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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第 155c 页

天童和尚辟妄救略说卷之七
侍者 真启 编

**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风穴嗣。莱州狄氏子。受业于
本郡南禅寺。才具尸罗。遍游丛席。尝密诵法华经。众
目为念法华。晚于风穴会中。充知客。一日侍立次。穴
乃垂涕告之曰。不幸临济之道。至吾将坠于地矣。师
曰。观此一众。岂无人耶。穴曰。聪明者多。见性者少。师
曰。如某者何如。穴曰。吾虽望子之久。犹恐耽著此经。
不能放下。师曰。此亦可事。愿闻其要。穴遂上堂。举世
尊以青莲目顾视大众。乃曰。正当恁么时。且道说个
甚么。若道不说而说。又是埋没先圣。且道说个甚么。
师乃拂袖下去。穴掷下拄杖。归方丈。侍者随后请益
曰。念法华因甚不祗对和尚。穴曰。念法华会也。次日
师与真园头。同上问讯次。穴问真曰。作么生是世尊
不说说。真曰。鹁鸠树头鸣。穴曰。汝作许多痴福作么。
何不体究言句。又问师曰。汝作么生。师曰。动容扬古
路。不堕悄然机。穴谓真曰。汝何不看念法华下语。

救曰。佛果曰。不疑言句。是为大病。岩头曰。大统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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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中事。先须识句。而风穴又教人体究言句如此。
近代老宿。一槩斥绝言句。将使天下学者。以墙壁
瓦砾为师乎。夫墙壁瓦砾。真可师也。但学者不知。
奈何绝言句哉。文殊曰。此方真教体。清净在音闻。
此大士不合与今人相左。老僧道。汝若见得墙壁
瓦砾。为真可师。则不错认风穴。教人体究言句。何
以故。即如风穴上堂。举世尊以青莲目。顾视大众。
而曰。正当恁么时。且道说个甚么。果教首山体究
言句耶。随曰。若道不说而说。又是埋没先圣。何曾
教首山体究言句耶。复曰。且道说个甚么。毕竟风
穴意旨落在甚么处。难道始终教首山体究言句
耶。首山拂袖下去。风穴掷下拄杖归方丈。正当恁
么时。且道首山体究个甚么言句。便恁么去耶。据
是则知风穴谓真园头。何不体究言句者。正要他
体究世尊不说说。会得世尊。以青莲目顾视大众。
便是体究世尊不说说也。潭吉不体究世尊。以青
莲目顾视大众。首山拂袖下去。风穴掷下拄杖归
方丈。是何言句。错认风穴教人体究言句。埋没先
圣不少。乃引岩头曰。大统纲宗中事先须识句。何
不引全他后语。甚么是句。百不思时唤作正句。亦
云与么时。才与么。便不与么。是句亦刬。非句亦刬。
自然转辘辘地。又曰。与么时一物不存。信知从前
学得。一切言句。隘在胸中。有甚么用处。汝但见个
句字。便借为体究言句之證。谁知岩头破除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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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證据老僧。佛果因妙喜坐在死处。欲其死中得
活。故曰。不疑言句。是为大病。教他看有句无句。如
藤倚树。而不与说破。特应病与药耳。汝不谙古人
用处。便乃执药成病。即如佛果道。描也描不成。画
也画不就。汝又将甚么言句。与他分疏。此方真教
体。清净在音闻。固矣。如何又有不立文字。教外别
传。付嘱摩诃迦叶。不见玄沙道。祇如灵山会上。有
百万众。惟有迦叶一人亲闻。馀尽不闻。汝道迦叶
亲闻底事作么生。不可道。如来无说说。迦叶不闻
闻。便当得去。潭吉若会得迦叶亲闻底事。便会得
风穴道。何不体究言句。自然不执言句是言句。动
容是动容。墙壁瓦砾是墙壁瓦砾。老僧道。直饶汝
见得墙壁瓦砾真可师。犹迷头认影在。昔忠国师
答僧问。如何是古佛心。曰墙壁瓦砾是。洞山不解。
忽曰。也大奇。也大奇。无情说法不思议。若将耳听
终难会。眼处闻声方始知。及至辞云岩。问曰。只如
百年后。忽有人问还邈得师真否。如何祗对。岩良
久。曰祇者是。山乃沉吟。岩曰。价阇黎。若要承当个
事。大须审细始得。山犹涉疑。后因过水睹影。大悟
前旨。有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之句。然则前此
悟无情说法。而不荐祇者是。非迷头认影者乎。初
祖教二祖曰。外息诸缘。内心无喘。心如墙壁。可以
入道。二祖一日曰。某巳息诸缘也。曰莫成断灭去。
曰了了常知故。言之不可及。汝但心如墙壁。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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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不可及。更说甚体究言句。斥绝言句。总之汉
月等。咬古人言句。以为家私。师资授受。系缀天下
学者。不值明眼人一笑。且汝既要建立临济宗旨。
何不看济到翠峰。峰问甚处来。济曰。黄檗来。峰云。
黄檗有何言句。指示于人。济云。黄檗无言句。峰云。
为甚么无。济曰。设有亦无举处。峰云。但举看。济云。
一箭过西天。然则执言句教人体究者。非但十万
八千而巳。岂不钝置临济。

问如何是佛。师曰。新妇骑驴阿家牵。曰未审此语甚
么句中收。师曰。三玄收不得。四句岂能该。曰此意如
何。师曰。天长地久。日月齐明。又僧问。新妇骑驴阿家
牵。意旨如何。师曰。百岁翁翁失却父。曰百岁翁翁岂
有父耶。师曰。汝会也。又曰。此是独坐无尊卑。从上无
一法与人。

