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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七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尚史卷三十七列傳十五
           鑲白旗漢軍李鍇
齊諸臣傳
公元前424年
  陳完(敬仲)夷孟思孟克陳須無(文子)陳無宇(桓子)陳開(武子)陳書
公元前731年
陳完陳厲公子敬仲也其少也周史有以周易見陳侯者陳侯使筮之遇觀☴☷(坤下㢲上)之否☱☷(坤下乾上)曰是謂觀國之光利用賔于王此其代陳有國乎不在此其在異國非此其身在其子孫光逺自他有耀者也坤土也巽風也乾天也風為天于土上山也(正卦三四五爻為艮變卦二三四爻亦為艮故曰山也此互體)有山之材而照之以天光于是乎土上故曰觀國之光利用賔于王(四為諸侯變而之乾有國朝王之象)庭實旅百奉之以玉帛天地美具焉故曰利用賔于王(艮為門庭乾為金玉坤為布帛諸侯朝王贄幣之象)猶有觀焉故曰其在後風行而著于土故曰其在異國乎(風動物行而著于土故不在本國)若在異國必姜姓也姜大嶽之後山嶽配天物莫能兩大陳衰此其昌乎懿氏(陳大夫)卜妻其妻占之曰吉是謂鳯皇于飛和鳴鏘鏘有媯之後將育于姜五世其昌並于正卿八世之後莫之與京桓公十四年(二十二年)陳人宣公大子御㓂齊桓公使為卿辭曰羇旅之臣幸若獲宥于寛政赦其不閑教訓而免于罪戾弛于負擔君之恵也所獲多矣敢辱髙位以速官謗請以死告詩云翹翹車乗招我以弓豈不欲徃畏我友朋使為工正公酒樂公曰以火繼之辭曰臣卜其晝未卜其夜不敢(左傳)卒諡敬仲子夷孟思(史記作穉懿)夷孟思之子曰閔孟克(史記作湣孟荘)閔孟克之子陳須無(系本)
公元前707年
陳須無孫文子莊公四年(襄二十三年)公伐衛自衛將伐晋晏嬰崔杼不聽須無曰將如君曰吾言于君君弗聴也以為盟主而利其難(晋有欒盈之難)羣臣若急君于何子姑止之須無退告其人曰崔子將死乎謂君甚而又過之不得其死過君以義猶自抑也况以惡乎五年(襄二十四年)公既伐晋而懼將欲楚子楚子使薳啟疆來聘請期齊杜蒐軍實使客觀之須無曰齊將有㓂吾聞之兵不戢必取其族崔杼棠姜欲取之筮之遇困☱☵(坎下兑上困)之大過☱☴(巽下兑上大過)史皆曰吉示須無須無曰夫從風(坎為中男變而為巽故曰夫從風)風隕不可娶也且其繇曰困于石據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見其妻凶困于石徃不濟(坎為險為水水之險者石不可以動)據于蒺藜所恃傷也(坎為險兑為澤澤生物而險者蒺藜恃之則傷)入于其宫不見其妻凶無所歸也(六三失位無應則喪其妻失其所歸也)曰嫠也何害先夫當之矣遂取之及後棠無咎東郭偃亂崔氏慶封滅之卒如其景公二年(襄二十七年)宋向戍欲弭諸侯之兵以為如晋晋許之如楚楚亦許之如齊人難之須無曰晋楚許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許則固携吾民矣將焉用之齊亦許夏六月須無慶封諸侯大夫宋三年(㐮二十八年)公朝于晋宋之盟故也將行慶封曰我不與何為于晋須無先事後賄禮也小事大未獲事焉從之如志禮也雖不與盟敢叛晋乎重邱之盟未可忘也(重邱盟在二十五年)子其勸行慶封好田耆酒與慶舍政(舍慶封子)十一月乙亥于大公之廟欒髙陳鮑之徒殺慶舍公懼須無以公歸税服而如内宫慶封内宫克遂出奔(左傳)
