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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鉴总类 卷八上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通鑑總𩔖卷八上宋沈樞
  將帥
   吳起去魯歸魏
公元前424年
威烈二十三年吳起者衞人仕於魯齊人伐魯魯人欲以為將取齊女為妻魯人疑之殺妻以求將大破齊師或譖之魯侯始事曾參母死不奔喪曾參絶之今又殺妻以求為君將殘忍薄行人也且以魯國區區而有勝敵之名則諸侯圖魯矣得罪魏文侯乃往歸之文侯問諸李克李克貪而好色用兵司馬穰苴弗能過也於是文侯以為將擊秦拔五城起之為將與士卒下者衣食卧不設席行不騎乘親裹贏糧士卒勞苦有病疽者為吮之卒母聞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將軍自吮其疽何哭為母曰非然也往年吳公吮其父其父戰不還踵遂死於敵吳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死所是以哭之
   齊田單魯仲連之言遂
公元前279年
赧王三十六年田單將攻狄往見魯仲連魯仲連將軍攻狄不能下也田單曰臣以即墨破亡餘卒破萬乘之燕復齊之墟今攻狄而不下何也上車弗謝而去遂攻狄三月不克小兒謡曰大冠若箕脩劒柱頥攻狄不能下壘枯骨成丘田單乃懼問魯仲連先生不能下狄請問其説魯仲連將軍之在即墨坐則織立則仗鍤為士卒倡曰無可往矣宗廟亡矣今日尚矣歸於何黨矣當此之時將軍有死之心士卒無生之氣聞君言莫不揮泣奮臂而欲戰此所以破燕也當今將軍東有夜邑之奉西有淄上之娛黄金横帶而騁乎淄澠間有生之樂無死心所以不勝也田單有心先生志之矣明日厲氣循城立於矢石之所援枹鼓之狄人乃下
   趙括讀父書不知合變遂為秦所敗
公元前260年
五十五年秦數敗趙兵㢘頗堅壁不出趙王失亡多而更怯不戰怒數讓應侯使人千金於趙為反間曰秦之所畏獨畏馬服君之子趙括為將耳㢘頗易與且降矣趙王遂趙括藺相如曰王以名使膠柱鼓瑟徒能讀其父書傳不知合變也王不聽趙括少時兵法天下莫能當甞與其言兵不能難然不謂善括母問其故兵死地也而易言之使趙不將已若必將之破趙軍者必也及將行其母上書不可使王曰何以對曰始妾事其父時為將身所奉飯而進食者以十數所友者以百數王及宗室賞賜者盡以與軍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問家事一旦為將東鄉而朝軍吏無敢仰視之者王所賜金歸藏於家而日視便利田宅可買者買之王以為如其父子異心願王勿遣王曰母置之吾已決矣母因曰即如不稱妾請無隨坐趙王許之至軍悉更約束易置軍吏出兵擊秦師武安君佯敗而走張二奇兵以刼之趙括乘勝追造秦壁堅拒不得奇兵二萬五千人絶趙軍之後又五千騎絶趙壁間趙軍分而為二糧道武安君輕兵擊之趙戰不利築壁堅守以待救至趙人乏食請粟齊齊王弗許趙軍食絶四十六日皆内隂相殺食急來攻秦壘自出鋭卒搏戰秦人射殺趙師大敗
   反間使趙殺李牧司馬尚
公元前229年
始皇十八年王翦上地兵下井陘端和將河内兵共伐趙趙李牧司馬尚禦之秦人多與趙王嬖臣郭開金使毁言其欲反趙王使趙及齊將顔聚代之李牧不受命趙人捕而殺之廢司馬尚十九年王翦擊趙軍大破之殺趙顔聚邯鄲趙王王如邯鄲故與母家仇怨者皆殺之還從太原上郡
   漢蕭何韓信髙祖
公元前208年
元年信數蕭何奇之漢王南鄭諸將及士卒歌謳東歸道亡信度何等已數言王王不我用即亡去聞信不及以聞自追之人有言王曰丞相亡王大怒如失左右手居一二日何來謁王王且怒且喜曰若亡何曰臣不敢亡也臣追亡者耳王曰若所追者誰何韓信王復罵曰諸將亡者十數無所追追詐也曰諸將易得耳至如國士無雙王必長王漢中無所欲爭天下無可計事者王曰吾為公以為曰雖為將不留王曰以為大將幸甚於是王欲召拜之王素無禮今拜大將如呼小兒此乃所以去也王必欲拜之擇良日齋戒壇場具禮乃可王許之諸將皆喜人各自以為大將至拜大將韓信一軍皆驚拜禮上坐王曰丞相言將軍將軍何以寡人計策辭謝因問王曰今東鄉爭權天下豈非項王漢王曰然曰大王自料勇悍仁强孰與項王漢王黙然良久不如再拜賀曰以為大王不如項王雖霸天下而臣諸侯不居關中而都彭城義帝之約而以親愛諸侯不平逐其故主而王其將相遷逐義帝江南所過無不殘滅百姓不親附特刼於威强耳名雖為霸實失天下故其强易弱今大王誠能反其道任天下武勇所不誅以天下城邑功臣所不服以義兵從思東歸之士所不大王之入武闗秋毫無所害除秦苛法秦民約法三章秦民無不欲得大王王秦者大王舉而東三秦傳檄而定於是漢王大喜以為得信晚遂聽信
   用故騎士駱甲校尉
公元前207年
二年楚起於彭城乘勝逐北與漢戰滎陽南京索間楚騎來衆漢王軍中可為騎將者皆推故騎士重泉人李駱甲漢王欲拜之曰臣故秦民恐軍不信臣願得大王左右善騎者傅之乃拜灌嬰中大夫令李駱甲為左右校尉騎兵擊楚騎於滎陽東大破之楚以故不能滎陽西漢王軍滎陽甬道屬之河以取敖倉粟
   問魏王豹諸將
漢王使酈食其往説魏王豹且召之不聽漢王食其魏大將誰也對曰栢直王曰是口尚乳臭安能韓信騎將誰也曰馮敬曰是秦將馮無擇子也雖賢不能灌嬰步卒將誰也曰項它不能曹參無患韓信亦問酈生得無用周叔為大將酈生栢直豎子遂進魏王盛兵蒲坂以塞臨晉乃益為疑兵陳船欲渡臨晉伏兵夏陽木罌渡軍襲安邑魏王豹引兵擊虜傳詣滎陽悉定魏地置河東上黨太原郡
   韓信請兵擊燕趙齊以距楚
韓信既定使人請兵三萬人願以北舉燕趙東擊齊南絶糧道漢王許之乃遣張耳與俱引兵東北趙代兵禽夏説閼與信之下魏破漢輒使人收其精兵滎陽以距楚
   漢王踞牀洗足見九江王
公元前206年
三年九江王漢漢王方踞牀洗足召入見大怒悔來自殺及出就舎帳飲食從官皆如漢王大喜過望
   髙祖韓信以歸
公元前241年
六年冬十月人有上書楚王信反者髙祖以問諸將皆曰亟發兵豎子髙祖黙然又問陳平陳平人上言信信知之乎曰不知陳平陛下精兵孰與髙祖不能陛下諸將用兵有能過韓信者乎髙祖莫及曰今兵不如楚精而將不能舉兵攻之是趣之戰也竊為陛下危之髙祖曰為之奈何古者天子巡狩諸侯陛下第出偽游雲夢會諸侯陳陳楚西界聞天子以好出游其埶必無事郊迎謁謁而陛下因禽之此特一力士之事耳髙祖以為然乃發使告諸侯會陳吾將南游雲夢髙祖因隨以行楚王信聞之自疑懼不知所為或説曰斬鍾離昧以謁上上必喜無患信從十二月髙祖諸侯於陳首謁髙祖髙祖武士後車果若人言狡兎死走狗烹髙鳥盡良弓藏敵國謀臣天下已定我固當烹髙祖曰人告公反遂械繫以歸
   韓信髙祖不能將兵而善將將
髙祖還至洛陽韓信封為淮隂侯髙祖從容信言諸將能將兵多少髙祖問曰如我能將幾何陛下不過能將十萬髙祖曰於君何如曰臣多多而益善耳髙祖笑曰多多益善何為為我陛下不能將兵而善將將此乃信之所以陛下禽也且陛下所謂天授非人力也
