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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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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青溪漫稿卷十四
             明 倪岳 撰
  奏议
   会议
一为灾异陈言事先准礼部咨开弘治十一年十月二
 十日题内开贵州安南等处失火烧燬军民房屋共
 一千八百馀家延燔城楼公廨等屋共六十馀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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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官军舍馀人等计一百馀名口直𨽻寿州并河南
 府等处风雨冰雹倾倒房屋铺舍共三百馀间渰倒
 军人屋宇三十馀家及垛口二处计三百馀丈乡村
 苗麦孳畜江上大小船只多为毙坏或地震不次而
 庐舍为之动摇或天鼓连响而人心为之危惧而苏
 杭等处潮河池泖诸水寂无风潮而翻腾沸涌甚者
 雍府新创迅雷震之清宁宫为太皇太后祗受天福
 之所为陛下隆极孝养之地乃今烧燬殆尽尤为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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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之灾要行两京文武群臣洗心涤虑思过省愆务
 尽交修之诚以罄应天之实等因奉圣旨是钦此续
 准礼部咨弘治十一年十月二十五日钦奉敕谕文
 武群臣朕惟天道人事相为流通感应之机捷于影
 响甚可畏也迩者上天示戒灾异频仍乃弘治十一
 年十月十五日清宁宫灾中夜达旦朕心惊惧寝食
 靡宁虑有愆违上干和气循省数日莫究所由兹特
 斋心竭诚遣官祭告天地太庙社稷山川尔文武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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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有官守言责皆与朕共天职者宜各省躬思咎去
 垢涤污殚心效力毋得因循怠玩若罔闻知凡百司
 弊政奸贪显迹及一应军民利病皆直切指陈无有
 所隐以助朕励精之治答上天仁爱之心绵国家亿
 万载隆长之祚钦哉故谕钦此誊黄赍捧前来于本
 年十一月十八日接至南京礼部通行各衙门钦遵
 外臣等闻命战兢罔知攸措仰惟圣明临御兢业万
 几日御讲筵精求理道诚宜和气丕应嘉瑞毕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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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比年以来灾异频繁闻见惊骇及兹清宁之灾尤
 为非常之变自远闻之已倍惊皇况惟圣心诚孝方
 隆奉养之礼当此变生仓猝宁免震惊之虞此臣等
 悚惧之心夙夜为之靡宁者也复念臣等猥以菲才
 谬当重任不能勉脩职业以仰答恩休徒尔坐糜廪
 禄以召致罪戾上干天意职此之由汗腼倍增伏俟
 罢黜过承恩诏但令脩省除已望阙谢恩省躬思咎
 痛加湔涤外窃惟圣谕所云天道人事相为流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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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之机捷于影响甚可畏也于此诚足以仰窥圣明
 深达天人之理克究灾异之端者矣然犹屈已求言
 使得指陈利病此盖古帝王不自满假询于刍荛之
 盛心也夫欲思有以回天意必当有以顺民心欲思
 有以顺民心必当有以宽民力是以营缮频兴民力
 所由以困征敛横出民力所由以竭赏罚冗滥则无
 功者录民何视以劝用舍颠倒则不肖者进民何藉
 以安盖民心嗟怨之日深则天意谴告之必至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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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推致灾之由庶其可尽弭灾之实臣等各摅肤谫
 之见少效涓埃之益凡二十八事画一上闻此皆职
 守所司耳目所及伏惟圣明俯垂矜纳其于时政或
 有少补犬马惓惓之私不胜至愿缘系灾异陈言事
 理开坐会本专差办事官罗宪赍捧谨题请旨
一推行圣学近者伏闻圣上勤御经筵日讲不辍讲明
 圣贤之格言图惟治平之要道缉熙之功启沃之益
 于是为大三代之治端在今日宗社之幸生民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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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臣等窃惟朝廷日讲之制必以宋儒真德秀所著
 大学衍义次第进讲书云知之非艰行之惟艰徒读
 其书而不求其意亦无益也考之衍义所载首言格
 物致知之要必以帝王知人之事为先其于辩人材
 之论尤惓惓焉盖任贤图治乃人君之职故所任之
 得失贤否则天下之治乱安危系之非细故也伏望
 圣明因夫今日所讲之书验之古人已行之事独运
 于圣心之微以谨夫用人之道于凡内外文武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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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前后之职其间果有忠实不欺淳谨可托特立
 而不为党与之私勤敏而足为治理之助者俯推委
 任之诚而不轻为摇夺曲施保全之恩而不易为间
 沮其有立心私邪制行奸诡执左道以变乱倡异端
 以荧惑以土木营缮为奉承以祷祠祈禳为忠爱费
 财而不顾劳民而不恤以至依阿循默以苟容而不
 知窃位之耻奔竞冒昧以希进而不知枉已之辱若
 是者皆足以偾事而害政违天而虐民所宜迸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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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留拒绝而远去庶朝廷为之永清天意为之昭格
 灾害可弭政务可脩而太平之治必在此矣
一豫节亲藩窃惟自古藩国之设主于屏翰天朝强本
 固宗之道也太祖高皇帝福德高厚本支众多当时
 慈爱均一是以恩礼交隆列圣继统天潢繁衍封建
 之盛殆遍天下但比年以来衡州建昌等处叠遭雷
 震变异非常此必藩国营缮太盛天诫昭然示警以
 至于今灾生壸掖事理相关诚非偶然夫天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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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皆朝廷之赤子也亲王之国车船人夫之费分所
