信曰此在
兵法顾诸军不察耳兵法不曰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
亡地而后存且信非得素拊循士大夫也此所谓驱市
不可败信所出奇兵二千遂驰入赵壁皆拔赵旗立汉
赤帜二千赵军已不能得信等欲还归壁壁皆汉赤帜
见而大惊兵遂乱遁走汉兵夹击大破赵军斩成安君
泜水上禽赵王歇诸将问信曰兵法右倍山陵前左水
泽今者将军令臣等反背水阵竟以胜何也信曰此在
兵法顾诸军不察耳兵法不曰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
亡地而后存且信非得素拊循士大夫也此所谓驱市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5a 页 WYG0461-0678c.png
人而战今予之生地皆走宁得而用之乎诸将皆服曰
善非臣所及也信募生得广武君东乡坐师事之问曰
仆欲北攻燕东伐齐何若而有功广武君辞谢曰臣败
亡之虏何足以权大事乎信曰仆闻之百里奚居虞而
虞亡在秦而秦霸非愚于虞而智于秦也用与不用听
与不听也诚令成安君听足下计若信者亦已为禽矣
愿足下勿辞广武君曰今将军虏魏王禽夏说诛成安
君威震天下然欲举倦敝之兵顿之燕坚城之下欲战
善非臣所及也信募生得广武君东乡坐师事之问曰
仆欲北攻燕东伐齐何若而有功广武君辞谢曰臣败
亡之虏何足以权大事乎信曰仆闻之百里奚居虞而
虞亡在秦而秦霸非愚于虞而智于秦也用与不用听
与不听也诚令成安君听足下计若信者亦已为禽矣
愿足下勿辞广武君曰今将军虏魏王禽夏说诛成安
君威震天下然欲举倦敝之兵顿之燕坚城之下欲战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5b 页 WYG0461-0678d.png
不得攻之不拔燕既不服齐必拒境以自彊燕齐相持
而不下则刘项之权未有所分也今为将军计莫如按
甲休兵镇抚赵民北首燕路而后遣辩士奉咫尺之书
于燕燕必听从燕已从而东临齐虽有智者亦不知为
齐计矣兵固有先声而后实者此之谓也韩信从其策
发使使燕燕从风而靡
汉王数项羽十罪
四年项王乃即汉王相与临广武间而语羽欲与汉王
而不下则刘项之权未有所分也今为将军计莫如按
甲休兵镇抚赵民北首燕路而后遣辩士奉咫尺之书
于燕燕必听从燕已从而东临齐虽有智者亦不知为
齐计矣兵固有先声而后实者此之谓也韩信从其策
发使使燕燕从风而靡
汉王数项羽十罪
四年项王乃即汉王相与临广武间而语羽欲与汉王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6a 页 WYG0461-0679a.png
独身挑战汉王数羽曰羽负约王我于蜀汉罪一矫杀
卿子冠军罪二救赵不还报而擅劫诸侯兵入关罪三
烧秦宫室掘始皇帝冢收私其财罪四杀秦降王子婴
罪五诈坑秦子弟新安二十万罪六王诸将善地而徙
逐故主罪七出逐义帝彭城自都之夺韩王地并王梁
楚多自与罪八使人阴杀义帝江南罪九为政不平主
约不信天下所不容大逆无道罪十也吾以义兵从诸
侯诛残贼使刑馀罪人击公何苦乃与公挑战羽大怒
卿子冠军罪二救赵不还报而擅劫诸侯兵入关罪三
烧秦宫室掘始皇帝冢收私其财罪四杀秦降王子婴
罪五诈坑秦子弟新安二十万罪六王诸将善地而徙
逐故主罪七出逐义帝彭城自都之夺韩王地并王梁
楚多自与罪八使人阴杀义帝江南罪九为政不平主
约不信天下所不容大逆无道罪十也吾以义兵从诸
侯诛残贼使刑馀罪人击公何苦乃与公挑战羽大怒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6b 页 WYG0461-0679b.png
伏弩射中汉王汉王伤胸乃扪足曰虏中吾指汉王病
创卧张良彊请汉王起行劳军以安士卒毋令楚乘胜
汉王出行军疾甚因驰入成皋
高帝马上得天下
十一年陆生时时前说称诗书高帝骂之曰乃公居马
上而得之安事诗书陆生曰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
治之乎且汤武逆取而以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
也昔者吴王夫差智伯秦始皇皆以极武而亡乡使秦
创卧张良彊请汉王起行劳军以安士卒毋令楚乘胜
汉王出行军疾甚因驰入成皋
高帝马上得天下
十一年陆生时时前说称诗书高帝骂之曰乃公居马
上而得之安事诗书陆生曰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
治之乎且汤武逆取而以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
也昔者吴王夫差智伯秦始皇皆以极武而亡乡使秦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7a 页 WYG0461-0679c.png
已并天下行仁义法先圣陛下安得而有之高帝有惭
色曰试为我著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之者及古成
败之国陆生乃祖述存亡之徵凡著十二篇每奏一篇
高帝未尝不称善号其书曰新语
魏相谏伐匈奴
元康二年匈奴大臣皆以为车师地肥美近匈奴使汉
得之多田积榖必害人国不可不争由是数遣兵击车
师田者郑吉将渠犁田卒七千馀人救之为匈奴所围
色曰试为我著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之者及古成
败之国陆生乃祖述存亡之徵凡著十二篇每奏一篇
高帝未尝不称善号其书曰新语
魏相谏伐匈奴
元康二年匈奴大臣皆以为车师地肥美近匈奴使汉
得之多田积榖必害人国不可不争由是数遣兵击车
师田者郑吉将渠犁田卒七千馀人救之为匈奴所围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7b 页 WYG0461-0679d.png
吉上言车师去渠犁千馀里汉兵在渠犁者少埶不能
相救愿益田卒宣帝与后将军赵充国等议欲因匈奴
衰弱出兵击其右地使不敢复扰西域魏相上书谏曰
臣闻之救乱诛暴谓之义兵兵义者王敌加于己不得
已而起者谓之应兵兵应者胜争恨小故不忍愤怒者
谓之忿兵兵忿者败利人土地货宝者谓之贪兵兵贪
者破恃国家之大矜民人之众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
兵兵骄者灭此五者非但人事乃天道也间者匈奴未
相救愿益田卒宣帝与后将军赵充国等议欲因匈奴
衰弱出兵击其右地使不敢复扰西域魏相上书谏曰
臣闻之救乱诛暴谓之义兵兵义者王敌加于己不得
已而起者谓之应兵兵应者胜争恨小故不忍愤怒者
谓之忿兵兵忿者败利人土地货宝者谓之贪兵兵贪
者破恃国家之大矜民人之众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
兵兵骄者灭此五者非但人事乃天道也间者匈奴未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8a 页 WYG0461-0680a.png
有犯于边境虽争屯田车师不足致意中今闻诸将军
欲兴兵入其地臣愚不知此兵何名者也今边郡困乏
父子共犬羊之裘食草莱之实常恐不能自存难以动
兵按今年计子弟杀父兄妻杀夫者凡二百二十二人
臣愚以为此非小变也今左右不忧此乃欲发兵报纤
介之忿于远夷殆孔子所谓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
而在萧墙之内也宣帝从相言止遣长罗侯常惠将张
掖酒泉骑往车师迎郑吉及其吏士还渠犁
欲兴兵入其地臣愚不知此兵何名者也今边郡困乏
父子共犬羊之裘食草莱之实常恐不能自存难以动
兵按今年计子弟杀父兄妻杀夫者凡二百二十二人
臣愚以为此非小变也今左右不忧此乃欲发兵报纤
