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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尚史卷三十列傳
           鑲白旗漢軍李鍇
魯諸臣傳(上)
  司空無駭(夷伯附)展禽(展喜附)
公元前721年
無駭者公子展孫也為魯司空隠公二年無駭帥師入極八年公子翬請謚與族公命以字為展氏(左傳)
公元前645年
其後夷伯者為魯大夫僖公十五年九月晦夷伯之廟是也展獲即展禽栁下其邑其謚也亦無駭之後僖公二十六年齊孝公伐我臧孫辰欲以告病焉問于展對曰聞之處大教小處小事所以禦亂也不聞以辭若為小而崇以怒大國使加已亂亂在前矣辭其何益臧孫辰曰國急矣百物唯其可者將無不趨也願以子之辭行賂焉其可乎使展喜(韋昭魯大夫展喜也)以膏沐犒師(國語)
未入展喜從之曰寡君君親玉趾將辱于敝邑使下臣犒執事魯人恐乎對曰小人恐矣君子則否齊室如縣罄野無青草何恃而不恐對曰恃先王之命昔周公大公股肱周室夾輔成王成勞之而賜之盟曰世世子孫無相害也載在盟府大師職之桓公是以紏合諸侯而謀其不協彌縫其闕而匡救其災舊職也及君即位諸侯之望曰其率桓之功我敝邑不敢保聚豈其嗣世九年棄命廢職其若先君何君必不然此以不恐乃還(左傳)
公元前634年
海鳥爰居止于魯東之外二日臧孫辰使國人祭之獲曰越哉臧孫為政也夫祀國之大節也而節政之所成也故慎制祀以為國典今無故而加典非政之宜也夫聖王之制祀也法施民則祀之以死勤事則祀之以勞定國則祀之能禦大災則祀之能扞大患則祀之非是族也不在祀典烈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曰柱能殖百榖百蔬之興也周棄繼之故祀以為共工氏之伯九有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土故祀以為黄帝成命百物以明民共財顓頊修之帝嚳能序三辰以固民堯能單均形法以儀民舜勤民事而野死鯀鄣洪水而殛死禹能以徳修鯀之功契為司徒而民輯冥勤其官而水死湯以寛治民而除其邪稷勤百榖山死文王文昭武王去民之穢故有虞氏黄帝而祖顓頊郊堯宗舜夏后氏黄帝而祖顓頊郊鯀宗禹商人而祖契郊冥而宗湯周人禘嚳而郊稷文王宗武王幕能帥顓頊者也有虞氏報焉杼能帥者也夏后氏報焉上甲㣲能帥契者也啇人報焉髙圉王能帥稷者也周人報焉凡禘郊宗祖報此五者國之典祀也加之以社稷山川之神皆有功烈于民者也及前哲令徳之人所以明質也及天之三辰民所瞻仰也及地之五行所以生殖也及九州名山川澤所以出財用也非是不在祀典海鳥已不知而祀之以為國典難以為仁且知矣夫仁者講功知者處物無功而祀之非仁也不知不問非知也今兹海其有災乎夫廣川鳥獸恒知而避其災也是嵗也海多大冬煗夏父弗忌為宗將躋僖公有司不可弗聴獲曰夏父弗忌必有殃夫宗有司之言順矣僖又未有犯順不祥以逆訓民不祥易神之班亦不祥不明而躋之亦不祥鬼道犯人二能無殃乎侍者曰若有殃焉在抑形戮也其夭札也曰未可知也若血氣强固夀寵得沒雖夀而沒不為無殃既其葬也焚烟徹于上(國語)