 当得未敢尽言柰何承奉等官不知仰体朝廷亲亲
 之意一离通州便作威福尅害夫役凌虐有司经过
 地方势同劫夺甚者方面官员痛遭笞辱不豫有以
 节制之则往过来续积弊益甚民将不堪将来必大
 有仰廑圣虑者矣天下之田土皆朝廷之租税也亲
 王治国宫室禄米之设已有定制经费有馀柰何承
 奉等官不知仰体朝廷亲亲之意一至本国遂起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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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占民房屋夺民田土辄奏朝廷误蒙准赐甚者侵
 越市镇强取税钱不豫有以节制之则田土有限藩
 府日增国赋日削将来必大有仰廑圣虑者矣夫言
 之于无事之日不足信言之于有事之后不及行是
 故进言之道自古难之伏愿皇上明敕承奉等官务
 要辅王以正仍逐一开示条件严加禁防之国之际
 不许生事扰人在国之时不许辄行奏讨如有违越
 者悉如近该钦奉圣旨事意许巡抚巡按官员指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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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迹参提首事之人明正其罪更置官属庶几宗固
 本强民安物妥而天意可回矣
一惩究欺蔽臣等窃惟人臣事君以不欺为本况履霜
 坚冰其来有渐为臣之职诚不可忽其渐而涉于欺
 也且明者见于乱之未形知者察于几之未动岂可
 于所已形已动之事而图为掩匿营护以苟目前之
 安乎比年以来相习成风如云南之木邦贵州之清
 匀江西之南赣以至东西二广之域西北三边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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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两畿之间侵犯者不为剋复之计盗窃者不闻
 捕剿之策甚者杀良民以为贼假败绩以为功捷奏
 率为虚声掩护遂为良算任其事者展转退托以俟
 迁官为其民者流离虐害无所于愬夫堤防以障水
 小有罅隙亟宜筑塞及其横溃为力难矣唐宋之季
 率因奸欺之臣迷误国事驯致祸乱不可不虑也今
 大江南北岁丰而盗作籴贱而民贫武备空虚灾异
 稠叠有识于此不无寒心伏望皇上彰离照之明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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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刚之断特敕该部查勘前项各处如是地方未靖
 而言已遂平定夷酋未服而言已听抚安盗贼隐而
 不闻匿而不捕声息蔽而不举言而不实虚呈功捷
 冒请升赏者一一从公究理以惩欺蔽庶几将来人
 知所警早为徙薪之谋不贻噬脐之悔矣
一苏息贫穷窃惟事有因革理贵变通庶弊蠹可以祛
 除而贫穷有所苏息也照得南京官军骑操马匹常
 年倒死数多俱照在京事例出办桩钱并朋合钱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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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买补倒死马匹队伍固所宜然不曾倒死马匹何
 为一槩出办后该兵部议处量将收到草场地亩银
 两每匹补助三两但买补之际多被势要之人故将
 老病马匹加意喂养乘机货卖以致旧者买补不前
 新者倒死相继负累管操官员住支俸给养赡犹且
 不周战守何由可望及照南京各卫快船先年不曾
 定为则例均匀派拨有一卫五七只十数只者多至
 三四十只者甚者全无一只以致船只多寡不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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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卫分劳逸不均及其敝坏打造之际初年料物俱
 系工部出办近年奏定官出六分自备四分官出者
 不以时给打造不前自备者负累军馀出办贫苦百
 端交收在官又被卫所官员侵欺花费及用造船毫
 釐无措以致船只无由完备军馀办价不已似此事
 理之弊蠹不为变通则官军之贫穷何由苏息伏望
 皇上念祖宗根本之地悯官军贫穷之苦特敕该部
 不为常例通行南京兵部各委公正廉能官一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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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勘各营倒死马匹自弘治十一年以前应该买补共
 若干匹各营收贮出办桩钱朋合钱共若干两每匹
 该银十两止该买补若干匹其无价买补者尚有若
 干匹就将兵部每年原收马草场等项地亩银两照
 数支给通将二项银两转解兵部发付太仆寺收贮
 于南京太仆寺俵过该送太仆寺备用马匹照数关
 领官军骑操仍行管操官员不时点查务要用心喂
 养不致瘦损以后遇有倒死桩钱朋合钱积至五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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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部草场银补助五两悉照前例解纳兑领马匹骑
 操庶得军免买补之苦民免解送之劳实为两便其
 管操官员该住俸粮之日乞照屯田事例止住一半
 但少存其养廉之具庶可责其敌忾之心及查勘各
 卫打造脩理未完快船共若干只见领料办价打造
 者若干只已领杉篙等料花费无存者若干只已办
 价花费无存者若干只人船俱无下落者若干只每
 船通计该用银若干两各以料价二项分数多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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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见有而不足者应该补足花费而无存者应该全
 给通将侵欺官员查出拿送法司照例从重问罪监
 追前价其不足之数亦将兵部每年原收马草场等
 项地亩银两照数那借支给应用并行南京工部即
 将该给物料作急支给除人船俱无下落者开豁不
 必打造外其馀船只督并打造完备通将各卫原造
 文册查勘各卫军馀数目船只多寡除十只以下及
 人船相应者不动外其二十只以下者减去二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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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只以上者减去三分均派无船及人多船少卫分
 撑驾仍行管船官员不时点闸务要用心爱护依时
