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十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戰國策校注卷十宋鮑彪原注
            元吳師道補正
  (梁楚山陽濟隂東平東郡須昌壽張補曰漢志壽張下有今之睢陽四字)
   景公(嗣元公元年恭王四年乙酉補曰史年表景公名頭曼漢書古今人表作兠樂汲塚師春作䜌頭曼兠欒音讀固相混若䜌則豈先二名而後一之者邪黄伯思考辨秘閣古器有宋公䜌餗鼎與汲塚合因知異書有不可廢者謾記於此)
公輸般(魯之巧人補曰高注公輸般魯般之號也他書或作古字漢書班師)為楚設機(天地機關雲梯之屬補曰高注云機雲梯之屬也索隠云械者雲梯撞車飛石車弩之具)將以攻宋墨子(宋人名)聞之百舍重繭(百里一舍補曰此句高注下有重繭累胝一句莊子百舍百日止宿也按繭即趼字吉典増韻謂足胝起如繭胝音支)往見公輸般謂之曰吾自宋聞子(聞其善)吾欲藉子殺王(正曰一本三殺並作殺□云人□並而鄰反集韻唐武后字作□如臣字作□□即人也)公輸般曰吾義固不殺墨子曰聞公為雲梯(梯之高上入雲)將以攻宋宋何罪之有不殺王而攻國是不殺少而殺衆敢問攻宋何義也公輸般服焉請見之王(見於王)墨子楚王(非昭即惠正曰當缺)曰今有人於此舍其文軒(車有雕飾者正曰文作之車高注)鄰有敝輿而欲竊之舍其錦繡鄰有裋褐(豎使之衣補一本短褐姚本注短一作裋韓公考異裋褐一作短方云貨殖傳用裋字董彦逺李善皆辨古無裋褐字按裋褐賈誼貢禹貨殖班彪劉平張衡傳凡六見班彪漢書作裋文選則用丁管切是唐儒兩用之故少陵長纓短褐為對而史記孟嘗傳國墨子語皆傳冩之訛今按國策短一作裋史士不得短褐司馬真亦音豎班彪王命論短字韋昭當作裋襦也又淮南子巫馬期純衣短褐高誘無説未必傳冩之訛栁子厚亦嘗用之安知韓公之必不然兩存以俟知者)而欲竊之此為何若人也王曰必為有竊疾矣(疾猶癖)墨子曰荆之地方五千里宋方五百里此猶文軒之與敝輿也荆有雲夢犀兕麋鹿之江魚鼈黿鼉天下饒宋所謂雉兎鮒魚者也(鮒魚之小者正曰爾雅翼鮒鰿也今作鯽)此猶梁肉之與糟糠也荆有長松文梓
公元前479年
豫章(大小五正曰高注皆大木也補曰楩楠豫章書注楩梓一本章作樟姚同)宋無長木此猶錦繡之與短褐也臣(元作惡)惡(補曰疑字誤)以王吏之攻宋為與此同類也王曰善哉請無攻宋(之説美矣此時諸侯固有竊疾强吞弱大并小直患其力不給爾豈為若説止攻哉意者墨守之嚴輸服疾焉假此説以縮兵則有之彼楚國止足無有竊疾者也補曰墨子公輸般為雲梯之械成將以攻宋墨子聞之至于公輸般之攻械葢墨子守固有餘詘而言曰吾知所以距子矣吾不言墨子亦曰吾知子所以距我者吾不言楚王問其故墨子公輸子意不過欲殺臣殺臣宋莫能守雖然臣之弟子禽滑釐三百人已持臣守圍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㓂矣雖殺臣不能絶也楚王善哉吾請無攻宋城史云墨翟宋之大夫云並孔子時或云在其後索隠云按别錄墨翟書有文子文子夏弟子問扵墨子如此墨子七十子後愚孔子敬王四十一年景公元王七年相去十一年擅弓季康子母死請以機封則亦與孔子相及大事記楊墨之説肆行天下必在春秋後蓋異端之説非王敎盡廢不能興也)