救曰。临济曰。山僧无一法与人。祇是解缚治病。辟
书引此。为抹杀宗旨之案。不知解缚治病。即宗旨
也。东坡居士曰。譬如良医治眼。不能与明。而但能
去翳。夫翳与缚。即认棒认喝。认言句。认本来无一
物。乃至认真如佛性。菩提涅槃等是也。能一句中
具三玄。一玄中具三要。自缚解矣。知料拣炤用宾
主等法。他翳除矣。故僧问如何是佛。答曰。新妇骑
驴阿家牵。乃曰。此是独坐无尊卑。从上无一法与
人。老僧据汉月。谓临济室中诸法。迄今欲灭。判云。
临济室中。不妨许伊说。谓室中有诸法。则汉月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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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临济甚矣。不见临济道。山僧无一法与人。祇是
解缚治病。潭吉遂谓辟书引此。为抹杀宗旨之案。
老僧问汝。临济无一法与人。还有宗旨也无。若无
宗旨。汝不合道解缚治病。即宗旨也。若有宗旨。汝
敢道老僧抹杀宗旨耶。据老僧看来。离了山僧无
一法与人。又唤甚么作宗旨。何以故。即人即法。人
外无别法故。若有一法加人分上。却成屈抑于人。
是故一句中具三玄。是眼中屑。一玄中具三要。是
眼中屑。料拣炤用宾主。是眼中屑。金屑虽珍宝。在
眼亦为翳。认此种种言句。作实法会。直得无绳自
缚。死去十分。乃至认棒是棒。认喝是喝。认本来无
一物。是断见外道。尽是迷头狂走。捏目生花。如蚕
作茧。自萦自缚。古人云。眼中有屑。直须出却始得。
汝但会得临济道。山僧无一法与人。出也出也。本
自解脱。谁缚汝。本自无缚。谁释汝。本自安閒。谁病
汝。本自无病。谁药汝。只者解缚治病四字。也不消
得。所以临济又道。取山僧口里语。不如休歇无事
去。直下休去歇去。无事去。迥然独脱。岂不是无依
道人。壁立千仞。岂不是无位真人。临济宗旨正在
此。当全机大用。棒喝交驰。无非发明此旨。使人自
悟而巳。古德颂因我得礼汝。利刀自断命根。不要
依草附木。若有一法与人。永入拔舌地狱。正与此
互相发明。会得此旨。新妇骑驴阿家牵。便也会得。
百岁翁翁失却父。便也会得。何以故。从上无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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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故。汝谓辟书引山僧无一法与人。抹杀宗旨。
则首山道。从上无一法与人。临济宗旨。早向首山
边抹杀了也。呵呵。

示众。诸上座不得盲喝乱喝。者里寻常向你道。宾则
始终宾。主则始终主。宾无二宾。主无二主。若有二宾
二主。即是两个瞎汉。所以我若立时。你须坐。我若坐
时。你须立。坐则共你坐。立则共你立。虽然如是。到者
里著眼始得。若是眼孔定动。即千里万里。何故如此。
如隔窗看马骑相似。拟议即没交涉。诸上座。既然于
此留心。直须子细。不要掠虚好。他时异日赚著你在。
诸人若也有事。近前无事。珍重。

救曰。一喝分宾主。炤用一时行。宾主句颂也。或乘
师子。或乘象王。或现半身。或驱全力。四宾主语也。
首山此言。于临济所示四宾主。殆无遗恨。而犹妙
在指的简截。开合通变。自我作祖。不胶胶于故步
而止。但末世究之者鲜。多以宾主历然一语混之。
使正法眼藏。不得炤明后五百岁。其失非小也。郑
人谓玉为璞。周人谓鼠为朴。朴之与璞。音同耳。近
世曰。喝牛喝马。总是宾主历然。以此语宾主句。巳
若周人之朴矣。况四宾主乎。老僧为整顿汉月故。
宾主语。详见七书。今潭吉止引一喝分宾主。炤用
一时行。谓宾主句颂也。何不引全后语。会得个中
意。日午打三更。老僧想汝分疏不下。未梦见慈明
在。又引或乘狮子。或乘象王。或现半身。而改全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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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为或驱全力。谓四宾主语也。临济下文。明说
宾看主。主看宾。主看主。宾看宾。何曾以全体半身。
狮子象王。分四宾主来。老僧道。汝强下分疏。未梦
见临济在。且宾主历然。出自临济。如谓一语混之。
则临济不合混答者僧。明明向道。宾主历然。反谓
为混。又何怪汝不识喝牛喝马。总是宾主历然也。
汝若荐得宾主历然。则一喝不作一喝用。喝既非
喝。则牛亦非牛。马亦非马。喝牛喝马。岂不是宾主
历然。汝又道。首山所示四宾主。末世究之者鲜。何
不看他从头示了。随后便曰。虽然如是。到者里急
著眼始得。非简截指的乎哉。复曰。若是眼孔定动。
则千里万里。何故如此。如隔窗看马骑相似。拟议
即没交涉。潭吉等不急著眼。拟议个玉璞鼠朴。岂
止千里万里而巳。谄辱先圣。埋没已灵。使正法眼
藏。不得炤明后五百岁。获罪尽未来际。那有出头
日子。何以故。不见首山嘱道。诸上座。既然于此留
心。直须子细。不要掠虚好。

尝作纲宗偈曰。咄哉拙郎君。巧妙无人识。打破凤林
关。著靴水上立。咄哉巧女儿。撺梭不解织。看他斗鸡
人。水牛也不识。背阴山子向阳多。南来北往意如何。
若人问我西来意。东海东面有新罗。

救曰。汾州叶县。注纲宗三偈。彻法源底。惟雪窦得
其体裁。后世未有继之者。或曰。达磨不立文字。岂
有禅宗加注释乎。譬如愚人。傲慢王宪。曰我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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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皇耳。老僧那管他注释不注释。只据首山。咄哉
拙郎君。咄哉巧女儿。及有人问我西来意。以为纲
宗。上自羲皇以前。下迄尽未来际之法源底。尽从
者里去也。

** 汾阳

救曰。生死之大事不了。不容不遍参。生死之大事
觑破。不容不休去。惟师匠而后我之生死根株顿
断。不容不起荷法之心。此昭公八逃住持。而末上
欣然肯来也。嗟乎。以名高而来耶。则八逃之名固
高矣。以厚利而来耶。则三十年足不越阃。未尝营
厚利也。此其来。非济上宗印乎。方是时。邪师说法
如荆棘。师剪除之。是故拈题玄要诸纲宗。不厌再
四。呜呼。今而后。知汾阳为中兴也。当其身为射的。
启瞆发蒙。岂尽合于世哉。然师之接人下刃处。有
大方便。故得慈明等六人大士出其门。皆气宇如
王。至杨岐白云五祖黄龙云庵。而济上宗风益振。
师之力也。你道老僧七辟三辟。不厌再四。是为利。
是为名。无非为汝等邪说附会。致纲宗成荆棘林。
不得不出一只手。为汝剪除耳。身为射的。启瞆发
蒙。命根下刃。无诸方便。

▲汾州太子院善昭禅师。首山嗣。生俞氏。太原人也。
器识沉邃。少缘饰。有大智。于一切文字。不繇师训。自
然通晓。年十四。父母相继而亡。孤苦厌世相。剃发受
具。杖策游方。所至少留。不喜观览。或讥其不韵。师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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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是何言之陋哉。从上先德行脚。正以圣心未通。驱
驰决择耳。不缘山水也。师历诸方。见老宿者。七十有
一人。最后至首山。问百丈捲簟意旨如何。曰龙袖拂
开全体现。师曰。师意如何。曰象王行处绝狐踪。于是
大悟。言下拜而起曰。万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捞摝始
应知。有问者曰。见何道理。便尔自肯。曰正是我放身
命处。服勤甚久。辞去。游湘衡问。长沙太守张公茂宗。
以四名刹。请师择之而居。师笑。一夕遁去。北抵襄沔。
太守刘公昌言。恨见之晚。时洞山谷隐皆虚席。太守
敦请。师辞。前后八请。坚卧不答。淳化四年。首山殁。西
河道俗千馀人。协心削牍。遣沙门契聪。迎请住持汾
州太平寺太子院。师闭关高枕。聪排闼而入。让之曰。
佛法大事。静退小节。风穴惧应谶忧宗旨坠灭。幸而
有先师先师巳弃世。汝有力荷担如来大法者。今何
时而欲安眠哉。师矍起。握聪手曰。非公不闻此语。促
办严。吾行矣。既至。宴坐一榻。足不越阃者三十年。天
下道俗仰慕。不敢名。同曰汾州。