 修艌以后仍照例十五年以外不堪撑驾者官给全
 料十年以里损坏者责与本船夫甲备料修理如此
 庶贫穷可以苏息差役亦得均停人心和悦而天意
 可回矣
一修复常平窃惟农无常稔之年国有备荒之政求之
 古人之所已行盖惟常平独为尽善是以成化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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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守备官员因见岁凶民饥莫能拯救乃仿古常
 平之意奏将没官房屋改为仓廒名曰常平铨官置
 吏以司出纳每岁将苏松等处运到粮米免其上仓
 将各卫官军三个月俸粮临船兑支省出加耗脚价
 每岁约有十万馀石运赴常平仓交纳遇岁凶米贵
 减价粜卖银钱收贮官库岁丰米贱增价籴买粮米
 收贮本仓良法美意与古寔同后因本仓积米数多
 南京户部奏将作正支放常平之法遂废仓廒虽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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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圮过半当时费用财力即今弃之可惜况京师之
 大略无备荒之储岂宜然也且往年米价翔贵至八
 九钱一石民皆缺食盗窃纷起若使官仓有米能粜
 数十万于市则米不涌贵民饥可疗矣如今年米价
 极贱至二三钱一石民卖轻赍亏损至极若使官库
 有银能籴数十万于仓则米不狼藉农力可苏矣柰
 何坐视米价贵贱之机莫救农末交病之苦岂宜然
 也如蒙乞敕该部查照先年奏设常平事例再为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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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酌仓廒损坏量行修理仍自弘治十二年为始浙江
 等布政司苏松等府该运南京粮米照例三个月临
 船兑支将所省耗米脚价或一年者或二年者运赴
 本仓上纳以为常平之本行令该管官员随时米价
 贵贱依拟粜籴若本仓粮米积至四五十万石恐至
 陈浥不堪方准作正放支就将本年临船兑支所省
 粮米照依前数运纳以为常平之本务使新旧相更
 贵贱相济仓有馀粮岁荒无缺食之忧市有平价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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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无伤农之虑寔为便益
一类解文册窃惟政以静为善令以简为良则下人易
 于遵行临事免于费扰也照得南京各卫所军伍俱
 自永乐年间分调所存者十无三四人少多差乃倍
 于旧且如一年之间该造文册无虑二十馀起攒写
 之劳裒敛之费所不可言近虽稍减而劳人费事尚
 有存者如每岁春季各卫将旧年已支钱粮数目攒
 造文册名为岁用及至冬季又将次年该支钱粮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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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攒造文册名为岁支俱要差官赴京送缴户部南
 京共该五十馀卫每卫一年差官二次约计一百馀
 员造册之际费扰可知至于往回路给皆从槩卫贴
 办侵渔科敛日益岁增卫所惫困何由苏息况所支
 用钱粮俱系南京户部管理造册查对理所宜然缴
 送户部无大关系如蒙乞敕该部将前项文册行令
 各卫依时攒造每年二次通送南京户部查对明白
 待有本部公差官员通赍类缴户部庶军官免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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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劳卫所省科敛之弊亦省事便人之一端也
一并省重复窃惟恤民莫大于惜财惜财莫先于省事
 盖事多则费广财费则民穷乃理之必然者也照得
 南京内府各库先因管库官员作弊偷盗官物年久
 一旦以火遮饰不惟罪得苟免又且劳费盖造今复
 奏行工部每年春秋二季用工修理任从该库破调
 损坏渗漏去处动用物料人匠其费不赀仰惟朝廷
 于凡宫殿宗庙社稷等处事体最为重大俱无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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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季修理之例何独南京各库重复劳费无有穷已
 再照成化年间钦差内官二员前来南京督理织造
 开局置机劳民动众拘役之艰难供亿之骚扰月益
 日增民不堪命弘治初年已蒙圣明特诏停止内官
 取回中外臣民不胜庆幸近年又复差遣内官二员
 前来仍前织造缘所织造纻丝纱罗果系上供九重
 内奉三宫之用虽官司竭营办之勤百姓极科裒之
 重分所宜然不敢辞免但所织造不过用充内外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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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员不时赏赐而已其各布政司南直𨽻各府岁织造
 内酌量改造进用亦无不可臣等已于弘治十年四
 月内因遇灾异陈言会议奏请乞暂取回未蒙俞允
 忽于今年十月又复蒙差南京内官监太监郑山亦
 于前项织造去处管理织造缘系挨轮年分接续干
 办所理既无别事委任何必人多况逐日供给之费
 各项役使之人陡增一倍民实不堪似此事关一体
 差至三人重复劳费无有穷已如蒙伏望圣明俯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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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隐大惜财用事干重复少赐并省特敕该部通行
 南京工部将内府各库一年二季修理事例暂且停
 止果有渗漏损坏之日听令照例具奏计勘明白方
 许兴工其新添织造内官乞赐革罢所织段疋等项
 并于先差内官管理如此庶事稍省而民心可安民
 少安则天意可回矣
一减省供应照得南京光禄寺递年腌腊活鹿一百五
 十一只天鹅四百六十三只俱系直𨽻安庆等府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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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湖广等布政司地方采捕解纳有起自三四千里
 路来者有起自一二千里路来者俱候小雪节解到
 系是山泽之性沿途喂养艰难多致瘦损到此之日
 依期宰腌用盐太少天热生虫用盐太多苦咸无味
 又要打造木匮装盛起拨马快船只运送及至到京
 不堪供应及本寺做造菜薹俱于每年二月分起手
 采取晒晾做造每三日一换厨役馀丁一百名动经