齊攻魯求岑鼎公載他鼎以徃弗信而反之為非使人告公曰栁下季以為是請因受之公請曰君之賂以欲岑鼎以免國也臣亦有國于此破臣之國以免之國此臣之所難于是公以真鼎徃也(吕氏春秋)
公甞問于曰我欲攻齊何如對曰不可退而有憂色曰吾聞之也謀伐國不問仁人何為至于我也(春秋繁露)
處魯三黜不去其妻曰無乃瀆乎油油之民將䧟于害吾能已乎且彼為彼我為我彼雖祼䄇安能汚我油油然與之處仕于下位門人將誄之其妻曰將誄夫子之徳邪則二三子不如妾知之也乃誄曰夫子不伐夫子不竭夫子信誠與人無害屈柔從容不彊察兮䝉耻救民徳彌大兮雖遇三黜終不蔽兮愷悌君子永能厲兮嗟乎惜哉乃下世庶幾遐年今遂逝兮嗚呼哀哉魂神泄兮夫子之謚宜為門人從之以為誄莫能竄一字(列女傳)
 風俗栁下惠不枉道以事人三黜不去孔子以為不恭符子鄰人展禽夫子三黜無憂何也春風百草敷蔚吾不知其茂霜降百草零落不知其枯枯茂非四時悲欣榮辱豈吾心之憂喜韓詩外傳栁下惠殺身以成其信家語魯人獨處室者鄰之釐婦亦獨處一室暴風雨至婦室壊趨而託焉魯人閉戸不納釐婦自牖與之言子何不仁而不納我魯人曰吾聞男女不六十不同居今子㓜吾亦㓜是以不敢納也婦曰子何不栁下恵然嫗不建門之女國不稱其亂魯人栁下恵則可吾固不可吾將以吾之不可栁下恵之可孔子聞之曰善哉栁下恵未有于此者期于至善而不襲其為可謂智乎毛詩顔叔子獨處于室鄰之釐婦亦獨處于室夜暴風雨至而屋壊婦趨而子叔子納之使執燭放于旦蒸盡縮屋而繼之自以為避嫌不審
曰若展季其人者吾欲從之游得乎不徼世不抗俗屈柔從容自㓗非所謂持已有恒者乎臧孫書其言棄其人無後于魯宜哉
  公子彄(即臧僖伯)臧孫達(哀伯)臧孫辰(文仲)臧孫許(宣叔)臧孫紇(武仲臧賈臧為堅)臧昭伯(臧㑹賓如附石)
公子彄者孝公僖伯也為魯大夫隠公五年公將如棠觀魚彄諫曰凡物不足以大事其材不足以備器用則君不舉焉君將納民于軌物者也故講事度軌量謂之軌取材以章物采謂之物不軌不物謂之亂政亂政行所以敗也故春蒐夏苗秋獮冬狩皆于農隙講事三年治兵入而振旅歸而飲至以數軍實昭文章明貴賤辨等列順少長威儀鳥獸之肉不登于爼皮革齒牙骨角毛羽不登于器則君不射古之制若夫山林川澤之實器用之資皁𨽻之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公曰吾將畧地焉遂徃陳魚而觀之彄稱疾不從冬十二月彄卒公曰叔父有憾于寡人寡人弗敢忘葬之加一等(左傳)
謚曰僖子達嗣
公元前680年
臧孫達僖伯子哀伯桓公二年華督殤公郜大鼎賂我公納于大達諌曰君人者將昭徳塞違臨照百官猶懼或失之故令徳以示子孫是以清廟屋大越席大羮不致粢食不鑿昭其儉也衮冕黻珽帶裳幅舄衡紞紘綖昭其度也藻率鞞鞛鞶厲游纓昭其數也火龍黼黻昭其文也五色比象昭其物也鍚鸞和鈴昭其聲也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夫徳儉有度登降有數文物以紀之聲明以發之以臨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懼不敢紀律今滅徳立違而寘其賂器于大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誅焉國家之敗由官邪也官之失徳寵賂章也郜鼎在廟章孰甚焉武王克商遷九鼎雒邑義士猶或非之而况將昭違亂賂器于大若之何不聴周内史聞之曰臧孫達有後于魯乎君違不忘諌之以徳(左傳)
