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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四書䝉引卷十二明蔡清離婁章句
予曰離婁之明二條八字)
離婁至明者也公輸子至巧者也使不以規矩而徒恃其明與巧亦不能方員師曠至聦者也使不以六律而徒恃其聰亦不能五音堯舜至有道者也使不以仁政而徒恃其有道不能平治天下此道對上聰明巧當主仁心説盖聰明下文所謂耳力目力仁心便是師曠之聰不以六律不能五音一條)
六律六吕之法每三分損益八位相生不以八十一數之黄鍾不能正夫音之宫不以五十四數之林鍾不能正夫音之徴是宫也徴也必以黄鍾林鍾之律而後不以七十二數之太蔟不能正夫音之商不以四十八數之南吕不能正夫音之羽不以六十四數之姑洗不能正夫音之角是商也羽也角也必以太蔟商宫姑洗之律而後正由一鈞以徃相為宫而莫不皆然然後五音始可得而正焉六律截竹為筩隂陽各六補)大全註云黄帝使伶倫自大夏之西昆侖之隂取嶰谷生其竅厚均者制十二筩二為隂六吕律以統氣類物吕以旅陽宣氣只言六律者陽統隂也五音宫商角徴羽也註)程氏復心五音始於宫宫數八十一商數七十二角數六十四徴數五十四羽數四十八以數之多少尊卑故曰宫商角徴羽呉氏澂曰五音濁者為宫稍濁者為商微濁微清者為角稍清者為徴最清者為羽十二管長者聲濁短者聲清宫商角徴羽髙下無定凖必以律管長短定之然後其聲勻調其聲勻調施之八音皆然無相奪倫矣音之所以得其正者以得之數也音之所以失其正者以失律之數也非但要各得其數而又要各得其序各得其數孔子所謂皦如也各得其序孔子所謂繹如也各得其數者短長而音之高下係焉各得其序者非但一均宫内有其序至其旋相為宫者亦以序也十二律五音猶如今之律詩法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平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彷彿如此堯舜之道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下一條)堯舜之道此道字指藴蓄運用一心者也對仁政而言饒氏曰䂓矩六律當初皆是聖人做起雖離婁公師曠不可無之况庸匠庸工乎不以仁政聖人不能平治天下後世乎今有仁心仁聞而民止)道故
似只用言仁心今却兼言仁聞者有其實必有其名有諸中必形諸外故或兼言仁聞或只言仁一理也故曰徒善不足以為政徒法不能自行
重在徒善不足以為政通章之意是如此程子
為政須要綱紀文章止)不可缺引此以徒善不足以為政也又曰必有闗麟趾止)之法度此又證徒法不能自行綱紀文章謹權審量讀法平價註)朱子文章便是文飾謹權審量讀法平價之類耳詩云不愆不忘率由舊章止)之有也芟一條减三十四字)前人舊章損益非一沿歴非一人凡當行者皆周悉無遺斟酌之己當惟其斟酌之己當故今遵之而不過惟其周悉無遺故今遵之而無遺忘盖遵先王法則天下國家可得而治矣何過之聖人既竭目力焉芟四條八字更次序)
自此以上皆言為政當行先王此則承言先王正為仁心不足以天下後世故制為仁政繼續之下即承之而言此為政所以當因之也聖人既竭目力耳力此皆以制立法聖人公輸離婁所用䂓矩師曠所用六律出自聖人離婁公師曠能制䂓矩六律也然重在心仁政問在聖人本身竭心思而不用仁政果亦能覆天下否曰分明堯舜之道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下先儒聖人只若竭心思而不繼以仁政則仁自聖人而始亦自聖人而止者誤矣大註故制為法度以繼續之則其用不窮而仁之所被者廣矣此法度字該䂓矩凖繩六律不忍人之政其用不窮貼二不可用仁之所被者廣專貼仁覆天下
故曰為髙必因丘陵
鄒氏自首至此以仁仁聞先王之道註)君臣在内不可專指人君説下方分君臣當各任其責上無道揆也芟十七條减一百八十八字更定次序)上字下字對以君對臣則君為上而臣為下所謂朝與工也以君臣民則君臣皆為上而民獨為下所謂君子小人也觀集註云無道揆則朝不信道而君子犯義是朝與君子皆属上也無法守則工不信度小人犯刑是工與小人属下也為其層遞説下不可拘定如下文上無禮無學又與此上下不同無禮是謂君臣無學只是細民云上不知禮則無以教民不知學則易與為亂上無道揆上之一身道揆也朝不信道則舉朝綱不正矣寖説得由是凡有位之人無不犯義矣下無法在下之人因上無道揆不知遵守也工不信度則凡各衙門事體無定凖矣漸説下来由至於細民莫不犯刑矣道揆主義理法主法信道信度亦然故君子犯義雖法所不理則可咎也小人犯刑則入扵吏議矣承法度字来也不信道者知有道而不信道也不信度者知有法而不信法也上無道揆不信道子犯義曰道曰義一也自所犯言之則曰義下無法守工不信度小人犯刑曰法曰度曰刑亦一也自所犯言之則曰刑犯刑不必有人刑之只是扵刑有犯耳當此之時已不信度安得一一刑之但不依行便犯法了此六句只是要起國之所存幸也言上下都糊做無復紀綱矣其何能國惟上無道揆故下無法守此所謂不仁而在髙位是播其惡扵衆六者平説然却重在君身盖自惟仁者以至無日矣皆所以責其君故曰城郭不完减六十五字)
此條重在上無禮盖由上無禮故下無學即是不仁而在髙位之禍也上不知禮則無以教民故下無學不知學則易與為亂賊民賊民猶云奸民語錄所謂不好之人並起不要賊民者興詩曰天之方蹶無然泄泄
大雅板之篇傳曰序以為凡伯刺厲王之詩其小註朱子天方蹶動而人當斂飭也今乃弛緩不以為則是自絶扵天矣詩註所謂人考其上下文亦以羣臣言
事君無義進退無禮止)沓沓也芟二條减六十五字)事君無義不能善閉邪也進退無禮但以奔走承順為恭也言則非先王之道自家不由之亦不望其君之由也務要以下文來反證他正是怠緩悦從之意進退無禮二説一謂其去就之間不以禮但知爵禄之為重雖不當進而亦進雖當退而亦不退則此進退以禮退以義之進退如此豈敢望其能正君哉一謂其動静之間不以禮但見其擎拳曲跽奔走承順而已是乃進退之莭者也如此又安敢望其正君哉二説皆可故曰責難於君謂之恭芟二條更定次序)
責難是箇大規模善閉邪是内面事項恭字亦包了敬朱子曰恭意思闊大敬意思較細宻責難是先立箇大志帝王之道為必可信可行善閉即是做那責難工夫陳善以閉邪盖閉邪全靠陳善君心既溺於邪了我須有箇正當好物事去替了他方得他囬故朱子曰君心有邪所當閉也然不知所以閉之之道而逆閉之則動有矯拂之患言不可得而入矣故不為開陳善道使之曉然善道所在所謂邪者亦難乎閉之盖孟子與時論事如此其所敬王虛語本文只是恭敬范氏註何縁大字至字盖責難乃謂之恭則知奔走承順特恭之小者耳此則其恭之大者也陳善閉邪乃謂之敬則知徒為容悦者特敬之小耳此則敬之至者也責難陳善其實是以仁心仁政也吾君不能謂之賊
賊字是活字謂吾君不能正與責難陳善相反君臣交盡其責即所謂欲為君盡君道欲為臣盡臣道如是上下交而治道成矣此孟子之意也
孟子規矩方員之至也章减三十二字)
規矩所以方員之理而凡為方員者必於是取則聖人所以為人之道而凡欲盡人道者於是取則取則之意於下節露出人倫見前篇註)則知兼父子兄弟言下獨言君臣者承上章主君臣而言也欲為君盡君道條芟二條减九十四字)
欲為君盡君道云)云是二句不是四句欲為君而盡君道者必法堯欲為臣而盡臣道者法舜欲字帶連着盡字讀方是不以所以事堯事君是不以厥后可聖所謂吾君不能者也非不敬其君而何不以堯之所以治民治民不以斯民為有恒性封徳彛所謂三代以還人漸澆訛故秦任法律漢雜伯道盖欲化而不能豈能而不欲也非賊民而何事君如舜治民如堯然後君臣分内事始為無虧所以為人倫之至而人所當學也或曰使為君法堯為臣法舜而未能至於堯舜是亦慢君賊民否曰此是説立志如此伊尹不能使太甲之為湯周公不能使成王為文武况其他朱子嘗曰人臣但當以極等事望其君責以十分只做二三分只責以二三分少間不得一分自責亦然愚謂此大學教人所以必欲其止於至善孔子曰道二仁不仁而已
孟子言意出乎此則入乎彼上警人之深也㸔大註可不謹哉法堯舜則盡君臣之道而仁矣云)云此是入孟子不是孔子孔子泛説今欲説此句書亦冝依本文先從孔子泛説然後孟子之意綴之則既不離孔子之詞而亦不遺孟子之意暴其民甚芟四條减六十九字)上文兼言事君治民專主賊民言意歸責當時之為君者然為君者至此則為之臣者亦不得辭其責矣若能以所以事堯者事君豈使其君至此名之曰幽厲云)云者不但身弑國亡身危國而已身後有如是之穢名萬古不滅獨言幽厲不言桀紂桀紂非謚也謚法周公始立不仁之禍必至扵此補)身弑國亡及惡謚不可改皆不仁之禍也必至扵此此字專指惡謚
孟子三代得天下也以仁四條)
此承上章意而推言之註)推言自得天下推至士庻人也指一章不可專指第三三代得天下二主有天下者言也然非惟天下得失係於仁不仁國之所以廢興存亡亦然亦非諸侯之國為然天子以至庻人皆然天子不仁不保四海云)云不保四體必至死亡興盛不止存廢衰也未至扵亡註言必死亡不得其正死也亡字該四海社稷宗廟新安陳氏曰非特不保四體死亡也今惡死亡而樂不仁