上堂。谓众曰。夫说法者。须具十智同真。若不具十智
同真。邪正不辨。缁素不分。不能与人天为眼目。决断
是非。如鸟飞空而折翼。如箭射的而断弦。弦断故射
的不中。翼折故空不可飞。弦壮翼牢。空的俱彻。作么
生是十智同真。与诸上座点出。一同一质。二同大事。
三总同参。四同真志。五同遍普。六同具足。七同得失。
八同生杀。九同音吼。十同得入。又曰。与甚么人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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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与阿谁同音吼。作么生是同生杀。甚么物同得失。
阿那个同具足。是甚么同遍普。何人同真志。孰能总
同参。那个同大事。何物同一质。有点得出底么。点得
出者。不吝慈悲。点不出来。未有参学眼在。切须辨取。
要识是非。面目见在。不可久立。珍重。

救曰。觉范答无尽居士曰。十智同真与三玄。同一
机轴。乃作颂曰。十智同真面目全。其中一智是根
源。若人欲见汾阳老。劈破三玄作两边。劈破之义。
若画龙点眼。非可以言论通也。辟书谓既以劈破。
后世不当复有三玄。是何言与。吾尝观近代老宿。
开口便骂知解。揣其證悟处。当如师子王。哮吼一
声。壁立万仞。今乃确确然信三玄之可以劈破。是
将泥丸土鼓为三玄耶。读至此。不觉喷饭。七书引
觉范颂。提醒汉月云。既谓劈破三玄作两边。又何
有三玄三要之实法。潭吉谓劈破之义。非可言论
通者。则三玄三要。独可言论通耶。既不可言论通。
便不可认三玄三要以为实法。据是又何尝出得
老僧證觉范劈破之义来。盖觉范因僧问临济宾
主句。他素尝都在宾主上作活计。正拟答那僧时。
忽于宾主历然处见得。方知一向错解宾主。以此
例知三玄三要。是权非实。遂有细看即是陷虎机
之颂。所谓顿见三玄三要之旨者此也。汉月等逐
他死块。搜遍古今三法。穿凿配合。递相传授。岂不
是被他舌头谩却。他若果认三玄三要。以为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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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敢下劈破二字。只是他不合大惊小怪。道个顿
见三玄三要之旨。赚汝等诸人不少。汝反谓信三
玄可以劈破。是将泥丸土鼓为三玄者。老僧道。三
玄恰是泥丸土鼓。只是汝劈不破耳。若劈得破。汝
自堂堂独露。无倚无依。亦如老僧吒呀地。哮吼一
声。壁立万仞。若劈不破。不免向三玄三要上。作窠
作臼。争怪得老僧。开口便骂知解耶。汝要揣老僧
所證所悟。敢保驴年揣不著在。独是劈破之义。若
画龙点眼。不妨被汝说著。何以故。一棒打杀与狗
子吃。云门为世尊点眼。者里有祖师。唤来与老僧
洗脚。雪窦为达磨点眼。老僧今日将三玄三要。不
但劈得粉碎。索性把来。束做一束。掷向粪扫堆头。
为我七百年前临济。点出光明。炤天炤地去。

救曰。师又有颂曰。三玄三要事难分。得意忘言道
易亲。一句明明该万象。重阳九日菊花新。又别颂
曰。第一玄。法界广无边。森罗及万象。都在镜中圆。
第二玄。世尊问阿难。多闻随事答。随器量方圆。第
三玄。直出古皇前。四句百非外。闾氏问丰干。乃曰。
者个是三玄底颂。作么生是三玄底旨趣。直教决
择分明。莫只与么望空妄解。道我曾亲近和尚来。
为我说了也。脱空谩语。吃铁棒有日在。辟书曰。三
玄三要。不过临济一时上堂语耳。当时有执为宗
旨者。故汾阳作颂警曰。三玄三要事难分云云。不
知辟书何所考据。而为此说。若颂即是警。则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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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而别颂三玄矣。自禁之而又自犯。想汾阳昏悖。
不至此耶。大都辟书。凡见古人有一二语相似。即
靠之如泰山。其不可晓者。即攻之如雠敌。似者少
而不可晓者多。故不免前后牴牾耳。如人天眼目。
载师十八问。有曰。凡学人编辟言句。盖覆将来。验
师家眼目。尽皆打得。何故。只为识得破。辟书引为
一棒之据。不知识得破。非肘后有符者不能也。且
夫一汾阳耳。颂三玄。则斥为狂狗。作十八问。则倚
为凭仗。使古人何以自处耶。倘三玄之颂为非。则
是汾阳见处固非。十八问亦不足观矣。使十八问
为是。则汾阳之见处元是。三玄之颂亦是矣。何其
纷纶不定。一赞而一呵之。老僧前年与顶目书。想
汾阳昭和尚时。巳有如汝执定三玄三要。故著颂
以警云。三玄三要事难分。得意忘言道易亲。一句
明明该万象。重阳九日菊花新。既谓忘言。岂如汝
捏自古至今。自悟三玄三要者。一一举示诸人。为
师资印可者乎。今潭吉改曰。三玄三要。不过临济
一时上堂语耳。当时有执为宗旨者。故汾阳作颂
警曰。三玄三要事难分云云。不过一时。及下文斥
为狂狗。俱系潭吉妄捏。临济章辨之详矣。即如老
僧书中。巳有如汝执定三玄三要。今改当时有执
为宗旨者。据三玄三要原是权设。非临济的的宗
旨。汝即减有添无。于老僧何损。却是汝心行耳。又
谓颂即是警。则不当分颂三玄。自禁之而又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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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汾阳昏悖。不至此耶。老僧笑曰。警寤之警。训作
禁止之禁。不信潭吉昏悖一至此。汾阳虽分颂三
玄。随云。者个是三玄底颂。作么生是三玄底旨趣。
直须决择分明。老僧当日。据得意忘言。提醒顶目。
要汝等会三玄三要底意旨。不可执定三玄三要
底名言。正与汾阳语。无二无别。末后汾阳。又丁宁
警诫曰。莫只与么望空妄解。道我曾亲近和尚来。
为我说了也。脱空谩语。吃铁棒有日在。据是则亲
见汾阳。尚不许认他说底。为已分事。况汉月去临
济七百馀载。认玄要料拣炤用宾主。种种名言。作
实法会。便望空谩语。窃为真师。岂不发人一笑哉。
潭吉又诬谤辟书。凡见古人有一二语相似。即靠
之如泰山。其不可晓者。即攻之如雠敌。老僧因汉
月。扯古人名言。谓是纲宗的旨。不得不引古人一
二语。以楔出楔。若在老僧分上。只据自家悟处。直
指一切人。又靠谁来。所以汝等穿凿附会底。老僧不
管佛语祖语。一味直辟到底。何以故。邪人说正法。
正法亦是邪。汝道老僧。曾靠那一个古人。曾靠那
一句古语。且古德因缘。自铜棺山顶。情与无情。焕
然等现。便一一勘破落处。岂更有不可晓者。所不
可晓。必未有出载。无所考据底乱话耳。七辟三辟
等书。实乃提奖婴儿。抚怜赤子。则汝等尚非雠敌。
况古人语耶。即如人天眼目。载汾阳十八问。后曰。
凡学人编辟言句。盖覆将来。验师家眼目。或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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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擎头戴角。一一试之。尽皆打得。只为当面识破。
或贬或褒。明镜当台。是何精魅之可现。何有妖狐
能隐本形者也。老僧辟书引来。正为当机觌面。故
一棒不作一棒用。直指一切本形耳。今潭吉删去
当面二字。惟谓识得破者。非肘后有符不能。试问
潭吉。有无面的肘么。当面识不破。更说甚么肘后。
汝又曰。倘三玄之颂为非。则是汾阳见处固非。十
八问亦不足观矣。使十八问为是。则汾阳之见处
元是。三玄之颂亦是矣。老僧道。汾阳即是。是汝不
是。汝更花言巧语。将自禁自犯。加汾阳分上。一赞
一诃。加老僧分上。老僧不惜眉毛。为汝说破。大抵
祖师门下。随立随扫。汾阳有三诀。衲僧难辨别。更
拟问如何。拄杖当头楔。时有僧问如何是三诀。师
便打。僧礼拜。汝道者僧会了礼拜。不会礼拜。汾阳
一时颂出。复曰。莫祇恁么记言记语。以当平生。有
甚么利益。据是则自立三诀。尚且自扫。况临济三
玄。肯似汝等痴人。一向建立。所以道。汾阳即是。是
汝不是。

