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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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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堂集卷第七石头下卷第四曹溪五六代法孙
081 夹山


夹山和尚,嗣花亭,在澧州。师讳善会,姓廖氏,汉广岘亭人也。受业龙牙山,依年受戒于荆门。后通经论,时称学海,聪辩天机。初曾京口已转法轮,后因道吾指参承花亭,密契玄,便栖夹岫。
师有时曰:「夫有佛、有法、有祖已来,时人错会,谓言佛边、祖边、法边,递代相承,至于今日,须依佛祖法句意与汝为师言方是。因此,天下出无眼狂人,却成无智。不然,他只如无法本来是道,无一法当情,没佛可成,没道可修,没法可舍。故曰:『前无法,意在目前,他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三乘十二分教是老僧坐具,祖师玄旨是破草鞋,宁可赤脚,不著最好,目睹瞿昙,犹如黄叶。汝若向佛边举法,此人未有眼目在。何以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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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属所依之法,不得自在。本只为生死忙忙,法法依著识性,无有自在分,他千里求善知识,须有眼目,永脱虚谬之见,不随幻惑之法,方达后人。直须目前生死定取一言来看,为复实有?实无?若人定得,老僧许伊出头。所以老僧道:『垂丝千丈,意在深潭。语覆机而不顾,舌头玄而不参。』」

有人问:「如何是道?」
师曰:「大阳溢目,万里不挂片云。」
僧曰:「学人如何得会去?」
师曰:「清潭之水,游鱼自迷。」
有大德发心行脚到先白马,乃问:「承教中有言『一尘含法界之无边』时如何?」
师答曰:「如鸟二翼,如车二轮。」
座主云:「将谓禅宗别有奇特之事,元来不出教乘。」便却归本寺。
后闻师出世,遣少师持前问问师,师云:「彫砂无镂玉之谈,结草乖道人之思。」

少师却归,举似师,师遥礼夹山,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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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将为禅宗与教不殊,天然有奇特之事,夹山不著后生。」
佛日到,维那不许参和尚,佛日云:「甲暂来礼见和尚,不宿。」
维那白和尚云:「有个后生到来,暂礼拜和尚,不宿。」师乃许参见。
佛日到法堂下,未上,师云:「三道宝,阇梨从何而上?」
佛日云:「三道宝,曲为今时,向上一路,请师速道!速道!」便上礼拜和尚了。
师问:「从什摩处来?」
对曰:「天台国清寺来。」
师曰:「承闻天台有青青之水,绿绿之波,谢子远来,子意如何?」
对曰:「久居岩谷,不挂森萝。」
师曰:「此犹是春意,秋意如何?」佛日无对。
师曰:「看君只是舡汉,终归不是弄潮人。」
福先代云:「凉风吹落叶,高低任意游。」
凤池拈问僧:「作摩生祗对,免得舡汉?」
对曰:「待和尚自出来即商量。」
凤池曰:「若出来时,作摩生商量?」僧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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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不可预搔而待痒。」又代问:「若到,有什摩难道?」
师又问曰:「与什摩人为同行?」
对曰:「木上座。」
师曰:「在什摩处?」
对曰:「在堂中。」
师曰:「唤来。」佛日便归堂取柱杖,抛下师前。
师云:「莫从天台采得来不?」
对曰:「非五岳之所生。」
师曰:「莫从须弥顶上采得来不?」
对曰:「月宫不曾逢。」
师曰:「与摩则从人得也。」

曰:「自己尚怨家,从人得堪作什摩?」
师曰:「冷灰里豆子爆。」师唤维那安排向明灯下著。
又问:「你名什摩?」
对曰:「佛日。」
师曰:「日在什摩处?」
对云:「日在夹山顶上。」
师曰:「与摩则超一句不得也。」
师令大众地次,佛日倾茶与师,师伸手接茶次,佛日问:「俨茶三两垸,意在头边。速道!速道!」
师云:「瓶有盂中意,篮中几个盂?」
对曰:「瓶有倾茶意,篮中无一盂。」
师曰:「手把夜明符,终不知天晓。」
罗秀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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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和尚破题。」
师曰:「龙无龙躯,不得犯于本形。」
秀才云:「龙无龙躯者何?」
师云:「不得道著老僧。」
秀才曰:「不得犯于本形者何?」
师云:「不得道著境地。」
又问:「如何是夹山境地?」
师答曰:「猿抱子归青嶂后,鸟衔花落碧前。」
座主出来便问:「洞明三教底人,还通此理也无?」
师云:「夜月明珠不如天晓。」
又问:「等妙二觉底人,还通此理也无?」
师云:「金玉免不堕鱼父之手。」
座主曰:「此意如何?」
师云:「句中无法,意不度人。」