卒謚曰哀孫辰嗣
公元前683年
臧孫辰哀伯伯氏之子文仲也為魯大夫莊公十一年大水公使弔焉曰天作滛雨害于粢盛若之何不弔對曰孤實不敬天降之災又以為君憂拜命之辱辰曰宋其興乎禹湯罪已其興也浡焉桀紂罪人其亡也忽焉列國有凶稱孤禮也言懼而名禮其庶㡬乎既而聞之曰公子御説之辭也曰是宜為君有恤民之心(左傳)
公元前632年
二十八年魯饑辰言于公曰夫為四鄰之援結諸侯信重之以婚姻申之以盟誓固國之艱急是為鑄名器寳財固民之殄病是待今國病矣君盍以名器請糴于齊公曰誰使對曰國有饑饉卿出告糴之制也辰也備卿辰請如齊公使從者曰君不命吾子吾子請之其為選事乎辰曰賢者急病而讓夷居官者當事不避在位恤民之患是以國家無違今我不如齊非急病在上不恤居官而惰非事君也以鬯圭玉磬如齊告糴天災流行戾于敝邑饑饉䧏民羸㡬卒大懼殄周公大公命祀職貢業事不共獲戾不腆先君之敝器敢告滯積以紓執事救敝使能共職豈唯寡君與二三臣實受君賜其周公大公百辟神祗實永饗而賴之齊人歸其玉而予之糴(國語)
公元前640年
僖公二十年宋襄公欲合諸侯辰聞之曰以欲從人則可以人從欲鮮濟二十一年大旱僖公焚巫尫辰曰非旱備也脩城郭貶食省用務穡勸分此其務也巫尫何為天欲殺之則如勿生若能為旱焚之滋甚公從二十二年春伐邾須句秋八月邾人以須句故出師公卑邾不設備而禦之辰曰國無小不可易也無備雖衆不可恃也詩曰戰戰競競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又曰敬之敬之惟顯思命不易哉先王之明徳猶無不難也無不懼也况我小國乎君其無謂邾小蠭蠆有毒而况國乎弗聴我師敗于升陘二十四年襄王以太叔之難出居鄭使來告難曰不榖不徳得罪母弟之寵子帶鄙在鄭地汜敢告叔父辰對曰天子䝉塵于外敢不問官守(左傳)三十年晉人執衞成公使醫鴆之不死醫亦不誅辰言于公曰夫衞君殆無罪矣刑五而已無有隠者隠乃諱也大刑甲兵其次斧鉞中刑用刀其次鑚笮薄刑鞭朴威民也故大者陳之原野小者致之市五刑三次無隠也今晉人鴆衛不死亦不討其使者諱而惡殺之也有諸侯之請必免之臣聞之班相恤也故能有親夫諸侯之患諸侯恤之所以訓民也君盍請衞君以示親于諸且以動晉夫晉新得諸侯使亦曰魯不棄其親其亦不可以公説行玉二十㲄乃免衞自是晉聘于魯于諸一等爵同則厚好貨聞其為臧孫辰之為也使納賂焉辭曰外臣之言不越境不敢及君三十一年晉文公解曹地以分諸侯公使辰徃宿于重館重舘人告曰晉始伯而欲固諸侯故解有罪之地以分諸侯諸侯莫不望分而欲親晉皆將争先不以故班亦必親先者吾子不可以不速行魯之班長而又先諸侯其誰望之若少安無及也從之獲地于諸為多反既復命為之請曰地之多也重舘人之力也臣聞之曰善有章雖賤賞也惡有釁雖貴罸也今一言而辟境其章大矣請賞之乃出而爵之海鳥曰爰居于魯東門之外辰使國人祭之展禽非之辰聞之曰信吾過也季子之言不可不法也使書以為三筴(國語)
公元前627年
三十三年國歸父來聘郊勞至于贈賄禮成而加之以敏辰言于公曰國子為政齊猶有禮君其朝焉臣聞之服于有禮社稷之衞也文公十年卒(左傳)
謚曰文子許嗣
公元前590年
