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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鉴总类 卷七上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通鑑總𩔖卷七上宋沈樞
  宰相
   李克魏文侯置相之問
公元前403年
周威烈王二十三年文侯李克先生有言家貧良妻國亂良相今所置非成則璜二子何如對曰卑不謀戚臣在闕之外不敢當文侯先生臨事勿讓曰君弗察故也居視其所親富視其所達視其所舉窮視其所不為貧視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何待文侯先生就舍吾之相定矣李克出見翟璜翟璜曰今者聞君召先生卜相果誰為之魏成翟璜忿然作色西河吴起臣所進也君内以鄴為憂臣進西門豹君欲伐中山進樂中山已㧞無使守之臣進先生之子無傅臣進屈侯鮒耳目之所睹記臣何負於魏成李克魏成食禄千鍾什九在外什一在内是以東得子夏田子方段干木三人者君皆師之子所進五人者君皆臣之子惡得魏成比也翟璜逡廵再拜曰璜鄙人失對願卒為弟子
   吴起田文論功
公元前387年
安王十五年魏置相相田文吴起不悦田文曰請與子論功可乎田文曰可曰將三軍使士卒樂死敵國不敢謀子孰與不如曰治百官萬民實府庫子孰與不如曰守西河而秦兵不敢東鄉趙賔從子孰與不如曰此三者子皆出吾下而位加吾上何也主少國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方是之時屬之子乎屬之我乎黙然良久曰屬之子
   秦趙髙指鹿為馬
三年中丞相趙髙欲專秦權恐羣臣不聴先設驗持鹿獻於二世曰馬也二世笑曰丞相誤邪謂鹿為馬左右左右或黙或言馬以阿順趙髙或言鹿者隂中諸言鹿者以法後羣臣皆畏莫敢言其過
   漢陳平宰社
二年初陽武人陳平家貧讀書里中為宰分肉食甚父老曰善陳孺子之為宰嗟乎使得宰天下如是肉矣
   曹參蕭何為相
二年文終侯蕭何惠帝親自臨視因問曰君即百嵗後誰可代君者對曰知臣莫如惠帝曹參如何頓首得之矣臣死不恨薨以曹參相國何為舉事無所變更一遵何約束擇郡國木訥文辭重厚長者即召除為丞相史吏之言文刻深欲務聲名者輒斥去日夜飲醇子窋為中大夫惠帝相國不治以為豈少朕與使窋歸以其私問怒笞窋二百曰趣入侍天下事非若所當言也至朝時惠帝乃者我使諫君也免冠謝曰陛下自察聖武孰與髙帝惠帝曰朕乃安敢望先帝又曰陛下觀臣能孰與蕭何賢惠曰君似不及陛下言之是也髙帝蕭何定天下法令既明今陛下垂拱等守遵而勿失不亦可乎惠帝曰善相國出入三年百姓歌之曰蕭何為法較若畫一曹參代之守而勿失載其清淨民以寧壹
   陳平右丞相周勃
公元前209年
元年陳平謝病文帝問之髙祖時不如臣及誅諸吕臣功亦不如願以右丞相文帝左丞相太尉右丞相大將軍灌嬰太尉
   陳平文帝決獄錢榖之問
文帝益明國家事朝而問右丞相勃曰天下一嵗決獄幾何勃謝不知問一嵗錢榖入幾何勃又謝不知惶愧汗出沾背文帝左丞相有主文帝主者謂誰陛下即問決獄廷尉錢榖責治内史文帝曰苟各有主者君所主者何事謝曰陛下不知駑下使待罪宰相宰相上佐天子隂陽四時下遂萬物之宜外鎮撫四夷諸侯内親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職焉文帝乃稱善右丞相大慙出而讓陳平曰君獨不素教我對陳平笑曰君居其位不知其任邪且陛下即問長安盗賊數君欲彊對邪於是絳侯自知能不平逺矣居頃之人或説曰君既誅諸吕代王威震天下而君受厚賞處尊位久之即禍及身亦自危乃謝病請歸相印文帝許之右丞相左丞相專為丞相
   武帝田蚡除吏已盡未
公元前135年
建元六年武安侯田蚡丞相驕侈薦人或起家二千石權移主上武帝乃曰君除吏已盡未吾亦欲除吏嘗請考工益宅武帝怒曰君何不遂取武庫是後乃稍退
   公孫賀不肯丞相印綬
公元前103年
太初二年太僕公孫賀丞相葛繹侯時朝多事督責大臣公孫弘後丞相比坐事石慶雖以謹得終然數被譴引拜為丞相不受印綬頓首涕泣不肯武帝起去不得已拜出曰我從是殆矣
   丙魏同心輔政
公元前64年
元康二年相好觀漢故事便宜章奏數條漢興已來國家便宜行事賢臣賈誼鼂錯董仲舒等所言奏請施行之相敕掾史按事郡國休告從家還至府輒白四方異聞或有逆賊風雨災變郡不上相奏言之與御史大夫丙吉同心輔政宣帝皆重之丙吉為人深厚不伐善自曽孫遭遇絶口不道前恩朝廷莫能明其功也㑹掖庭宫婢則令民夫上書自陳甞有阿保之功識謂則曰汝嘗坐養皇曾孫不謹督笞汝汝安得有功渭城胡組淮陽郭徴卿有恩耳分别奏組等共養勞苦宣帝見問然後有舊恩而終不言宣大賢
   用蕭望之左馮翊
宣帝蕭望之經明持重論議有餘材任宰相詳試政事以為左馮翊望之少府出為左遷恐有不合意即移病宣帝聞之使侍中成都侯金安上諭意所用皆更治民考功君前為平原太守日淺復試之於三輔非有所聞望之即起視事
   黄霸為相功名損於治郡
公元前55年
五鳯三年黄霸丞相長於治民及為丞相功名損於治郡京兆尹張敞鶡雀飛集丞相府以為神雀欲以聞又樂陵侯史髙以外舊恩侍中貴重太尉天子使尚書召問太尉官罷久矣宣明教化通達幽隱使獄無寃刑邑無盗賊君之職也將相之官之任侍中樂陵侯髙帷幄近臣朕之所自親君何越職而舉之尚書令丞相免冠謝罪數日乃決自是不敢復有所請然自漢興言治民吏以為首
   王尊劾奏丞相
公元前32年
建始元年石顯長信太僕中二千石既失倚離權於是丞相御史條奏舊惡妻子徙歸故郡憂懣不食道死諸所交結為官者皆廢王劾奏丞相御史大夫譚知顓權擅埶大作威福海内患害不以白奏行罰阿諛曲從附下罔上懐邪迷國大臣輔政之義於是慙懼免冠謝罪丞相侯印成帝以新即位重傷大臣乃左遷尊為髙陵令羣下多是尊者嘿嘿自安每有亢旱乞骸骨讓位成帝輒以詔書慰撫不許
   成帝熒惑守心丞相方進
公元前7年
綏和二年熒惑守心賁麗善為星言大臣宜當成帝召見方進還歸未及引決上遂賜册責讓政事不治災害竝臻百姓窮困曰欲退君位尚未忍使尚書令賜君上尊酒十石養牛一君審處方進即日自殺上祕之遣九卿册贈印綬賜乘輿祕器少府供張柱檻皆衣素天子親臨弔者數至禮賜異於他相故事臣光曰晏嬰有言天命不慆不貳其命禍福之至安可移乎昔楚昭王宋景公不忍移災於卿佐曰移腹心之疾寘諸股肱何益也藉其災可移仁君不肯為况不可乎使方進不至死而誅之以當大變是誣天也方進有罪當刑隠其誅而厚其葬是誣人也孝成欲誣天人而卒無所可謂不知命矣
   何武事親不篤䇿免
何武後母蜀郡遣吏歸迎㑹成帝崩吏恐道路盜賊後母留止左右或譏事親不篤哀帝亦欲改易大臣䇿免列侯歸國
   平當病篤應召
公元前4年
建平三年哀帝使使者丞相平當欲封之病篤不應室家或謂不可彊起受侯印子孫曰吾居大位已負素餐責矣起受侯印還卧而死死有餘罪今不起所以子孫也遂上書乞骸骨哀帝不許
   安帝災異䇿免三公
公元107年
永初元年太尉徐防災異冦賊䇿免三公災異免自司空尹勤水雨漂流䇿免仲長統昌言光武皇帝愠數世之失權忿彊臣之竊命矯枉過直不任下雖置三公事歸臺閣自此以来三公之職僃員而已然政有不治猶加譴責而權移外戚之家寵被近習之豎守境貪殘牧民撓擾怨氣竝作隂陽失和此皆戚宦之臣所致然也反以䇿讓三公至扵死免乃足為叫呼蒼天號咷泣血者矣又中世之選三公也務於清慤謹慎循常習故者是乃婦女檢柙鄉曲常人耳惡足以居斯位邪埶既如彼選又如此欲望三公勲立於國家績加於生民不亦逺乎今人主誠專委三公分任責成在位病民舉用失賢百姓不安爭訟不息天地多變人物多妖然後可以分此罪矣
   杜喬朝野倚望
公元147年
建和元年太尉胡廣光禄勲杜喬太尉李固之廢内外喪氣羣臣側足而立正色無所回撓由是朝野倚望
   謝弼乞徴王暢李膺
公元169年
建寧二年郎中東郡謝弼上封事曰台宰重器國命所繫今之四公司空劉寵斷斷守善餘皆素餐致冦之人必有折足覆餗之凶可因災異竝加罷黜徴故司空王暢長樂少府李膺竝居政事災變可消國祚惟永左右惡其言出為廣陵府丞
   魏髙柔公輔之臣國之棟梁
公元223年
黄初四年廷尉鍾繇太尉治書執法髙柔代為廷尉是時三公無事又希與朝政上疏公輔之臣皆國之棟梁民所具瞻而置之三事不使知政遂各偃息養髙鮮有進納誠非朝廷崇用大臣之義大臣獻可替否之謂也古者刑政有疑輒議於槐棘之下自今之後朝有疑議刑獄大事宜數以咨訪三公三公朝朔望之日又可特延入講論得失博盡事情庶有補起天聽光益大化文帝嘉納
   不用張昭為相而用顧雍
公元225年
六年吴丞相北海孫邵卒初吴當置丞相衆議張昭吴王方今多事大者責重非所以優之也及百僚復舉吴王曰孤豈為子布有愛乎領丞相事煩而此公性剛所言不從怨咎將興非所以益之也以太常顧雍丞相尚書為人寡言舉動時當吴王甞歎曰顧君不言言必有中飲宴歡樂之際左右有酒失而必見之是以不敢肆情吴王亦曰顧公在坐使人不樂其見憚如此初領尚書令陽遂鄉侯拜侯還寺而家人不知後聞乃驚及為相其所選用文武將吏各隨能所任心無適莫時訪逮民間政職所宜輒密以聞若見納用則歸之於上不用終不宣泄吴王以此重之然於公朝有所陳及辭色雖順而所執者正軍得失自非面見未嘗王常中書郎有所咨計若合雍意事可施行即與相反覆究而論之為設酒食不合正色改容黙然不言無所施設郎退告王王曰顧公歡悦是事合宜也其不言是事未平也孤當重思
   晉王戎三公與時浮沈
公元297年
元康七年尚書右僕射王戎司徒三公與時浮沈無所匡救委事僚寀輕出遊放性復貪吝園田天下自執牙籌晝夜㑹計若不足家有好李賣之恐人得種常鑚其核
   謝安王導
公元316年
太元四年謝安宰相秦人入冦邊兵失利衆心危懼每鎮之以和静為政務舉大綱不為小察時人比安於王導而謂其文雅過之
   宋文帝時宰相常官
公元426年