主曰:「步步踏莲华,犹是今时升降,螺髻向上事,乞师一言。」
师云:「铁牛无声,不用闻之。」
师问云盖:「近离什摩处?」
对云:「近离朗州。」
师曰:「此间无路,你争得到这里?」
对云:「既无路,因什摩有人到这里?」师许之。
师问法志:「近离什摩处?」
对云:「近离朗州。」
师曰:「作什摩来?」
对云:「寻和尚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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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曰:「老僧不动步,你向什摩处寻?」
对云:「咄!堕根汉。」

师曰:「未屈阇梨在。」
对云:「不动步,岂是不屈?」师便失声。
师问僧:「从什摩处来?」
对云:「新丰来。」
师曰:「彼中是什摩人道首?」
对云:「上字是良,下字是价。」
师云:「吾识竟。」又问:「有什摩佛法因缘?汝举看。」
其僧便举云:「和尚示众曰:『欲行鸟道,须得足下无丝;欲得玄学,展手而学。』」
师低却头,其僧便礼拜,问:「某甲初入丛林,不会洞山意旨如何。」
师云:「贵持千里抄,林下道人悲。」其僧礼拜,退立。
师云:「咄!者阿师近前来。」僧便近前而立。

师云:「甲初见先师,先师问甲:『阿那个寺里住?』某甲对云:『寺则不住,住即不寺。』先师曰:『为什摩故如此?』某甲对云:『目前无寺。』先师曰:『什摩处学得此语来?』某甲对云:『非耳目之所到。』先师云:『一句合头意,万劫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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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撅。』如今改为四句偈曰:『目前无法,意在目前,他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某甲无赠物与阇梨,这个是老僧见先师因缘。囊中之宝,将去举
似诸方,若有人弹得破,莫来;若也无人弹得破,却还老僧。」
其僧便辞,却归p?洞山,洞山问:「阿那里去来?」
对云:「到p?夹山。」
洞山曰:「有什摩佛法因缘?汝举看。」
对云:「彼中和尚问当头因缘,某甲情切,举似彼中和尚。」
洞山曰:「举什摩因缘?」
僧曰:「某甲举和尚示众曰:『欲行鸟道,须得足下无丝;欲得玄学,展手而学。』」
洞山便失声云:「夹山道什摩?」
对云:「贵持千里抄,林下道人悲。」
洞山云:「灼然夹山是作家。」
夹山小师当时在p?洞山,洞山教小师:「你速去!是你和尚在夹山匡二百众,有如是次第。」
小师对云:「某甲和尚无佛法,兼不在夹山。」
其僧向小师云:「旧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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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山,如今改为夹山也。」
小师方始得信,便辞洞山,却归本山。才到门前,高声哭入,向和尚说:「某甲是师初住山时,与和尚何事不造作?何事不经历?有与摩奇特之事,当时因什摩不与某甲说?」
和尚云:「当初时,是你涛米,老僧烧火;是你行,老僧展受,又怪我什摩处?」小师便悟是。
韶山和尚也问:「迷子归家时如何?」
师云:「家破人亡,子归何处?」
僧云:「不欲得见旧时人如何?」
师答云:「庭前残雪日轮消,室内游尘教谁扫?」
问:「迅速不停时如何?」

师云:「有眼不窥天子乐,目前并取老僧歌。」
问:「南北则不问,和尚足下事如何?」
师云:「彫砂无镂玉之机,结草亏道人之目。」
有一座主参师,师问:「久习何业?」
对云:「《法花经》留心。」
师曰:「《法花经》以何为极则?」
对云:「露地白牛为极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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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爱著舍那之服,璎珞之衣,驾以白牛,届此道场,岂不是座主家风?」
对云:「是。」
师曰:「傍边有根迦叶起来不肯,诸子幼稚,惟无所知,老僧者里百草头与一钁。座主!向上一路富贵处,因何不问?」
座主曰:「与摩则有弟二月也。」
师云:「老僧要坐却日头,天下黯黑,忙然者匝地普天。」
座主问:「如何是向上
一路富贵处?」

师云:「滴雪峰外,白云不挂,座主作摩生?」
师又云:「一句子十方共参,一句子天下人不那何,一句子活却天下人,一句子死却天下人,巧拙临时自看。所以道:贵持千里抄,林下道人悲。直得灵草不挂,犹非九五之位;明珠夜月,不是天晓。」
问:「如何是沙门行?」
师云:「动则影现,觉则病生。」
钦山教侍者问师:「学人拟欲斩身千断,谁人下手?」
师云:「道无横径,立者皆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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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又问:「当风飏时如何?」
师云:「者里无风,飏什摩?」
侍者又问:「青山无霞,云从何生?」
师云:「骏马不露峰骨,朗然清虚。」
侍者云:「骏马何在?」
师曰:「蒲麻作针劄布袋,不入白雪。千丈之线,寄在碧潭,浮定有无,离钩三寸,子何不问?」