介之忿于远夷殆孔子所谓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
而在萧墙之内也宣帝从相言止遣长罗侯常惠将张
掖酒泉骑往车师迎郑吉及其吏士还渠犁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8b 页 WYG0461-0680b.png
大司马奋二郡之兵讨王郎
更始二年大司马秀北至蓟会王子接起兵蓟中以应
王郎城内扰乱秀趣驾而出晨夜南驰不敢入城邑舍
食道傍至芜蒌亭时天寒烈冯异上豆粥至饶阳官属
皆乏食至下曲阳传闻王郎兵在后从者皆恐至嘑沱
河候吏还白河水流澌无船不可济秀使王霸往视之
霸恐惊众欲且前阻水还即诡曰冰坚可度官属皆喜
秀笑曰候吏果妄语也遂前比至河河冰亦合乃令王
更始二年大司马秀北至蓟会王子接起兵蓟中以应
王郎城内扰乱秀趣驾而出晨夜南驰不敢入城邑舍
食道傍至芜蒌亭时天寒烈冯异上豆粥至饶阳官属
皆乏食至下曲阳传闻王郎兵在后从者皆恐至嘑沱
河候吏还白河水流澌无船不可济秀使王霸往视之
霸恐惊众欲且前阻水还即诡曰冰坚可度官属皆喜
秀笑曰候吏果妄语也遂前比至河河冰亦合乃令王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9a 页 WYG0461-0680c.png
霸护度未毕数骑而冰解至南宫遇大风雨秀引车入
道傍空舍冯异抱薪邓禹爇火秀对灶燎衣冯异复进
麦饭进至下博城西惶惑不知所之有白衣老父在道
傍指曰努力信都郡为长安城守去此八十里秀即驰
赴之是时郡国皆已降王郎独信都太守任光和戎太
守邳肜不肯从光闻秀至大喜邳肜亦自和戎来会议
者多言可因信都兵自送西还长安邳肜曰吏民歌吟
思汉久矣今卜者王郎假名因埶驱集乌合之众遂振
道傍空舍冯异抱薪邓禹爇火秀对灶燎衣冯异复进
麦饭进至下博城西惶惑不知所之有白衣老父在道
傍指曰努力信都郡为长安城守去此八十里秀即驰
赴之是时郡国皆已降王郎独信都太守任光和戎太
守邳肜不肯从光闻秀至大喜邳肜亦自和戎来会议
者多言可因信都兵自送西还长安邳肜曰吏民歌吟
思汉久矣今卜者王郎假名因埶驱集乌合之众遂振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69b 页 WYG0461-0680d.png
燕赵之地无有根本之固明公奋二郡之兵以讨之何
患不克今释此而归岂徒空失河北必更惊动三辅堕
损威重非计之得者也若明公无复征伐之意则虽信
都之兵犹难会也何者明公既西则邯郸势成民不肯
捐父母背成主而千里送公其离散亡逃可必也秀乃
止任光发傍县得精兵四千人入堂阳界又击贳县进
攻下曲阳降之众稍合至数万人复北击中山移檄边
郡共击邯郸郡县还复响应
患不克今释此而归岂徒空失河北必更惊动三辅堕
损威重非计之得者也若明公无复征伐之意则虽信
都之兵犹难会也何者明公既西则邯郸势成民不肯
捐父母背成主而千里送公其离散亡逃可必也秀乃
止任光发傍县得精兵四千人入堂阳界又击贳县进
攻下曲阳降之众稍合至数万人复北击中山移檄边
郡共击邯郸郡县还复响应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0a 页 WYG0461-0681a.png
披舆地图以示邓禹
或说大司马秀以守柏人不如定钜鹿秀乃引兵东北
拔广阿秀披舆地图指示邓禹曰天下郡国如是今始
乃得其一子前言以吾虑天下不足定何也禹曰方今
海内殽乱人思明君犹赤子之慕慈母古之兴者在德
薄厚不以大小也
既平陇复望蜀
建武八年光武自上邽晨夜东驰赐岑彭等书曰两城
或说大司马秀以守柏人不如定钜鹿秀乃引兵东北
拔广阿秀披舆地图指示邓禹曰天下郡国如是今始
乃得其一子前言以吾虑天下不足定何也禹曰方今
海内殽乱人思明君犹赤子之慕慈母古之兴者在德
薄厚不以大小也
既平陇复望蜀
建武八年光武自上邽晨夜东驰赐岑彭等书曰两城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0b 页 WYG0461-0681b.png
若下便可将兵南击蜀虏人苦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
每一发兵头须为白
岑彭用兵如神
十一年公孙述使其将延岑拒广汉侯丹拒黄石岑彭
使臧宫从涪水上平曲拒延岑自分兵浮江下还江州
溯都江而上袭击侯丹大破之因晨夜倍道兼行二千
馀里径拔武阳使精骑驰击广都去成都数十里埶若
风雨所至皆奔散初述闻汉兵在平曲故遣大兵逆之
每一发兵头须为白
岑彭用兵如神
十一年公孙述使其将延岑拒广汉侯丹拒黄石岑彭
使臧宫从涪水上平曲拒延岑自分兵浮江下还江州
溯都江而上袭击侯丹大破之因晨夜倍道兼行二千
馀里径拔武阳使精骑驰击广都去成都数十里埶若
风雨所至皆奔散初述闻汉兵在平曲故遣大兵逆之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1a 页 WYG0461-0681c.png
及彭至武阳绕出延岑军后蜀地震骇述大惊以杖击
地曰是何神也延岑盛兵于沅水臧宫众多食少欲引
还恐为所及会光武遣谒者将兵诣岑彭宫矫制取以
自益晨夜进兵多张旗帜登山鼓噪右步左骑挟船而
引呼声动山谷岑不意汉军卒至登山望之大震恐宫
因纵击大破之延岑奔成都其众悉降
光武偃武修文
十三年光武在兵间久厌武事且知天下疲耗思乐息
地曰是何神也延岑盛兵于沅水臧宫众多食少欲引
还恐为所及会光武遣谒者将兵诣岑彭宫矫制取以
自益晨夜进兵多张旗帜登山鼓噪右步左骑挟船而
引呼声动山谷岑不意汉军卒至登山望之大震恐宫
因纵击大破之延岑奔成都其众悉降
光武偃武修文
十三年光武在兵间久厌武事且知天下疲耗思乐息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1b 页 WYG0461-0681d.png
肩自陇蜀平后非警急未尝复言军旅皇太子尝问攻
战之事光武曰昔卫灵公问陈孔子不对此非尔所及
邓禹贾复知帝偃干戈修文德不欲功臣拥众京师乃
去甲兵敦儒学光武亦思念欲完功臣爵土不令以吏
职为过遂罢左右将军官耿弇等亦上大将军将军印
绶皆以列侯就第加位特进奉朝请
蜀谯周作仇国论以讽用兵
魏甘露二年汉姜维闻魏分关中兵以赴淮南欲乘虚
战之事光武曰昔卫灵公问陈孔子不对此非尔所及
邓禹贾复知帝偃干戈修文德不欲功臣拥众京师乃
去甲兵敦儒学光武亦思念欲完功臣爵土不令以吏
职为过遂罢左右将军官耿弇等亦上大将军将军印
绶皆以列侯就第加位特进奉朝请
蜀谯周作仇国论以讽用兵
魏甘露二年汉姜维闻魏分关中兵以赴淮南欲乘虚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2a 页 WYG0461-0682a.png
向秦川率数万人出骆谷安西将军邓艾进兵据之以
拒维是时维数出兵蜀人愁苦中散大夫谯周作仇国
论以讽之曰或问往古能以弱胜彊者其术何如曰吾
闻之处大无患者常多慢处小有忧者当思善多慢则
生乱思善则生治理之常也故周文养民以少取多句
践恤众以弱毙彊此其术也或曰曩者项彊汉弱相与
战争项羽与汉约分鸿沟各归息民张良以为民志既
定则难动也率兵追羽终毙项氏岂必由文王之事乎
拒维是时维数出兵蜀人愁苦中散大夫谯周作仇国
论以讽之曰或问往古能以弱胜彊者其术何如曰吾
闻之处大无患者常多慢处小有忧者当思善多慢则
生乱思善则生治理之常也故周文养民以少取多句
践恤众以弱毙彊此其术也或曰曩者项彊汉弱相与
战争项羽与汉约分鸿沟各归息民张良以为民志既
定则难动也率兵追羽终毙项氏岂必由文王之事乎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2b 页 WYG0461-0682b.png
曰当啇周之际王侯世尊君臣久固民习所专深根者
难拔据固者难迁当此之时虽汉祖安能杖剑鞭马取
天下乎及秦罢侯置守之后民疲秦役天下土崩或岁