元嘉三年右衛將軍王華中䕶軍侍中如故王弘輔政王曇首為上所親任與已相埒自謂力用不盡歎息宰相有數人天何由得治是時宰相無常官唯人主所與議論政事委以機宻者皆宰相也故有是言亦有任侍中不為宰相
   梁徐勉周捨俱稱賢相
公元503年
天監二年霄城文侯范雲盡心事上知無不為臨繁處劇精力過人及卒衆謂沈約宜當樞管武帝輕易不如尚書左丞徐勉乃以右衛將軍汝南周同㕘國政雅重不及清簡過之兩人稱賢相常留省内罕得休息或時還宅羣犬驚吠每有表奏輒焚其藁機宻二十餘年未嘗左右國史詔誥儀體法律軍旅謀謨皆掌之與人言謔終日不絶而竟不漏泄機事衆尤服之
   唐世稱房杜為賢相
公元629年
貞觀三年太宗房玄齡杜如晦曰公為僕射廣求賢人隨才授任宰相之職也比聞受聴辭訟日不暇給安能助朕求賢乎因勅尚書細務左右丞大事應奏者乃關僕射玄齡明達吏事輔以文學夙夜盡心惟恐一物失所用法寛平聞人有善若已有之不以求備取人不以已長格物杜如晦引㧞士𩔖常如不及至於臺閣規模二人所定太宗每與玄齡謀事必曰非如晦不能决及如晦至卒用玄齡之䇿蓋玄齡善謀如晦能斷故也二人相得同心徇國故唐世稱賢相者房杜
   戴至徳劉仁軌更日牒訴
公元675年
上元二年戴至徳右僕射劉仁軌左僕射劉仁軌戴至徳更日牒訴仁軌常以美言許之至徳據理難詰未嘗與奪實有寃結者必為奏辨由是時譽皆歸仁軌或問其故至徳威福人主之柄人臣安得盜取髙宗深重之有老嫗欲詣仁軌陳牒誤詣至徳至徳覽之未終嫗曰本謂是解事僕射不解事僕射邪歸我牒至徳笑而授之時人稱其長者
   時人蘇味道摸稜
公元698年
聖厯元年天官侍郎蘇味道鳳閣侍郎同平章事味道前後相位數嵗依阿取容甞謂人曰處事不宜明白摸稜持兩端可矣時人謂之蘇摸稜
   朱敬則用人為先
公元701年
久視四年正諌大夫同平章事朱敬則老疾致仕敬則為相以用人先自細務不之視
   姚崇張柬之為相
元之靈武道安撫大使元之將行太后令舉外司堪為宰相者對曰張柬之沈厚有謀能斷大事且其人已老惟陛下急用之以秋官侍郎張柬之同平章事時年且八十矣
   僕射中書門下之職
公元705年
神龍元年右僕射豆盧欽望軍國重事中書門下可共平章先是僕射為正宰相其後多兼中書門下之職午前朝政午後省事至是欽望專為僕射不敢預政事故有是命是後專拜僕射不復宰相
   明皇不答姚元之序進郎吏之請
公元713年
開元元年姚元之奏請序進郎吏明皇仰視殿屋元之再三言之終不應元之趨出罷朝髙力士諫曰陛下親總萬機宰臣奏事當面可否奈何不省明皇曰朕任元之庶政大事奏聞共議郎吏卑秩乃一一以煩朕邪命力士宣事至省中元之道上元之喜聞者皆服明皇識人君之體左拾遺曲江張九齡元之重望明皇信任奏記勸其逺謟躁進純厚其略曰任人當才為政大體與之共理無出此途而曏之用才非無知人之鑒其所失溺縁情之舉又曰自君侯相國之重持用人之權而淺中弱植之徒已延頸企踵而至謟親戚以求譽媚賔客取容其間豈不有才所失在於無恥元之嘉納其言
   姚崇救時之相盧懐慎伴食宰相
公元715年
三年盧懷慎檢校吏部尚書黄門監懷慎清謹儉素不營資産雖貴為卿相所得俸賜散親妻子不免饑寒所居不蔽風雨姚崇嘗有子䘮謁告十餘日政事委積懷慎不能惶恐入謝明皇曰朕以天下事姚崇以卿坐鎮雅俗既出須臾裁决俱盡頗有得色顧謂紫㣲舎人齊澣曰余為相可比何人未對何如管晏管晏之法雖不能施於後猶能沒身公所為法隨復更之似不及然則如何曰公可謂救時之相耳喜投筆曰救時之相豈易得乎懷慎同為相自以才不及每事推之時人謂之伴食宰相
   盧懷慎宋璟
公元716年
四年黄門監盧懐慎疾亟上表宋璟李傑李朝隱盧從愿明時重器所坐者小所棄者大望垂矜明皇深納之薨後家無餘蓄惟一老蒼頭自鬻以辦喪事
   明皇恨不居姚崇禁中
尚書左丞源乾曜黄門侍郎同平章事姚崇居第寓居罔極寺以病痁謁告明皇遣使飲食起居日數十輩源乾曜奏事稱㫖明皇輒曰此必姚崇之謀也或不稱㫖輒曰何不姚崇議之乾曜常謝實然毎有大事明皇常令乾曜就寺問乾曜請遷四方館仍聴家人入侍明皇許之四方館簿書病者所宜固辭明皇曰設四方館為官吏也使卿居之為社稷也恨不可使卿居禁中耳此何足
   前稱房杜後稱姚宋
刑部尚書宋璟紫微侍郎蘇頲同平章事為相務在擇人隨材授任使百官各稱其職刑賞無私犯顔正諌明皇敬憚之雖不合意亦曲從蘇頲相得甚厚遇事多讓於論事為之助嘗謂人曰吾與蘇氏父子同居相府僕射寛厚為國器然獻可替否吏事精敏黄門過其父矣姚宋相繼為相崇善應變成務善守持正二人志操不同協心輔佐使賦役寛平刑罰清省百姓富庶唐世賢相前稱房杜後稱姚宋他人莫得比焉二人進見明皇輒為之起去臨軒送之及李林甫為相雖寵任過於姚宋禮遇卑薄
   李元紘杜暹議事異同
張説張嘉貞李元紘杜暹相繼相用源乾曜清謹自守讓事唯諾署名而已元紘議事異同遂有隙更相奏列明皇不悦杜暹荆州長史李元紘曹州刺史乾曜侍中止為左丞相宇文融黄門侍郎裴光庭中書侍郎同平章事蕭嵩中書令遥領河西
   明皇韓休社稷
公元733年
二十一年裴光庭明皇蕭嵩可以光庭明皇黄門侍郎同平章事休為人峭直不干榮利及為相甚允時望恬和謂其易制故引之及與共守正不阿漸惡之宋璟歎曰不意韓休乃能如是明皇宫中宴樂後苑逰獵小有過差輒謂左右韓休知否言終諫疏已至明皇臨鏡黙然不樂左右韓休為相陛下殊瘦於舊何不逐之明皇歎曰吾貌雖瘦天下必肥蕭嵩奏事常順指既退吾寝不安韓休力爭既退吾寝乃安吾用韓休社稷非為身也
   韓休蕭嵩爭論上前
韓休數與蕭嵩爭論明皇前面明皇不恱乞骸骨明皇曰朕未厭卿卿何為遽去對曰臣䝉厚待罪宰相富貴已極及陛下未厭臣故臣從容引去若已厭臣臣首領不能保安能自遂因泣下明皇為之動容曰卿且歸朕徐思之罷為左丞相休罷工部尚書張九齡時居母䘮起復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李林甫武恵妃宰相
公元734年
二十二年李林甫柔佞狡數深結宦官妃嬪伺候明皇動静無不知之由是奏對稱㫖明皇恱之時武惠妃寵幸後宫壽王瑁諸子莫得為比太子浸疎林甫宦官言於恵妃盡力保護壽王恵妃徳之隂為内助由是林甫禮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
   李林甫潜知上指勸幸西京
公元736年
二十四年先是敕以來年二月二日行幸西京宫中有怪明日明皇宰相即議西還裴耀卿張九齡曰今農収未畢請俟仲冬李林甫潜知上指二相退林甫獨留言於明皇長安洛陽陛下東西宫耳往來行幸何更擇時使妨於農収但應蠲所過租稅而已臣請宣示百司即日西行明皇恱從之
   李林甫中傷張九齡
公元712年
明皇欲以李林甫相問中書令張九齡九齡對曰宰相繫國安危下相林甫臣恐異日廟社之憂明皇不從九齡方以文學明皇所重林甫雖恨猶曲意事之是時明皇在位嵗久肆奢欲怠於政事九齡遇事無細大皆力爭林甫巧伺上意日思所以中傷林甫日夜九齡明皇明浸疎林甫蕭炅户部侍郎炅不學嘗對中書侍郎嚴挺之讀㐲臘為伏獵挺之言於九齡省中豈容有伏獵侍郎九齡挺之善欲引以為相嘗謂之曰李尚書承恩足下一造門與之欵暱挺之負氣林甫為人竟不之詣林甫恨之益深挺之娶妻出之更嫁蔚州刺史王元琰元琰坐贓罪下三司按鞫挺之為之營解林甫左右使於禁中白上明皇宰相挺之罪人請屬所由九齡曰此乃挺之出妻不宜有情明皇曰雖離乃復有私於是上積前事耀卿九齡阿黨耀卿左丞相九齡右丞相罷政嚴挺之洛州刺史明皇即位以來所用之相姚崇尚通宋璟尚法張嘉貞尚吏張説尚文李元紘杜暹尚儉韓休張九齡尚直各其所長也九齡得罪自是朝廷之士皆容身保位無復直言李林甫蔽塞人主視聴自専大權明召諸諫官謂曰今明主在上羣臣將順不暇烏用多言諸君不見立仗馬乎食三品料一鳴斥去悔之何及補闕杜璡嘗上書言事明日黜為下邽自是諫爭路絶牛仙客既為林甫引進専給唯諾而已林甫城府深密人莫窺其際好以甘言㗖人而隂中傷之不露辭色凢為明皇所厚者始則親結之及位勢稍逼輒以計去之雖老姦巨猾無能逃其術者
   陳希烈書名而已
公元746年
天寳五載門下侍郎崇玄館大學士陳希烈同平章事希烈州人以講老荘得進専用神仙符瑞取媚明皇李林甫希烈明皇所愛且柔佞易制故引以為相凡政事一決林甫希烈但給唯諾故事宰相午後六刻乃出林甫奏今太平無事已時即還第軍國機務皆决於私家主書成案希烈書名而已
   陳希烈李林甫為敵
公元752年
十一載李林甫陳希烈易制引為相政事常隨林甫左右晩節遂與林甫為敵林甫
   李林甫楊國忠相繼為相
南詔冦邊蜀人請楊國忠赴鎮李林甫奏遣之國忠將行泣辭明皇言必為林甫所害貴妃亦為之請明皇國忠曰卿蹔到蜀區處軍事屈指待卿還當入相林甫時已有疾憂懣不知所為巫言一見上可小愈明皇就視左右固諫明皇乃命林甫出庭明皇降聖遥望紅巾招之林甫不能使人代拜國忠比至明皇中使還至昭應林甫拜於牀下林甫流涕謂曰林甫死矣公必為相以後事累公國忠不敢當汗流覆面明皇晩年自恃承平以為天下無復可憂遂深居禁中専以聲色自娱委政事於林甫林甫媚事左右迎合上意以固其寵杜絶言路掩蔽聰明以成其姦姤賢疾能排抑勝已以保其位屢起大獄誅逐貴臣以張其勢自皇太子以下畏之側足凢在相位十九年養成天下之亂而明皇不之寤也
   顔真卿元載
公元763年
廣徳元年車駕發陜州左丞顔真卿代宗先謁陵廟然後還宫元載不從真卿怒曰朝廷豈堪相公再壞邪由是銜之
   元載以貨結内侍
苗晉卿太保裴遵慶太子少傅罷政遵慶既罷元載權益盛以貨結内侍董秀使主書卓英倩潜與往來代宗所屬必先知之承意探㣲無不代宗以是愛之
   顔真卿元載専權
公元766年
大厯元年元載專權奏事攻訐其私乃請百官論事皆先白長官長官白宰相然後奏聞以上㫖諭百官比日諸司奏事煩多所言多讒毁故委長官宰相先定其可否刑部尚書顔真卿上疏以為郎官御史陛下耳目今使論事者先白宰相是自掩其耳目太宗司門式云其無門籍人有急奏者皆令門司仗家引奏無得闗礙所以壅蔽天寳以後李林甫為相深疾言道路以目上意不下逮下不上䝉蔽喑嗚卒成幸蜀之禍陵夷至于今日其所從来者漸矣昔林甫擅權羣臣有不諮宰相奏事者則託以他事隂中傷之猶不敢明令百司奏事皆先白宰相陛下不早寤漸成孤立後雖悔之亦無及矣聞而恨之奏真卿誹謗峽州别駕