須無卒諡曰文子無宇
公元前567年
陳無宇五世孫桓子無宇逮事靈公靈公十五年(襄六年)公滅萊無宇獻萊宗器于襄宫莊公五年(㐮二十四年)楚使薳啟疆來聘請㑹聞將有晋師使無宇薳啟疆楚辭乞師楚子伐鄭以救我諸侯還救鄭楚子棘澤還師薳啟疆帥師送無宇以歸六年(㐮二十五年)莊公被弑弟景公立景公三年(㐮二十八年)國人將討慶封須無無宇曰禍將作矣吾其何得對曰得慶氏之木百車于莊須無曰可慎守也己(善無宇不志于貨財慎守其家也)冬十月慶封田于萊無宇須無使召之請曰無宇之母疾病請歸慶封卜之示之兆曰死無宇奉龜而泣乃使歸無宇濟水而戕舟發梁遂殺慶舍八年(昭二年)四月晋韓須(韓起之子)來逆女無宇送女致少姜晋謂無宇非卿執諸中都少姜為之請曰送從逆班大國也猶有所易是以亂作十月無宇十六年(昭十年)恵欒髙氏皆耆酒彊于陳鮑氏而惡之有告無宇子旗(即欒施)子良(即高彊)將攻陳鮑亦告鮑氏無宇授甲而如鮑氏見鮑國則亦授甲矣使視二子則皆將飲酒無宇曰彼雖不信聞我授甲則必逐我及其飲酒也先伐諸欒髙氏敗之欒施髙彊奔魯陳鮑分其室晏嬰無宇無宇盡致諸公請老山子商子周者皆羣公子公孫蠆逐之至是無宇反之私具幄幕器用從者衣屨而反棘焉(棘子山邑)子商亦如之而反其邑子周亦如之而與之夫于皆益其禄凡公子公之無禄者私分邑國貧約孤寡者私與之公與無宇旁邑辭穆孟姬(景公母)為之請髙唐陳氏始大卒諡曰桓子三開乞書乞見逆臣傳開字子彊是為陳武子景公三十二年(昭二十六年)公納魯昭公師及魯師戰于炊鼻冉豎(季氏臣)射開中手失弓而罵以告季孫意如曰有君子白晳鬚眉甚口意如曰子彊無乃亢諸對曰謂之君子何敢亢之(左傳)
卒諡曰武
 晏子公孫接田開疆古冶子景公勇力搏虎晏子曰君蓄勇力之士也無長㓜之禮請餽之二桃三子計功而食公孫接一搏𧱚而再搏乳虎若接之功可以桃援而起田開疆曰吾伏兵而郤三軍者再開疆之功可以桃援而起古冶子曰吾嘗從君濟河黿左驂以入砥柱之流逆流百歩順流九里得黿而殺之左操驂尾右挈黿頭鶴躍而出若冶之可以二子何不抽劔而起公孫接田開疆曰吾勇不子若功不子逮取不讓貪也然而不死無勇也皆反其挈領而死古冶子二子死之冶獨生不仁耻人以言而夸其聲不義恨乎所行不死無勇亦反其挈領而死○所謂田開疆者或即武子
公元前504年
書字子占是為孫書書事景公髙發子奔紀鄣(莒邑)使書伐之初婦人子殺其夫已為嫠婦及老託于紀鄣紡焉以度而去之及師至則投諸外或獻諸書書使師夜縋登登六十人縋絶鼔譟城上之人亦譟莒共公懼啟西門而出我師入紀簡公元年(哀十一年)魯㑹吳伐我書兄乞謂書爾死我必得志書曰此行也吾聞鼓而已不聞金矣陳逆者字子行亦命其徒具含玉以示必死及戰于艾陵大敗我師書死之逆免(左傳)論曰四時之序各以子代之于則從所不勝伏金越母而代之盛盛則殺天之道也姜興莫盛于桓而敬仲來伏金之道可畏