公元前354年
梁王(襄正曰恵)伐邯鄲徵師於宋宋君使使者請於趙王(靈正曰成侯)曰夫梁兵勁而權重徵師敝邑敝邑不從則恐危社稷若扶梁伐趙(扶謂助之)以害趙國寡人不忍願王有以敝邑趙王曰然夫宋之不如梁也(補曰一本不足如梁高註如當也)寡人知之矣弱趙以强梁宋必不利也(補曰高註梁必兼宋故宋不利之矣)則吾何以告子而可乎(雖知宋不助梁然無辭使宋不聴梁)使者曰臣請受邊城(請得攻一城以應梁補曰姚本註臣字曽本自此至卷尾皆作惠)徐其攻而留其日以待下吏之有城而已(攻之不力使趙無失城)趙王宋人舉兵入趙境而圍一城梁王甚説曰宋人助我攻矣趙王亦曰(補曰一本趙王亦説曰姚同)宋人於此矣故兵退難解徳施於梁而無怨於趙故名有所加而實有所歸(君偃宜無此以在犀首伐黄下蘇秦論攻宋前故次之此正曰大事記周顯王十五年梁惠十七年宋公剔成十六年宋伐趙圍一城解題梁惠王邯鄲策云云又按史世家景公六十四年卒左傳景公在位四十八年大事記定從左氏景公卒當元王七年以此次之景公繆甚)
大尹(宋卿正曰左傳哀二十六年宋景公無子取得與啓畜諸公於是云云六卿三族聴政大尹以達杜近官有寵者鮑因大尹傅㑹景公時無稽之言也)曰君日長矣(君宋君)自知政(言親國事)則公無事不如令楚賀君之孝則君不奪太后之事矣(后時與政)則公常用宋矣(見用於宋尹蓋太后人正曰皆無考)
宋與楚為兄弟齊攻宋楚王(威)救宋宋因賣楚重以求講於齊(賣謂衒鬻之)齊不聴蘇秦為宋謂齊相曰不如與之(聴其講)以明宋之賣(元作資補一本作賣姚同)楚重於齊也楚怒(怒其背已而與齊講)必絶於宋而事齊齊楚合則攻宋易矣(蘇秦與剔成齊宣同時知非時正曰此必非景公時)
公元前202年
 剔成(嗣辟公元年烈王七年壬子立正桓公大事記蘇氏云按索隠汲冢紀年桓公辟兵莊子桓公前驅呼辟䝉人以為狂而史記辟公辟公名辟謚辟事必不爾史記蓋誤)
齊攻宋宋使臧子索救於荆荆王(威)大說許救甚勸(補曰勸力也)臧子憂而反其御曰索救而得有憂色何也臧子曰宋小而齊大夫救於小宋而惡於大齊此王之所憂也而荆王說甚必以堅我我堅而齊敝荆之利也臧子乃歸齊王(宣)果拔宋五城荆王不至(此四章有蘇秦語得為君偃弑立怒鄰宜不能曲折如此故係之剔成然孟子所稱者亦皆剔成也正曰此章時不可考缺之可也妄為傅會至謂孟子所稱皆剔成孟子謂戴不勝子之王薛居州王所王非偃而誰)
 君偃(辟公剔成君弟弑立元年顯王四十一年癸巳正曰按世家剔成四十一年弟偃攻襲成敗奔齊自立為宋君故大事記宋公成為弟偃所攻出奔齊偃自立)