   魚朝恩講易宰相
國子監釋奠魚朝恩執易升髙座講鼎覆餗以譏宰相王縉元載怡然朝恩謂人曰怒者常情笑者不可測
   元載裴冕為相
公元769年
四年以左僕射裴冕同平章事元載新平嘗薦之故以為相亦利其老病易制受命之際蹈舞仆地趨而扶之代為謝詞十二月戊戌
   楊綰相朝相賀
公元777年
十二年太常卿楊綰中書侍郎禮部侍郎常衮門下侍郎同平章事綰清簡儉素制下之日朝相賀郭子儀宴客聞之減坐中聲樂五分之四京兆尹黎幹騶從甚盛即日省之止存十騎中丞崔寛第舎宏侈亟毁撤之
   代宗楊綰之亡
代宗方倚楊綰使釐革弊政㑹有疾代宗痛悼之甚謂羣臣曰天不欲朕致太平何奪朕楊綰之速
   時人常衮堂封
元載王縉之為相也代宗日賜以内御饌可食十人遂為故事常衮朱泚上言餐錢已多乞停賜饌許之欲辭堂封同列不可而止時人以為朝廷厚禄所以養賢不能辭位不當禄臣光曰君子食浮於人辭禄亷恥存焉與夫固位貪禄不猶愈乎詩云彼君子兮不素餐兮如者亦未可以深譏也
   徳宗常衮崔祐甫
公元779年
十四年常衮剛急為政苛細不合衆心㑹議羣臣䘮服以為禮臣為君斬衰三年漢文帝權制猶三十六日髙宗以來皆遵漢制玄宗肅宗之䘮始服二十七日今遺詔云天下吏三日釋服古者卿大夫從君而服皇帝二十七日而除在朝羣臣亦當如之祐甫以為遺詔朝臣庶人之别朝野中外莫非天下百執事孰非吏人皆應三日釋服相與力爭聲色陵厲不能堪乃奏祐甫率情變理請貶潮州刺史徳宗以為太重祐甫河南少尹肅宗之世天下殷宰相有數更直決事休沐各歸私第直事者代署其名而奏之自是踵為故事郭子儀朱泚雖以軍功宰相不預朝政獨居政事堂二人署名祐甫祐甫既貶二人表言其非罪徳宗問卿曏言可貶今云非罪何也二人對初不知徳宗初即位欺罔大駭百官衰絰序立月華有制潮州刺史祐甫門下侍即同平章事聞者震悚祐甫昭應而還既而羣臣䘮服竟用
   崔祐甫王駕鶴李正已
神䇿都知兵馬使右領軍大將軍王駕鶴為東都園苑使以司農卿白琇珪代之更名志貞駕鶴禁兵十餘年權行中外詔下徳宗恐其生變崔祐甫駕鶴與語留連久之琇珪視事矣李正已畏徳宗威名表獻錢三十萬緡徳宗欲受之恐見欺却之則無辭崔祐甫遣使慰勞淄青將士因以正已所獻錢賜之使將士人人上恩又諸道聞之知朝廷不重貨財徳宗恱從之正已大慙天下以為太平之治庶幾可望
   楊炎喬琳平章事
楊炎喬琳並同平章事徳宗勵精求治不次用人卜相崔祐甫祐甫器業徳宗素聞其名故自遷謫中用粗率詼諧無他長與張渉稱其才可大用徳宗言而用之聞者無不駭愕
   盧杞張鎰專總朝政
公元782年
建中三年徳宗幽州兵在鳳翔思得重臣代之盧把忌張鎰忠直徳宗所重欲出之於外已得專總朝政乃對曰朱泚名位素崇鳳翔將校班秩已髙非宰相信臣無以鎮撫臣請自行徳宗俛首未言又曰陛下必以臣貌寝不為三軍所伏固惟陛下神算徳宗乃顧才兼文武望重内外無以易卿知為把所排而無辭以免再拜受命徳宗初即位崔祐甫為相務從寛大故當時政聲藹然以為貞觀之風及盧把為相徳宗多忌因以疑似離間羣臣始勸徳宗嚴刻下中失望
   盧把恐更立相分已權遂薦闗播
盧杞秉政徳宗更立相恐其分已權乘間吏部侍郎關播儒厚可以風俗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政事皆決於斂衽無所可否徳宗從容宰相論事意有所不起立欲言之而還至中書曰以足下端慤少言故相引至此曏者奈何發口欲言邪自是不復敢言
   袁髙切諫不宜復起盧杞為郡
公元785年
貞元元年新州司馬盧把遇赦吉州長史謂人曰吾必再入未幾徳宗果用為饒州刺史給事中袁髙草制執以白盧翰劉從一曰盧把作相致鑾輿播遷海内瘡痍何遽大郡相公執奏不從更命他舎人草制制出執之不下且奏把極惡窮凶百辟疾之若讎六軍思食其肉何可復用徳宗不聴補闕陳京趙需上疏曰把三年擅權百揆失叙天地神祗所知華夏蠻夷同棄儻加巨姦之寵必失萬姓之心袁髙復於正牙論奏徳宗已再更赦曰赦者止原其罪不可為刺史陳京等亦爭之不已執政百官常如兵在其頸今復用之則姦黨唾掌而起徳宗大怒左右辟易諫者稍引却顧曰趙需等勿退此國大事當以死爭徳宗宰相與把小州刺史可乎李勉陛下欲與之雖大州亦可其如天下失望何遂以把為澧州别駕使謂袁髙曰朕徐思卿言誠為至當又謂李泌曰朕已可袁髙所奏累日外人竊議陛下桓靈承徳音乃堯舜不逮徳宗悦把竟卒於澧州
   崔造奏罷諸使宰相分判六曹
公元786年
二年劉滋崔造齊映同平章事造少居上元韓㑹盧東美正則為友以王佐自許時人謂之四䕫徳宗在朝敢言不次用之讓事久在江外錢榖諸使罔上之弊奏罷水陸運使度支廵院江淮轉運使等諸道租賦悉委觀察使刺史遣官部送京師宰相判尚書六曹齊映判兵部李勉判刑部劉滋吏部禮部判户部工部又以元琇判諸道鹽鐵𣙜酒吉中孚判度支兩税
   貶齊映栁渾
公元787年
三年張延賞齊映有隙諸相中頗稱敢言徳宗不悦延賞因言宰相器䕫州刺史栁渾同平章事韓滉苛暴方為徳宗所任言無不從他相充位而已百官羣吏救過不贍雖為引薦正色讓之曰先相公褊察為相不滿嵗而罷今公又甚奈何榜吏省中至有死者作福作威人臣所宜愧為之少霽威嚴
   李泌徳宗無害功臣言宰相不可分
陜虢觀察使李泌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李晟馬燧栁渾入見徳宗曰朕欲與卿有約卿慎勿報仇有恩者朕當為卿報之對曰臣素奉道不與人為仇李輔國元載皆害臣者今自斃矣素所善及有恩者率已顯達或多零落無可報也臣今日亦願與陛下為約可乎徳宗何不曰願陛下勿害功臣李晟馬燧大功國聞有讒之者陛下不聽然臣今日二人言之欲其不自疑耳陛下萬一害之則宿衛之士方鎮之臣無不憤惋反仄中外之變不日復生也臣在靈武之日未嘗有官而將相皆受指畫陛下李懐光太尉懐光愈懼遂至於叛此皆陛下所親見也今富貴已足苟陛下坦然待之使其自保無虞國家有事則出從征無事則入奉朝請何樂如之故臣陛下勿以二臣功大而忌之二臣勿以位髙而自疑則天下永無事徳宗曰朕謹當書紳二大臣亦當共保之皆起泣謝徳宗因自今軍旅糧儲事卿主之吏禮委延賞刑法委不可陛下不以不才使待罪宰相宰相之職不可分也非如給事則有吏過兵過舍人則有六押至於宰相天下之事咸共平章若各有所主是乃有司宰相徳宗笑曰朕適失辭卿言是也
   李泌盧杞姦邪
公元788年
四年自陳衰老獨任宰相精力耗竭既未聴其去乞更除一相徳宗曰朕深知卿勞苦但未得其人耳徳宗從容即位以来宰相曰盧把忠清介人姦邪朕殊不覺其然人言姦邪陛下不覺姦邪此乃所以姦邪也儻陛下覺之豈有建中亂乎私隙楊炎顔真卿死地李懐光使叛頼陛下聖明竄逐人心頓喜天亦悔禍不然何由徳宗建中之亂術士豫請城奉天盖天命非把所能致也天命他人可以言之惟君相不可言君相所以造命若言命則禮樂政刑無所用矣我生不有命在天此商之所以亡也徳宗曰朕好與人較量理體崔祐甫褊躁朕難之則應對失次朕常知其短而䕶之楊炎論事亦有可采而氣色麤傲難之輒勃然無復君臣之禮所以每見令人忿發餘人則不復言盧把小心朕所言無不從又無學不能與朕往復故朕所懐不盡也對曰把言無不從豈忠臣乎夫言而莫予違此孔子所謂一言䘮邦者也徳宗曰惟卿則異彼三人者朕言當卿常有喜不當常有憂色雖時有逆耳之言曏來䘮邦之𩔖朕細思之皆卿先事而言如此理安如彼則危亂言雖深切氣色和順楊炎陵傲問難往復辭理不屈又無好勝之志直使中懐已盡而屈服不能不從此所以私喜於得卿陛下所用相尚多今皆不論何也徳宗曰彼皆非所謂相也凡相者必委以政事玄宗時牛仙客陳希烈可以謂之相乎如肅宗代宗之任卿雖不授其名乃真相耳必以官至平章事為相則王武俊之徒皆相也
   李泌竇參董晉
公元789年
五年李泌屢乞更命相徳宗欲用户部侍班宏雖清彊而性多凝滯乃薦竇參通敏可兼度支鹽鐵董晉方正可處門下徳宗以為不可疾甚復薦二人遂以董晉竇參同平章事班宏尚書依前度支轉運副使為人剛果峭刻無學術多權數奏事諸相出參獨居後以奏度支事為辭實専大政多引親黨要地使為耳目董晉充位而已為人重慎所言於上前未嘗泄於人子或問曰欲知宰相能否天下安危謀議上前不足道二月甲辰李泌謀略而好談神仙詭誕故為世所輕
   請宰相秉筆以處政事
公元793年
九年賈耽陸贄趙憬盧邁為相百官白事更讓不言奏請至徳故事宰相秉筆以處政事旬日一易詔從之其後一易
   陸贄裴延齡姦邪
公元794年
十年陸贄徳宗知待之厚事有不可力爭所親或規其太鋭曰吾上不負天子不負所學他無所裴延齡日短徳宗趙憬入相實引之既而有憾於宻以譏彈延齡事告延齡延齡得以為計徳宗由是延齡不直至上極論延齡姦邪徳宗怒形於色黙而無言罷為太子賔客
   徳宗不任宰相獨信裴延齡六人
公元796年
十二年徳宗陸贄貶官不任宰相自御史刺史縣令以上自選用中行文書而已深居禁中取信裴延齡李齊運王紹李實韋執誼渠牟皆權傾宰相趨附盈門謹宻無損益實狡險掊克執誼文章徳宗唱和年二十餘自右拾遺召入翰林渠牟形神恌躁尤為徳宗所親徳宗每對執政不過三刻渠牟奏事率至六刻語笑欵狎往往聞外所薦引不次遷擢率皆庸鄙之士
   王叔文直省
公元805年
永貞元年賈耽王叔文用事心惡之稱疾不出乞骸骨宰相㑹食中書故事丞相方食百寮無敢謁見叔文中書欲與執誼計事直省通之直省舊事叔文怒叱直省直省懼入白執誼執誼逡廵慙赧竟起迎叔文就其閤語良久杜佑髙郢鄭珣瑜皆停筯以待有報者云叔文索飯韋相公已與之同食閤中心知不可叔文執誼莫敢出言珣瑜獨歎曰吾豈可復居此位顧左右馬徑歸遂不起二相天下重望相次歸卧叔文執誼等益無所顧忌逺近大懼
   殺堂後主書滑渙
公元84年
元和元年堂後主書滑渙久在中書與知樞宻劉光相結宰相議事有與琦異者令渙達意得所杜佑鄭絪等皆低意善視鄭餘慶諸相議事渙從旁指陳是非餘慶怒叱未幾罷相四方賂遺虚日中書舍人李吉甫言其專恣請去之憲宗宰相中書四門搜掩盡得姦状貶渙雷州司户賜死籍沒家財凡數千萬