龙德府尹李侯。与师有旧。请师主承天。使者三至。不
赴。使者受罚。复至曰。必得师俱往。不然有死而巳。师
曰。老病业巳不出山。借往当先后之。何必俱耶。使者
曰。师诺则先后惟所择。师乃令设馔俶装。告众曰。老
僧去也。谁人随得。一僧出曰。某甲随得。师曰。汝日行
几里。曰五十里。师曰。汝随我不得。又一僧出曰。某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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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行七十里。师曰。汝亦随我不得。侍者出曰。某甲随
得。但和尚到处即到。师曰。汝乃随得老僧。复顾使者
曰。吾先行矣。停箸而化。侍者即立化于侧。阅世七十
有八。坐五十六夏。

救曰。灌婴滕公樊哙等。从汉高起丰沛间。攻城掠
地。随功而渐进。至汉有天下。数人者位不过封侯。
至若韩信。则一见而授以上将之权。此先爵而后
功者也。若夫冒处尊位。而功业罔逮。鲜有不夷灭
者。功业建矣。而稍自矜伐。亦鲜有不夷灭者。楞严
曰。理须顿悟。事以渐修。长沙曰。功未齐于诸圣。夫
三乘十地。灌婴滕公比也。功胜于悟。大心凡夫。超
宗越格。韩信比也。悟胜于功。无功之功也。予以是
观汾阳之悟之行。岂非直授上将。而不矜功伐者
欤。据楞严曰。理则顿悟。乘悟并销。事在渐除。因次
第尽。潭吉改理须顿悟。事以渐修。配长沙云。功未
齐于诸圣。试问潭吉。因甚佛说理则顿悟。遂以乘
悟并销耶。老僧敢道不须先除事。但须先悟理。乘
顿悟力。然后世出世间。一切事自除。故谓因次第
尽耳。如潭吉事以渐修。唤甚么作事。又作么生修
耶。长沙因皓月供奉。问果上涅槃。曰功未齐于诸
圣。问因中涅槃。曰大德是。潭吉何不于大德是。直
下荐取。而业识茫茫。无本可据。反据攻城掠地。随
功渐进者。比三乘十地。功胜于悟。直授上将。先爵
后功者。比大心凡夫。悟胜于功耶。老僧只据世尊。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第 160c 页 X65-0160.png
生在王宫。又为长子。尚舍而出家。睹明星悟道。反
希罕直授上将耶。临济道。无依道人。是诸佛之母。
若悟无依。佛亦无得。功伐二字。向何处安著。更可
直授上将。涂污得他耶。大抵顿悟渐修。未齐诸圣。
暨其力未充等语。最能赚一切人。生下劣想。不见
修山主曰。笋毕竟成竹去。如今作篾使还得么。进
山主曰。汝向后自悟去在。潭吉等若自悟去。便知
从前咬古人言句。以为纲宗。不值一笑。长沙因僧
亡。以手摩之曰。大众。此僧却真实为诸人提纲。汝
等还委悉么。

** 慈明

救曰。寓言有之曰。臧与谷二人。相与牧羊。而俱亡
其羊。问臧奚事。则挟策读书。问谷奚事。则博赛以
游。二人者。事业不同。其于亡羊一也。予尝以此为
吾道之譬。故沩山曰。凡圣情尽。体露真常。理事不
二。即如如佛。慈明其庶几。夫随食嗔者若谷。而守
圣见者臧也。虽优劣燎然。其为不了则一。近世邪
禅。以任情恣纵。为事事无碍。譬舍伯夷而师盗蹠。
其沦堕不益甚乎。潭吉讥近世邪禅。以任情恣纵。
为事事无碍。夫任情恣纵。安可谓事事无碍耶。据
真净道。事事无碍。如意自在。十字街头。打开布袋。
手把猪头。口诵净戒。此正与沩山。凡圣情尽。体露
真常。理事不二。即如如佛。同一鼻孔出气。何以故。
把猪头的是手。诵净戒的是口。你道是凡是圣。堂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第 161a 页 X65-0161.png
堂独露。不涉圣凡。所谓体露真常者此也。老僧一
棒不作一棒用。直指一切人。体露真常。则凡情圣
见。欲觅觅不得。欲起起不来矣。说甚么臧谷夷蹠。
总之潭吉习学外典。譬喻多方。老僧一味直说。棒
打石人头。嚗嚗论实事。