死亡皆知惡之不知所以致此死亡者由不仁也今惡死亡而樂不仁是猶惡醉而强酒然則如惡之莫如為仁耳孟子愛人不親反其仁芟一條)
愛人人治人此三端似亦説得盡了愛人其所親者也禮人其所敬者也治人其所以統蒞者也身之所接只有三類耳然此以所接之人言則盡矣若以事物言則未盡也故下文又曰行有不得反求諸己而朱註曰如此自治益詳而小註又曰不止上文三自反而已又下條大註曰不得不得其所欲如不親不治不答是也如之一字可見不止上文三自至於下句反求諸己謂反其仁反其智反其敬也則上文不親不治不答説去非是上句如字下句又就指此三者凡一事一物䖏之有不得所願䖏皆宜自反豈但䖏人而已哉其身正而天下歸之天下歸之極言其效也註)天下字説得廣不但一方一國人我親我治我答而已天下則盡乎人也
詩云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减四十八字畧更次序)
此命字以理言饒氏曰永言配命常思量要合理永是無間㫁之意輔氏曰為治本自反多福本乎自求亦太紐捏盖能自反天下歸之此便是永言配命自求多福也引詩以詠贊之耳朱子曰亦承上章而言是主為人上者故曰其身正而天下歸之
孟子曰人有恒言皆曰天下國家减三十七字)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此是恒言中自有之次序常人只知其言而不知其序孟子乃推而言之以見其道之有序如是天下之本在國故天下而即繼以國也國之本在家故言國又必繼以家也然則天下國家云者偶然而已哉而家之本又在身此又常言之所未及也重在此末句扵家之本在身下要入身正則家齊然不但家以之齊國亦以之而治天下亦以之而平方孟子意故集註曰此亦承上章推言大學所謂天子至於庻人壹是皆以脩身為本為是故也註兩箇推言不同前一推言只謂天下之本在國二句後一推言則通指此章連家之本在身也以其自天下而國自國而家自家身故推言也新刋集註只有前面一推後面只云此亦承上章而言之㩀上下章則後面只用單言為是且於理亦為長
孟子為政不難章芟五條减三十七字)
當時諸侯皆以德教不能廣被為患不知其本之不脩故也故孟子云欲徳教徧及天下自不難也其本在正其身以不得罪世臣大家舉國慕之天下亦慕之而徳教自然無逺弗届為政果何難哉尋常讀者不知為政不難一句從何而發盖下文自相應也巨室世臣大家也註)饒氏曰世臣非一代之臣大家貴宦之家是兩項不得罪於巨室全在脩身上非曲法以奉之也故解得罪云身不正取怨怒也丘邑三祝一曰使主君甚夀金玉賤人為寳二曰祝主君使主君無羞學無惡下問賢者在傍諌者得人三曰使主無得罪於羣臣百姓裴度所謂韓洪輿疾討賊註)此為諌用皇甫鏄發以聚斂進拜平章度支至雖市道皆嗤之度與崔羣以聞不聴表罷政事云)云且言天下安危朝廷朝廷輕重在宰相云)云韓本名韓弘憲宗改為憲宗用兵淮西淮西諸軍行營都統使扞兩河而令李光顔烏重胤擊賊不親屯遣子公領兵二千属光顔盖疾也呉元濟既平以功加兼侍中許國公入朝再拜司徒中書令以足疾命中人掖拜因願留京師帝從之初都統亦欲倚賊自重不願淮西平時光顔戰最力洪欲結之舉大梁城索得美婦容色絶世遣使遺之光顔大饗將士)即席厚贈使者并妓返之誓不與逆賊戴日月按此則二心者故裴度))但輿疾討賊語出皇甫鎛傳而本傳不載尚未有以其實承宗斂手削地註)王承宗邉鎮王士眞之子拒命常山朝廷厭兵布衣杖䇿淮西行營裴度言願得天一節馳入鎮可掉舌下之為言乃以左拾遺既至大義承宗泣下乃與獻徳棣二州二子入質上從䖏置得冝大抵泛指朝廷事體將相得人不必承宗削地韓洪輿疾事實上
孟子天下有道章减一百字)
小德者即小賢也其大德者即大賢也德字兼才饒氏謂賢兼才未必然朱子只是徳字既云小德大德又必云小賢役大賢者先提出徳字對力言也繼又言賢者所以為小賢大賢者正以德之大小得名孟子意重在小役大上為當時言也故繼以齊景公女呉而及師文王之説
絶物也芟二條)
猶人小註是與物暌絶也是絶物也言必及於禍也夫不能髙飛逺走不在人間也而絶物乎今也小國師大國减六十五字)
景公不能受命大國是猶畏天而保其國者今也小國師大國不脩徳以自强般樂怠傲云)云此段要説胡可得哉意先師不是亡者之稱所謂先生先軰先故得親受其命齊景公曰既不能令一節是順天者存事今也小國師大國一莭是逆天者亡事故集註云)云不可得也言必不免為人否則必有危亡之禍言小國不脩徳以自强補)自此以下集註皆言脩德至章末又兼行仁言盖自君身而言則曰脩徳自其及人而言則曰行仁其實孟子所謂脩德即是行仁也如耻之莫若文王一條减三十字)
公元前1106年
文王只是脩徳行仁即下文所謂國君好仁者本註云文王之政布在云)云謂師文王也師文王為政天下向之小役大者今轉而小徳大徳所謂大國反為吾役者盖徳至力亦隨之矣文王是也程子五年七年聖人其時則可矣此聖人槩指孟子又曰然凡此學者皆當思其作為如何有益耳盖程子之説謂五年七年聖人其時固可矣然凡此學者當思其作為如何便得五年七年而為政天下有益若不思其作為而但㩀孟子云師文王便五年七年王天下亦何須是㸔師文王如何設施得詩云商之孫子條芟二條减十三字)
商之孫子天命靡常此言商之孫子皆為周之諸侯殷士膚敏祼將于京此兩句言商孫子之臣亦皆為周之臣助祭周京註下是以二字承天命靡常不必言商孫子臣周故殷士亦臣周也或曰武王克商乃有天下今此詩及孟子之言皆歸於文王何也曰周有天下武王之功所成實文王之德所致故此首章之傳即曰周公追述文王之徳明周家所受命而代商者皆由於此以成王云)云孟子引此正以見文王之為可師也侯維也註)語助也仁不可為衆也
朱子曰兄賢難做他弟弟賢難做他兄仁者無敵難做衆去抵當
國君好仁天下無敵首條减二十五字抽二十一字)只做孔子説下文今字面方是孟子當時故此條集註曰孟子引此詩及孔云)云之事好仁便是師文王天下無敵上文為政天下孟子一則曰是猶惡濕而居下二則曰是猶惡醉而强酒三則曰是猶執熱不以濯其言之也切其説之也詳矣如七國之君無足有為何不仁者可與言哉章芟五條减二百七十二字)
不仁者可與言哉吾固以為危彼固以為安吾固以為灾彼固以為利吾固以為必亡彼固以為亡其不可與言如此宜其灾害並至不旋踵敗亡若使不仁而可與言則必幡然自改其所為之不善而知所以立政安民矣其何亡國敗家之有安其危利其菑樂其所亡者如何分別曰如般樂怠傲之類實危道也彼乃不知其為危而反以為安盖以其便於己故也如流連荒亡之類實所以為菑也彼乃不知其為菑而反以為利盖以其未為害也如㓙暴滛虐之類實所以自取其亡也乃不知其能亡而樂之改焉昔之人君亦有一日不殺人則惨然不樂者是真樂其所以亡也菑害也非指水旱兵革之類但所為之可致禍者即是危猶輕於菑菑猶輕於亡此當看安利三字見得果是不可與言所以然私欲固蔽失其本心至此滄浪之水清兮條减四十二字)
滄浪水名註)只是一水非滄自滄浪自浪也武當縣滄浪洲其水曰滄浪水自取之也下數段俱是此一意夫人自侮條)
此以孟子之言也家必自毁毁謂破敗非詆訾也太甲天作孽猶可違條)
其實如此如水盗賊之災不以其道得之者人還見憐身還有措若自家奸盗詐偽成底此身就無脫計刑憲終莫之逃矣此章言心存則有以審夫得失之幾不存無以辨於存亡之著註)得失存亡言幾字對著字言心存者但於事理得失之微䖏便能審之其心亡者雖於存亡之迹已昭然者猶不能分辨之也曰審曰辨二字不可易置孟子桀紂之失天下也章减一百九十一字裁剪凑合)失其民也謂民不歸之而叛去也失其心也謂所為不合民心民心離也失其民也失其心也要説得兩様欲與之聚之註云民之所欲皆為致之如聚斂然要看皆為及聚斂字盖凡民之所欲無一不為之致也此乃所為聚者若一件兩件未足為聚所惡勿施爾也爾也二字都是語辭如云則亦無有乎爾語辭也民之歸仁一條一條减二十六字首條凑合)
欲與聚所惡勿施所謂仁也民之歸仁一句内已有所欲之在乎此意下二句特以喻之耳着此譬喻方見得所欲之在乎此意思明白獸之走壙過故為淵敺魚者一莭當云夫民之所欲在此而其所惡實在彼則安得不去彼而歸此哉故為淵敺魚者獺也减一百三字移一條入上題)
上文我行仁而為民所歸彼之不仁皆是為我敺民來歸者也民之歸仁也猶水之就下與故為淵敺魚者獺也只是一項事盖撫我則后虐我則讎離乎彼則属乎此也故下文繼之曰今天下之君有好仁者諸侯皆為之敺矣雖欲無王不可得豈不只是一項事本註言民之所以此以其所欲在彼而所畏在此也所謂彼是所欲與聚所惡勿施者即上文所謂此者也此兩此字與上文註兩此字全不同此以上皆泛論至下文方入時今天下之君有好仁者一條三條全芟此一條出下題)今天下之君有好仁者謂所欲與聚所惡勿施也過今之欲王者言今諸侯所失於前者則既多矣猶七年之病云)云
今之欲王者一條一條减十二字)