   李吉甫人材裴垍
公元85年
二年武元衡李吉甫同平章事吉甫聞之感泣中書舎人裴垍吉甫流落江淮踰十五年一旦䝉恩至此所以報徳惟在進賢朝廷後進罕所接識君有精鑒願悉為我言之筆疏三十餘人數月之間選用畧盡當時翕然吉甫得人
   李吉甫宻奏鄭絪
昭義節度使盧從史内與王士真劉濟潜通而外獻䇿請圖山東引兵東出憲宗召令還上黨從史託言就食邢洺不時奉詔久之還他憲宗李絳對於浴堂語之曰事有極異者朕比不欲言之朕與鄭絪議敕從史上黨續徵入朝泄之從史使稱上黨乏糧就食山東為人臣負朕乃爾何以處之對曰審如此滅族有餘矣然從史必不自言陛下誰從得之憲宗吉甫宻奏曰臣竊聞搢紳之論稱佳士恐必不然或者同列專朝政疾寵忌前陛下熟察之勿使人陛下信讒也憲宗良久誠然不至此非卿言朕幾誤處分
   憲宗推心宰相
公元86年
三年裴垍同平章事憲宗雖以李吉甫故罷學士寵信彌厚未幾復擢為相初徳宗不任宰相天下細務自決由是裴延齡得用憲宗藩邸固非之及即位選擢宰相推心委之嘗謂等曰以太玄宗之明猶籍輔佐以成其理况如朕不及先聖萬倍者乎竭誠輔佐
   李吉甫逢迎李絳鯁直
六年李絳同平章事李吉甫為相多修舊怨憲宗頗知之故擢為相吉甫逢迎上意鯁直爭論上前憲宗多直而從其言由是二人有隙
   李吉甫李絳議論不同
七年憲宗延英殿李吉甫天下太平陛下為樂李絳漢文帝時兵木無刃家給人足賈誼以為厝火積薪之下不可謂安今法令所不能制者河南北五十餘州犬戎腥羶近接涇隴烽火屢驚加之水旱時作倉廩空虛此正陛下宵衣旰食之時豈得謂之太平為樂憲宗欣然曰卿言正合朕意退謂左右吉甫專為悦媚李絳真宰相憲宗嘗問宰相貞元中政事不理何乃至此李吉甫對曰徳宗自任聖智不信宰相而信他人是使姦臣乘間威福政事不理職此故也憲宗曰然此亦未必徳宗之過朕㓜在徳宗左右見事有得失當宰相未有再三執奏者皆懐禄偷安今日豈得歸咎於徳宗邪卿輩宜用此為戒事有非是當力陳不已勿畏朕譴怒而遽止也李吉甫嘗言人臣不當强諌使君悦臣安不亦美乎李絳人臣犯顔苦口指陳得失若陷君於惡豈得忠憲宗曰是也吉甫中書卧不視事長吁而已李絳或久不諫憲宗輒詰之曰豈朕不能容受將無事可諫也李吉甫又嘗言於憲宗賞罰人主二柄不可偏廢陛下踐祚以來惠澤深矣而威刑未振中外懈惰加嚴振之憲宗李絳何如對曰王者之政尚徳不尚豈可成康文景而效秦始皇父子憲宗然後旬餘于頔入對亦勸憲宗峻刑又數日憲宗宰相于頔大是姦臣勸朕峻刑卿知其意乎皆對曰不知憲宗曰此欲使朕失人心耳吉甫失色退而抑首不言竟日
   栁宗元梓人
十年栁宗元栁州刺史宗元為文嘗作梓人以為梓人不執斧斤刀鋸之技以尋引規矩繩墨度羣木之材視棟宇之制相髙深圓方短長之宜指麾衆工俾各趨其事不勝任者退之大厦既成則獨名其功受禄三倍亦猶相天下者立綱紀整法度天下之士使稱其職居天下人使安其業能者進之不能退之萬國既理而談者獨稱伊傅周召百執事勤勞不得紀焉或者不知體要衒能矜名親小勞侵衆官聴聴府庭而遺其大者逺者是不知道者
   皇甫鎛程异為相
淮西既平憲宗驕侈皇甫鎛程异曉其意數羡餘以供其費由是有寵又以厚賂結吐突承璀本官工部侍郎同平章事制下朝野駭愕至於市道負販者亦嗤之裴度崔羣極陳不可憲宗不聴恥與小人同列表求自退不許上疏以為錢榖佞巧小人陛下一旦寘之相位中外無不駭笑況度支専以豐取刻與為務凡中外仰給度支之人無不思食其肉比者裁損淮西糧料軍士怨怒㑹臣至行曉諭慰勉僅無潰亂今舊將舊兵悉向淄青入相必盡驚憂知無可訴之地矣程异人品庸下心事和平可處繁劇不宜為相至如資性狡詐天下共知唯能上惑聖聰足見姦邪之極臣若不退天下謂臣不知亷恥若不天下謂臣有負恩寵今退既不許言又不聽臣如烈火燒心衆鏑叢體所可惜淮西盪定河北底寧承宗斂手削地韓弘輿疾討賊朝廷力能制其命哉直以處置得宜能服其心耳陛下升平之業十已八九何忍還自墮壊使四方解體憲宗朋黨不之省自知不為所與益為巧謟以自固奏減内外官俸以助國用給事中崔植封還敕書極論之乃止祐甫弟子也時内出積年繒帛度支令賣悉以髙價買之以給邊軍繒帛朽敗隨手破裂邊軍聚而焚之奏事言之上前引其足曰此靴亦内庫所出臣以錢二千買之堅完可久服度不可憲宗以為由是無所程异亦自知不合衆心亷謹謙避為相月餘不敢知印秉筆故終免於禍
   崔羣憲宗用人得失為理亂之分
公元798年
十四年憲宗宰相玄宗之政先理而後亂何也崔羣對曰玄宗姚崇宋璟盧懐慎蘇頲韓休張九齡則理用宇文融李林甫楊國忠則亂故用人得失所繫非輕人皆以天寳十四年安禄山為亂之始臣獨以為開元二十四年張九齡専任李林甫理亂之所分也願陛下開元初為法天寳末為戒社稷無疆之福皇甫鎛深恨之
   中外切齒皇甫鎛
邊軍賜與不得時又所給多陳敗不可服用軍士怨怒流言欲為亂李光顔憂懼自殺遣人訴於憲宗憲宗不信京師忷懼崔羣具以中外人情上聞宻言憲宗曰邊賜皆如舊制而人情如此者由鼓扇將以賣直歸怨於上也憲宗以為然遂以湖南觀察使於是中外切齒
   穆宗皇甫鎛市井相賀
公元799年
十五年西宫朝臨集羣臣於月華門外皇甫鎛崖州司戸市井相賀蕭俛同年進士穆宗欲誅宦官救之故得免
   牛僧孺作相
公元823年
長慶三年牛僧孺素為穆宗所厚初韓弘之子右驍衛將軍公武為其父謀以財結中外及公武卒繼薨稺孫宗嗣主藏奴與吏訟於御史府上憐之盡取財簿自閲視中外主權多納貨獨朱句細字曰某年月日送户部牛侍郎錢千萬不納穆宗大喜以示左右果然不繆知人遂以僧孺中書侍郎平章
事時僧孺李徳裕皆有入相之望徳裕出為浙西觀察使八年不遷以為李逢吉排己引僧孺為相由是牛李之怨愈深
   韋處厚乞用裴度
公元824年
四年敬宗王庭湊牛元翼家歎宰輔非才使凶賊縱暴翰林學士韋處厚上疏裴度髙中夏聲外夷若置之巖廊委其參決河北山東必禀朝算管仲曰人離而聴之則愚合而聴之則聖理亂之本非有他術順人則理違人則亂伏承陛下當食歎息恨無蕭曹今有一裴度不能留此馮唐所以漢文亷頗李牧不能用也臣與逢吉素無私嫌嘗為裴度無辜貶官今之所陳上答聖明下達羣議敬宗奏状平章事以問處厚處厚具言李逢吉排沮之状敬宗何至是邪李程亦勸敬宗加禮遂加同平章事
   栁公綽櫜鞬牛僧孺
公元825年
寳厯元年牛僧孺敬宗荒滛嬖幸用事畏罪不敢言但累表求出遂升鄂岳武昌軍僧孺同平章事武昌節度牛僧孺襄陽山南東道節度使栁公綽櫜鞬候於館舎將佐諫曰襄陽地髙於夏口此禮太過公綽竒章公甫台席方鎮宰相所以朝廷也竟行之
   裴度李徳裕為相
公元829年
太和三年李徳裕兵部侍郎裴度以為相㑹李宗閔宦官之助遂以宗閔同平章事
   裴度度支
路隋言於文宗宰相任重不宜兼金瑣碎之務如楊國忠元載皇甫鎛姦臣所為不足法也文宗以為於是裴度度支文宗許之
   詔裴度三五日一入中書
公元830年
四年裴度髙年多疾懇辭機政遂以司徒平章軍國重事疾損三五日一人中書
   牛僧孺太平無象
公元832年
六年文宗延英宰相天下何時太平卿等亦有意于此僧孺對曰太平無象四夷不至交侵百姓不至流散雖非至理亦謂小康陛下若别求太平非臣等所及退謂同列主上責望如此吾曹豈得久居此地乎因累表請罷遂以僧孺同平章事淮南節度使臣光曰君明臣忠上令下從俊良在位佞邪黜逺禮脩樂舉刑清政平奸宄消伏兵革偃戢諸侯順附四夷懐服時和年豐家給人足太平之象也于斯之時閽寺專權脅君於内弗能逺也藩鎮阻兵陵慢於外弗能制也士卒殺逐主帥拒命自立弗能詰也軍旅嵗興賦斂日急骨血縱横原野杼軸空竭里閭僧孺謂之太平不亦誣乎當文宗求治之時僧孺任居承弼進則偷安取容竊位退則欺君誣世以盜名罪孰大焉
   時人鄭注朝夕為相
公元835年
九年時人皆言鄭注朝夕且為相侍御史李甘揚言於朝曰白麻出我必壊之於庭遂貶甘封州司馬李訓亦忌注不欲使為相事竟寝
   鄭覃楊嗣復爭論
公元839年
開成四年文宗判度支杜悰之才楊嗣復李珏因請除户部尚書陳夷行恩㫖當由上出自古失其國者未始不由權在臣下陛下嘗語臣云人主當擇宰相不當宰相文宗宰相論政陳夷行復言不宜使威權在下李珏夷行意疑宰相中有陛下威權者耳臣屢求退苟得王傅臣之幸也鄭覃陛下開成元年二年政事殊美三年四年不如楊嗣復曰元年二年鄭覃夷行用事三年四年臣與李珏同之罪皆在臣因叩頭曰臣不敢更入中書趨出文宗中使召還勞之鄭覃失言何遽起謝臣愚意亦不屬嗣復而遽如是嗣復不容臣耳嗣復政事一年不如一年非獨應得罪亦上累聖徳退三上辭位上遣中使召出之始入朝鄭覃罷為右僕射陳夷行罷為吏部侍郎清儉夷行耿介嗣復等深疾之
   李徳裕邪正
公元840年
五年武宗之立非宰相意故楊嗣復李珏相繼罷去淮南節度使李徳裕入朝京師徳裕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徳裕入謝言於武宗致理之要在於辨羣臣之邪正夫邪正二者勢不相容正人邪人為邪邪人指正人為邪人主辨之甚難臣以為正人特立倚邪人如藤蘿非附他物不能自起故正人一心事君而邪人競為朋黨先帝深知朋黨之患然所用卒皆朋黨之人良由執心不定奸邪乘間而入也夫宰相不能人人忠良或為欺罔主心始疑於是旁詢小臣以察執政徳宗末年聴任者惟裴延齡宰相署敕而已政事所以日亂也陛下誠能擇賢以為宰相有奸罔者立黜去之常令政事皆出中書推心委任堅定不移則天下何憂不理哉又曰先帝大臣好為形迹小過含容不言日累月積以至禍敗事大誤願陛下以為戒臣等有罪陛下當面詰之事苟無實得以辨明若其有實辭理自窮小過則容其悛改大罪則加之誅譴如此君臣之際無疑間矣武宗嘉納
   武宗杜悰宰相
公元844年
㑹昌四年武宗揚州倡女善為酒令淮南監軍十七人獻之監軍節度使杜悰同選且欲更擇良家美女教而獻之監軍自受敕不敢預聞監軍再三請之不從監軍怒具表其状武宗覽表黙然左右請并敕節度使同選武宗曰敕藩方選倡女入宫豈聖天子所為杜悰不徇監軍意得大臣真宰相才也朕甚愧之遽敕監軍復選同平章事度支鹽鐵轉運使申謝武宗勞之曰卿不從監軍之言朕知卿有致君之心今相卿如得一魏徴
   韋澳周墀無權
公元848年
