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偈颂佛事等语。手录成帙。亦以杂毒海目之。其来
久矣。龙山仲猷禅师。一日阅其所录。厌其讹舛。遂删
其繁冗。摭其精要。分类成卷。始版行之。其心盖欲不
负作者之心。永永为后学之懿范也。或谓。师之用心
固善。其如戾妙喜之训何。然文字语言。以不著为尚。
譬如鸩毒人饮之则死。曹瞒饮之则无害。在学者取
舍何如耳。然则是编之行。其于法门。不为无补。故为
之说。洪武十七年鞔峰无愠题。
* No. 1278-C

恕中和尚曰。吾宗所谓偈颂者。借事显理。晓人心地。
使事理混融。纯一无杂。如醍醐之味。薝卜之香。使人
鼻舌略经触受。莫不通乎心。畅乎体。洒然清爽者也。
又曰。宋季咸淳间。诸尊宿凡寓兴赠别。及呻咏字号
之类。皆有偈颂。以四句为准。其作至精。假使灭去名
目。而其义自昭显。自非契證深密。傍通坟典。取之左
右逢原。用之头头合辙。而托此以吟畅元旨者。不能
也。予每谓门人曰。此作颂偈不易之定论。开人眼目
之金针也。是书流布法社。其来巳久。至洪武初。龙山
阐师。为之删繁摭要。分类成集。始版行于丛林。而恕
中和尚。乃为之序。余观阐师重编之意。甚与恕师所
论吻合。而恕师作序之意。又与阐师删摭心同。因效
颦二师。遍采古宿遗珠。并蒐近代全璧。依类增入。再