此是孟子為時謀言急於改圖不然無及矣胡氏曰三年之艾不能畜之平日自今畜之猶可也是故為仁者平日既無積乆之功今日不可無必為之志苟為不畜終自不得專主艾言苟不志於仁直説人君下文言今之所為其何能善者正指不志於仁者憂辱死亡即載胥及溺而不善者也自篇首桀紂之失天下也章皆所以責夫治人
者自自暴至下章所以責夫自治
孟子曰自暴者不可有言也章减十二字)
自暴自棄氣習言故引程子云人苟以善云)云朱子曰自暴剛惡所為自棄柔惡所為暴言禮義自棄言仁義何歟曰禮義字面仁義字意深且全自暴者與言禮義不入自棄者猶稍信禮義但於居仁由義無必為之志而自諉曰不能耳然均之為下愚之歸也
安宅而弗居條)
安宅而弗居云)云兼自暴自棄不可依饒氏説此緫註所謂道本固有所以見得自暴自棄之為可哀朱子曰曠其安宅則必放僻邪侈而安其所不可安之居矣舎其正路則必行險僥倖而由其所不可由之路安宅正路人皆有之而自暴自棄以至於此是可哀
道在爾而求諸逺章芟二條减四十四字)
此章論道術也盖當時䖏士横議所謂人挾一椎鑿家築一宫墻墨氏之徒則曰但使人人親踈一體則天下平楊氏之徒則曰但使人人推求己之是非而不較人之得失則天下平孫呉之徒則曰行吾之智自足平天下申商之徒則曰行吾之法自足平天下孟子以為此皆亂天下者也惡能治天下夫道本在邇人自求諸逺耳事本易人自求諸難耳何為其然哉但人各親其親各長其長不求諸逺而求諸近不求諸難而求諸易則天下自平矣又何必求之逺且難哉註云親長人為甚邇止而道初不外是也註解人人親其親長長句循本文而觀是如此不可便合下用此註去貼上二句朱子如此解方見下一句與上二句相闗親長人為甚邇親長是人如何喚作道中庸不云乎君臣父子也夫婦也昆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達道有父子則有慈孝之心親長非道所在而何親之長之在人為甚易事就行道上説故云)云而道初不外是也必著此句者見得非道外物也胡氏曰道者天理自然事者人事當然孟子曰居下位不獲上一條舊在此章之末)
孟子章通孔子之言可見孟子之學醇乎醇者也在當時亦有著書以非孔子然後孟子之功
誠者天之道也思誠者人之道也芟一條减二十九字)誠者天之道不要説在天之元亨利貞觀此註云誠者理之在我者皆實而無偽可見已在我了朱子思誠者恐有不實䖏便思去實他思誠畢竟只是誠之故彼此集註皆用欲字我欲仁斯仁至與欲仁而得仁其欲字俱有實事工夫此思字亦不是懸空之而至誠而不動者未之有也减九十一字)
至誠是自思誠至於誠者也即中庸誠則形至能動變化一理也所動即親友君民也思誠脩身之本明善又為思誠之本思誠二字内亦有明善工夫明善其本也小註説有理盖思誠修身不是兩時不是兩段明善思誠不是兩段兩時工夫明善誠身俱是思誠之事所謂思誠修身之本者特以不曰修身而必曰誠身者以思誠修身本故如此立言
孟子伯夷章芟一條减二十四字)
興曰盍歸乎來言其始也皆自分長徃不返甘於窮約矣至是乃興曰云)云太公一條)
作興皆起也註)并合兩字解之猶曰殆盖皆發語辭者非可以此就把二字連讀也文王發政必先鰥寡孤獨庶人之老皆無凍餒註)庶人之老謂五十者衣帛七十者食肉之類與鰥寡孤獨不同
天下之父歸之也條减五十字)
二老天下大老一條是言文王所以為政天下䖏以二老有以天下之望而為天下向背之所慿也天下之父言齒徳皆尊如衆父然註)齒德皆尊之意不但可解衆父之義所謂天下大老者亦是以齒徳皆尊之故一理今人但見朱子在下句便謂與上文不同執泥諸侯有行文王之政芟一條减五十五字)
文王之民無凍餒老者文王之政也正所謂制其田里教之樹畜使養其老者諸侯有舉而行之天下之老豈無自海濵而至者而四方之民亦且襁負其子而至矣故七年之内必為政天下意則有公私之辨註)文王養民初無所圖賢者聞風自至則其意出於公蕭何勸漢王養民直為欲致賢以為天下之計則其意未免出於私孟子曰求也為季氏宰章)
不能匡救舊日之行而反益其富也
况於為之強戰争地以戰條芟一條减十五字)
率土地而食人肉率字還作率引説方活與率獸之率同小註由之説非也盖為土地故而殺人使其肝腦塗地直用肝腦塗地之義發出率土食人意故善戰者服上刑條芟三條减一百九十九字)
諸侯所謂能為君約與國戰必克者但不身任戰伐之事耳如蘇秦則約六國以抗主與戰也張儀則主六國不然伐之矣辟草任土所謂能為辟土地充府庫是富桀也主於富國勢必民利李悝地力則盡民力商鞅阡陌經界不正旱澇無備遺患於民矣今文廟十哲冉求未稱何乃以次上刑者與閔並立而亨萬世之祀又子夏子張子游當時欲以孔子者事有若有子亦必有優於子游軰故也而今因升顔子四配乃進子張抑有若不去冉子要皆未能帖服萬世士人之心也姑記之於此孟子曰存乎人者莫良於眸子章首條减五字)
耳目口鼻手足動静皆是存乎人者但莫良於眸子耳言最好眸子眸子最好觀人也主觀人言不知言無以知人古人已發之矣但眸子足以觀人前此未有之者孟子獨得此法以鑑人物故言之以曉人云)云
眸子不能揜其惡
眸子人心符契天機之自露者也
聴其言也觀其眸子一條减十六字)
皆知聴言可以觀人而不知眸子足以觀人盖言猶可以偽為眸子則有不容偽者故既聴其言而又并眸子觀之則人焉庾哉此章意重眸子言亦心之所發註)要㸔此句眸子亦心之所形人之邪正在扵心而其機符見扵言與目
孟子曰㳟者不侮人章首凑合减六十六字)
當時之君有致飾於儀容度數之間自以為㳟儉而無㳟儉實徳也故孟子其實而言之不侮人奪人當兼饒胡二説盖在其本國也則不能以禮接下不能取民以制是為侮奪人矣安得㳟儉其於隣國也則無故而加之以兵無故而侵其土地是亦為侮奪人矣安得㳟儉惟恐不順焉言惟恐少拂吾意也明其無紀極
淳于髠男女授受不親章芟一條减十九字)
男女非祭非䘮不相授器相授則女授以篚其無篚則皆坐奠之援之以手已之手非嫂之手也嫂溺不援是豺狼也芟二條减一百十四字)
豺狼無人心者忍也髠前所問者禮也後所難者禮之變也變斯用權矣禮是常行之道是䖏變時所當行之道權與固有辨而實則非相背者禮與權二字有正邪説之分盖權與經雖有辨其實不離經權所以濟經也故曰權而得中是乃禮也只是扵事之常者用常禮事之變者用變禮只是禮之變者非有背乎禮乃委曲以成乎禮也故曰權非體道者不能淳于髠孟子直己守道不肯屈身伸道以為知有禮不知有權則是以權為禮外物即此便是邪説古人所謂權者差毫釐而謬千里矣此一字最難認此問與上篇陳代彭更之意同欲諷孟子用權特先以禮發其端以逺別也註)逺別二字連綿字非逺乎別也猶云辨別也或云逺嫌別疑也亦通權稱錘也註)用其意不狥其字也故繼之曰稱物輕重而徃来以取中也權而得中註)只是適冝適冝便是合理合理則雖非理之常是亦䖏變之禮也盖權與實相成焉而非相反也直己守道所以濟時註)未便濟時然乃所以濟時不然先失其援之之具矣又將何以濟時南軒孟子不少貶以求濟乃是援溺之本天下大經
公孫丑君子之不教子何也章)
盖為孟子不親教子而發按孔子伯魚學詩乎學禮乎亦可見其不親教之若親教之則其已學未學自知之矣何用過庭之問勢不行也舊條芟去)
父之教子理也而其不親教者勢也理無不可而勢則或有不行故也
夫子教我以正夫子未出於正也
此亦為常人之為父子者言若聖賢自無此事然聖賢實多不親教盖非虞其謂夫子未出於正也亦恐未免有正不行古者易子而教之首條减四十一字)
為此律正為父未必皆賢父子未必孝子所以養父子之恩也父賢而子又賢何須必易而教程子易子而教考之孔子亦然孔子自教其子則鯉所學必有以知之矣又奚問焉陳亢君子之逺其子亦可見矣朱子亦嘗送子徃婺源從學韓文公則送子符城南讀書父子之間不責善芟一條减四十九字)
責字重有必欲其如不如此則責之之意君臣朋友猶可所謂不合則去父子無絶道故不親教也古人慮逺如此盖稽其所弊也亦天理冝然責善離離則不莫大
上文父子夷則惡矣元無二只是父子之間不責一句從来有此説下二句以解此一句不覺其意重耳王氏曰父有争子云)云亦戒之而已矣補)饒氏曰所謂争則下氣怡聲和悦以争之所謂戒亦訓勑之而已矣新安陳氏曰父之於子正身率之以責善師友固也然遇不賢之子不得已亦當自教戒若懼傷恩而全不教戒及其不肖徒諉曰其子之賢不肖皆天也此所謂慈而敗子
事孰為大章减十八字)
初言事君事長皆事也事親為事大守國守官皆守也守身為守之大二者分開平説不失身則能事親貫二為字分輕重説虧體辱親註)自是兩意如云身體髪膚受之父母不敢毁傷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歸之此不虧其體之謂也如云將為善思父母令名果將不善思貽父母羞辱不果不辱其親之謂也
不為事條)
此事親所以為事大守所以為守之大也孟子意正如此新安亦曰惟其為本所以見其為大孰不為事事之本也此二事字與凡所謂事物之事稍不同服事之事也曽子養曽晢條芟四條减五十七字一條入下題)