  苑何忌烏枝鳴(烏餘附)邴意兹萊章
公元前522年
苑何忌烏枝鳴者並齊大夫景公二十六年(昭二十年)公使公孫青聘于衛適衛亂青將事有禮衛定而告寧于我且言青公將飲酒徧賜大夫二三子之教也苑何忌辭曰與子青之賞必及于其罰在康誥曰父子兄弟不相及况在羣臣臣敢貪君賜以干先王二十七年(二十一年)華氏叛華登以吳師華氏烏枝鳴戍宋齊師宋師敗吳師華登帥其以敗宋師烏枝鳴曰用少莫如致死致死莫如去備(備長兵也)彼多兵矣請皆用劔從之遂敗華氏㑹苑何忌及晋衛之帥救宋大敗華氏圍諸南里三十二年(二十六年)公納魯昭公師及魯師戰于炊鼻苑何忌取林雍耳㫁其足以歸後有烏餘者亦齊大夫事具晋傳(左傳)
公元前497年
邴意兹者齊大夫景公五十一年(定十三年)公及衛靈公次于垂葭使師伐晋將濟河大夫皆曰不可邴意兹曰可鋭師河内傳必數日而後及絳絳不三月不能出河則我既濟水矣乃伐河内公皆斂諸大夫之軒唯邴意兹乗軒悼公元年(哀六年)陳乞國夏高張高國敗邴意兹奔魯萊章者亦齊大夫平公十年(哀二十四年)晋伐我取廪邱軍吏令繕將進萊章曰君卑政暴往嵗克敵(謂前年禽顔庚)今又勝都天奉多矣又焉能進是躗言也(躗過也)役將班矣晋師果還(左傳)
  殖綽郭最州綽
公元前508年
殖綽郭最齊大夫勇士也事靈公靈公二十七年(㐮十八年)晋㑹諸侯伐我公禦諸平隂公登巫山以望晋師畏其衆也乃脱歸人從我師夙沙衛殿(衛齊寺人)殖綽郭最曰子殿國師齊之辱也子姑先乎乃代之殿衛殺馬于隘塞道(衛恨其言故塞道欲使晋獲之)晋州綽及之射殖綽中肩两矢夾脰曰止將為三軍不止將取其衷殖綽顧曰為私誓州綽有如日乃弛弓自後縛之其右具丙亦舍兵而縛郭最衿甲面縛坐于中軍鼔下遂至都焚我四郭州綽門于東閭左驂廹還于東門中以枚數闔(枚馬撾闔門扇)而還殖綽郭最尋復歸齊莊公夙沙衛髙唐莊公圍之殖綽夜縋納師遂醢衛莊公二年(㐮二十一年)州綽欒盈來奔公朝殖綽郭最曰是寡人之雄也州綽曰君以為誰敢不雄然臣不敏平隂之役先二子鳴公勇爵殖綽郭最欲與州綽東閭役臣左驂廹還于門中識其枚數可以于此乎公曰子為晋君也對曰臣為𨽻新然二子譬于禽獸臣食其肉而寢處其皮矣公被弑州綽死之殖綽後之衛孫林父衛晋為之戍殖綽氏殺三百人孫蒯追之孫氏臣雍鉏獲綽(左傳)
  東郭書敝無存王猛犂彌(顔庚附顔)
公元前470年
東郭書敝無存王猛犂彌齊人景公四十七年(定九年)公伐夷儀敝無存之父將室之以與其弟曰此役也不死反必娶于髙國夷儀敝無存先登求自門出死于霤下東郭書譲(登城非人所樂故譲衆使後而已先登)犂彌從之曰子譲而左我譲而右使登者絶而後下(使登城者盡終而後下入城盖譎書恐其先下也)書左下書王猛曰我先登斂甲曩者之難今又難焉(言登城有犂彌之難今又有王猛之難)笑曰吾從子如驂之靳(靳車中馬言如驂馬之隨靳也)遂克夷儀千乗中牟伐我于五氏我師公賞犂彌犂彌辭曰有先登臣從之晳幘而衣貍製(晳白幘齒上下相值製裘也)公使東郭書曰乃夫子也吾貺子公東郭書辭曰彼賔旅也(彼謂犂彌言彼與我若賔主相譲旅