   鼂錯安邊良將
前十一年匈奴狄道匈奴數為邊患太子家令潁川鼂錯上言兵事兵法曰有必勝將無必勝之民繇此觀之安邊立功名在於良將不可不擇也
   馮唐諫文帝魏尚
公元前233年
十四年文帝輦過郎署郎署馮唐曰吾居代時吾尚食監髙祛數為我言趙將李齊之賢對曰不如㢘頗為將也文帝搏髀嗟乎吾獨不得㢘頗李牧為將吾豈憂匈奴陛下雖得㢘頗李牧弗能用也文帝怒起入禁中良久召讓曰公何以知吾不能用㢘李牧對曰臣聞上古王者遣將也跪而推轂曰閫以内寡人制之閫以外將軍制之軍功爵賞皆決於外歸而奏之此非虛言李牧為趙將居邊軍市之租皆自用饗士賞賜決於外不從中覆委任責成功故李牧乃得盡其智能北逐單于東胡滅䄡林西抑强秦南支韓魏當是之時趙幾霸今臣竊聞魏尚雲中守匈奴逺避不近雲中塞虜一入車騎擊之坐上功首虜差六級陛下下之吏削其爵罰倍之由此言之陛下雖得㢘頗李牧弗能用也文帝説是日令唐持節魏尚以為雲中守而拜車騎都尉
   周亞夫將軍
公元前227年
後六年冬匈奴三萬騎入上郡三萬騎入雲中所殺略甚衆烽火通於甘泉長安以中大夫令免為車騎將軍飛狐楚相蘓意將軍屯句注將軍張武北地河内太守周亞夫將軍次細栁宗正劉禮將軍霸上祝兹侯徐厲將軍棘門以備胡文帝自勞軍至霸上棘門軍直馳入將以下送迎已而細栁軍軍士被甲鋭兵彀弓持滿天子先驅不得先驅天子至軍都尉將軍令軍中將軍令不聞天子之詔居無何文帝至又不得於是文帝乃使使持節將軍吾欲入營勞軍亞夫傳言壁門壁門請車騎曰將軍軍中不得馳驅於是天子按轡徐行至營將軍亞夫持兵揖曰介胄之士不拜請以軍禮見天子為動改容式車使人稱謝皇帝勞將軍成禮而去既出軍門羣臣皆驚文帝嗟乎此真將軍曩者霸上棘門軍兒戲耳其將固可襲而虜也至於亞夫可得而犯邪稱善者久之月餘漢兵至邊匈奴逺塞漢兵亦罷乃拜周亞夫中尉
   士卒李廣而苦程不識
公元前134年
元光元年衞尉李廣驍騎將軍屯雲中中尉程不識車騎將軍鴈門六月不識俱以邊太守將兵有名當時行無部伍行陳就善水草舎止人人自便擊刁斗以自衞莫府省約文書然亦逺斥未嘗遇害程不識正部曲行營陳擊刁斗士吏治軍簿至明不得休息然亦未嘗遇害不識李廣軍極簡易然虜卒犯之無以禁也而其士卒亦佚樂咸樂為之死我軍煩擾然虜亦不得犯我然匈奴李廣之略士卒亦多樂從李廣而苦程不識
   衞青大將不敢專殺於境外
公元前123年
元朔六年衞青復將六將軍定襄匈奴斬首萬餘人右將軍前將軍信并軍三千餘騎獨逢單于兵與戰一日漢兵且盡建脱身自歸大將軍議郎周霸曰自大將軍未嘗禆將今建棄軍可斬以明將軍之威軍正長史安曰不然兵法小敵之堅大敵之禽也今建以數千當單于數萬力戰一日餘士盡不敢二心自歸而斬之是示後無反意也不當大將軍幸得肺腑待罪行間不患無威霸説我以明威甚失臣意且使臣職雖當斬將以臣之尊寵不敢自擅誅於境外而具歸天子天子自裁於以為人不敢專權不亦可乎軍吏皆曰善遂囚建詣行在所建至武帝不誅贖為庶人
   羌豪趙充國將相自悔
公元前61年
神爵元年充國常以逺斥候為務行必為戰備止必堅營壁尤能持重士卒先計而後戰遂西至西部尉府日饗軍士士皆欲為用虜數挑戰充國堅守得生口言羌豪數責曰語汝無反今天子遣趙將軍來年八九十矣善為兵今請欲壹鬬而死可得邪
   軍中馮異為大𣗳將軍
公元24年
更始二年劉秀部分吏卒各𨽻諸軍士皆言願屬大𣗳將軍大𣗳將軍偏將軍馮異為人謙退不伐吏士交戰受敵常行諸營之後所止舍諸將並坐論功異常獨屏𣗳下故軍中號曰大𣗳將軍
   光武不令賈復别將
公元25年
建武元年都䕶將軍賈復五校戰於真定復傷瘡甚光武大驚我所以不賈復别將者為其輕敵果然失吾名將聞其婦有孕生女邪我子娶之生男邪我女嫁不令其憂妻子也復病尋愈追及光武於薊相見甚驩
   光武鄧禹進討
光武闗中未定鄧禹久不進兵賜書責之曰司徒堯也亡賊桀也長安吏民遑遑無所依歸以時進討鎮慰西京百姓之心猶執前意
   鄧禹威名稍損光武馮異代之
公元26年
二年鄧禹馮愔後威名稍損又乏糧食戰數不利歸附日益離散赤眉延岑暴亂三輔郡縣大姓擁兵不能光武乃遣偏將軍馮異討之又詔徴鄧禹還曰慎毋與窮冦爭鋒赤眉無榖自當來東吾以飽待饑以逸待勞折箠笞之非諸將憂也無得復妄進兵
   鄧禹戰敗司徒梁侯印綬
公元27年
三年馮異征西大將軍鄧禹慙於受任無功數以饑卒徼赤眉戰輒不利乃率車騎將軍鄧弘等自河北度至湖要馮異共攻赤眉賊衆多可稍以恩信傾誘難卒用兵破也不從大戰移日士卒饑倦且休不聽復戰大為敗死傷者三千餘人以二十四騎脱歸宜陽大司徒侯印綬詔還梁侯印以為右將軍
   光武馮異奮翼澠池
馮異赤眉約期會戰使壯士變服赤眉同伏於道側旦日赤眉使萬人前部出兵以救之賊見埶弱遂悉衆攻縱兵大戰日昃賊氣伏兵卒起衣服相亂赤眉不復識别衆遂驚潰追擊大破之於崤底男女八萬人光武降璽書勞曰始雖垂翅囘谿終能奮翼澠池可謂失之東隅收之論功賞以荅大勲
   吳漢裹創而起
吳漢率驃騎大將軍杜茂等七將軍蘇茂廣樂周建招集十餘萬人救之漢迎與之戰不利馬傷䣛還營建等遂連兵入城諸將謂漢曰大敵在前而公傷卧衆心懼矣漢乃勃然裹創而起椎牛饗士慰勉士氣自倍旦日蘇茂周建出兵圍漢漢奮擊大破之
   耿弇自請收上谷兵
耿弇從容言於光武自請北收上谷兵未發者定彭寵漁陽張豐涿郡還收富平獲索東攻張步平齊地光武壯其意許之
   光武耿弇張步難於韓信
公元29年
五年光武在魯聞所攻自往救之未至陳俊劇虜兵盛可且閉營休士以須上來乘輿且到臣子當擊牛釃酒以待百官欲以賊虜遺君父邪乃出兵大戰大破之困將退豫置左右翼為伏以待之引去伏兵縱擊追至鉅昧水上八九十里僵尸相屬數日車駕臨菑自勞軍羣臣大會光武曰昔韓信歴下開基將軍祝阿發迹此皆齊之西界功足相方韓信襲擊已降將軍獨拔勍敵其功又難於將軍前在南陽建此大策以為落落難合有志者事竟成
   祭征虜憂國奉公
公元33年
九年春正月陽成侯祭遵薨於軍為人亷約小心克己奉公賞賜盡與士卒約束嚴整所在吏民不知有軍取士皆用儒術對酒設樂雅歌投壺臨終遺戒薄葬問以家事終無所言光武愍悼尤甚後朝光武每歎曰安得憂國奉公如祭征虜者乎衞尉銚期陛下至仁哀念祭遵不已羣臣各懷慚光武乃止
   吳漢隱一敵國
公元44年
二十年廣平忠侯吳漢薨漢性彊力每從征伐光武安常側足而立諸將見戰陳不利或多惶懼失其常度意氣自若方整器械激揚吏士光武時遣人大司馬何為還言方修戰攻之具乃歎曰吳公差人意隱若一敵國每當出師朝受詔夕則引道初無辦嚴日及在朝斤斤謹質形於體貌漢嘗出征妻子在後田業漢還讓之曰軍師在外吏士不足何多買田宅乎遂盡以分與昆弟外家故能任職功名
   馬援男兒馬革裹尸還葬
馬援交阯平陵孟冀迎勞方今匈奴烏桓尚擾北邊欲自請擊之男兒要當死於邊野馬革裹尸還葬耳何能卧牀上在兒女子中邪冀曰諒為烈士如是
   馬援據鞍光武歎其矍鑠
公元48年
二十四年武陵蠻臨沅謁者李嵩太守馬成討之不克馬援請行光武愍其老未許曰臣尚能被甲上馬光武試之據鞍顧眄以示可用光武笑曰矍鑠是翁遂遣中郎將馬武耿舒等將四萬餘人五溪
   魏王操稱養吕布養鷹
公元197年