必請所與見在盤殽之餘也問有餘必曰有又所餘在竈厨未出者也人子養志其目最多其體最大酒一端特舉以見例耳曽子養曽晢一條其㫖歸在事親若曽子可也不必粘着守身説盖事親本於能守身此義上段發之已盡矣不復用贅矣故下言親事之本也守身守之本也再不用以守身事親交言此段特舉曽子養志示人事親之法盖養志實事親之大綱要也事親曽子可也舊有二條芟去)
此章曽子養曽晢至事親若曽子可也二段只以事親言之至言外方可貼云元來曽子固善守身者故其善事如此不失其身而能事其親者云)云吾未之聞也豈不信哉孟子曰人不足與適也章芟五條减二十二字)
用人非不過行政之失不足只顧本身何等人物耳夫惟盛徳大人則自能格君心之不正歸扵正耳彼人行政用人之非其原皆由於心之非也惟大人格君心之非君心既仁則用人行政無私莫不仁矣云)云是君正莫不正矣大人一正其君而國自定何勞屑屑事事而更之人人而去之哉格字不是着力字是我本身無所不正致使其君化之亦去其不正從正焉故曰大人正己而物正者也朱子曰此是精神意氣自有感格䖏然亦須有箇開導道理不但黙黙而已孟子曰我先攻邪心荀卿孟子之言也便可孟荀優劣孟子曰惟大人能格君心之非格字與攻字正相反雖均之正道精粗之辨亦昭然孟子曰有不虞之譽章)
脩己不可以是云註)云輔氏曰集註既得孟子本意又續以此二言於人已兩有所益孟子曰人之患在好為人師章)
自足不復有進此其患也夫學問終身之事也雖至聖人之域亦不可有自足之心新安陳氏曰不得已不自知其有餘無意為人師而人自師之好云自見其有餘有意為人師而人未必心悦誠服以師之正子從於子敖齊章)
子亦來見我乎芟一條)
要㸔集註不早見長者乃姑以此責之語意孟子此言只是責其見遲而其實則非責其見遲也下章之言但未發耳故曰姑以此責之惟記者得其意要記孟子正子来見之遲却先掲其端曰正子從於子敖之齊得其實矣曰克有罪
勇於受責可取然猶未悟其從扵子敖之非也所以有待下章之言孟子正子曰子之從於子敖來章二條减十四字)徒餔啜也此分明是責其失身所從饒氏曰正子始意只欲來齊見孟子王驩來省粮食之費視為勿緊要殊不知一失身從之便是因失其親孟子所以切責孟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章芟三條)
於禮有不孝三事皆是正路上差脚歩者與世俗所謂不孝者五不同此章之言義之精者也盖不違其親孝也阿意曲從陷親不義則不孝矣自重難進敬身大孝家貧親老不為禄仕則不孝矣或不得乎親或家貧甚而不急於娶孝也然不娶無子絶先祖則不孝矣君子以為猶告也芟二條)
此句務要其實盖告而娶孝也不告而娶以無絶其先祖祀同歸於孝也故曰君子以為猶告故曰權不離正按尚書舜既克諧以孝瞽瞍允若然後四岳舉之堯乃妻之則當無不告而娶之事此章不告而娶云)云只可論理要非實事戰國時人多好事士恒妄言如曰孔子癰疽侍人百里奚自鬻於秦曰伊尹割烹要湯曰舜不告而娶此類盖甚多孟子大槩亦隨所聞而以義理及己意評折之不及一一覈其妄耳又如焚廪浚井二嫂治棲之言尤為乖妄不足信孟子亦只㩀理㫁將去俱不暇覈其言之妄至於瞽瞍殺人之問亦只告以竊負而逃之理要之亦未必當於事實當時舜已克諧父母以孝烝烝於又矣其父母何至禁其娶帝女而使之不敢告哉無是理無是事縱使瞽瞍底豫然以人情言彼頑嚚之人一聞顯用其子而以帝女為之婦彼亦無不沾福澤之理庸有不幡然歡喜乎而何至畜怒藏怨不樂其娶帝女而欲禁之哉雖人情亦即理也孟子之言要之可立萬世人子之訓耳孟子曰仁實事是也章芟二條改次序)
仁義之道其用至廣而其實不越乎事親從兄之間註)徃常俱以用字對實字不知事親從兄本亦用也但用中之實者則在事親從兄此説人多不信盖仁主於愛便是用如親愛民愛物皆仁之用也而莫切於愛親此則仁之實意也又曰良心之發最為切近精實發字尤見其皆用也朱子實字有對名而言者名實之實有對理言者事實之實有對華而言者華實之實今這實字正是華實之實仁之實本只是事親推廣愛人利物無非是仁義之實本只是從兄推廣弟長忠君無非是義事親從便是仁義之實推廣出去乃是仁義華采又曰實對華而言凡仁義見於日用者惟此為根本精實所在必先立乎此而後光華枝葉有以發見事業之間焉仁之實如榖果實之實有生道焉故曰天下之道皆原於此又曰有子以孝悌為為仁之本其意亦猶此也禮之實節文斯二者是也三條减十九字)
知而弗去事親從實事有了莭文又是理教整齊華采至於樂則從容孝友之天所進愈高所造愈深至不可名言妙䖏只是事親從兄二者而已樂之實樂斯二者芟四條减二十四字)
樂者謂其事親從兄無所勉強而安之也由是事親從兄之意油然自生如草木有生意盖進進不已所得愈深也生則惡可已也深而又深其味無窮至於手舞足蹈樂之至矣見得不是樂之便住樂則生矣凡道理至於自得則自有生意矣惡可已即生生不已手舞足蹈愈造愈深而其妙至於不可名状使人心暢而神生足輕而手快不自知所以然尋常進徳之事只到樂䖏便了此莭却有許多莭目者亦是樂中之莭非樂之後又有許多莭目也尋常單言樂字亦該得矣孟子所見道理自周非謂天下道理不出事親從兄只謂天下道理原本事親從兄而已下文智禮亦然故一一下箇實字有生道焉此章五箇實字字眼
孟子天下大悦將歸己章芟一條二字)
夫人之情有得一金不勝其喜者有得一命之貴而不勝其榮者今也舜視天下之歸己猶草芥何輕天下如此哉舜之心自有所重耳盖舜為不得其親而順之以為不得乎親云)云不順乎親不可以為子减十八字)
必其親順乎理然後我方為順乎親不然未免有拂也又不可從親之令順則有以諭之云)云有違註)必諭之於道了得心與之一而未始違順字正訓是不違諭之於道都是順前靣工夫甚矣順親之難瞽瞍底豫五條减十五字)
大註底致也言舜盡事親之道於是瞽瞍雖頑亦有以致悦樂也陳氏曰化以心言定以分言離婁章句
舜生於諸馮章芟三條减二百七十八字)
一章是言貫萬古同一道歴百聖而如一人也獨以舜與文王比度一是西夷之人一是東夷之人一是上古聖之盛者一是後來聖之盛者二聖之道既同則百可知先聖後聖之言雖承舜文王而言但謂之先聖後聖其所該者固廣不止二聖人也孰謂堯舜禹湯文武之道便與舜文異哉故曰東海聖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云)云千百世之上有聖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千百世之下有聖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此章所言得志行乎中國者似皆指道之用言且其同䖏不期同而自同無意於同而自無一之不同見道之出於天而不易者也嗚呼至哉在東方夷服之地註)夷服二字書經圖商五服侯甸男采衞也又有六服王畿甸侯要荒也又周九服侯甸男采蠻夷鎮荒也謂之夷服實在諸侯九服之内非如今所謂
夷之夷且九服夷在荒之内故曰荒服之外不治也在荒服内者周皆先王所治不可謂舜文本夷狄孟子於此必曰東夷之人西夷之人者非以夷字誣累二聖人也孟子之意重在東西二字夷字則見得一在東之一在西之極故曰地之相去千有餘里也若不在中國之内則相去豈特千餘里哉世之相後也亦不必添一先字亦不必專指文王有後則有先云相後則有在其先者矣趙氏悳曰舜至文王一千二百嵗
得志行乎中國若合符節二條减四十三字)
非以得志中國合符莭以其得志而行乎中國若合符節也盖主道言然不曰道而必曰云)云者是㩀其行事實相合䖏言也問符節一物二物乎曰一物註曰符莭以玉為之云)云可見一物朱子曰禮符莭右留君所左以與其有故則君以其右合於左以為也得志行中國呉仲珠
中國二字東夷西夷説非也集註只訓作天下東夷西夷已説見前先聖後聖其揆一也芟三條减八十六字)
先聖後聖承舜文言其實罩得廣今以舜文所行於中國者比度之固相合若以他聖人相比亦何不合者註云揆度也其揆一者言度之而其道無不同也此是解出所取揆字之義如此其實只是所謂歸一同歸一致一意不可上文言其道之同此是言度其道之同揆度也度不是判度乃是比度也若作料度説則差毫釐而謬千里矣范氏曰言聖人之生雖有先後逺近不同然其道則一也註)先後本世之相後一句逺近本地相去一句言但不可分孰為逺孰為近緫以地之相去子産鄭國之政以其乘輿濟人於溱洧芟一條)
子産鄭國政言鄭國之政皆在所聴决也此一句見其操可為之勢如十一月徒杠十二月輿梁成其所得為者不直子産以其乗輿濟人於溱洧而必曰聴鄭國之政云)云者書法正見其居為政之位而不知為政之道得為不為而乃其所不必為者所以為可譏也惠而不知為政三條减三十六字)
惠之所及者狹政之所被者廣故曰焉得人人而濟之又曰日亦不足矣若知為政之道則自然人人可濟自然日力有餘也故自十一月徒杠至日不足矣是皆以發夫惠而不知為政一句意大全註問以左傳考之子産非不為政孟子姑以其乗輿濟人一事議之然夫子亦目以為惠人子産所為終以惠勝與朱子東坡有及人之小利無經世之逺圖説得都鄙有章只是惠人規模政則有公平正大之體綱紀法度之施註)輔氏曰體以理言本也施以用也公則平矣公平則正矣正斯大矣所謂大者正也大者為綱緫乎衆紀小者為紀隷於大綱綱紀法度之凡也凡皆法也度特其一舉一該其餘嵗十一月徒杠至末芟五條减六十一字)