俱進退)乃賞犂彌公夷儀人曰得敝無存者以五家免乃得其尸公三襚之(襚衣也比殯三加襚衣)與之犀軒直葢(犀軒卿車直葢髙葢)而先歸之坐引者以師哭之親推三四十八年(定十年)公㑹魯定公夾谷犂彌言于公曰孔邱知禮而無勇若使萊人兵刼魯侯必得志焉公從之孔以兵擊萊人公公遽辟之歸魯汶陽之田簡公元年(哀十一年)魯㑹吳伐東郭書三戰(謂夷儀五氏與今)必死于此矣戰于艾陵軍敗書死之又有顔庚者是為顔涿聚(韓詩外傳有顔鄧聚為景公主鳥者事具晏子傳)平公九年(哀二十三年)齊戰于犂邱顔庚死之庚子晋十三年(哀二十七年)鄭齊將救之陳恒屬孤子三日乘車兩馬五邑焉召顔曰隰之役(即犂邱)而父死焉以國之多難未女恤也今君命以是邑也服車而朝毋廢前勞(左傳)論曰邴萊測敵若觀火而邴獨乗軒國君固以進為多矣州綽羇旅東郭㣲者然從難從師有死無貳菅蒯雖賤絲麻同功若夫三襚五邑所以忠厚報下也
  徒人費(石之紛如孟陽附)
公元前593年
徒人費者齊賤役襄公十二年(莊八年)公游于姑棼田于貝邱見大豕人立而啼懼隊于車傷足䘮屨反誅屨徒人費弗得鞭之見血走出適連稱管至父作亂遇之于門刼而束之費曰我奚御哉袒而示之背信之費請先入伏公而出鬬死于門中石之紛如死于階下遂入殺孟陽于牀曰非君也不類見公之足于户下遂弑公石之紛如孟陽皆齊小臣(左傳)
  逢丑父
逢丑父皆事頃公頃公十年(成二年)晋郤克魯衛之師以伐我陳于鞌邴御公逢丑父為右及戰我師敗績晋韓厥中御從公曰射其御者君子也公曰謂之君子而射之非禮也射其左越于車下射其右斃于車中丑父與公易位將及華泉驂絓于木而止丑父寢于轏中(轏士車)蛇出于其下以肱擊之傷而匿之故不能推車而及韓厥執縶馬前奉觴加璧以進丑父使公下如華泉取飲公免韓厥丑父郤克將戮之呼曰自今無有代其君任患者有一于此將為戮乎郤克曰人不難以死免其君我戮之不祥赦之以勸事君者乃免之公既免求丑父三入三出(左傳)
  申鮮虞閭邱嬰(傳摯閭邱明附)祝佗父申蒯(鬷蔑附)
公元前596年
申鮮虞閭邱嬰者莊公近臣崔杼莊公閭邱嬰以帷縳其妻而載之與申鮮虞乗而出鮮虞而下之曰君昏不能匡危不能救死不能死而知匿其暱其誰納之行及弇中(狹道)將舍嬰曰崔慶其追我鮮虞一與一誰能懼我(言道一人敵一人耳)遂舍枕轡而寢食馬而食駕而行出弇中謂嬰曰速驅之崔慶之不可當也遂奔魯僕賃于野以䘮莊公楚人召鮮虞鮮虞如楚為右尹鮮虞子傅摯亦事莊公武力聞崔慶敗閭邱嬰復于齊(嬰復齊傳不載)景公四年(襄二十九年)公孫蠆放髙止於北燕其子豎以盧叛嬰帥師圍盧豎奔晋六年(襄三十一年)公孫蠆害嬰欲殺之使帥師伐陽州魯問師故蠆殺嬰以説于魯嬰子邱明悼公三年(哀八年)我及魯平明如魯涖盟且逆季姬以歸六年(哀十一年)吳伐我宗樓(字子陽齊大夫)將下軍與明相厲及戰于艾陵死之(左傳)
祝佗父者莊公嬖臣崔杼莊公父祭於高唐復命不説弁(爵弁祭服説同脱)而死于崔氏申蒯者侍漁者也退謂其宰曰爾以幣免我將死其宰曰免是反子之義也與之皆死又殺鬷蔑平隂鬷蔑平隂大夫亦公之外嬖也時賈舉(勇力之士非侍人)州綽邴師公孫敖封具鐸父襄伊僂堙皆死之(左傳)
