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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通鑑總𩔖卷三宋沈樞
  贈諡門
   晉明帝周札衛尉
公元325年
太寜三年贈故譙王甘卓戴淵周顗虞望郭璞王澄等官周札故吏訟寃尚書卞壼議以為石頭開門延冦不當贈諡司徒以為徃年之事敦姦逆未彰自臣等有識以上皆所未悟與無異既悟其姦便以身許國尋取梟夷臣謂宜與周戴同例郗鑒以為周戴死節周札延冦事異賞均何以勸沮司徒議謂徃年有識以上皆與無異譙王周戴皆應受責贈諡之有今三臣既褒則宜受貶明矣導曰譙王周戴雖所見異同人臣之節也曰敦之逆謀履霜日乆開門令王不振若敦前者舉義同桓文則先帝可為幽厲邪然卒用導議贈衛尉
   范弘之殷浩桓温
公元328年
太元十六年尚書右僕射王珣左僕射范弘之殷浩冝加贈諡因叙桓温不臣之迹是時桓氏猶盛王珣温之故吏以為廢昏立明有忠貞之節黜弘之餘杭令
   齊王儉諡文獻
公元489年
永明七年王儉王晏領選權行臺閣不平禮官欲依王導文獻啓上乃得此諡但宋氏以來不加異姓出謂親人平頭憲事已行矣
   北魏鄭羲諡文靈
公元492年
十年魏南陽鄭羲李沖昏姻引為中書令出為西兖州刺史在州貪鄙文明太后為魏主納其女為嬪徴為秘書監及卒尚書奏諡曰宣詔蓋棺定諡激揚清濁何曾雖孝良史載其繆醜賈充有勞直士謂之荒公雖宿有文業而治闕亷清尚書何乃情遺至公愆違明典依諡法博聞多見曰文不勤成名曰靈可贈以本官諡文靈
   唐許敬宗諡曰繆
公元672年
咸亨三年秋八月壬午許敬宗袁思古敬宗長子荒徼少女夷貊諡法名與實爽曰繆請諡為繆敬宗孫彦伯思古與許氏有怨請改諡王福畤以為諡者得失一朝榮辱千載嫌隙有實當據法推繩如其不然不可戴至徳福畤髙陽公任遇如是何以諡之為繆對曰昔司空何曾既忠且孝徒以日食萬錢秦秀諡之曰繆許敬宗忠孝不逮於曾而飲食男女之累過之諡之曰繆無負許氏矣詔集五品以上更議思敬議按諡法既過能改曰恭請諡曰恭詔從之敬宗嘗奏流其子昻嶺南又以女嫁蠻酋馮盎之子多納其貨故思古議及之
   韋凑太子重俊
公元710年
景雲元年諡故太子重俊節愍韋凑上書以為賞罰所不加者則考行立諡以褒貶之故太子重俊李多祚稱兵入宫中宗玄武門以避之太子據鞍督兵自若及其徒倒戈多祚等死太子逃竄曏使宿衛不守其為禍也胡可忍言明中宗雨泣供奉官曰幾不與卿等相見其危如此聖朝禮葬諡為節愍臣竊惑之夫臣子之禮過廟必下過位必趨漢成帝之為太子不敢絶馳道重俊稱兵宫内跨馬御前無禮甚矣若以其誅武三思父子嘉之興兵以誅奸臣尊君可也今欲自取之是與三思競為逆也又足嘉乎若以其欲廢韋氏而嘉之則韋氏於時逆狀未彰大義未絶苟無中宗之命而廢之是脅父廢毋也庸可漢戾太子困於江充之讒發憤殺充雖興兵交戰非圍逼君父也兵敗而死及其孫為天子始得改葬猶諡曰戾况重俊可諡之曰節愍乎臣恐後之亂臣賊子得引以為比開悖逆之原非所以彰善癉惡也請改其諡多祚從重興兵不為無罪陛下宥之可也名之為雪亦所未安睿宗甚然其言而執政以為制命已行不為追改但停多祚贈官而已
   南唐張伯論太子弘冀
公元959年
周世宗顯徳六年唐太子弘冀有司浙西之功諡曰武宣張泊上言太子之德主於孝敬今諡以武功非所防微慎徳也乃更諡曰文獻
  尊號門
   秦始皇更號皇帝
公元338年
二十六年王初天下以為徳兼三皇功過五帝更號皇帝命為制令為詔自稱曰朕追尊荘襄王太上皇制曰死而以行為則是子議父臣議君也甚無謂自今以來除諡灋朕為始皇帝後世計数二世三世至于萬世傳之無窮
   唐顔真卿祖宗從初
公元779年
大厯十四年禮儀使吏部尚書顔真卿上言上元中政在宫壼始增祖宗之諡玄宗奸臣竊命累聖之諡有加至十一字者按周之文武言文不稱武言武不稱文豈聖徳所不優乎蓋羣臣稱其至者故也故諡多不為褒少不為貶今累聖諡號廣有古制請自中宗以上從初睿宗聖真皇帝玄宗孝明皇帝肅宗宣皇帝省文尚質正名敦本代宗百官集議儒學之士皆從真卿議獨兵部侍袁傪官以兵進奏陵廟玉冊木主皆已刋勒不可輕改事遂寢不知陵中玉冊所刻乃諡也
   陸贄請黜舊號
公元783年
建中四年術者上言國家厄運宜有變更應時數羣臣請更加尊號一二字上以問陸贄上奏以為不可其略曰尊號之興本非古制行於安泰之日已累謙冲襲乎䘮亂之時尤傷事體又曰嬴秦徳衰兼皇與帝始總稱之流後代昬僻之君乃有聖劉天元之號是知人輕重不在名稱損之有謙光稽古之善崇之矜能納謟之譏又曰必也俯稽術數須有變更與其増美稱而失人不若黜舊號以祗天戒徳宗納其言但改年而已
   皇甫鎛欲増孝徳
公元819年
元和十四年初羣臣議上尊皇甫鏄欲增孝徳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崔羣曰言聖則孝在其中憲宗陛下孝徳二字憲宗
   韋温請辭尊號
公元832年
太和六年詔以水旱繫囚羣臣上尊號曰太和文武至徳皇帝右補闕韋温上䟽以為水旱為災恐非崇飾徽稱之時文宗善之辭不受
   南唐李昪不受尊號
公元939年
晉髙祖天福四年唐羣臣江王知證累表請唐主復姓李立唐宗廟唐主許之羣臣又請上尊號唐主曰尊號虚美且非古遂不受其後子孫皆踵其法不受尊號不以外戚輔政宦者不得預事皆它國所不及也
  僣號門
   東晉王始自稱太平皇帝
公元106年
元興二年泰山王始聚衆數萬自稱太平皇帝署置公卿南燕桂林王鎮討禽臨刑或問其父及兄弟安在太上皇蒙塵于外征東征西為亂兵所害其妻怒之曰君正坐此口奈何尚爾皇后不知自古豈有不亡之國朕則崩矣終不改號
   桓玄帝位
公元前16年
楚王桓玄行天禮樂妃為王后世子太子卞範之為禪詔使臨川王寳逼安帝書安帝臨軒司徒王謐璽綬禪位楚安出居永安宫百官姑孰勸進築壇九井山北皇帝位冊文非薄晉室或諫之揖讓文正可陳之於下民豈可上帝大赦改元永始建康登御坐而牀忽䧟羣下失色殷仲文曰將由聖深厚不能玄大
   宋王渾自號楚王
公元455年
孝建二年雍州刺史王渾左右檄文自號楚王改元永光備置百官以為戯笑長史王翼之封呈其手迹武帝庶人始安郡武帝員外㪚騎侍郎戴明寳詰責逼令自殺時年十七
   鄧琬尊號於晉安王
