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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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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疑节卷十

  元 袁俊翁 撰

  论语大学

  二书言君子骄泰同异

  圣贤之所谓泰者有二义有出于天理之公者有生于
人欲之私者当观其所以言之者何如耳论语尝两谓
君子泰而不骄及大学论君子有大道则又并谓骄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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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失之彼此皆以君子言而何其言泰之有不同欤吁
论语所谓泰者以舒泰而言出于天理之公也大学所
谓泰者以侈泰而言生于人欲之私也要之泰与骄相
对而言则泰与骄正相反此其为舒泰之泰泰与骄相
贯而言则泰与骄实相因此其为侈泰之泰君子之所
以为君子也舒泰之泰不可无骄泰之泰不可有亦惟
辨诸公私之间而已

  论语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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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书言中庸至矣详略且不知所谓至矣者何欤

  中庸二字鲁论仅是于此一语之间不得不明指其为
德使学者知所用力处至于中庸之书自以中庸名篇
矣上章历言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此章乃承上章言
之正不必指其为德可也况中庸一书其间言德者不
一何往而非中庸之德哉要之鲁论明举其为德者仅
指其略耳中庸此语虽不言德而书中论其为德者最
详鲁论一语盖因中庸一书而大明论者果何疑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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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之略于鲁论乎又至矣云者惟求诸中庸之书斯可
矣至德至道至圣至诚何往不以至言君子之道及其
至也圣人有所不知不能是即至矣之德矣篇末有曰
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于此可观中庸之德至矣者
若此

  二书所言仁知勇不同

  中庸言天下达德三以人心同得之理言也鲁论言君
子道者三以人事已试之效言也夫以人心同得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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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人既有此生也孰不有此德也本夫人之所同得
也此之谓天下之达德以人事已试之效言之人莫不
有此道也鲜能行此道也必君子而后能也此之谓君
子之道或曰知仁勇同一理耳在中庸则以为夫人之
所同得在鲁论则圣人且以为无能何欤盖中庸所谓
天下之达德者特以其理言之本夫人之所同得也鲁
论所谓君子之道者直以其效言之必君子而后能之
也至若圣人且以为无能者圣人岂真无能哉姑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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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勉人耳故有谓夫子自道之语此章正与中庸君子
之道未能一焉同一旨也

  二书言仁知勇之序何以不同

  按中庸三达德上文谓天下之达道五所以行之者三
盖指入德之序言也论语直谓君子道者三盖指君子
之成德言也故三者之目虽同而三者之序则异是以
鲁论以不忧不惑不惧论仁知勇者凡二一以仁为先
一以知为先尹氏尝论成德以仁为先进学以知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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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言得之论者知鲁论两章所言之同异则可知鲁论
中庸二书所言之同异矣况中庸虽明指知仁勇三者
为达德而书中所言知仁勇之事亦自有先后之不同
且如明善知也诚勇仁也是先知而后仁成已仁也成
物知也又先仁而后知如以三知三行三近分论三德
固皆以知为先如学问思辨即择善之知笃行即固执
之仁五者弗措又即力行之勇此皆论入德之序则以
知为先也厥后至诚尽性者仁之至至诚前知者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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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至诚无息者勇之至章内言博厚者即尽性之仁高
明者即前知之知悠久者即无息之勇此皆论成德之事
则以仁为先也

  中庸专以诚言鲁论何不言诚

  诚者实理而已圣门教人一言一行无往非实理之所
寓且如天何言哉可以见天道之诚吾无隐尔可以见
圣人之诚吾道一以贯之尤可以见圣人体天道之诚
似此数者虽不言诚诚在其中矣果何待明以诚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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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谓之诚哉况中庸之所谓正出于夫子告哀公之问
政夫子曷尝不言诚邪中庸鲁论均为孔氏之遗书既
载之中庸则论语不复载固其所也或谓子思之作中
庸在门人会集论语之后谓之二书互见不可也岂知
哀公问政一章固尝载孔氏之家语矣论语所载与家
语多不重出尤见其出一家之书也不特此也大学诚
意意诚之说文言存诚立诚之说是皆夫子之格言既
载之昜与大学则论语亦不重载议者夫何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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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书所谓忠恕同异