建安二年陳登徐州不得怒拔㦸斫几曰卿父勸吾協同曹操絶㛰公路今吾所求無獲而卿父子顯重但為卿所賣耳不為動容徐對之曰登見曹公言養將軍譬如養虎當飽其肉不飽則將噬人公不如卿言譬如養鷹饑即為用飽則颺去其言如此意乃解
   程昱之膽過於賁育
公元200年
五年振威將軍程昱以七百兵守鄄城曹操欲益兵二千不肯袁紹擁十萬衆自以所向無前今見少兵必輕易不來攻若益過則不可不攻攻之必克徒兩損其埶願公無疑紹聞兵少果不往賈詡程昱之膽過於賁育
   蜀張飛據水斷橋
公元208年
十三年張飛將二十騎拒後水斷瞋目横矛曰身是張益徳也可來共決死操兵無敢近者
   吳周泰如熊被創如刻畫
公元217年
二十二年權留平虜將軍周泰濡須朱然徐盛等皆在所部以寒門不服權會諸將大為酣樂解衣權手自指其創痕問以所起泰輒記昔戰鬬處以對畢使復服權把其臂流涕幼平卿為孤兄弟如熊不惜軀命被創數十膚如刻畫亦何不待卿以骨肉之恩委卿以兵馬之重乎坐罷住駕使兵馬道從鳴鼓角作鼓吹而出於是等乃服
   魏王操夏侯淵為將當有怯弱
公元219年
二十四年初夏侯淵戰雖數勝魏王操常戒之曰為將當有怯弱不可但恃勇也將當以勇為本行之以智計但知任勇一匹夫敵耳及先主相拒踰年蜀自陽平南渡沔水縁山稍前營定軍山引兵爭之法正曰可擊矣蜀使討虜將軍黄忠乘髙鼓譟攻之大敗
   蜀主歎趙子龍一身都為膽也
魏王操長安斜谷遮要臨漢中運北山黄忠引兵欲取之過期不還翊軍將軍趙雲數十騎出營視之值操揚兵大出猝與相遇遂前突其陳且鬬且却魏兵散而復合追至營下入營大開門偃旗息鼓魏兵疑雲伏引雷鼓震天惟以勁弩於後射魏兵魏兵驚駭自相蹂踐墮漢水中死者甚多先主明旦自來營視昨戰處曰子龍一身都為膽也
   關侯張飛萬人敵
陳壽評曰關侯張飛皆稱萬人之敵為世虎臣報效曹公義釋嚴顔並有國士之風然侯剛而自矜暴而無恩以短取敗理數之常也
   蜀諸葛亮七縱七禽
公元225年
魏黄初六年漢諸葛亮南中所在戰捷越嶲入斬雍闓孟獲餘衆以拒素為夷漢所服生致之既得使觀於營陳間問曰此軍何如向者不知虛實故敗今䝉賜觀營陳若秪如此即定易勝耳縱使更戰七縱七禽猶遣不去曰公天威南人不復反矣
   晉羊祜務修徳信以懷吳人
公元272年
泰始八年羊祐歸自江陵務修徳信以懷吳人交兵刻日方戰不為掩襲之計將帥有欲進譎計者輒飲以醇酒使不得出軍行吳境刈榖為糧皆計所侵送絹償之每會衆江沔遊獵常止晉地若禽獸先為吳人所傷而為晉兵所得者皆送還於是邊人悦服陸抗對境使命常通飲之不疑疾求藥於成藥與之即服之人多諫豈有酖人羊叔子抗告邊戍曰彼專為徳我專為暴是不戰而自服也各保分界而已無求細利
   朱伺言方略
公元307年
永嘉元年西陽夷冦夏太守楊珉請督將議之諸將爭獻方略騎督朱伺不言珉曰朱將軍何以不言諸人以舌擊賊惟以力耳珉又問將軍前後擊賊何以常勝兩敵共對惟當忍之彼不能忍我能忍是以勝耳珉善之
   宋檀道濟唱籌量沙白服徐出
公元431年
元嘉八年檀道濟等食盡自歷城引還軍士有亡降魏者具告之魏人追之衆忷懼將潰道濟唱籌量沙以所餘少米覆其上及旦魏軍見之謂道濟資糧有餘以降者為妄而斬之時道濟兵少魏兵甚盛騎士四合道濟軍士被甲白服乘輿引兵徐出魏人以為伏兵不敢稍稍引退道濟全軍而返
   檀公三十六策走為上䇿
公元498年
永泰元年王敬則倉猝東起朝廷震懼太子寶卷使人上屋望見征虜亭失火敬則至急裝欲走敬則聞之喜曰檀公三十六策走為上策計汝父子唯有走耳蓋時人檀道濟避魏之語也
   魏人服梁韋叡威名
公元506年
天監五年豫州刺史韋叡體素未嘗跨馬每戰常乘板輿督厲將士勇氣無敵晝接賔旅夜半起筭軍書張燈達曙撫循其衆常如不及故投募之士爭歸之所至頓舍館宇藩牆應凖諸軍進至東陵有詔班師魏城既近諸將恐其追躡悉遣輜重前身小輿殿後魏人服威名望之不敢
   北魏路思令將帥不得其人
公元527年
梁大通元年右民陽平路思令上疏以為師出有功在於將帥得其人則六合唾掌可清失其人則三河方為戰地竊以比年將帥多寵貴子銜杯馬志逸氣軒眉攘腕以攻戰自許及臨大敵憂怖交懷雄圖鋭氣一朝頓盡乃令羸弱在前以當冦彊壯居後以衞身兼復器械不精進止無節以當負險之衆敵數戰之虜欲其不敗豈可得哉夫徳可感義夫恩可勸死士今若黜陟幽明賞罰善惡先遣辯士曉以禍福如其不悛順討如此何異蕭斧而伐朝菌洪爐燎毛髪哉弗聽
   東魏侯景將兵十萬專制河南
公元546年
中大同元年東魏司徒河南大將軍大行臺侯景右足偏短弓馬非其長而多謀筭諸將髙敖曹彭樂等皆勇冠一時景常輕之曰此屬皆如豕突何所甞言於丞相願得兵三萬横行天下要須濟江縛取蕭衍老公以為太平寺主歡使將兵十萬專制河南杖任若已之半體
   侯景慕容紹宗
公元547年
太清元年東魏侯景大將軍澄使髙岳彭城欲以潘樂為副陳元康緩於機變不如慕容紹宗先王之命也公但推赤於斯不足憂也遂以紹宗東南道行臺與岳偕行初景韓軌來曰噉猪腸兒何能為聞髙岳來曰兵精人凡諸將無不為所輕者及聞紹宗來叩鞍有懼色誰教鮮卑解遣紹宗若然王定未死
   陳宣帝吳明徹裴忌伐齊
公元573年
太建五年宣帝謀伐齊公卿各有異同唯鎮前將軍吳明徹決策請行宣帝公卿曰朕意已決卿可共舉元帥衆議淳于量位重共署推之徐陵獨曰吳明徹家在淮左悉彼風俗將略人才當今亦無過者都官尚書河東裴忌曰臣同徐僕射陵應聲非但明徹良將裴忌即良副也遂分命衆軍明徹都督征討諸軍事監軍事統衆十萬伐齊
   吳明徹壽陽
吳明徹壽陽行臺右僕射琅邪皮景和等救壽陽衆數十萬去壽陽三十里頓軍不進諸將皆懼曰堅城未拔大援在近將若之何明徹兵貴神速而彼結營不進自挫其鋒吾知其不敢戰明矣遂躬擐甲胄四面疾攻一鼓拔之宣帝謁者蕭淳風就壽陽册命城南設壇士卒二十萬陳旗鼓戈甲明徹登壇拜受成禮而退將卒榮之宣帝置酒舉杯屬徐陵曰賞卿知人避席定策聖衷非臣力也
   突厥懼隋將史萬歳而遁
公元600年
開皇二十年突厥達頭可汗犯塞詔命史萬歳馬邑道以擊之萬歳出塞至大斤山與虜相遇達頭遣使問隋府為誰候騎史萬歳突厥復問得非敦煌戍卒候騎是也達頭懼而引去萬歳馳追百餘里縱擊大破之斬數千級逐北入磧數百里逺遁而還
   賀若弼自許大將
公元602年
仁壽二年太子問於賀若弼楊素韓擒虎史萬歳皆稱良將優劣何如弼曰楊素猛將非謀韓擒虎鬬將非領將史萬歳騎將大將太子然則大將誰也弼拜曰唯殿下所擇弼意自許
   唐李靖蕭輔之膏肓
公元624年
髙祖武徳七年江南皆平以孝恭東南道行右僕射李靖兵部尚書頃之行臺孝恭揚州大都督為府長史深美功曰蕭輔之膏肓
   侯君集髙昌私取珍寶
公元640年
太宗貞觀十四年君集之破髙昌私取珍寶將士知之競為盗竊君集不能禁為有司所劾詔下君集等獄中書侍郎岑文本上疏以為髙昌昬迷陛下君集等討而克之不踰旬日並付大理君集等自挂網羅恐海内之人疑陛下唯録其過而遺其功也臣聞命將出師主於克敵苟能克敵雖貪可賞若其敗績雖亷可誅是以黄石公軍勢曰使智使勇使貪使愚故智者樂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貪者急趨其利愚者不計其死伏願録其㣲勞忘其大過使君集升朝列復備驅馳雖非清貞之臣猶得貪愚之將斯則陛下屈法而徳彌顯君集等雖䝉宥過更彰矣上乃釋之