宣宗大中二年義成節度使韋澳判官及為相謂曰力少任重何以相助曰願相公無權愕然不知所謂官賞刑罰與天下共其可否勿以己之愛憎喜怒移之天下自理何權之有深然之
   周墀直言入相
公元849年
大中三年河東節度使王宰入朝以貨結貴倖求以使相領宣武刑部尚書同平章事周墀上疏論之宰遂還鎮駙馬都尉韋讓求為京兆尹言京兆尹非才不可為議竟寝又諌上開邊由是忤㫖夏四月東川節度使御史大夫崔鉉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兵部侍郎判户部魏扶同平章事翰林學士鄭顥言於上曰周墀直言入相亦以直言罷相深感甲午入謝檢校右僕射
   馬植交通宦官
公元850年
大中四年平章事馬植天平節度使宣宗之立也左軍中尉馬元贄有力由是恩遇冠諸宦者與之叙宗姓宣宗賜元贄寳帶元贄以遺植服之以朝宣宗見而識之變色不敢明日罷相親吏董侔下御史臺鞫之盡得與元贄交通之状再貶常州刺史
   白敏中同列須自檢㸃
吏部侍郎孔温業白執政外官白敏中同列我輩自㸃孔吏部不肯朝廷
   内園使不避宰相
公元856年
十年内園使李敬寔遇鄭朗不避奏之宣宗寔對曰供奉官不避宣宗曰汝銜敕横絶可也豈得私出而不避宰相乎命剥色配南牙
   魏謩綽有祖風
公元857年
十一年平章事魏謩西川節度使謩為相議事宣宗前他相或委曲規諷正言無所宣宗每歎曰綽有祖風心重之然竟以剛直令狐綯所忌而出之
   劉瑑循名責實
公元858年
十二年同平章事瑑崔慎由議政上前慎由曰惟當甄别品流上酬萬一曰昔王夷甫祖尚浮華分流品致中原丘墟盛明之朝當循名責實使百官各稱其職而遽以品流先臣未知致理之日慎由無以
   王譜上疏願聴白敏中罷去
公元860年
咸通元年白敏中三表辭位懿宗不許右補闕王譜上疏以為陛下致理之初乃宰相盡心之日不可暫闕敏中正月卧疾四月陛下雖與他相坐未嘗三刻天下之事陛下嘗暇與之講論乎願聴敏中罷去延訪碩徳以資聰明遂貶譜為陽翟給事中鄭公輿封還貶譜敕書懿宗宰相議之宰相以為譜侵敏中竟貶之
   杜悰不欲朝廷愛憎行法
公元861年
二年杜悰門下侍郎同平章事一日樞宻使中書宣徽使楊公繼至獨揖受宣三相起避之西軒公慶出斜封文書以授發之乃宣宗大漸宦官鄆王監國奏也且曰當時宰相無名者當以反法處之反復良久聖主登極萬方欣戴今日文書臣下所宜窺復封以授公慶曰主上欲罪宰相當於延英面示聖㫖明行誅譴公慶去復與兩樞宻坐謂曰内外臣事一體宰相樞宻共參國政主上踐阼未熟萬機内外禆補固當以仁愛為先刑殺為後豈得賛成宰相事若主上習以性成則中尉樞宻權重禁闈豈得不自憂乎受恩六朝所望致君堯舜不欲朝廷愛憎行法樞宻相顧黙然徐曰當具以公言至尊非公重徳無人及此慙悚而退三相復來見㣲請宣意言三相惶怖乞存家族曰勿為他慮既而寂然無復宣命延英懿宗甚恱
   路巖韋保衡爭權
公元871年
十二年門下侍郎同平章事路巖韋保衡相表裏勢傾天下既而爭權有隙保衡遂短上遂同平章事西川節度使巖出城路人瓦礫擲之
   鄭畋盧攜爭議蠻事
公元878年
乾符五年鄭畋盧擕議蠻事欲與和親固爭以為不可拂衣起袂罥硯墮地破之僖宗聞之曰大臣相詬何以儀刑四海皆罷為太子賔客分司豆盧瑑兵部侍郎崔沆戸部侍郎同平章事
   宰相小惠
宰相有好施者常使人布囊貯錢自隨行施匄者每出襤褸盈路朝士以書規之曰今百姓疲弊冦盜充斥相公舉賢任能紀綱庶務不急之費杜私謁之門使萬物各得其所家給人足自無貧者何必如此小惠宰相大怒
   盧攜專制朝廷髙下在心
公元880年
廣明元年盧攜病風不能謁告後入對敕勿拜遣二黄門掖之内挾田令孜外倚髙駢僖宗寵遇甚厚由是專制朝政髙下在心既病精神完事可否決於親吏楊温李修貨賂公行豆盧瑑無他才專附會崔沆時有啟陳常為所沮
   歇後鄭五作相
公元894年
乾寧元年右散騎常侍鄭綮平章事綮詼諧多為歇後詩譏嘲時事昭宗以為有所藴手注班簿以為相聞大驚堂吏往告之笑曰諸君大誤使天下更無人未至鄭綮吏曰特出聖意曰果如是奈人笑何既而賀客搔首言曰歇後鄭五宰相時事可知矣累讓不獲視事
   上思竒士朱朴
公元896年
三年昭宗天下之亂思得竒傑之士不次用之國子博士朱朴自言得為宰相月餘可致太平昭宗以為然遂以為左諌議大夫同平章事朴為人庸鄙迂僻無他長制中外大驚
   韋貽範非道宰相
公元902年
天復二年昭宗韋貽範何以廵幸至此對曰臣在外不知固問之不對昭宗曰卿何得於朕前妄語不知又曰卿既以非道宰相當於公事如法若自不可必故事怒目視之顧謂韓偓此輩亦稱宰相
   宦官姚洎為相
宦官翰林學士姚洎為相謀於韓偓曰若永久之利則莫若未就為善出上固無不可汴軍旦夕合圍孤城難保家族在東可不慮乎移疾昭宗亦自不許遂中書舎人蘇檢平章事韋貽範在草土薦姚洎李茂貞昭宗不用茂貞宦官昭宗自用協力用之
   韓偓不肯入相
蘇檢數為韓偓經營入相言於茂貞中尉樞宻且遣親吏怒曰公與韋公自貶所召歸旬月致位宰相不能所為今朝不濟欲以此相汚邪
   崔胤外倚賊勢
公元903年
三年李克用使者還晉陽言崔胤之横克用為人外倚賊勢内脅其君既執朝政又握兵權權重則怨多勢侔則釁生破家亡國眼中
   栁璨傾巧輕佻
公元905年
天祐二年栁璨及第四年宰相傾巧輕佻天子左右朱全忠腹心曲意事之同列裴樞崔逺獨孤損朝庭宿望意輕之以為和王張廷範優人有寵於全忠以為太常卿廷範勲臣幸有方鎮何籍樂卿恐非元帥之㫖持之不下全忠聞之謂賔佐曰吾常以裴十四器識真純不入浮薄之黨觀此議論本態露矣因此譛於全忠三人皆罷
   楊渉以作相為不幸
吏部侍郎楊渉同平章事為人和厚㳟謹當為相與家人相泣謂其子凝式曰此吾家不幸也必為汝累
   楊凝式諫父傳國寳使
公元907年
開平元年唐昭宣帝御札禪位梁太祖以攝中書令張文蔚為册使攝侍中楊渉為押傳國寳使御史大夫薛貽矩押金寳使帥百官備法駕詣大梁楊渉子直史館凝式言於大人唐宰相國家至此不可之無過况手持天子璽綬與人雖保富貴千載何盍辭之大駭曰汝滅吾族神色為之不寧者數日
   後唐宰相霸府元僚
公元923年
同光元年晉王皇帝位國號大唐是為荘宗豆盧革盧程同平章事豆盧革盧程輕淺無他荘宗特以其衣冠之緒霸府元僚故用之
   郭崇韜勲臣宰相
樞宻使郭崇韜權行中書事復加郭崇韜侍中成徳節度使崇韜權兼内外謀猷規益竭忠無隠頗亦薦引人物議者以郭崇韜勲臣宰相不能朝廷典故當用前朝名家以佐之或薦薛廷珪李琪嘗為太祖册禮使耆宿有文宜為相崇韜廷珪浮華無相傾險士風趙光胤亷潔方正自梁未亡北人皆稱其有宰相器豆盧革韋説諳練朝章遂以光胤同平章事光胤輕率自矜謹重守常而已趙光逢自梁朝罷相杜門不交賔客光胤時往見之語及政事他日光逢署其户曰請不言中書
   任圜以天下為己任
公元926年
天成元年明宗太子賔客鄭珏工部尚書任圜同平章事憂公如家簡㧞賢俊杜絶僥幸期年之間府庫充實軍民皆足朝綱粗立以天下為己任由是安重誨忌之
   蕭希甫豆盧革韋説
同平章事豆盧革韋説奏事明宗或時禮貌不盡百官俸錢皆折估而革父子獨受實錢百官五月給而革父子正月由是衆論沸騰以孫為子奏官受選人王傪賂除近官中㫖庫部郎中蕭希甫諫議大夫覆奏希甫恨之上疏言革不忠前朝阿䛕取容因誣革强奪民田田客殺人隣家井取宿藏物制貶革辰州刺史溆州刺史希甫金帛擢為散騎常侍
   馮道崔協竝相
公元927年
二年安重誨孔循少侍宫禁謂其諳練故事朝士行能多聴其言豆盧革韋説得罪朝廷議置相意不欲用河北人先已薦鄭珏又薦崔協任圜欲用御史大夫李琪鄭珏素惡力沮之謂重誨李琪非無文學不亷宰相但得端重器度足以儀刑多士他日議於上前明宗問誰可相者重誨重誨未悉朝中人為人所賣名家識字甚少臣既以不學相位奈何更益以天下笑乎明宗宰相重任卿輩更審議之吾在河東時見馮書記多才博學與物無競此可相矣既退孔循不揖拂衣徑去曰天下事一則任圜二則任圜何者使崔協暴死則己不死會須相之稱疾不朝者數日明宗使重誨諭之方入重誨私謂曰今方乏人僃員可乎明公李琪而相崔協是猶棄蘇合之丸取蛣蜣之轉也重誨共事日短而譽竟以端明殿學士馮道崔協同平章事
   任圜安重誨爭論上前
任圜剛急且恃與明宗有舊勇於敢為權倖多疾之舊制館劵出於户部安重誨請從内出爭於上前往復數四聲色俱厲明宗退朝宫人問上適與重誨論事為誰明宗宰相宫人曰妾在長安宫中未嘗宰相樞宻奏事如是者盖輕大家明宗不悦卒從重誨因求罷三司詔以樞宻承㫖孟鵠三司副使權判
   范延光等求外補
公元933年
長興四年秦王從榮不快執政私謂所親曰吾一旦南面必族之范延光趙延壽懼屢求外補以避之明宗以為見己病而求去甚怒曰欲去自去奚用表為齊國公主復為延壽言於禁中延壽有疾不堪機務二人復言於上曰臣等非敢憚勞願與勲舊迭為之亦不敢俱去願聴一人先出若新人不稱職復召臣臣即至矣明宗乃許之以延壽為宣武節度使山南東道節度朱弘昭樞宻使同平章事制下弘昭復辭明宗叱之曰汝輩皆不欲在吾側吾畜養汝輩何為弘昭乃不敢言
   置姓名琉璃瓶以卜相
公元934年
清泰元年劉昫馮道昬姻苛察李愚剛褊出鎮二人論議不合由是動成忿爭相詬罵各欲非時求見事多凝滯潞王患之欲更命相所親信以朝臣聞望宜為相者皆以姚顗盧文紀崔居儉對論才行互有優劣潞王不能決乃寘其名於琉璃瓶夜焚香祝天且以筯挾之首得文紀次得遂以文紀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南漢楊洞潜政亂謝病歸第
南漢主命六軍秦王弘度宿衛千人市井無頼子弟弘度眤之同平章事楊洞潜諫曰秦王國之冢嫡宜親端士使之治軍已過矣況眤羣小漢主小兒教以戎事過煩公憂終不戒弘度洞潜出見衛士商人金帛商人不敢訴歎曰政亂如此安用宰相謝病歸第
   宰相嚴密事於便殿
公元935年
