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龟溪集卷十一　　　　　宋　沈与求　撰
　

　杂文
　　　碑　记　赞　铭　赋　乐语　疏祝文　策题
　　　湖州德清县重修孔子庙碑
予少时尝闻诸长老言吾邑初脱五季之乱人乐更生
敦朴力穑未知学也大中祥符间予从祖书记始以儒
学中进士甲科名称藉甚乡党荣之邑之子弟遂风劝

于学其后正议大夫卢公父子踵取名第翱翔要途而
学者日寖以盛故有孔子庙基下制狭既不足以揭虔
妥灵而衿佩野逸弗克群处迨明道壬申之岁河南窦
充来是邑讯之卜人以为馀不溪来自天目之山注于
邑之东南两山挟之秀气横出宜益有搢绅之祥乃作
今庙直巽之隅高明亢爽非复旧比而文雅之士班班
出焉阀阅相望若应厥卜予结发亦肄业其中弦诵之
声犹可想也中间朝廷兴学而有司便事仅于旧宇丹

垩而已矣然自初考卜迄今百有三年而墙屋颓圯草
茀于唐庙猊虽存丹青缺落使人喟然有宁不嗣音之
叹春秋祀事著于令甲而器币牲牢之荐弗备弗蠲神
用不享太末郑如几隐居溪阴一日过予曰吾侪儒服
顾不若佛老之徒严奉其祠以侈大其师之说耻也已
而率邑子沈良能相与告于邑令杨锬及凡境内之士
大夫士大夫悉劝趋之争出缗钱以佐其费乃尽撤去
门庑更立而一新之面势隅落虽因其故而栋楹显敞

视昔则又加焉爰即两庑析为斋庐以待学者中严广
殿像设巍然翼翼群公绘事惟序观者为之屏息呜呼
休哉实经始于绍兴癸丑之仲冬越明年春上丁行释
奠之礼落成焉是日也予兄次律摄衣升堂谈春秋大
旨凡邑之士大夫济济在列咸有肃容邑令跽而请予
文以记予谓国家遭金人之乱义士枕戈武略是急然
未尝斯须忘右文之事诚谓舍是则无以为天下也吾
邑令乃能间抢攘之馀导人所欲立学崇祀以夸四方

是可嘉已乃为书其本末而系之以诗曰
　　馀不之源来自天目注之两崖其势若束惟邑东
　　南山萦水洑始建庙宫兹焉考卜士也来游文风
　　载郁更时抢攘园蔬是鞠岂其山川秀气回复厥
　　有吾徒输金委粟载新栋楹工靡程督有神司之
　　不疾而速揭揭元圣端冕衮服群公从之祀事孔
　　肃嗟我令尹崇化表俗曰兴自躬往继前躅勉我
　　士子荒怠则辱惟以嗣音岂惟干禄祥源泱泱庶

　　来其续
　　　披云楼记
宣和四年春秘阁曾侯自山阳移守嘉禾嘉禾在三吴
为支郡封域俭狭而物产饶衍居民敦本好约雅称易
治侯之治因其俗施教条数十示所禁劝民畏慕之相
戒毋犯侯令越数月政成从容语僚吏曰郡虽小然介
江湖之间水舟陆车孔道四出宾客之至无虚日顾其
地洿下无高明之居以称燕游不足以壮千里观望盍

图之先是内相叶公道卿于子城西北筑亭榜曰披云
后人更名楼其实亭也庳屋三楹岁久且圯又西北其
户下瞰通阛烟尘宛转于几席间非登临之美侯乃以
完堞馀工悉撤去故屋其基增高培薄取他名材无用
者更南乡为亭外施重檐而中敞之深明洞达丹碧粲
然亭西挟以水阁曲栏横槛映带左右他日与客登焉
送天末之孤帆迎海上之遥岑目力所穷与空为际更
唱递啸酌流行神意徜徉如在尘垢外信哉披云雾