(衍康字下同)康王之時(按史君偃在年表世家傳並不書謚正曰索隠戰國策吕氏春秋皆以偃諡康王)有雀生𪇥(集韻音欺今江東呼鷦鶹為鵋䳢正曰此與爾雅鵅鵋䳢註同文鵅音格鵋音忌䳢音欺按史記好射鶀鴈鶀小鴈也音欺愚策文云小而生巨以雀生鴈言可也云見祥而不祥鵂鶹非祥也黄公紹韻會鶀䳢並為一字音期者非新序作鸇所載比策文為詳今通鑑作𪇥)於城之陬(陬隅也)使史占之曰小而生巨必霸天下(蓋言遜也補曰高註太史能辨吉凶妖祥康王無道不敢正對故云危行言遜太史有焉)康王大喜於是滅滕(隠七年註在沛國公丘縣補曰大事記云杜世族譜滕為齊滅觀孟子所載滕定公公則杜説誤策所記是也)伐薛取淮北之地乃愈自信欲霸之速成射天笞地斬社稷焚滅之曰威服天下鬼神國老諫臣(元作曰)曰(補日疑字誤)為無顔之冠(冠不覆額補曰史王偃盛血以革囊縣而射之命曰射天淫於酒婦人羣臣諫者輙射之諸侯皆曰桀宋)以示勇剖傴之背鍥朝涉之脛(鍥刻脛胻也)而國人大駭齊聞而伐之民散城不守王乃逃倪侯之館(侯其臣也正曰無稽)遂得而死(補曰世家云殺王偃年表云死於温温魏地新序下有病字)見祥而不為祥反為禍(補曰元高註云禍謂齊湣王與楚魏共伐宋殺康王滅國三分家語背者殷王帝辛之世有雀生大鳥城隅占之凡以小生大則國家必王而名益昌於是帝辛侍雀之徳不修國政亢暴無極朝臣莫救外冦乃至殷國以亡又説苑孔子昔者殷王帝辛云云下段亦同愚按宋殷後也疑即此一事記者不同)
    凡六章
  衛(東郡魏郡黎陽河北野王朝歌後文公徙楚丘黎陽是也)
   靈公(襄公子元景王三十年丁卯正曰説見趙策)
衛靈公癰疽(孟子有其人蓋醫之幸者補曰癰疽瘍醫)彌子瑕(補曰靈公幸臣其妻與子路之妻兄弟亦見孟子)二人專君之勢以蔽左右復塗偵(衛人補曰韓非子亦有此文而稍異云侏儒善假夢以見主道恐此復塗偵字或侏儒之訛然彼以癰疽為雍鉏則誤也)謂君曰昔日夢見君君曰子何夢曰夢見竈君忿然作色曰吾聞夢見人君夢見日今子曰夢見竈君而言君也有説則可無説則死對曰日并燭天下者一物不能蔽也若竈則不前之人煬(煬炙燥也補曰煬餘亮反莊子煬者避竈釋文炊也蓋炊而向竈者)則後之人無從見也今臣疑人有煬於君者也是夢見竈君君曰善於是因廢癰疽彌子瑕而立司空狗(元在趙策正曰宜従舊説見趙策)
公元前593年
   悼公(出公弟元年定王十四年癸酉正曰杜註悼公蒯聵庶弟公子黚史作黔二字並其淹反大事記周貞定王元年衛悼公元年解題引古史云左傳出公復入八年悼公立事甚詳史記出公復入二十一年卒黚攻出公自立悼公五年卒)
公元前469年
犀首(魏官也非公孫衍正曰據左傳南文子衛悼公悼公與智伯並時犀首公孫衍司馬彪犀首為魏官以此策考之悼公元年貞定王元年威烈王二十二年三晉始為諸侯時六十餘年是時已有犀首非魏官矣意者其為姓名或號説見秦策然則犀首者亦三晉之臣歟)伐黄(補曰舊註黄國名按策言黄不一處此未詳)過衛使人謂衛君(此策以南文子與智伯同時為悼公補曰左傳出公之入也奪南氏邑杜註子之子公孫彌牟彌牟褚師比等逐公越臯如等将納公文子致衆而問曰彌牟亡有云云遂立悼公南氏相之事在哀公二十五年二十六年)曰敝邑之師過大國之郊曽無一介之使以存之乎敢請其罪今黄城將下矣已將移兵大國城