 四五十日方才完备起拨马快船只差拨经手官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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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送在途迁延日久停放过时多有变味不堪供应
 窃照活鹿天鹅菜台北方所产处处有之非比别项
 时鲜北方所无者依时上进岂敢缺误况做造不法
 进用过时以致味变不堪供应而小民之采纳艰难
 道路之应付骚扰有费无益莫此为甚如蒙乞敕该
 部议拟合无每鹿一只徵价二两天鹅一只徵价五
 钱行令各司府照数煎销成锭差人解部转发光禄
 寺收贮凡遇缺用天鹅活鹿照依时价收买供应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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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造菜台暂且停止实为便益
一署掌印信窃惟体统正则下有法守委任定则事易
 遵行照得南京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堂上官
 近年虽设正佐贰员偶遇事故或有正佐官两缺之
 时堂上印信不免暂委予部郎中等官署掌缘委官
 与各属官分系同僚不相统摄凡诸行事谁肯听从
 体统不正事难办理又况各官贤否不一钱粮刑名
 等件出入议拟之间乘此间隙而轻重其心高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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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者未敢保其必无废务妨公大率由此欲照在京
 事例奏请差官署掌又往来动经数月愈至误事合
 无今后遇有前项衙门缺官掌印之时行移南京吏
 部如吏户礼兵工各部通政司有缺就于各衙门堂
 上官内轮流署掌三法司有缺就于三法司堂上官
 内轮流署掌如此则体统不紊上下相安公道行而
 众务举矣
一稽核名实窃惟天下之人才其养也皆以学校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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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皆以科贡入官之后考绩幽明之说虽同循名稽
 实之法独异今州县之官发身进士者或三年四年
 有旌擢内迁之典而非出进士者则寥寥无闻夫十
 室之邑必有忠信天之降才未必尔殊其间岂无立
 志操心奉公守法思欲与科第齐者惟是激劝之典
 既无及已而考绩之法又复频仍不免于计日谋身
 虽妨政害民亦不暇恤其出进士者固多顾惜名器
 然其间亦岂无肆志妄为者惟是已之地位既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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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相待又异虽有瘝官旷职妨政病民者人亦防其
 后达曲赐优容夫作人之道全在鼓舞变化而考绩
 之说同一黜陟幽明今鼓舞之法既独行于进士一
 科而考绩之法又独严于发身举人岁贡者遂使有
 志者变为无志欲效者不获自效徇名失实莫此为
 甚如蒙乞敕该部今后州县亲民之官不必专论其
 出身惟当稽核其名实其奉公守法者虽非科目亦
 加旌擢肆志妄为者虽出科目亦不苟容公其一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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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仁使人皆知自奋恃其考察之令使人皆得自效
 凡巡抚巡按监临等官具揭帖报贤否者不得以奉
 承之能否而轻为高下操予夺黜陟之柄者不得徇
 一言之先入而遂废咨询如欲荐一人必使如虞廷
 所谓载采采退人必使如明诏所谓有指陈务俾贤
 者得久任以自效不贤者不徼倖以苟容将见公道
 大昭名实不紊而人皆蒙其惠矣
一均平铨选窃惟自古建官惟能立贤无方初无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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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近亲疏之别果贤能邪虽外而疏远在所必取果
 不肖邪虽内而亲近在所必弃我太祖高皇帝定鼎
 金陵稽古建官著为定制自后肇建北京改为南京
 然而诸司之建置不移各官之职任如故诚立万年
 不拔之良法也柰何近年以来两京官职出身既同
 除授不异及其迁转之际乃相悬绝且如在京科道
 部属官员在外则升佥事参议知府副使参政在内
 则升太仆大理寺少卿寺丞通政司参议今南京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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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部属官员止升佥事知府亦且淹至七八年之久
 而(原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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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选之期南之视北乃
 差至一年之久虽称南北人数多寡不同亦不宜悬
 绝至是合无今后南监监生历事三月考勤之后一
 照在京事例听从南京吏部先将名籍奏行吏部附
 选仍旧照例历满一年听候挨次取用庶事体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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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一而人财可免淹滞矣
一湔涤过名窃惟天地生成之德不以远近而殊则朝
 廷造就之恩亦不以远近而异况南北皆谓之京师
 大小均谓之京职而祖宗根本之地尤所当厚者乎
 伏睹每岁十二月内节该钦奉敕谕礼部三法司兹
 者春阳肇序万物咸亨在京文武群臣除赃罪外有
 犯公私过名纪录在官者悉与湔除俾图自新钦此
 除钦遵外夫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蒙恩诏咸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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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去瑕涤秽不致废弃孰不感激奋发争图报效惟
 独南京各衙门大小官员授职皆同釐务无异或有
 纤芥之过不蒙湔涤之恩其间一考称职官员无由
 请封六年署职官员无由授实九年通考遂碍叙迁