二年潞王以時事為憂嘗從容盧文紀等以無所規賛文紀上言臣等每五日起居兩班旅見暫獲對揚衛滿前雖有愚慮不敢敷陳見前朝自上元以來延英殿宰相欲有奏論天子欲有咨度非時召對旁無侍衛故人盡言望復此故事惟聼機要之臣侍側詔以舊制五日起居百僚俱退宰相獨升若常事自可敷奏或事應嚴宻不以其日或異日聴於閤門牓子盡屏侍臣便殿相待何必延英之名也
   以馮道司空
馮道司空時久無正三公朝議疑其職事盧文紀欲令掌祭祀掃除聞之曰司空掃除職也吾何憚焉既而文紀自知不可乃止
   後晉馬胤孫相人目為三不開
公元936年
天福元年三月丙午馬胤孫中書侍郎同平章事胤孫性謹懦中書凝滯又罕接賔客時人目為三不開謂口印門也
   惟翰髙祖中國
公元937年
二年桑維翰樞宻使時晉新得天下藩鎮多未服從或雖服從反仄不安兵火之餘府庫殫竭民間困窮契丹徵求無厭維翰髙祖推誠棄怨以撫藩鎮卑辭厚禮以奉契丹訓卒繕兵修武務農以實倉廪通商賈以豐貨財數年之間中國稍安
   中書知印止委上相
公元939年
四年馮道司徒侍中中書知印止委上相由是事無巨細悉委於道髙祖嘗訪以軍謀對曰征伐大事聖心獨斷書生惟知謹守歴代成規而已髙祖以為稱疾求退髙祖使鄭王重貴詣第省之曰來日不出朕當親往乃出視事當時寵遇羣臣無與為比
   南漢趙光裔為相
門下侍郎同平章事趙光裔言於漢主曰自馬后未嘗通使於楚親隣舊好不可忘也因薦諫議大夫李紓可以將命主從之楚亦遣使報聘光裔相漢二十餘年府庫完實邊境無虞及卒漢主復以其子左丞塤為門下侍郎同平章事
   南唐宋齊丘求豫政事
公元942年
七年南唐左丞相宋齊丘固求豫政事唐主聽中書又求領尚書省乃罷侍中壽王景遂判尚書省更領中書門下省以齊丘知尚書省事其三省事並取齊王璟參決齊丘視事數月親吏昌圖官錢三千緡齊丘判貸其死唐主大怒昌圖齊丘稱疾請罷省事從之
   馮道依違兩可
公元944年
開運元年太尉侍中馮道為首依違兩可無所操决或謂齊王馮道承平良相艱難之際譬如使禪僧飛鷹耳遂以匡國節度使侍中
   契丹主稱馮道多事
公元947年
十二年晉主之絶契丹匡國節度使劉繼勲宣徽北院使頗預其謀契丹入汴繼勲入朝契丹主責之時馮道殿上繼勲指道馮道為首相與景延廣為此謀臣位卑何敢發言契丹主曰此叟非多事者勿妄引之命鎻繼勲將送黄龍府
   後漢髙祖蘇逢吉為相貪詐好殺
朝廷草創髙祖悉以軍旅之事委楊邠郭威百司庶務逢吉蘇禹珪二相決事出胸不拘舊制雖事無留滯而用捨黜陟惟其所欲髙祖倚信之無敢言逢吉貪詐公求貨財無所顧避繼母不為庶兄自外不白逢吉而見諸子逢吉宻語郭威他事杖殺
   隠帝專用楊郭而分三相之
公元948年
乾祐元年蘇逢吉等為相多遷補官吏楊邠以為虚費國用所奏多抑之逢吉不悦李濤上疏言今關西紛擾外禦為急二樞宻佐命功臣官雖貴而家未富宜授以要害大鎮樞機之務在陛下目前易以裁決逢吉禹珪先帝時任事皆可委也楊邠郭威聞之見太后泣訴稱臣從先艱難今天取人言欲棄之於外況關西有事臣等何忍自取安逸不顧社稷若臣等必不任職乞留過山太后怒以讓隱帝國家勲舊之臣奈何聼人言而逐之隱帝曰此宰相所言也因詰責宰相曰此疏臣獨為之他人無預政事勒歸私第左右謀以太后李濤離間欲更進用樞宻以明非隱帝左右亦疾二蘇之専欲奪其權共勸之遂以樞宻使楊邠中書侍郎吏部尚書同平章事樞宻使如故副樞宻使郭威樞宻使又加三司使王章同平章事中書除官諸司奏事隱帝皆委斟酌自是三相拱手政事盡決於事有未更可否者莫施行遂成凝滯三相進擬用人不出意雖簿尉亦不之與不喜書生常言國家府廩甲兵彊乃為急務至於文章禮樂何足介意既恨二蘇排己又以其除官太濫為衆所非欲矯其弊由是艱於除拜士大夫往往有自漢興至亡不霑一命者凡門䕃百司入仕悉罷之雖由愚蔽時人亦咎二蘇不公所致
   楊邠解樞宻
公元950年
三年楊邠解樞宻使隱帝中使諭止之宣徽北院使呉䖍裕在旁曰樞宻重地難以久居當使後來者迭為之相公辭之是也隱帝聞之不恱䖍裕鄭州防禦使
   史弘肈欲殺蘇逢吉
王章置酒會諸朝貴酒酣手勢令史弘肈不閑其事客省使閻晉卿坐次弘肈屢教之蘇逢吉戯之曰旁有姓閻人何憂罰爵弘肈妻閻氏本酒家倡也意逢吉譏之大怒醜語逢吉逢吉不應弘肈欲毆之逢吉起去弘肇索劒欲追之楊邠泣止之曰蘇公相公若殺之置天子何地願熟思弘肈上馬與之聨鑣送至其第而還於是將相如水火矣隱帝使宣徽使王峻置酒和解不能逢吉欲求出鎮以避之既而中止曰吾去朝廷止煩史公一處分吾韲粉王章忽忽不樂欲求外官楊史固止之
   郭威竇貞固蘇禹珪故位猶拜馮道
竇貞固蘇禹珪七里寨逃歸郭威使人訪求得之尋復其位貞固相值楊史弄權李業等作亂但以凝重其間自全而已郭威有司隱帝梓宫西宫或請如魏髙貴鄉公故事葬以公禮不許倉猝之際吾不能保衛乘輿罪已大矣况敢貶君乎太師馮道百官謁見郭威見猶拜之受拜平時徐曰侍中此行不易
   周太祖王峻范質李榖為相
公元951年
廣順元年王峻為左僕射范質户部侍郎判三司李榖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復以范質知樞宻院事太祖河中已為人望所屬李榖時為轉運使太祖數以㣲言諷之榖但以人臣盡節為對太祖以是賢之即位首用為相時國家新造四方多故王峻夙夜盡心知無不為軍旅之謀多所禆益范質明敏强記謹守法度李榖沈毅器畧在帝前論議辭氣慷慨譬諭以開主意
   李榖免朝參視事
李榖足跌傷右臂在告月餘太祖以榖職業繁劇趣令入朝辭以未任趨拜詔免朝參但令視事
   李榖以臂痛令刻名印用之
公元952年
二年李榖以病臂久未愈三表辭位太祖中使諭指曰卿所掌至重朕難其人苟事功克集何必朝禮朕今於便殿待卿可暫入相榖入見于金祥殿面陳悃欵太祖不許不得已復視事榖未能執筆詔以三司務繁令刻名印用之
   命趣草王溥
公元954年
顯徳元年太祖命趣草制端明殿學士户部侍郎王溥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宣制左右以聞帝曰吾無恨矣
   命李榖不拜
公元957年
四年李榖扶疾入見世宗不拜坐於御坐之側榖懇辭禄位不許
   竇儼上疏乞令南宫三品兩省給舎以上各舉堪為宰相
竇儼上疏以為政之本莫大擇人擇人之重莫先宰相自有唐之末輕用名器為輔弼即兼三公僕射之官故其未得之也則趨競為心既得之也則以容黙為事但思解密勿之務守崇重之官逍遥林亭保安宗族乞令即日宰相南宫三品兩省給舎以上各舉所知陛下素知其賢自可登庸若其未也且令以本官權知政事朞嵗之間察其職業若果堪稱其官已髙則除平章事未髙則稍更遷官權知如故若有不稱則罷其政事責其舉者帝覽而善之
   世宗不以魏仁浦科第徑擢為相
公元959年
六年世宗欲相樞宻使魏仁浦議者以仁浦不由科第不可為世宗自古文武才為輔佐者豈盡由科第邪遂以仁浦中書侍郎同平章事仁浦雖處權要能謙世宗性嚴急近職有忤㫖者仁浦多引罪歸已以救之所全活什七八故雖起刀筆吏致位宰相時人不以為
   世宗李濤輕薄詼諧王著嗜酒無檢不用為相
世宗嘗問大臣可為相者兵部尚書張昭昭薦李濤世宗愕然曰濤輕薄大臣體朕問相而卿首薦之何也對曰陛下所責者細行也臣所舉者大節也昔晉髙祖之世張彦澤虐殺不辜濤累疏請誅之以為不殺為國漢隱帝之世濤亦上疏請觧先帝兵權國家安危未形而能見之此真宰相器也臣是以薦之世宗曰卿言甚善且至公然如濤者終不可置之中書濤喜詼諧不修邊幅與澣俱以文學著名雖甚友愛而多謔浪無長幼體世宗以是薄之又以翰林學士單父王著幕府舊僚屢欲相之以其嗜酒無檢而罷
 
 
 
 
 
 
 
 
 
 
 
 
 通鑑總𩔖卷七上
欽定四庫全書
 通鑑總𩔖卷七下宋沈樞
  三省
   唐以中書門下檢察
公元627年
貞觀元年太宗黄門侍郎王珪國家本置中書門下相檢中書詔敕或有差失門下當行駮正人心所見互有不同論難往來務求至當捨己從人亦復何傷比來或䕶己之短遂成怨隙或苟避私怨知非不正一人顔情兆民之深患此乃亡國之政也煬帝之世内外庶官務相順從當是之時皆自謂有智禍不及身及天下大亂家國兩亡其間萬一有得免者亦為時論所貶終古不磨卿曹各當狥公忘私雷同
   中書門下機要之司
公元628年
二年太宗始御太極殿侍臣中書門下機要之司詔敕不便者皆應論執比來唯睹順從不聞違異若但行文書則誰不可為何必擇才也房玄齡等皆頓首故事軍國大事中書舎人各執所見雜署其名謂五花判事中書侍郎中書令省審給事中黄門侍郎駮正太宗申明舊制由是鮮有敗事
   遷政事堂中書省
公元683年
弘道元年劉仁軌左僕射裴炎中書令劉景先為侍中故事宰相門下省議事謂之政事堂長孫無忌司空房玄齡僕射魏徴太子太師知門下省事裴炎中書令始遷政事堂中書省
   宋璟貞觀之制
公元717年
開元五年貞觀之制中書門下三品入奏事必使諫官史官隨之有失則匡正美惡必記之諸司皆於正牙奏事御史百官豸冠對仗彈文大臣不得專君小臣不得為讒慝及許敬宗李義府用事多私奏事官多俟仗下御座前屏左右宻奏監奏御史待制官逺立以俟其退諫官史官皆隨仗出仗下後事不復預聞武后法制羣下諫官御史得以風聞言事御史大夫監察互相彈奏率以險詖相傾覆及宋璟為相欲復貞觀之政奏行之明皇降制自今事非的須秘宻者皆令對仗奏聞史官自依故事
  樞宻使
   後晉劉處讓樞宻使
公元938年
天福三年郭崇韜既死宰相罕有樞宻使髙祖即位桑維翰李崧兼之宣徽使劉處讓宦官不悦楊光逺廣晉處讓數以軍事銜命往來光逺奏請多踰分髙祖依違維翰獨以法裁折光逺處讓不平處讓曰是皆執政之意光逺由是執政范延光光逺密表論執政過失髙祖知其故而不得已維翰兵部尚書工部尚書皆罷其樞密使處讓樞密使
   廢樞宻以印付中書
公元939年
四年梁太祖以來軍國大政天子多與崇政樞宻使議之宰相受成行制敕講典故文事而已髙祖唐明宗之世安重誨專横即位之初但命桑維翰樞密使劉處讓樞密使奏對不稱㫖會處讓母喪遂廢樞密院以印付中書院事皆委宰相分判
  給舎
   唐許孟容封還齊總詔
公元802年