下(已言已下黄)衛君懼束組三百緄(組斜文紛綬之屬十首為一緄補曰組屢見前古本反説文帶也詩緄縢傳繩也皆與此不協因高註)黄金三百鎰以遺使者南文子(衛大夫)止之曰是勝黄城不敢不勝不敢來是勝黄城則功大名美内臨其倫(臨言以功處其上倫其輩類)夫在中者(國中之臣)惡臨議其事(議謂譖短之)䝉大名(䝉冒處之也)挾成功坐御以待中之議(坐御言不營為)犀首雖愚必不為也是不勝黄城破心而走歸(破心懼甚也)恐不免於罪矣彼安敢攻衛以重其不勝之罪哉果勝黄城帥師而歸遂不敢過衛
智伯欲伐衛遺衛君野馬(騊駼也)四百璧一(補曰一本白璧姚同)衛君大説羣臣皆賀南文子憂色衛君曰一國大懽子有憂色文子無功之賞無力之禮不可不察也野馬四百璧一小國之禮(補曰一本有也字姚同)而大國致之君其圖之衛君以其言告邊境智伯果起兵而襲衛至境而反曰衛有賢人先知吾謀也(補曰説苑吳赤市使智氏及趙簡子以乗璧遺衛事相類)
公元前457年
智伯欲襲衛乃佯亡其太子使奔衛南文子太子顔為君子也(顔太子名君謂智伯)甚愛而有寵非有大罪而亡必有故使人迎之於境曰車過五乗慎勿納也智伯聞之乃止(彪謂南文子衛之賢智人也慮無遺算補曰大事記貞定王十二年晉荀瑶襲衛解題曰失其年國語序藍臺之宴云還自衛姑載于此未必此年戰國策云云並載二年)
公元前324年
   嗣君(平侯子元年顯王四十五年丁酉)
公元前306年
秦攻衛之蒲(秦昭四年取蒲坂此二十三年正曰年表世家蒲坂蒲坂河東非衛地世家衛嗣君時獨有濮陽按史秦昭王元年樗里子伐蒲索隠樗里圍蒲不克秦惠王薨事與此合正義云故城滑州匡城縣此即子路作宰地)胡衍樗里曰公之伐蒲以為秦乎以為魏乎為魏則善為秦則不賴矣(賴猶利)衛所以為衛者以有蒲也今蒲入於魏(衛恐秦取蒲必自入之魏)衛必折於魏(往求援也補曰一本蒲入扵秦司馬貞引策云今蒲入於秦衛必折而入於魏樗里傳有亦作入於)魏亡西河之外(秦惠六年曰秦惠八年魏納河西地後二年魏入上郡於秦而河西濵洛之地失)而弗能(補曰一本復字姚同)取者弱也今并衛於魏魏必强魏强之日西河之外必危且秦王(昭)亦將觀公之事害秦以善(元作害補曰一本作善姚同)魏秦王必怨公樗里柰何胡衍曰公釋蒲勿攻臣請為公入戒蒲守(戒告之以釋攻)以徳衛君樗里曰善胡衍因入蒲謂其守曰樗里子知蒲之病也其言曰吾必取蒲今臣能使釋蒲勿攻蒲守再拜因効金二百鎰(元並作溢)溢(補曰鎰通)焉曰秦兵誠去請厚子於衛君胡衍取金於蒲以自重於衛樗里子得三百金而歸又以徳衛君也(補曰史樗里子傳有)
公元前467年
衛使客事魏三年不得見衛客患之乃見梧下先生(蓋以所居為號補曰高註家有大梧樹以為號若栁下惠藝文類聚梧丘)許之以百金梧下先生曰諾乃見魏王(哀曰無考)曰臣聞秦出(元作入)入(一本作人下有出字)兵未知其所之秦魏交而不脩日久矣願王尃(元作博)博(補曰字當作專)事秦無有他計魏王曰諾客趨出(客謂梧下)至郎門而反(補曰姚註讀作郭門韓非子使郎中開道郎門之内愚恐郎即廊見秦策)曰(佯若不為衛客偶思念得之)臣恐王事秦之晩王曰何也先生夫人於事已者過急(過猶多)於事人者過緩今王緩於事已者安能急於事人奚以知之(王問)衛客曰(梧下稱之)事王三年不得見臣以是知王緩也魏王趨見衛客(彪謂此一時氣俗無不沒於利者以先生稱於世其人不薄矣而以百金諾人為之行狡猾之計况小子彼哉彼哉曰此策時不可何得附之嗣君)