   太宗名將
公元644年
十八年上甞謂侍臣於今名將惟世勣道宗萬徹三人而已世勣道宗不能大勝不大敗萬徹非大勝大敗
   道宗髙麗清道以待乘輿
公元645年
十九年髙麗步騎四萬救遼東江夏王道宗將四千騎逆擊軍中以為衆寡懸絶不若深溝髙壘以俟車駕之至道宗曰賊恃衆有輕我心逺疲頓擊之必敗吾屬前軍清道以待乘輿乃更以賊遺君父乎
   薛仁貴三箭定天山
公元662年
髙宗龍朔二年鄭仁泰等敗鐵勒天山鐵勒九姓唐兵將合衆十餘萬以拒之選驍健數十人挑戰薛仁貴三矢三人餘皆下馬請降軍中歌之曰將軍三箭定天山戰士長歌漢關
   李勣善為將
公元669年
總章二年為將有謀善斷與人議事從善如流戰勝歸功於下所得金帛悉散之將士故人思致所向克捷臨事選將必訾相狀貌豐厚者遣之或問其故薄命之人不足與成功名
   李勣用兵救人
常謂人我年十二三時為亡頼賊逢人則殺十四五為難當賊有所不愜則殺之十七八為佳賊臨陳殺人二十為大將用兵救人
   突厥薛仁貴相顧失色
公元682年
永淳元年突厥餘黨元珍入冦并州都督薛仁貴將兵元珍雲州虜問唐大將為誰應之曰薛仁貴虜曰吾聞仁貴象州久矣何以紿我仁貴免胄示之面虜相顧失色下馬列拜稍稍引去仁貴奮擊大破之斬首萬餘級捕虜二萬餘人
   薛訥白衣攝軍擊吐蕃
公元714年
玄宗開元二年吐蕃將帥衆十萬冦臨洮薛訥白衣左羽林將軍帥兵擊之
   王忠嗣方面安邊為務
公元745年
天寶四載以朔方節度使王忠嗣河東節度使忠嗣少以勇敢自負及鎮方面專以持重安邊為務常曰太平之將但當撫循訓練士卒而已不可中國之力以邀功名有漆弓百五十斤常貯之橐中以示不用軍中日夜思戰忠嗣遣諜人伺其間隙見可勝然後興師故出有功兼兩節制朔方雲中邊陲千里要害之地悉列置城堡斥地各數百里邊人以為張仁亶之後將帥不及
   郭子儀王甫
公元763年
代宗廣徳元年王甫自稱京兆尹聚衆四千餘人署置官屬暴横長安郭子儀滻水西甫按兵不出或謂子儀不可子儀不聽引三十騎徐進使人傳呼甫甫失據出迎拜伏子儀斬之京畿遂安
   李光弼郭子儀齊名
公元764年
二年李光弼治軍嚴重指顧號令諸將莫敢仰視謀定而後戰能以少制衆與郭子儀齊名
   郭子儀奏除一屬吏不報
公元775年
大厯十年子儀嘗奏除州縣官一人不報僚佐相謂曰以令公勲徳奏一屬吏不從何宰相不知子儀聞之謂僚佐曰自兵興以來方鎮武臣跋扈凡有所求朝廷委曲從之此無它乃疑之也今子儀奏事人主以其不可行而置之是不以武臣相待親厚之也諸君可賀矣又何怪焉聞者皆服
   李懷光史抗
公元779年
大厯十四年節度使李懷光既代郭子儀邠府宿將史抗等功名素懷光右皆怏怏不服懷光發兵防秋長武城軍期進退不時應令監軍文秀懷光奏令宿衞懷光遣之既離營使人追捕誣以它罪且曰黄萯之敗職爾之由盡殺
   楊惠元戍關東不受宴勞
公元781年
徳宗建中二年京西防秋萬二千人關東上御望春宴勞將士神策將士獨不飲上使詰之其將楊惠元對曰臣等發奉天軍帥張巨濟戒之曰此行大建功名凱旋日相與為歡苟未捷勿飲酒不敢奉詔及行有司縁道酒食惠元所部缾罌不發上深歎美賜書勞之
   郭子儀身為天下安危
子儀上將擁彊兵程元振魚朝恩讒謗百端詔書一紙之無不即日就由是讒謗不行遣使田承嗣承嗣西望拜之曰此膝不屈於人若干年矣李靈曜汴州作亂公私物過者皆留之惟子儀不敢遣兵衞送出境中書令考凡二十四月入俸錢二萬緡私産不在府庫珍貨山積家人三千人八子七壻皆為朝廷顯官諸孫數十人問安不能盡辨頷之而僕固懷恩李懷光渾瑊輩皆出麾下雖貴為王公頥指役使趨走前家人亦以僕𨽻視之天下以其身為安危者殆三十年功蓋天下而主不疑位極人臣而衆不疾窮奢極欲而人不非之年八十五而終其將佐大官名臣者甚衆
   李抱真馬燧不協
公元782年
三年李抱真澤潞節度使馬燧河陽三城抱真欲殺懷州刺史楊鉥鉥奔納之且奏其無罪抱真怒及同討田悦數以事相恨望二人怨隙遂深由是諸軍逗撓久無成功徳宗數遣中使和解之及王武俊趙州抱真麾下二千人邢州大怒曰餘賊未除宜相與戮力分兵自守其地我寧得獨戰邪欲引兵李晟李尚書以邢趙連壤分兵守之誠未有害今公遽自引去衆謂公何單騎抱真相與釋憾結歡
   李晟忠義感激將帥
公元784年
徳宗興元元年是時懷光朱泚連兵聲勢甚盛車駕南幸人情擾擾孤軍處二彊冦之間内無資糧外無救援徒以忠義感激將士故其衆雖單弱鋭氣不衰
   天生李晟社稷
李晟掌書記于公異露布上行在曰臣已肅清宫禁祗謁寢園鍾簴不移廟貌如故徳宗泣下曰天生李晟以為社稷非為朕也渭橋熒惑守歳久之乃退賔佐皆賀熒惑退舍皇家之福也宜速進兵曰天子野臣下死敵而已天象高逺誰得知之既克長安乃謂之曰曏非相拒也吾聞五星贏縮無常萬一復來守歳吾軍不戰自潰矣皆謝曰非所及也
   陸贄論機失於遙制
公元793年
貞元九年陸贄上奏備邊六失凡欲選任將帥必先考察行能可者遣之不可退之疑者不使使者不疑故將在軍君命所不自頃邊軍去就裁斷多出宸衷選置戎臣先求易制多其部以分其力輕其任以弱其心遂令爽於軍情聽命乖於事宜聽命戎虜馳突迅如風飈驛書上聞旬月方報守土者以兵寡不敢抗敵分鎮者以無詔不肯出師賊既縱掠退歸此乃陳功告捷其敗喪則減百而為一其捃獲則張百而成千將帥既幸於總制在朝不憂罪累陛下以為大權由己不究事情可謂機失於遙制
   杜黄裳請討劉闢
公元806年
元和元年劉闢既得旌節志益驕求兼領三川憲宗不許發兵東川節度使李康梓州憲宗欲討而重於用兵公卿議者亦以為險固難取杜黄裳獨曰狂戇書生之如拾芥耳臣知神策軍使髙崇文勇略可用願陛下專以軍事委之勿置監軍必可擒憲宗從之時宿名位素重者甚衆皆自謂當征蜀之選及詔用崇文大驚憲宗杜黄裳論及藩鎮黄裳曰徳宗自經憂患務為姑息不生除節帥物故先遣中使軍情所與則授之中使或私受大將賂歸而譽之即降旄鉞未嘗有出朝廷意者陛下必欲振舉綱紀宜稍以法度裁制藩鎮然後天下可得而理也憲宗以為於是用兵討蜀以至威行兩河黄裳啓之也
   杜黄裳指授髙崇文方略
杜黄裳建議征蜀及指授髙崇文方略懸合事宜崇文素憚劉澭黄裳使謂之曰若無功當以劉澭相代故能得其死力及蜀平宰相入賀憲宗黄裳曰卿之功也
   白居易中使監軍之弊
公元809年
元和四年王承宗憲宗左神中尉吐突承璀招討處置等使翰林學士白居易上奏以為國家征伐責成將帥近歳始以中使監軍自古及今未有天下之兵專令中使統領者也臣恐四方聞之必輕朝廷四夷聞之必笑中國陛下忍令後代相傳云以中官為制將都統陛下始乎陛下念承璀勤勞貴之可也憐其忠赤富之可也至於軍國權柄動關理亂朝廷制度出自祖宗何不思於一時之間取笑萬代之後乎上不聽諫官御史等極言其不可不得已明日削承璀四道兵馬使處置宣慰而已
   李愬用賊將丁士良
公元817年
