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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班马异同卷三
宋 倪思 编
萧相国世家第二十三 史记五十三
萧何曹参傅第九 汉书三十九
萧相国何者沛丰人也以文无害为沛主吏掾高祖为
布衣时何数以吏事护高祖高祖为亭长常左右佑之
高祖以吏繇咸阳吏皆送奉钱三何独以五奉御史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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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者与从事常辨之何乃给泗水卒史事第一秦御史欲入言徵何何固请得毋行及高祖起为沛公何常为
丞督事沛公至咸阳诸将皆争走金帛财物之府分之
何独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图书藏之沛公为汉王
以何为丞相项王与诸侯屠烧咸阳而去汉王所以具
知天下阨塞户口多少彊弱之处民所疾苦者以何具
得秦图书也初诸侯相与约先入关破秦者王其地沛
公既先定秦项羽后至欲攻沛公沛公谢之得解羽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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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烧咸阳与范增谋曰巴蜀道险秦之迁民皆居蜀乃曰蜀汉亦关中地也故立沛公为汉王而三分关中地
王秦降将以距汉王汉王怒欲谋攻项羽周勃灌婴樊
哙皆劝之何谏之曰虽王汉中之恶不犹愈于死乎汉
王曰何为乃死也何曰今众弗如百战百败不死何为
周书曰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语曰天汉其称甚美夫能
诎于一人之下而信于万乘之上者汤武是也臣愿大
王王汉中养其民以致贤人收用巴蜀还定三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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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图也汉王曰善乃遂就国以何为丞相何进言韩信汉王以信为大将军语在淮阴侯事中说汉王令引兵
东定三秦语在信傅何以丞相留收巴蜀填抚谕告使
给军食汉二年汉王与诸侯击楚何守关中侍太子治
栎阳为法令约束立宗庙社稷宫室县邑辄奏上可许
以从事即不及奏上辄以便宜施行上来以闻关中事
计户口转漕给军汉王数失军遁去何常兴关中卒辄
补缺上以此专剸属任何关中事汉三年汉王与项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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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距京索之间上数使使劳苦丞相鲍生谓丞相何曰今王暴衣露盖数使使劳苦君者有疑君心也为君计
莫若遣君子孙昆弟能胜兵者悉诣军所上必益信君
于是何从其计汉王大说汉五年既已杀项羽定天下
即皇帝位论功行封群臣争功岁馀功不决高祖上以
萧何功最盛先封为酂侯所食邑多八千户功臣皆曰
臣等身被坚执锐兵多者百馀战少者数十合攻城略
地大小各有差今萧何未尝有汗马之劳徒持文墨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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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不战顾反居臣等上何也高帝上曰诸君知猎乎曰知之知猎狗乎曰知之高帝上曰夫猎追杀兽兔者狗
也而𤼵踪纵指示兽处者人也今诸君徒能走得走兽
耳功狗也至如萧何发踪纵指示功人也且诸君独以
身随从我多者三两三人今萧何举宗数十人皆随我
功不可忘也群臣后皆莫敢言列侯毕已受封及奏位
次皆曰平阳侯曹参身被七十创攻城略地功最多宜
第一上已挠功臣多封萧何至位次未有以复难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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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欲何第一关内侯鄂君千秋时为谒者进曰群臣议皆误夫曹参虽有野战略地之功此特一时之事夫上
与楚相距五岁常失军亡众逃跳身遁者数矣然萧何
常从关中遣军补其处非上所诏令召而数万众会上
之乏绝者数矣夫汉与楚相守荥阳数年军无见粮萧
何转漕关中给食不乏陛下虽数亡山东萧何常全关
中以待陛下此万世之功也今虽无曹参等百数何缺
于汉汉得之不必待以全奈何欲以一旦之功而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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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功哉萧何当第一曹参次之高祖上曰善于是乃令萧何第一赐带剑履上殿入朝不趋上曰吾闻进贤受上赏
萧何功虽高待得鄂君乃乃益得明于是因鄂君千秋
故所食关内侯邑二千户封为安平侯是日悉封何父
子母兄弟十馀人皆有食邑乃益封何二千户以帝尝
繇咸阳时何送我独赢奉钱二也汉十一年陈豨反高