 仕途有此耽误中心未免拂郁近该礼部题十月二
 十五日钦奉敕谕文武群臣钦此钦遵誊黄赍送在
 京文武衙门钦遵外今照南京系祖宗根本重地其
 文武衙门与在京事体相同合无誊黄转行兵部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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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驰驿赍捧前去各该衙门一体钦遵知会等因奉
 圣旨是钦此伏惟日月之明容光必照雨露之施无
 远弗及纶綍之恩岂有间于远近者哉伏望圣明体
 孔子赦小过之言念武王不忘远之意特敕礼部如
 遇年终降敕湔除罪名之日乞令照依前例誊黄差
 人赍捧前来南京各衙门有过官员一体湔除俾图
 自新庶得恩典均沾人心感发实为便益
一疏通郁滞窃惟和气致祥乖气召异自然之理也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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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匹妇含冤三年亢旱匹夫结愤六月飞霜天人之理
 相为流通则夫人有郁愤之情宁不有以伤和气而
 召灾变乎照得近岁以来文职官员多有缘事调降
 或以陈言或因小过或为豪右之排斥或被诬奏而
 陷害吹毛以求其疵洗垢而索其瘢于其迹虽若可
 罪原其心亦无非欲摅诚悃少图万一之报尔然一
 蒙谪降久未收复则其郁滞岂直匹夫匹妇之比也
 伏望圣恩悯人才之有用念过失之可原乞敕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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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将弘治六年以后钦蒙降调官员查照原拟应该
 复职者仍令复职以沛旷荡之恩以全公平之体如
 此则凡在臣工岂不倍增感激之私图尽报称之力
 郁气消而和气臻矣
一宽免违限查得见行事例举人告入监并监生愿就
 教职考不中复监者俱除水程四十五日外仍除一
 个月若患病有堪信文凭仍除三个月过期者送问
 除遵行外夫谓之举人入监者指新中未入监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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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若旧中已经坐监者不在其数谓之监生复监者
 指旧贡已入监者而言若新贡未曾入监者不在其
 数今告入监举人不分旧中已曾坐监及愿就教职
 考不中复监监生不分新贡未曾入监但有过期一
 槩送问似与前例不合及查得除授官员赴任过违
 凭限半年之上方送问罪其举人监生止许四月未
 免过严况各生违限到监坐班月日虚旷本监自与
 查算不得出身比与官员赴任不同而各生多系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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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远方之人所带盘缠有限一经送问赎罪价银无
 从措办尤为窘迫如蒙乞敕礼部议处合无今后新
 旧举人并岁贡监生不分入监复监者过违限期但
 有患病等项堪信文凭俱免送问仍行该监严查虚
 旷月日务要应该拨历之日方准拨历出身如无患
 病等项堪信文凭者止照官员赴任过限半年之上
 事例方与送问如此则法令适中贤才得所
一慎用将官窃惟将者兵之司命国之安危系焉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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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设其不轻而重也较然矣臣等近闻大同总兵官
 神英副总兵官赵昶各以私忿互相攻讦烦渎圣聪
 差官体勘未蒙定夺及宣府总兵官阮兴又蒙取回
 别用且大同宣府乃朝廷之北门而将官实司北门
 之锁钥者也方今边圉未辑灾异屡形而将官之重
 未尽得人如此万一酋长闻风乘机侵犯为害非细
 有识寒心固宜早为区处不可视为泛常且闻各边
 将官有缺多在京营选补但此等官员初到地方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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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不达边务未谙一遇有警手足无措又安敢望其
 克敌制胜者乎乞敕该部通将各年各官公举将材
 照例会同五府各部都察院大理寺堂上官并掌科
 道官从公逐一评议原举堪任主副将官其间或精
 通武艺或练达戎务或弓马熟闲或韬略谙晓或智
 谋过人或勇敢出众宜用于北者北边宣府大同辽
 东陜西等处地方有缺挨次奏补宜用于南者南方
 云贵两广四川湖广等处地方有缺以近就近挨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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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补其有不协公议及夤缘请托者俱令革退其有
 未经公举及已举未经评议者无得举用至于京营
 将官未经行陈止可存留拱卫京师如此则南北将
 官可冀于得人而各边地方可保于无虞矣
一减省差遣照得针工巾帽二局每年奏差内臣四员
 前来南京取用麂皮等项物料经年动岁方才回京
 每员取拨六百料马船二只暂座共用船八只每船
 一月索取贴帮银五两一年之间约取银四百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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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馀两及至起程每船又要脱帮银五两夫甲贫难办
 纳不前百般辱打随船什物因而强搬怨嗟之声闻
 者不忍诚使减此官则减此船减此船则无此害况
 南京针工局递年常有起运物料如蒙乞敕各衙门
 今后取用前项麂皮等项料物免差在京内臣就行
 守备太监督令南京针工并巾帽局依数造办选差
 的当官一员起运管送仍照例会官装扛务要十分
 满载不许多占船只及将夫甲非理凌虐索取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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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有故违许科道并兵部委官指实具奏究治庶民
 害可除事亦不废
一禁约取索照得马快船专备装载官物之用近年以
 来差使浩繁驾船夫甲横被管运内外人员索诈艰
 苦不可名状姑以为害最甚者言之如南京内官监
 年例该运黑沙洲等处芦柴计把不啻千万占差六
 百料马船共一十六只随船水夫约五六百人每年