侍者却归,举似钦山,钦山云:「夹山是作家。」
漳南举此因缘,僧便问:「道无横径,立者皆危,与摩道,只是说道话道,未审如何是道?」
漳南云:「大家总觑汝师教。」
僧问石霜:「如何是一老一不老?」
霜云:「白云听你白云,青山听你青山。」
其僧却归,举似师,师云:「门前把弄,不如老僧入理之谭,欠他三步。」
师自天门、夹山,首末十二年,通前凡三处转法轮。至中和初年辛丑岁十一月七日,自烧却门屋,谓众曰:「苦哉!苦哉!石头一枝埋没去也。」
乐蒲出来云:「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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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没去,自有青龙在。」
师问:「青龙意旨如何?」

对曰:「贵人不借衣。」
师便救火,因此造偈曰:
大江沈尽小江现,明月高峰法自流。
 石牛水上卧,
 影落孤峰头。
 荒田闻我语,
 如同不系舟。
师便示化矣,春秋七十七,僧夏五十七,塔于夹山,谥号传明大师永济之塔。韶州刺史金夔撰碑文。
082 头


头和尚,嗣德山,在鄂州唐宁住。师讳全,俗姓柯,泉州南安县人也。受业灵泉寺义公下,于长安西明寺具戒成业。讲《涅槃经》,后参德山。初到参,始拟展坐具设礼,德山以杖挑之,远掷下,师因便下收坐具,相看主事参堂,德山谛视,久而自曰:「者阿师欲似一个行脚人。」私记在怀。
来晨,师上法堂参,德山问:「阇梨是昨晚新到,岂不是?」
对云:「不敢。」
德山云:「什摩处学得虚头来?」
师云:「专甲终不自诳。」
德山呵云:「他向后老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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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痾著。」师礼而退藏密机。既盘泊数载,尽领玄旨。
初住卧龙,后居头。有人问:「去却仆从,直请卧龙相见。」
师云:「眨上眉毛看。」
曜日颂:
当机直下现前真,认语之徒未可亲。
本色先如,头柽桧镇长新。
时有三人同礼拜,未申问,师云:「三人俱错。」三人默而无言,师便喝出。
东山代云:「只怕和尚无语。」
云门代云:「和尚亦不得无过。」
问:「如何是毗卢师?」
云:「汝道什摩?」

学人拟申问,师喝出云:「钝汉!」
问:「不历古今事如何?」
师云:「卓朔底。」
又问:「历古今事如何?」
师云:「任烂底。」
问:「三界竞起时如何?」
师云:「坐却著。」
僧曰:「未审师意如何?」
师云:「移将庐山来,则向你道。」
罗山问:「和尚岂不是三十年在p?洞山又不肯洞山?」
师云:「是也。」
罗山云:「和尚岂不是法嗣德山又不肯德山?」
师云:「是也。」
罗山云:「不肯德山则不问,只如洞山有何亏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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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良久云:「洞山好个佛,只是无光奴。」
雪峰问德山:「从上宗乘,和尚此间如何禀授与人?」
德山云:「我宗无语句,实无一法与人。」
师闻举,云:「德山老汉,一条脊梁骨拗不折。虽然如此,于唱教中犹较子。」
保福拈问长庆:「头平生出世,有什摩言教过于德山,便道犹较些子?」
长庆举师示众云:「若是得意底人,自解作活计,举措悉皆索索底时,长恬恬底触物则传,意在传处,住则住,去则去。须于欲去不去,欲住不住处体会,不执物,不据物,不同窒塞人紧把著事不解传得,恰似死人把玉擩玉相似。纵然传得,直到驴年,有什摩用处?且愧伊向这里凑泊,不别运为讶将去,钻将去,研将去,直教透过,直教通彻。不见道:如人学射,久久方中。」
有人问:「中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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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云:「莫不识痛痒摩?」
保福云:「今日非唯举话。」
庆云:「是什摩心行?」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
师云:「移取庐山来,向你道。」
师云:「德山老汉只凭目前一个白棒,曰:『佛来也打,祖来也打。』虽然如此,交些子。」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
师云:「又与摩去也。」
问:「如何是岩中的的意?」
师云:「道什摩?」
「请和尚答话。」
师云:「谢阇梨指示。」
师共雪峰到山下鹅山院压雪数日,师每日只管睡,雪峰只管坐禅,得七日后,雪峰便唤:「师兄!且起。」
师云:「作摩?」
峰云:「今生不著便,共文遂个汉行数处,被他带累,今日共师兄到此,又只管打睡。」
师便喝云:「你也眠去摩!每日在长连床上,恰似漆村里土地相似,他时后日魔魅人家男女去在。」
峰以手点胸云:「某甲这里未稳在,不敢自谩。」
师云:「我将谓汝他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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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孤峰顶上盘结草庵,播扬大教,犹作这个语话。」
峰云:「实未稳在。」
师云:「汝若实如此,据汝见处道将来。」
峰云:「某甲初到盐官,因说观色空义,得个入处。又因洞山曰:『切忌随他觅,迢迢与我疏。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应须与摩会,方得契如如。』」
师便喝云:「若与摩,则自救也未彻在。」
峰云:「他时后日作摩生?」
师云:「他时后日若欲得播扬大教去,一一个个从自己胸襟间流将出来,与他盖天盖地去摩。」
峰于此言下大悟,便礼拜,起来连声云:「便是鹅山成道也。」
二人分襟后,师在鄂州遇沙汰,只在湖边作渡舡人,湖两边各有一片板,忽有人过,打板一下,师便提起楫子云:「是阿谁?」
对云:「要过那边去。」师便舡过。
雪峰往福州卓庵,遇沙汰后,忽有两个纳僧来礼拜和尚,和尚才见上来,以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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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庵门,放身出外云:「是什摩?」
其僧对云:「是什摩?」峰便低头入庵里。
其僧三五日后便辞,峰云:「什摩处去?」
对云:「湖南去。」
峰云:「我有同行在彼,付汝信子,得摩?」
僧云:「得。」
雪峰遂作信,信云:「一自鹅山成道后,迄至于今;师兄一自鹅山成道后,迄至如今。同参某信付上师兄。」