▲潭州石霜楚圆慈明禅师。汾阳嗣。出全州清湘李
氏。少为书生。年二十二。依城南湘山隐静寺得度。其
母有贤行。使之游方。师连眉秀目。颀然丰硕。然忽绳
墨。所至为老宿所呵。以为少丛林。师崖柴而笑曰。龙
象蹴踏。非驴所堪。尝橐骨董箱。以竹杖荷之。游襄沔
间。与守芝谷泉。俱结伴入洛中。闻汾阳昭禅师道望。
为天下第一。决志亲依。时朝廷方问罪河东。潞泽皆
屯重兵。多劝其无行。师不顾。渡大河。登太行。易衣类
厮养。窜名火队中。露眠草宿。至龙州。遂造汾阳。昭公
壮之。经二年。未许入室。师诣昭。昭揣其志。必诟骂。使
令者或毁诋诸方。及有所训。皆流俗鄙事。一夕诉曰。
自至法席。巳再夏。不蒙指示。但增世俗尘劳。念岁月
飘忽。己事不明。失出家之利。语未卒。昭公熟视。骂曰
是恶知识。敢裨贩我。怒举杖逐之。师拟伸救。昭公掩
其口。师大悟曰。乃知临济道出常情。服役七年。辞去。

救曰。临济曰。黄檗佛法无多子。而石霜则曰。乃知
临济道出常情。顾二老生平行履。如香象渡河。截
流而过。不容野干狐狗。窥其武迹。道固然也。彼未
具出情之见者。则悟与宗旨。打作两段。泥之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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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怪焉。老僧一棒不作一棒用。直指一切人。个
个自悟。此外别无宗旨。非黄檗三度打临济。使自
悟佛法无多子。汾阳举杖逐慈明。复掩其口。不容
伸救。使自悟济道出常情者乎。师子游行。岂求伴
侣。壮士展臂。不藉他力。若道老僧步武黄檗汾阳。
即瞎却汝眼也。彼汉月者。于汉月外。执古人言句。
以为宗旨。则宗旨与自悟。打作两橛明矣。

示众。以拄杖击禅床。一下云。大众还会么。不见道。一
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治。诸方达道者。咸言上上机。香
严恁么悟去。分明悟得如来禅。祖师禅未梦见在。且
道祖师禅有甚长处。若向言中取则。误赚后人。直饶
棒下承当。孤负先圣。万法本闲。惟人自闹。所以山僧
居福严。只见福严境界。晏起早眠。有时云生碧嶂。有
时月落寒潭。音声鸟飞鸣般若台前。娑罗花香散祝
融峰畔。把瘦筇坐盘陀石。与五湖衲子。时话玄微。灰
头土面。住兴化只见兴化家风。迎来送去。门连城市。
车马骈填。渔唱潇湘。猿啼岳麓。丝竹歌谣。时时入耳。
复与四海高人。日谈禅道。岁月都亡。且道居深山住
城郭。还有优劣也无。试道看。良久云。是处是慈氏。无
门无善财。

救曰。师有玄要颂。其末曰。报汝参玄士。棒喝要临
时。辟书引为一棒之据。不知所重在临时二字也。
罗山曰。你若野干鸣。我即师子吼。我若野干鸣。你
亦师子吼。你若师子吼。我亦师子吼。临时布取。意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第 161c 页 X65-0161.png
句有主宰。德山曰。我宗无语句。亦无一法与人。若
辟书自云。千问千棒。万问万打。是确定不易矣。恶
得谓之临时哉。以主人公为棒眼。种种露布。恶得
谓之无法与人哉。临济曰。有时夺人不夺境。有时
夺境不夺人。有时人境两俱夺。有时人境俱不夺。
乃至有时一喝不作一喝用。数有时字。正见慈明
颂意。予故备录之。以待具眼者。据玄沙上堂。我今
问汝。汝诸人还有眼么。若有。即今便合识得。还识
得么。若不识。被我唤作生盲底人。还是么。老僧亦
问潭吉。汝还有眼么。若有。即今眼在甚么处。更须
待具眼么。若待具眼者。便是自不具眼。被老僧唤
作生盲底人。汝还讳得么。大抵汝等诸人。自不具
眼。一味只听虚声。古人道。闻举主人公。便可打个
𨁝跳。若举衲僧巴鼻。更无下口处。此等说话。正好
捉呆。汝便作实法会。道主人公。不是衲僧巴鼻。老
僧问汝。主人公是长是短。是白是黑。衲僧巴鼻。是
一孔是两孔。是向上是向下。汝试定当看。定当得
出。许汝说衲僧鼻孔。超过主人公。笑老僧以主人
公为棒眼。却也未迟。若定当不出。切莫乱统。何以
故。师子口。不逐闲块。只解咬人。老僧棒不落别处。
只解打人。千问千棒。万问万棒。蓦头炤脑。劈脊拦
腰。直指一切人。各各荐取自家面目。各各摸取自
家鼻孔。所谓棒头有眼明如日者此也。若不据人
为棒眼。则棒作棒用。亦致人棒作棒会。棒作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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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为瞎棒。棒作棒会。即为瞎汉。瞎棒打瞎汉。失却
老僧一只眼。并失却临济一只眼矣。昔汾阳至首
山。问百丈卷席意旨如何。曰龙袖拂开全体现。曰
师意如何。曰象王行处绝狐踪。于是大悟言下。拜
而起曰。万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捞摝始应知。有问
者曰。见何道理。便尔自肯。曰正是我放身命处。此
非从上大老。以自肯为宗旨乎。老僧无一法与人。
只据一棒不作一棒用。直指一切人放身命处。者
里石火莫及。电光罔通。眨得眼来。千里万里。是乃
所谓临时耳。非有时打。有时不打。便当得杀活临
时也。汝等自不具眼。死在句下。闻说有时便作有
时会。即如临济道。直是现今。更无时节。又将作无
时会耶。

** 杨岐

救曰。玉在山则秀。珠在川则媚。道之在人也。宁独
不然。予观会公。深得慈明之道。服勤甚久。至出世
而同参者。不知其履实践真。深韬厚晦。去今日实
霄壤。浮山远录公。谓首座曰。所以治心。须求妙悟
悟则神和气静。容敬色庄。妄想情虑。皆融为真心
矣。以此治心。心自灵妙。然后导物。孰不从化。远公
首山之嫡孙也。所示如此。而近世称悟者。状若屠
儿魁脍。出言行事。禽兽之不若。而世人敬之。意其
有悟耳。予愿好心护法。而道眼未明者。以远公之
言辨之。汉月错谓。威者形之外者也。音者声之外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第 162b 页 X65-0162.png
者也。威音既在形声之外。浮山远录公。如何道悟
则神和气静。容敬色庄耶。潭吉据神和气静。容敬
色庄。谤近世悟者。状若屠儿魁脍。老僧道。只怕他
不是悟的。若果是悟的。则神和气静。也是者个容
色。屠儿魁脍。也是者个容色。不见广额屠儿。放下
屠刀。道我是千佛一数。佛果谓妙喜云。或有个禅
和子。得似老僧。汝又如何支遣。妙喜云。何幸如之。
正如东坡说。作刽子手一生。得遇一个肥汉剐。悟
呵呵大笑。总之潭吉此章说话。正救汉月谓。临济
立宾主之法。拱揖相让。何等舒徐。如束带立朝。光
辉赫奕云云。诬谤老僧。为极粗一棒。所以前年与
他书。举普化不在毛吞巨海。芥纳须弥上作活计。
直踏倒饭床。与临济宾主相见。虽临济两次徵勘。
化到底不变不易。故济乃吐舌。见得汉月不据本
分。说粗说细。未免识者笑耳。远录公谓首座曰。悟
则神和气静。容敬色庄。老僧即不然。悟则向上全
提。大机大用。不见道。要做临济烜赫儿孙。直须翻
转面皮始得。