 韓詩外傳崔杼莊公荆蒯芮使晋而反其僕曰君無道諸侯莫不聞夫子死之不亦難乎荆蒯芮曰善哉而言也早言我能諫諫而不用我能去今既不諫又不去吾食亂君之食又安得治君而死之遂驅車而死僕曰人有亂君猶必死之我有治長可無死乎乃結轡自刎車上新序崔杼莊公陳不占聞難將赴之比去餐則失匕上車失軾御者曰怯如是有益不占死君義也無勇私也不以私害公遂往聞戰聲恐駭而死
  南史氏
南史氏者齊史也崔抒弑莊公史書崔杼弑其君弑之其弟嗣書而死者二人其弟又書乃舍之南史氏大史盡死執簡以徃聞既書矣乃還(左傳)
 韓詩外傳田常簡公盟于國人曰不盟者死及家石他曰舍君以全親非忠也舍親死君非孝也乃進盟以免父母退伏劔以死新序陳恒弑君使勇士六人子淵子淵棲曰子之欲與我以我為知乎臣弑君非知也以我為仁乎見利而背君非仁也以我為勇乎刼我以兵懼而與子非勇也吾無此三者何補子有此三者終不從子矣乃舍之孔叢子東郭亥欲攻田氏執贄夫子而訪焉夫子揖子貢使答之子貢曰子士也位卑而圖大位卑則人不附圖大則人憚之殆非子之任也馬方駭鼓而驚之繫方絶重而填之其危必矣東郭亥免戰而跪曰己矣願子無言既而夫子曰亥欲為義者也告之以難易可矣奚至懼之哉
論曰晏子有云君為己死非其私暱誰敢任之嘻死固有未易者夫雖然厚禄之家見危而遷動以君市者仡仡乎與此有間大史氏白刄整天紀盾昭杼昏葢難為董狐直哉
  諸公子傳公子無虧公子大子公子
公元前579年
公子無虧(史作無詭)字武孟桓公子衛姬所生桓公二十六年(閔二年)狄滅衞宋立戴公以廬于曹桓公使無虧帥車三百乗甲三千人以戍曹歸公乗馬祭服五稱牛羊雞狗皆三百與門材(材本也使立門戸)歸夫人魚軒重錦三十兩四十三年(僖十七年)公既立孝公大子又許雍巫(即易牙)立無虧冬十月公卒寺人貂殺羣吏而立無虧孝公宋明年宋㐮公諸侯伐我三月我殺無虧宋立孝公而還(左傳)
公元前566年
公子雍亦桓公子宋華子之所生桓公無虧孝公元年(僖十八年)宋伐我我殺無虧雍及元潘商人四公子徒與宋人戰師敗雍奔楚五年(僖二十六年)魯僖公以楚師伐我取榖寘雍于榖雍奉之以為魯援楚申公叔侯戍之(左傳)
桓公子六昭元商人無虧雍昭為孝公元為恵公潘為昭公人為公無虧立而見殺雍卒不得立傳曰桓公之子七人上大夫于楚葢莫可考云
公元前522年
大子昭公子子叔姬所生叔姬無寵舍無威昭公二十年(文十四年)公薨子舍立秋七月商人之而自立(左傳)公子彊公子角公子固公子鑄皆頃公頃公七年(宣十七年)我怒晋郤克夏㑹㫁道晋執我使明年頃公晋侯盟于繒以彊為質于晋晋師還靈公八年(成十七年)公㑹伐鄭聲孟子誣髙無咎鮑牽將不納公而立公子髙鮑由是得罪公子固字子成鑄字子工景公十四年(昭八年)公孫蠆卒欒施殺梁嬰(蠆家宰)而逐固及鑄皆奔魯欒髙陳無宇之而皆益其禄(左傳)
  公子牙公子鉏荼買嘉駒黔
公元前479年