其僧到头,师问:「什摩处来?」
云:「南方来。」
师云:「到雪峰摩?」
对云:「到,来时有信上和尚。」便抽书过与师。
师接得便问:「他近日有什摩言教?」
僧云:「某甲初到时,有一则因缘。」具举前话。
师云:「他道什摩?」
对云:「他无语,便低头入庵。」
师便拍掌云:「噫!我当初悔不向伊道末后一句,我若向他道末后一句,天下人不奈何雪峰。」
其僧到夏末,具陈前因缘,问师云:「师道:『我悔不向伊道末后一句。』如何是末后一句?」

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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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何不早问?」
僧云:「某甲不敢容易。」
师云:「虽则德山同根生,不与雪峰同枝死,汝欲识末后一句,祇这个便是。」
师沙汰时,著栏衫,戴席帽,去师姑院里,遇师姑吃饭次,便堂堂入厨下,便自讨吃。小师来见,报师姑,师姑把柱杖来,才跨门,师便以手拔席帽带起,师姑云:「元来是上座!」被师喝出去。
大彦上座初参见师,师在门前草次,彦上座戴笠子堂堂来,直到师面前,以手拍笠子,提起手云:「还相记在摩?」
师拈得把草,拦面与一掷云:「勿处!勿处!」他无语,便被师与三掴。
后具威仪,始欲上法堂,师云:「已相见了,不要上来。」彦便转。
到来朝,吃粥了又上,始跨方丈门,师便透下床,拦胸一擒云:「速道!速道!」无对,被师推出。
大彦叹曰:「我将谓天下无人,元来有老大虫在。」
山参见师,师才见,却低头佯佯而睡;疏山近前立久,师并不管;疏山便以手拍禅床,引手一下,师头云:「作什摩?」
山云:「和尚且瞌睡。」
师呵呵大笑云:「我三十年弄马骑,今日被驴子扑。」
因沩山和尚于廊下泥壁次,李军容具公裳直来诣p?沩山访道,到沩山背后,端笏而立,沩山首,便侧泥盘作接泥势;侍郎便转笏作进泥势,沩山当下抛泥盘,与侍郎把臂归方丈。师后闻此语,云:「噫!佛法已后澹薄去也,多少天下沩山泥壁也未了在。」
p?夹山有僧到p?石霜,才跨门,便问:「不审。」
石霜云:「不必,阇梨!」
僧云:「与摩则珍重。」
其僧后到头,直上便云:「不审。」
师云:「嘘!」