睹青天仅足以方其快且适也侯举觞属某曰兹游乐
乎子为我记之某以谓成坏哀乐奄忽之变在物也物
不可以为常顾吾所建立有不可磨灭者物则托焉以
垂不朽此羊公所以兴岘首之叹而湛辈反自哀之不
暇也登斯亭也徘徊四顾盖吴越交兵百战之场而勾
践夫差之争雄也高城深沟有荒田野草之悲穴狐狸
而伏䲡鳝也其人骨巳朽而其事为可哀也前年盗弄
潢池兵傅吾城连三日夜民大震扰天子至出禁旅讨

平之盗去而城完因得创亭其上一觞相属是可乐也
侯生于相家文章事业称天下设施当有大于今日者
则名之传山川犹将托之不朽况斯亭乎故亭之成坏
情之哀乐有不足言而侯之功名为可勉也于是乎书
　　　水陆报应记赵丞相云顷年关中闻有一士人被酒夜卧于道傍堆
阜之上梦有人呼曰城南某人家设水陆我辈当乘此
托生可同往堆阜之下有人叹曰一醉人卧于吾上出

不得奈何未几前所呼者复至曰水陆甚盛但不甚精
洁圣贤不降不为利益若有嘘嗟之声已而曰久饥粗
得一饱其人复应曰饥甚虽一饱亦不可得是无福也
旦而视之堆阜乃一古冢也鬼神之事茫昧难知然水
陆报应甚多大抵不可不精洁今因儿子往妙香宫设
此供故录示长老佛智大师绍兴五年七月丁酉必先
书
　　　刘希颜真赞

目送孤鸿心彻寒泉风神散朗仪状毅然掀髯一笑呼
吸云烟是为宗庙之贵器自号山泽之臞仙
　　　葛鲁卿研铭
野人阙古沟获黟石研而异之以归于丹阳葛公公属
其客吴兴沈某为之铭曰致而泽灵液之藏椭而丰瑞
璞之章先生婆娑翰墨之场天授兹器殆文字之祥也
邪　　　客游玄都赋

南阳公数徵不腆之文然街谈巷语陶写性情已即掷
去如弃唾漫不复顾省宁暇著稿刺人目耶既数月公
更书下饯客在门恐遂泯默则为他日恨辄赋客游玄
都因公悬弧之旦用以为寿其词曰客有梦游玄都之
宫睹一公子缁衣绣裳下观蛮触之閧俨衷甲乎战埸
俄而免胄四顾周章少焉休矣息闭影藏粤有一老长
身臞然深衣而黑缘缓歌击节起舞蹁跹揖公子于下
坐曰予方外之毳客不知人间礼法之严公子之贵也

抑尝观蜡齿于列座访燕毛于广筵莫如予年长矣公
子其自言之公子曰嘻先生其𦕈予也耶予生于三江
长于五湖跨瑶光之象负温洛之书莲房晨嬉蓍室夜
娱嗟日月之几何戴神屋其如初此犹未足以语寿也
蓬莱岱舆员峤方壶以与夫瀛洲五山之根出没乎归
墟彼举首以戴之从禺疆而递命者实予之徒也先生
以为何如先生爵里奚居谱谍奚自岂周穆王之遗民
抑丁令威之嫡嗣也不然何得渠略视予而以大老自

恃耶先生曰有是哉子寿可期可以策计若予寿者盖
不知其纪也一瞬目而千岁一举足而千里鍊金气于
丹台之炉导玉腴于华池之水引脰长啸声闻帝庭子
夜沈沈天门未扃刷骐骥之捷步辈鸾凤之翙翎缥缈
碧落徘徊紫清群仙命予以九还之使持绛节而拥霓
旌公子曾未免夫泥涂之累网罟之患岂足以族十五
鳌而友四灵者哉公子曰然则奈何先生曰公子中温
文而外健武能纳新而吐故其亦寿之类也曷不舍奥

渫趋爽垲以为生之卫也予闻南阳之墟下有菊潭公
子其往游焉朝缓步而夕可至也酌馀波之清泠撷遗
芳之靡属霞觞而自侑渺天香之泛齿插子翼乎昆
丘庶几阅少广之终始公子曰唯唯觉而赋之以荐乎
南阳公之寿几
　　　灯华赋
耿宵寒之不寐兮起揽衣而踟蹰无以散余之幽忧兮
凭插架之丛书引短檠使置前兮聊纵观以嬉娱注膏