改主或月易公鸟惊兽骇莫知所从于是豪彊并争虎
裂狼分疾搏者获多迟后者见吞今我与彼皆传国易
世矣既非秦末鼎沸之时实有六国并据之埶故可为
文王难为汉祖夫民之疲劳则骚扰之兆生上慢下暴
则瓦解之形起谚曰射幸数跌不如审发是故智者不
难拔据固者难迁当此之时虽汉祖安能杖剑鞭马取
天下乎及秦罢侯置守之后民疲秦役天下土崩或岁
改主或月易公鸟惊兽骇莫知所从于是豪彊并争虎
裂狼分疾搏者获多迟后者见吞今我与彼皆传国易
世矣既非秦末鼎沸之时实有六国并据之埶故可为
文王难为汉祖夫民之疲劳则骚扰之兆生上慢下暴
则瓦解之形起谚曰射幸数跌不如审发是故智者不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3a 页 WYG0461-0682c.png
为小利移目不为意似改步时可而后动数合而后举
故汤武之师不再战而克诚重民劳而度时审也如遂
极武黩征土崩埶生不幸遇难虽有智者将不能谋之
矣
慕容皝乘海冰讨辽东
东晋咸康二年慕容皝将讨慕容仁司马高诩曰仁叛
弃君亲民神共怒前此海未尝冻自仁反以来连年冻
者三矣且仁专备陆道天其或者欲使吾乘海冰以袭
故汤武之师不再战而克诚重民劳而度时审也如遂
极武黩征土崩埶生不幸遇难虽有智者将不能谋之
矣
慕容皝乘海冰讨辽东
东晋咸康二年慕容皝将讨慕容仁司马高诩曰仁叛
弃君亲民神共怒前此海未尝冻自仁反以来连年冻
者三矣且仁专备陆道天其或者欲使吾乘海冰以袭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3b 页 WYG0461-0682d.png
之也皝从之群僚皆言涉冰危事不若从陆道皝曰吾
计已决敢沮者斩皝帅其弟军师将军评等自昌黎东
践冰而进凡三百馀里至历林口舍辎重轻兵趣平郭
去城七里候骑以告仁仁狼狈出战悉众陈于城之西
北慕容军帅所部降于皝皝从而纵击大破之仁走其
帐下皆叛遂擒之
唐褚遂良谏伐高丽
贞观十八年相里玄奖至平壤谕使勿攻新罗莫离支
计已决敢沮者斩皝帅其弟军师将军评等自昌黎东
践冰而进凡三百馀里至历林口舍辎重轻兵趣平郭
去城七里候骑以告仁仁狼狈出战悉众陈于城之西
北慕容军帅所部降于皝皝从而纵击大破之仁走其
帐下皆叛遂擒之
唐褚遂良谏伐高丽
贞观十八年相里玄奖至平壤谕使勿攻新罗莫离支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4a 页 WYG0461-0683a.png
曰昔隋人入寇新罗乘舋侵我地五百里自非归我侵
地恐兵未能已玄奖曰辽东诸城本皆中国郡县中国
尚且不言高丽岂得必求故地莫离支竟不从玄奖还
言其状太宗曰盖苏文弑其君残虐其民今又违我诏
命侵暴邻国不可不讨谏议大夫褚遂良曰陛下指麾
则中原清晏顾眄则四夷詟服威望大矣今乃渡海远
征小夷若指期克捷犹可也万一蹉跌伤威损望更兴
忿兵则安危难测矣李世绩曰间者薛延陁入寇陛下
地恐兵未能已玄奖曰辽东诸城本皆中国郡县中国
尚且不言高丽岂得必求故地莫离支竟不从玄奖还
言其状太宗曰盖苏文弑其君残虐其民今又违我诏
命侵暴邻国不可不讨谏议大夫褚遂良曰陛下指麾
则中原清晏顾眄则四夷詟服威望大矣今乃渡海远
征小夷若指期克捷犹可也万一蹉跌伤威损望更兴
忿兵则安危难测矣李世绩曰间者薛延陁入寇陛下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4b 页 WYG0461-0683b.png
欲发兵穷讨魏徵谏而止使至今为患太宗曰然此诚
徵之失又欲自征高丽褚遂良上疏以为天下譬犹一
身两京心腹也州县四支也四夷身外之物也高丽罪
大诚当致讨但命二三猛将将四五万众杖陛下威灵
取之如反掌耳今以天下之君轻行远举皆愚臣之所
甚忧也太宗不听
太宗悔伐高丽无功
十九年太宗渡辽水辽泽泥潦车马不通诸军度渤错
徵之失又欲自征高丽褚遂良上疏以为天下譬犹一
身两京心腹也州县四支也四夷身外之物也高丽罪
大诚当致讨但命二三猛将将四五万众杖陛下威灵
取之如反掌耳今以天下之君轻行远举皆愚臣之所
甚忧也太宗不听
太宗悔伐高丽无功
十九年太宗渡辽水辽泽泥潦车马不通诸军度渤错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5a 页 WYG0461-0683c.png
水暴风雪士卒沾湿多死者凡征高丽十城徙辽盖岩
三州户口入中国者七万人新城建安驻跸三大战斩
首四万馀级战士死者几二千人战马死者什七八太
宗以不能成功深悔之叹曰魏徵若在不使我有是行
也命驰驿祀徵以少牢复立所制碑召其妻子诣行在
劳赐之
房玄龄谏太宗东征
二十二年房玄龄留守京师疾笃上徵赴玉华宫肩舆
三州户口入中国者七万人新城建安驻跸三大战斩
首四万馀级战士死者几二千人战马死者什七八太
宗以不能成功深悔之叹曰魏徵若在不使我有是行
也命驰驿祀徵以少牢复立所制碑召其妻子诣行在
劳赐之
房玄龄谏太宗东征
二十二年房玄龄留守京师疾笃上徵赴玉华宫肩舆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5b 页 WYG0461-0683d.png
入殿至御座侧乃下相对流涕因留宫下闻其小愈则
喜形于色加剧则忧悴玄龄谓诸子曰吾受主上厚恩
今天下无事惟东征未已群臣莫敢諌吾知而不言死
有馀责乃上表誎以为老子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陛
下威名功德亦可足矣拓地开疆亦可止矣且陛下每
决一重囚必令三覆五奏进素膳止音乐者重人命也
今驱无罪之士卒委之锋刃之下使肝脑涂地独不足
悯乎向使高丽违失臣节诛之可也侵扰百姓灭之可
喜形于色加剧则忧悴玄龄谓诸子曰吾受主上厚恩
今天下无事惟东征未已群臣莫敢諌吾知而不言死
有馀责乃上表誎以为老子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陛
下威名功德亦可足矣拓地开疆亦可止矣且陛下每
决一重囚必令三覆五奏进素膳止音乐者重人命也
今驱无罪之士卒委之锋刃之下使肝脑涂地独不足
悯乎向使高丽违失臣节诛之可也侵扰百姓灭之可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6a 页 WYG0461-0684a.png
也他日能为中国患除之可也今无此三条而坐烦中
国内为前代雪耻外为新罗报雠岂非所存者小所损
者大乎愿陛下许高丽自新焚陵波之船罢应募之众
自然华夷庆赖远肃迩安臣旦夕入地傥蒙录此哀鸣
死且不朽玄龄子遗爱尚上女高阳公主太宗谓公主
曰彼病笃如此尚能忧我国家上自临视握手与诀悲
不自胜
陈子昂谏天后击生羌
国内为前代雪耻外为新罗报雠岂非所存者小所损
者大乎愿陛下许高丽自新焚陵波之船罢应募之众
自然华夷庆赖远肃迩安臣旦夕入地傥蒙录此哀鸣
死且不朽玄龄子遗爱尚上女高阳公主太宗谓公主
曰彼病笃如此尚能忧我国家上自临视握手与诀悲
不自胜
陈子昂谏天后击生羌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6b 页 WYG0461-0684b.png
垂拱四年太后欲发梁凤巴蜑自雅州开山通道出击
生羌因袭吐蕃正字陈子昂上书以为雅州边羌自国
初已来未尝为盗今一旦无罪戮之必蜂起为盗西山
盗起则蜀之边邑不得不连兵备守臣愚以为西蜀之
祸自此结矣臣闻吐蕃爱蜀富饶欲盗之久矣徒以山
川阻绝障隘不通势不能动今国家乃乱边羌开隘道
使其收奔亡之种为乡导以攻边是借寇兵而为贼除
道举全蜀以遗之也蜀者国家之宝库可以兼济中国
生羌因袭吐蕃正字陈子昂上书以为雅州边羌自国
初已来未尝为盗今一旦无罪戮之必蜂起为盗西山
盗起则蜀之边邑不得不连兵备守臣愚以为西蜀之
祸自此结矣臣闻吐蕃爱蜀富饶欲盗之久矣徒以山
川阻绝障隘不通势不能动今国家乃乱边羌开隘道
使其收奔亡之种为乡导以攻边是借寇兵而为贼除