 芦柴就派水夫各自砍斫装载管押官每船一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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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二三十两水夫贫难多将月粮卖辏方免捶楚及
 交柴之际管场官又行索取每柴一束要钱一文柴
 满千万则钱亦千万钱不敷者百般刁难及照南京
 内官监等四衙门装运芜湖抽分厂板枋用马船三
 十馀只南京中军都督府装运烂泥洲等处芦柴用
 马船十只管押人员往往效尤逼迫人夫因而逃窜
 数多船只废坏职此之由如蒙乞敕兵部查例严加
 禁约今后管押等官敢有仍前索诈许令巡江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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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切访察参奏拿问以示警戒被害之人亦许指实
 陈告其芦柴每年照数砍装交纳就行管理抽分御
 史临场验收如此则夫船不累装运无误
一慎重刑狱窃惟刑以辅治自古帝王之治天下未有
 不本诸此而为治者易曰君子以明慎用刑而不留
 狱书曰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是刑不可以不慎也
 然则司刑狱者当存心以仁恕持法以公平庶几刑
 不至于冤滥矣臣等尝见两京法司推问轻重罪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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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悉发大理寺审录情罪相当者评允施行情不当罪
 者驳回再问如此可谓慎用刑矣而尚有称冤不服
 罪囚其在外诸司问理刑狱秉公持正而刑罚得中
 者固有其人中间有等矫情干誉之徒不能体皇上
 重爱民命之意以苛暴为能事以刻剥为尽职谳狱
 之际视人命如草芥煅炼成狱问拟斩绞罪名监候
 呈详或有词未明或称冤不服恐其反异不便及未
 成狱囚犯一槩辄令狱卒多方致死殊不知古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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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罪疑惟轻之意冤枉所系诚可哀怜上干和气致
 生灾变未有不由于此及法司奏行差官前去各处
 审录重囚往往图得便道过家不及致详刑狱虽有
 审录之名实为虚应故事如蒙伏望圣明扩天地好
 生之德体日月照察之明特敕法司凡遇差官审录
 弗徇私情务要南方刑狱拟差北方官员北方刑狱
 拟差南方官员其于审录之际仍要留心详审勿拘
 成案情真罪当者监候奏请处决其间情有可矜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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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可疑及情法不相当者具𦂳关略节招由奏请区
 处其原问官员果有故出入人罪者依律坐以故出
 故入之罪如是失出入人罪者坐以失出失入之罪
 如此庶使在外问刑官员少知慎刑之意不行惨刻
 之科而刑狱亦得以清冤抑亦得以雪人心和悦而
 灾异消弭矣
一查明禁例窃惟道之以政齐之以刑谓法制禁令即
 今之律例是也然非政有定体何以刑得其平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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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国同文之时岂有两京异政之理南京祖宗根本
 重地山陵宫阙具存而曲禁周防乃政务所当急者
 如南京内官监于皇城四门守卫官军内每门日拨
 军一百名看守打扫及南京司苑局日拨金吾后卫
 府军后卫上直官军一百名在东西二园栽种又孝
 陵神宫监太监等官烧用柴薪俱是给与军人票帖
 前去拦牲门外拾取又以免差使为名敛收军人铜
 钱以此旗军人等效力公所者数少乘机私役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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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及至事发法司问理为因近年在京皇城各门并
 长陵等陵一切禁例多不行移南京衙门知会以致
 各该监局查报之时往往援引远年事例加内官监
 则曰宣德年间奏奉额设司苑局则曰洪武及宣德
 年间差拨存留孝陵神宫监所烧柴薪则曰本监与
 南京浣衣局内官享堂官长随内使先年旧例俱在
 本山手扳脚踼拾取烧用所敛军钱则曰买办姜种
 及进用蒜头山药芋苗用尽此等体例俱无的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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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亦无原奉旨意全文有无虚实无所考证夤缘影
 射为弊日滋以致山陵之严宫阙之禁失之太疏而
 防微杜渐之计漫不知警于兹灾异之臻若复无所
 省究岂宜然哉况在京皇城各门并长陵等陵事体
 既与南京相同则夫凡百禁例亦当与南京无异理
 须归一人易遵守如蒙乞敕法司通查在京近年奏
 准见行事例比与南京山陵门禁相同者备行南京
 法司一体遵行仍乞敕南京内外守备参赞官并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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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兵部转行南京各该监局军卫务查前项原奉洪
 武永乐宣德等年间钦依及奏行事例的确全文俱
 从兵部法司将与在京见行禁例通并参详若系出
 于一时权宜自当遵依近例为当明白奏请著为成
 法颁行南京如有违犯据凭论断其有仍将远年不
 明事例朦胧搪塞者宜从法司径自参究施行如此
 则两京无异政众心有定守而陵阙益尊严矣
一申明旧例照得先该南京总督粮储右都御史周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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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称南京无籍军民人等称为跟子名色迎接纳粮
 人等跟送歇家哄诱银两买嘱官攒人等通同作弊
 犯该满贯徒罪以上就于该仓场前枷号三个月满
 日照包揽坑陷纳户事例发边远充军等因具奏该
 户部会议得前件跟子歇家满贯徒流以上枷号一
 个月常例发落节该奉宪宗皇帝圣旨禁革诓骗这
 件还准他每说钦此钦遵通行外后该钦奉诏书已
 将前项新行条例革罢近该南京总督粮储右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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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史王轼具奏申明户部拟议前项跟子歇家满贯