行丛林。原集共七百三十二首。今增八百七十有奇。
至若泛采阿私。则吾岂敢。或于见闻寡陋。惟高明教
之。顺治丁酉南涧行悦述。

* 杂毒海目录



* 卷一

* 佛赞
* 卷二

* 杂赞
* 卷三

* 投机
* 卷四

* 钞化
* 卷五

* 杂偈
* 卷六

* 杂偈
* 卷七

* 道号
* 卷八

* 山居

杂毒海卷一
京都柏林嗣祖沙门　性音　重编

** 佛诞

大术胎中无伎俩。毗蓝园里逞风流。年年恶水难回
避。烦恼皆因强出头(疏山如)。

从来家富产娇儿。才出胞胎便乱挥。到得伎穷双树
下。始知四十九年非(懒庵枢)。

未曾撞入摩耶腹。两手知他甚处安。右胁出来魔境
现。只堪惆怅不堪看(天目礼)。

指天指地展戈矛。直至如今战不休。假使群灵都杀
尽。一身还有一身愁(高峰妙)。

摩耶今日产婴孩。刚道天宫降下来。不是鸡窝生凤
卵。分明象子出驴胎(千岩长)。

** 成道

瞿昙打失眼睛时。雪里梅花祇一枝。而今到处生荆
棘。却笑春风恼乱吹(晦堂心)。

六年雪岭道方成。打失从前鬼眼睛。满面惭惶无著
处。至今生怕见明星(荆叟珏)。

入山去何所图。出山来胡为乎。早知今日事。悔不慎
当初(无准范)。

举头见星忽悟道。黄泥山上生茆草。李婆自做老裁
衣。不剪乾红剪香皂(栯堂益)。

二千年前腊月八。黄面瞿昙眼睛活。阿僧祇劫吃盐
多。苦行六年添得渴(月江印)。

今朝正是腊月八。释迦老子眼睛瞎。青天白日被鬼
迷。夜对明星将眼刮(朝宗忍)。

** 出山

不耐六年饥与寒。含羞又要出人间。早知伎俩祇如
此。何不当初莫入山(无准范)。

头发髼松下翠微。冻云残雪缀伽黎。不须更问山中
事。观著容颜便得知(石屋珙)。

饥寒难忍道难求。又去人间卖口头。不得面皮黄似
蜡。如何遮得者场羞(千岩长)。

王宫不住个痴騃。半夜逾城真怪哉。苦行六年谁釆
你。计穷祇得出山来(无极观)。

** 涅槃

灵山山上葛藤树。引蔓牵枝遍地生。不得波旬推倒
力。至今无路与人行(佛熙光)。

临死当休未肯休。双趺一出便难收。至今骨节连毛
窍。暴露春风百草头(虚堂愚)。

** 弥陀

树林日日谈真谛。水鸟时时影正观。祇为众生心未

瞥。曲劳垂手下云端(晦〔室〕明)。

娑婆今日苦情多。土旷人稀争奈何。若使一船都载
去。管教平地起风波(竺庵成)。

** 文殊

依稀渔父风波里。彷佛牧童烟雾间。鬼魅众生何日
了。看看荒却五台山(西嵩寿)。

** 观音

寻声救苦太匇匇。泥水通身汗几重。一十千人难教
化。时时记在肚皮中(大川济万人缘腹脏)。

小白花岩不是真。龙华会上现全身。者般土子能乖
角。肚里时时著万人(断崖义万人缘)。

丰姿窈窕󱢴欹斜。赚得郎君念法华。一把骨头挑去
后。不知明月落谁家(隐山璨)。

月眉斜印海门孤。逐浪随波不丈夫。双手向人提掇
处。却将鱼目换明珠(别浦舟)。

童子南询尚未回。白华岩下望多时。长天万里无云
夜。月在波心说向谁(石屋珙)。

蓝中锦尾没来由。怕烂常将卖市头。须知富嫌贫不
爱。争如抛却更忘忧(呆翁悦二)。

提𢹂众生誓愿宽。众生度尽愿方完。不知度尽众生
界。手里篮儿甚处安。

稽首圆通自在尊。好将救苦念头轻。而今处处观音
现。耳朵都能作眼睛(缘雨蕉)。

** 维摩

毗耶城里老维摩。一默无言诡诈多。三万二千狮子
座。一时掀倒看如何(无用全)。

不二深谈绝见知。默然早巳涉支离。当时若遇侬家
在。拟议拳头擘面槌(无际派)。

诈病从来不可医。文殊特为下针锥。事褫一喙长三
尺。问著依前似鼓椎(无准范)。

示疾毗耶方丈。文殊亦难近旁。看来无药可医。祇是
忌口为上(西嵓惠)。