▲杨岐方会禅师。慈明嗣。袁州宜春冷氏子。少警敏。
不事笔砚。及出家阅经典。辄自神会。折节参老宿慈
明。自南源徙道吾石霜。师皆佐之。总院事。依之虽久。
然未有省发。每咨参。明曰。库司事繁。且去。他日又问。
明曰。监事异日儿孙遍天下在。何用忙为。一日明适
出。雨忽作。师侦之小径。既见。遂搊住曰。遮老汉今日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第 162c 页 X65-0162.png
须与我说。不说打你去。明曰。监事知是般事便休。语
未卒。师大悟。即拜于泥涂。问曰。狭路相逢时如何。明
曰。你且躲避。我要那里去。师归。来日具威仪。诣方丈
礼谢。明呵曰。未在。慈明饭罢恒山行。禅者问道。多失
所在。师阚其出未远。即挝鼓集众。慈明怒数曰。小丛
林暮而升座。何从得此规绳乎。师曰。汾阳乃晚参也。
一日明上堂。师出问。幽鸟语喃喃。辞云入乱峰时如
何。明曰。我行荒草里。汝又入深村。师曰。官不容针。更
借一问。明便喝。师曰好喝。明又喝。师亦喝。明连喝两
喝。师礼拜。明曰。此事是个人方能担荷。师拂袖便行。

救曰。后代悟繇。非强作主宰。便属依通。如此等悟
处。千中无一。老僧但据初祖章救曰。廓然无圣。涂
毒鼓声也。雪窦以本语作颂。可谓白圭无玷。死在
佛果碧岩集句下。三祖信心铭。救曰。至道本无难
易。但不拣择即是。譬夫画龙云云。死在中峰辟义
学句下。便晓得潭吉。依他作解。不过是个学语之
流。一味掠虚。自已全无本据。若实见得后代师家。
无如杨岐之悟者。一一指出。尚属依通。况混说千
中无一。其谁信之。

问僧。秋色依依。朝离何处。曰去夏在上蓝。师曰。不涉
程途一句。作么生道。曰两重公案。师曰。谢上座答话。
僧便喝。师曰。那里学得者虚头来。曰明眼尊宿难瞒。
师曰。恁么则杨岐随上座去也。僧拟议。师曰。念汝乡
人在此。放汝三十棒。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第 163a 页 X65-0163.png

救曰。觉范谓师之施设。如玉工治玙璠。珷玞废矣。
观其接白云。并勘僧作略。信然。宝训载师。初住杨
岐。老屋败椽。适隆冬雪霰满床。居不遑处。衲子投
诚。愿充修造。师却之曰。我佛有言。时当减劫。高岸
深谷。变迁不常。安得圆满如意。自求称足。汝等出
家学道。做手脚未稳。巳是四五十岁。讵有閒工夫
事丰屋耶。竟辞之。翌日上堂曰。杨岐乍住屋壁疏。
满床尽撒雪珍珠。缩却项。暗嗟吁。翻忆古人树下
居。其高风远韵。千古如见。老僧道。祇如杨岐云。缩
却项。暗嗟吁。翻忆古人树下居。果嗟叹之辞耶。抑
别有话会耶。若别有话会。潭吉谓其高风远韵。千
古如见。不过赞叹之辞耳。实未梦见杨岐意在。妄
称勘僧作略。岂不是拾觉范的唾馀。

** ▲舒州白云守端禅师

杨岐嗣。衡阳葛氏子。幼事翰
墨。冠依茶陵郁禅师披削。往参杨岐。岐一日忽问。受
业师为谁。师曰。茶陵郁和尚。岐曰。吾闻伊过桥遭攧
有省。作偈甚奇。能记否。师诵曰。我有明珠一颗。久被
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炤破山河万朵。岐笑而趋
起。师愕然。通夕不寐。黎明咨询之。适岁暮。岐曰。汝见
昨日打驱傩者么。曰见。岐曰。汝一筹不及渠。师愈大
骇曰。何谓也。岐曰。渠爱人笑。汝怕人笑。师大悟。

示众云。佛身充满于法界。普现一切群生前。随缘赴
感靡不周。而常处此菩提座。大众。作么生说个随缘
赴感底道理。祇于一弹指间。尽大地含生根机。一时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第 163b 页 X65-0163.png
应得周足。而未尝动著一毫头。便且唤作随缘赴感。
而常处此座。祇如山僧。此者受法华请。相次与大众
相别去。宿松县里开堂了。方归院去。且道还离此座
也无。若道离。则世谛流布。若道不离。作么生见得个
不离底事。莫是无边刹境。自他不隔于毫端。十世古
今。始终不离于当念么。又莫是一切无心一时自遍
么。若恁么。正是掉棒打月。到者里。直须悟始得。悟后
更须遇人始得。你道既悟了便休。又何必更须遇人。
若悟了遇人底。当垂手方便之时。著著自有出身之
路。不瞎却学者眼。若祇得乾萝菔头底。不惟瞎却学
者眼。兼自己动便先自伤锋犯手。你看我杨岐先师
问慈明师翁。幽鸟语喃喃。辞云入乱峰时如何。明曰。
我行荒草里。汝又入深村。曰官不容针。更借一问。明
便喝。曰好喝。明又喝。岐亦喝。明连喝两喝。岐礼拜。明
曰。此事是个人。方能担荷。岐拂袖便行。大众须知悟
了遇人者。向十字街头与人相逢。却在千峰顶上握
手。千峰顶上相逢。却在十字街头握手。所以山僧尝
有颂云。他人住处我不住。他人行处我不行。不是为
人难共聚。大都缁素要分明。山僧此者临行。解开布
袋头。一时撒在诸人面前了也。有眼者莫错怪好。珍
重。