僧云:「与摩则珍重。」
始欲身,师云:「虽是后生,亦能管带。」
其僧却归,举似夹山,夹山上堂云:「前日到头、石霜底阿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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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如法举著。」
其僧才举了,夹山云:「大众还会摩?」众无对。
夹山云:「若无人道,老僧不惜两茎眉毛道去也。」却云:「石霜虽有杀人之刀,且无活人之剑;头亦有杀人之刀,亦有活人之剑。」
百丈垂语云:「与摩不与摩。」
有人举似师,师云:「我不与摩道。」便云:「与摩与摩,不与摩不与摩,与摩会,千人万人之中难得一个半个。」
长庆与罗山在临水宅举此因缘,便问罗山:「与摩不与摩则不问,与摩与摩,不与摩不与摩,意作摩生?」
罗山云:「双明亦双暗。」
庆云:「作摩生是双明亦双暗?」
罗山云:「同生不同死。」
此后有人问长庆:「如何是同生不同死?」
庆云:「彼此合取口。」
其僧却举似罗山,罗山便不肯,其僧便问:「如何是同生不同死?」
罗山云:「如大虫著角。」
「如何是同生同死?」
罗山云:「如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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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
师辞德山,德山问:「什摩处去?」
对云:「暂辞和尚。」
德山云:「子后作摩生?」
对云:「不忘。」
德山云:「既然如此,因什摩不肯山僧?」
师对云:「岂不闻道:智慧过师,方传师教;智慧若与师齐,他后恐减师德。」
德山云:「如是!如是!应当善护持。」

问:「如何是切急处?」
师云:「道什摩?」僧无对。
师便有颂:
 适来和声送,
 低头不会事。
欲知此中意,云里有光彩。
问:「如何是佛法大意?」
师云:「小鱼吞大鱼。」自馀枢要,莫尽玄猷。
师平生预有一言:「者老汉去时,大吼一声了去。」以中和五年乙巳岁,天下罹乱,凶徒炽盛,师于四月四日偿债而终,临刃
之时,大叫一声,四山避之人悉闻其声。春秋六十,僧夏四十四。
东吴僧玄泰制铭云:「善恶二境,逆顺取舍,二祖大师,师子尊者。」谥清俨大师出尘之塔。
083 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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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峰
和尚,嗣德山,在福州。师讳义存,泉州南安县人也,俗姓曾。师生隔薰食,戏不群游,于识环之年,居然异俗。及为童之岁辞亲,于莆田县玉涧寺依庆玄律师以受业焉。值武宗澄汰,变服而造芙蓉止,有若冥契,蒙圆照大师询而摄受。至大中即位,佛宇重兴,即四年庚午年,诣幽州宝刹寺具戒,自是不寻讲律,唯访宗师,遍历法筵。方造武陵,才见德山,如逢宿契,便问:「从上宗乘事,学人还有分也无?」
德山起来打之云:「道什摩?」师于言下顿承旨要。
对云:「学人罪过!」
德山云:「担负己身,询他轻重。」师礼谢而退。
斯谓面临秦镜,目鉴亲躬,无猜非己之疑,复何言而属矣。既而摩尼现掌,罢探沧溟,身役心闲,盘泊数载,后返锡瓯闽,卜于雪峰,众上一千馀人。师神情恒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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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厉,容止怡怿而威,行则远近奔随,坐则森然拥绕。
有时上堂云:「汝诸人来者里觅什摩?莫要相钝致摩?」便起去。

有时上堂,众
立久,师云:「便与摩承当却,最好省要,莫教更到这老师口里来。三世诸佛不能唱,十二分教载不起,如今嚼涕唾汉争得会?我寻常向师僧道:『是什摩?』便近前来觅答话处,驴年识得摩?事不得已,向汝与摩道,已是平欺汝了也。向汝道,未(跨步也,口化反。)门以前,早共汝商量了,还会摩?亦是老婆心也。省力处不肯当荷,但知踏步向前觅言语。向汝道尽乾坤是个解脱门,总不肯入,但知在里许乱走,逢著人便问:『阿那个是我?』还著摩?只是自受屈。所以道:临河渴水死人无数,萝里受饥人如恒河沙,莫将等闲。和尚子!若实未得悟入,直须悟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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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得,不虚度时光,莫只是傍家相徼,掠虚嫌说。悟入且是阿谁分上事?亦须著精神好。菩提达摩来,道:『我以心传心,不立文字。』且作摩生是汝诸人心?不可只是乱统了便休去。自己事若不明,且从何处出得如许多妄想?向这里见凡见圣,见有男女僧俗,高低胜劣,大地面上炒炒底铺砂相似,未尝一念暂返神光,流浪生死,劫尽不息,惭愧!大须努力好。」
问:「寂然无依时如何?」
师云:「犹是病。」