油续馀烬兮发双照之清矑曷孤光之炯炯兮含生意
其斯须曾不根而自华兮骋便娟与扶疏初蓓藟之星
悬兮葩萼烂其纷敷中郁勃而旁分兮荧明灭而乍无
乍晻曀而蔽亏兮卒勤余之剪除悼飞蛾之扑缘兮犹
若撷芳而采腴童子旁睨而窃笑兮曰此吉占奚忽诸
苟禦福其不祥兮余岂废书而改图忧喜聚门唯所召
兮独何为此华之觊觎彼九华之葳蕤兮灼百和之淳
苏散春风之列炬兮导珠翠与笙竽挟光景以舒秀兮

纷荣落之自如岂其规福而乐黮闇兮盖以众而函胡
相风釭之一枝兮属山泽之臞儒辨牛毛之琐细兮忘
鹤发之萦纡缘桐君之药灺兮诧微光于邻壁之馀童
子曰噫嘻吁呼已见背于群趋兮悲夫主人之愚余掩
卷而三叹兮悼此言之甚迂物不可必兮神不可诬忽
若太乙之下临兮醮青藜以烛余余何为感此嘉贶兮
岂以夫余所读者道载而与之俱傥此花之可授兮𦕈
传灯之老瞿

　　　天宁节致语
一气周天水行恊而景风至千龄接旦火德盛而荣河
清是开震夙之祥实显神灵之异无疆受命有截倾心
恭惟皇帝陛下秉箓颁常握图建极席庆紫霄之上匹
休黄序之前经纬万方如家至而日见出入六合本神
动而天随妙用中藏全谟外发振张祖考之丕绩兴起
帝王之极功故得九庙延禧二仪荐祉壬辰纪运已验
宝符之文甲子复元遂增神筴之算爰属诞弥之节共

沾燕衎之恩喜浃衢尊诚均封祝衍皇基于亿载发民
讴于四夷臣猥以微生逢兹昌祚莫奏充庭之技徒赓
击壤之音遥望天墀上陈口号欲识枢星纪诞弥天人
端命抚昌期声函万岁腾驩颂节应千秋举庆仪金箧
赐龄辉碧简珠囊荐寿肃丹墀何须更效南山祝艮岳
连云自不移
　　　馆待接伴少卿乐语
属国勤王来效贡输之职端朝命使往宣逆劳之恩方

仗节之远临宜征涂之少憩恭惟接伴某官望隆朝右
名满人间以师友之渊源为文章之光焰襟怀磊落森
森若千丈松宇韵风流濯濯如三月柳蚤动冕旒之
邃遍跻台阁之华公言所归睿意弥注辍自月卿之列
授兹星使之权正行人之官虽云将币过诸侯之国固
许致饔知府某官喜睹仪形愿闻规画肆筵设席考礼
度于故常鼓瑟吹笙按乐音之纯绎傥剧厌厌之饮庶
观秩秩之容但某等猥以贱工叨居乐部宜有口号上

渎台颜九重简注辍名卿仗节东来为远人贡篚百年
旌属国使轺千里导陪臣遵涂行对三山晓开燕争看
一笑春无疾其驱今有诏趣归持橐侍严宸
　　　馆待高丽进奉使乐语八月浮槎旧识辽东之使节九天出綍新参漠北之宾
仪方朝廷旌守圉之勤宜邦国谨充庭之实聿遵彝制
共乐昌期恭以进奉某官将命向风驰诚就日跨万里
鲸波之险趋九重凤阙之深爰属经涂适当授馆知府

某官甘棠讼息茂草囹虚喜逢嘉客之临特展芳筵之
好调丝擪竹腾闻皦绎之音举白飞觞备讲献酬之礼
愿尽此时之乐事留为后日之美谈某等猥以贱工叨
陈末技幸阅从容之集宜修芜累之词仰渎台颜敢陈
口号仙槎渺渺出鸡林路指神京岁奉琛四海已同朝
禹志万年宜罄祝尧心仪参大客恩方茂位亚群公泽
更深况有王人宣德义经涂莫惜费登临
　　　薛林二太尉特排乐语