  忠恕之理一也在圣人有圣人之用在学者有学者之
用如中庸所言乃学者之忠恕也曾子所言乃圣人之
忠恕也正犹孟子言由仁义行非行仁义之别耳孟子
所言仁义非以仁义为有二此二书之谓忠恕亦非以
忠恕为有二盖曾子专为圣人发明一贯之旨所谓由
忠恕行者也中庸专为指示学者入德之方所谓行忠
恕者也昔孟子尝谓曾子所言与违道不远异者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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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尔然则曾子之所谓忠恕动以天中庸之所谓忠恕
犹未免动以人也动以天者安而行之也动以人者利
而行之勉强而行之也及究其忠恕之所以为忠恕大
率忠是尽于已恕是及于人忠者体而恕者用其理一
而已矣程子又曰维天之命于穆不已忠也乾道变化
各正性命恕也至此则又指天地之忠恕云尔先儒尝
论天地是一介无心底忠恕圣人是一个无为底忠恕学
者是一个着力底忠恕后之学者观天地则见圣人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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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则见学者浅深高下固自不侔然下学而上达士
希贤贤希圣圣希天夫奚难

  夫以尽已推已乃忠恕之所以名而正为学者之事中
庸所谓达道不远是也至于圣人之一贯则不待尽已
而至诚自无息不待推已而万物各得其所矣当时曾
子有见于圣道之妙而难为言故借学者尽已推已之
目以著明之欲人之所昜晓也朱子尝论曾子盖指其
不可名之妙而借其可名之粗以明之斯言为得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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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程子尝论一贯之忠恕与违道不远异者动以天耳
此语最为明白盖一贯之忠恕天也自然而然诚者之
事也此其为圣人之忠恕中庸之忠恕人也使然而然
诚之者之事也此其为学者之忠恕学者之忠恕去斯
道之全体犹有间故谓其违道不远者实宜圣人之忠
怒备斯道之全体实无间故谓之而已矣者亦宜二书
大旨各有攸在忠恕二字迹虽同而心实异也

  回得一善服膺弗失而论语又曰其心三月不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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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何欤

  自中庸服膺之论而观则其善固无时而或失自鲁论
三月之论而观则其仁似有时而或违二说得无异耶
吁论天理之名义有小大论学力之工夫有浅深天理
积小以成大学力由浅而深大而深者或有所未至于
其浅而小者初无所未及也夫仁者万善之长足为万
善之总名中庸所谓得一善者不过一事之善特仁中
一小目耳此仁之于善其名义固有小大之间至于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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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者犹待于守之固不违云者直将有化之渐此不
违之与弗失其功夫不无浅深之殊况三月之久而不
违仁其造道之功亦至矣安可因其大者之或有所未
至遂疑小者亦有所未及也耶

  中庸论颜子得善而弗失此其入道之始条理也鲁论
论颜子三月不违仁(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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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论中庸载夫子所言皆有吾从周之说周岂有二乎
哉然夫子尝曰我观周道幽厉伤之是则幽厉以后夫
子固有不慊于中者今观鲁论之说曰周监于二代郁
郁乎文哉吾从周此盖正指成周盛时言之参今酌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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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大备其气象尚可想见及观中庸之说曰吾学周
礼今用之吾从周是盖生今反古有所不可不得不从
今日之所用则其所谓从周者盖从时王之制而已矣
合而言之鲁论之所谓从周者出于圣人中心之所乐
从中庸之所谓从周者出于圣人一时之所强然究周
礼之所为礼者三代相因虽百代所不能改其所损益
不过文章制度之间小过不及耳议者亦未可谓时王
之制度皆善也独尝援中庸以证鲁论则鲁论从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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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能不疑其简编之有错乱何则中庸之言曰吾说
夏礼杞不足徵也吾说毁礼有宋存焉吾学周礼今
用之吾从周合三代而并论旨意盖自贯彻今鲁论夏
毁杞宋之说与从周之说乃有三四章之间自必简编
之有错乱故尔倘取此二章或去后子曰字合为一章
或仍举子曰字析而相承则周监二代云者正指上之
夏毁而言可谓文从而字顺举此质诸中庸而益信