臧孫許是為臧宣叔文仲子為魯司㓂宣公十八年公孫歸父以其父遂之立公也有寵欲去三桓以張公室宣公季孫行父追罪遂許怒曰當其時不能治也後之人何罪子欲去之許請去之成公元年將出師魯懼許及晉侯盟于赤棘令修繕完守備齊楚結好我新與晉盟晉楚爭盟齊師必至雖晉人伐齊楚必救之是齊楚同我也知難而有備乃可以逞二年齊頃公伐我取龍南侵及巢邱又敗衛孫良夫新築良夫如晉乞師許亦如晉乞師晉以八百乗救魯衛許逆晉師且道季孫行父師㑹六月敗齊師于鞌晉使齊人歸我汶陽之田侵衛遂侵我師于蜀使許徃辭曰楚逺而久固將退矣無功受名不敢乃使公孫蔑徃賂之公衡(成公子)為質請盟楚人許平楚師及宋公衡逃歸許曰衡父不忍數年之不宴以棄魯國國將若之何誰居後之人必有任是夫國棄矣三年晉使荀庚來聘尋盟衛使孫良夫來聘尋盟成公諸許中行伯(即荀庚)之于晉也其位在三孫子之于也位為上卿將誰先對曰次國之上卿大國中中當其下下當其上大夫小國上卿大國下卿中當其上大夫下當下大夫上下如是之制在晉不得為次國晉為盟主其將先之丙午盟晉丁未四年卒(左傳)
謚曰宣子紇嗣
公元前581年
臧孫紇宣叔子宣叔取于鑄生臧賈臧為鑄女死繼室以其姪穆姜之姨子也生紇長于公宫愛之故立之是為武仲成公十八年楚伐宋晉將救之士魴來乞師季孫行父問師數于紇對曰伐鄭之役知伯實來下軍之佐也今彘季(即士魴)亦佐下軍如伐鄭可也事大無失班爵而加敬焉禮也從之襄公四年陳成公卒楚人將伐陳聞䘮乃止陳人不聴命紇聞之曰陳不服于楚必亡大國行禮焉而不服大國猶有咎而况小乎冬十月邾人人伐鄫紇救鄫侵邾敗于狐駘國人誦之曰臧之狐裘敗我于狐駘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敗于邾十一年晉悼公諸侯伐鄭鄭人行成十二月㑹于蕭魚晉侯使叔肹于諸襄公使紇對曰凡我同盟小國有罪大國致討苟有以藉手鮮不赦宥寡君聞命十三年城防紇請俟畢農事城防十四年孫林父獻公獻公在郲紇如齊唁之衛與之虐退而告其人曰衛不得入矣其糞土也亡而不變何以復國子展(獻公弟)公子鱄聞之見紇與之言道紇説謂其人曰衛君必入夫二子者或輓之或推之欲無入得乎十七年齊伐我圍髙厚圍紇于防我師陽闗逆紇至于旅松郰叔紇臧疇臧賈帥甲三百宵犯齊師送之而復齊師去之齊人獲臧堅臧堅者之族也齊使夙沙衛唁之且曰無死稽首拜命之辱抑君賜不終姑又使其刑臣禮于士以杙抉其傷而死公晉圍齊焚其雍門及西郭南東郭北郭十九年季孫宿所得于齊之兵作林鍾而銘魯功焉季孫非禮也夫天子令徳諸侯時計大夫稱伐稱伐下等也計功則借人也時則妨民多矣何以為銘且夫大伐小取其所得以彞器銘其功烈以示子孫昭明徳而懲無禮也今將借人之力以救其死若之何銘之小國于大國而所獲焉以怒之亡之道也二十一年邾庶其以漆閭邱來奔季孫宿公姑姊妻之皆有賜于其從者于是魯多盗宿謂曰子盍詰盗不可詰也不能宿曰我有四封而詰其盗何故不可子為司㓂將盗是務去若之何不能曰子召外盗而大禮何以止吾盗子為正卿而來外盗使去之將何以能庶其竊邑于邾以來子以姬氏妻之而與之邑其從者皆有賜焉若大盗禮焉以君之姑姊與其大邑其次皂牧輿馬其小者衣裳劒帶賞盗也賞而去之其或難焉也聞之在上位者洒濯其心壹以待人軌度其信可明徴而後可以治人夫上之所為民之歸也上所不為而民或為之是以加刑罰焉而莫敢不懲若上之所為而民亦為之乃其所也又可禁乎