皱断娘生八字眉。者些病痛有谁知。文殊针出膏肓
穴。巳是将为死马医(仲宣孚)。

** 善财

五十三人一缕穿。小儿虽小胆如天。茫茫烟水无重
数。买得风光不用钱(北涧简)。

平生担板逞娄罗。参罢归来事若何。一百十城都历
遍。识人多处是非多(笑翁堪)。

南方经历几云烟。收得珍奇货满船。弹指便风帆到
岸。一时翻作大光钱(无准范)。

** 城东老姥

城东老姥坐莲台。大地众生正眼开。与佛同生嫌见
佛。一身难做二如来(虚堂愚)。

老婆眼里有瞿昙。故得分明见指端。若谓一生不愿
见。信他定是受他颟(呆翁悦)。

** 广额屠儿

放下屠刀处。棒打不回头。云自帝乡去。水归江汉流

(退庵休)。

是佛有何成不成。痴人说梦信为真。须知一自放刀
后。愈是刀刀见血生(呆翁悦)。

** 罗汉

虚空剪碎补虚空。惊得金乌出海东。唤作衲衣衣下
事。知君线路未曾通(北涧简)。

金针透处脱规模。放去收来得自如。掣断手头红线
子。赵州东壁挂葫芦(妙峰善)。

横片竖片胡乱搭。长针短针信意联。但见日从东畔
出。不知尘世是何年(无准范)。

离离披披破骨董。补一孔了又一孔。三竿红日透篱
边。看来何止七觔重(雪岩钦)。

寒时急用底物。趁暖著些针线。忽然腊月到来。免致
手忙脚乱(无门开二)。

始见些儿光影。要了末后一段。若是无门拳头。不打
者般钝汉。

肩背相挨航一苇。观于海者难为水。龙王𨷖富我𨷖
贫。不费一钱能使鬼(天如则)。

破衲当阳举。何人眼有瞳。山河并大地。祇在一针锋
(晦翁明)。

攫雾拿云谩作狂。忽看平陆浪翻江。是何尊者从何
至。弹指声中即受降(了庵欲)。

人间天上无心住。多在山边与水边。弹指一声龙虎
伏。脚跟不费草鞋钱(唯庵然)。

未动舌头文彩露。五千馀卷一时周。若言待月重开
卷。敢保驴年未彻头(竹岩印)。

** 志公

一声呱地面兜搜。利物心如曲尺凹。钟阜风高枯树
上。饥鹰无复整危巢(末宗本)。

** 丰干骑虎图

上了虎背下不得。当时莫是错商量。众生指望𢹂莲
男。看你将何作主张(智观慧)。

** 傅大士

不向双林寄此身。却于梁土惹埃尘。当时不是志公
老。也是悽悽去国人(雪窦显)。

身披坏衲片云寒。脚著朝鞋顶戴冠。要使三家归一
辙。捏砂终是不成团(笑翁堪)。

非儒非道亦非禅。杜撰修行忒可怜。担阁一身三不
了。至今八百有馀年(一衲介)。

** 布袋

长汀汀上风颠子。拽杖回头等阿谁。向道那人元不
在。汝须知有转身时(天目礼)。

抚背乞钱成漏泄。回头转脑昧真机。可怜闹市无人
识。独自肩担布袋归(拙庵光)。

黑漆拄杖挑布袋。转身忘了率陀天。茫芒不顾肩头
重。犹要逢人乞一钱(中峰本)。

靠著布袋微微笑。半似痴憨半似颠。看你者般无去
就。当来成佛待驴年(千岩长)。

一汀秋月渺烟没。两岸寒林挂薛萝。日日下生弥勒
佛。单单瞒得蒋摩诃(汉江)。

布袋横挑拄杖头。袒胸跣足不知羞。可怜内院忘归
去。却向人间入下流(约翁久)。

花冠卸下辞兜率。笑面殷勤处处逢。布袋也须都放
下。一身来往便轻松(特云门)。

杖挑布袋走红尘。底事何尝见得亲。业识茫茫无本
据。不知开口笑何人(大梦因)。

一文乞与济谁贫。浩浩尘中孰是亲。自己悭囊放不
下。又来开口笑何人(芥庵大)。

** 懒残

粪火但知黄独美。银钩那识紫泥新。尚无馀力收寒
涕。那有工夫对俗人(洪觉范)。

** 寒拾

严前埽尽千秋月。松下吟残五字诗。败阙重重都纳
了。五台山月照峨眉(少室陆)。

一笑相看两弟兄。面虎尘土发鬅鬙。惊人有句知谁
和。唱与森罗万象听(了庵欲)。

一句子写不出。拖下纸把住笔。我今助汝腕头力。动
著晴天风雨疾(千严长四)。