救曰。昔妙喜大彻后。反于数禅客有疑。乃以问昭
觉。觉曰。我禅如大海。你须将个大海倾去始得。若
将钵盂盛得些子。是伊器量如此。吾当奈何。嗟嗟。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第 163c 页 X65-0163.png
今日以钵盂盛得者。若真海水。于此末世。亦表表
可观矣。其所盛又皆污秽不堪之物。便欲拨弃师
法。颠狂横悖。牢不可开。三复白云之语。为之涕泗。
昭觉道。我禅如大海。你须将个大海倾去始得。若
将钵盂盛得些子。是伊器量如此。后来妙喜也说
道。以限量心。欲入广大境界。纵然入得。如持蠡酌
海。一蠡纵满。能得几何。然蠡中之水。未入蠡时。即
是无限量底水。为你境界只如此。大生满足想。故
此无限量境界。亦随你器量满足。非是大海水。只
有许多。他又道。诸方学得底是海蠡禅。我者里是
海蚌禅。何谓海蠡禅。口传心授。露布葛藤。印板上
打来。模子里脱出者是。何谓海蚌禅。开口便见心
肝五脏。差珍异宝。都在面前。闭却口时。无处觅伊
缝罅者是。据此看来。汉月是海蚌禅耶。是海蠡禅
耶。穿凿古人言句。以为宗旨。不惟自谤。亦乃谤他
古人。如在大海底坐。更展手向海外。问人乞水。被
一杓污秽不堪之物。蓦头浇了。全然不识好恶。便
没头浸在里许。杂毒入心。放舍不下。转生咬嚼。魔
魅后昆。昭觉见禅客。将个钵盂。盛些子海水。尚唤
吾当奈何。今汉月于大海外。别将个曲曲折折底
蠡儿。满盛污秽不堪。种种杂毒之物。累老僧费尽
娘生力气。辟之又辟。直洗涤到今。犹不能得洁净
去。吾当奈何。吾当奈何。潭吉等掉棒打月。正是白
云道底。至于悟后更须遇人。待你悟了向你道。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第 164a 页 X65-0164.png

** ▲蕲州五祖法演禅师

白云嗣。绵州邓氏子。年三十
五。始弃家。祝发受具。往成都。习唯识百法等论。因闻
菩萨入见道时。智与理冥。境与神会。不分能證所證。
西天外道尝难比丘曰。既不分能證所證。却以何为
證。无能对者。外道贬之。令不鸣钟鼓。反披袈裟。三藏
装法师至彼。救此义曰。如人饮水。冷煖自知。乃通其
难。师曰。冷煖则可知矣。如何是知底事。遂往质本讲
曰。不知自知之理如何。讲莫疏其问。但诱曰。汝欲明
此。当往南方。扣传佛心宗者。师即负笈出关。所见尊
宿。无不以此咨决。所疑终不破。洎谒圆照本禅师。古
今因缘会尽。惟不会僧问兴化四方八面来时如何。
化云。打中间底。僧作礼。化云。我昨日赴个村斋。中途
遇一阵卒风暴雨。却向古庙里避得过。请益本。本云。
此是临济下因缘。须是问他家儿孙始得。

师遂谒浮山远禅师。请益前话。远云。我有个譬喻。说
似你。你一似个三家村里卖柴汉子。把个匾檐。横在
腰。向十字街头。立地问人。中书堂今日商量甚么事。
师默计云。若如此。大故未在。远一日语师曰。吾老矣。
恐虚度子光阴。可往依白云。此老虽后生吾未识面。
但见其颂临济三顿棒话。有过人处。必能了子大事。

师潸然礼辞。至白云。遂举僧问南泉摩尼珠话请问。
云叱之。师领悟。献投机偈曰。山前一片闲田地。叉手
叮咛问祖翁。几度卖来还自买。为怜松竹引清风。云
特印可。令掌磨事。一日有僧见磨转。遽指以问师曰。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第 164b 页 X65-0164.png
此神通耶。法尔耶。师褰衣旋磨一匝。僧无语。未几云
至。语师曰。有数禅客。自庐山来。皆有悟入处。教伊说
亦说得有来繇。举因缘问伊亦明得。教伊下语亦下
得。祇是未在。师于是大疑。私自计曰。既悟了。说亦说
得。明亦明得。如何却未在。遂参究累日。忽然省悟。从
前宝惜。一时放下。走见白云。云为手舞足蹈。师亦一
笑而巳。巳后曰。吾因兹出一身白汗。便明得下载清
风。

救曰。浮山以一颂识白云。祥庵主以一转语识聪
老。香林远在云门作侍者十八年。方大悟。既辞行。
一转语不惬。更留三年。古人重言句如此。故其说
法。造次颠沛之际。不失纲宗。坐笑立谈之顷。知其
魔佛。此所谓定龙蛇眼也。予历观古德法式。亡此
眼者。盖二百馀年矣。你看白云端。颂临济三顿棒
话。一拳拳倒黄鹤楼。一趯趯翻鹦鹉洲。便能指出
临济所以悟处。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流处也风
流。便能指出临济全体作用处。正与老僧说的鼻
孔一般。何曾像潭吉。认知痛知痒。为棒头拂著的
道理。洞山聪答僧问。既是泗州大圣。为甚么却向
杨州出现。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僧举似祥庵
主。主大惊曰。云门儿孙犹在。聪出世后。示僧曰。祖
师西来。特唱此事。自是上座不荐。所以从门入者。
不是家珍。认影迷头。岂非大错。既是祖师西来。特
唱此事。又何必对众忉忉。据是聪老曷尝重言句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第 164c 页 X65-0164.png
来。香林远依云门。门每呼远侍者。远应诺。门曰。是
甚么。如此者十八年。一日方悟。门曰。我乃今更不
呼汝矣。远一日辞门。门曰。光含万象一句。作么生
道。远拟议。门令更住三年。据云门气宇如王。拟议
尚不许。况重言句乎。所以古人道。胸襟流出。盖天
盖地。非是做言语。求奇特。他人道不出。锦心绣口。
意句尖新之谓。潭吉等将古人言句。妄生穿凿。递
相传习。却成恶口小家。谤古人巳甚。况敢谤二百
馀年祖宗。不具此眼。天壤间。乃有此等儿孙。救中
又道。巳呈投机颂。白云业巳许可。又乃重出白汗。
今人不能无疑。难矣哉。禅之不可不悟不可不大
悟。不可不明大法。所云大法者。非区区卜度名相
而巳也。据五祖道。吾因兹出一身白汗。便明得下
载清风。以證从前宝惜。一时放下。何尝言禅之不
可不悟。不可不大悟。不可不明大法来。总之潭吉。
未梦见五祖汗气。故如是乱说。上文重言句。此又
谓非区区名相。自语相违。难道名相不是言句。故
曰遁辞知其所穷。

圆悟一日请益临济四宾主怎生。师云。也祇是个程
限。是甚么闲事。又云。我者里恰似马前相扑。倒便休。

救曰。五祖此言。吐出临济心髓。自风穴首山而下。
言宾主者。未能如此亲切。辟书引程限二字。抹杀
临济。譬求无父之子。众雌而无雄。又奚卵焉。老僧
只据五祖道。我者里恰似马前相扑倒便休。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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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切。故一棒不作一棒用。直指一切人。自倒而巳。
如谓众雌无雄。又奚卵焉。是殆不然。众雌亦有卵。
但不能成子以破卵耳。香严曰。子啐母啄。子觉母
壳。子母俱亡。应缘不错。同道唱和。妙云独脚。悟此
便知老僧指人自倒的落处。亦知五祖扑倒便休
的落处。汉月抹杀老僧。真乃无父之子。反谓老僧
抹杀临济耶。辟书引程限二字。便为抹杀临济。即
如五祖道。是甚么闲事。汝又作么生。