 古文瑣語魯國多盗季康子治之獲一人焉詰之曰汝胡以盗對曰此猶蟻羶也慕羶而附寧可已邪子大夫為政不能不何以詰吾盗栁下跖魯之民盗也嘯其徒驪山之陽抉人肝而食之而邑宰不得問也陽貨魯之家盗也國命出其手叛費囚桓寳玉大弓先王所遺偃然竊以逋也而子大夫不得問也子大夫之國盗也政為家事賦為家賦藐然魯君如無有焉而魯君不得問也魯君魯大夫也乾之難亦唯季孫意如之故不得政其終魯君靦然不斥季孫之立而以為身則魯何以王章逐一君復易一君天子不得問也吾儕小人其何知知則于人而已矣詰安用之
公元前550年
季孫宿無適子公彌長而愛悼子紇欲立之訪于紇紇曰飲我酒吾為子立季氏大夫酒紇為客既獻紇命北面重席新樽絜之召悼子紇降逆之大夫皆起及旅而後召公彌使與之齒公彌由是怨紇仲孫速亦惡之而季孫宿愛之仲孫速疾孟氏之御騶豐㸃謂公彌曰苟立庶子羯(仲孫速之子)請讎臧氏二十三年八月仲孫速卒公彌言于季孫宿廢其孺子而立羯紇入哭甚哀多涕出其御曰孟孫惡子也而哀如是季孫若死其若之何紇曰季孫愛我疾疢孟孫之惡我藥石美疢不如惡石夫石猶生我疢之美其毒滋多孟孫死吾亡無日矣孟氏閉門告于季孫宿曰臧氏將為不使我葬季孫宿不信紇聞之戒冬十月孟氏將辟(辟穿藏也)藉除于臧氏(借除借人除葬道)紇使正夫助之除于東門甲從已而視之孟氏又告季孫宿宿怒命攻臧氏紇斬鹿門之闗以出奔邾紇之立也臧賈臧為出在鑄及是紇自邾使告臧賈且致大蔡焉曰紇不侫失守宗祧敢告不弔紇之罪不及不祀子以大蔡納請其可臧賈曰是家之禍也非子之故也聞命再拜龜使臧為以納請臧為自為請也紇如防使來告曰紇非能害也知不足也非敢私請苟守先祀無廢二勲敢不辟邑乃立臧為紇致防而奔齊(左傳)
仲尼臧武仲雖曰不要君吾不信也(魯論)
公元前459年
齊侯將為臧紇田紇聞之見齊侯與之言伐晉對曰多則多矣抑君似䑕夫鼠晝伏夜動不穴于寢廟人故也今君聞晉之亂而後作焉寧將事之非䑕如何弗與仲尼曰知之難也有臧武仲之知而不容于魯國抑有由也作不順而施不恕也夏書念兹在兹順事恕施也昭公十年季孫意如取郠獻俘用人亳社在齊聞之曰周公其不饗魯祭周公饗義魯無義詩曰徳音孔昭視民不佻佻之謂甚矣而壹用之將誰福哉(左傳)
卒謚曰武
臧昭伯者(名未詳)臧為子昭公二十五年臧昭伯如晉昭伯從弟臧㑹竊其寳龜句僂以卜為信與僭(僭不信也)僭吉臧氏老將如晉請徃昭伯家故盡對及内子母弟叔孫則不再三不對及郊逆問又如初至次于外而察之皆無之執而戮之逸奔郈郈魴假使賈正焉計于季氏臧氏使五人戈楯㐲諸桐汝之間出逐之反奔執諸季中門之外季孫意如怒曰何故以兵入吾門拘臧氏老將禘于襄公萬者二人衆萬季氏臧昭伯曰此之謂不能先君之廟季臧遂有隙及昭公將伐季氏以告臧孫以難告郈孫(郈昭伯也)郈孫以可勸九月遂伐季氏㑹孟孫叔孫氏救季氏公徒公與臧孫如墓謀遂行孫于齊次陽州臧昭伯率徒者將盟載書曰戮力壹心好惡同之信罪之有無繾綣從公無通外内子家羈曰通外内而去君君將速入弗通何為而何焉乃不與昭伯從公孫于齊意如立臧㑹曰句僂不余欺臧㑹子曰賔如哀
公元前377年
八年齊平臧賔如如齊涖盟賔如子曰臧石哀公二十四年晉侯將伐齊使來乞師曰昔臧文仲以楚師伐齊取榖宣叔以晉師伐齊取汶陽寡君徼福于周公乞靈于臧氏臧石帥師㑹之取廪邱晉師還餼臧石牛謝之曰以寡君在行牢禮不度展謝之(左傳)