公子靈公子母仲子仲生牙而屬諸戎子戎子請以為大子許之靈公遂東大子光使髙厚傅牙為大子公崔杼逆光立之執牙于句瀆之邱公子公子買(買一作賈)公子嘉公子公子黔皆羣公子也鉏居魯之南郭故又謂之南郭且于莊公二年(襄二十一年)公復討公子牙之黨執買于句瀆之邱鉏奔魯叔孫還奔燕還亦齊之公族景公三年(㐮二十八年)崔杼慶封出亡公乃皆召之具其器用而反其邑七年(昭元年)鉏納去疾(宻州子)于(是為著邱公)三十二年(昭二十六年)公將納魯昭公使鉏帥師從之戰于炊鼻不克而還五十八年(哀五年)公疾使立安孺子荼而寘羣公于萊公薨嘉駒黔奔衛鉏及陽生(即悼公)奔魯故萊人歌之曰景公死乎不與三軍之事不與謀師乎師乎何黨之乎(黨所之徃也)明年陳乞陽生陽生駕而見鉏曰嘗獻馬于季孫不入上乗故又獻此請與子乗之出萊門而告之故遂行陽生竟得立(左傳)
公元前336年
 晏子景公有男五人所使之者皆有車百乗者也晏子為一焉公召其傅曰勉之將以而所傅為子及晏子晏子辭曰君命其臣據其肩以盡其力臣敢不勉乎今人人命之曰將以而所傅為子此樹黨傾國之道也不敢受命晏子淳于納女于景公孺子荼公愛之諸田欲廢公子陽生而立荼公以告晏子晏子不可長立不可以下尊孽卑宗不可以利所愛長少無等無别樹姦之本也不聽公没田氏殺君陽生陽生簡公簡公而取齊國
  公孫竈(欒氏子雅)公孫蠆(髙氏子尾欒施附髙彊王黒)
公元前545年
公孫竈公孫蠆者皆恵公孫竈字子雅所謂欒氏也蠆字子尾所謂髙氏也竈蠆厯事頃靈莊三公景公時慶封當國慶封好田耆酒與慶舍(之子)政又嬖盧蒲癸與王何(癸與何皆莊公黨)癸與何將謀慶氏故怒諸大夫及竈與蠆慶封知之與諸大夫共謀欒髙景公三年(㐮二十八年)冬十月慶封田于萊盧蒲王何將攻慶氏十一月于大公之廟慶舍涖事何執寢戈蠆抽桷擊扉三癸自後刺之何以戈擊之慶舍死慶封魯公與竈邑辭多受少與蠆邑受而稍致之公以為忠故欒髙又有寵四年(㐮二十九年)竈蠆放大夫高止于北燕五年(襄三十年)蠆及諸侯大夫㑹于澶淵災故六年(㐮三十一年)蠆害閭邱嬰使伐魯復殺之以説于魯于是工僂灑渻竈孔虺賈寅(四子嬰之黨)出奔出羣公子山子商子周九年(昭三年)晋少姜卒嗣昏于我韓起逆女蠆為少姜之有寵也以其子更公女而嫁公子(更嫁公女也公子公變文耳)九月竈放盧蒲嫳北燕(嫳慶封黨)是年十月竈卒又五年蠆卒
 韓非子景公之晋問政師曠師曠曰君必恵民而已矣公歸思師曠所謂子尾公子夏家富而民説之此危吾位者也謂我恵民者使與二弟争民邪于是散財恵施民居二年子夏楚子尾走晋縁其子欒施高彊誤二弟出嘗出仁
公元前509年
竈子欒施子髙子旗彊字子良景公八年(昭二年)晋韓起納幣聘少姜見竈竈召使見起起保家之主不臣見蠆蠆見彊起謂之如大夫多笑之唯晏嬰信之曰夫子君子君子有信有以知之矣及蠆卒欲治其室(欲并治子良家政)殺梁(子尾家宰)而立彊之宰其臣曰孺子長矣而吾室欲兼我也授甲將攻之陳無宇善于蠆亦授甲將助之或告施施不信則數人告將徃又數人告于道遂如陳氏無宇將出矣聞之而游服而逆之請命對曰聞彊氏授甲將攻子子聞諸曰弗聞子盍亦授甲無宇請從曰子胡然孺子也吾誨之猶懼其不濟吾又寵秩之其若先人何子盍謂之周書曰恵不恵茂不茂康叔所以弘大無宇稽首曰頃靈(頃公靈公欒氏所事之君)福子吾猶有望遂和之如初欒髙氏皆耆酒信内多怨彊于陳鮑氏而惡之十六年(昭十年)有告陳無宇子旗良將攻陳鮑亦告鮑氏鮑方睦遂伐欒髙氏彊曰先得公陳鮑焉徃遂伐虎門公卜使王黑(齊大夫)以靈姑銔(公旗名)率吉請㫁三尺