自此以下皆承上文惠而不知政言子産不知為政以為政之道言之如患民之病渉也則十一月徒杠十二月輿梁如此民自無病渉之患矣此固王政一事所以君子但能平其政行辟可也何必以其乗輿濟人縱然乗輿濟人國中之水當渉者衆亦豈能悉以乘輿濟之哉必欲人人而濟之是毎人而悦之也如此日子不足以供用何則人多而日少也先徒杠後成輿梁小者力省而易成大者力數倍故遲耳非必急於徒行而緩扵車行夏令十月梁引此以例周十二月為夏十月然則十一月非夏九月而何一句好證本文二句不曰作梁而曰梁要其成功
民未病渉也芟一條减六十四字補題一句)國中之水當渉者衆註)國中之水謂溱洧國中見當渉者衆也衆謂人不謂水也若水當言多君子平其政補)不專一事小註曰細大之務罔不畢舉毎人而悦之亦不專濟渉一事詞頭寛惟行辟可也徒以出行却是子産出行而以乘輿濟人説故朱子曰與乗輿濟人正相反也
行辟可也减二百十一字)
辟辟除也如周禮閽人為之辟之辟小註辟開左右行者朱子末條或問最好孔子子産之惠為君子之道而子以私恩小利言之何也曰孔子言通巨細不害其為君子之道此承上文乗輿濟人一事而言則私恩小利而已諸葛武侯嘗言治世大德不以小惠而其治蜀官府次舎橋梁道路莫不繕理而民不告勞是亦庻幾乎先王之政矣昔齊桓公見老人飢而賜之食老人辭曰願賜一國之飢者其意甚善唐乾符間宰相有好施者常於布囊貯錢自隨行施丐者毎出襤褸盈路有朝友以書䂓之曰宜舉賢任能使萬物得所何必為此小惠孟子齊宣王曰君之視臣如手足章芟一條减八十八字)君視臣如手足者倚之以為用䕶之恐有傷君待臣如此恩義之至也下文行言聴便是臣視君如腹心手足之而願為胼胝衆體戴之而甘為之服役臣待君如此恩義之至也視臣如犬馬者徒有豢養之恩而無禮貌之施也土芥踐踏之而已矣斬艾之而已矣註)當分踐踏土字斬艾侵害人者謂之冦受其侵害因而與之結搆報復則謂之讐君之視臣如犬馬君固卑矣而臣視君如國人臣亦卑焉如冦讐者愈卑矣盖君既視我如此便可拂袂去矣何乃徒縻其豢養甘受輕賤國人視其君甚至為之土芥不辭視之冦讐也哉此見孟子之言可以告其君而不可以語其臣且又有未盡當䖏潛室曰是説大都報應如此忠臣孝子不當以此自䖏當知天下無不是底君父王曰禮為舊君有服止服矣芟一條减七十五字)
公元前1073年
王疑孟子之言太甚故以為問亦見齊王天資高辭含畜不露饒氏曰舊居尚且有服不應見在之君而待之如此以道去君而未絶者註)按儀禮註謂三諌不從待放於郊未絶者爵禄尚有列於朝出入尚有詔於國盖即下文使人導之出疆又先於其所徃去三年不反然後収其田里也則孟子之言有據矣以道去君而猶未絶就未絶上見得以道去君猶言以禮致仕之類若夫不行不聴摶執之又極所徃去之日遂収其田里道安在乎
行言膏澤下於民芟三條减一百五十六字)
行言膏澤下於民以平時言也有故是此一時一事不合而義當去者也膏是膏油澤是水澤二者皆滋潤乎物此二字借字賢者之事君諌行言聴則自有膏澤在民矣又先於其所徃减一百十七字)
稱道其賢欲其収用之也此一莭清嘗疑之彼既去我我既不能用則任其所之可矣又焉用為之説乎且我既為人道其賢而欲用之我何故不以為賢而自用之乎若他國以此問則我何以答但導之出疆不遂収其田里而猶望其歸禮亦近厚矣縱不先於所徃而稱道其賢似亦未為薄也謹識所疑遇髙明君子有請焉導之出疆剽掠也註)從其志而虞其害也然後収其田里
田所賦禄入也里所居第宅也故云田禄里居
此之謂三有禮焉二條上補題一句)
導之出疆也先於所徃二也三年然後収其田里三也不連行言聴説自是去後三有如此則為之服矣補)此句通結行言以下不只三有禮今也為臣則不行言則不聴芟一條)
晉錮欒盈註)會諸侯約使勿受盈之奔也此正窮之於其所非謂箝禁也晋錮欒盈非其罪盈之母范宣子之女也與家老患之其母懼愬於宣子將為亂遂錮之此之謂冦讐
此以君之待臣言何不如土曰君之視臣如土便是臣之冦讐楊氏曰云)云若君子自䖏則豈䖏其薄乎孟子王庻幾改之予日望孟子之言固如此真氏曰孟子齊王言則然而所以自䖏則不三宿出晝未嘗悻悻之心曷嘗冦讐視其君此二説有補於本章
孟子無罪而殺士章减五十二字合二條為一)
無罪而殺士則大夫可以去若及此不去則後有欲去而不能者矣無罪戮民則士可以徙若及此時不徙則後有欲徙而不能者矣只是言當見幾而作之意此可以字正如夫子可以行矣及子未可以去乎之類慶源註甚好孟子君仁莫不仁君莫不義减一百六十二字更定次序)
章重出註)與論語重出而逸其半不同重出而逸其半所重出只是一意章重却是無上事而直出二句難用上章行政用人填入莫不字内其曰君仁君義亦指君身言心其中矣又不必一則曰心二則曰心也此章直戒人君註)輔氏云大學其機如此之説也既云直戒人君又云義亦小異亦之一字不止是直戒人君上篇不同其義亦須小異不必拘拘正心與行用人云耳
孟子非禮之禮非義之義大人弗為芟二條减一百四字)非禮之禮非義之義所謂禮者或恭敬辭譲之莭或玉帛儀文之施皆禮之所在所謂義者或小而辭受取與之際或大而去就死生之决皆義之所在也是禮義也察之必欲其精或毫釐之差千里之謬或加之錙銖太過或减之毫忽則不不可狥乎其名不可泥於其迹故有可行於昔而不可於今者有可行於人而不可行於己者有辭之為禮而亦不辭之為禮有受之為義而亦不受之為義或今日行之則為禮明行之非禮惟義亦然難以舉要察理之精而已此章之義惟張子與晦翁二説與大註意正合若程子説似切當雲峰謂夫隨事順理不為非禮之禮因時制宜不為非義之義非也如此則禮只在事上用義只在時上用乎盖朱子下此二句是要兼時與事非是分貼禮與義
孟子曰中也養不中章芟二條)
養謂涵育薫陶俟其自化也註)許氏曰涵育寛以容之之意薫陶善以導之之意愚謂俟其化意重中也養不中才也養不才正為子弟資質遲鈍志氣昏惰不前父兄多有不能耐煩待之意故養字要㸔得與棄字相反對始得棄不中不才此亦是過中不才䖏故曰不能以寸新安陳氏曰舜命契曰敬敷五教在寛在寛養之謂也若迫以求之見其未化遽以不而舎之是棄之也
孟子曰人有不為而後可以有為减五十三字)
人於未當有為時能退斂不為一旦有為便能奮前有為矣盖前之不為者義也後之有為者亦義也今人不當為者多率意任情之而不知分義之有未當及其於所當為者反却矣驗之天下之人多有如此者若曰不為不仁而後可以為仁不為不義而後可以為義則不不仁時專只是不為不仁不敢為仁了到後来方可為仁邪且理欲不兩立公私不並行既不為不仁便是為仁了何故謂人有不為而後可以有為不為時義不當為也其後有為時義當為惟有見於時義不當為而不為則於其所當為者必奮然為之不可回矣盖自其不為時已是一段有為程子曰有不為知所擇也不知亦是如此説否不然則方其不為時亦已有為了既曰擇便知可否大抵否意居多
孟子曰言人之不善當如後患何芟三條)
如字新安陳氏曰隠惡忠厚之道亦逺害之道也大註曰此亦有為而言孟子仲尼不為甚者一條)聖人所為理之當然而已矣中之所在加之錙銖大過故曰本分之外不加毫末所謂本分者正以理之所當然理所當然便是本分孟子此句説得最盡不必南軒只用答陽貨南子不脫冕而行及沐浴請討等類聖人不為甚者不止但凡所謂依乎中庸皆是孝悌㳟儉等事聖人為之固不容一毫不及但到他限便止不求竒取異所無以甚異於人而致其知者割股廬墓弊車羸馬之類皆聖人所不本分最難盡到盡䖏又求加焉則非所以為聖人自古聖人不為己甚何獨仲尼孟子仲尼者故稱其家法其所地位同也
孟子大人者言不必信章芟三條减二十五字)
正是無適無莫義之與此之意亦非禮之禮大人弗為者相發明必信必果者有意於信果縱然信果亦未必合義惟義所在無意於信果然既得於義而不信不果自不害其為信果矣豈有合義而可責其不信果哉不合義矣又何取必信亦何足為信果必先期惟義所在隨事順理時而制宜先期
孟子大人不失赤子之心者也芟二條减五十字)言大人之於赤子地位相去固有間矣然大人所以大人者乃正以其不失赤子之心者也盖赤子者純乎良知良能之天而他未有所知所能者也若大人則自良知而充之以至於無所不知良能而充之以至於無所不能喚做大人大人心通萬變赤子之心純一無偽通達萬變其實純一無偽中来一故能萬萬從一生此理最好思量須味集註擴而充之意不可謂只用失其赤子之心便了孟子養生不足以大事章芟三條)
養生不足以大事盖以人情言則暇豫而有措以事勢言則雖失而可贖惟送死可以大事者以人情言則倉皇顛沛事勢言則其悔不可新安説得好曰生事葬祭皆當以禮不可輕忽均也孟子此言非謂養生為輕但以常變從容急遽較之則送死養生為尤重大趙岐註云致養未足以為大事送終禮則為能奉大事也按此則以為字訓當字非擔當之當愚謂此正合集註孟子君子深造之以道章一條减五十一字)君子深造以道深造字固重以道字尤重觀大註欲其有所持字面可見小註深造只是下工夫下工夫待其真積乆道則其進為也註)大要不出慱學審問慎思明辨行之次第深造以道猶云以道深造之也凡深造須是以道强探力取不得欲其自得之也减十六字)