道举全蜀以遗之也蜀者国家之宝库可以兼济中国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7a 页 WYG0461-0684c.png
今执事者乃图侥倖之利以事西羌得其地不足以稼
穑财不足以富国徒为糜费无益圣德况其成败未可
知哉夫蜀之所恃者险也人之所以安者无役也今国
家乃开其险役其人险开则便寇人役则伤财臣恐未
见羌戎已有奸盗在其中矣且蜀人尪劣不习兵战山
川阻旷去中夏远今无故生西羌吐蕃之患臣见其不
及百年蜀为戎矣愿陛下熟计之既而役不果兴
幽镇用兵久无功
穑财不足以富国徒为糜费无益圣德况其成败未可
知哉夫蜀之所恃者险也人之所以安者无役也今国
家乃开其险役其人险开则便寇人役则伤财臣恐未
见羌戎已有奸盗在其中矣且蜀人尪劣不习兵战山
川阻旷去中夏远今无故生西羌吐蕃之患臣见其不
及百年蜀为戎矣愿陛下熟计之既而役不果兴
幽镇用兵久无功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7b 页 WYG0461-0684d.png
长庆元年自宪宗征伐四方国用已虚穆宗即位赏赐
左右及宿卫诸军无节及幽镇用兵久无功府藏空竭
势不能支执政乃议王庭凑杀田弘正而朱克融全张
弘靖罪有重轻请赦克融专讨庭凑穆宗从之
文宗厚赏军功
太和二年易定节度使柳公济奏攻李同捷坚固寨拔
之又破其兵于寨东时河南北诸军讨同捷久未成功
每有小胜则虚张首虏以邀厚赏朝廷竭力奉之江淮
左右及宿卫诸军无节及幽镇用兵久无功府藏空竭
势不能支执政乃议王庭凑杀田弘正而朱克融全张
弘靖罪有重轻请赦克融专讨庭凑穆宗从之
文宗厚赏军功
太和二年易定节度使柳公济奏攻李同捷坚固寨拔
之又破其兵于寨东时河南北诸军讨同捷久未成功
每有小胜则虚张首虏以邀厚赏朝廷竭力奉之江淮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8a 页 WYG0461-0685a.png
为之耗弊
后梁刘鄩袭晋阳不克
贞明元年晋王劳军于魏县因帅百馀骑循河而上觇
刘鄩营会天阴晦鄩伏兵五千于河曲丛林间鼓噪而
出围王数重王跃马大呼帅骑驰突所向披靡乃得出
刘鄩以晋兵尽在魏州晋阳必虚欲以奇计袭取之乃
潜引兵自黄泽西去晋人怪鄩军数日不出但时见旗
帜循堞往来晋王曰吾闻刘鄩用兵一步百计此必诈
后梁刘鄩袭晋阳不克
贞明元年晋王劳军于魏县因帅百馀骑循河而上觇
刘鄩营会天阴晦鄩伏兵五千于河曲丛林间鼓噪而
出围王数重王跃马大呼帅骑驰突所向披靡乃得出
刘鄩以晋兵尽在魏州晋阳必虚欲以奇计袭取之乃
潜引兵自黄泽西去晋人怪鄩军数日不出但时见旗
帜循堞往来晋王曰吾闻刘鄩用兵一步百计此必诈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8b 页 WYG0461-0685b.png
也更使觇之乃缚刍为人执旗乘驴在城上耳亟发骑
追之会阴雨积旬黄泽道险堇泥深尺馀士卒坠崖谷
死者什二三晋阳城中知之勒兵为备鄩至乐平糗粮
且尽又闻晋有备追兵在后众惧将溃鄩谕之曰今去
家千里深入敌境腹背有兵山谷高深如坠井中去将
何之惟力战庶几可免不则以死报君亲耳众泣而止
晋王好引轻骑迫敌营
四年晋王军于麻家渡贺瑰谢彦章将梁兵屯濮州北
追之会阴雨积旬黄泽道险堇泥深尺馀士卒坠崖谷
死者什二三晋阳城中知之勒兵为备鄩至乐平糗粮
且尽又闻晋有备追兵在后众惧将溃鄩谕之曰今去
家千里深入敌境腹背有兵山谷高深如坠井中去将
何之惟力战庶几可免不则以死报君亲耳众泣而止
晋王好引轻骑迫敌营
四年晋王军于麻家渡贺瑰谢彦章将梁兵屯濮州北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9a 页 WYG0461-0685c.png
行台村相持不战晋王好自引轻骑迫敌营挑战危窘
者数四赖李绍荣力战翼卫之得免赵王镕致书戒之
王谓使者曰定天下者非百战何由得之安可但深居
帷房以自肥乎一旦王将出营都营使李存审扣马泣
谏曰大王当为天下自重彼先登陷陈将士之职也非
大王之事也王为之揽辔而还他日伺存审不在急以
数百骑抵梁营谢彦章伏精甲五千于堤下围王数十
重王力战于中后骑继至者攻之于外仅得出会李存
者数四赖李绍荣力战翼卫之得免赵王镕致书戒之
王谓使者曰定天下者非百战何由得之安可但深居
帷房以自肥乎一旦王将出营都营使李存审扣马泣
谏曰大王当为天下自重彼先登陷陈将士之职也非
大王之事也王为之揽辔而还他日伺存审不在急以
数百骑抵梁营谢彦章伏精甲五千于堤下围王数十
重王力战于中后骑继至者攻之于外仅得出会李存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79b 页 WYG0461-0685d.png
审救至梁兵乃退王始以存审之言为忠
赵季良预谋军事
龙德二年魏州税多逋负晋王以让司录赵季良季良
曰殿下何时当平河南王怒曰汝职在督税职之不修
何敢预我军事季良对曰殿下方谋攻取而不爱百姓
一旦百姓离心恐河北亦非陛下之有况河南乎王悦
谢之自是重之每预谋议
南唐欲终身不用兵
赵季良预谋军事
龙德二年魏州税多逋负晋王以让司录赵季良季良
曰殿下何时当平河南王怒曰汝职在督税职之不修
何敢预我军事季良对曰殿下方谋攻取而不爱百姓
一旦百姓离心恐河北亦非陛下之有况河南乎王悦
谢之自是重之每预谋议
南唐欲终身不用兵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0a 页 WYG0461-0686a.png
后周广顺二年唐主以比年出师无功乃议休兵息民
或曰愿陛下数十年不用兵可小康矣唐主曰将终身
不用何数十年之有
后周世宗自将兵禦北汉
显德元年世宗闻北汉主入寇欲自将兵禦之群臣皆
曰刘崇自平阳遁走以来势蹙气沮必不敢自来陛下
新即位山陵有日人心易摇不宜轻动宜命将禦之世
宗曰崇幸我大丧轻朕年少新立有吞天下之心此必
或曰愿陛下数十年不用兵可小康矣唐主曰将终身
不用何数十年之有
后周世宗自将兵禦北汉
显德元年世宗闻北汉主入寇欲自将兵禦之群臣皆
曰刘崇自平阳遁走以来势蹙气沮必不敢自来陛下
新即位山陵有日人心易摇不宜轻动宜命将禦之世
宗曰崇幸我大丧轻朕年少新立有吞天下之心此必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0b 页 WYG0461-0686b.png
自来朕不可不往冯道固争之世宗曰昔唐太宗定天
下未尝不自行朕何敢偷安道曰未审陛下能为唐太
宗否世宗曰以吾兵力之彊破刘崇如山压卵耳道曰
未审陛下能为山否世宗不悦惟王溥劝行北汉乘胜
进逼潞州世宗发大梁过泽州宿于州东北北汉主不
知世宗至过潞州不攻引兵而南是夕军于高平之南
前锋与北汉兵遇击之北汉兵却世宗虑其遁去趣诸
军亟进北汉主以中军陈于巴公原张元徽军其东杨
下未尝不自行朕何敢偷安道曰未审陛下能为唐太
宗否世宗曰以吾兵力之彊破刘崇如山压卵耳道曰
未审陛下能为山否世宗不悦惟王溥劝行北汉乘胜
进逼潞州世宗发大梁过泽州宿于州东北北汉主不
知世宗至过潞州不攻引兵而南是夕军于高平之南
前锋与北汉兵遇击之北汉兵却世宗虑其遁去趣诸
军亟进北汉主以中军陈于巴公原张元徽军其东杨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1a 页 WYG0461-0686c.png
衮军其西众颇严整时河阳节度使刘词将后军未至
众心危惧而帝志气益锐命白重赞李重进将左军居
西樊爱能何徽将右军居东向训史彦超将精骑居中
央张永德将禁兵卫世宗世宗介马自临陈督战杨衮
策马前望周军退谓北汉主曰勍敌也未可轻进北汉
主奋髯曰时不可失请公勿言试观我战遂麾东军先
进张元徽将千骑击周右军合战未几樊爱能何徽引
骑兵先遁右军溃步兵千馀人解甲呼万岁降于北汉
众心危惧而帝志气益锐命白重赞李重进将左军居
西樊爱能何徽将右军居东向训史彦超将精骑居中
央张永德将禁兵卫世宗世宗介马自临陈督战杨衮
策马前望周军退谓北汉主曰勍敌也未可轻进北汉