旌旗炫日属元老之相逢樽俎浮春念故乡之孔乐一
时荣观千里惊传恭惟特进太尉中书太尉道合真儒
功存旧弼四海仰庙堂之同德九重知帷幄之恊心凤
阁鸾台曾记并游之盛龙韬虎帐更瞻分镇之雄离合
万端猷为一揆甫申之辅周室岂止藩宣姚宋之相唐
朝行资谋断会有过家之便宜从授馆之勤知府某官
喜睹仪形欲亲谈笑兹奉千钟之寿以交四座之欢乐
备歈趋穷里社讴歌之胜礼行酬酢忘朝廷体猊之尊

将纪英游永为嘉话但某等叨居伶籍获侍钧颜不揆
荒芜敢呈口号三吴分野直中台一日惊传二相来桃
李蹊间纷组绶湖山影里炫尊罍清谈道旧真难继浅
笑追欢许易陪须为故人成径醉巳闻双诏下银台
　　　馆待杭帅乐语大艑凌波方重西州之别高牙照路遽分南顾之忧共
瞻元帅之启行式壮列城之胜势恭惟安抚某官宏材
惊世伟望映时气猊冲和濯濯如三月柳持修挺特森

森若千丈松蚤繇天府之华遂陟霜台之峻九重简在
四海想闻为钧为衡将图一命之衮之屏之翰暂临十
国之连褰帷甫属于按行弭节益敦于交际知府某官
方归总制荐奉仪形况当卜夜之期适值班春之候金
丝间作庶欲佐于清欢盏斝交飞亦何辞于径醉示一
时之荣观为百年之美谈某等猥以贱工获陈薄技敢
呈口号上渎台颜熊罴千骑驻南州谋帅来宽旰食忧
草木也应思润泽湖山正恐费遨游旌旗炫日催前导

樽俎浮春许暂留剧饮不须辞径醉诏环闻已戒鸣驺
　　　秀守馆待交代乐语
旌旆留春千里听告新之政尊罍竞日四筵陪道旧之
欢盖雅躅之相承允昌期之所重式敦交好以镇群情
恭惟知府某官一时吏师三代人杰学擅南丰之旧气
陵北固之高抹月批风见襟怀之磊落拨烦剸剧出谈
笑之从容政成期月之间名在重霄之上解组去郡行
舻造朝寄傲风流徒发南楼之兴论思密勿将陪西掖

之游知府某官契重金兰情均胶漆不改袁公之约束
欲追召父之歌谣乐备歈趋愿奉千钟之寿礼行酬酢
期存百世之盟傥投辖以忘归庶盍簪而径醉但某等
叨居伶籍获侍台阶不揆荒芜敢呈口号一麾相望继
芳尘召杜风流主与宾芸阁去方思就日竹符来及趁
班春清谈款密看论旧善政从容许告新早晚银台双
诏下共期持橐侍严宸
　　　代天宁功德疏

有王者兴既恊生商之命使圣人寿咸庆祝尧之心惟
是假于灵文兹用申于善颂皇帝陛下伏愿永膺帝祚
诞保皇图衍周诗多子之祥享箕畴五福之證归讴歌
于四裔率土底宁卜历数于万年后天难老
　　　乾龙节开启疏
十四月纪帝尧之生庆钟是日三万岁颂遂人之寿喜
浃斯民仰扣觉雄式祈睿算渊圣皇帝伏念降年有永
受福无疆孔子之居九夷适丁厄运穆王之驭八骏亟

返畏途载临诞圣之辰弥罄归君之祝
　　　乾龙节满散疏
舜风解愠适四月维夏之期商鳦发祥契千龄复旦之
运式祈睿算宜藉胜缘渊圣皇帝陛下伏愿多难而兴
大德以寿天旋宝仗百六之会亟平岁奉雕觞亿万之
年永固　　　天申节开启疏
帝眷命而生商允符长发之庆民讴吟而思汉光启中