自然惟其得之也出於自然故其居之也安資之也深取左右逄原論自得者可把牝雞抱卵出雛為譬或問朱子少時見雞將出視之其時已至自然迸裂而出全不用着力有時見其難稍以手助之其子出来便不長進學而進扵自得者其理正如此至扵日至之時自然熟矣所以養氣不可助長文中子陸象山未免有助長之病不但告子也惟聖人能無積累之漸陸氏便欲以聖人自䖏宜其不得斯文正印朱子曰造之不深用力皮膚之外責效於旦暮之間不以道者從事虛無之中而妄意言意表是不足以黙識心通自得之必也多致其力而不急其功必務而不躐其等則不期必得自然得之將有不可禦者矣若急迫求之則是私己而已註)謂只是人為之私非自然得也取之左右逄其原首條凑合减五十三字)
左右身之兩傍言至近而非一䖏也左右隨身而在故既曰至近又曰非一其實不待取之左右只是形容之詞明其近便耳盖自得之者得之心也取之只取其得之於心者耳豈在外朱子曰取之無用之不竭只管只管衮衮地出来這件事也撞着這本來道理那件事也撞着這本来道理事事物物都撞着這道理這箇只在自得上才自得下面莭次自如此居之安資之深取之左右逄其原皆自得之莭次也所以必言此莭次者盖自得之者此理為己有也所以貴扵已有者以其扵應物之際得受用也故始言居之安猶全是説内面次言資之深則漸説向外去又次言取左右逄其原則正説受用其所自得者也居安資深左右逄原乃自得下面自然次非可謂自得功効也盖自得便是功効更無自得之効此䖏猶上篇樂則生矣生則惡可已也惡可已則不知足之蹈之手之舞之緫是樂之資之深是未接物之時取之左右逄其原則正當應接時而所居所資者今皆隨取隨有供其所支綽有餘地故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芟六條减七十三字)
一句要繳深造以道未能自得以前深造以道下學之事求之之功也既自得以後居安資深左右原上達之事得之之驗也學必至自得然後為學之成也故曰欲其自得上達必由下學君子深造以道五箇之字同是指此學也愚嘗謂孟子一貫有二與論語二䖏脗合此章即曽子所聞一貫下章子貢所聞一貫也盖此章兼知行下章獨主知何謂此章即曽子所聞一貫也盖深造以道隨事精察力行真積乆也自得之至左右逄原即一本萬殊之妙而泛應曲當者也下章學而詳説之亦多學而識之功也由多學而識而至扵一貫之傳是亦反説約矣孟子曰慱學而詳説之章芟六條减一百八十六字更定次序)此章須把慱字詳字對約字㸔盖慱與詳求之於萬者也約則要之一者所以然者萬理悉統於一心之内而實㪚布事物之間文者載乎事物之理而約實不外焉者也惟學之慱而説之詳乆之則知萬理一原而一以乎萬矣盖非一無以乎萬然非萬則亦不見一之功有先後理則一串孟子意為徒慱而不知約者居多天下之理自一而萬萬復合為一故慱學詳説必到至一地方是真學問也此慱學是活字約字是死字但此理之散殊本自慱故慱以求之至於反説約則吾亦為知所約矣大註慱學於文而詳説其理愚按文者載道之具也故論語註曰文謂詩書六藝之文詩書所載六藝所陳三才之道備焉萬物之理焉故必誦詩書以多識前言徃行又旁考六藝増廣其所所見如此方是慱學於文然又必從而詳説夫所慱之文之理通其一而及其二推其類而周其餘窮其所當然又必䆒其所以然得之於此欲得之於彼審問明辨優游厭飫不使一之或遺如此方謂之詳説學與説不同學就習誦言説講明而言大註云欲其融會貫通有以反而説到至約之地耳分明一貫之説聖賢道理只是一貫且如東海君子焉得一部大學造實踐之固成箇聖人西海君子焉得一部中庸造實踐之亦成箇聖人也又南海君子焉得一部論語造實踐之亦能成箇聖人也又北海君子焉得一部孟子造實踐之亦能成箇聖人也而究竟東海西海聖人其道若合符莭之合而無毫髪之異也南海北海聖人其道亦必若合符莭之合而無毫髪之異也是不期同而自同者也此無他約之地一也輔氏曰慱學詳説則是深造之意反説則是自得之事輔氏又謂上章行言此章以知言新安陳氏破之以為上章亦兼知行最是愚意如此孟子曰以善服人者未有能服人者也章芟三條)
以善服人者有挾其善之意只此一㸃心便自服不得人了以善養人便是耻獨為君子存心天下其誰不服豈有不得天下心服而可王天下者哉朱子曰以善服人者惟恐人之進於善如張華武帝呉人更立令主江南不可取之類以善養人惟恐不入善如湯於遺之牛羊使人徃為之耕是也以善服人直欲服人也而乃不能服人以善養人非以服人也而乃能服天下一則不能服人一則自然能服天下所謂人之向背頓殊此新安之説此章盖為當國君言曰服人曰養人此人字亦指其平等人言非必指百姓故許氏教化撫字之説不敢從只㸔成湯之於葛伯可見孟子曰言無實不祥章)
大註或曰天下之言無有不祥者惟蔽賢不祥之實盖蔽便是言也愚按此説固通然蔽賢不祥矣弑父與君不尤不祥乎而謂惟蔽賢不祥之實何耶又或曰言而無實不祥蔽賢不祥之實愚按蔽賢奸心䜛舌不至於無中求有於直中索枉於無過中求有過趙使者亷頗食頃三遺屎如章惇司馬光奸邪當先辨如攻道學者朱子如鬼如蜮所謂利口覆邦家者真不祥哉不祥禍人䖏説㸔來此説較長但兩實字不相類差不如前説論理其實後説新安前説二實歸一意然皆無意不如缺之南軒張氏説得蔽賢好謂蔽賢出於媢嫉私方其欲蔽賢不祥之氣固己充溢於中天生斯賢以為人也蔽賢之人妨賢病國不祥孰甚焉徐子曰仲尼亟稱於水曰水哉水哉章)
水哉水哉嘆美之辭又鄒氏孔子之稱水其㫖㣲矣愚按孔子稱水本㫖盖即川上之嘆其集註原泉混混不舎晝夜盈科而後進條芟一條)
必是原泉然後能不以至於海必有實徳然後能不以至極行之無實者猶無原之水也暴得虛譽猶七八月之溝澮皆盈也虛譽終不能乆猶其涸之可立待也實行誠之也不已而至其極則至誠新安陳氏曰有本指原泉如是混混至放乎四海是之取爾答徐子何取於水也之問又曰本文只是説水如人有實行以下結語聲聞過情君子恥之二句推出孟子借水以箴規徐子之意而與下一莭集註如人無實行而暴得虛譽不能長乆相對言之原泉混混原泉是有本者然且放輕讀慢露出此意下至末句有本者如是方好叮嚀着實至下苟為無本便即承此有本者説去故聲聞過情君子耻之
註情實也新安陳曰集註所謂實行無實行全從此情實之情字上發揮出來朱子曰如為善無真實懇惻之意為學勉强苟且狥人皆是不實就此反躬思量方得孔子水之不舎晝夜道體不已孟子水之不舎晝夜人為不已孔子之言發天理本然孟子言指人事當然孔子天理本然人事當然自見言外孟子徐子言未及於語上也孟子曰人之所以異於禽獸幾希章芟六條减三十字)人之所以異於禽獸幾希夫人所以異於禽獸幾希即此幾希䖏正人所當存而不可去者也然庻民不知而去之君子方能存之而不去君子猶有待於操之而後存惟舜也明於庶物察於人倫仁義行非仁義則不待存之而自無不存矣然舜亦不過盡此所以異於禽獸者耳非有加也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言小異也今欲究其所小異必先言其無異然後其中別其異乃見其小異也故曰人物之生同得天地之理以為性同得天地之氣以為形此其無異者也然雖得天地之氣以為形而人乃獨得形氣之正有以其性是無異中之一異如此解庶得所幾希者之來歴分明但雖得其來歴分明孟子所謂幾希本㫖不盡然者故隨足之曰雖曰小異人物所以實在於此則知孟子所謂幾希者其指甚重而非輕之曰幾希也究人之所以異於禽獸全是心上同心不同虛靈知覺也心之虛靈知覺所以不同形氣之正朱子形氣之正故該得心讀者不察耳註衆人不知此而去之謂不知其所以異於禽獸者在此幾希問也註君子知此而存之是以戰兢惕厲云)云正是存之之功不是存之了方戰兢惕厲舜明庶物條芟四條一字)
明於庶物物事物也在一身則有視聴言動之則在一家則有閨門内外之職其在郷則田里耕桑公上賦役皆事也其在官則或錢榖甲兵刑名度數皆事也大註云仁義已根於而所行皆從此出猶所謂徳行語意仁義仁義在心者言由此而行出來仁義之理根於而行於庶物人倫之間所謂雖主乎一身而其體之虛靈足以管乎天下理理雖㪚於萬事而其用之微妙不外乎吾之一心則知所謂幾希即是仁義所謂庶物人倫者亦非仁義外物也明庶物人倫仁義行當知行不可分先後聖人生知安行無先知後行之孟子曰禹惡㫖酒章芟一條更次序)
㫖酒凡人情所欲者皆不能動矣好善言則凡天理之正者皆其所嗜矣此雖二事所該甚廣在善讀者意會不然為數其事而稱之矣於㫖酒而惡之惴惴惟恐欲心之或熾所以人欲也於善言則好之汲汲惟恐善道之或遺所以天理也此禹之憂勤惕慮䖏即存其所以異於禽獸者也遂䟽儀狄註)戰國䇿儀狄作酒云)云本草後卷謂儀狄帝女大學衍義則云帝女儀狄作酒而美進之禹是儀狄又是一人帝女
湯執中立賢無方三字)
執謂守而不失事事惟執其所謂中者而不失不敢過也不敢不及也必欲其恰好而後已其憂勤惕厲之心何如立賢無方惟賢則立之於位不問其類是心何心也盖念天位之惟艱欲與天下之賢共理惴惴惟恐失天下賢人之心也所謂帝臣不蔽簡在帝心憂勤惕厲何如執中䖏事立賢用人二句闗渉亦甚廣大
文王視民如傷望道而未之見芟一條一字)