公元466年
泰始二年鄧琬稱説符瑞詐稱路太后璽書將佐上尊號於晉安王子勛子勛皇帝位尋陽改元義嘉鄧琬尚書右僕射其餘將佐及諸州郡除官進爵號各有差
   唐天后以唐為周
公元690年
天授元年侍御史傅遊藝關中百姓九百餘人詣闕上表請改國號曰周賜皇帝姓武氏天后不許於是百官帝室宗戚逺近百姓四夷酋長沙門道士六萬餘人上表遊藝所請皇帝亦上表自賜姓武氏羣臣上言鳯皇明堂飛入上陽宫還集左臺梧桐之上乆之東南去及赤雀數萬集朝堂天后皇帝及羣臣之請御則天樓赦天下以唐為周以皇帝皇嗣賜姓武氏立武氏七廟神都
   董昌將佐稱帝
公元895年
乾寜二年董昌稱帝將佐議之節度副使黄碣曰今唐室雖微天人未厭齊桓晉文翼戴周室以成覇業王興畎畆受朝厚恩位至將相富貴極矣奈何一旦忽為族滅之計乎寜死為忠臣不生為叛逆以為惑衆斬之投其首於厠中罵之曰奴賊負我好聖明三公不能待而先求死也并殺其家八十口同坎瘞之又問㑹稽吳鐐對曰大王不為諸侯以傳子孫乃欲假天子以取滅亡族誅之又謂山隂張遜曰汝有能政深知之俟吾為帝命汝知御史臺大王石鏡建節浙東榮貴近二十年何苦李錡劉闢所為浙東僻處海隅廵屬雖有六州大王稱帝彼必不從徒守孤城天下笑耳又殺之謂人曰無此三人者則人莫我違矣衮冕登子城門樓皇帝位悉陳瑞物於庭以示衆
   蜀王請各制一方
公元907年
後梁開平元年下制削奪李克用官爵是時河東鳯翔淮南稱天祐西川稱天復年號餘皆禀梁正朔稱臣貢蜀王弘農王移檄諸道云欲與岐王晉王會兵興復唐室卒無應者蜀王乃謀稱帝教諭統内吏民又遺晉王書云請各帝一方朱温既平乃訪宗室立之退歸藩服晉王復書不許曰誓於此生靡敢失節岐王御軍無紀律及聞唐亡以兵羸地蹙不敢稱帝但開岐王府置百宦名其所居為宫殿妻稱皇后將吏上書牋表鞭扇號令多擬帝者
   蜀王稱帝
王㑹將佐稱帝皆曰大王雖忠於唐唐已亡矣此所謂天與不取者也馮涓獨獻議請以蜀王稱制曰朝興則未爽稱臣賊在則不同為惡王不從杜門不出王即皇帝位國號大蜀
   燕王守光欲自帝
公元911年
乾化元年燕王守光嘗衣赭袍顧謂將吏曰今天下大亂英雄角逐吾兵彊地險亦欲自帝何如孫鶴曰今内難新平公私困竭太原窺吾西契丹伺吾北遽謀自帝未見可大王養士愛民訓兵積穀徳政既修四方自服矣守光不悦使人鎮定求尊己為尚父趙王鎔節度使共奉冊推守光為尚書令尚父守光不寤以為六鎮實畏己益驕乃具表其狀曰晉王等推臣臣陛下厚恩未之敢受竊思其宜不若陛下授臣河北都統并鎮不足平矣太祖亦知其狂愚乃以守光為河北道采訪使閤門使王瞳受㫖史彦羣冊命之守光命僚屬尚父采訪使受冊僚屬唐冊太尉儀獻之守光視之何得郊天改元事對尚父貴人臣也安有郊天改元者乎守光怒投之於地曰我地方二千里帶甲三十萬直作河北天子誰能禁我尚父何足為哉命趣具即帝位之儀守光將稱帝將佐竊議以為不可守光乃置斧質於庭曰敢者斬孫鶴曰滄州之破鶴分當死䝉王生全以至今日愛死忘恩乎竊以為今日之帝未可也守光怒伏諸質上令軍士冎而噉之鶴呼曰不出百日大兵當至守光命以土窒其口寸斬之守光即皇帝位國號大燕改元應天受冊之日契丹平州燕人驚擾
   晉王劉守光
公元914年
四年晉王以練[糸*斥]劉仁恭父子凱歌入于晉陽獻于太廟自臨斬劉守光守光守光善騎射王欲成霸業何不留之使自効二妻李氏祝氏讓之曰皇帝事已如此亦何益妾請先死即伸頸就戮守光至死號泣哀祈不已王命節度副使盧汝弼等械仁恭代州刺其心血以祭先王然後斬之
   劉巖表求封南越王
公元915年
貞明元年是嵗清海建武節度使劉巖吳越王鏐為國而已獨為南平王求封南越王及加都統均王不許巖謂僚屬曰今中國紛紛孰為天子安能梯航萬里逺事偽庭自是貢使遂絶
   呉嚴可求徐温呉國
公元918年
四年初吳徐温自以權重位卑吳王曰今大王與諸將皆為節度使雖有都統之名不足相臨制請建吳國稱帝而治王不許嚴可求屢勸以次子知詢代徐知誥知吳政知誥駱知祥謀出可求楚州刺史可求受命金陵説之曰吾奉唐正朔常以興復為辭今朱李方爭朱氏日衰李氏日熾一旦李氏天下吾能北面為之臣乎不若先建吳國以繫民望大悦復留可求參總庻政使草具禮儀知誥可求不可去乃以女妻其子續
   呉王用天子禮
公元919年
五年徐温將吏藩鎮呉王帝呉王吳國王位大改元武義建宗朝社稷置百官宫殿文物用天子禮
   後唐王延翰自稱大閩國王
公元926年
天成元年武節度使王延翰驕淫殘暴自稱大閩國王宫殿百官威儀文物皆倣天子之制羣下稱之曰殿下境内追尊其父審知昭武
   楚王殷始建國
公元927年
二年冊禮使長沙王殷始建國宫殿百官皆如天子或微更其翰林學士文苑學士知制誥曰知辭制樞宻院左右機要羣下稱之曰殿下令曰教以姚彦章左丞相許徳勲右丞相李鐸司徒崔潁為司空拓䟦恒僕射張彦瑶張迎判機要司然管内官屬皆稱攝惟朗桂節度使先除後請命
   孟知祥東川全蜀
公元932年
長興三年董璋起兵孟知祥山南西道節度使王思同以聞范延光言於明宗曰若兩川併於一賊撫衆守險則取之益難宜及其交爭早圖明宗思同興元之兵宻規進取未幾敗死延光知祥雖據全蜀士卒東方人知祥恐其思歸為變亦欲倚朝廷之重以威其衆陛下不屈意撫之彼則無從自新明宗知祥故人為人離間至此屈意之有乃遣供奉官李存環賜知祥詔曰董璋狐狼自貽族滅丘園親戚保安所宜成家世之美名君臣大節
   孟知祥請為蜀王
孟知祥李昊武泰趙季良等五留後草表請以知祥蜀王行墨制仍自求旌節比者諸將攻取方鎮即有其地今又自求朝廷節鉞明公封爵然則輕重之權皆在羣下借使明公自請豈不可知祥大悟更令為己草表請行墨制兩川刺史已下又表請以季良等五留後節度使
   閩王龍見即位
公元933年
四年閩人有言真封龍見閩王延鈞更命其宅曰龍躍宫遂詣寳皇宫受冊備儀衛入府即皇帝位國號大閩大赦改元龍啓更名追尊父祖五廟以其僚屬李敏左僕射其子節度副使繼鵬右僕射同平章事親吏呉朂為樞宻使唐冊禮使裴傑程侃適至海門閩主以如京使侃固求北還不許閩主自以小國地僻常謹四鄰由是境内差安
   孟知祥衮冕車服王者
明宗工部尚書文紀禮部即中吕琦蜀王冊禮使并賜蜀王一品朝服知祥自作九旒冕九章衣車服旌旗皆擬王者文紀等至成都知祥衮冕備儀衛詣驛降階北面受冊玉輅府門歩輦而歸
   閩李仁達雪峯寺僧為帝
公元945年