一个帚拈在手。大地尘日日有。转埽转多转不休。放
下自然清宇宙。

觌面相逢笑未体。现成句子笔尖头。书来字字磨今
古。祇恐芭蕉不奈秋。

十方世界海中沙。诸佛众生眼里花。一个竹筒些子
大。如何盛得许多渣。

一个秃帚如许大。旁观未免成话杷。劝君不必费精
神。撒手诸尘归去罢(呆翁悦)。

** 四睡

拾得寒山笑未休。丰干骑虎趁闾丘。而今依旧成群
伍。不是冤家不聚头(笑翁堪)。

丰干拾得寒山子。靠倒无毛老大虫。合火斗头同做
梦。不知明月上高峰(虚堂愚)。

** 初祖

万里孤舟驾怒涛。长竿意在掣金鳌。连抛两钓无消
息。惆怅空来打一遭(天目礼二)。

强将不识鼓唇牙。胡语如何乱得华。若使梁王皮有
血。定应赶逐过流沙。

万里西来老骨楂。不遵行止度流沙。被人打落当门
齿。哑子分明吃苦爪(或庵体)。

含元殿上藏无计。少室峰前坐有因。若使当时遭毒
手。不应千古累平人(复庵)。

贼身未露罪全彰。搅得西乾沸似汤。项上铁枷无计
脱。却来东强土分赃(无门开)。

东西走得脚皮穿。教外何曾有别传。任你一华开五
叶。好儿终不使爷钱(愚庵盂)。

** 二祖

思量何用觅安心。求得心安却苦身。三尺雪深曾立

处。不知谁是雪中人(佛国白)。

觅心无处更何安。嚼碎通红铁一团。纵使眼开张意
气。争如不受老胡瞒(大慧杲)。

平地无端起骨堆。将身活向雪中埋。假饶尽得皮兼
髓。还我娘生一臂来(隐山璨)。

** 三祖

浑身燥痒倩人搔。入骨搔来身巳劳。一下被伊搔著
了。平生痒处一时消(水庵一)。

了知罪性本来无。绝后何曾得再苏。元是从前风恙
病。被他断臂强涂糊(痴绝冲二)。

通身是病骨粘皮。举世无人识得伊。纵使罪根都忏
了。依然失却两茎眉。

** 四祖

解说深坑得自由。单𢹂独弄逞风流。无端累及栽松
老。业识茫茫未肯休(诺庵肇)。

放下栽松钝钁头。当胸叉手欲何求。本无一法堪传
授。空向黄梅结死雠(天目礼)。

破头峰顶紫云飞。三却天书老翠微。滞货虽然无用
处。不应分付小孩儿(少室睦)。

** 五祖

垂垂白发下青山。七载归来换旧颜。人却少年松却
老。是非从此落人间(佛国白)。

种得千山无空地。一枝犹挂钁头边。不因脱赚周家
女。衣钵何缘到你传(中峰本)。

几年活计󰑁头边。万本青松锁翠烟。梦破曹溪天地
阔。再来不值半文钱(少室睦)。

手种青松数百株。饥餐渴饮自如如。无端借路重相
见。却被人传上祖图(退翁休)。

** 六祖

黄梅夜半错分付。才得星儿便乱做。大庾岭头屙一
堆。后代儿孙遭点污(木庵永)。

七百高僧总会禅。眼空四海鼻撩天。黄梅若也无私
曲。有甚衣盂到你传(痴绝冲)。

荷条柴担眼头空。路入黄梅伎巳穷。卖得丛林枝叶
尽。岭南无地种春风(中峰本)。

负舂元是岭南人。十字呼来九不真。偷得衣盂连夜
走。至今无处著浑身(退庵英)。

** 懒融

牛头峰顶锁重云。独坐寥寥寄此身。百鸟不来春又
过。不知谁是到庵人(明觉显)。

紫气氤氲透白云。因逢宗匠指迷津。衔花百鸟空惆
怅。不见庵中旧主人(杨无为)。

花落花开百鸟悲。庵前物是主人非。桃源咫尺无寻
处。一棹渔蓑寂寞归(张无尽)。

著鞭骑马去。空手步行归。寂寞庵前路。衔花鸟不飞
(铁山仁)。

** 破灶堕

祸福威严不自灵。残杯冷炙向何人。一从去后无消

息。野老犹敲祭鼓声(佛眼远)。

倚灶为灵不自灵。灵踪断处一堆尘。野老不来敲祭
鼓。打正因邪别是春(佛灯珣)。

** 蒙山明

夜深传得老卢衣。恨杀黄梅老古锥。向道赶人休赶
著。果然落节一番归(雪溪戒)。

** 鸟窝

鸟窝吹布毛。红日午方高。赵王因好剑。合国人带刀
(真净文)。

佛法有些子。言中没网罗。布毛吹起处。依旧不离窝