主奋髯曰时不可失请公勿言试观我战遂麾东军先
进张元徽将千骑击周右军合战未几樊爱能何徽引
骑兵先遁右军溃步兵千馀人解甲呼万岁降于北汉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1b 页 WYG0461-0686d.png
帝见军势危自引亲兵犯矢石督战太祖皇帝时为宿
卫将谓同列曰主危如此吾属何得不致死又谓张永
德曰贼气骄力战可破也公麾下多能左射者请引兵
乘高西出为左翼我引兵为右翼以击之国家安危在
此一举永德从之各将二千人进战太祖皇帝身先士
卒驰犯其锋士卒死战无不一当百北汉兵披靡北汉
主知世宗自临陈褒赏张元徽趣使乘胜进兵元徽前
略陈马倒为周兵所杀元徽北汉之骁将也北军由是
卫将谓同列曰主危如此吾属何得不致死又谓张永
德曰贼气骄力战可破也公麾下多能左射者请引兵
乘高西出为左翼我引兵为右翼以击之国家安危在
此一举永德从之各将二千人进战太祖皇帝身先士
卒驰犯其锋士卒死战无不一当百北汉兵披靡北汉
主知世宗自临陈褒赏张元徽趣使乘胜进兵元徽前
略陈马倒为周兵所杀元徽北汉之骁将也北军由是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2a 页 WYG0461-0687a.png
夺气时南风益盛周兵争奋北汉兵大败杨衮恨北汉
主之语全军而退樊爱能何徽引数千骑南走控弦露
刃剽掠辎重役徒惊走失亡甚多世宗遣近臣及亲军
校追谕止之莫肯奉诏刘词遇爱能等于涂爱能等止
之词不从引兵而北时北汉主尚有馀众万馀人阻涧
而陈薄暮词至复与诸军击之北汉兵又败追至高平
僵尸满山谷委弃御物及辎重器械杂畜不可胜纪是
夕世宗宿于野次樊爱能等闻周兵大捷与士卒稍稍
主之语全军而退樊爱能何徽引数千骑南走控弦露
刃剽掠辎重役徒惊走失亡甚多世宗遣近臣及亲军
校追谕止之莫肯奉诏刘词遇爱能等于涂爱能等止
之词不从引兵而北时北汉主尚有馀众万馀人阻涧
而陈薄暮词至复与诸军击之北汉兵又败追至高平
僵尸满山谷委弃御物及辎重器械杂畜不可胜纪是
夕世宗宿于野次樊爱能等闻周兵大捷与士卒稍稍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2b 页 WYG0461-0687b.png
复还北汉主自高平被褐戴笠乘契丹所赠黄骝帅百
馀骑由雕窠岭遁归昼夜北走所至得食未举箸或傅
周兵至辄苍黄而去北汉主衰老力惫伏于马上昼夜
驰骤殆不能支仅得入晋阳世宗欲诛樊爱能等以肃
军政犹豫未决张永德侍侧世宗以其事访之对曰爱
能等素无大功忝冒节钺望敌先逃死未塞责且陛下
方欲削平四海苟军法不立虽有熊罴之士百万之众
安得而用之世宗掷枕于地大呼称善即收爱能徽及
馀骑由雕窠岭遁归昼夜北走所至得食未举箸或傅
周兵至辄苍黄而去北汉主衰老力惫伏于马上昼夜
驰骤殆不能支仅得入晋阳世宗欲诛樊爱能等以肃
军政犹豫未决张永德侍侧世宗以其事访之对曰爱
能等素无大功忝冒节钺望敌先逃死未塞责且陛下
方欲削平四海苟军法不立虽有熊罴之士百万之众
安得而用之世宗掷枕于地大呼称善即收爱能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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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部军使以上七十馀人责之曰汝辈皆累朝宿将非
不能战今望风奔遁者无他正欲以朕为奇货卖与刘
崇耳悉斩之自是骄将惰卒始知所惧不行姑息之政
矣
世宗有兼并北汉之意
初世宗遣符彦卿等北征但欲耀兵于晋阳城下未议
攻取既入北汉境其民争以食物迎周师泣诉刘氏赋
役之重愿供军须助攻晋阳北汉州县继有降者世宗
不能战今望风奔遁者无他正欲以朕为奇货卖与刘
崇耳悉斩之自是骄将惰卒始知所惧不行姑息之政
矣
世宗有兼并北汉之意
初世宗遣符彦卿等北征但欲耀兵于晋阳城下未议
攻取既入北汉境其民争以食物迎周师泣诉刘氏赋
役之重愿供军须助攻晋阳北汉州县继有降者世宗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3b 页 WYG0461-0687d.png
闻之始有兼并之意遣使往与诸将议之诸将皆言刍
粮不足请且班师以俟再举世宗不听既而诸军数十
万聚于太原城下军士不免剽掠北汉民失望稍稍保
山谷自固世宗闻之驰诏禁止剽掠安抚农民止徵今
岁租税及募民入粟拜官有差仍发泽潞晋绛慈隰及
山东近便诸州民运粮以馈军遣李榖诣太原计度刍
粮
世宗马上持石
粮不足请且班师以俟再举世宗不听既而诸军数十
万聚于太原城下军士不免剽掠北汉民失望稍稍保
山谷自固世宗闻之驰诏禁止剽掠安抚农民止徵今
岁租税及募民入粟拜官有差仍发泽潞晋绛慈隰及
山东近便诸州民运粮以馈军遣李榖诣太原计度刍
粮
世宗马上持石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4a 页 WYG0461-0688a.png
三年世宗行视水寨至淝桥自取一石马上持之至寨
以供炮从官过桥者人赍一石
李榖劝世宗亲征寿春
四年议者以唐援兵尚彊多请罢兵世宗疑之李榖寝
疾在第世宗使范质王溥就与之谋榖上疏以为寿春
危困破在旦夕若銮驾亲征则将士争奋援兵震恐城
中知亡必可下矣世宗悦
窦俨劝世宗速征淮南
以供炮从官过桥者人赍一石
李榖劝世宗亲征寿春
四年议者以唐援兵尚彊多请罢兵世宗疑之李榖寝
疾在第世宗使范质王溥就与之谋榖上疏以为寿春
危困破在旦夕若銮驾亲征则将士争奋援兵震恐城
中知亡必可下矣世宗悦
窦俨劝世宗速征淮南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4b 页 WYG0461-0688b.png
窦俨上疏又言陛下南征江淮一举而得八州再驾而
平寿春威灵所加前无彊敌今以众击寡以治伐乱势
无不克但行之贵速则彼民免俘馘之灾此民息转输
之因矣世宗览而善之
蜀李昊劝蜀主拒周
五年高保融再遗蜀主书劝称臣于周蜀主集将相议
之李昊曰从之则君父之辱违之则周师必至诸将能
拒周乎诸将皆曰以陛下圣明江山险固岂可望风屈
平寿春威灵所加前无彊敌今以众击寡以治伐乱势
无不克但行之贵速则彼民免俘馘之灾此民息转输
之因矣世宗览而善之
蜀李昊劝蜀主拒周
五年高保融再遗蜀主书劝称臣于周蜀主集将相议
之李昊曰从之则君父之辱违之则周师必至诸将能
拒周乎诸将皆曰以陛下圣明江山险固岂可望风屈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5a 页 WYG0461-0688c.png
服秣马厉兵正为今日臣等请以死卫社稷蜀主命昊
草书极言拒绝之
训武门
唐太宗习射于显德殿
武德九年太宗引诸卫将卒习射于显德殿庭谕之曰
戎狄侵盗自古有之患在边境小安则人主逸游忘战
是以寇来莫之能禦今朕不使汝曹穿池筑苑专习弓
矢居閒无事则为汝师突厥入寇则为汝将庶几中国
草书极言拒绝之
训武门
唐太宗习射于显德殿
武德九年太宗引诸卫将卒习射于显德殿庭谕之曰
戎狄侵盗自古有之患在边境小安则人主逸游忘战
是以寇来莫之能禦今朕不使汝曹穿池筑苑专习弓
矢居閒无事则为汝师突厥入寇则为汝将庶几中国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5b 页 WYG0461-0688d.png
之民可以少安乎于是日引数百人教射于殿庭太宗
亲临试中多者赏以弓刀帛其将帅亦加上考群臣多
諌曰于律以兵刃至御在所者绞今使卑碎之人张弓
挟矢于轩陛之侧陛下亲在其间万有一狂夫窃发出
于不意非所以重社稷也韩州刺史封同人入朝切谏
太宗皆不听曰王者视四海如一家封域之内皆朕赤
子朕一一推心置其腹中奈何宿卫之士亦加猜忌乎
由是人思自励数年之间悉为精锐
亲临试中多者赏以弓刀帛其将帅亦加上考群臣多