後晉開運二年光州李仁達仕閩為元從指揮使十五年不遷職閩主曦之世叛奔建州閩主延政以為將及朱文進弑曦復叛奔福州陳取建州之䇿王繼昌暗弱嗜酒不恤將士將士多怨仁達濳入福州説黄仁諷曰今唐兵乗勝建州孤危富沙不能建州安能福州王潮兄弟光山布衣耳取福建反掌吾輩乘此機㑹自圖富貴何患不如彼乎仁諷然之是夕仁達等引甲士突入府舍繼昌仁達自立衆心未服以雪峯寺卓巖明素為衆所重乃言此僧目重瞳子手垂過膝真天子也相與迎之立以為解去衲衣被以衮冕將吏北面拜之然猶稱天福十年遣使奉表稱藩子晉延政聞之族黄仁諷家命統軍使張漢真將水軍五千㑹漳泉兵討巖明
   蕭翰唐明宗子為
公元947年
後漢天福十二年蕭翰髙祖擁兵而南欲北歸中國無主必大已不從容去時唐明宗子許王從益王淑妃洛陽髙謨迎之矯稱契丹主命從益知南朝軍國事召已赴恒州淑妃從益不得已而出至大以為帝帥諸酋長拜之百官謁見淑妃淑妃泣曰吾母子單弱如此而為諸公所推是禍吾家留燕兵千人守諸門為從益宿衛淑妃懼召大臣謀之曰吾母子蕭翰所逼分當滅亡諸公無罪宜早迎新自求多福勿以吾母子為意衆感其言皆未忍叛出或曰今集諸營兵不減五千與燕兵併力堅守一月北救必至淑妃曰吾母子亡國之餘安敢與人天下不幸至此死生惟人所裁若新主見察當知我無所負今更為計畫則禍及它人闔城塗炭終何益乎乃用趙逺翟光鄴䇿稱梁王知軍國事遣使奉表稱臣迎帝請早赴京師出居私第髙祖洛陽入居宫中汴州百官奉表來迎命鄭州防禦使郭從義先入大梁清宫宻令李從益王淑妃淑妃且死曰吾兒為契丹所立何罪而死何不留之使每嵗寒食一盂麥飯明宗陵乎聞者泣下
  僭竊
   後晉安重榮奏請多踰分
公元939年
天福四年成徳節度使安重榮出於行伍粗率恃勇驕暴每謂人曰今世天子兵强馬壯則為之耳府廨幡竿數十尺嘗挾弓矢左右曰我能中竿上龍首者必有天命一發中之以是自負髙祖之重榮祕瓊也戒之曰不受代當别除汝一鎮勿以力取恐為患滋深重榮由是髙祖為怯謂人曰秘瓊匹夫耳天子尚畏之况我以將相之重士馬之衆乎每所奏請多踰分為執政可否憤憤不快乃聚亡命戰馬有飛掦之志髙祖知之義武節度使皇甫遇重榮姻家昭義節度使
  興廢
   燕申胤謂燕必復建
公元370年
東晉太和五年秦王猛攻壺闗楊安晉陽燕主暐命太傅上庸王評將中外精兵三十萬以拒秦王猛克壺關上黨太守南安王越所過郡縣望風降附人大黄門侍郎封孚司徒長史申胤曰事將何如歎曰鄴必亡矣吾屬今茲將為秦虜然越得歳而呉伐之卒受其禍今福徳燕秦得志而燕之復建不過一紀
   黄泓謂燕之中興呉王
燕故太史黄泓歎曰燕必中興其在呉王乎恨吾老不及見耳汲郡天道在燕而秦滅不及十五年秦必復為燕有慕容之子鳯年十一隂有復讎之志鮮卑丁零有氣幹者皆傾身與之交結權翼見而謂之曰兒方以才望自顯勿效爾父不識天命厲色先王建忠不遂此乃人臣之節君侯之言豈奬勸將來之義乎改容謝之言於秦王堅慕容忼慨有才器但狼子野心恐終不為人用
  蒙塵
   晉懐帝歩出西掖門
公元311年
永嘉五年苟晞表請遷都倉垣使從事中郎劉㑹將船數千艘宿衛五百人千斛懐帝懐帝將從之公卿猶豫左右資財不果既而洛陽饑困人相百官流亡者什八九懐帝召公卿議將行衛從不備懐帝撫手歎曰如何曾無車輿乃使傅祗出詣河隂舟楫朝士數十人導從懐帝歩出西掖門至銅馳街為盗所掠不得進而度支校尉魏浚流民百家保何隂之硤石時刼掠得糓獻之懐帝以為揚威將軍平陽太守度支如故
   漢主聰使懐帝青衣行酒
公元313年
建興元年漢主聰宴羣臣於光極殿使懐帝青衣行酒庾珉王雋不勝悲憤號哭聰惡之有告等謀以平陽劉琨二月聰殺等故晉臣十餘人懷帝遇害荀崧懐帝天姿清劭少著英猷若遇承平足為守文佳主而繼恵帝擾亂之後東海專政故無幽厲之釁而有流亡之禍矣
   愍帝遇害平陽
公元317年
東晉建武元年漢主出畋愍帝車騎將軍戎服執㦸前導見者指之曰此故長安天子也聚而觀之故老有泣者太子粲言於聰曰昔周武王豈樂乎正恐同惡相求為患故也今興兵聚衆者皆以子業為名不如早除之聰曰吾前殺庾珉輩而民心猶如是吾未忍復殺也且小觀之聰饗羣臣于光極殿使愍帝行酒洗爵已而更衣又使之執蓋晉臣多涕泣失聲尚書郎辛賔起抱愍帝大哭聰命引出斬之趙固河東太子粲帥歩騎十萬屯小平津揚言要當生縛劉粲以贖天子表於聰曰子業若死民無所則不趙固之用不攻而自滅矣愍帝遇害平陽
   北魏武帝髙歡所逼奔長安
公元534年
梁中大通六年魏武帝西奔長安李賢武帝于崤中髙歡入洛陽舍於永寜寺領軍婁昭等追武帝髙敖曹帥勁騎追武帝至陜西不及武帝鞭馬長騖糗漿乏絶三二日間從官飲澗水至湖城王思村民麥飯壺漿獻武帝武帝悦復一村十年至稠桑潼關大都督毛鴻賔獻酒從官始解飢渴丞相歡集百官謂曰為臣奉主匡救危亂若處不諌爭出陪從緩則耽寵爭榮急則委之逃竄臣節安在衆莫能對兼尚書左僕射辛雄主上近習圖事等不得預聞乗輿西幸若即追隨跡同佞黨留待大王以不從蒙責進退無所逃罪歡曰卿等備位大臣以身報國羣佞用事卿等嘗有一言諌爭乎使國家之事一朝至此罪欲何歸乃収等皆殺之
   唐田令孜僖宗出奔
公元880年
廣明元年王徽户部侍郎裴澈工部侍郎同平章事盧攜太子賔客分司田令孜黄巢已入關恐天子責己乃歸罪而貶之薦相是飲藥百官退朝亂兵入城布路竄匿田令孜神䇿兵五百奉僖宗金光門出惟福穆澤夀四王及妃嬪人從百官皆莫知之僖宗奔馳晝夜不息從官不能車駕既去軍士坊市民競入府庫盗金晡時黄巢前鋒柴存入長安金吾大將軍張直方文武數十人覇上金裝肩輿其徒皆被髪約以紅繒衣綿繡執兵以從甲騎如流輜重塞塗千里絡繹不絶夾道聚觀尚讓歴諭之曰黄王起兵本為百姓非如李氏不愛汝曹汝但安居毋恐舘于田令孜第居数日各出大掠市肆殺人滿街不能禁尤憎官吏得者皆殺之
   韓全誨昭宗鳯翔
公元901年
天復元年韓全誨陳兵殿前言於昭宗朱全忠大兵京師欲刼天子洛陽傳禪臣等請奉陛下鳯翔収兵拒之昭宗不許杖劔乞巧樓全誨等逼昭宗下樓昭宗行纔及夀春殿李彦弼已於御院縱火是日冬至昭宗獨坐思政殿翹一足一足䦨干無羣旁無侍者頃之下得已與皇后妃嬪諸王百餘人上馬慟哭不絶出門回顧中火赫然是夕宿鄠縣是時京師無天行在宰相崔胤使太子太師盧渥二百餘人列狀請朱全忠西迎車駕又使王溥赤水全忠計事全忠復書曰進則懼脅君之謗退則懐負國之慙然不敢不
   朱全忠欲迎扈還官