十二年李愬謀襲蔡州十將馬少良將十餘騎巡邏吳元濟捉生虞候士良與戰擒之士良元濟驍將常為東邊患衆請刳其心命釋其縛署為捉生將丁士良言於李愬曰吳秀琳擁三十之衆據文城栅為賊左臂官軍不敢近者有陳光洽為之謀主光洽勇而輕好自出戰請為公先擒光洽則秀琳自降士良光洽以歸
   李愬用賊將李祐
十二年厚待吳秀琳與謀取蔡秀琳曰公欲取蔡非得李祐不可如秀琳無能為也淮西騎將勇略守興橋栅陵暴官軍士卒於張柴村召廂虞侯史用誠發騎掩之生擒以歸將士曏日多殺官軍爭請殺之不許釋縛待以客禮欲襲蔡而更密其謀獨召及李忠義屏人語或至夜分它人莫得預聞諸將恐為變多諫益厚出入帳中或與之同宿密語不寐達曙竊聽帳外但聞感泣聲舊軍令賊諜者屠其家除其令使厚待之諜反以情告愬益知賊中虚實
   李愬以往亡日吳房
李愬將攻吳房諸將曰今日往亡曰吾兵少不足戰宜出其不意以往亡不吾虞正可擊也遂往其外斬首千餘餘衆子城不敢
   李愬吳元濟
李愬馬步都虞候隨州刺史史旻等留鎮文城李祐忠義突將三千為前驅自與監軍將三千人中軍李進誠三千人殿其後軍出不知所之曰但東行行六十里夜至張柴村盡殺戍卒烽子據其栅命士卒少休食乾糒羈靮義成五百人鎮之以斷朗山救兵命丁士良五百人洄曲及諸道橋梁復夜引兵出門諸將請所之曰入蔡州吳元濟諸將皆失色時大風雪旌旗人馬凍死相望天隂黑自張柴村以東道路皆官軍未甞行人人自以為必死然畏莫敢夜半愈甚行七十里至州城近城有鵝鴨令驚之以混軍聲吳少誠拒命官軍不至蔡州城下三十餘年故蔡人不為四鼓城下一人知者李祐忠義钁其城為坎以先壯士從之城中皆不之覺雞鳴雪止入居元濟外宅或告元濟官軍至矣元濟尚寢笑曰俘囚為盗耳曉當盡戮之又有告者曰城䧟元濟起聽於廷聞軍號令曰常侍傳語應者近萬人元濟始懼曰何等常侍至於此乃帥左右牙城拒戰董重質精兵萬餘人洄曲元濟所望重質之救耳乃訪重質家厚撫之遣其子傳道持書重質重質單騎李進誠牙城元濟城上請罪進誠而下檻車元濟京師
   李愬裴度
裴度馬總先入蔡州慰撫入城李愬櫜鞬出迎拜於路左將避之曰蔡人頑悖不識上下分數十年矣願公因而示之使知朝廷之尊乃受之
   李愬對諸將之問
李愬還軍文城諸將請曰始公敗於朗山不憂勝於吳房不取大風甚雪而不止孤軍深入而不懼然卒以成功衆人所不諭也敢問其故朗山不利則賊輕我不為備矣吳房則其衆奔蔡併力固守故存之以分其兵風雪隂晦烽火不接不知吾至孤軍深入則人皆致死戰自倍矣夫視逺者不顧近慮大者不計細若矜小勝恤小敗先自撓矣何暇立功乎衆皆服儉於奉巳而豐於待士知賢不疑可能斷此其所成功
   段凝監軍宿將憤怒
公元923年
後唐莊宗同光元年初梁主遣段凝大軍河上敬翔李振請罷之又厚賂趙張求為招討使力爭以為不可趙張主之竟代王彦章北面招討使於是宿將憤怒士卒不服副元帥張宗奭言於梁主曰臣為副元帥衰朽猶足為陛下扞禦北方段凝晩進功名未能服人衆議詾詾恐貽國家深憂敬翔將帥繫國安危國勢已爾陛下豈可不留意邪梁主皆不聽
   王晏球私財饗士
公元929年
天成四年王晏球定州城下日以私財饗士始攻至克城未甞一卒晏球入朝宗美其功晏球謝久煩饋運而已
   楊思恭督戰敗績
公元945年
後晉齊王開運二年唐查文徽表求益兵唐主以何敬洙招討使建州崇安進屯赤嶺閩主延政遣僕射楊思恭統軍使陳望將兵萬人拒之唐人不敢思恭督望戰望曰江淮兵精其將習武事國之安危繫此一舉不可不萬全而後思恭怒曰唐兵深侵陛下寢不交睫委之將軍今唐兵不出數千將軍擁衆萬餘不乘未定而擊之有如唐兵懼而自退將軍面目陛下乎望不得已引兵涉水與唐戰祖全恩等以大軍當其前使竒兵其後大破之
   杜威貴戚為將不習軍事
三年杜威雖以貴戚上將懦怯偏禆節度使日相承迎置酒作樂罕議軍事轉運使李榖説威曰今大軍恒州咫尺煙火相望若多以三股木置水中積薪布土上橋可立密約城中舉火相應夜募壯士斫虜營而入表裏合勢虜必遁逃諸將皆以為然獨杜威不可遣榖南至孟督軍契丹大兵當晉軍之前潛遣其將出晉軍之後糧道軍中忷懼
   杜威契丹
奉國都指揮使王清言於杜威曰今大軍恒州五里守此何為營孤食盡勢將自潰請以步卒二千為前鋒奪橋開道公帥諸軍繼之得入恒州無憂矣威不許獨帥麾下陳於水北力戰互有殺傷請救威威竟不遣一騎助之謂其衆曰上將握兵坐觀吾輩困急不救此必有異志吾輩當以死報國耳衆感其言莫有退者暮戰不息契丹新兵繼之士衆盡死由是諸軍奪氣契丹遙以兵環晉營内斷絶軍中食且盡杜威遂降契丹
   後漢史弘肇御衆嚴整
公元947年
天福十二年弘肇澤州刺史翟令竒固守不下髙祖弘肇兵少欲召還蘇逢吉楊邠曰令陜河陽皆已向化崔廷勲耿崇美朝夕遁去若召弘肇還則河南人心動搖虜勢復壯矣帝未決使人諭指弘肇曰兵已及此勢如破竹可進不可退與逢吉等議合帝乃從之弘肇部將李萬超説令奇令奇乃降弘肇為人沈毅寡言御衆嚴整將校不從命立撾殺之士卒過犯民田繫馬於樹者皆斬之軍中惕息莫敢犯令故所向必克帝自陽安行入洛及汴兵不血刄弘肇之力也
   趙季札備邊敗績
公元955年
後周世宗顯徳二年帝常憤廣明以來中國日蹙髙平既捷慨然有削平天下之志會秦州民夷有詣大梁獻策恢復舊疆者帝納其言蜀主聞之遣趙季札按視邊備季札素以文武才自任使還奏稱韓繼勲王萬廸非將帥不足以大敵蜀主問誰可往者季札請行季札為雄武監軍使仍以宿衞精兵千人為之部曲蜀趙季札徳陽周師入境不敢進上求解邊任奏事先遣輜重妓妾西歸單騎馳入成都以為奔敗莫不震恐蜀主問以機事不能對蜀主怒繫之御史臺
   王溥善擇帥
謀取秦鳯求可將者王溥節度使向訓上命訓與節度使王景出兵散關秦州百官入賀舉酒王溥邊功之成卿擇帥之力也
   張瓊破骨取矢
公元956年
三年太祖皇帝皮船壽春中城上發連弩射之矢大如屋椽牙將館陶張瓊遽以身蔽之矢中死而復蘇鏃着骨不可飲酒一大巵令人破骨之流血數升神色自若
   諸將非大功無得典兵
公元957年
四年蜀人多言李廷珪為將敗覆不應典兵李太后典兵者多非其人謂蜀主曰吾昔見莊宗跨河與梁戰及先帝太原二蜀諸將非有大功無得典兵士卒畏服王昭逺出於厮養伊審徵韓保貞趙崇韜皆膏梁乳臭子不習兵徒以舊恩置於人上平時誰敢言者一旦疆場有事安能大敵乎以吾觀之惟髙彦儔太原舊人終不負汝自餘無足任者蜀主不能
 
 
 
 通鑑總𩔖卷八上
欽定四庫全書
 通鑑總𩔖卷八下宋沈樞
  儒將門
   晉杜預身不跨馬而善用兵
世祖太康元年杜預身不跨馬不穿札而用兵制勝諸將莫及
   陸機惠帝大敗
公元303年
太安二年河間王顒起兵長沙王乂大將軍頴與共攻惠帝詔曰敢舉大兵内向京輦吾當親帥六軍以誅姦逆其以太尉都督中外諸軍事以禦之頴引兵朝歌平原内史陸機前將軍王粹等軍二十餘萬南向洛陽羇旅事頴一旦居諸將之右王粹等心皆不服白沙孫惠親厚都督曰彼將謂首䑕兩端適所速禍遂行太尉戰於建春大敗七里死者積水為之不流
   孟玖譛陸機