(无准范)。

老到忘机是鸟窝。西湖湖上控烟萝。布毛吹起无多
子。铁眼铜睛不奈何(宝峰乾)。

一向曾无刀斧痕。还他本色住山人。无端节外生枝
者。惹得平空祸到门(孝如元)。

** 马祖

即心即佛口喃喃。非心非佛转不堪。八十四人门户
别。何曾一个是同参(楚石琦)。

多谢尊前窈窕娘。好将幽梦恼襄王。禅心巳作沾泥
絮。下逐东风上下狂(绿雨蕉)。

** 百丈

曾将古镜再磨砻。拂拭方知啐啄同。一喝耳声三日
后。至今独坐大雄峰(佛性泰)。

野鸭高飞落远汀。赚人扭得鼻头疼。思量个样无滋

味。笑不成兮哭不成(楚石琦)。

** 庞居士

丧尽生涯卖笊篱。白拈队里讨便宜。看他伎俩祇如
此。也道心空及第归(别峰印)。

** 赵州

无端提起七斤衫。多少禅流著意参。尽向青州作窝
窟。不知春色在江南。

** 普化

盘山会里错呈真。筋斗翻来笑杀人。更与白拈同合
夥。瞎驴端的眼无筋(天目礼)。

振铎摇铃恣卖乖。大悲院里赴村斋。河阳木塔休穿
凿。当甚街头破草鞋(笑翁堪)。

** 船子

蓦口一桡全杀活。点头三下便撩天。至今千古风流
在。谁谓华亭覆却船(佛照光)。

三寸离钩摵一桡。百千毛窍冷飕飕。虽然双手亲分
付。要在渠侬自点头(无际派)。

三十馀年在药山。鬼家活计岂能传。当时不得夹山
老。你且耐烦撑破船(清溪彻)。

** 临济

黄檗棒头全不顾。高安滩上错商量。无端遍地栽荆
棘。佛法初无一寸长(佛照光)。

祸福无门口自召。三遭痛棒打驴腰。可怜败国亡家
恨。万古春风吹不消(天目礼)。

** 裴相国

补[六/衣]调羹著著先。一尊古佛几经年。自从黄檗安名
后。鼻孔无端失半边(天目礼)。

** 德山

亲到龙潭不见龙。纸灯吹灭眼头空。一条白棒掀天
地。灭却西来达磨宗(佛照光)。

** 洞山

凤阁香沉月色亲。琉璃古殿现全身。茫茫宇宙人无
数。青白传家未见人(笑翁堪)。

** 石霜

三更月落两山明。古道迢遥苔满生。金锁摇时无手
犯。碧波心玉兔常行(投子青)。

** 投子

水出昆崙浪接连。天高地迥秀林峦。禅床略下云山
断。凡圣无踪海岳寒。

** 夹山

散席迢迢到海湄。痛棒连打两俱非。父南子北知何
处。月冷渔歌落钓矶(天目礼)。

** 兴化

中原一宝有来由。拶得君王引幞头。到此若无青白
眼。当机谁敢谩轻酬(雪溪逸)。

** 曹山

金匣香消更漏永。沉沉玉殿紫苔生。高空有月千门
照。大道无人独自行(石帆行)。

** 九峰

戴角披毛异类身。寒灰枯木眼中尘。笑他不具披鳞
手。徒有临行一著亲(丹霞淳)。

** 雪峰

九到洞山缘底事。三登投子尚沉吟。自从雪拥鳌山
后。象骨一峰青到今(晦庵光)。

** 元沙

滴滴通身是烂脓。钓鱼船上显家风。时人祇看丝纶
上。不见芦花对蓼红(天衣懹)。

** 汾阳

杯酌铺陈祭祖先。更无元妙与人传。同真十智分妍
丑。面目虽存脑盖穿(无际派)。

** 杨岐

屋老四壁疏。雪珠床上跳。犹有閒情怀。对白云发笑
(大川济)。

** 天衣

潮回寒浦月明初。父子生涯有异途。的是破家能做
活。何愁放却一船鱼(月堂昌)。

** 五祖演

杨岐驴子白云关。踢踏分明祇等閒。百二十觔穷鬼
担。一肩荷负到东山(笑翁堪)。

** 芙蓉楷

芙蓉帐里御垆香。十二楼分禁苑凉。水殿夜阑风月
静。昆明池畔舞鸳鸯(俍亭挺)。

** 圆悟

认得频呼小玉声。连忙开眼巳鸡鸣。东山暗号从此
灭。门户如今冷似冰(笑翁堪)。

** 应庵

杨岐正脉一丝危。洋屿庵中特付衣。毕竟虎丘成父
子。到头叔侄不传持(东石礼二)。

** 密庵

先师手段咬猪狗。持戒如何报得伊。破沙盆是正法