論曰宋華魯桓罪均也哀伯争器以正名適所以正桓俾不納鼎庸可冀乎然可善述者矣紇曰多聞乃祖祖知無基而厚墉墉之崩徴臧氏之敗也
  衆仲
公元前719年
衆仲魯大夫隠公四年衛州吁桓公而立時宋公子馮在鄭鄭人欲納之州吁使告于宋曰君若伐鄭以除君害君為主敝邑以賦與陳蔡從宋人許之于是伐鄭圍其東門五日而還公問于衆仲衛州吁其成乎對曰臣聞以徳和民不聞以亂以亂猶治絲而棼也夫州吁阻兵安忍阻兵無衆安忍無親衆叛親離難以濟矣夫兵猶火也弗戢將自焚也夫州吁弑其君而虐用其民于是乎令徳欲以亂成必不免五年九月仲子(桓公母)之宫將萬焉公問羽數于衆仲對曰天子用八侯用六大夫四士二夫所以八音而行八風故自以下公從于是初獻六羽用六八年平宋衛于使來告成三國公使衆仲對曰君釋三國之圖以鳩其民君之恵也寡君聞命敢不承受之明徳公子展之孫無駭卒公子翬請謚與族公問族于衆仲衆仲對曰天子建徳因生以賜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諸侯以字為謚以為族官世功則有官族邑亦如之公命以字為展氏(左傳)
  申繻(豎曼附)
申繻魯大夫桓公六年同生(同莊公名)公問名申繻對曰名有五有信有義有象有假有類以名生為信以徳命為義以類命為象取于物為假取于父為類不以不以不以山川不以隐疾不以畜牲不以器幣周人以諱事神名終將諱之故以國則廢名以官則廢職山川廢主畜牲則廢祀以器幣廢禮晉以僖侯廢司徒宋以武公司空先君獻武二山是以大物不可以命公曰是其生也與物命之曰十八年公將有行與姜氏如齊申繻曰女有家有室無相瀆也謂之有禮易此必敗不聴齊侯通文姜使彭生公公薨于車
 管子公將如齊與夫人偕行申俞不聴公子彭生魯侯脅之薨于車豎曼曰賢者死忠以振疑百姓寓焉智者究理長慮身得免焉今彭生二于無盡言而䛕行以戱我君使我君失親戚禮命又力成吾君之禍以構二國之怨彭生其得免乎魯若有誅必以彭生為説
公元前730年
莊公十四年傅瑕殺鄭子及二子而納厲公内蛇外蛇鬬于鄭南門中内蛇六年厲公入公聞之問于申繻曰猶有妖乎對曰人之所忌其氣燄以取之妖由人興也人無釁焉妖不自作人棄常則妖興故有妖(左傳)
  施父施伯
公元前729年
施父恵公之子魯大夫桓公九年大子來朝享之初獻樂奏而歎施父曰曹大子其有憂乎非歎所也明年曹桓公卒(左傳)
公元前685年
施父施伯莊公莊公九年齊桓公既入使請管夷吾于我曰寡君不令之臣在君之國欲以戮于羣臣故請之公以問施伯施伯對曰此非欲戮之也欲用其政也夫管子天下才也所在之國必得志于天下令彼在齊則必長為魯國憂矣公曰若何曰殺而以其屍授之公將殺夷吾齊使請曰寡君欲親以為若不生得以戮于羣臣猶未得請也請生之于是束縛以與之齊果任之用覇諸侯(國語)
 管子鮑叔管仲于魯施伯曰勿予非戮之也將用其政也殺而授之其屍魯君將殺管仲鮑叔進曰寡君生得之以徇于國為羣臣戮魯君乃遂束縛以予齊鮑叔受而哭之三舉施伯從而笑之謂大夫管仲不死鮑叔之忍不僇賢人智稱賢以自成也鮑叔小白先入管仲召忽奉子糺後入與魯以戰能使魯敗得天與失天其人事一也今魯殺子糺召忽管仲以與鮑叔無後必將管仲以勞其君以顯其功衆必予之有得力死之功猶尚可加也顯生之功將何如昭徳貳君鮑叔之智不是失也又曰桓公問于鮑叔何以社稷曰得管仲召忽社稷定矣亟召則可不不得施伯進對魯君曰管仲有急其事不濟今在魯君其致魯之政焉受之則齊可弱也不受則殺之以説于齊魯未及致政而齊使至魯君問施伯施伯曰君與之管仲天下大聖也反齊天下皆鄉之豈猶魯乎今若殺之此鮑叔之友也鮑叔因此作難君必不能待也不如與之二説自異