焉而用之(明不敢與君同)五月戰于稷欒髙敗又敗諸莊國人追之又敗諸鹿門彊奔魯會叔孫婼至自大夫皆見髙彊見而退婼語諸大夫為人不可不也哉慶封亡子多受邑而稍致諸君以為忠而甚寵之將死疾于公宫輦而歸君親推之其子不能任是以在此忠為令徳其子弗能任罪猶及之難不慎也䘮夫人之力棄徳曠宗以及其身不亦害乎後適晋五十一年(定十三年)晋知韓魏晋侯以伐范氏中行氏弗克二子晋侯彊曰三折肱知為良醫唯伐君為不可弗與也我以伐君在此矣三家未睦可盡克也克之君將誰與若先伐君是使睦也弗聼遂伐晋侯敗奔朝歌明年晋人敗之于潞獲彊(左傳)
  公孫㨗公孫青
公元前534年
公孫㨗又曰淵子車頃公景公十四年(昭八年)欒施逐之奔魯十六年(昭十年)陳無宇反之三十二年(昭二十六年)公使魯昭公師及魯師戰于炊鼻從洩聲子(魯大夫)射之中楯瓦(瓦楯脊)繇朐汰輈匕入者三寸(胊車軛車轅繇過汰矢激矢鏃)聲子射其馬斬鞅殪改駕魯人以為鬷戾(魯叔孫司馬)也而助之齊人魯人將擊射之殪其御曰又之曰衆可懼也而不可怒也公孫青字子石頃公景公二十六年(昭二十年)衛齊豹之亂靈公如死鳥(衛地)㑹公使青聘于衛既出聞衛亂使請所聘公曰猶在内則衛君也乃將事焉遂從諸死鳥請將事辭曰亡人不佞失守社稷在草吾子無所辱命青曰寡君下臣于朝曰阿下執事不敢貳衛人曰君若恵先君之好照臨敝邑鎮撫社稷有宗祧在乃止靈公固請見之不獲命以其良馬見為未致使故也靈公以為乗馬青將掫(行夜也)衛人辭曰亡人之憂不可以吾子草莽之中不足以從者敢辭青曰寡君下臣君之牧圉若不獲扞外役不有寡君也臣懼不免于戾請以除死親執鐸終夕與于燎及靈公入告寕于且言青公將飲酒徧賜大夫二三子之教也(左傳)
公元前501年
  公孫公孫傁公公孫揮
公孫公孫傁公公孫揮葢皆公族也並為大夫景公十三年(昭七年)公將納北燕伯次于虢燕人行成晳曰受服而退俟釁而動可也不克而還十八年(昭十二年)晋平公公宴荀吳相投平公荀吳有酒如淮有肉如坻寡君中此為諸侯師中公舉矢曰有酒如澠有肉如陵寡人中此與君代興亦中趨進曰日旴君勤可以出矣以公出簡公元年(哀十一年)魯㑹吳伐我國書將中軍髙無㔻將上軍宗樓將下軍宗樓與閭邱明相厲(相勸致死)掩胥御國書公孫二子必死(亦勸厲致死)將戰命其徒歌虞殯公孫揮命其徒曰人尋約(約繩也尋八尺欲以貫首也)吳髪短及戰大敗我師夏死免(左傳)
論曰桓啟内難景復之死無與猶之尸蟲出户也國既内潰姦臣縁隙斵䘮之姜氏之祀疏屬莫尸矧夫兄弟伯叔殷士膚敏祼將于京傷絶祀
  逸民桃殳丈夫小臣愚公郭墟野人
公元前413年
桃殳丈夫者裒衣應歩𢃄著桃殳桓公出逰怪而問之曰是何名何經所在何篇所居何以斥逐何以避余丈夫曰是名二桃為言也夫日日何患有故亡國之社以戒諸侯庶人之戒在于桃殳公説其言與之共載明年正月庶人皆佩(韓詩外傳)
又有處士小臣桓公三徃而弗得見公曰吾聞布衣之士不輕爵禄無以萬乗之主萬乗之主不好仁義無以下布衣之士于是五徃乃得見之(韓非子新序同)