兴之图敢仗真乘仰祈睿算皇帝陛下伏愿降年有永
受福无疆亟还天邑之居端享法官之御神民万物同
臻开泰之期寿富多男并恊延洪之祝
　　　进天申节功德疏
多难启圣共占震夙之祥一德格天自获庞鸿之祉表
微臣之善祝集净侣于嘉辰庶藉真乘式增睿算皇帝
陛下配天覆帱象日照临一清戎辂之行尽平僭乱大
正法宫之御永享寿康

　　　泗州传衣塔祈雨疏
比岁告饥民方罹于艰食常旸为沴天复降于疾威念
吏道之兴妖致农工之失职祓躬省咎雪涕祈哀仗大
士之悲怜悯群生之危阽慈云广布法雨周施霈然嘉
泽之流戢此骄阳之炽庶令老弱旋见丰登
　　　昊天殿祈雨疏二首
瞻彼甫田蔚然多稼行遂九秋之望尚愆一雨之期惟
是高原亦既亢旱冀昊穹之昭格俾时泽之周流降此

康年恃之卒岁
荐饥之后艰食是忧望嗣岁之丰登脱斯民之流殍而
常旸为沴时雨久愆麦齐垄而复萎禾入土而随槁三
农危惧百吏仓皇惟仗吁辜之诚可渎盖高之听伏望
垂慈下土遍敕群神令出风雷大霈雨师之泽候分云
汉亟收旱魃之威尚幸时之小康用拯民之大命
　　　三清殿神霄殿祈雨疏运在金穰已属丰年之望时方火老爰申亢旱之忧乃

闻高原既泣枯穗仗霄晨之丕佑斡阴阳之至权云上
于天用敷刚健之德月离于毕终至滂沱之祥
　　　佛寺祈雨疏
丰年巳兆嘉泽尚愆虽蒙一雨之濡未厌三农之望敢
凭精意参扣觉慈冀法澍之周施抑骄阳于已炽滋我
多稼溢于大田
　　　代修武烈帝庙疏
遗象森严示无忘于馨烈丛祠圮陋惧弗称于明威比

祈保障之恩尝致缮完之恳昭兹肸蚃晓以禨祥初既
恊于象占已乃形于梦告终蒙灵贶遂成屏盗之功载
省初诚敢费鸠工之事眷惟此郡实其故乡嘉与永怀
之流乐输崇饰之费
　　　奉迎嘉山龙井水祝文
矫矫神龙惟水为所吹嘘成云喷薄成雨惟兹井泉为
龙所主一勺之多泽遍九土挈此瓶罂置我庭宇煜煜
电壶坎坎雷鼓发扬英灵浃洽周溥溉我田畴滋我稷

黍毋使我民仍岁饥阻则惟报之如御田祖　　　金山庙祈雨祝文
秀居湖海原隰之间厥壤斥卤三农于水无所蓄藏故
雨涉旬则病水不雨涉月则病旱水旱之祷不容不渎
春夏之交千里龟坼尝沥恳于尔神神实悯之赐以甘
霔守无以答扬神之休德既上其事请加封崇今者不
雨亦既兼旬多稼向萎通渠就涸居民行商皆以病告
守不忍避渎神其啸召风云雨我邦域揉此沴气卒为

丰年守亦俾民承事益谨谨告
　　　太学秋试策题古之所贵于骨鲠之臣何也人臣刚正有守尚气节敢
諌诤国势恃之以强犹骨强四支也宫之奇懦而不能
强谏邻国知其必可假道汲黯戆而好谏叛国畏之至
于寝谋国势强弱从可知矣然而君子处心积虑欲人
之无过而已指人之过而正救之自敌以下有不能堪
不幸人主有过举犯颜色触忌讳干不测之诛以数批