視民如傷治人望道而未之見以脩己言此二句憂勤惕厲自明故註云聖人愛民深而求道如此自滿終日乾乾之心也耕者九一至必先斯四者是文王視民如傷不顯亦臨無射亦保是文王望道未見小註問以而為如亦有㩀乎朱子曰詩云垂帶而厲鄭箋而亦如也此以而為如也春秋星隕如雨左氏曰與雨偕此以如為而也則其混讀而互用乆矣且㸔朱子讀書如此甚麽様工夫武王泄邇不忘逺芟一條减二十五字)
朱子泄邇忘逺通人與事而言邇者人所易狎而不泄何也敬之常存也逺者人所易忘而不忘何也慮之周詳也此亦可見其憂勤惕厲之意然以徳之盛言泄邇盖以其敬之常存即德之所存也又以仁至言不忘逺盖以其不棄置逺者於度外周公思兼三王條芟八條减四百二十四字)
註三王禹也湯也文武四聖如何喚做三王以代論也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無有不合者也然時異世殊此外或有不合者則仰而思之夜以繼日幸而得之坐以待旦盖上四事則因之而無所改於他事則或隨時有所損益此亦百世通道四事之外不合者如忠質文之異尚子丑寅之異建貢助徹之異賦之周公於上四事則須兼而行之其所不合者則勤於思急於行此皆可以見其有憂勤惕厲之心也不可專重下段而於兼行䖏或畧之註云思得之則其理初不異矣此句不可苟且㸔過此是異中之同䖏周公思兼三王不可小註謂是孔子集大成如此三王各居其一莭周公獨會其全體髙了周公固無害卑了三王柰何要當其時何如耳此章五條事都是舉其切於憂勤惕厲意者言故曰人謂各舉其盛亦非也聖人亦無不盛雲峯曰聖人所以聖人只是憂勤惕厲須臾毫髪不敢自逸無常在惟勤則常存心本活物惟勤則不死此天理所以常存人心所以不死也註)心活物也心而放逸罔念則死矣心之所以長活者以其天理之存也孟子王者之迹熄章芟四條减九十六字末條凑合)以政教號令王者之迹者以其見於行事故謂之迹也熄者止而不能復行也詩亡謂雅詩亡也黍離為國風天無復有雅也不然弼鄘諸詩春秋時何以謂之亡夫二雅之詩槩是朝廷禮樂征伐命徳討罪之舉君君臣親親賢賢之事雖雅之變者亦皆是刺其非以追於正悼其流而反其源其意度終與離之氣象薾然萋然無復起廢興衰之望者不同所謂詩亡也使春秋不作王法掃地盡矣孔子是以不容己也詩亡謂黍離為國風而雅亡也註)盖王者之詩謂之雅列國之詩謂之風離本大夫之詩當在雅然東遷以後之詩今降居王風王者無風今曰王風則與齊風鄭風者類矣故曰黍離為國風而雅亡黍離為國風者非夫子降之也因其自降從而降之也盖東遷以後周王之名存焉而實與列國無異今試取黍離三章讀之則向日朝覲燕享及規諌獻納之事索然盡矣雖大夫所作也亦安得不降而為風但謂之王風可傷王朝之詩而謂之風何也彼二南自是未有天下時之言故為風晋之乘楚之檮杌二條五條一字)
晋之乗楚之檮杌魯之春秋一也此一莭言春秋本是魯國記事之書也故遂承言其事則齊桓晋文文則史而其義則孔子自取之矣自孔子一取其義則所以定天下邪正者在是所以百王大法者在是此春秋所以為詩亡而作也然則孔子致治之功雖不得被於當時致治法則垂於萬世矣晋之乘一條其與列國之史同其事則齊桓晋文一條其與列國之史異盖未經聖筆之前同為列國記事之書也已經聖筆之後遂為王者經世之書也春秋列國諸侯之事皆在乃獨曰五伯又只曰齊桓晋文桓文舉其盛者也諸侯之事雖在然王迹既熄之後所以綱紀天下全是伯也故皇極經世皇帝王伯言
其義則竊取之矣芟四條更定次序移末條入上題)取裁定也大註竊取謙辭不必依蔡氏謂夫子有徳無位故自以為竊取若公羊傳作其辭則有罪却是此意所謂罪我者其惟春秋乎然大註下文云意如此則又以為同者何也盖言㫁之在己意同也若竊取是有無位則是本分之辭非謙辭也孔子曰其義則竊取之矣是王者之迹雖熄而王者之法獨頼以存所以孔子之事莫大春秋也此意最重或曰朱子春秋孔子只是㩀事直書非是有意立某字含某意及至綱目却又全是一字褒貶何也曰如子殺父則為弑無罪而殺其臣則為殺有罪則為誅如此之類正是㩀事直書也若全無此義則夫子何用筆削魯史為盖正縁魯史舊文不足以褒貶勸戒故取而脩之耳必如愚説然後二不相反而且自相發明也孟子君子之澤五世而斬章芟四條减七十二字)
公元前1046年
澤本水之餘潤也故曰猶言流風餘韻也盖物皆有迹惟風與韻無迹言迹已逝而風韻猶在也故風曰流風韻曰餘韻問澤畢竟是甚麽曰以德業之遺於後者言只以孔子餘澤照㸔餘可類推父子相繼一世三十年亦為一世註)此盖以父子相繼者言然三十年亦為一世大約世數人到三十便有子大註引楊氏四世緦服之窮也五世袒免同姓六世親属竭矣此非是正解五世而斬之義乃是服制亦至五世而絶以証君子小人五世而斬也五世袒免同姓也註)一世親兄弟二世從兄弟大功三世再從兄小功世則三從兄弟緦麻至五世則袒免無正同姓之親至此而殺减也袒當衣免當冠不為䘮衣只袒而已不為䘮冠只免而已服窮遺澤寖微五世而斬註)服窮五世遺澤至此時亦當斬也君子小人盖以位言孔子則在君子之數問孔子萬世不斬何為槩以五世孟子此語在主去聖人之世若此其未逺上説故槩以五世而斬之義見於孔子猶在五世之内也予未得為孔子徒也條芟五條减八十一字)
私淑大註李氏以為方言是也小註輔氏曰孟子又言淑艾而他無所見故疑是方言言雖不得受業孔子之門然孔子去今未逺猶五世之内其未斬故猶得私淑諸人人謂子思之徒也註)徒是徒弟孟子受業子思門人君子一章明其得孔氏之傳也當時孔子寖微矣故孟子云)云明其尚在也故曰予私淑諸人孟子可以可以無取章减二十八字)
不苟取之謂㢘彼方其禮物之未受也初見可以取矣及再思之則可以無取焉既可以無取則執弗取可也而乃竟取之是為有取害於㢘矣以物與人為惠彼方其將有與也初見若可與矣及再思之則可以無與如是則執勿與可也而乃竟與之是謂與所不與非惠之正也則反傷惠能全死之為勇方其當利害之衝初見若似可以死矣及再思之則其實可以無死焉既如是即無可也而乃竟死焉是為死所不當非勇之正也則反傷其勇此語辭平實在下兩段新安陳氏説此章是為賢者過之者發逄䝉學射於羿章)
薄乎云爾惡得無罪其意若曰方以類聚物以羣分同聲相應同氣相求使羿而果善人也則必得善人而教之不至反射之禍矣薄乎云爾逄䝉為薄也羿之罪見下文人使子濯孺子侵衛條芟一條减二十二字)
謂之侵者將以攻人也而乃承云衞使庾公之斯追之何也盖是子濯侵衞見勢未利而遂遁故衞追之庾公之斯等之字猶孟施舎之施字故集註於彼
曰施語詞於此曰之語助乘矢四矢也註)古人一乘四馬故謂四矢為乗程子孺子孟子只取其不背師耳若國之安危在此一舉則殺之可也之而無害國權輕重可也何用虛發四矢哉許氏曰此章專為交友發羿不能取友殺身孺子擇友免禍所幸孺子追軍庾公得全私恩而亦不大害於公事不然庾公不得私恩縱得私恩得罪於國亦不容誅矣程子之言已有斟酌
孟子西子不㓗章减六十四字)
此是設言非實事也其辭以貌言其意以行言故曰此章戒人以䘮善而勉人以自新西子美婦人註)即西施人也春秋時越國諸暨苧羅山若耶溪居人東施西施西施絶色越王范蠡計獻於呉王呉王遂耽扵色國事日非越竟滅之孟子天下之言性也章芟一條减一百三十八字)
孟子乃若其情則可以為善矣乃所謂善也人無有不善無有不下皆是言其故而自明䖏性無形故有所以如此立言以利為本言以其自然為主也此是自發其所謂故者之本㫖如人之為惡水之在山是亦有此已然之迹但非其自然耳大註首曰性者人物所得以生之理也繼曰言事物之理雖若無形而難知一言人物一言事物何也曰言人物則事在其中矣事只是人物的事不是人上事便是上事事物之物又兼人與物而言人物是解性字之義當如此後言事物本章之㫖當如此説㸔所惡於智者一條便見不可以言性一莭遂為智者之事盖首一莭是論理自然下二莭方是言人能順其自然之理乃為智也若謂言以故利為本亦是智則下文是就䖏事上説而此章智分言行矣但見牽揑讀此一章緫要見得本自然而人當知順其自然
所惡於智者為其鑿也
所惡於智者為其不知順利之理而鑿之也如智者若禹之行水也則無惡於智矣何則禹之行水也順其順利之理而行其所無事也此莭似言利然利即故之利也下莭似言故然故即其利者也决不可依新安之説强分故與利所惡於智者下文兩箇智者皆指當時所謂智者畢竟小智也故曰則無惡於智矣又曰則智亦大矣可知是當時之小智者
禹之行水也行其所無事也芟四條减十二字)
其所無事順其自然之故也東陽許氏謂此句不是比喻言禹順水之性為智之大以例人循性皆當以利也智者應物若皆行其所無事則智亦如禹之大矣智亦之亦是亦大禹也此説好天之髙也星辰之逺也苟求其故
天與星辰之故也
千嵗日至可坐而致也芟十一條减二百一字)
公元前1073年
千嵗日至朱子只是既徃者盖以天與星辰數之已然者求之循次而上遂可得千嵗日至大註只言日至造歴以上十一月甲子朔夜半冬至為歴元本是癸亥年明年氣候於此故云嵗亦甲子甲子月甲子日甲子時是也嵗月日時甲子亦時有但要上古甲子年月日時方為歴元耳治歴以歴元為㩀自今日而順推其己徃者既得其源頭了然後遂把那源頭逆推未來者易為筭矣初間泝流尋源後来却是自源而推流千嵗日至朱子夏至者日之長至此極矣冬至者日之短至此極矣非至到至乃至極至此説與愚所解二十四氣之義不同冬夏曰至春秋曰分以至對分則舊説儘亦有理若以千嵗日至意義求之不如至到之説為長更長至之説證之益信舊説為短