  曹劌(公子偃附縣賁父)㣲虎
公元前1377年
曹劌魯士(史記曹沫)莊公十年春齊師伐我公將戰曹劌請見鄉人肉食者謀之又何間肉食者鄙未能逺謀入見何以戰公曰衣食所安弗敢尃也必以分人對曰小恵未徧民弗從也公曰犧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對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公曰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對曰忠之屬也可一戰戰則請從公與之乗戰于長勺公將鼓之未可齊人三鼓曰可矣齊師敗績公將馳之未可下視其轍登軾而望之曰可矣遂逐齊師既克公問其故對曰夫戰勇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克之大國難測也懼有㐲焉吾視其轍亂望其旗靡故逐之是年夏齊師宋師次于郎公子偃曰宋師不整可敗也宋敗齊必還請擊之公弗許偃雩門竊出蒙臯皮而先犯之公從大敗宋師于乗邱齊師乃還(偃魯大夫成公庶弟者亦曰公子别是一人左傳)公戰于乗邱也縣賁父御卜國為右馬驚敗績公隊佐車授綏公曰末之卜也縣賁父他日敗績而今敗績是無勇也遂死之圉人浴馬有流矢白肉公曰非其罪也遂誄之(記檀公)十三年齊桓公許與魯㑹于柯而盟既盟于壇上匕首桓公桓公左右莫敢動而問曰子將何欲曰齊强魯弱大國侵魯亦以甚矣今魯城壊即壓齊境君其圖之桓公乃許盡歸魯之侵地既已投其匕首下壇北面就羣臣之位顔色不變辭令如故(史記)
 管子桓公伐魯魯不敢去國五十里而為之闗請此于闗内以從于齊齊亦毋復侵魯桓公許諾魯人請盟曰魯小國也固不帯劒帯劒交兵于諸侯請去兵管仲不可如是以退可不聴又諌曰必不去胡不用兵曹劌為人也堅彊以忌不可以約取不聴與之遇莊公自懐劒曹劌亦懐劒踐壇莊公抽劔其懐曰魯之境去國五十里亦無不死而已管仲走君曹劌抽劔當兩階之間曰二君將改無有進者管仲曰君與地以汶為境桓公許諾以汶為境而歸公羊傳吕氏春秋畧同
公元前671年
二十三年齊因祭社軍實公如齊觀諌曰不可夫禮所以整民也故㑹以訓上下之則制財用之節朝以正班爵之義帥長㓜之序征伐以討其不然諸侯有王王有廵守大習非是不舉矣君舉必書書而不法後嗣何觀
 國語曹劌曰夫齊棄大公之法而觀民社君為是而徃觀之非故業何以訓民土發而社助時也收攟而烝納要也今齊社而徃旅非先王之訓也天子上帝諸侯㑹之受命諸侯祀先王先公卿大夫佐之受事焉臣不聞諸侯相㑹祀也慎子莊公大鐘曹劌入見曰今國𥚹而鐘大何不圖之
公元前487年
又有㣲虎者亦魯大夫哀公八年吳伐我克東陽而進公賔公甲叔子與戰于夷獲叔子與析朱鉏(公賔公甲叔子析朱鉏皆魯人)獻于吳子吳子曰此同車使能未可望也次于泗上㣲虎欲宵攻吳子之舎私屬七百人三踊幕庭三百人(設格躍之終得三百人)有若與焉及稷門之内或謂季孫肥不足以害吳而多殺國士不如己也乃止之吳子聞之一夕三遷(左傳)