衛嗣君時胥靡(有罪人蓋賢者曰此本高註竊以為不然有罪而逃何以知其賢此慕傳説之事而誤説者也衛君以金贖之者恥其失政廢刑爾觀其言可見補曰靡忙皮反晉灼曰胥相也靡隨也顔曰連繋相隨服役之猶今之囚徒莊子註以鐵鎖相連繋)逃之魏衛贖之百金不與乃請以左氏(衛地缺請亦贖也)羣臣諫曰一百金之地贖一胥靡無乃不可乎君曰治無小亂無大(大小謂國)敎化喻於民三百之城足以為治(補曰三百或言家)民無亷恥雖有十左氏何以用之(彪謂衛君之言及此足以興起不得霸豈輔之者無其人乎以羣臣之所諫知不及其君逺矣然享國四十餘年不受外兵則三百為治之言允蹈之者罪人而逃可謂無政割地以求胥靡可謂無謀矣其言雖善事則疾矣補曰韓非子略同)
衛嗣君病富術謂殷順且曰(皆衛人正古人以且名者皆子余反如夏無且唐且龍且之類是也)子聽吾言也以說君勿益損也(使之一如其敎)君必善子人生之所行與死之心異始君之所行於世者食高麗也(凡有養於口體得言食補曰食高麗疑人名)所用者緤錯挐薄也(二臣名)羣臣盡以為君輕國而好高麗無與君言國事者子謂君(補曰子謂君以下今敎之以説君也上言死則心異故言此可以動之)君之所行天下者甚繆緤錯主斷於國而挐薄輔之自今以往公孫氏(衛國姓也故商君衛之庶孽公子也姓公孫曰高註公孫氏謂嗣君商君前見秦策)不血食矣君曰善與之相印曰我死子制之嗣君殷順且以君令相公子(補)期(嗣君子)緤錯挐薄之族皆逐之也(彪謂嗣君賢君也富術稱之貶矣蓋諫者之言多務深切詭激之辭使嗣君不賢安能受其言而委之以二臣曰鮑誤釋胥靡之事遂以衛君為賢其實也然能從順且之諫使制二子猶愈於迷復者也補曰緤先結反挐女居反)
衛人迎新婦婦上車問驂馬誰馬也御曰惜之新婦謂僕曰拊驂無笞服(惜言愛也拊尤愛之曰高拊擊也車兩傍曰驂轅中曰服擊其驂則兩服馬受勞笞也鮑以為借馬故曰愛者非是)車至門扶(人扶婦下)敎送母(母送婦者将還故戒之)曰滅竈將失火入室見臼曰徙之牖下往來主人笑之此三言者皆至言然而不免為笑者蚤晩時失也(初為婦而云然失之蚤也曰此策時不可考補曰吕氏春秋白圭新與恵子相見恵子說之以彊惠子白圭告人云云與此相類)
    凡九章
公元前414年
  中山(漢屬國盧奴北平北新城深澤若陘安國曲逆望都新市補曰索隠中山鮮虞國姬姓也路史杜佑常山靈壽中山國故城城中有故號中山漢中王靖移居盧奴太事記威烈王十二年中山武公初立又按左傳昭公十二年晉荀吳假道鮮虞滅肥晉復伐鮮虞杜預鮮虞北狄别種中山新市縣中山名始見定公四年晉合諸侯召陵謀為蔡伐楚荀寅日諸俟方貳中山不服無損於楚而失中山不如辭蔡侯則識時勢也)