祖上自将至邯郸未罢而淮阴侯韩信谋反关中吕后
用萧何计诛淮阴侯信语在淮阴事中信傅上已闻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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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阴侯信诛使使拜丞相何为相国益封五千户令卒五百人一都尉为相国卫诸君皆贺召平独吊召平者
故秦东陵侯秦破为布衣贫种瓜于长安城东瓜美故
世俗谓之东陵瓜从召平以为名始也召平谓相国何
曰祸自此始矣上暴露于外而君守于中内非被矢石
之事难而益君封置卫者以今者淮阴侯新反于中有
疑君心矣夫置卫卫君非以宠君也愿君让封勿受悉
以家私财佐军则上心说相国何从其计高帝乃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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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说汉十二年其秋黥布反上自将击之数使使问相国何为日相国为上在军乃拊循勉力百姓悉以所有
佐军如陈豨时客有又说相国何曰君灭族不久矣夫
君位为相国功第一不可复加哉然君初入关中本得
百姓心十馀年矣皆附君常尚复孳孳得民和上所为
谓数问君者畏君倾动关中今君胡不多买田地贱贳
贷贷以自污上心乃必安于是相国何从其计上乃大
说上罢布军归民道遮行上书言相国贱彊贱买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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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数千万人上至相国何谒上笑曰夫今相国乃利民民所上书皆以与相国何曰君自谢民后相国何因为
民请曰长安地狭狭上林中多空地弃愿令民得入田
毋收槁为禽兽食上大怒曰相国多受贾人财物乃为
请吾苑乃下相国何廷尉械击之数日王卫尉侍前问
曰相国何胡大罪陛下系之暴也上曰吾闻李斯相秦
皇帝有善归主有恶自与予今相国多受贾竖金而为
民请吾苑以自媚于民故击治之王卫尉曰夫职事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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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便于民而请之真宰相事也陛下奈何乃疑相国受贾人民钱乎且陛下距楚数岁陈豨黥布反时陛下自
将而往当是时相国守关中关中摇足则关以西非陛
下有也相国不以此时为利今乃利贾人之金乎且秦
以不闻其过亡天下夫李斯之分过又何足法哉陛下
何疑宰相之浅也高帝上不怿是日使使持节赦出相
国何相国何年老素恭谨入徒跣入谢高帝上曰相国
休矣相国为民请吾苑吾不许我不过为桀纣主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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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为贤相吾故击相国欲令百姓闻吾过也高帝崩何事惠帝何素不与曹参相能及何病孝惠上亲自临视
相国病何疾因问曰君即百岁后谁可代君者对曰知
臣莫如若主孝惠帝曰曹参何如何顿首曰帝得之矣
臣何死不恨矣何置买田宅必居穷辟处为家不治垣
屋曰令后世贤师吾俭不贤毋为势家所夺孝惠二年
相国何卒薨谥为曰文终侯后嗣以罪失侯者四世绝
天子辄复求何后封续酂侯功臣莫得比焉子禄嗣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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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子高后乃封何夫人同为酂侯小子延为筑阳侯孝文元年罢同更封延为酂侯薨子遗嗣薨无子文帝复
以遗弟则嗣有罪免景帝二年制诏御史故相国萧何
高皇帝大功臣所与为天下也今其祀绝朕甚怜之其
以武阳县户二千封何孙嘉为列侯嘉则弟也薨子胜
嗣后有罪免武帝元狩中复下诏御史以酂户二千四
百封何曾孙庆为酂侯布告天下令明知朕报萧相国
德也庆则子也薨子寿成嗣坐为太常犠牲瘦免宣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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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诏丞相御史求问萧相国后在者得玄孙建世等十二人复下诏以酂户二千封建世为酂侯传子至孙𫉬
坐使奴杀人减死论成帝时复封何玄孙之子南䜌长
喜为酂侯传子至曾孙王莽败乃绝
太史公曰萧相国何于秦时为刀笔吏录录未有奇节
及汉兴依日月之末光何谨守管籥因民之疾秦法顺
流与之更始淮阴黥布等皆以诛灭而何之勋烂焉位
冠群臣声施后世与闳天散宜生等争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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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马异同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