眼。不妨依样画猫儿。

** 龙池行脚图

灯花爆断铁牛脚。踏遍阎浮入五台。花发笑岩桃浪
暖。一头片笠去还来(天笠珍)。

** 天童

千年白骨露铜棺。佛祖难将正眼看。凛凛腥风吹大
地。等閒触著骨毛寒(弘觉忞)。

满肚无明没处发。逢人恨不得打杀。识利害者谛当
看。果是菩萨是罗刹(呆翁悦)。

** 磬山

刮虚空髓。夺露柱胎。威音吃棒。元要受灾。昼打三更
睡虎啸。真灯照世磬云开(天笠珍)。

** 云门澄

拈来芒梗胜灵锋。杀活乘时不放松。倒卓秦山归去
也。玉梅香度耶溪风(位中符)。

** 南涧

棒头如雨喝如雷。临济颓纲独振回。生铁心肝含笑
面。师真得描几人来(呆翁悦)。

** 楼子

你既无心我便休。此身无喜亦无忧。饥来吃饭困来
睡。花落从教趁水流(孚上座)。

** 蚬子

纸钱堆里可怜生。臭口才开便葛藤。荡尽鬼家穷活
计。至今古庙绝人行(东山源)。

江上捞虾蟹。江风吹面寒。西来意不识。推出酒台盘
(隐商子)。

** 孚上座

涅槃偏正及流通。不出禅人一笑中。千古平山堂下
路。依然寒角动悲风(笑翁堪)。

** 政黄牛

桥下清波晓夜流。桥头春色转清幽。奇哉底事无遮
护。何必骑牛更觅牛(少室睦)。

** 郁山主

百尺竿头踏断桥。太虚凸处水天凹。古来吃跌人无
数。不独阇黎者一交(北涧简)。

** 李军容见沩山

破壁萧条自上泥。不知背后客官来。看他转笏相承
处。直得虚空笑满腮(了庵欲)。

** 湖隐济书记

随声逐色恣遨游。祇要教人识便休。逻供得钱何处

去。堂堂直上酒家楼(天目礼)。

** 灵照

爷将活计沉湘水。累汝街头卖笊篱。不是家贫连子
苦。此心能有几人知(无际派)。

不肯守闺阁。将身入市廛。笊篱无卖处。祇好哭苍天
(无准范)。

手握肩挑入市中。笊篱谁买去捞风。不如赤土涂牛
奶。转步回家哄阿翁(呆翁悦)。

** 凌行婆

年少行藏独倚楼。一家女子百家求。祇因不入浮杯
眼。对镜看看白尽头(笑翁堪)。

** 猪头

托起猪头。佛祖不及。有问若何。肥从口入(古林茂二)。

** 虾子

水里捞来。当阳拈出。三界茫茫。虾为子屈。

** 张果老倒骑驴图

举世多少人。无如者老汉。不是倒骑驴。祇爱回头看。

** 自赞

貌古形疏倚杖藜。分明画出须菩提。解空不许离声
色。似听狐猿月下啼(功臣政)。

雨洗澹红桃萼嫩。风摇浅碧柳丝轻。白云影里怪石
露。绿水光中古木新(阐提照)。

坐断南闽第一峰。群魔胆丧虎潜踪。有时一喝春雷
动。解逼生蛇化活龙(长灵卓二)。

面目[山*蓝]巉耳搭腮。好时如佛笑颜开。莫教触著无明
袋。百怪千妖尽出来。

粥稀后坐。床窄先卧。耳聩爱高声。眼昏宜字大(玉泉皓)
多年尘世兜搜面。百伎全无一伎能。自古江南山水
窟。如何生出者般僧(竹庵圭)。

参禅无悟。识字有数。眼三角。似燕山愁胡。面百摺。如
赵婆呷酢。一著高出诸方。敢道饭是米做(藏叟珍)。

不破古人元关。元关自破。不碎今时窝臼。窝臼自碎。
鹫峰之衣烂却。西丘之话无传(大川济)。

持刀杀人。人心不死。赤手杀人。人心不死。伎俩俱尽。
人心自死(横川珙)。

匙挑不起个村夫。文墨胸中一点无。曾把虚空揣出
骨。恶声赢得满江湖(无用全)。

强项生来不顺情。何曾捏怪钓虚名。单提木槵百八
颗。换却大千人眼睛(见心复)。

醉傲风颠卒未休。杖头明月冠南州。转身移步谁能
解。雪覆芦花十二楼(济颠)。

平生要说拍盲禅。掘地如何觅得天。三处住山贫彻
骨。了无衣钵与人传(呆庵)。
杂毒海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