諌曰于律以兵刃至御在所者绞今使卑碎之人张弓
挟矢于轩陛之侧陛下亲在其间万有一狂夫窃发出
于不意非所以重社稷也韩州刺史封同人入朝切谏
太宗皆不听曰王者视四海如一家封域之内皆朕赤
子朕一一推心置其腹中奈何宿卫之士亦加猜忌乎
由是人思自励数年之间悉为精锐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6a 页 WYG0461-0689a.png
明皇讲武于骊山之下
开元元年明皇幸新丰讲武于骊山之下徵兵二十万
旌旗连亘五十馀里以军容不整坐兵部尚书郭元振
于纛下将斩之刘幽求张说跪于马前諌曰元振有大
功于社稷不可杀乃流新州斩给事中知礼仪事唐绍
以其制军礼不肃故也时二大臣得罪诸军多震慑失
次惟左军节度薛讷朔方道大总管解琬二军不动上
遣轻骑召之皆不得入其陈明皇深叹美慰勉之
开元元年明皇幸新丰讲武于骊山之下徵兵二十万
旌旗连亘五十馀里以军容不整坐兵部尚书郭元振
于纛下将斩之刘幽求张说跪于马前諌曰元振有大
功于社稷不可杀乃流新州斩给事中知礼仪事唐绍
以其制军礼不肃故也时二大臣得罪诸军多震慑失
次惟左军节度薛讷朔方道大总管解琬二军不动上
遣轻骑召之皆不得入其陈明皇深叹美慰勉之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6b 页 WYG0461-0689b.png
马燧教牧马厮役
大历十四年以马燧为河东节度使河东承百井之败
骑士单弱燧悉召牧马厮役得数千人教之数月皆为
精骑造甲必为长短三等称其所衣以便进趋又造战
车行则载兵甲止则为营陈或塞险以遏奔冲器械无
不精利居一年得选兵三万
李德裕简蜀兵
太和五年西川节度使李德裕奏蜀兵羸疾老弱者从
大历十四年以马燧为河东节度使河东承百井之败
骑士单弱燧悉召牧马厮役得数千人教之数月皆为
精骑造甲必为长短三等称其所衣以便进趋又造战
车行则载兵甲止则为营陈或塞险以遏奔冲器械无
不精利居一年得选兵三万
李德裕简蜀兵
太和五年西川节度使李德裕奏蜀兵羸疾老弱者从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7a 页 WYG0461-0689c.png
来终身不简臣命立五尺五寸之度简去四千四百馀
人复简募少壮者千人以慰其心所募北兵已得千五
百人与土兵参居转相训习日益精练又蜀工所作兵
器徒务华饰不堪用臣今取工于别道以治之无不坚
利
崔安潜训练蜀兵
乾符六年西川节度使崔安潜以蜀兵怯弱奏遣大将
赍牒诣陈许诸州募壮士与蜀人相杂训练用之得三
人复简募少壮者千人以慰其心所募北兵已得千五
百人与土兵参居转相训习日益精练又蜀工所作兵
器徒务华饰不堪用臣今取工于别道以治之无不坚
利
崔安潜训练蜀兵
乾符六年西川节度使崔安潜以蜀兵怯弱奏遣大将
赍牒诣陈许诸州募壮士与蜀人相杂训练用之得三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7b 页 WYG0461-0689d.png
千人分为三军亦戴黄帽号黄头军又奏乞洪州弩手
教蜀人用弩走丸而射之选得千人号机弩营蜀兵由
是浸彊
后周世宗大简诸军
显德元年初宿卫之士累朝相承务求姑息不欲简阅
恐伤人情由是羸老者居多但骄蹇不用命实不可用
每遇大敌不走即降其所以失国亦多由此世宗因高
平之战始知其弊谓侍臣曰凡兵务精不务多今以农
教蜀人用弩走丸而射之选得千人号机弩营蜀兵由
是浸彊
后周世宗大简诸军
显德元年初宿卫之士累朝相承务求姑息不欲简阅
恐伤人情由是羸老者居多但骄蹇不用命实不可用
每遇大敌不走即降其所以失国亦多由此世宗因高
平之战始知其弊谓侍臣曰凡兵务精不务多今以农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8a 页 WYG0461-0690a.png
夫百未能养甲士一奈何浚民之膏泽养此无用之物
乎且健懦不分众何所劝乃命大简诸军精锐者升之
上军羸者斥去之又以骁勇之士多为诸藩镇所蓄诏
募天下壮士咸遣诣阙命太祖皇帝选其尤者为殿前
诸班其骑步诸军各命将帅选之由是士卒精彊近代
无比征伐四方所向皆捷选练之力也
太祖皇帝部兵甚精
三年世宗命太祖皇帝倍道袭清流关皇甫晖等陈于
乎且健懦不分众何所劝乃命大简诸军精锐者升之
上军羸者斥去之又以骁勇之士多为诸藩镇所蓄诏
募天下壮士咸遣诣阙命太祖皇帝选其尤者为殿前
诸班其骑步诸军各命将帅选之由是士卒精彊近代
无比征伐四方所向皆捷选练之力也
太祖皇帝部兵甚精
三年世宗命太祖皇帝倍道袭清流关皇甫晖等陈于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8b 页 WYG0461-0690b.png
山下方与前锋战太祖皇帝引兵出山后晖等大惊走
入滁州欲断桥自守太祖皇帝跃马麾兵涉水直抵城
下晖曰人各为其主愿容成列而战太祖皇帝笑而许
之晖整众而出太祖皇帝拥马颈突陈而入大呼曰吾
止取皇甫晖他人非吾敌也手剑击晖中脑生擒之并
擒姚凤遂克滁州遣使献皇甫晖等晖伤甚见世宗卧
而言曰臣非不忠于所事但士卒勇怯不同耳臣向日
屡与契丹战未尝见兵精如此因盛称太祖皇帝之勇
入滁州欲断桥自守太祖皇帝跃马麾兵涉水直抵城
下晖曰人各为其主愿容成列而战太祖皇帝笑而许
之晖整众而出太祖皇帝拥马颈突陈而入大呼曰吾
止取皇甫晖他人非吾敌也手剑击晖中脑生擒之并
擒姚凤遂克滁州遣使献皇甫晖等晖伤甚见世宗卧
而言曰臣非不忠于所事但士卒勇怯不同耳臣向日
屡与契丹战未尝见兵精如此因盛称太祖皇帝之勇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9a 页 WYG0461-0690c.png
世宗释之
边备门
汉晁错请募民入粟于边受爵免罪
十二年晁错言于文帝曰今令民有车骑马一匹者复
卒三人车骑者天下武备也故为复卒神农之教曰有
石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百万而无粟弗能守也以是
观之粟者王者大用政之本务今民入粟受爵至五大
夫以上乃复一人耳此其与骑马之功相去远矣爵者
边备门
汉晁错请募民入粟于边受爵免罪
十二年晁错言于文帝曰今令民有车骑马一匹者复
卒三人车骑者天下武备也故为复卒神农之教曰有
石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百万而无粟弗能守也以是
观之粟者王者大用政之本务今民入粟受爵至五大
夫以上乃复一人耳此其与骑马之功相去远矣爵者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89b 页 WYG0461-0690d.png
上之所擅出于口而无穷粟者民之所种生于地而不
乏夫得高爵与免罪人之所甚欲也使天下人入粟于
边以受爵免罪不过三岁塞下之粟必多矣文帝从之
令民入粟于边拜爵各以多少级数为差错复奏言陛下
幸使天下入粟塞下以拜爵甚大惠也边食足以支五
岁可令入粟郡县矣郡县足支一岁以上可时赦勿收
农民租如此德泽加于万民民愈勤农大富乐矣文帝
复从其言
乏夫得高爵与免罪人之所甚欲也使天下人入粟于
边以受爵免罪不过三岁塞下之粟必多矣文帝从之
令民入粟于边拜爵各以多少级数为差错复奏言陛下
幸使天下入粟塞下以拜爵甚大惠也边食足以支五
岁可令入粟郡县矣郡县足支一岁以上可时赦勿收
农民租如此德泽加于万民民愈勤农大富乐矣文帝
复从其言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0a 页
吴吕蒙请立濡须坞以备曹操
建安十七年吴吕蒙闻曹操欲东兵说孙权夹濡须水
口立坞诸将皆曰上岸击贼洗足入船何用坞为蒙曰
兵有利钝战无百胜如有邂逅敌步骑蹙人不暇及水
其得入船乎权曰善遂作濡须坞
吴益巴丘之戍蜀增白帝之守
魏青龙二年吴人闻诸葛亮卒恐魏承衰取蜀增巴丘
守兵万人一欲以为救援二欲以事分割汉人闻之亦