 徒罪以上仍照前例枷号三个月连当房家小发边
 远充军职官有犯奏请定夺奉圣旨是钦此钦遵通
 行外臣等看得事体贵合人情法令在得中道各司
 府州县纳户初到南京不能熟知道路未免寻人指
 引别无官房住歇未免寻讨歇家此人情所不能无
 者查得见行事例揽纳之人坑陷纳户及打搅仓场
 虚出通关者止问充军不曾枷号今跟子歇家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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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晒晾驼载籴买等项多取工钱价直比之揽纳作弊
 轻重不同既枷号三月又发遣充军法令似乎过中
 以致近年纳户往往仓前露卧人家不容安歇一入
 歇家辄被恐吓受害多端近该法司问拟又皆拘执
 前例或连引情轻人犯俱问枷号充军远近称冤有
 伤和气合无今后南京法司如遇跟子歇家有犯指
 称官吏名色诓骗财物满贯与坑陷纳户限外不完
 及通同官攒虚出通关者俱照原拟事例问罪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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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其枷号若止因晒晾驼载籴买等项多取工钱价
 直财物至满贯者枷号一个月与不满贯者俱依律
 问罪照依常例发落如此则刑罚平而和气应矣
一减造军器窃惟军器所以禦戎固不可不预为成造
 而财力费于无用尤不可不量为区处查得南京兵
 仗局前厂递年成造盔甲鎗刀弓箭撒袋圆牌等项
 军器共㭍万玖千陆拾馀件收贮南京戊字库听候
 应用诚国家思患预防脩武备禦贼寇万世之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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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但承平日久军器少用未免法出弊生今计该局
 岁用生熟铁一十一万七千九百馀斤木炭木柴四
 十馀万生水牛黄牛白硝麂杂等皮三千三百馀张
 翎毛觔角箭竹杂木约二十七八万其馀铜锡银朱
 靛青油漆鱼线水胶绵苧布丝绢纸劄等料动以千
 百计军民人匠班匠共六百五十五名外雇工银二
 千八百五十馀两然所造前项军器大抵多被尅减
 工料成造不堪虽有该部及科道委官按季盘验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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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大略看过不能一一周悉况南方地势卑湿收
 贮三五年后箭翎弓张多已脱落朽坏鎗刀衣甲亦
 各绣烂诚恐一时行军卒要应用有名无实误事非
 细查得本库自洪武永乐等年到今陆续收贮见在
 军器共有四百五十馀万件颇勾应用及查得先该
 工部议拟天下军卫有司岁造军器数多积久恐不
 堪用题奉钦依俱自弘治二年为始减半成造诚为
 得宜乞敕该部计议合无将本局岁造军器暂且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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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仍将戊字库原收军器委官盘验见数其间堪中
 者如法安置晒晾不堪者挨定年分逐渐修理有当
 添补物料止于各库会有量支应用待修理完日仍
 照减半事例成造如此则财力不至妄费军器皆为
 有用矣
一量停造作窃惟上之供用有缺固不得不徵取于下
 下之财力有限亦不得不赴愬于上盖下有馀力则
 上无不足之患而上或过取则下有不胜之忧此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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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用之所急民情之所切者皆不可不详思而慎处
 之也查得本部先于弘治十年十一月内该南京内
 官监揭帖一件为钦依起运急缺供用物件事该太
 监李广奏取生漆桐油肥皂各二十万斤银朱各三
 万斤分派应天等府办纳续行本部成造装盛箱桶
 瓦坛雨罩共一万九千八百个只铁锁九千二百把
 单榜纸三万一千陆百张黄蜡白面桐油等项共一
 千六百馀斤又于本月内准本监揭帖一件钦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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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急缺供用物件事亦该太监李广奏取朱红漆戗
 金云龙黄铜火罩等件共四万五千六百五十副个
 除该监通行南京丁字库等衙门将会有银朱黄熟
 铜生漆金箔木炭等料共六十万五十二斤块径行
 外将会无生漆银二朱等料共二十一万九千五百
 馀斤根块亦行应天府铺行估计支给天财库钱钞
 买办及行本部成造装盛箱桶木匣锁钥黄毡黄红
 绵布绵花套桐油木扛雨罩等项共六千八百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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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馀件黄单榜黄白中夹纸四万八百五十张至弘治
 十一年八月准南京兵仗局揭帖一件上用供用物
 件并军器等项事该署兵仗局事内官监太监杨穆
 等奏奉钦依成造上用象牙鹁鸽头弰弹弓等件八
 百件供用竹竿绵扎鱼叉等件共一万五千八百四
 十件该局料计见有生铜等料一万五千七百六斤
 南京甲字库关支阔白绵布等料共二十九万八千
 七百七十七疋斤龙江瓦屑坝二抽分竹木局关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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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炭木炭等料共六百五十八万四千七百四十斤
 块应天府支给天财库钱钞买办青纻丝绒线象牙
 铜铁油漆等料共七十万一千四百四十二疋块本
 月内又准工部咨为成造神器事该署兵仗局事内
 官监太监杨穆等题奉钦依成造各铜将等件共二
 万二千六百九十个把坐派苏松等府买办水黄牛
 等皮九千五百三十张应天府支给官钱买办鱼线
 胶红熟铜油灰黄丹黄麻等料共一十四万五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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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馀斤等因节行到部除钦遵坐派成造外臣等切
 详各监局成造上用供用器皿物件诚为浩繁然天