师垂语曰。譬如水牯牛过窗棂。头角四蹄都过了。因
甚尾巴过不得。

潭吉谓辟书曰。宗旨为尾巴。说宗旨者过不得。唯
老僧一棒过得。老僧与刘居士书云。惟有尾巴过
不得者。正居士倚古人语句。廉纤不绝者是。所以
高峰颂。等闲放出者牛儿。头角分明举似谁。若向
尾巴尖上会。新罗鹞子过多时。潭吉等。廉廉纤纤。
正向尾巴尖上会耳。老僧试问潭吉。汝等诸人还
有尾巴也无。即如老僧一棒。直打汉月到底。打汉
月分上耶。抑打汉月尾巴上耶。于斯明得。便知宗
旨落处毕竟不向尾巴上会。过得过不得。非唯谤
老僧。亦乃自谤。五祖垂语曰。譬如水牯牛过窗棂。
头角四蹄都过了。因甚尾巴过不得。当时老僧若
在座下。要问五祖。头角四蹄都过了。因甚尾巴过
不得。管取他呵呵大笑。黄龙云。巳过关者。掉臂径
去。安知有关吏。老僧是也。从关吏问可否。此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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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者。汝等诸人是也。认宗旨为尾巴。敢保头角四
蹄。总未过在
救曰。五祖曰。先师语拙。当时不以为慢尊。大慧欲
毁碧岩集板。当时不以为好高逞已。黄檗沩仰不
许马祖下诸尊宿。当时不以为人我是非。知此道
公也。今海内缁素。至贤且明者。犹曰。三峰之争宗
旨诚是。但名分则不可。呜呼。是道轻于名分矣。且
二老年德。相去不甚远。所以屈身折节。尊临济之
道而巳矣。苟舍道。名分何自而生耶。呜呼。至明且
贤。而为此说者。特未知道耳。据白云端。颂汝是惠
超因缘。一文大光钱。买得个油糍。吃向肚里了。当
下便不饥。本色宗匠。发明本分事。觅巧且不可得。
拙从何来。五祖谓先师语拙。正提唱一番。使人领
略于言句之外。何尝欺压白云来。佛果作碧岩集。
宗门至此一大变。本色宗匠。须以本分接人。一时
籍没了他家计。却更要他纳物事。教他无所从出。
始肯舍命。讨个死处。若向言句上拈提。便放他一
条活路。大慧欲毁其板。是则名为知恩报恩者。又
何尝欺压佛果来。黄檗谓众曰。还知大唐国里无
禅师么。时有僧问。诸方尊宿。尽聚众开化。为甚却
道无禅师。檗云。不道无禅。只是无师。阇黎不见马
大师下。有八十四人坐道场。得马师正法眼者。止
三两人。庐山归宗和尚是其一。出家人。须知有从
上事分始得。沩山问仰山。百丈再参马祖因缘。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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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尊宿意旨如何。仰曰。此是显大机大用。沩曰。马
祖出八十四人善知识。几人得大机。几人得大用。
仰曰。百丈得大机。黄檗得大用。馀者尽是唱导之
师。沩曰。如是如是。盖大机大用。原出黄檗口中。百
丈谓众。佛法不是小事。老僧被马大师一喝。直得
三日耳聋。檗闻举。不觉吐舌。丈曰。子巳后莫承嗣
马祖去么。檗曰不然。今日因和尚举。得见马祖大
机之用。然且不识马祖。若承嗣马祖。巳后丧我儿
孙。丈曰。如是。见与师齐。减师半德。见过于师。方堪
传授。子甚有超师之见。檗便礼拜。丈一日问檗。甚
么处去来。曰大雄山下釆菌子来。丈曰。还见大虫
么。檗便作虎声。丈拈斧作斫势。檗即打丈一掴。丈
吟吟而笑。上堂曰。大雄山下。有一大虫。汝等诸人。
也须好看。百丈老汉。今日亲遭一口。又丈上堂。举
野狐因缘。檗便问。古人错祗对一转语。五百生堕
野狐身。转转不错。合作个甚么。丈曰。近前与汝道。
檗近前。与丈一掌。丈拍手笑曰。将谓胡须赤。更有
赤须胡。可见檗大机大用。果有超师之作。乃至临
济。三度问佛法的的大意。檗三度与六十痛棒。本
色宗匠。只以本分草料接人。盖如此。若大机大用。
不是宗旨。檗何故谓马大师下。八十四人坐道场。
得马师正法眼者。止三两人。特指归宗是其一。不
见僧辞宗。宗问甚么处去。曰诸方学五味禅去。宗
曰。诸方有五味禅。我者里祇有一味禅。曰如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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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味禅。宗便打。僧曰。会也会也。宗曰。道道。僧拟议。
宗又打。僧后到黄檗举前话。檗特上堂曰。马大师
下。出八十四人善知识。问著个个屙漉漉地。祇有
归宗较些子。据一味禅。问著便打。拟议又打。故谓
归宗较些子。据老婆心。问著便打。三问三打。故谓
黄檗得大用。即老僧所谓本色本分。无别法与人
者。然则沩仰推黄檗。黄檗推归宗。无非发明从上
事。且不是欺压马祖下诸尊宿。又何尝欺压百丈。
并欺压马祖来。今汉月好高逞已。以致慢尊。欺压
老僧为一橛头硬禅。更加人我是非。诤论不巳。老
僧要将极粗一棒。整顿汉月到底。只为他妄立一
○。为千佛万佛之祖。钻出双头独结。四法交加。种
种奇名异相。又遍搜古今三法。死配三玄三要。以
为临济宗旨。埋没已灵。孤负先圣。古人谓临济全
机大用。棒喝交驰。剑刃上求人。电光中垂手。汉月
一味抹杀。只逐他玄要的闲块。谓是堂奥中事。窃
临济之名。自成一家外道。累老僧以本色本分。反
覆劝谕。谕之不得。一辟再辟。辟至今日而犹不巳
者。为道也。非为名分也。即百丈亲举再参马祖因
缘。黄檗亲闻吐舌。犹谓若承嗣马祖。巳后丧我儿
孙。何况自唐迄我明。中间隔五代宋元。汉月乃望
空启告。攀临济为真师。老僧要问汉月。面皮厚多
少。古人道。威音王以后。无师自悟。尽是天然外道。
汉月抹杀老僧。便是外道种子。所以老僧竭力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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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他。亦为道也。非为名分也。总而言之。老僧以本
色本分。大机大用为宗旨。汉月以三击碓。三瓮酱
三撼门扇。三顿痛棒。死配三玄三要为宗旨。海内
大矣。孰是孰非。必有贤且明。起而辨之者。

天童和尚辟妄求略说卷之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