进曰:「转后如何?」
师云:「舡子下杨州。」
僧问:「承古人有言。」
师便倒卧,良久起来,师云:「问什摩?问什摩?」
学人再申问,师云:「虚生浪死汉。」
问:「箭路投锋时如何?」
师云:「好手不中的。」
「尽眼勿标时如何?」
师曰:「不放随分好手。」
保福拈问长庆:「既尽眼勿标,为什摩不许全好手?」
庆云:「还与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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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云:「好手者作摩生?」
庆云:「不当即道。」
保福云:「谢和尚领话。」自云:「礼拜著。」
问:「古人道:『路逢达道人,莫将语墨对。』未审将什摩对?」
师云:「吃茶去。」
师问僧:「此水牯牛年多少?」僧无对。
师云:「七十七也。」
僧曰:「和尚为什摩却作水牯牛?」
师云:「有什摩罪过?」
问:「古人有言:『知有佛向上事,方有语话分。』如何是语话?」
师把柱云:「道什摩?」僧无对,被师踏。
问:「学人道不得处,请师道。」
师云:「我为法惜人。」
师举:「古来老宿引俗官巡堂云:『这里有二三百师僧,尽是学佛法僧。』官云:『古人道金屑虽贵,又作摩生?』无对。」
师拈
问镜清,镜清代云:「比来抛塼引玉。」
师问长庆:「古人道:『前三三,后三三。』意作摩生?」庆便出去。
鹅湖云:「喏。」师举拂子示僧,其僧便出去。
长庆举似泉州太傅,却云:「此僧合唤转与一顿棒。」
太傅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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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是什摩心行?」
庆云:「洎错放过。」
「沩山问仰山:『过去诸圣什摩处去?』仰云:『或在天上,或在人间。』」师举问长庆:「仰山与摩道,意作摩生?」
庆云:「若问诸圣出没,与摩道即得。」
师云:「汝浑来不肯,或有人问,汝作摩生对?」
云:「但向他道错。」
师云:「老僧即错,是你作摩生?」
庆云:「何异于错?」

师为书状头,造偈:
苦屈世间错用心,低头曲躬寻文章。
妄情牵引何年了?辜负灵台一点光。
有俗士投师出家,师以偈住之:
 万里无寸草,
 迥迥绝烟霞。
历劫常如是,何烦更出家?
师问僧:「什摩处来?」
对云:「江西来。」
师云:「这里与江西相去多少?」
对云:「不遥。」
师拈起杖子云:「还隔这个摩?」
对云:「不遥。」师肯之。
又问僧:「什摩处来?」
对云:「江西来。」

师云:「这里与江西相去多少?」
对云:「不遥。」
师拈起柱杖云:「还隔这个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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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隔这个则遥。」师便打之。
其僧却归,举似云居,云居云:「世谛则得,佛法则无过。」
其僧却归p?雪峰,举似前话,峰云:「者老汉!老僧臂长,则便打二十棒。虽然如此,老僧这里留取十个。」
双峰辞师时,造偈与师:
暂辞雪岭伴云行,谷口无路坦平。
 
禅师莫愁怀别恨,
 犹如秋月月常明。
师和:
非但抛僧去,云岭不相。
 虚空无隔,
 放旷任纵横。
神光迥物外,岂非秋月明?

禅子出身处,雷罢不停声。
师云:「世界阔一丈,古镜阔一丈;世界阔一尺,古镜阔一尺。」
学人指火炉问:「阔多少?」
师云:「恰似古镜阔。」
天龙拈问:「为复火炉置于古镜与摩大?为复古镜置于火炉与摩大?」
庆代云:「与摩心弁人犹可在。」
师共双峰行脚,游天台,过石桥,双峰造偈:
 学道修行力未充,
 莫将此身崄中行。
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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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石桥后,即此浮生是再生。
师和:
学道修行力未充,须将此身崄中行。
自从过得石桥后,即此浮生不再生。
问:「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示。」
师云:「宁自碎身如微尘,终不敢瞎却一个师僧。」

僧问:「四十九年后则不问,四十九年前事如何?」师以拂子蓦口打。
师上堂,良久便起来云:「为你得彻困也。」
孚上座云:「和尚败阙也。」
僧问清座主:「雪峰过在什摩处,招得孚上座不肯?」
座主云:「若不与摩道,争招得不肯?」
又举似孚上座,上座云:「莫道是骨,皮也不识。」
问:「但有施为,尽是傍通鬼眼,如何是正眼?」师良久。
问:「古人有言:『我眼本正,因师故邪。』如何是我眼本正?」
师云:「未逢达摩。」
僧云:「我眼何在?」
师云:「不从师得。」
问:「古人据个什摩事,去却四十二本经论?」

师云:「汝须礼拜,始得师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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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云:「是什摩?」
对云:「不似一物。」师便打。
僧问苏州西禅:「三乘十二分教则不问,祖师西来的的意,祇请一言。」西禅竖起拂子,其僧不肯。
后到p?雪峰,师问:「什摩处来?」
对云:「西禅来。」
师云:「有什摩佛法因缘?」
僧举前话,师云:「你还肯也无?」
对云:「作摩生肯?」
师云:「作摩生说不肯底道理?」
对云:「什摩生问师将境示人?」
师云:「是你从西禅与摩来到这里,过却多少林木总是境,你因什摩不不肯?只得不肯拂子。」僧无对。