貞元十八年浙東觀察使裴肅既以進奉得進判官齊總代掌後務刻剥求媚又過之詔擢總為衢州刺史給事中長安許孟容封還詔書衢州無他虞齊總無殊績忽此超奨深駭羣情若總必有可録願明書勞然後超資改官以解衆疑詔遂留中徳宗孟容慰奨之
   李藩批敕
公元809年
元和四年給事中李藩門下制敕不可者即於黄紙後批之吏請更連素紙如此乃状也何名批敕裴垍有宰相器憲宗擢為門下侍郎同平章事知無不言憲宗甚重之
   段平仲請斬吐突承璀
公元810年
五年吐突承璀自行還復為左衛上將軍左軍中尉裴垍曰承璀首唱用兵疲弊天下無成陛下縱以舊恩不加顯戮豈得全不貶黜謝天下乎給事中段平仲吕元膺言承璀可斬李絳奏稱陛下不責承璀他日復有敗軍之將何以處之若或誅之則同罪異罰彼必不服若或釋之則誰不保身玩冦乎願陛下不忍之恩行不易之典使將帥有所懲勸二日罷承璀中尉為軍器使中外相賀
   嘉崔羣讜直
公元812年
七年庫部郎中翰林學士崔羣中書舎人學士如故憲宗讜直學士自今奏事必取崔羣連署然後進之翰林舉動皆為故事如是後來萬一有阿媚人為之長則下位直言無從而進矣固不奉詔三上憲宗乃從之
   蕭倣封還李燧制書
公元858年
大中十二年右金吾大將軍李燧嶺南節度使已命中使賜之節給事中蕭倣封還制書宣宗奏樂不暇别召中使使優人追之節及門而返
  御史
   東漢靈帝桓典御史京師有驄馬御史之謠
公元182年
光和五年桓典侍御史宦官畏之典常乘驄馬京師為之語曰行行且止避驄馬御史
   石虎李巨中外肅然
公元339年
東晉成帝咸康五年虎患貴戚豪恣乃擢殿中御史李巨御史中丞特加親任中外肅然曰朕聞良臣猛虎髙歩曠野豺狼避路信哉
   東魏崔暹頗挾巧詐
公元545年
梁武帝大同十一年東魏丞相入朝于鄴百官迎於紫陌歡握崔暹手而勞之往日朝廷豈無法官莫肯糾劾中尉盡心狥國不避豪彊遂使逺邇肅清衝鋒䧟陳大有其人賜良馬東魏主宴於華林園使歡擇朝廷公直者勸之酒歡降階跪曰唯一人可勸并請以臣所射賜物千段賜之然中懐頗挾巧詐髙陽王斌有庶妹玉儀不為家所髙澄遇諸塗恱而納之遂有殊寵琅邪公崔季舒崔暹必造直諫我亦有以待之諮事不復假以顔色三日懐刺墜之於前何用此為悚然曰未得通公主大恱入見季舒語人曰崔暹常忿吾佞在大將軍前每言叔父可殺及其自作乃過於
   陳徐陵奏彈安成王頊
公元565年
天嘉六年安成王頊以帝弟之重勢傾朝野直兵僧叡勢為不法御史中丞徐陵奏彈之從南臺官屬引奏案而入文帝章服嚴肅斂容正坐進讀奏版殿上侍立仰視上流失色殿中御史下殿文帝為之免侍中中書監朝廷肅然
   唐杜淹心服封徳彞之對
公元627年
貞觀元年御史大夫杜淹諸司文案恐有稽失請令御史就司檢校太宗以問封徳彞對曰設官分職各有所司果有愆違御史自應糾舉徧歴諸司搜擿疵纇太為煩碎黙然太宗何故不復論執對曰天下之務當盡至公善則從之徳彞所言真得大體誠心不敢遂非太宗恱曰公等各能如是朕復何憂
   韋思謙劾奏褚遂良抑買譯語人地
公元650年
永徽元年監察御史陽武韋思謙劾奏中書令褚遂良抑買中書譯語人地大理少卿張叡以為准估無罪思謙奏曰估價設備國家所須臣下交易豈得准估為定舞文附下罔上罪當誅髙宗左遷遂良同州刺史循州刺史思謙仁約以字行
   王義方對仗李義府
顯慶兀年李義府恃寵用事洛州婦人淳于美色大理義府大理寺丞正義枉法出之將納為妾大理卿段寳玄疑而奏之髙宗給事中劉仁軌等鞫之義府恐事洩逼正義自縊於獄中髙宗知之原義府不問侍御史漣水王義方奏彈之先白其母曰義方御史姦臣不糾則不忠糾之則身危而憂及於親為不孝二者不能自決奈何母曰昔王陵之母殺身成子之名汝能盡忠以事君吾死不恨義方乃奏稱義府輦轂之下擅殺六品寺丞就云正義自殺亦由畏義府威殺身以滅口如此生殺之威不由上出漸不可長更加勘當於是對仗義府令下義府顧望不退義方三叱髙宗既無言義府趨出義方乃讀彈文髙宗義府不問而謂義方毁辱大臣言詞不遜萊州司户
   狄仁傑劾奏韋弘機王本立
公元679年
調露元年春正月己酉髙宗東都司農卿韋弘機宿羽髙山上陽宫制壯麗上陽宫洛水長廊一里宫成髙宗移御侍御史狄仁傑劾奏弘機導上為奢泰弘機坐免左司郎中王本立恃恩用事朝廷畏之仁傑奏其姦請付法司髙宗特原之仁傑國家雖乏英才豈少本立陛下何惜罪人以虧王法必欲曲赦本立請棄臣於無人之境忠貞將來之誡本立得罪由是朝廷肅然
   郭霸魏元忠
公元692年
長壽元年寜陵廬江郭霸以諂䛕于太后監察御史中丞魏元忠往問之因嘗其糞喜曰大夫糞甘則可憂今苦無傷也元忠大惡遇人輒告之
   陽嶠不樂搏擊之任乃擢御史
公元704年
長安四年臺中桓彦範右臺中丞東光袁恕已共薦詹事司直陽嶠御史楊再思不樂搏擊之任如何彦範曰為官擇人豈必其所所不欲者尤須與之所以難進之風抑躁求之路乃擢為右臺侍御史先是李嶠崔玄暐奏往屬革命時人逆節遂致刻薄之吏恣行酷法周興等所劾破家者並請雪免司刑少卿桓彦範又奏陳之表疏前後十上太后乃從之
   崔琬宗楚客紀處訥戎狄貨賂
公元709年
景龍三年監察御史崔琬對仗宗楚客紀處訥潛通戎狄受其貨賂致生邊患故事大臣被彈俯僂趨出立於朝堂待罪至是楚客憤怒作色自陳忠鯁所誣中宗竟不窮問楚客結為兄弟和解時人謂之和事天子
   楊孚彈糾不避權貴
公元710年
景雲元年侍御史楊孚彈糾不避權貴權貴毁之睿宗鷹搏狡兎須急救不爾必反為所噬御史姦慝亦然苟非人主保衛之則亦為姦慝所噬矣
   楊瑒廷奏李傑反為崔日知所構
公元715年
開元三年京兆尹崔日知貪暴法御史大夫李傑將糾之日知反構十二月侍御史楊瑒廷奏曰若糾彈司使姦人得而恐愒御史臺可廢矣明皇遽命視事如故日知歙縣
   長孫昕毆李傑
公元716年
皇后妹夫尚衣奉御長孫昕以細故御史大夫李傑不協四年春正月與其妹夫楊仙玉於里巷而毆之上表自訴髪膚見毁雖則痛心冠冕被陵誠為辱國明皇大怒命於朝堂杖殺以謝百僚仍以敕書曰昕等朕之密戚不能訓導使陵犯衣冠雖寘以極刑未足謝罪卿宜以剛腸疾惡勿以凶人介意
   宇文融使御史彈劾事泄坐貶
公元729年
十七年宇文融精敏應對辯給以治財賦得幸明皇始廣置諸使競為聚斂由是百官浸失其職而上心益侈百姓怨苦為人疎躁多言自矜伐在相位謂人曰使吾居此數月則海内無事信安王禕軍功有寵於明皇疾之入朝使御史李寅彈之泄於所親聞之先以白上明日寅奏果入明皇坐貶汝州刺史凡為相百日而罷是後財利取貴仕者皆祖於
   周子諒牛仙客非才受杖于朝堂
公元737年
二十五年監察御史周子諒牛仙客非才䜟書為證明皇怒甚命左右㩧於殿庭絶而復蘇仍杖之朝堂瀼州藍田而死李林甫子諒張九齡所薦也貶九齡荆州長史
   李勉管崇嗣背闕而坐
公元756年
至徳元載塞上精兵皆選入討賊惟餘老弱守邊文武不滿三十人披草立朝制度草創武人驕慢大將管崇嗣朝堂背闕而坐言笑自若監察御史李勉奏彈之繫於有司肅宗特原之歎曰吾有李勉朝廷始尊
   思得不阿附元載者遂用李栖筠大夫
公元771年
大厯六年代宗益厭元載所為思得士大夫不阿附者為腹心収載内出制書浙西觀察使李栖筠御史大夫宰相不知由是稍絀
   趙計奏苗不損縣令不實皆坐貶
公元777年
十二年京兆尹黎幹秋霖損稼韓滉不實代宗御史按視還奏所損凡二萬餘頃渭南劉澡阿附度支稱縣境苗獨不損御史趙計奏與澡同代宗霖雨溥博豈得渭南獨無更命御史朱敖視之損三千餘頃代宗歎息久之縣令字人之官不損猶應言損乃不仁如是乎貶澡南浦澧州司户不問
   崔薳入北軍廵囚受杖流竄
公元803年
貞元十九年建中初京城諸使府縣繫囚季終委御史廵按寃濫者以聞近嵗北軍移牒而已監察御史崔薳遇下嚴察下吏欲陷之引以入右神䇿軍軍使以下駭懼具奏其状徳宗怒杖薳四十流崖州
   武元衡竇羣不附王叔文之黨
公元805年
永貞元年御史中丞武元衡左庶子徳宗之末叔文之黨多為御史元衡薄其為人待之莽鹵元衡為山儀仗使劉禹錫求為判官不許叔文元衡風憲欲使附己使其黨誘以權利元衡不從由是左遷侍御史竇羣屯田貟外郎劉禹錫邪亂不宜在朝又嘗謁叔文揖之曰事固有不可知叔文何謂去嵗李實怙恩挾貴氣蓋一時公當此時逡廵路旁江南一吏耳今公一旦復據其地安知路旁無如公者乎其黨欲逐之韋執誼素有彊直名止之
   盧坦奏彈栁晟閻濟美違赦進奉
公元808年
元和三年御史中丞盧坦奏彈山南西道節度使栁晟浙東觀察使閻濟美違赦進奉憲宗褒慰之曰朕已釋其罪不可失信赦令宣布海内陛下大信不畏陛下奈何小信大信憲宗乃命歸所進於有司
   盧坦揖退裴均歸位
荆南節度使裴均右僕射均素附宦官貴顯僕射自矜大嘗入朝踰位而立中丞盧坦揖而退之不從曰昔姚南仲僕射位在此南仲何人曰是守正不交權倖者
   李夷簡楊憑貪汚徐晦不負楊憑薦為御史
公元809年
四年御史中丞李夷簡京兆尹楊憑前為江西觀察使貪汚僭侈臨賀憲宗命盡籍資産李絳諫曰舊制反逆不籍其家憲宗乃止親友無敢送者櫟陽徐晦獨至藍田與别太常卿權徳輿素與善謂之曰君送楊臨賀誠為厚矣無乃為累乎對曰布衣楊公知奨今日逺謫豈得不與之别借如明公他日為讒人所逐敢自同路人徳輿嗟嘆稱之於朝後數李夷簡奏為監察御史謝曰平生未嘗得望公顔色公何從而取之夷簡曰君不負臨賀負國
   温造李祐違敕進馬李祐膽落
公元824年
長慶四年夏綏節度使李祐入為左金吾大將軍進馬百五十匹敬宗却之侍御史温造於閤内奏彈違敕進奉請論如法詔釋之謂人曰吾夜半蔡州城吳元濟未嘗心動今日膽落温御史
   南唐江文蔚彈馮廷巳等坐貶
公元947年
後晉天福十二年唐主以矯詔敗軍陳覺馮延魯之罪詔赦諸將議斬二人謝中御史中丞江文蔚對仗馮延巳魏岑陛下踐阼以來信任延巳延魯四人而已隂狡弄權壅蔽聰明排斥忠良引用羣小諫争者逐竊議者刑上下相蒙道路以目延魯伏辜延巳猶在本根未殄枝榦復生同罪異誅人心疑惑唐主以文蔚所言為太過怒貶江州司士叅軍覺於蘄州延魯舒州
  史官
   漢蔡邕繼成漢史
公元192年