樂羊將攻中山子時中山中山君烹之作羮致於樂羊樂食之古今稱之曰(補)樂羊食其子以自信明害父以求法(此害於父道為之求為狥國之法也補曰説見策)
公元前334年
犀首五王(秦韓燕宋中山也楚春秋時王齊宣魏惠顯王三十五年趙武靈獨不王其後秦惠十二年韓宣惠燕易王明年秦惠始王秦惠改元七年宋偃始王故武靈八年五國相王即秦七年也正曰大事記周顯王四十六年韓燕中山皆稱王趙獨稱其後亦稱王解題戰國策犀首五王高氏以為趙魏中山鮑氏以為秦韓燕宋中山二家之説皆非也齊魏王已久秦之王出於張儀中山小國使宋是時王齊何為獨怒中山况偃之稱王又在慎靚之三年然則犀首所立五王其可考者韓燕趙中山一則不可考也趙武靈王初稱君世家十一年書王召公子職於韓則是稱王矣七國惟楚僣王逺春秋之世其餘六國最先最後以又顯王三十五年齊宣王魏惠王諸侯會于徐州相王解題云齊魏之王以國策考之蓋在邯鄲之嵗顯王十六年而秦紀今年又書齊魏為王未知孰是然策所載似得其實邯鄲之勝齊以桂陵之勝各僣稱王若今嵗魏方衰弱齊亦未有大功何為驟稱王乎今年相王者齊魏僣王已久至是共㑹諸侯欲其皆王以同已之僣也秦紀所書或者齊魏前此稱王於其國至此名號始通於諸侯乎又顯王四十四年秦初稱王解題張儀之請也秦紀書魏君稱王衍一魏字愚按趙世家武靈王十年五國相王趙獨否曰無其實敢處其名乎令國人曰君十一年始云王召公子職然則五國相王者謂五國皆稱王非謂此年也鮑誤)而中山後持(持猶疑也立之後而復疑正曰高注待中山小故後立)齊謂趙魏寡人羞與中山並為王願與大國伐之以廢其王中山聞之大恐召張登而告之曰寡人王齊趙魏曰羞與寡人並為王而欲伐寡人亡其不在索王(今所謀者救亡爾不求為王)非子莫能吾救登對曰君為臣多車重幣請見田嬰中山君遣之齊見嬰子曰臣聞君欲廢中山之王將與趙魏伐之過矣以中山之小而三國伐之中山雖益廢王(益猶甚也言事有甚於此者)猶且聽也且中山恐必為趙魏廢其王而務附焉(附趙魏也主廢者齊故不附之)是君為趙魏驅羊也(補日高註是君為趙魏驅羊使得食之)非齊之利也豈若中山廢其王而事齊哉田嬰柰何張登曰今君召中山與之遇而許之王中山必喜而絶趙魏趙魏怒而攻中山中山急而為君難其王(難則所謂羞與為王)則中山必恐為君廢王事齊(不王中山齊志也今為廢之所以事齊)彼患亡其國是君廢其王而立其國賢於為趙魏驅羊田嬰曰諾張丑不可臣聞之同欲相憎同憂相親五國相與王也負海不與焉(負海也先王補曰高註齊不欲與之同王則與如字)此是欲皆在為王而憂在負海(憂齊廢之)今召中山與之遇而許之王是奪四(元作下同)五(正曰一本三處作四姚同疑此或有誤)國而益負海也(中山四國同欲今與齊遇是奪彼而益我也)致中山而塞四國四國寒心必先與之王而故親之是君臨中山而失四國也且張登為人也善以微計中山之君久矣(薦進也)難信以為田嬰不聽果召中山君而許之王張登因謂趙魏曰齊欲伐河東(河車魏地)何以知之齊羞與中山並(元作之)之為王甚矣今召中山與之遇而許之王是欲用其兵也豈若大國先與之王以止其遇哉趙魏許諾果與中山王而親之中山果絶齊而從趙魏
公元前467年