朱全忠鳯翔軍於城東李茂貞登城謂曰天子避灾臣下無禮讒人誤公至此全忠報曰韓全誨刼遷天子今來問罪迎扈還宫歧王苟不預何煩陳諭昭宗屢詔全忠還鎮全忠拜表奉辭移兵北趣邠州
   朱全忠昭宗遷都洛陽
公元904年
天祐元年昭宗華州朱全忠屢表請昭宗遷都洛陽昭宗不許全忠常令東都留守張全義繕修宫室昭宗延喜朱全忠牙將冦彦卿奉表稱邠歧兵逼畿甸昭宗遷都洛陽下樓裴樞已得全忠移書百官東行驅徙士民號哭滿路罵曰賊臣崔胤朱温傾覆社稷使我曹流離至此老㓜繦屬月餘不絶車駕長安全忠以其將張廷範御營使長安宫室百司民間廬舎取其材浮渭㳂河而下長安自是丘墟車駕華州夾道萬嵗昭宗泣謂曰勿呼萬嵗不復為汝主也館於興徳宫謂侍臣鄙語紇干山頭凍殺何不飛去生處樂朕今漂泊不知竟落何所泣下沾襟左右莫能仰視全忠河中來朝昭宗全忠入寢室見何后后泣曰自今大家夫婦委身全忠
   後唐閔帝潞王所逼奔魏州
公元934年
清泰元年閔帝潞王至陜憂駭不知所為欲奔魏州閔帝以五十騎出玄武門馮道入朝端門閔帝北走道及劉昫欲歸李愚天子之出吾輩不預謀今太后在宫吾輩當至中書小黄門太后進止然後歸第人臣之義也主上失守社稷人臣惟君是奉無君而入宫城非所中書舍人盧導馮道曰俟舍人乆矣所急勸進文書宜速具草安有天子在外人臣遽以大位勸人者邪公不如百官宫門進名問安太后進止去就善矣閔帝衛州東數里遇石敬瑭閔帝大喜以社大計敬瑭衛州刺史王弘贄宿將習事請與圖之乃往弘贄問之弘贄前代天子播遷多矣然皆有將相侍衛府庫法物使羣下有所瞻仰今皆無之獨以五十騎自隨雖有忠義之心將若之何敬瑭還以弘贄言告弓箭庫使沙守榮奔洪進前敬瑭公明宗愛富貴相與共之憂患亦宜相恤今天播越委計於公兾圖興復以此四者為辭是直欲附賊天子耳守榮抽佩刀欲刺敬瑭親將陳暉救之守榮與鬬死洪進亦自刎敬瑭牙内指揮使劉知逺引兵盡殺左右從騎獨置閔帝而去
   契丹北遷齊王
公元947年
後漢天福十二年契丹齊王負義侯置於黄龍府契丹主使李太后曰聞重貴不用毋命以至於可求自便勿與俱行太后重貴事妾甚謹所失者違先君之志絶兩國之歡耳今幸蒙大恩全生保家母不隨子欲何所契丹齊王及其家人封禪寺崔廷勲兵守時雨連旬外無供億上下凍餒太后使人寺僧曰吾嘗於此飯僧數萬今日獨無一人相念邪僧辭以虜意難測不敢獻食齊王隂祈守者乃稍得食是日契丹主自赤岡引兵入宮都城諸門及宫禁門皆以契丹守衛契丹主謂晉羣臣曰自今不修甲兵不市戰馬輕賦省役天下太平
   齊王不勝屈辱
齊王出塞契丹無復供給從官宫女皆自采木草葉而食之至錦州契丹齊王后妃契丹主安巴堅墓齊王不勝屈辱泣曰薛超誤我馮后隂令左右毒藥欲與齊王自殺不果
   契丹取晉主女賜沁諾爾
公元948年
乾祐元年契丹主如遼陽齊王太后皇后謁見有沁諾爾契丹主之妻兄也聞齊王有女未嫁詣晉主求之晉主辭以㓜後數契丹主使人馳取其女而去以賜沁諾爾
   契丹遷晉主於建州
公元949年
二年李太后契丹主請依漢人城寨之側給田以耕桑自贍契丹主許之并齊王遷於建州未至安太妃卒於路遺令必焚我骨南向颺之庻幾魂魄歸達於漢既至建州得田五十餘頃齊王從者其中給食頃之舒嚕王遣騎取齊王寵姬趙氏聶氏而去
   李太后卧病醫藥
公元950年
三年李太后建州卧病醫藥惟與齊王仰天號泣㦸手杜重威李守貞曰吾死不置
  亂世
   晉索靖宫門銅駝
公元299年
元康九年關内侯敦煌索靖天下將亂指洛陽宫門銅駝歎曰㑹見汝在荆棘中耳
   東晉盗賊蠭起
公元399年
隆安三年安帝即位以來内外乖異石頭以南皆為荆江所據以西皆豫州所專京口江北劉牢之廣陵髙雅之所制朝政所行惟三而已孫恩作亂八郡皆為畿内諸縣盗賊處處蠭起黨亦有濳伏建康人情危懼常慮竊發於是内外戒嚴
   桓玄陵侮朝廷
公元402年
元興元年太尉桓玄出屯姑孰録尚書事詔許之而大政皆就諮焉小事則决於尚書令桓謙卞範之隆安以來中外之人厭於禍亂及玄初至黜姦佞擢儁賢京師欣然得少既而奢豪縱逸政令無常朋黨互起陵侮朝廷裁損乘輿供奉之具安帝不免饑寒由是衆心失望三呉大飢户口減半㑹稽減什三四臨海永嘉殆盡富室皆衣羅紈懐金玉閉門相守餓死
   北魏爾朱榮縱兵朝士
公元528年
梁大通二年爾朱榮百官璽綬備法駕迎敬宗河橋榮遣騎沈太后㓜主於河費穆宻説榮曰公士不出萬人長驅向洛既無戰勝之威羣情不厭若不大行誅罰樹親黨恐公還北之日未度太行内變作矣榮謂所親慕容紹宗洛中人士繁盛驕侈成俗不加芟翦終難制馭吾欲因百官出迎悉誅之何如紹宗太后荒淫失道嬖倖弄權殽亂四海明公興義兵以清朝廷今無故殱夷名士不分忠佞大失天下之望非長䇿也榮不聴乃請敬宗河西至陶渚百官既集列胡騎圍之責以天下喪亂肅宗暴崩皆由朝臣貪虐不能匡弼縱兵殺之自丞相王雍以下死者二千餘人朝士百餘人後至榮復以胡騎圍之令曰有能為禪文者免死侍御史元則應募遂使為之榮又令其軍士言元氏既滅爾朱氏興皆稱萬嵗榮又遣人敬宗河橋置之幕下敬宗憂憤無計使人諭㫖於榮曰帝王迭興盛衰無常四方觧將軍奮袂而起所向無前此乃天意非人力也我本相投志在全生豈敢希天將軍見逼以至於此若天命有歸將軍宜時尊號若推而不居存魏社稷亦當更擇親賢而輔之時都督髙歡榮稱賀㧞岳進曰將軍舉義兵志除姦大勲未立遽有此謀正可速禍未見其福榮乃深自愧悔曰過誤若是唯當以死謝朝廷
   江南連年旱蝗
公元550年
大寳元年侯景文帝西州文帝御素輦侍衛四百餘人浴鐡千翼左右文帝聞絲竹悽然泣下命起舞亦請文帝起舞逮夜乃罷時江南連年早蝗江楊尤甚百姓流亡相與入山江湖草根木葉菱芡而食之所在盡死蔽野富室無食皆鳥面鵠形羅綺懐金俯伏牀帷待命聴終千里絶煙人迹罕見白骨成聚如丘隴殘酷石頭立大碓有犯法者𢷬殺之常戒諸將曰破柵平城當淨殺之使天下知吾威名故諸將每戰勝專以焚掠為事斬刈人如草芥以資戲笑由是百姓死終不附
   唐太宗梁武帝元帝為戒
公元628年
貞觀二年太宗梁武帝君臣惟談苦空侯景之亂百官不能乗馬元帝周師所圍猶講老子百官戎服以聽此深足為戒所好者唯堯舜周孔之道以為如鳥有翼如魚有水失之則死不可無耳
   楊國忠明皇幸蜀
公元756年