逆鳞岂得已哉古之君子愿为良臣不愿为忠臣抑有
以也不得巳而有言言行善归吾君福在天下可也其
言不行去其位可也去其位亦非君子之本心犹日望
之庶几其改也事不求可功不求成悻悻然讦而卖直
徒使人君有拒谏之名而无补于国宜君子之所不取
古之人善纳谏者莫如唐太宗善进谏者莫如魏郑公
史称太宗见为妩媚则郑公岂好讦哉是以諌行言听
君臣俱荣众君子学史旧矣求古諌诤之臣拳拳爱君

直而不讦可以为后世法者试件其人以告若夫充位
不言曰吾恶为讦如阳城等辈又非君子之所欲闻也
　　　召试馆职策题二首东南实古吴越百粤之地号为富强自春秋以来略可
考也隋唐都于陜洛岁资邦国之用多在东南委输常
过天下之半主上遭时多故治兵东南恭勤节俭出于
圣性之自然故凡冗费悉从蠲罢唯以养兵为急然而
公私力屈日以更甚其故何哉异时财赋粟帛之出于

东南者犹可件数也今有司坐失经常之入每以乏告
顾独取之民民愁无聊得为便乎岂理财者无其术耶
抑取之涓涓泄之浩浩有不胜理者欤理财曰义孔子
之言也虽然理财亦多术矣商鞅力本务农之说与管
仲等也刘晏抑商贾而笼天下之货与桑弘羊等也李
巽之徒其术又下于晏而后世论者予管仲而黜商鞅
予刘晏李巽而黜桑弘羊岂用之或异耶今议者欲举
理财之政以革东南一切之弊鲜不流为数子之刻心

计之失必以病民姑舍是而求合先王理财之义以救
今日军兴之急宜必有说焉愿条其要以备上之采择
自古拨乱之主未有如周宣王者而诗之所称在车攻
则曰内修政事外攘夷狄在烝民则曰任贤使能周室
中兴夫唯政事既修矣而又分别贤能而任使之故能
攘夷狄复境土绍文武之绝业而致中兴也国家遭中
微之运敌人内侵盖八年于兹矣主上圣神英武自足
以运动六合傥因天意人心之归恢复中原不为难事

然犹励精图治虚已用人兢兢焉日不遑暇仰惟圣虑
必以上策自治莫先于政事人才之间故耶夫政事之
在天下可则因否则革不可胶也揆之于时措之宜尚
有可施行者欤参之于救弊扶偏之说尚有可更张者
欤贤能并用济济在列然临事有乏才之叹其或济时
之才隐而未用尚有可以博蒐访而广储养者欤凡此
皆当今之切务而中兴之功恃以成者今发策以试三
馆之士将为时用非直取其空言而已愿条其利害之

实悉著于篇以观所蕴
　　　拟御试策题
朕德菲陋绍承大统遭家多难求济未获是以博延豪
俊咸造在庭觊闻治道之要子大夫其必尽精极虑乐
为朕言之盖闻在昔圣王之治天下正心诚意躬行乎
上者固自有道而措诸事业之间则或宽或猛或质或
文变通随时不胶于迹故其成效布在方册昭昭乎其
可观也朕甚慕之越自即位九年于此矣愚欲雪父兄

之耻而复祖宗之烈夙夜祗惧罔敢荒宁而施为缪盭
治效缺然深惟其故不惮改作间者乃下铨量之令以
择吏而真才犹未显也严科敛之禁以恤民而实惠犹
未孚也谨简练之法以治兵而冗食犹未革也夫吏道
未肃民力未苏兵势未强朕之治所以未效也顾何以
辑事功弭祸乱哉而建议之臣并欲考课以核殿最省
官以抑奉稍力役不足以供饷馈也为之屯戍营田以
宽之赋入不足以给调度也为之平准均输以佐之爵

赏未艾也为之定武功之等纪律未明也为之参府卫
之制凡若此者其合于古便于今乎其或有不然者耶
虽然此治之迹也上之欲三辰明四时序灾沴不生而
动植遂性下之欲风化行习俗厚奸宄不作而中外恊
心兹可以占天人之助矣夫何敌不克何难不济兴复
大业其庶几乎子大夫以为何修何营而可以臻此其
条列而茂明之务适于用朕将有稽焉
　龟溪集卷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