論曰夀餘延秦繞朝先覺鮑叔詐魯施伯獨寤詩曰猷之未逺是用大諫經國貴逺猷信乎曹劌盟柯㡬同任侠而能以禮正休休乎有君子之風矣
  御孫夏父夏父慶忌匠慶
公元前670年
御孫名慶為魯匠師莊公二十四年桓宫楹刻其角御孫諌曰臣聞之儉徳之共也侈惡之大也先君共徳而君納諸大惡無乃不可
 國語莊公桓宫之楹而刻其桷匠師慶言于公曰臣聞聖王公之先封者遺後之人法使無䧟于惡其為後世昭前之令聞使長監于世故攝固不解以久今先君儉而君侈之令徳替矣公曰吾屬美之對曰無益于君而替前之令徳臣故曰庶可已乎
哀姜至公使宗婦覿用幣御孫曰男贄大者玉帛小者禽鳥以章物也女贄不過棗脩以告䖍也今男女贄是無别男女别國大節也而由夫人之無不可乎(左傳)
公元前625年
宗人夏父展(韋注宗人宗伯也)亦諌曰非故也公曰君作故對曰君作而順則書之逆則亦書其逆也臣從有司懼逆之書于後也故不敢不告公弗聴夏父弗忌夏父之後亦為魯宗伯文公二年烝將躋僖公有司曰非昭穆夏父弗忌曰我為宗伯明者為昭其次為穆何常之有有司曰夫宗廟之有昭穆以次世之長㓜而等胄之親疏也夫昭孝也各致齊敬于其皇祖昭孝之至也故工史書世宗祝書昭穆猶恐其踰也今將先禰而後祖自玄王以及主癸莫若湯自稷以及王季莫若文武商周之烝也未甞躋湯與文武為踰也魯未若商周而改其常無乃不可
 左傳夏父弗忌曰吾見新大故鬼小先大後小順也聖賢明也明順禮
弗聴遂躋之展禽夏父弗忌必有殃弗忌死既葬焚烟徹于上(國語)
公元前569年
襄公時又有匠慶者初成公母穆姜使擇美檟自為襯與頌琴(頌音容)及成公夫人季孫行父取以葬襄公四年公母定姒薨不殯于廟無襯不虞(虞祭也)匠慶謂行父曰子為正卿小君之䘮不成不終君也君長誰受其咎匠慶又請木行父曰略(不以道取為略)初行父為已樹六檟蒲圃東門之外匠慶用蒲圃之檟行父不御(左傳)
  周豊顔栁(公宣子附)
周豐魯人哀公執摯請而見之而曰不可公曰我其已矣使人問焉曰有虞氏施信于民而民信之夏后氏施敬于民而民敬之何施而得斯于民也對曰墟墓之間未施哀于民而民哀社稷宗廟之中未施敬于民而民殷人作誓而民始畔周人作㑹而民始疑無禮誠慤之心以涖之雖固結之民其不解乎又有顔栁孺子□之䘮哀公欲設撥(洒汁之器)問于有若有若曰其可也君之三臣猶設之顔栁天子龍輴椁幬(龍輴輴車載柩畫轅為龍椁叢木為椁覆幬其上)諸侯輴而設幬為榆沈(以榆白皮之汁播地取其引車滑而不滯)故設撥三臣者廢輴而設撥竊禮之不中者也而君何學焉(記檀弓)
 淮南子哀公為室而大公宣子諌曰室大與人處則譁少與人處則悲公曰聞命築室不輟公宣子復見曰國小室大百姓必怨吾君諸侯必輕吾國公聞命築室不輟公宣子復見曰左昭而右穆為大室以臨二先君之廟得無害乎公乃罷役
論曰閔僖皆孽也然閔既臣僖僖雖兄有不得而尚之者所謂子雖齊聖先父食者也故禹不先鯀湯不先契文武不先不窋所以世次昭穆大小不得以徳踰而以齒乎易曰幹父之蠱用譽丹楹刻桷用侈而已嗚呼禮樂之國宗廟禮樂之所也而踰之不可以式矣
 
 
 
 
 
 
 
 
 
 
 
 
 尚史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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