至徳元載潼關既敗於是所在守兵皆㪚明皇宰相謀之楊國忠首唱幸蜀䇿明皇然黎明獨與貴妃姊妹皇子妃主皇孫楊國忠韋見素魏方進陳玄禮及親宦官宫人延秋門左藏楊國忠請焚之曰無為賊守明皇愀然曰賊來不得必更斂於百姓不如之無重困赤子中外擾攘不知明皇所之於是王公士民四出逃竄山谷細民入宫禁及王公第舍盗取金寳或乗驢上殿又焚左藏大盈庫便橋楊國忠使人焚橋明皇士庻避賊求生奈何絶其路留内侍監髙力士使撲滅乃來時至咸陽日向中明皇猶未食楊國忠自市胡餅以獻於是民爭獻糲飯雜以麥豆皇孫輩爭以手匊食之須臾而盡猶未能飽衆皆哭明皇掩泣老父郭從謹進言禄山包藏禍心固非一日亦有詣闕告其謀者陛下往往誅之使得逞其姦逆陛下播越是以先王延訪忠良以廣聦明為此也臣猶記宋璟為相數進直天下頼以安平自頃以來在廷之臣以言為諱惟阿䛕取容是以闕門之外陛下不得而知草野之臣必知有今日久矣九重嚴邃區區之心無路上達不至此臣何由得睹陛下之面而訴之乎明皇曰此朕之不明無所慰諭而遣之至馬嵬驛將士飢疲憤怒陳玄禮以禍由楊國忠欲誅之㑹吐蕃使者二十餘人國忠馬訴以無食國忠未及軍士呼曰國忠胡虜謀反追殺屠割支體以槍揭其首於驛門外軍士圍驛明皇諠譁問外何事左右國忠反對明皇杖屨驛門慰勞軍士令収隊軍士不應明皇使髙力士問之玄禮對曰國忠謀反貴妃不宜供奉陛下割恩正法明皇貴妃常居深宫安知國忠反謀髙力士貴妃無罪將士已殺國忠貴妃陛下左右豈敢自安陛下審思將士安則陛下安矣明皇乃命力士貴妃佛堂縊殺輿尸驛庭玄禮等入視之於是始整部伍為行
   涇原兵叛
公元783年
建中四年徳宗涇原等諸道兵救襄城涇原節度使姚令言將兵五千至京師軍士冒雨寒甚多攜子弟而來冀得厚賜遺其家既至一無所賜發至滻水京兆尹王翃犒師糲食菜餤衆怒蹴而覆之因掦言曰吾輩將死於敵而食且不飽安能微命白刃邪聞瓊林大盈二庫金帛盈溢不如相與取之乃擐甲旗鼓譟還趣京城令言入辭尚在禁中聞之馳至長樂阪遇之軍士令言而西百姓狼狽駭走賊大呼告之曰汝曹勿恐不奪汝商貨僦質矣不税汝間架陌錢矣初神䇿軍使白志貞召募禁兵東征死亡志貞皆隠不以聞但受市井富兒賂而補之名在軍籍給賜而身居市㕓販鬻司農卿段秀實上言禁兵不精其數全少卒有患難何待不聽至是徳宗禁兵以禦賊竟無一人至者賊已斬關入徳宗乃與王貴妃韋淑妃太子諸王苑北出後宫諸王公不及從者什七
   盗擊李石坊門
公元838年
開成三年李石入朝中塗有盗射之微傷左右奔㪚馬驚歸第又有盗邀擊坊門㫁其馬尾僅而得免文宗聞之大驚命神六軍遣兵防衛中外捕盗甚急無所獲時百官入朝九人而已京城數日方安李石甘露亂人危懼宦官恣横忘身狥國紀綱粗立仇士良深惡之濳遣盗殺不果累表稱疾辭位文宗深知故而無如之何同平章事荆南節度使
   後唐莊宗滅梁
公元923年
同光元年王彦章敗卒有先至大梁告以彦章就擒軍長驅且至者梁主聚族哭曰運祚盡矣召羣臣問策皆莫能對敬翔泣曰臣欲請陛下出居避狄陛下不聼從欲陛下出竒合戰陛下不果雖使良平更生誰能為陛下計者臣願先賜死不忍宗廟之亡也唐師將至梁主疑諸兄乗危謀亂并皇弟賀王友建王友徽盡殺之詔促段凝軍既辭皆亡匿或請幸洛陽収集諸軍以拒唐或請幸段凝控鶴都指揮皇甫麟曰本非將材官由幸進危窘之際望其臨機制勝轉敗為功難矣趙巖事勢如此一下此樓誰心可保梁主乃止但日夜涕泣不知所為傳國寳卧内忽失之已為左右竊之迎唐軍矣或告唐軍已過曹州塵埃漲天趙巖遂奔許州梁主謂皇甫麟曰李氏世讎理難降首不可俟彼刀鋸不能自裁卿可㫁吾首麟泣曰臣為陛下揮劔死唐軍則可矣不敢奉此詔梁主曰卿欲賣我邪麟遂殺梁主因自殺梁主為人温恭儉約無荒淫之失但寵信趙張使擅威福踈棄敬李舊臣不用其言以至於
   莊宗逼於亂兵而死
公元926年
天成元年從馬直指揮使郭從謙不知陸王存乂已死欲奉之以作亂所部自營中露大呼黄甲兩軍興敎莊宗方食聞變帥諸王及近衛騎兵擊之亂兵興教門縁城而入近臣宿將釋甲濳遁李彦卿何福進王全斌十餘人力戰俄而莊宗流矢所中鷹坊善友莊宗門樓下至絳霄殿廡抽矢渴懣求水皇后自省視遣宦者進酪須㬰莊宗李彦卿慟哭而去左右皆㪚善友廡下樂器覆帝尸而焚之朱守殷入宫宫人三十餘人各令自取樂器珍玩内於其家於是諸軍大掠都城是日李嗣源罌子谷聞之慟哭謂諸將曰王上素得士心正羣小蔽惑致此今吾將安歸朱守殷遣使馳白嗣源京城大亂諸軍焚掠不已願亟來救之嗣源洛陽止于私第焚掠莊宗骨於灰燼之中而殯之是日豆盧革百官上牋勸進嗣源面諭之曰吾奉詔討賊不幸部曲叛㪚入朝自訴又為紹榮所隔披猖至此本無它心諸君遽爾見推殊非相悉願勿言也革等固請嗣源不許
   後晉髙祖河陽唐潞王登樓自焚
公元936年
天福元年主命指揮使宋審䖍等將千餘騎至白馬阪行戰地諸將謂審䖍曰何地不可誰肯於此乃還唐主又與四將議復向河陽將校皆已飛狀迎髙祖髙祖慮唐主西奔契丹千騎澠池唐主與曹太后劉皇后雍王重美及宋審䖍等攜傳國寳玄武自焚皇后積薪欲燒宫室重美諫曰新天子至必不露它日重勞民力死而遺怨將安用之乃止是日晩髙祖洛陽止于舊第唐兵皆解甲待罪髙祖慰而釋之命劉知逺部署京城城肅然無敢令士避亂竄匿者數日皆復舊業
   南唐朱匡業羅隐
公元957年
後周顯徳四年主議自督諸將拒周中書舍人喬匡舜上䟽切諫唐主以為衆流撫州唐主問神衛統軍朱匡業劉存忠以守禦方略匡業羅隠詩曰時來天地同力運去英雄自由存忠以匡業為然唐主怒貶匡業撫州副使流存忠於饒州既而竟不敢自出
  昏君門
   晉恵帝戇騃
公元299年
元康九年恵帝為人戇騃嘗在華林園蝦蟆左右曰此鳴者為官乎為私乎時天下荒饉百姓餓死恵帝聞之曰何不食肉由是權在羣下政出多門
   宋太后寜馨兒
公元464年
大明八年王太后疾篤使呼廢帝帝曰病人間多鬼那可徃太后怒謂侍者取刀來剖我腹那得寜馨兒
   齊東昏侯嬉戲無度
公元499年
永元元年東昏侯既誅顯達益自驕恣出遊走又不欲人見之毎出先驅斥所過人家唯置空宅尉司擊鼓蹋圍鼓聲所聞便應奔走不暇衣履犯禁應手格殺常以三四更中鼓聲四出火光照天幡㦸横路士民走相老少震驚啼號塞道嘗至沈公城有一婦臨産不去剖腹視其男女又嘗至定林寺沙門老病不能去藏草間左右射之百箭俱發東昏侯膂力牽弓三斛五斗又好擔幢白虎幢髙七丈五尺於齒上擔之折齒不倦衛滿側逞諸變態曾無愧常著織成袴褶金薄㡌執七寳急裝縛袴冒雨不避阬穽馳騁渴乏下馬解取腰邉蠡器酌水飲之復上馬馳去或出郊射雉置射雉埸二百九十六處奔走徃來略不暇息
   北齊顯祖嗜酒狂暴