宦人孟玖有寵於頴玖欲用其父為邯鄲陸雲固執不許此縣府掾豈有黄門父居之邪玖弟超領萬人為小督未戰縱兵大掠陸機録其主者起將鐡騎百餘人直入麾下奪之顧謂貉奴能作督不孫拯殺之不能用超宣言於衆曰陸機將反又還書與玖言持兩端故軍不速决及戰超不受節度輕兵獨進敗没玖疑殺之譛之於頴曰貳心長沙大怒使牽秀將兵叅軍事王彰諫曰今日之舉强弱異勢庸人猶知必克况明達乎但吳人殿下用之太過北土舊將皆疾之耳頴不從至釋戎服著白帢與相見為牋辭頴既而歎曰華亭鶴唳可復聞乎遂殺之頴又収孫拯下獄惻然有宥之色孟玖扶頴入催令殺躭夷三族獄吏考掠孫拯百兩踝骨見終言寃吏知義烈二陸之枉誰不知之君可不愛身仰天歎曰陸君兄弟世之竒士吾蒙知愛今既不能救其死忍復從而誣之乎玖等知不可屈乃令獄吏詐為辭頴既殺機意常悔之及見辭大喜謂玖等曰非卿之忠不能窮此姦遂夷三族門人宰意二人詣獄明譬遣之曰吾義不負二陸死自吾分何為爾邪曰君既不負二陸僕又安可負君固言寃玖又殺之
   唐栁公綽自請討蔡
十年憲宗鄂岳觀察使栁公綽以兵五千授安州刺史李聽使討吳元濟公綽曰朝廷以吾書生不知兵邪即奏請自行許之公綽號令整肅區處軍事諸將無不士卒在行營者其家疾病死喪厚給士卒皆喜曰中丞為我治家何得不前死故每戰皆捷公綽乘馬踶殺圉人公綽命殺馬以祭之或曰圉人自不備耳此良馬可惜公綽材良性駑何足惜也竟殺之
   不意頗牧近在禁廷
公元852年
大中六年党項復擾邊宣宗欲擇可為邠寧帥者而難其人從容與翰林學士畢諴邊事援古據今具陳方略上悦曰吾方擇帥不意頗牧近在禁廷卿其為朕行乎欣然奉命
  材兼文武
   晉劉淵才兼文武
公元279年
咸寧五年單于豹子幼而儁異博習經史甞曰吾常恥隨陸無武絳灌無文隨陸髙帝不能建封侯之業絳灌文帝不能庠序之教豈不惜哉於是兼學武事及長猿臂善射膂力過人姿貌魁偉任子洛陽王渾子濟皆重之屢薦武帝帝召與語悦之濟曰文武長才陛下任以東南之事吳不足平也孔恂楊珧非我族𩔖其心必異才器誠少比然不可重任也及凉州覆没將於李憙對曰陛下誠能匈奴五部之衆假劉淵將軍之號使將之而西樹機能之首可指日而梟也孔恂曰果梟樹機能凉州之患方更深乃止
   傅永上馬擊賊下馬露板
公元497年
齊明帝建武四年傅永勇力好學能文魏主常歎曰上馬擊賊下馬露板唯傅脩期耳
   唐裴行儉文武兼資
公元679年
調露元年髙宗裴行儉謂之曰卿有文武兼資今授卿二職乃除禮部尚書檢校右衞大將軍
   婁師徳文武
公元682年
永淳元年吐蕃入冦河源軍使婁師徳將兵擊之於白水澗八戰八捷上以師徳比部員外郎河源經略副使曰卿有文武材勿辭也
   主兵者必聖賢材能
公元833年
文宗太和七年杜牧又注孫子為之序以為兵者刑也刑者政事也為夫子之徒實仲由冉有之事也不知自何代何人分為二道文武離而俱行因使搢紳之士不敢言兵或恥言之苟有言者世以為麤暴異人不比嗚呼亡失根本斯最為甚禮曰四郊多壘卿大夫之辱也歴觀自古樹立其國滅亡其國未始不由丘也主兵者必聖賢材能多聞博識之士乃能有功議於廊廟上兵形已成然後付之於將漢祖言指縱者人也獲兎者犬也此其是也彼為相者曰兵非吾事吾不當知君子曰叨居其位可也
  省官
   東漢光武并省四百餘縣
公元30年
建武六年詔曰夫張官置吏所以為民也今百姓遭難户口耗少縣官吏職所置尚繁其令司𨽻州牧各實所部省減吏員縣國不足長吏者并之於是并省四百餘縣吏減損十置其一
   晉傅咸荀朂省官
公元279年
武帝咸寧五年詔問朝臣以政之損益司徒左長史傅咸上書以為公私不足設官太多都督有四今并監軍乃盈於十禹分九州今之刺史幾向一倍户口比漢十分之一而置郡縣更多虚立軍府動有百數無益宿衞五等諸侯坐置官屬諸所廩給皆出百姓其所困乏者也當今之急在於官息上下務農而已時又議省州郡半吏赴農中書監荀朂以為省吏不如省官省官不如省事省事不如清心蕭曹相漢載其清静民以寧壹所謂清心也抑浮説文案細苛小失有好變常徼利者必行其誅所謂省事也以九寺尚書蘭臺三府所謂省官也若直作大例凡天下之吏皆減其半恐文武衆官郡國職業劇易不同不可以一槩施之若有曠闕皆須更復或激而滋繁不可不重也
   唐韋玢沙汰郎官
公元715年
玄宗開元三年尚書左丞韋玢郎官不舉職請沙汰改授它官尋出為刺史宰相奏擬兾州敕改小州姚崇言臺郎寛怠不稱職沙汰乃是公臺甫爾改官貶黜外議者皆謂郎官謗傷臣恐後來左右丞以為戒則省事何從而舉矣乃除兾州刺史
   徳宗大省州縣官員
公元787年
貞元三年大省州縣官員收其禄以給戰士張延賞之謀也時新除官千五百人而當減者千餘人怨嗟盈路
   李泌請復所減州縣官
李泌請復所減州縣官徳宗曰置吏以為人也今户口減於承平之時三分之二而吏員更増可乎對曰户口雖減而事多於承平十倍得無増乎且所減皆有職事冗官不減所以未當至徳以來額外官正官三分一若聽使計日得資然後停加兩選授同𩔖正員如此則不不怨兼使之喜矣又請諸王出閤者不除府官上皆從之詔先所減官並宜復故
   李吉甫請敕有司詳定廢置
公元811年
憲宗元和六年李吉甫奏自漢至隋十有三代設官之多無如國家天寶以後中原宿兵見在可計者八十餘萬其餘為商賈僧道不服田畆者什有五六是常以三分勞筋苦骨之人奉七分待衣坐食之輩也今内外官以税錢給俸者不下萬員天下三百餘縣或以一縣之地而為州一鄉之民而為縣者甚衆請敕有司詳定廢置吏員可省者省之州縣可併者併之入仕之塗可減者減之
   李吉甫量定俸給
吉甫又言國家舊章品制俸官一品月俸錢三十緡職田禄米不過千斛艱難以來置使厚給俸錢太厯中權月俸至九千緡州無大小刺史千緡常衮為相始立限約李泌又量其閒劇隨事增加時謂通濟理難減削然猶有名存職廢或額去俸存閒劇之間厚薄頓異請敕有司詳考俸料雜給量定以聞於是給事中段平仲等同詳定
   吏部併省内外
吏部奏准敕併省内外官計八百八員諸司流外一千七百六十九
   後漢楊邠前資官分居兩京
公元949年
隱帝乾祐二年楊邠奏諸前資官搖動藩臣宜悉遣詣京師既而四方雲集日遮宰相求官復奏前資官分居兩京以俟有闕而補之漂泊失所者甚衆又奏行道往來者皆給過所既而官司填咽民情大擾乃止
   李徳裕省事不如省官
李徳裕嘗謂省事不如省官省官不如省吏能簡冗官治本也奏罷郡縣吏凡二千員衣冠去者皆怨
  信任
   東漢光武馮異嫌疑
公元339年
建武五年馮異闗中出入三歳上林成都人有上章威權至重百姓歸心號為咸陽王光武章示惶懼上書陳謝詔報曰將軍之於國家義為君臣恩猶父子何嫌何疑而有懼意
   吾與將軍如左右手
公元342年
八年竇融以久專方面懼不自安上書求代詔報曰吾與將軍如左右手耳數執謙退何不曉人意勉循士民無擅離部曲
   蜀漢主戒太子敬丞相
公元223年
魏文帝黄初四年漢主病篤丞相亮太子尚書令李嚴為副漢主曰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國終定大事嗣子可輔輔之如不才君可自取涕泣曰臣敢不股肱之力效忠貞之節繼之以死漢主又為詔敕太子曰人五十不稱夭吾年已六十有餘何所復恨但以卿兄弟為念耳勉之勉之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惟賢惟徳可以服人汝父徳薄不足效也汝與丞相從事之如
   吳王有書皆示陸遜