因此师云:「尽乾坤是一个眼,是你诸人向什摩处放不净?」
庆对云:「和尚何得重重相欺?」
有人持此语举似赵州,赵州云:「上座若入闽,寄上座一个锹子去。」
翠岩持师语举似疏山,疏山云:「雪峰打二十棒,推向屎坑里著。」
翠岩云:「和尚与摩道,岂不是打他雪峰过?」
疏山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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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岩云:「眼又作摩生?」
疏山云:「不见《心经》云:『无眼耳鼻舌身意。』」
岩不肯,云:「不是和尚。」疏山无言。
师问僧:「什摩处人?」
云:「州人。」
师曰:「见说州出金,还是也无?」

对云:「不敢。」
师曰:「还将得来也无?」
对云:「将来。」
师云:「若将来,则呈似老僧看。」僧展手,师唾之。
又问别僧:「什摩处人?」
对云:「州人。」
师曰:「见说州出金,还是也无?」
对曰:「不敢。」
师展手云:「把将金来。」僧便唾之,师便掴三五下。
师问僧:「名什摩?」
「惠全。」
师云:「汝得入处作摩生?」
对曰:「共和尚商量了也。」
师云:「什摩处是商量处?」

对云:「什摩处去来?」
师曰:「汝得入处更作摩生?」僧无对,被棒。
师举似长庆,长庆云:「前头两则也有道理,后头无主在。」
师问:「什摩处来?」
对曰:「蓝田来。」
师曰:「何不入草?」
长庆闻举,云:「崄。」
有僧辞,师问:「什摩处去?」
僧曰:「浙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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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径山去。」
「忽然径山问汝,向他道什摩?」
对云:「待问则道。」师打之。
师问镜清:「者个师僧过在什摩处?」
清云:「径山问得彻困也。」
师笑云:「径山在浙中,因何问得彻困?」
清云:「不见道:远问近对。」
师颂曰:
君觅路边花表柱,天下忙忙总一般。
琵琶拗捩随手转,广陵妙曲人弹。
若有人能解弹得,一弹弹尽天下曲。
常敬长老初参时云:「休经罢论僧常敬等参师。」当时不造声。
明日早朝来不审,师云:「休经罢论僧常敬在摩?」敬便出来。
师云:「老僧唤休经罢论僧常敬,公什摩事?」
敬云:「明君有诏,臣无不现。」
师云:「适来诏不诏?」
对云:「诏。」师便喝出。
师有颂曰:
 世中有一事,
 奉劝学者取。
虽无半钱活,流传历劫。
 
登天不借梯,
 遍地无行路。
包尽乾坤处,禅子火急悟。
寅朝不肯起,贪座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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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晡。
 鱼被网裹却,
 张破獦师肚。
朗上座问:「满目是生死。」
师云:「满目是什摩?」上座便大悟。
常敬长老问:「元正一旦,万物唯新,未审真王还度春也无?」
师云:「四相年老转,真王不度春。」
敬云:「十二时中将何侍奉?」
师云:「触食不受。」
云:「忽然百味珍馔来时作摩生?」
师云:「太与摩新鲜生。」
师入佛殿,见经案子,问玄沙:「是什摩经?」
对云:「《华严经》。」

师云:「老僧在p?仰山时,仰山拈经中语问大众:『刹说、众生说、三世一切说。为什摩人说?』无人对。云:『养子代老。』借此
问阇梨,阇梨作摩生道?」玄沙迟疑。
师却云:「你问我,我与你道。」
玄沙便问,师便向面拶身云:「掴!掴!」
报慈拈问卧龙:「话是仰山话,举是雪峰举,为什摩雪峰招掴?」
龙云:「养子代老。」
慈云:「打草惊。」
师见僧,云:「会摩?」
对云:「不会。」
师云:「老僧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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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为什摩不会?」
师问僧:「你还有父母摩?」
对云:「有。」
师云:「吐却著。」