公元556年
梁太平元年齊顯祖之初立也留心政術務存簡靖坦於任使又能以法馭下内外莫不肅然數年之後嗜酒淫泆肆行狂暴身自歌舞盡日通宵散髮胡服雜衣綿綵或袒露形體傅粉黛或乗牛驢橐駝白象不施鞍勒或令崔季舒桃枝之而行擔胡鼓拍之或盛夏日中暴身隆冬去衣馳走從者不堪顯祖居之自若嘗於道上婦人天子何如顛顛癡癡成天顯祖殺之婁太后顯祖酒狂舉杖擊之曰如此父生如此顯祖曰即當嫁老母胡太后大怒不言因是戒酒一旬又復如初李太后家以鳴鏑后母崔氏罵曰吾醉時尚不識太后老婢何事馬鞭亂擊一百有餘雖以楊愔宰相使進厠籌馬鞭鞭其背流血浹袍嘗欲以小刀剺其腹又置於棺中載以轜車又嘗持搠走馬以擬左丞相斛律金之胷者三金立不動乃賜帛千段又嘗於衆中都督韓哲無罪斬之作大鑊長鋸剉碓之屬陳之於庭每醉輒手殺人以為戲樂所殺者多令支解或焚之於火或投之於水又乘馬欲下峻岸入于漳趙道徳攬轡回之顯祖怒將斬之道徳曰臣死不恨當於地下先帝論此兒酣酗顛狂不可教訓顯祖黙然而止它日道徳曰我飲酒過須痛杖道徳抶之顯祖走道徳逐之曰何物人為此舉典御李集面諫顯祖桀紂顯祖令縳置流中沈没乆之引出謂曰吾何如桀紂向來不及顯祖又令沈之引出更問如此數四如初顯祖大笑天下有如癡人方知龍逄比干未是俊物遂釋之頃之又被引入見似有所諫帝令將出要斬其或斬或赦莫能測焉内外憯憯懐怨毒而素能黙識彊記加以嚴㫁羣下戰慄不敢為非又能委政楊愔惣攝機衡百度修敕時人皆言主昏於上政清於下
   陳後主二十惡
公元588年
禎明二年下詔陳叔寳手掌之地恣溪壑之欲刼奪閭閻資産俱竭驅逼内外勞役弗已窮奢極侈俾晝作夜直言之客滅無罪之家欺天造惡祭鬼求恩盛粉黛執干戈曵羅綺而呼警蹕自古昏亂罕或能比君子濳逃小人得志天災地孽物怪人妖衣冠鉗口道路以目重以背徳違言揺蕩疆塲晝伏夜遊䑕竊狗盗天之所覆無非朕臣毎關聽覽有懐傷惻出師授律應機誅殄在斯一舉永清呉越又送璽書暴帝二十惡仍㪚寫詔書三十萬紙遍諭江外
   隋文帝陳後主詩酒取敗
公元594年
開皇十四年陳叔寳文帝邙山侍飲賦詩日月天徳山河帝居太平無以報願上東封書并表請封禪文優詔荅之它日侍宴及出文帝目之曰此敗豈不由酒以作詩之功何如思安時事賀若弼京口彼人宻啓告急叔寳飲酒遂不之省髙熲至日猶見啓在牀下開封誠可蓋天亡之也
   煬帝荒淫縱酒
公元618年
唐武徳元年隋煬帝江都荒淫益甚宫中為百餘房各盛供張實以美人日令一為主江都郡丞趙元楷掌供酒饌煬帝與蕭后及幸姬歷就宴飲酒巵不離從姬千餘人亦常醉然煬帝見天危亂意亦擾擾自安退朝幅巾短衣䇿杖歩遊徧歴臺館非夜不止汲汲顧景唯恐不足煬帝自曉占候卜相好為呉語常置酒仰視天文謂蕭后曰外間大有人圖儂然儂不失為長城公卿不失為沈后且共樂飲耳因引滿沈醉又嘗引鏡照顧謂蕭后曰好頭頸誰當之后驚問故煬帝笑曰貴賤苦樂更迭為之亦復何傷煬帝中原已亂無心北歸欲都丹陽保據江東命羣臣廷議李桐客江東卑濕土地險狹内奉萬乗外給三軍民不堪命恐亦將散亂御史桐客謗毁朝政於是公卿阿意江東民望幸已乆陛下過江撫而臨之此大禹之事也乃命治丹陽宫將徙都
   唐文宗飲醇酒求醉
公元836年
開成元年文宗甘露之變忽忽不樂兩軍毬鞠之㑹什減六七雖宴享音伎雜遝盈庭未嘗解顔閒居或徘徊眺望獨語歎息文宗延英宰相曰朕毎與卿等論天下事則不免愁對曰為理不可以速成文宗曰朕毎讀書耻為凡主李石方今内外之臣其間小人多疑阻願陛下更以寛御之彼有公清奉法劉弘逸薛季稜者陛下亦宜褒賞以勸為善文宗復謂宰相曰我與卿等論天下事有勢未得行者退但飲醇酒求醉耳對曰此皆臣等之罪也
   侯昌業因諫賜死
公元880年
廣明元年左拾遺昌業盗賊滿闗東僖宗不親政事專務遊戯賞賜無度田令孜專權無上天文變異社稷將危上䟽極諫僖宗大怒昌業内侍省賜死
   僖宗濫殺黄巢姬妾
公元884年
中和四年時溥遣使黄巢家人首并姬妾僖宗太玄樓受之宣問姬妾汝曹勲貴之女世受國恩何為從賊其居首者對曰狂賊凶逆國家百萬之衆失守宗祧播遷巴蜀陛下以不能拒賊責一女子置公卿將帥於何地乎僖宗不復問皆戮之於市人爭與之酒其餘皆悲怖昏醉居首者獨不飲不泣至於就刑神色肅然
   康延孝知梁主暗懦而敗
公元923年
後唐同光元年莊宗引兵屯朝城康延孝帥百餘騎來奔莊宗屛人延孝以梁事對曰梁朝地不為狹兵不為少然迹其行事必敗亡何則主既暗懦趙張兄弟擅權内結宫掖外納貨賂官之髙下唯視賂之多少不擇才徳不校勲勞段凝智勇俱無一旦王彦章霍彦威之右自將以來率斂行伍以奉權貴梁主毎出一軍不能專任將帥常以近臣監之進止可否動為所制近又聞欲數道出兵决以十月大舉臣竊觀梁兵聚則不分則不多陛下養勇蓄力以待其分兵精騎五千自鄆州直抵大梁擒其偽主旬月之間天下定矣莊宗大悦
   蜀主不辨臣下忠侫
蜀主以韓昭潘在迎顧在珣為狎客陪侍遊宴宫女雜坐或為豔歌唱和談嘲謔浪鄙俚䙝慢無所不至蜀主樂之樞密使宋光嗣專㫁國事恣為威虐務狥蜀主之欲以盗其權宰相王楷庾傳素等各保寵禄無敢規正潘在迎毎勸蜀主誅諫者無使謗國嘉州司馬劉賛陳後主三閣并作歌以諷賢良方正蒲禹卿對䇿極切直蜀主雖不罪不能用也蜀主以重陽近臣宣華酒酣嘉王宗夀乘間極言社稷將危流涕不已韓昭潘在迎嘉王好酒悲因諧笑而罷
  荒淫
   漢趙飛燕禍水滅火
公元前18年
鴻嘉三年許皇后與班偼伃皆有寵於成帝成帝嘗遊後庭欲與偼伃同輦偼伃辭曰觀古圖畫賢聖之君皆有名臣在側三代末主乃有嬖妾今欲同輦得無近似之乎成帝善其言而止太后聞之喜曰古有樊姬今有班偼伃偼伃侍者李平得幸亦為偼伃其後成帝微行陽阿主家歌舞趙飛燕入宫大幸女弟復召入姿性醲粹左右見之皆嘖嘖嗟賞宣帝時披香博士淖方成在成帝後唾曰此禍水滅火必矣
   班伯成帝宴飲禁中
公元前15年
永始二年成帝嘗與張放趙李侍中宴飲禁中引滿舉白談笑大噱時乗輿幄坐畫屛風畫醉踞妲己作長夜之樂待中光禄大夫班伯乆疾新起成帝顧指畫而問無道於是虖對曰書云乃用婦人之言何有踞肆於朝所謂衆惡歸之不如是之甚者成帝曰苟不如此圖何戒對曰沈湎于酒微子所以告去也式號式謼大雅所以流連詩書淫亂之戒其原皆在於酒成喟然歎曰吾乆不見班生今日復聞讜言
   呉主游華里
公元272年