公元224年
五年吳蜀信使不絶時事所宜王常陸遜諸葛亮刻印所王每與漢主諸葛亮過示輕重可否所不安便改定印封
   晉元帝王導升牀共坐
公元335年
建武元年王即皇帝位百官陪列元帝王導御牀共坐固辭曰若太陽下同萬物蒼生何由仰照乃止
   孔坦成帝委政王導
咸康元年司徒羸疾不堪朝會成帝幸其府與羣臣宴於内室并拜其妻曹氏侍中孔坦密表切諫以為初加元服宜顧從之又以委政從容言曰陛下春秋已長聖敬日躋宜博納朝臣諮諏善道聞而惡之
   苻堅樊世王猛
公元358年
穆帝升平二年秦王親幸用事宗親勲舊多疾之特進姑臧侯樊世本氐豪佐秦王健定闗中吾輩耕之君食之邪非徒使君耕之又將使君炊之大怒要當懸汝頭於長安城不然不處以白必殺此老氐然後百寮可肅會言事爭論前世欲起擊怒斬之於是羣臣見屏息
   羣臣莫敢王猛
公元359年
三年秦王堅王猛為司𨽻校尉居中宿衞上疏辭讓因薦散騎常侍陽平公融光禄散騎任羣處士朱彤自代堅不許年三十歳中五遷權傾内外人有毁之者堅轍罪之於是羣臣莫敢復言
   苻堅王猛骨肉
公元371年
文帝咸安元年秦車騎大將軍王猛六州任重言於秦王堅改授親賢及府選便宜輒已停寢别乞一州自效報曰朕之於卿義則君臣親踰骨肉雖復桓昭之有管樂玄徳之有孔明自謂踰之夫人主勞於求才逸於得士既以六州相委則朕無東顧之憂非所以為優崇乃朕自求安逸也夫取之不易守之亦難苟任非其人患生慮豈獨朕之憂亦卿之責也故虚位台鼎而以分陜先卿未照朕心殊乖素望新政俟才宜速銓補東方化洽衮衣西歸仍遣侍中梁讜詣鄴諭㫖視事如故
   劉裕委鎮惡以關中留田子制
公元417年
安帝義熈十三年劉裕克長王鎮惡功為多由是南人皆忌之沈田子自以嶢之捷與鎮惡爭功不平還田子及傅弘之屢言於鎮惡家在闗中不可保信曰今留卿文武將士精兵萬人彼若欲為不善正足自滅耳勿復多言私謂田子鍾會不得遂其亂者以有衞瓘故也語曰猛獸不如羣狐卿等十餘人何懼王鎮惡臣光曰古人有言疑則勿任任則勿疑既委鎮惡闗中而復與田子有後言是鬬之使為亂也惜乎百年之冦千里之土得之艱難失之造次使豐鄗之都復輸冦手荀子兼并易能也堅凝之難信哉
   北魏李沖忠勤明斷
公元491年
齊永明九年魏王更定律令東明觀親決疑獄命李沖議定輕重潤色辭㫖主執筆書之李沖忠勤明斷加以慎重帝所情義無間舊臣貴戚莫不心服中外推之
   薛聰諫事多聽允
公元495年
明帝建武二年魏髙祖時治書侍御史薛聰彈劾不避彊禦帝或欲寛貸輒爭之帝每曰朕見薛聰不能不何况諸人自是貴戚斂手帝外以徳器遇之内以心膂為寄親衞禁兵管領故終太和之世恒帶直閤將軍羣臣罷朝之後陪侍帷幄言兼晝夜時政得失動輒匡諫事多聽允重厚沈密外莫窺其際帝欲進以名位輒苦讓不受帝亦雅相體悉謂之曰卿天爵自髙固非人爵之所能榮也
   魏王素知李崇不為反間
公元513年
梁天監十二年李崇在壽十年常養壯士數千人冦來無不摧破鄰敵謂之卧虎武帝屢設反間以疑之又授崇萬户郡公諸子皆為縣侯而魏主素知忠篤委信不疑
   隋文帝不聽御史蘇威
公元514年
大建十三年侍御史梁毗蘇威兼領五職安繁戀劇無舉賢自代之心抗表文帝蘇威朝夕孜孜志存逺大何遽迫之因謂朝臣蘇威不值無以措其言我不得蘇威何以行其道
   唐髙祖委任裴寂蕭瑀
公元618年
武徳元年上待裴寂特厚羣臣無與為比賞賜服玩不可勝紀尚書奉御日以御膳視朝必引與同入閤則延之卧内無不稱為裴監而不名蕭瑀庶政事無大小莫不闗掌孜孜盡力繩違過人皆憚之毁之者衆終不自理
   太宗不信讒言忠良
公元620年
三年劉武周降將相等多叛去諸將疑尉遲敬徳囚之軍中左僕射屈突通言於世民敬徳驍勇絶倫今既囚之心必怨望留之恐為後不如遂殺之世民不然敬徳若叛豈在尋相之後邪遽命釋之引入卧内賜之金曰丈夫意氣相期勿以小嫌介意吾終不信讒言以害忠良公宜體之
   人主兼聽則明偏信則暗
公元628年
貞觀二年太宗魏徵人主何為而明何為而暗對曰兼聽則明偏信則暗昔堯清問下民故有苗之惡得以上聞舜明四目四聰共鯀驩兠不能蔽也秦二世偏信趙髙以成望夷之禍梁武帝偏信朱异以取臺城之辱隋煬帝偏信虞世基以致彭城閣之變是故人君兼聽廣納貴臣不得擁蔽而下得以上通也上曰善
   魏徵言信小臣大臣
公元640年
十四年魏徵上疏以為在朝羣臣當樞機之寄者任之雖重信之未篤是以人或自疑心苟且陛下寛於大事急於小罪臨時責怒未免愛憎夫委大臣大體小臣小事為治之道也今委之以職則重大臣而輕小至於有事則信小臣而疑大臣其所輕疑其所重將致治其可得乎若任以大官求其細過刀筆之吏順㫖承風舞文弄法曲成其罪自陳也則以為不伏不言也則以為所犯皆實進退惟谷莫能自明苟求免禍矯偽成俗上納
   太宗不聽蕭瑀房玄齡
公元646年
二十年宋公蕭瑀狷介與同僚多不合嘗言於上曰房玄齡中書門下衆臣朋黨不忠執權膠固陛下不詳知但未反耳太宗曰卿言得無太甚人君選賢以為股肱心膂推誠任之人不可以求備必捨其所短取其所長朕雖不能聰明何至頓迷臧否乃至於是
   斬李弘誣告長孫無忌
公元650年
永徽元年洛陽李弘誣告長孫無忌謀反髙宗立命斬之無忌褚遂良同心輔政髙宗尊禮二人恭己以聽之故永徽之政百姓阜安貞觀遺風
   天后信重狄仁傑
公元700年
久視元年太后信重内史狄仁傑羣臣莫及常謂之國老不名仁傑面引廷爭太后屈意從之仁傑屢以老疾乞骸骨太后不許入見常止其拜仍免其宿直戒其同僚自非軍國大事勿以煩公及薨太后泣曰朝堂空矣自是朝廷大事衆或不能太后輒歎曰天奪國老何太早邪
   明皇政事李林甫
公元744年
天寶三載明皇從容髙力士曰朕不出長安十年天下無事朕欲髙居無為悉以政事林甫何如對曰天子巡狩古之制也且天下大柄不可假人威勢既成誰敢復議之者明皇不悦
   武宗不許李徳裕求去
公元843年
會昌三年李徳裕乞退就閒武宗曰卿每辭位使我旬日不得所今大事未就豈得求去
  久任
   西漢黄霸不欲數易長吏
公元前65年
宣帝元康元年長吏許丞老病督郵白欲逐之曰許丞廉吏雖老尚能拜起送迎正頗重聽何傷或問其故曰數易長吏送故迎新之費及姦吏因縁簿書盜財公私費耗甚多當出民所易新吏又未必賢或不如其故徒相益為亂治道去其泰甚者耳
   王嘉言數易之弊
公元前4年
哀帝建平三年王嘉上疏孝文時居官者或長子孫以官為氏倉氏庫氏倉庫之後也其二千石長吏亦安官樂職然後上下相望莫有苟且之意其後稍稍變易公卿以下傳相促急又數改更政事司𨽻部刺史舉劾苛細發揚隂私吏或居官數月而退送故迎新交錯道路中材苟容求全下材懷危内顧一切營私者多二千石輕賤吏民慢易之或持其㣲過増加辠言刺史司𨽻或上書告之衆庶知其易危小失意則有離畔之心
   東漢朱浮言守宰數易
公元30年
建武六年朱浮上疏曰昔堯舜之盛猶加三考大漢之興亦累功効吏皆積久長子當時吏職何能悉治論議之徒豈不諠譁以為天地之功不可倉卒艱難之業當累日也而間者守宰數見換易迎新相代疲勞道路尋其視事日淺未足昭見其職既加嚴切人自保迫於舉劾懼於刺譏故爭飾詐偽以希虚譽陛下遊意經年之外望治於一世之後天下幸甚帝采其言自是牧守易代頗簡