别僧云:「无。」
师云:「吐却著。」
又别僧云:「和尚问作什摩?」
师云:「吐却著。」
师示众云:「明镜相似,胡来胡现,汉来汉现。」
有人举似玄沙,玄沙云:「明镜来时作摩生?」
其僧却归p?雪峰,举似玄沙语,师云:「胡汉俱隐也。」
其僧却归p?玄沙,举此语,玄沙云:「山中和尚,脚根不踏实地。」
又时玄沙上p?雪峰,师收一脚,独脚而行,沙问:「和尚作什摩?」
师云:「脚根不踏实地婆。」
师示众云:「我寻常道钝汉,还有人会摩?若也有人会,出来呈似我,我与你證明。」
时有长生出来云:「觌面峻?临机峻?」
师云:「老子方亲得山僧意。」
顺德云:「打水鱼头痛。」
师云:「是也。」
师上堂云:「某甲共头、钦山行脚时,在店里宿次,三人各自有愿,头云:『某甲从此分襟之后,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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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舡子,共钓鱼汉子一处座,过却一生。』钦山云:『某甲则不然,在大州内节度使与某礼为师,处分著锦袄子,坐金银床,斋时金花揲子、银花揲子,大槃里如法排批,吃饭过却一生也。』某云:『某甲十字路头起院,如法供养师僧。若是师僧发去,老僧提钵囊,把柱杖送他;他若行数步,某甲唤上座;他若头,某甲云途中善为。』自后头、钦山果然是不违于本愿,只是老僧违于本志,住在这里,造得地狱柤滓。」又云:「江西、湖南、东蜀、西蜀,总在这里。」
当时无人出问,师教僧问,其僧出来礼拜,问:「未审这里事如何?」
师云:「入地狱去。」
有人拈问报慈:「先师与摩道,意作摩生?」
慈云:「阎老断望。」

问:「古人有言:『欲得不招无
间业,莫谤如来正法轮。』如何得不谤去?」
师云:「入地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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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如何是涅槃?」
师云:「入地狱去。」
师示众云:「譬如世间两个君子,一个君子从南方来,一个君子从北方来,广野之中相逢,南来君子问北来君子何姓?第几?北来君子便掴。南来君子云:『某甲行五常之礼,过在于何?』北来君子云:『某甲早是不著便。』诸和尚若领这个况喻,住山也得,住城隍也得。」
师游p?西院了,归山次,问泯典座:「三世诸佛在什摩处?」典座无对。
又问藏主,藏主对云:「不离当处常堪然。」师便唾之。
师云:「你问我,我与你道。」
藏主便问:「三世诸佛在什摩处?」
师忽然见有个猪母子从山上走下来,恰到师面前,师便指云:「在猪母背上。」
师又时问:「僧堂中有一千馀人,争委得他是龙是?又不通个消息。」
长庆云:「有个沁水杖子。」
师云:「汝道我这里作摩生?」庆放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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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势。
师云:「这个师僧患风去也。」
「沩山与仰山一夜语话次,沩山问仰山:『子一夜商量,成得什摩边事?』仰山便一划。沩山云:『若不是吾,洎被汝惑。』」有人问长庆:「仰山一划,意作摩生?」便竖起指。
又问顺德,顺德又竖起指。其僧云:「佛法不可思议,千圣同辙。」
其僧又举似师,师云:「两个总错会古人事。」
其僧却问师,师云:「只是横事。」
师初出家时,儒假大德送三首诗:
光阴轮谢又逢春,池柳亭梅几度新。
汝别家乡须努力,莫将辜负丈夫身。

又云:
鹿群相受岂能成?鸾凤终须万里征。
何况故园贫与贱,苏秦花锦事分明。

又云:
宪原守贫志不移,颜回安命更谁知?
嘉禾未必春前熟,君子从来用有时。
师问僧:「什摩处来?」
对云:「不涉途中。」
师云:「咄!这虾蟆叫。」
又问僧:「什摩处来?」
对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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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来。」
师曰:「什摩处逢达摩?」
对云:「非但达摩,更有亦不逢。」
师云:「有达摩不逢?无达摩不逢?」

对云:「不逢,说什摩有无!」
师云:「既不说有无,你何道不逢?」僧无对。
师示众云:「南山有鼻,是你诸人好看取。」众无对。
庆代云:「和尚与摩道,堂中多有人丧身失命。」
玄沙代云:「要那南山作什摩?」
辉和尚颂曰:
雪峰养得一条,寄著南山意若何?
不是寻常毒恶物,参玄须得会先。
报慈和:
劝君崄处好看,冲著临时争奈何。
欲得安身免负物,向南看北正先。
师指树橦子问长庆:「古人道:『见色便见心。』心外无馀,你还见树橦子不?」
对云:「见什摩?」

师云:「孤奴。」
庆云:「不孤和尚。」
师云:「你道不孤,我道孤。」庆退三步而立。
师云:「你问我,我与你道。」
庆便问:「和尚见树橦子不?」
师云:「更见什摩?」
问:「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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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扣,不言教者如何?」
师云:「弥也要急相投。」
又值盲人,师云:「我盲,我盲。」
师平生厚心接物,行坐垂机。自天祐丙寅之间,众上一千七百,闽王四事供须,不替终始。开平二年戊辰岁五月二日夜三更
初迁化,春秋八十七,僧夏五十九。出世三十九年。谥真觉大师难提之塔。
祖堂集卷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