初平三年董卓之死左中郎將髙陽侯蔡邕王允坐聞之驚歎勃然叱之曰董卓國之大賊幾亡漢室君為王臣所宜同疾而懐其私遇反相傷痛豈不共為逆哉即収付廷尉謝曰身雖不忠古今大義耳所厭聞口所常玩豈當背國而嚮也願黥首刖足繼成漢史士大夫矜救不能太尉馬日磾伯喈曠世逸才多識漢事續成後史為一代大典而所坐至㣲之無失人望乎曰昔武帝不殺司馬遷使作謗書流於後世方今國祚中衰戎馬在郊不可佞臣執筆幼主左右無益聖徳復使吾黨蒙其訕議日磾退而告人王公無後善人國之紀也制作國之典也滅紀廢典其能久乎死獄
   晉孫盛作晉春秋
公元230年
太和四年大司馬温發徐兖州民築廣陵城徙鎮之時征役既頻加之疫癘死者什四五百姓嗟怨祕書監太原孫盛作晉春秋直書時事大司馬温見之怒謂子曰枋頭誠為失利何至乃如尊君所言若此遂行自是關君門户事其子遽拜謝請改之時年老家居方嚴軌度子孫班白待之愈峻至是諸子乃共號泣稽顙請為百口切計大怒不許諸子遂私改之先已寫别本傳之外國孝武帝購求異書得之遼東人與見本不同兩存
   桓玄自作起居注
公元266年
元興三年桓玄尋陽郭昶之給其器用兵力逼帝西上劉毅何無忌劉道規諸軍追之龍驤將軍何澹前將軍郭銓與郭昶之守湓口於道自作起居注叙討劉裕事自謂經略無遺諸軍節度以致犇敗覃思著述不暇羣下時事起居注既成宣示逺近
   北魏崔浩國史于石坐誅
公元450年
宋元嘉二十七年魏主以崔浩祕書事使髙允共譔國記曰務從實著作令史閔湛郗標性巧佞寵信刋所撰國史于石以彰直筆竟用標議刋石立於郊壇東方書魏之先世事皆詳實列於衢路往來見者咸以為言北無不忿恚相與於魏主以為暴揚國惡魏主大怒使有司祕書郎吏罪状魏主召髙允問曰國書所為乎對曰太祖記前著作郎鄧淵所為先帝及今記臣與共為之然領事總裁而已至於著述多於主顧太子直哉人情所難能為臨死不易辭信也為臣不欺君貞也遂赦之詔誅僚屬宗欽段承根下至僮吏凡百二十八人皆夷五族檻内城南衛士數十人溲其上呼嗷嗷聞於行路魏主既誅崔浩而悔之會比部尚書宣城公李孝伯病篤或傳已卒魏主悼之曰李宣城可惜既而曰朕失言崔司徒可惜李宣城可哀
   齊沈約宋書多載世祖太宗鄙事
公元492年
永明十年武帝使太子家令沈約譔宋書疑袁粲傳審之於武帝武帝袁粲自是宋室忠臣又多載宋世祖太宗諸鄙瀆事武帝孝武事迹不容頓爾我昔經事明帝卿可思諱惡之義於是多所刪除
   北齊魏収撰魏書時人謂之穢史
公元554年
梁承聖三年齊中書令魏収魏書頗用愛憎褒貶每謂人曰何物小子敢與魏収作色舉之則使升天按之則使入地既成盧潜誣罔一代罪當誅盧斐頓丘李庶皆言魏史不直啓齊主云臣既結怨彊宗將為刺客所殺齊主怒於是王松年皆坐謗史鞭二百配甲坊死於獄中坐繫獄然時人終不服謂之穢史
   唐太宗欲觀褚遂良起居注
公元642年
貞觀十六年太宗諫議大夫褚遂良曰卿猶知起居注書可得觀乎對曰史官書人言動記善庶幾人君不敢為非未聞自取而觀之也太宗曰朕有不善卿亦記之邪對曰臣職當載筆不敢不記黄門侍郎劉洎借使遂良不記天下亦皆記之太宗誠然
   房玄齡撰次實録以聞
公元643年
十七年太宗監修國史房玄齡前世史官所記皆不令人主見之何也對曰史官不虚美不隱惡若人主見之必怒故不敢獻也太宗曰朕之為心異於前世帝王欲自觀國史知前日之惡為後來之戒公可撰次以聞諫議大夫朱子奢上言陛下聖徳在躬舉無過史官所述義歸盡陛下獨覽起居於事無失以此傳示子孫竊恐曾玄之後或非上智飾非護短史官不免刑誅如此莫不希風順㫖全身逺害悠悠千載何所信乎所以前代不觀盖為此太宗不從玄齡乃與給事中許敬宗等刪為髙祖今上實録書成上之上見書六月四日語多㣲隱玄齡曰昔周公管蔡以安周季友叔牙以存魯朕之所為亦𩔖是耳史官何諱焉即命削去浮詞直書其事
   詔劉仁軌改修許敬宗所譔國史
公元673年
咸亨四年劉仁軌等改修國史許敬宗等所記多不實故也
   吴兢不從張説之
公元721年
開元九年安州别駕劉子玄卒子玄即知幾也避明皇嫌名以字行著作郎吴兢則天實録宋璟張說使證魏元忠事說修史見之知所為謬曰劉五殊不相起對曰此乃所為草具不可使明公枉怨死者同僚失色其後隂祈數字終不許曰若狥公請則此史不為直筆何以取信於後
   魏謩文宗起居注
公元839年
開成四年文宗起居舎人魏謩記注觀之不可記注兼書善惡所以儆戒人君陛下但力為善不必觀史文宗曰朕曏嘗觀之對曰此曏日史官之罪也若陛下自觀史則史官必有所諱避何以取信於後文宗乃止
  京兆
   西漢張敞五日京兆
公元前53年
甘露元年楊惲之誅也公卿京兆尹張敞黨友不宜處位宣帝材獨寢其奏不下使掾絮舜有所案驗舜私歸其家曰五日京兆安能復案聞舜語即部吏収舜繫獄晝夜騐治竟致其死事當出使主簿教告舜曰五日京兆竟何如冬月已盡延命乎乃棄舜市
   前有趙張後有三王
公元前21年
成帝陽朔四年少府王駿京兆尹駿之子也先京兆趙廣漢張敞王尊王章至駿皆有能名京師稱曰前有趙張後有三王
   唐許孟容肅清輦下
公元87年
元和四年左神䇿軍吏李昱貸長安富人錢八千緡滿三嵗不償京兆尹許孟容収捕械繫立期使償曰期滿不足當死一軍大驚中尉訴於憲宗憲宗中使宣㫖本軍孟容不之遣中使再至孟容曰臣不奉詔當死然臣為陛下京畿抑制豪彊何以肅清輦下錢未畢償昱不可得上嘉剛直而許之京城震栗
   栁公綽杖殺神䇿軍
公元723年
十一年給事中栁公綽京兆尹公綽初赴府有神小將躍馬横衝前導公綽駐馬杖殺明日入對延英上色甚怒詰其專殺之状對曰陛下不以無似使待罪京兆京兆輦轂師表視事之初而小將敢爾唐突此乃輕陛下詔命非獨慢臣也臣知杖無禮之人不知其為神䇿軍將也憲宗何不奏對曰臣職當杖之不當奏上誰當奏者對曰本軍當奏若死於街衢金吾街使當奏在坊内左右廵使奏上無以罪之退謂左右汝曹作意此人朕亦畏之
   韓愈京兆尹六軍不敢犯法
公元823年
長慶三年吏部侍郎韓愈京兆尹六軍不敢犯法相謂曰是尚欲燒佛骨何可犯也
   薛元賞杖殺軍將
公元834年
文宗太和八年時禁暴横京兆尹張仲方不敢宰相以其不勝任以司農卿薛元賞代之元賞嘗詣李石第聞石方坐聽事與一人爭辨甚喧元賞使覘之云有神䇿軍訴事元賞趨入責曰相公輔佐天子紀綱四海今近不能制一軍將使無禮如此何以鎮服四夷左右軍將俟於下馬橋其黨訴於仇士良士良宦者召之曰中尉屈大尹元賞曰屬有公事行當繼至杖殺之乃白服士良士良曰癡書生何敢杖殺軍大將元賞中尉大臣宰相大臣也宰相之人若無禮於中尉如之何中尉之人無禮宰相庸可恕乎中尉與國同體當為國惜法元賞己囚服而來中尉死生士良軍將已死無可如何乃呼酒與元賞歡飲而罷
   韋澳鄭光荘吏
公元856年
大中十年宣宗京兆久不理以翰林學士韋澳京兆尹為人公直視事豪貴斂手鄭光荘吏恣横閭里積年租稅不入執而械之欲寘於法上曰鄭光愛之何如對曰陛下内庭用臣京兆欲以清畿甸之積弊鄭光莊吏積年為蠧得寛重辟是陛下之法獨行貧户耳臣未敢奉詔上曰誠如此但卿與痛杖貸其死可乎對曰臣不敢奉詔願聴臣且繫之俟徴租足乃釋之上曰灼然可朕為鄭光故撓卿法殊以為歸府即杖之督租數百斛足乃以吏歸
  郡守
   西漢何並嚴詡剛柔不同
公元3年
平帝元始三年潁川太守陵陽嚴詡以孝行為官謂掾史師友有過閉閤自責終不大言郡中亂王莽遣使官屬數百人設祖據地掾史明府吉徴不宜若此曰吾哀潁川士身豈有憂哉我以柔弱徴必選剛猛代代到將有僵仆者故相弔至拜為美俗使者隴西太守平陵何並潁川太守到郡捕鍾元弟威等皆殺之郡震栗
   潁川借冦一年
公元32年
東漢建武八年光武執金吾冦恂潁川廹近京師以時惟念獨卿能平之耳從九卿復出憂國可也對曰潁川陛下有事隴蜀狂狡乗間詿誤耳如聞乘輿南向賊必惶怖歸死願執前驅帝從之車駕潁川盗賊悉降冦恂竟不拜郡百姓遮道願從陛下借冦一年乃留長社鎮撫吏受納餘降
   唐馬周内重外輕
公元637年
貞觀十一年馬周上疏百姓所以治安唯在刺史縣令選用得人陛下可以端拱無為今朝廷唯重内官而輕州縣之選刺史多用武人京官不稱職補外邊逺之處用人更輕所以百姓未安殆由於疏奏太宗稱善久之侍臣刺史朕當自選縣令宜詔京官五品已上各舉一人
  縣令
   東漢卓茂禮教不以律治
公元25年
建武元年初宛人卓茂寛仁恭愛恬蕩樂道雅實不為華貌行已在扵清濁之間哀平間密令視民如子舉善而教口無惡吏民親愛不忍欺之民嘗有言亭長受其米肉遺者亭長為從汝求乎為汝有事之而受乎將平居自以恩意遺之乎民曰往遺之耳曰遺之而何故邪民曰竊聞賢明之君使民不畏吏吏不取民今我畏吏是以遺之吏既卒受故來言耳曰汝為敝民矣凡人所以羣居不亂異於禽獸者以有仁愛禮義知相敬事也汝獨不欲修之寜能髙飛逺走不在人間邪吏不當威力請求亭長善吏嵗時遺之禮也民曰苟如此何故禁之笑曰律設大法禮順人情今我以禮教汝汝必無怨惡以律治汝汝何所措其手足一門之内小者可論大者可殺也且歸念之初到縣有所廢置吏民笑之隣城聞者皆蚩其不能河南郡為置守令不為治事自若數年教化大行道不拾遺遷京部丞宻人老少涕泣隨送
   陳寔不禁民訟
公元149年
桓帝建和三年陳寔太丘長修徳清百姓以安鄰縣民歸附訓導譬解發遣各令還本司官行部吏慮民有訟者白欲禁之曰訟以求直禁之理將何申其勿有所拘司官聞而歎息曰陳君所若是豈有寃於人乎亦竟無訟者
   賈彪養子之制
公元166年
延熹九年賈彪嘗為新息小民困貧多不養子嚴為其制與殺人同罪城南盗劫害人者北有婦人殺子者出案掾吏欲引南怒曰賊冦害人此則常理母子相殘逆天違道驅車北行案致其罪城南賊聞之亦面縛自首數年間人養子者以千數曰此賈父所生也皆名之為賈
   李君奭異政
公元855年
大中九年宣宗校獵渭上有父老以十數聚扵佛祠上問之對曰醴泉百姓縣令李君奭異政考滿當罷詣府乞留故此祈佛冀諧所願耳及懐州刺史上手筆除君奭宰相莫之測君奭入謝以此奨勵衆始知之
 
 
 
 
 
 
 
 
 
 
 
 
 
 通鑑總𩔖卷七下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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