建安十七年吴吕蒙闻曹操欲东兵说孙权夹濡须水
口立坞诸将皆曰上岸击贼洗足入船何用坞为蒙曰
兵有利钝战无百胜如有邂逅敌步骑蹙人不暇及水
其得入船乎权曰善遂作濡须坞
吴益巴丘之戍蜀增白帝之守
魏青龙二年吴人闻诸葛亮卒恐魏承衰取蜀增巴丘
守兵万人一欲以为救援二欲以事分割汉人闻之亦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0b 页
增永安之守以防非常汉主使右中郎将宗预使吴吴
主问曰东之与西譬犹一家而闻西更增白帝之守何
也对曰臣以为东益巴丘之戍西增白帝之守皆事埶
宜然俱不足以相问也吴主大笑嘉其抗礼之亚于邓
芝
晋杜预严戍守于襄阳
太康元年杜预还襄阳以为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乃勤
于讲武申严戍守又引𣹑淯水以浸田万馀顷开杨口
主问曰东之与西譬犹一家而闻西更增白帝之守何
也对曰臣以为东益巴丘之戍西增白帝之守皆事埶
宜然俱不足以相问也吴主大笑嘉其抗礼之亚于邓
芝
晋杜预严戍守于襄阳
太康元年杜预还襄阳以为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乃勤
于讲武申严戍守又引𣹑淯水以浸田万馀顷开杨口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1a 页
通零桂之漕公私赖之
桓宣镇襄阳赵人不能胜
咸和七年桓宣镇襄阳招怀初附简刑罚略威仪劝课
农桑或载锄耒于轺轩亲帅民芸穫在襄阳十馀年赵
人再攻之宣以寡弱拒守赵人不能胜时人以为亚于
祖逖周访
宋何承天陈备戎四策
元嘉二十三年文帝以魏寇为忧咨访群臣御史中丞
桓宣镇襄阳赵人不能胜
咸和七年桓宣镇襄阳招怀初附简刑罚略威仪劝课
农桑或载锄耒于轺轩亲帅民芸穫在襄阳十馀年赵
人再攻之宣以寡弱拒守赵人不能胜时人以为亚于
祖逖周访
宋何承天陈备戎四策
元嘉二十三年文帝以魏寇为忧咨访群臣御史中丞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1b 页
何承天上表以为凡备匈奴之策不过二科武夫尽征
伐之谋儒生讲和亲之约今若欲追踪卫霍自非大田
淮泗内实青徐使民有赢储野有积榖然后发精卒十
万一举荡夷则不足为也若但欲遣军追讨报其侵暴
则彼必轻骑奔走不肯会战徒兴巨费不损于彼报复
之役将遂无已斯策之最末者也安边固守于计为长
臣窃以曹孙之霸才均智敌江淮之间不居各数百里
何者斥候之郊非耕牧之地故坚壁清野以候其来整
伐之谋儒生讲和亲之约今若欲追踪卫霍自非大田
淮泗内实青徐使民有赢储野有积榖然后发精卒十
万一举荡夷则不足为也若但欲遣军追讨报其侵暴
则彼必轻骑奔走不肯会战徒兴巨费不损于彼报复
之役将遂无已斯策之最末者也安边固守于计为长
臣窃以曹孙之霸才均智敌江淮之间不居各数百里
何者斥候之郊非耕牧之地故坚壁清野以候其来整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2a 页
甲缮兵以乘其弊保民全境不出此涂要而归之其策
有四一曰移远就近今青兖旧民及冀州新附在界首
者三万馀家可悉徙置大岘之南以实内地二曰多筑
城邑以居新徙之家假其经用春夏佃收秋冬入保寇
至之时一城千家堪战之士不下三千其馀羸弱犹能
登陴鼓噪足抗群虏三万矣三曰纂耦车牛以载粮械
计千家之资不下五百耦牛为车五百两参荅钩连以
卫其众设使城不可固平行趋险贼所不能干有急徵
有四一曰移远就近今青兖旧民及冀州新附在界首
者三万馀家可悉徙置大岘之南以实内地二曰多筑
城邑以居新徙之家假其经用春夏佃收秋冬入保寇
至之时一城千家堪战之士不下三千其馀羸弱犹能
登陴鼓噪足抗群虏三万矣三曰纂耦车牛以载粮械
计千家之资不下五百耦牛为车五百两参荅钩连以
卫其众设使城不可固平行趋险贼所不能干有急徵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2b 页
发信宿可聚四曰计丁课仗凡战士二千随其便能各
自有仗素所服习铭刻由已还保输之于库出行请以
自新弓簳利铁民不得者官以渐充之数年之内军用
粗备矣近郡之师远屯清济功费既重怨嗟亦深以臣
料之未若即用彼众之易也今因民所利导而帅之兵
彊而敌不戒国富而民不劳比于优复队伍坐食粮廪
者不可同年而校矣
周朗谓历下泗间不足戍守
自有仗素所服习铭刻由已还保输之于库出行请以
自新弓簳利铁民不得者官以渐充之数年之内军用
粗备矣近郡之师远屯清济功费既重怨嗟亦深以臣
料之未若即用彼众之易也今因民所利导而帅之兵
彊而敌不戒国富而民不劳比于优复队伍坐食粮廪
者不可同年而校矣
周朗谓历下泗间不足戍守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3a 页
三十年中军录事参军周朗上疏以为毒之在体必割
其缓处历下泗间不足戍守议者必以为胡衰不足避
而不知我之病甚于胡矣今空守孤城徒费财役使虏
但发轻骑三千更互出入春来犯麦秋至侵禾水陆漕
输居然复绝于贼不劳而边已困不至二年卒散民尽
可蹻足而待也今人知不以羊追狼蟹捕鼠而令重车
弱卒与肥马强兵相逐其不能济固宜矣
比魏高闾请筑长城以备边
其缓处历下泗间不足戍守议者必以为胡衰不足避
而不知我之病甚于胡矣今空守孤城徒费财役使虏
但发轻骑三千更互出入春来犯麦秋至侵禾水陆漕
输居然复绝于贼不劳而边已困不至二年卒散民尽
可蹻足而待也今人知不以羊追狼蟹捕鼠而令重车
弱卒与肥马强兵相逐其不能济固宜矣
比魏高闾请筑长城以备边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3b 页
齐永明二年魏中书监高闾上表以为北狄所长者
野战所短者攻城若以狄之所短夺其所长则虽众
不能成患虽来不能深入又狄散居野泽随逐水草
战则与家业并至奔则与畜牧俱逃不赍资粮而饮
食自足是以历代能为边患六镇势分倍众不斗互
相围逼难以制之请依秦汉故事于六镇之北筑长
城择要害之地往往开门造小城于其侧置兵捍守狄
既不攻城野掠无获草尽则走终必惩艾计六镇东西
野战所短者攻城若以狄之所短夺其所长则虽众
不能成患虽来不能深入又狄散居野泽随逐水草
战则与家业并至奔则与畜牧俱逃不赍资粮而饮
食自足是以历代能为边患六镇势分倍众不斗互
相围逼难以制之请依秦汉故事于六镇之北筑长
城择要害之地往往开门造小城于其侧置兵捍守狄
既不攻城野掠无获草尽则走终必惩艾计六镇东西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4a 页
不过千里一夫一月之功可城三步之地彊弱相兼不
过用十万人一月可就虽有暂劳可以永逸凡长城有
五利罢游防之苦一也北部放牧无抄掠之患二也登
城观敌以逸待劳三也息无时之备四也岁常游运永
得不匮五也魏主优诏荅之
齐武帝备魏主南伐
十一年初武帝于石头造露车三千乘欲步道取彭城
魏人知之刘昶数泣诉于魏主乞处边戍招集遗民以
过用十万人一月可就虽有暂劳可以永逸凡长城有
五利罢游防之苦一也北部放牧无抄掠之患二也登
城观敌以逸待劳三也息无时之备四也岁常游运永
得不匮五也魏主优诏荅之
齐武帝备魏主南伐
十一年初武帝于石头造露车三千乘欲步道取彭城
魏人知之刘昶数泣诉于魏主乞处边戍招集遗民以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4b 页
雪私耻魏主大会公卿于经武殿以议南伐于淮泗间
大积马刍武帝闻之以崔慧景为豫州刺史以备之
梁冯道根閒暇而却魏兵
天监二年南梁太守冯道根戍阜陵初到修城隍远斥
候如敌将至众颇笑之道根曰怯防勇战此之谓也城
未毕党法宗等众二万奄至城下众皆失色道根命大
开门缓服登城选精锐二百人出与魏兵战破之魏人
见其意思閒暇战又不利遂引去道根将百骑击高祖
大积马刍武帝闻之以崔慧景为豫州刺史以备之
梁冯道根閒暇而却魏兵