   三年小滿
公元483年
齊武帝永明元年宋末以治民之官六年久約三年為斷謂之小滿遷換去來不能三年制詔自今一以小滿為限
  内外之任
   唐選臺閣分典大州
公元703年
則天長安三年太后甞與宰相議及刺史縣令李嶠唐休璟等奏竊見朝廷物議逺近人情莫不内官外職除授牧伯再三披訴此來所遣外任多是貶累人風俗不澄寔由於此望於臺閣寺監妙簡賢良分典大州共康庶績臣等請輟近侍率先具僚太后命書名探之得韋嗣立御史大夫楊再思二十人制各以本官檢校刺史嗣立汴州刺史其後政迹可稱者唯常州刺史薛謙光徐州刺史司馬而已
   京官刺史出入常均
公元714年
玄宗開元二年制選京官有才識者都督史都督刺史有政迹者除京官使出入常均永為恒式
   班生此行何異登仙
公元716年
四年尚書右丞倪若水汴州刺史河南采訪使玄宗雖欲重都督刺史京官才望者為之然當時士大夫猶輕外任楊州采訪使班景倩入為大理少卿大梁若水餞之行立望其行塵久之乃返謂官屬班生此行何異登仙
   源乾矅請其子外任
公元719年
七年乾矅上言權要之家多任京官使俊乂之士沈廢外臣三子皆在京請出其二人玄宗從之因下制稱乾矅之公命文武官効之於是出者百餘人
   自選有聲望者為刺史
公元725年
十三年玄宗自選諸司長官有聲望者大理卿源光裕尚書左丞楊承令兵部侍郎冦泚十一人刺史宰相王及諸司長官臺郎御史餞於洛濵供張甚盛賜以御膳太常具樂内坊歌妓上自書十韻詩命將軍髙力士賜之
   楊承令不欲外補
汾州刺史楊承令不欲外補怏怏自言吾出守有由玄宗聞之怒貶睦州别駕
   楊綰奏加京官
公元777年
代宗大厯十二年元載仕進者多樂京師惡其逼已乃俸禄外官而薄京官京官不能自給常從外官乞貸楊綰常衮京官俸太薄詔加京官俸歳約十五萬六千餘緡
  同官
   唐狄仁傑請代鄭崇質使絶域
公元676年
儀鳯元年仁傑并州法曹同僚鄭崇質當使絶域質母老且病仁傑曰彼母如此豈可復使之有萬里之憂詣長史藺仁基請代之行仁基素與司馬李孝亷不叶因相謂吾輩豈可不自愧乎遂相與輯睦
   杜肅告張徳屠殺
公元692年
長壽元年五月天下屠殺右拾遺張徳生男三日私殺羊會同補闕杜肅懷一餤上表告之明日太后對仗曰聞卿生男甚喜徳謝太后何從得肉叩頭服罪太后曰朕禁屠吉凶不預然卿自令召客亦須擇人出肅表示之肅大慙舉朝欲唾其面
   沈行思同列陳瓌
公元910年
後梁開平四年吳越王鏐之巡湖州也留沈行思巡檢使與盛師友俱歸行思同列陳瓌曰王若以師友刺史何以處我時已得鏐密㫖行思詣府乃紿之曰何不自詣王所論之行思從之既至數日送其家亦至行思賣己鏐自衣錦軍將吏迎謁行思鍛鎚殺之因詣鏐與師友論功左右欲刺師友衆執之鏐斬行思師友婺州刺史
  僚屬
   晉郄超王珣能令桓温喜怒
公元363年
興寧元年桓温以撫軍司馬王坦之長史又以郄超為參軍王珣主簿每事必與二人謀之府中為之語曰髯參軍短主簿能令温氣髙邁罕有推與超言常自謂不能傾身待之亦深自結謝玄為温俱重之曰謝掾年四十必擁旄杖節王掾當作黒頭公未易才
   劉裕謝晦參軍
公元411年
義熈七年劉裕劉穆之太尉司馬裕穆之孟昶參佐誰堪入我府者穆之參軍謝晦即命參軍訊囚其旦刑獄參軍有疾代之於車中一覽訊牒催促便下相多事獄繫殷積隨問酬辨曾無違謬由是奇之即日刑獄賊曹美風姿善言博贍多通深加賞愛
   宋謝述惟勸義康退
公元440年
元嘉十七年彭城王義康停省十餘日見文帝奉辭便下渚上唯對之慟哭無所言初吳與太守謝述累佐義康數有規益早卒義康將南歎曰昔謝述唯勸吾退劉班唯勸吾進今班存而死其敗也宜哉文帝亦曰謝述若存義康必不至此
   典籖權重刺史
公元456年
孝建三年宗慤豫州刺史故事府州部内論事皆籖前直叙所論之事置典籖以主之宋世諸皇子方鎮者多幼時主皆以親近左右典籖典籖之權稍重至是雖長王臨素族出鎮典籖出納教命執其樞要刺史不得專其職任豫州臨安吳喜典籖刑政所施多違大怒宗慤年將六十為國竭命正得一州如斗大不能復與典籖共臨之稽顙流血乃止
   諸州唯聞有籖帥不聞有刺史
公元494年
齊建武元年諸王出鎮皆置典籖主帥一方之事悉以委之時入奏事一歳數返時主輒與閒語訪以州事刺史美惡專繫其口自刺史以下莫不折節奉之恒慮弗及於是威行州部大為姦利武陵王華為江州烈直不可典籖趙渥之謂人曰今出都易刺史及見世祖盛毁遂免還南海王子罕琅邪欲暫游東堂典籖姜秀不許子罕還泣謂母曰兒欲移五步不得與囚何異邵陵王子貞嘗求熊白厨人典籖不在不敢永明中巴東王子響殺劉寅世祖聞之謂羣臣曰子響遂反戴僧靜大言諸王自應豈唯巴東明帝問其故對曰天王無罪一時被囚一挺一杯漿皆諮籖帥籖帥不在竟日忍渴諸州唯聞有籖帥不聞有刺史何得不反竟陵王子良甞問衆曰士大夫何意籖帥參軍范雲曰詣長史以下無益籖帥立有倍本之價不詣謂何子良愧色宣城王諸王皆令典籖殺之竟無一人抗拒孔珪之流涕曰齊之衡陽江夏有意而復害之若不籖帥故當不至於宣城王深知典籖之弊乃詔自今諸州有急事當密以奏聞勿復遣典籖入都自是典籖之任浸輕矣
   郭子儀髙郢僚佐多求去
公元778年
大厯十三年郭子儀以朔方節度副使張曇性剛率謂其以武人輕己銜之孔目官吳曜為子儀所任因而構之子儀誣奏扇動軍衆誅之掌書記髙郢力爭之子不聽奏貶猗氏既而僚佐多以病求去子儀悔之悉薦之於朝曰吳曜誤我遂逐之
   鄭從讜自擇參佐人謂小朝廷
公元880年
廣明元年鄭從讜同平章事河東節度使康傅圭既死河東兵益驕故以宰相鎮之使自擇參佐從讜奏以長安王調副使史館修撰劉崇龜節度判官趙崇觀察判官前進士劉崇魯推官時人謂之小朝廷名士之多也
   李克用以使引咨幕府
公元902年
天復二年克用以使引咨幕府曰不貯軍食何以聚衆不置兵甲何以克敵不修城池何以扞禦利害之間請垂議度掌書記李襲吉獻議略曰國富不在倉儲兵彊不由衆寡人歸有徳神固害盈聚斂寧有盜臣苛政如有猛虎所以鹿臺將散周武興齊庫既焚晏嬰入賀又曰伏以變法不若養人改作如舊韓建蓄財無數首事朱温王珂變法如麻一朝降賊中山城非不峻蔡上兵非不前事甚明可以為戒
  同年
   唐李絳憲宗同年之問
公元812年
元和七年京兆尹元義方為鄜坊觀察使李絳義方為人故出義方入謝因言李絳私其同年許季同京兆少尹出臣鄜坊專作威福欺罔聰明憲宗曰朕諳李絳不如明日將問之義方惶愧而出明日憲宗以詰曰人於同年固有情乎對曰同年四海九州人偶同科第或登科然後相識於何有且陛下不以臣愚備位宰相宰相職在量才授任若其人果才雖在兄弟子姪之中猶將用之况同年避嫌棄才是乃便身狥公憲宗曰善朕知卿必不爾遂趣義方之官
   皇甫鎛令狐楚為相
公元819年
十四年河陽節度使令狐楚同平章事楚皇甫鎛同年進士以為
 
 
 通鑑總𩔖卷八下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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