中山燕趙王齊閉闗不通中山之使其言曰我萬乗之國中山百(補曰一本作千姚同)乗之國也何侔名於我欲割平邑(屬代郡正日正義括地平邑故城魏州昌樂縣東北見世家)以賂燕趙出兵以攻中山藍諸君(中山相也補曰索隠戰國策望諸藍諸愚按燕策望諸相中山即此人與樂毅同號索隠指為則誤矣)患之張登藍諸君曰公何患於齊藍諸君曰齊强萬乗之國恥與中山侔名不憚割地以賂燕趙出兵以攻中山燕趙好倍而貪地(倍謂背約補曰一本好位姚同註曾作倍)吾恐其不吾據也大者危國次者廢王柰何吾弗患也張登曰請令燕趙固中山(固言輔之堅)而成其王事遂定公欲之乎藍諸君曰此所欲也曰請以公為齊王(閔)而試説公可乃行之藍諸君曰願聞其説曰王之所以不憚割地以賂燕趙出兵以攻中山其實欲廢中山之王也王曰然然則王之為費且危夫割地以賂燕趙强敵出兵以攻中山首難也(首為攻伐之難)王行二者所求中山未必王如用臣道地不虧而兵不用中山可廢也王必曰子之道柰何藍諸君曰然則子之道柰何張登王發重使使告中山君曰寡人所以閉闗不通使者中山之獨與燕趙為王而寡人不與聞焉(此王此君中山正日王發重使之王指齊王)是以隘之(隘亦不通也補曰隘當讀作阨)王苟舉玉(補)趾以見寡人亦佐中山燕趙不已據也今齊之辭云即佐王必燕趙王相見(此並齊王正日王苟舉趾與即佐王之王指中山)燕趙聞之怒絶之王亦絶之是中山孤孤何得無廢以此齊王齊王聽乎藍諸君曰是則必聽矣此所以廢之何在其所以存之乎張登曰此王所以存者也(此王中山)齊以是來因言告燕趙無往(以齊王言告之而不往齊)以積厚燕趙燕趙曰齊之欲割平邑以賂我者非欲廢中山之王也徒欲以離我於中山而已親之也雖百平邑燕趙不受藍諸君曰善遣張登往果以是辭來中山因告燕趙而不往燕趙果俱中山而使其王事遂定(彪謂張登臆則屢中言之可行者也雖其用智有椑闔風氣而術無害狡獪可喜君子之所排也正日椑闔狡獪豈非君子之所排者因其文之可喜而謂其術之無害悖矣)
司馬喜(中山臣補曰姚本喜作憙後)使趙為求相中山公孫弘隂知中山君出司馬喜御公孫弘參乗公孫弘為人臣招大國之威以為相於何如君曰吾食其肉不以分人司馬頓首於軾曰臣自知死至矣君曰何也曰(補補曰恐缺曰字)臣抵罪君曰行吾知之矣(行使行車二人不相無故云然似欲中喜者故知)居頃之趙使來為司馬喜求相中山君大疑公孫弘公孫弘走出(補曰太史公自序司馬氏其在衛者相中山徐廣云名鄒陽司馬喜臏於宋而相中山戰國有兩公孫弘一在齊為孟嘗君秦昭王即此人與漢平津為三韓子云公孫弘斷髮而為越王騎又一人也)
司馬三相山隂簡難之(簡隂姬名也難謂忌之)田簡謂司馬喜曰趙使者屬耳(霍光傳註屬近也正曰詩耳屬于垣史記注屬猶注也言使屬中山之事)獨不可語隂簡之美乎(趙使近至宜有報可因報使言之趙也)趙必請之君與之即公無内難矣君弗與趙公因勸君立以為正妻簡之徳公無所窮矣果令趙請之(補)君弗與司馬喜曰君弗與趙趙王(靈)必大大怒則君必危矣然則以為固無請人之妻不得而怨人者也田自為取使(取請為使也正曰自謂可以取趙使此書取字此者多為與之善而得其心之