晉泰始八年呉主之游華里右丞相萬彧與右大司馬丁奉左將軍平密曰若華里不歸社稷事重不得不自還呉主頗聞之因㑹以毒酒飲彧等中書令賀邵上䟽諫曰自頃以來朝列分錯真偽相貿是以正士摧方庸臣苟媚先意承指各希時趣人執反理之評士詭道之論遂使清流變濁忠臣結舌陛下九天上隐百里之室言出風行景從親洽寵媚之臣日聞順意之辭將謂此輩實賢而天下已平也臣聞興國之君樂聞其過荒亂之主樂聞其譽聞其過者過日消而福臻聞其譽者譽日損而禍至陛下嚴刑法以禁直辭黜善士逆諫杯酒造次死生不保仕者以退為幸居者以出為福誠非所保光洪緒熈隆道化也今國無一年之儲家無經月之畜而後宫之中坐食者萬有餘人又北敵注目伺國盛衰長江之限不可久恃苟我不能守一葦可杭也願陛下豐基彊本割情從道成康之治興聖祖之祚隆矣呉主深恨之
   武帝選女備六宫
公元273年
九年詔選公卿以下女備六宫蔽匿以不敬論采擇未畢權禁天下嫁娶武帝使楊后擇之后惟取㓗白長大而捨其美者武帝愛卞氏女欲留之后曰卞氏三世后族不可屈以卑位武帝怒乃自擇中選者以絳紗繫臂公卿之女為三夫人九嬪二千石將校女補良人以下
   武帝遊宴掖庭
公元281年
太康二年詔選孫皓宫人五千人入宫武帝平呉頗事遊宴怠於政事掖庭殆將萬人常乗羊車其所之至便宴宫人競以竹葉揷戸鹽汁灑地以引帝車而后楊駿及弟珧濟始用事交通請謁勢傾内外時人謂之三楊舊臣多被踈退山濤數有規諷武帝雖知而不能
   東晉武帝酣歌為事
公元389年
太元十四年武帝親政事威權已出有人主之量已而溺於酒色委事於琅邪王道子道子嗜酒日夕酣歌為事崇尚浮屠窮奢極費所親暱者皆姏姆僧尼右近習弄權交通請託賄賂公行官賞濫雜刑獄謬亂尚書令陸納宫闕歎曰好家居纎兒撞壊之邪
   武帝流連内殿
公元396年
二十一年武帝嗜酒流連内殿醒治既少外人罕得進見張貴人寵冠後宫後宫皆畏之武帝後宫妓樂盡侍時貴人年近三十戯之曰汝以年亦當廢矣吾意更屬少者貴人濳怒向夕武帝醉寢於清暑殿貴人徧飲宦者酒㪚遣之使婢被蒙面弑之時太子闇弱會稽王道子昏荒不復推問
   宋廢帝山隂公主左右三十人
公元465年
泰始元年山隂公主廢帝姊也適駙馬都尉公主淫恣嘗謂曰妾與陛下男女雖殊俱託體先帝陛下六宫萬數而妾唯駙馬一人事太不均廢帝乃為公主面首左右三十人進爵㑹稽郡長公主秩同郡王吏部郎褚淵貌美公主請以自侍廢帝許之淵侍公主十日備見逼迫以死自誓乃得免
   王后以扇障面
公元470年
六年明帝宫中大宴婦人而觀之王后扇障明帝怒曰外舎寒乞今共為樂何獨不視后曰為樂之事其方自多豈有姑姊妹集而裸婦人以為外舎之樂雅異於此明帝大怒后起后兄景文聞之曰后在家劣弱今段遂能剛正如此
   齊鬰林王狂縱日甚
公元335年
建武元年鬰林王自山之後即與左右微服遊走市里好於世宗崇安陵隧擲塗賭跳作諸鄙戲極意賞賜左右動至百數十萬世祖聚錢上庫五億齋庫亦出三億萬金銀布帛不可勝計鬱林王即位未朞所用垂盡入主衣庫令何后及寵姬以諸寳器相投擊破碎之用為笑樂蒸於世祖幸姬霍氏朝事大小皆决於西昌侯鸞鸞數諫鬱林王不從心忌鸞欲除之蕭諶蕭坦之世宗所知鬱林王二人祖父舊人甚親信之坦之得出後宫鬱林王䙝狎宴遊坦之皆在側鬱林王醉後常裸袒坦之扶持諫諭何后亦淫泆私於鬱林王左右楊珉與同寢處伉儷又與帝相愛狎故帝恣之迎后親戚入宫耀靈殿處之齋閤通夜洞開外内淆雜無復分别西昌侯鸞坦之入奏誅珉鬱林王不得已許之蕭諶蕭坦之鬱林王狂縱日甚無復悛改恐禍及已乃回意附鸞勸其廢立隂為耳目鬱林王不之覺也
   北齊主逼通李后
公元562年
陳天嘉三年齊主還鄴齊主逼通昭信李后曰若不從我我殺爾兒后懼從之既而有娠太原王紹徳至閤不得見愠曰兒豈不知邪姊腹大故不見后大由是生女不舉横刀詬曰殺我女我何得不殺爾兒對后以刀環築殺紹徳后大哭帝愈怒裸后亂檛之后號天不已帝命盛以絹嚢流血淋漉投諸渠水良久乃蘇犢車載送妙勝寺為尼
   陳君臣酣歌自夕達旦
公元584年
至徳二年長城公於光昭殿前臨春結綺望仙三閣各髙數十連延數十間其牎牗壁帯縣楣欄檻皆以沈檀為之飾以金玉間以珠翠外施珠簾内有寳牀寳帳服玩瑰麗近古未有微風暫至香聞數里其下積石為山引水為池雜植竒花異卉長城自居臨春張貴妃結綺閣孔二貴嬪望仙閣複道交相徃來又以宫人文學者為女學士僕射江緫雖為宰輔不親政務日與都官尚書孔範㪚騎常侍王瑳文士十餘人侍長城公遊宴後庭無復尊卑之序謂之狎客長城公毎飲酒使諸妃嬪女學士狎客賦詩互相贈荅采其尤豔麗者被以新聲選宫千餘人習而歌之分部迭進其曲有玉樹後庭花臨春樂等大略皆美諸妃嬪容色君臣酣歌自夕達旦以此為常文武解體以至覆滅
   隋煬帝廵遊有四道埸
公元610年
大業六年煬帝臨朝凝重發言降詔辭義可觀而内存聲色其在兩都廵遊常以僧尼道士女官自隨謂之四道煬帝毎日苑中林亭間盛陳酒饌燕王倓與葉鉅宇文皛髙祖嬪御一席僧尼道士女官一席煬帝與諸寵姬一席相連罷朝即從之宴飲更相勸侑酒酣殽亂所不以是為常揚氏婦女美者徃徃進御出入宫掖不限門禁至於妃嬪公主皆有醜聲煬帝亦不之罪也
   唐中宗命宫女與公卿交易
景隆三年命宫為市公卿商旅與之交易因為忿爭言辭䙝慢中宗后臨為樂
   韋后淫亂干預國政
公元710年
景雲元年中宗御梨毬場命文三品以上抛毬及分朋㧞河韋巨源唐休璟衰老隨絙踣地久不能中宗皇后妃主臨觀大笑則天之世長安城東隅王純井溢浸成大池數十頃號隆慶相王五王列第於其北望氣者言常鬱鬱帝王比日尤盛中宗隆慶池結綵為樓宴侍泛舟戯象以厭之許州司兵參軍欽融上言皇后淫亂干預國政宗族彊盛安樂公主武延秀宗楚客圖危宗社中宗黙然宗楚客矯制飛騎撲殺楚客大呼稱快中宗不窮問意頗怏怏不悦由是韋后及其黨始憂懼
   楊貴妃禄兒
公元751年
天寳十載禄山生日上及貴妃賜衣寳器酒饌甚厚後三日召禄山入禁貴妃錦繡為大襁褓禄山使宫人以綵輿舁之明皇後宫喧笑問其故左右貴妃三日禄兒明皇自徃觀之喜賜貴妃洗兒金銀錢後復賜禄山盡歡而罷自是禄山出入宫掖不禁或與貴妃對食通宵不出頗有醜聲聞於外明皇不疑
   穆宗公除即事聲色
公元820年
元和十五年穆宗甫過公除即事遊畋聲色賜與無節九月欲以重陽大宴拾遺李珏帥其同僚上䟽曰伏以元朔未改園陵尚新雖陛下易月之期俯從人欲禮經三年之制猶服心喪同軌之會始離京逺夷之使未復命遏宻弛禁蓋為齊人合内庭事將未可穆宗不聽