  舜无为文王无忧何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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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论称大舜以无为岂诚块然无所为耶虽有所为而
人不见其有为也中庸称文王以无忧岂诚恝然无所
忧邪虽有所忧而人不见其有忧也何也圣人之德妙
与天合为所当为人莫知其有为忧所当忧人莫知
其有忧此其所以为圣人也自今观之大舜之世绍尧
致治而守其成得人任职而观其成于大舜诚若无为
矣然兢兢业业一日二日万几在我所当为之事果何
限特为所当为人莫知其有为耳文王之世王季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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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于前武王为子而述于后在文王诚若无忧矣然
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毁当时所可忧之事又何限
特忧有所忧耳惟圣知里吾夫子岂不知舜文圣人之
心哉而论语中庸之论若是者喜之深幸之至不如是
不足以形容圣德之盛也在论语则曰无为而治者其
舜也欤在中庸则曰无忧者其惟文王乎绝无仅有之
美隐然备见于于言外赞美舜文之德可谓至矣尽矣
虽然曰哉曰乎似亦有赞而未决之意曰无为者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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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以为无为曰无忧者未可真以为无忧善知言者要
亦有见于此

  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然夫子文不在兹之论
止称文王不复梦见周公之论止称周公何邪

  中庸兼举尧舜文武者后世赞圣人传道之统也鲁
论专指文武周公者圣人自称其行道之志也惟其中
庸出于后世赞圣人传道之统故兼举列圣道统之夲
末而包言之鲁论出于圣人自称其行道之志故特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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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圣时世之切近而谦言之也何也古者道统之传尧
舜禹汤文武周孔昌黎之语信有见矣祖述宪章之论
正所以赞美圣人传道之统上举尧舜下及文武盖自
仲尼之上而推之此乃兼举列圣道之夲末包言之禹
汤固在其中矣岂止尧舜文武而已哉至于文王既没
文不在兹之云吾不复梦见周公之叹盖皆圣人自称
其行道之志故特举先圣时世之切近者而谦言之耳
况文王父也武王子也周公弟也武王兄也既举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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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则武王固在其间矣然则宪章文武之称岂不信
哉若曰祖述尧舜而鲁论不及者不惟时世之既渺亦
且圣人之谦辞不敢以尧舜自况耳他日孟子见知闻
知之论则尧舜禹汤文武孔子同一揆也宰我则曰夫
子贤于尧舜远矣子贡则曰文武之道夫子焉不学至
此则中庸祖述宪章之论为益信

  中庸言夏礼杞不足徵毁礼有宋存焉然论语
及礼运又言杞宋皆不足徵何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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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圣人之书者不必疑其所言之辞有异同要当辨其
所言之时有先后中庸之说在于先故虽绝望于杞而
犹有望于宋论语及礼运之说在于后故杞与宋俱绝
望矣且中庸下文有吾从周之说至于礼运下文我观
周道幽厉伤之舍鲁谁适而直有周公其衰之云圣人
之心益可感已然则三说之次第中庸为先论语次之
礼运又次之论者倘审乎所言之时有先后则其所言
之辞有同异者夫何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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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王之礼未闻其止于杞不足徵也抑杞与宋皆不足
徵耶当究其所以不足徵者何也中庸礼运皆不之及
论语明谓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徵之矣试以文籍
论之夏得夏时毁得坤乾本二国之所均也当夫子定
书时夏书仅存四篇商书凡四十萹遭秦火而后散夫
子删诗时夏诗皆无闻焉商颂则因正考父得于周
太师犹有存者及以贤才论之自入春秋杞之君皆贬
其爵或子或伯或侯而竟不得以公书宋之君则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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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公爵杞之大夫竟无一人见于经传而宋之大夫见
之经传者尤多焉此杞之不及宋者远矣故中庸于杞
宋之有异论者固宜然当春秋之末编残简断存者无
几且如正考父之得商颂本十一篇至此亦存其五他
可知矣宋之大夫虽曰能贤昭定之后求其如左师简
而礼者不复见而惟见夫桐门右师之无礼者焉况欲
求如老𥅆苌弘师襄辈之可质问者亦难已然则宋
之于杞不过彼善于此而已故论语及礼运于杞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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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异论者亦宜