義)可以司馬可以為隂可以令趙勿請也(請使耳實喜自使見下正曰此章以為語趙使下以為司馬喜使説趙王此正記所傳之異兩可以為之為去聲)隂姬江姬為后司馬喜謂隂姬公(姬父也)曰事成則有土得民(言公得封補曰一本子民姚同)不成則恐無身欲成之何不見臣乎(怪其不來謀)隂姬公稽首(首至地也)曰誠如君言事何可豫道者(言将厚報未可先言)司馬喜即奏書中山王(補)曰臣聞弱中山中山王説而見之曰願聞弱中山司馬喜曰臣願之趙觀其地形險阻人民貧富君臣不肖商敵為資(商較之)未可豫陳也中山王遣之見趙王(靈)曰臣聞趙天下善為音佳麗人之所出也今者臣來至境入都邑人民謡俗(徒歌曰謡)容貌顔色殊無佳麗好美者以臣所多矣周流無所不至未嘗見人中山隂姬者也不知者特以為神人(元作力)力(正曰盡力言之)言不能及也其容貌顔色固以過絶人矣若其眉目准頞權衡(准鼻頞鼻莖權當作顴衡眉上正曰准鼻頭頞額也見孟子蹙額蔡澤蹙齃索隠云鼻蹙眉)犀角偃月(犀角首骨偃月額骨)彼乃帝王之后諸侯之姬也趙王意移大説曰吾願請之何如司馬喜曰臣竊見其佳麗不能無道爾即欲請之是非臣所敢議願王無泄也司馬辭去歸報中山王趙王非賢王也不好道徳好聲不好仁義好勇力臣聞其乃欲請所謂隂姬中山王作色司馬喜曰趙强國也其請之必矣王如不與社稷危矣與之即為諸侯中山王曰為將何司馬喜曰王立為后以絶趙王之意世無請后者欲得請之鄰國不與中山王遂立以為趙王亦無請言也(此兩章一事爾而曲折小差著書者自以所聞駁異然則此書之作亦至慎矣補曰司馬喜繩隂姬以語趙王脅君詐取寵視張儀鄭袖其惡尤甚記者好夸何慎之有)主父欲伐中山使李疪觀之李疪曰可伐也君弗攻恐後天主父何以對曰中山君所傾蓋與車者(傾者却不也與同車皆所尊禮者補曰一本車下無者字姚同)而朝窮閭隘巷之士者(君而朝士尊禮也)七十家主父曰是賢君安可伐李疪曰不然士則民務名不存本(本謂農業)朝賢則耕者惰而戰士懦(皆不强力也以賢者耕戰故)若此亡者未之有也(彪謂李疪小人也乃欲使人君廢賢而置士夫賢者在位将使耕者愈力戰士愈奮而誰敢惰懦且不賢而耕且戰民之分也何敢賢者並民惟不務名耳豈有務名而不趨於善者乎若疪者小人之無忌憚者也補曰韓非子有末云舉兵而伐中山遂滅也不嘗商君之言曰國之所以興者農戰也民求官爵以農戰巧言道者其國必削詩書禮樂修仁亷辨國有此者上無使守戰敵主必削下民必貧此商君所以遺禮上首功富國强兵之術也胡服騎射一反先王之敎其桀驁之志使卒不死而獲逞有以異於秦乎李疪者窺見其所大欲故以舍士急耕戰説導當時風聲氣習不約而合悖繆不足辨也抑其所中山之事也殆未必然大事記吕氏春秋太史周威公天生民而令有别有别人之義也所以異於禽獸麋鹿君臣上下所以立也中山之俗以晝為夜以夜繼曰男女淫亂無别焉其主弗之禁此亡國之風也居二年中山亡其亡之故可考矣使賢俊盛多尊禮無失當時風俗安得至此乎)
 
 
 
 戰國策校注卷十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