公行子有子之䘮章)
公行行字朱子不圈音今按饒氏曰當音杭詩云殊異公行是主班行之官以官為氏盖如司馬司冦倉氏庫氏之類入門進而右師言者二條)
右師官名戰國時趙國左師觸龍可證謂右師入門未就位便有進之而言者進之非已進也進右師也謂以色迎而招之前
有就右師之位而與右師言者一條)
右師已就位又有就其位而與言者右師徃弔當時已有先右師在位者故右師入門未就也則有進右師於其位而與之言者右師已就位則又有就右師之位而與之言者孟子不與右師
未就位及已就終始不與之言也故右師啣之朱子孟子王驩不與言固是然朝禮既然雖不鄙之亦不得與之言矣此章意以朝廷之禮為重是簡也减二十一字)
分明是挾其寵幸而怒孟子不見親順
孟子曰禮朝廷歴位止)相揖也减十八字)
階級也即班行也位雖班同而位異不踰階而相揖兼言揖者與言者必與揖也揖而後言者也此兩句亦禮之成文
不亦異乎芟一條减二十七字)
異恠也不可謂異於禮也朱子聖賢之言無所苟也豈為愧衆人為己甚而以是答之哉所以正朝廷之禮而警衆人之失也大註是時齊卿大夫君命徃弔朱子只據本文朝廷字而言孟子右師之位又不同階註)孟子於齊䖏賔師之位一定階在右師上及其出弔於滕也還是孟子為正王驩為輔則知其階在右師之上無疑
孟子君子所以異於人者章芟二條减七十二字)大註以仁存心言以是存於心而不忘也朱子此箇存心與存其心養其性不同只是䖏心與人不同耳按此説存字亦太輕不見有不忘意大註精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芟三條减二十五字)
此仁禮之施註)孟子所謂仁禮存心正指用上説非謂以仁存心而施於人則愛敬也其曰愛人者人恒愛之敬人者人恒敬之亦言其理之常也至於人之待以横逆拂於常理乃亦以常理自反愛人者人恒愛之二句)
此仁禮之驗註)新安陳曰我感人而人應可驗我之得人不應可驗我之失驗字已合下文不仁無禮之意矣有人於此其待我以横逆减二十八字)
不我愛我敬也大註謂强暴不順理也輔氏曰强暴横也不順理逆也
我必不忠减三十一字)
大註忠者盡己之謂盖誠也
禽獸又何難焉芟一條减三十九字)
此正所謂一朝之患與君子不患者言我不復為之難也前面我必不仁我必不忠還是為他難是故君子有終身之憂芟一條)
終身二字要得分明以仁禮存諸心則無一息之或忘矣或待我以横逆自反其仁禮矣猶未也又自反而忠可見此心常存念念不忘時時照管惟恐一毫之不自盡豈非終身之憂而何一朝之患也芟二條减二十二字)
一朝卒然之意正對終身而言終身之憂在我者也故君子必自盡一朝之患不在我者也故君不患上文君子曰此亦妄人也已如此則與禽獸奚擇哉於禽獸又何難焉此正所謂一朝之患也盖雖有卒至之變而不以為患也只是無愧古人所謂患者如此為法天下可傳後世
不過自盡其仁禮與忠耳如慎徽五典五典從納百揆百揆時叙賔于四門四門穆穆此皆所謂仁禮之驗者至於瞽瞍至頑也而允若於祗載之後象至傲也而烝乂於不格姦之時始也不勝横逆終也卒致其感化此尤見其自反之功而真足以為人倫之至者也
之如何如而已
憂之必至如舜而後已此其所以為終身之憂
若夫君子所患則亡矣
必非仁無為非禮無行而後可無此一朝之患君子存心不苟註)趙氏集註不苟二字不可淺㸔心一不存不自覺自强便是苟且禹稷平世章)
禹稷平世云)云孔子賢之顔子亂世云)云孔子亦賢之兩箇出䖏行實不同孔子以為孟子便從此生議論了孟子之言皆所以孔子之意耳三過其門而不入一條)
饒氏曰禹三過其門稷是帶説愚謂易地皆然
禹稷顔回同道二條)
禹稷顔回道本以道言而集註曰其心一而已矣者承上文聖賢道言也心即道之所從出也心亦道也道字虛而廣性情志意徳行功業説得道此則以心言故緫註又曰聖賢無不同事所遭或異云)云前又曰聖賢之心無所偏倚隨感而應各盡其道云)云毎提箇心字足見此章主心言禹思天下有溺者云)云是如是其急也更定次序)禹既身任治水之職則天下之有溺者實禹之責故曰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也稷既身任播種之事則天下有飢者實稷之責故曰稷思天下有飢者由己飢之也惟身任其責如此是以如是其急也要説得是以二字分明莫把上文就説出急於救民之意禹稷顔子易地皆然補)聖賢之心無所偏倚下條所謂聖賢無不同者也是以其本心小註所謂大本之中者是也隨感而應各盡其道即下條所謂事則所遭或異而䖏之各當其理者也所謂時中之中是也孟子本章若曰禹稷顔回一則出而救民一則退而脩已二者若不同矣然其實禹稷顔回同道何也盖禹稷治水而思天下之溺由己溺之稷主教稼穡而思天下之飢由己飢之所以如此其急而不暇過家門也若顔子則自無此責矣故得以蕭然在陋巷之中也此條要補此意是則使禹稷而居顔子地則能樂顔子樂矣使顔子而居禹稷之任則亦能憂禹稷之憂矣非禹稷顔回同道而何孔子所以禹稷賢之於顔子亦賢之正以其隨所䖏而各盡其道也意已盡於此下文只是譬喻
被髪纓冠
大註云不暇束髪結纓徃救小註新安陳曰遇沐不暇束髪冒冠於所被髪上結而徃救此一章以時言公都子匡章通國皆稱不孝)
匡章又曰章子者盖匡是姓章子是字章子仲子之類謂之匡章猶云顔淵耳皆去了子字
世俗所謂不孝者五
新安曰五不孝序從輕漸説至重
耳目之欲
放蕩禮法之外也則其身為下流不肖而辱及其親矣章子有一於是乎
言五不孝之目皆章子無然章子所不得於其父者其不韙之實何居章子子父責善不相
遇也故為父所逐也饒氏曰先説子責善是言子責父之善下父子是泛言責朋友之道也止)之大者一條)
何説朋友責善父子便不可責喜盖朋友義合責善不納便可以去父子責善不合便至難開交所以聖人謹之父子不責善易子而教之夫章子豈不欲有夫妻子母之屬哉芟一條)
註云言章子非不欲身有夫妻之配子有子母之属新安此属字即天属家属之属本文夫妻子母言集分説故以配字對属子有子母之屬註)此子謂匡章之子此母即匡章之妻其設心以為不若是是則罪之大者第二條補題一句)盖章子亦自知其有罪也但在章子自責如此他人則猶當矜其志而畧其罪也是章子已矣補)言章子是如此非實不孝已矣語詞章子失愛於父也由於責善而其既得罪於父也又能深自責章子不韙者止於如此而謂可遽絶之乎此五段第二段言五不孝章子無第三段章子所坐在責善四段言其不當父子責善第五段言章子雖以責善得罪於父然觀其既得罪之後却不受妻子之養亦足以白其心迹之非有他而與世俗所謂不孝有間然則孟子與之逰又從而禮貌之未為過也朱子後世孟子不絶之則又欲盡雪章之不孝此皆不公不正倚於一偏必若孟子所䖏然後可以聖賢至公至仁
曽子武城有越冦章首條地字舊作城字誤)
武城當属今之山東越國在今杭紹等郡地懸㫁何以能冦武城此必越既滅呉遂魯接境而侵之也不然當是浮海而冦武城耶曰無寓人於我室此語其守舎之人也冦退則曰脩我墻屋亦即語其守舎之人也左右曰待先生如此其忠且敬也
門人私議之詞非對曽子言也故曽子無言沈猶行亦門人也乃以其所見解之云昔沈猶負芻之禍止)有與焉减五十一字)
言其即此義也師賔不與臣同也朱子此註正以下文子思事反對得之沈猶大抵姓氏不必沈猶行或偶同姓亦未可知也宋陸九齡調興國教授上會河南冦剽廬陵人心震懾或請九齡主義社以備冦門人不悦九齡文事武備一也古者征討公卿即為將帥比閭之長即五兩之卒也士而恥此則豪俠武㫁者專之矣遂領其事調度有法郡縣以為重暇則與郷之子習射曰是固男子之事也子思居於衞
小註子思時仕於衞亦據下文臣也説
曽子師也父兄
師之尊等於父兄也聞子弟父兄不聞父兄子弟死也
子思臣也微也芟一條六字)
微賤既以委質於人便當為君父死守臣字對師字言微字對父兄字言儲子王使人矙夫子二條)
竊視也是令人窺其燕居獨䖏時動静語黙之間果與常人不類若其容貌王必已見之矣新安堯舜與人同與人皆可以堯舜之説實相表裏但其意包涵未盡使儲子問難孟子傾倒盡發之矣齊人一妻一妾章)
南軒張氏孟子在齊適見此事云)云愚意或是孟子口頭故事不可知聞我太祖有詩云乞子何曽兩妻日攘那得許多當時自有周天子何必諄諄説魏齊施從良人之所之
施音迤邪施而行不使良人知也
卒之東郭墦間之祭者
墦塚也之至也南軒驕妻妾者徒知以得為貴而不知所以得之者可賤也勉齊曰此章形容苟賤之態殊可賤惡流俗㴞㴞務為卑諂無所不至摇尾乞憐自少至老無一念不在是未得則愁憂窮蹙志氣薾然自視不勝其小既得則志得意滿親戚閭里哆然自視不勝大可甚於乞墦而莫之覺也學者明義利之辨充吾羞惡之心而養吾剛大之氣然後孟子此言誠末俗箴砭四書䝉引卷十二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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