有愚公者隠于齊桓公出獵逐鹿入谷一老公而問之曰是為何谷對曰為愚公之谷曰何故曰以臣名之曰視公之状愚人何為公名對曰臣故畜牸生子而大賣之而買駒少年曰牛不能馬遂持駒去傍鄰聞之以臣為愚故名此谷為愚公谷公公誠愚矣何為而與之公歸以告管夷吾夷吾正衿再拜曰此夷吾之愚也公之獄訟不正故與之耳請退修政孔子弟子記之桓公霸君也管仲賢佐也猶有以智為愚者也又有郭墟野人者桓公出遊亡國故城郭氏之墟問于野人曰是為何墟野人曰是為郭氏之墟公曰郭氏何為墟曰郭氏善善惡惡公曰善善惡惡其所以為墟者何也曰善善不能惡惡不能是以為墟也公歸以語夷吾夷吾曰其人為誰公曰不知夷吾曰君亦一郭氏也于是公召野人而賞焉(新序)
 説苑桓公庭燎為士之欲造見期年不至東野鄙人有以九九之術見者公曰九九何足以見乎鄙人對曰臣聞君設庭燎以待士期年不至夫士所以不至者君賢君士皆自以論不及君故不至也夫九九薄能耳而君猶禮之况賢于九九乎夫泰山不辭壤石江海不逆小流所以大也詩云先民有言詢于蒭蕘言博謀也公曰善乃禮之期月四方之士相携而至
  虞人邱封人
虞人者齊掌山澤之官景公田于沛招虞人以弓不進公使執之辭曰昔我先君之田也旃以招大夫弓以招士皮冠以招虞人不見皮冠不敢進乃舍之仲尼守道不如守官君子韙之(左傳)
景公逰于麥邱問其封人曰年幾何矣對曰鄙人之年八十五矣公曰夀哉子其祝我封人使君年長于胡宜國家公善哉子其復之使君之嗣夀皆若臣公曰善哉子其復之使君無得罪于民公民得罪于君則可安有得罪于民者乎晏嬰曰君過矣敢問桀紂君誅乎民誅乎公曰寡人固也于是封人麥邱以為邑(晏子新序作公)
  越石父(於陵子附)
越石父齊人晏嬰晋見反裘負芻息于塗者以為君子使人見焉曰曷為至此對曰齊人累之名為越石父曰譆遽解左驂以贖之載而與歸至舍勿辭而入越石父請絶未嘗得交也今免子于患吾于子猶未邪越石父曰吾聞君子屈乎不已知者而伸乎已知者吾是以請絶也出見之曰嚮也見客之容而已今也見客之志聞察寔者不留觀行者不譏辭可以辭而無棄乎遂以為客(吕氏春秋)
 於陵子於陵子齊人居楚齊楚有重邱之役也問于於陵子曰齊子産楚子居也今二構兵子將奚直於陵子古者諸侯擅誅天子得按其辠而輕重之然湯殱桀未放也西伯戡黎未亡也彼所謂聖人者且首于而靡悔焉矧蔑天子未有如今者乎昔者泰山江漢争王兩京之下泰山矢曰弗讓吾飄塵以實彼溝澮不為齊主江漢亦矢曰弗汜吾淤瀝以蕩彼培塿不為楚雄于是中州之蝸將起而責其是非東之泰山㑹程三千餘嵗欲南之江漢亦㑹程三千餘嵗因自量其齒則不過旦暮之間于是悲憤莫勝而枯于蓬蒿之上為螻蟻所笑也今天子且拱手不能按其輕重一匹之夫欲起而議之何異中州之蝸為螻蟻所笑也
  黔敖
黔敖齊人也齊大饑黔敖為食于路以待餓者而食之有餓者䝉袂輯屨貿貿然黔敖左奉食右執飲曰嗟來食揚其目而視之曰予唯不食嗟來之食以至于斯也從而謝焉終不食而死(記檀弓)
論曰網罟無以淵魚弋畢不能窮邱禽遺逸民所飛沈限外箕潁之事龍門疑之然麟角龍甲不必取重而已
 
 
 
 
 
 
 
 
 
 
 
 
 尚史卷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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