天监二年南梁太守冯道根戍阜陵初到修城隍远斥
候如敌将至众颇笑之道根曰怯防勇战此之谓也城
未毕党法宗等众二万奄至城下众皆失色道根命大
开门缓服登城选精锐二百人出与魏兵战破之魏人
见其意思閒暇战又不利遂引去道根将百骑击高祖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5a 页
珍破之魏诸军粮运绝引退以道根为豫州刺史
北魏袁翻议选边将
十五年任城王澄以北边镇将选举弥轻恐边防失守
山陵危迫奏求重镇将之选修警备之严诏公卿议之
廷尉少卿袁翻议以为比缘边州郡官不择人唯论资
级或值贪污之人广开戍逻多置帅领或用其左右姻
亲或受人货财请属皆无防禦之心唯有聚敛之意其
勇力之兵驱令抄掠若值彊敌即为奴虏如有执获夺
北魏袁翻议选边将
十五年任城王澄以北边镇将选举弥轻恐边防失守
山陵危迫奏求重镇将之选修警备之严诏公卿议之
廷尉少卿袁翻议以为比缘边州郡官不择人唯论资
级或值贪污之人广开戍逻多置帅领或用其左右姻
亲或受人货财请属皆无防禦之心唯有聚敛之意其
勇力之兵驱令抄掠若值彊敌即为奴虏如有执获夺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5b 页
为己富其羸弱老小之辈微解金铁之工少闲草木之
作无不搜营穷垒苦役百端自馀或伐木深山或芸草
平陆贩贸往还相望道路此等禄既不多赀亦有限皆
收其实绢给其虚粟穷其力薄其衣用其功节其食绵
冬历夏加之疾苦死于沟渎者什常七八是以邻敌伺
间扰我疆场皆由边任不得其人故也愚谓自今已后
南北边诸藩及所统郡县府佐统军至于戍主皆令朝
臣王公已下各举所知必选其才不拘阶级若称职及
作无不搜营穷垒苦役百端自馀或伐木深山或芸草
平陆贩贸往还相望道路此等禄既不多赀亦有限皆
收其实绢给其虚粟穷其力薄其衣用其功节其食绵
冬历夏加之疾苦死于沟渎者什常七八是以邻敌伺
间扰我疆场皆由边任不得其人故也愚谓自今已后
南北边诸藩及所统郡县府佐统军至于戍主皆令朝
臣王公已下各举所知必选其才不拘阶级若称职及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6a 页
败官并所举之人随事赏罚太后不能用
耿翔掩袭胶州
中大通五年魏青州民耿翔聚众寇掠三齐胶州刺史
裴粲专事高谈不为防禦翔掩袭州城左右白贼至粲
曰岂有此理左右又言已入州门粲乃徐曰耿王来可
引之听事自馀部众且付城民翔斩之送首来降
北齐椎冰以备周兵之逼
陈天嘉五年初齐显祖之世周人常惧齐兵西度每至
耿翔掩袭胶州
中大通五年魏青州民耿翔聚众寇掠三齐胶州刺史
裴粲专事高谈不为防禦翔掩袭州城左右白贼至粲
曰岂有此理左右又言已入州门粲乃徐曰耿王来可
引之听事自馀部众且付城民翔斩之送首来降
北齐椎冰以备周兵之逼
陈天嘉五年初齐显祖之世周人常惧齐兵西度每至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6b 页
冬月守河椎冰及世祖即位嬖幸用事朝政渐紊齐人
椎冰以备周兵之逼斛律光忧之曰国家常有吞关陇
之志今日至此而唯玩声色乎
唐李世绩守并州壮于长城
贞观十五年并州大都督长史李世绩在州十六年令
行禁止民夷怀服太宗曰隋炀帝劳百姓筑长城以备
突厥卒无所益朕唯置李世绩于晋阳而边尘不惊其
为长城岂不壮哉
椎冰以备周兵之逼斛律光忧之曰国家常有吞关陇
之志今日至此而唯玩声色乎
唐李世绩守并州壮于长城
贞观十五年并州大都督长史李世绩在州十六年令
行禁止民夷怀服太宗曰隋炀帝劳百姓筑长城以备
突厥卒无所益朕唯置李世绩于晋阳而边尘不惊其
为长城岂不壮哉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7a 页
李德裕请置备边库
会昌五年李德裕请置备边库令户部岁入钱帛十二
万缗匹度支盐铁岁入钱帛十三万缗匹明年减其三
之一凡诸道所进助军财货皆入焉以度支郎中判之
后梁周德威失幽州渝关之险
贞明三年初幽州北七百里有渝关下有渝水通海自
关东北循海有道道狭处才数尺旁皆乱山高峻不可
越比至进牛口旧置八防禦军募土兵守之田租皆供
会昌五年李德裕请置备边库令户部岁入钱帛十二
万缗匹度支盐铁岁入钱帛十三万缗匹明年减其三
之一凡诸道所进助军财货皆入焉以度支郎中判之
后梁周德威失幽州渝关之险
贞明三年初幽州北七百里有渝关下有渝水通海自
关东北循海有道道狭处才数尺旁皆乱山高峻不可
越比至进牛口旧置八防禦军募土兵守之田租皆供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7b 页
军食不入于蓟幽州岁致缯纩以供战士衣每岁早穫
清野坚壁以待契丹契丹至则闭壁不战俟其去选骁
勇据隘邀之契丹常失利走土兵皆自为田园力战有
功则赐勋加赏由是契丹不敢轻入境及周德威为卢
龙节度使恃勇不修边备遂失渝关之险契丹每刍牧
于营平之间德威又忌幽州旧将有名者往往杀之
后唐赵德钧戍三城以防边
长兴三年初契丹既彊抄掠卢龙诸州皆遍幽州城门
清野坚壁以待契丹契丹至则闭壁不战俟其去选骁
勇据隘邀之契丹常失利走土兵皆自为田园力战有
功则赐勋加赏由是契丹不敢轻入境及周德威为卢
龙节度使恃勇不修边备遂失渝关之险契丹每刍牧
于营平之间德威又忌幽州旧将有名者往往杀之
后唐赵德钧戍三城以防边
长兴三年初契丹既彊抄掠卢龙诸州皆遍幽州城门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8a 页
之外敌骑充斥每自涿州运粮入幽州敌多伏兵于阎
沟掠取之及赵德钧为节度使城阎沟而戍之为良乡
县粮道稍通幽州东十里之外人不敢樵牧德钧于州
东五十里城潞县而戍之近州之民始得稼穑至是又
于州东北百馀里城三河县以通蓟州运路敌骑来争
德钧击却之城三河毕边人赖之
后周浚胡卢河以禦契丹
显德二年契丹自晋汉以来屡入河北轻骑深入无藩
沟掠取之及赵德钧为节度使城阎沟而戍之为良乡
县粮道稍通幽州东十里之外人不敢樵牧德钧于州
东五十里城潞县而戍之近州之民始得稼穑至是又
于州东北百馀里城三河县以通蓟州运路敌骑来争
德钧击却之城三河毕边人赖之
后周浚胡卢河以禦契丹
显德二年契丹自晋汉以来屡入河北轻骑深入无藩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8b 页
篱之限郊野之民每困杀掠言事者称深冀之间有胡
卢河横亘数百里可浚之以限其奔突是月诏节度使
王彦超韩通将兵夫浚胡卢河筑城于李晏口留兵戍
之世宗召德州刺史张藏英问以备边之策藏英具陈
地形要害请列置戍兵募边人骁勇者厚其廪给自请
将之随便宜讨击世宗皆从之以藏英为沿边都指挥
使藏英到官数月募得千馀人王彦超等行视役者尝
为契丹所围藏英引所募兵驰击大破之自是契丹不
卢河横亘数百里可浚之以限其奔突是月诏节度使
王彦超韩通将兵夫浚胡卢河筑城于李晏口留兵戍
之世宗召德州刺史张藏英问以备边之策藏英具陈
地形要害请列置戍兵募边人骁勇者厚其廪给自请
将之随便宜讨击世宗皆从之以藏英为沿边都指挥
使藏英到官数月募得千馀人王彦超等行视役者尝
为契丹所围藏英引所募兵驰击大破之自是契丹不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9a 页
敢涉胡卢河河南之民始得休息
南唐失把浅而致周师
唐主既克建州破湖南益骄有吞天下之志先是每冬
淮水浅涸唐人常发兵戍守谓之把浅寿州监军吴廷
绍以为疆场无事坐费资粮悉罢之清淮节度使刘仁
赡上表固争不能得世宗以李榖督韩令坤等十二将
以伐唐
南唐失把浅而致周师
唐主既克建州破湖南益骄有吞天下之志先是每冬
淮水浅涸唐人常发兵戍守谓之把浅寿州监军吴廷
绍以为疆场无事坐费资粮悉罢之清淮节度使刘仁
赡上表固争不能得世宗以李榖督韩令坤等十二将
以伐唐
通鉴总类 卷十一上 第 99b 页
通鉴总𩔖卷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