  或问禘之说之于天下如指诸掌中庸又言郊社
禘尝治国如示诸掌则岂特于禘为然哉

  圣经贤传之间其有章旨同而事目异者惟当究其理
之同而不必较其事之异也

  鲁论集注谓先王诚敬之至意莫深于禘非仁孝诚敬
之至不足以与此故知禘之说则理无不明诚无不裕
而治天下不难已即莫深于禘一语观之似专指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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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为然也及参中庸而论则又何止于禘为然乎吁祭
之为礼莫不皆然中庸历举郊社禘尝四者亦岂足以
尽之哉自郊社而推之类禋望偏之类自禘尝而推之
礿祀蒸祫之类莫不同此道也中庸泛论祭祀故于祭
神祭先各举二者而槩言之他可知已至于鲁论所载
乃或人止于问禘之说夫子直以此而荅之反而證诸
中庸正足见圣人之言无不合也要之二书所指之事
虽有详略究其理则一而已矣虽然中庸于郊社禘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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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以礼言一以义言先儒尝谓礼必有义对举之互文
也鲁论所谓知其说者其说即指礼义是已先儒所谓
理无不明诚无不格及夫仁孝诚敬之至皆此礼与义
也究而言之祭神主于敬祭先主于孝礼义各有所主
然皆一出于诚议者不可不察

  论语四非四勿而中庸止言非礼不动何欤

  视听言动四非四勿此夫子之说也非礼不动所以脩
身亦夫子之说也非礼之戒本同而何其有详略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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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吁目之于视耳之于听口之于言无往非动与物接
而后见其凝然寂然静而不动则何所视何所听而亦
何所言哉所以人之一身其事有五皆生于动是以鲁
论之所谓动者是视听言之外包猊与思而言之猊者
身之动思者心之动也至若中庸之专言动者盖包五
事皆在其内中庸尝谓君子动而世为天下道言而世
为天下法行而世为天下则先儒尝谓动兼言行而言
道兼法则而言以是知中庸之所谓动者所包岂不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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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是以濂溪周子专以慎动名篇动必以礼是所谓动
而正者曰道是也其或非礼而动是所谓邪动辱也甚
矣哉动之不可不慎也合二书而论之四言非多一言
非寡究其寔者则慎夫动而已矣

  子不语神而曰祭神如神在中庸又曰鬼神之为
德何邪

  朱子集注尝谓荅述曰语自言曰言按此章语字盖亦
荅述云耳故鲁论有所谓不语又有所谓罕言雅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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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二字有不容于无辨且如祭神如神在是乃门人记
夫子祭祀之诚意初非夫子荅述之语亦非夫子自言
之辞姑勿论至如中庸鬼神盛德之说正与易系所谓
鬼神神明之说本皆指言天地之功用而造化之迹特
明其理而已初未始显言其事且皆圣人著作之辞初
非荅述之语与子不语神之说初何戾哉他日季路问
事鬼神直拒之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即此一节而观
则夫子之不语神其不见于荅述者为益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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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不语怪力乱神鲁论有是言也然四者之中惟怪异
勇力悖乱之事非理之正故圣人所不语至若鬼神造
化之迹初非有害于道者其理幽深故圣人有不轻以
语人愚尝以子所不语合子所罕言论之计利则害义
非理之正故夫子所罕言犹夫子之不语怪力乱也子
之不语神者正犹命之理微仁之道大而夫子之所罕
言也然则夫子之不语神者正以其不易语也不易语
而或一二言之庸何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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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书疑节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