   後梁太祖張宗奭婦女
公元911年
乾化元年太祖避暑張宗奭第亂其婦女殆徧宗奭子繼祚不勝憤恥欲弑之宗奭止之曰吾家頃在河陽李罕之所圍啗木屑以度朝夕頼其救我得有今日此恩不可忘也乃止
   蜀主以韓昭等為狎客
公元923年
後唐同光元年蜀主以文思殿大學士韓昭皇城使潘在迎武勇軍使顧在珣為狎客陪侍遊宴宫女雜坐或為豔歌唱和談嘲謔浪鄙俚䙝慢無所不至蜀主樂之樞密使宋先嗣等專㫁國事恣為威虐務狥蜀主之欲以盗其權宰相王鍇庾傳素等各保寵禄無敢規正蜀主以重陽近臣宣華酒酣嘉王宗夀乗間極言社稷將危流涕不已韓昭潘在迎嘉王好酒悲因諧笑而罷
   南漢莊宗驕淫足畏
公元925年
三年漢主莊宗滅梁而懼遣宫苑使何詞入貢且覘中國彊弱至魏及還言莊宗驕淫無政不足畏也漢主大悦自是不復中國
   蒲禹卿諫蜀主遊秦州
安重霸王承休請蜀主東遊秦州承休到官即毁府署行宫大興力役强取民間女子歌舞圖形韓昭使言於蜀主又獻花木圖盛稱蔡州山川土風之美主將秦州臣諫者甚衆皆不聽秦州節度判官蒲禹卿上表幾二千言其略曰先帝艱難創業欲傳之萬世陛下少長富貴荒色惑酒秦州人羌胡地多瘴癘萬衆困於奔馳郡縣罷於供億鳯翔乆為仇讎必生釁隙唐國方通歡好懐疑先皇未嘗無故盤游陛下率意離宫秦皇東狩鑾駕不還煬帝南廵龍舟不返蜀都彊盛雄視鄰邦邉亭無𤇺火之境内腹心之疾百姓失業盗賊公行李勢屈於桓温劉禪降於鄧艾山河險固不足慿恃韓昭禹卿曰吾收汝表俟主上西歸當使獄吏字字問汝王承休妻嚴氏美蜀主私焉故鋭意欲行
   閩主荒淫無度
公元942年
後晉天福七年鹽鐡使李仁遇閩主曦之甥也年少美姿得幸於曦以仁遇李光凖並同平章事荒淫無度夜宴光凖醉忤㫖命執送都市斬之吏不敢繫獄明日視朝召復其位是夕又宴収翰林學士周維岳下獄吏拂榻待之相公昨夜宿此尚書勿憂醒而釋之它日宴侍臣皆以醉去獨維岳在曦曰維岳身甚小何飲酒之多左右或曰酒有别腸不必長大欣然命捽維岳下殿欲剖視有酒或曰殺維岳無人復能侍陛下劇飲者乃捨之
   南漢晉王聲伎主意
公元943年
八年漢殤帝驕奢不親政事髙祖在殯作樂酣飲夜與倡婦微行男女而觀之左右忤意輒死無敢諫者常猜忌諸弟宴集宦者守門臣宗室皆露索然後晉王弘熈欲圖之乃盛飾聲伎娯悦其意以成其惡漢好手搏弘指揮使陳道庠力士思潮五人手搏於晉府漢主聞而悦之與諸王于長春宫手搏至夕罷宴漢主大醉弘熈使道庠思潮等掖漢主因拉殺
   齊王居喪女樂
公元1034年
開運元年齊王居喪朞年即於宫中細聲女樂出師常令左右三弦琵琶和以羌笛擊鼓歌舞曰此非樂也表請聽樂詔不許
   齊王調鷹不見桑維翰
三年李糓自書密奏且言大軍危急之勢請車駕幸滑州髙行周符彦卿扈從發兵澶州河陽以備虜之奔衝杜威奏請益兵詔悉發守宫禁者得數百人赴之威又遣從者張祚等來告急等還為契丹所獲自是朝廷軍前聲問不相通時宿衛兵皆在行人心懔懔莫知為計開封尹桑維翰國家危在旦夕求見言事齊王方在苑中調鷹不見又詣執政言執政不以為然退謂所親曰晉氏不血食
   後漢主好為醜語
公元949年
乾祐二年三叛既平隐帝驕縱左右狎暱飛龍使匡贊酒使郭允明諂媚得幸隐帝好與之為廋辭醜語太后屢戒之隐帝不以為意太常卿張昭上言親近儒臣講習經訓不聽
  微行
   漢成帝自稱富平侯家人
公元前20年
鴻嘉元年成帝始為微行期門郎私奴十餘人或乗小車或皆騎出入市里郊野逺至旁縣甘泉長楊五柞鬬雞走馬自稱富平侯家人冨平侯張安世四世孫放父臨尚敬武公主生放侍中中郎將許皇后女弟當時寵幸無比假稱
   楊秉桓帝私出盤遊
公元151年
元嘉元年桓帝微行河南尹梁胤府舎是日大風㧞樹晝昏尚書楊秉上䟽曰臣聞天不言語災異譴告王者至尊出入有常警蹕而行靜室而止自非郊廟之事則鑾旗不駕諸侯入諸臣之家春秋尚列其誡况於以先王灋服而私出盤游降亂尊卑等威無序侍衞空宫璽紱女妾設有非常之變任章之謀上負先帝下悔靡及桓帝不納
   晉元帝津吏所拘
公元357年
永興元年太弟頴怨東安王繇前議殺之初琅邪恭王覲薨子沈敏度量左將軍參軍王導善導識量清逺朝廷多故毎勸睿之國及惠帝在鄴恐及禍逃歸頴先敕諸關津無得貴人河陽津吏所止從者宋典自後來以鞭拂而笑曰舎長官禁貴人汝亦被拘邪吏乃聽過至洛陽太妃夏侯氏俱歸國
   蒼梧王數出微行
昇平元年蒼梧王在東宫好縁漆帳竿去地丈餘喜怒乖節主帥不能太宗屢敇陳太妃痛捶之及即帝位内畏太后太妃外憚大臣不敢縱逸自加元服内外無以制數出遊行始出宫猶整儀衛俄而車騎左右數人或出郊野入市太妃乗青犢車相檢既而輕騎逺走一二十里太妃不復能追儀衛亦懼禍不敢追尋唯整部伍别在一處瞻望而已太宗甞以陳太妃嬖人道兒已復迎還生帝毎微行自稱劉統或稱李將軍常著袴衫營署巷陌無不貫穿宿客舎或晝卧道傍排突厮養與之交易或遭慢辱悦而受之凡諸鄙事裁衣作帽過目則未嘗吹篪執管便韻及京口既平驕恣尤甚無日不出夕去晨返晨出暮歸從者並執鋋矛行人男女犬馬牛驢無免民間擾懼商販皆息門户晝閉行人殆絶鍼椎鑿鋸不離左右小有忤意即加屠剖一日不殺慘然不樂殿省憂惶食息不保
   唐崔皎中宗微服外遊
公元705年
神龍元年中宗微服武三思監察御史崔皎密䟽諫曰國命初復則天皇帝在西宫人心猶有附㑹周之舊臣列居朝廷陛下奈何有外不察豫且之禍中宗洩之三思之黨切齒
  私謁
   韓昭侯不聽申子之謁
公元前351年
周顯王十八年韓昭侯申不害為相申不害者鄭之殘臣也學黄老刑名以干昭侯昭侯用為相内修政敎外應諸侯十五年終申子之身國治兵强申子甞請仕其從兄昭侯許申子有怨色昭侯所為學於子者欲以治國也今將聽子之謁而廢子之術乎已其行子之術而廢子之請乎子嘗敎寡人功勞次第今有所私汖我將奚聽乎申子乃辟舍請罪曰君真其人也
   唐宋璟武三思朝政
公元705年
神龍元年中宗宋璟忠直累遷黄門侍郎武三思甞以事屬正色拒之曰今太后復子明辟王當以侯就第何得尚干朝政獨不見産禄之事乎
 
 
 
 
 
 
 
 
 
 
 
 
 
 
 
 通鑑總𩔖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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