 下司府州县岁办皮张油漆铜铁银二朱等料亦为
 不少必须量入为出以次成造方可使国用不缺民
 力不困今一年数月之间各起坐派前项物料动辄
 数十百万非惟府库钱粮支给不敷且使小民出办
 何以能堪况应天府系南京根本重地而苏松等府
 尤百万京储仰给之处又兼连年灾伤薄收公私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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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岂得恝然不加抚恤其铺行买办名虽关支内库
 钱钞给还但纳料关价出入各门禁及该库俱要财
 物打点使用及至关出钱钞又多烂钞低钱不堪行
 使以此往往破家荡产卖男鬻女不能陪偿又如各
 府州县大户解纳生漆铜油银二朱纸劄等料俱有
 原装盛箱桶等项却又尅下另行本部重造尤为烦
 费似此假公营私伤财害民诚有伤国体上干和气
 之甚者如蒙乞敕该部通将前项原坐派供应物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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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器皿等件逐项查审将𦂳急缺用者再行奏请行下
 催䟎成造先行解纳其可缓者暂且停止今后在京
 各监局若有奏行成造器皿等项工部务要查看先
 后酌量缓急另行奏请行下无得并于一年一月之
 间致使所司仓猝无措仍行南京成造监局衙门该
 用物料务要会同该部及科道官严督各作匠役人
 等从公估计如某器皿合用某物料若干及将造完
 要行装盛亦要估计某物若干用某样箱桶并锁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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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扛索毡片各若干通估明白相应方许将会有者行
 各库局关支会无者行有司买办不许各该衙门止
 凭作头人等朦胧多估辄行关支买办其解户纳料
 铺行关支钱钞亦要科道部官从公随即收放不许
 刁难掯要财物及各司府州县解纳油漆银朱等料
 若有原来箱桶等件不许另行重造致费工料如此
 庶上之供应可以不缺下之财力亦无妄费而民困
 或得少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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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遵复旧制照得山东临清州直𨽻淮安扬州苏州府
 浙江杭州府江西九江府等处俱系客商船只辐辏
 之处祖宗旧制各设有钞关收受商税俱委各本府
 通判等官管理行之百年虽不能无弊然课钞亦未
 见其亏折客商船只亦未见其留难盖通判等官职
 卑责重上受巡抚巡按分巡分守等官节制少有不
 才随加罪黜故非极妄无知之人则不敢在关生事
 动扰客商近年以来改委户部官员出理课钞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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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否不齐往往以增课为能事以严刻为风烈筹算
 至骨不遗锱铢常法之外又行巧立名色肆意诛求
 船只往返过期者指为罪状辄加科罚客商资本稍
 多者称为殷富又行劝借有本课该银十两科罚劝
 借至二十两者少有不从轻则痛行笞责重则坐以
 他事连船拆毁客商船户号哭水次见者兴怜夫增
 课为国虽称聚敛犹是有名其科罚劝借者或倚称
 修理公廨或倚称打造坐船率皆借名入已无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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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况此等官员既出部委各处巡抚官视为宾客巡
 按官待以颉颃是以肆无忌惮莫敢谁何以致近年
 客商惧怕征求多至卖船弃业此岂祖宗设关通商
 足国裕民之初意哉伏愿圣明俯察民隐特敕该部
 停止新例遵复旧制仍敕镇巡等官时常纠察各府
 委官如法奉行务要公私两便商民不亏庶几人心
 快悦怨声销弭而天意可回矣
一裁抑侵尅窃惟抑末固为政之理而通商亦富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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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术苟使官司肆为侵尅遂致道路渐成愁怨伤和致
 沴岂王政之所宜哉照得旧制天下商贾辏集之处
 各设税课司衙门立法抽税具有成法惟南京龙江
 大胜港原设抽分竹木局抽分竹木柴炭等项有三
 分取一有十分取二有三十分取二者取之至轻用
 之有节远近辐辏上下便益近年工部奏准于浙江
 杭州府湖广荆州府直𨽻芜湖县设置抽分衙门遣
 差部官管理不惟地方接连重复抽税而其人贤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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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齐宽严异法但知增课以逞已能不恤侵尅以为
 民病甚者器皿货物不该抽分之物一槩任意劝借
 留难所得财物无可稽考因而侵渔入已难保必无
 及照龙江大胜港抽分例有内官兼管比因洪武永
 乐年间许令就于抽分内取钞三十贯以为茶果食
 用今乃借此为名百法巧取如杉楠板每块筹二根
 取银二钱四分杉条五根筹一根取银一钱二分柴
 炭百斤筹一根取银三分四分计筹取钱漫无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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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计春夏有水船多时月每人约得银六七百两秋
 冬水落之时亦不下一二百两因此抽分重大遂致
 客商阻绝及至各工所关领竹木等料又被索取起
 筹出厂等钱展转刁难不肯从公放支月益岁增为
 害无已如蒙乞敕工部转行各处抽分官员务要奉
 公守法律已便人不必以尅下奉上为能但当以称
 物平施为务其曾经抽分去处给与执照不许重复
 抽分仍乞敕南京守备太监今后差拨抽分内官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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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旧数无得过多仍要严加禁约不许似前计筹取
 索财物及纵容家人伴当在彼生事其各工所关支
 物料明文至日即便放支不许刁难若踵前弊无所
 悛改悉听管理抽分监察御史等官径自参奏究问
 施行如此则侵尅之弊可以少除而愁怨之声可以
 少弭矣
一防革宿弊照得礼部所收惟药材及历日纸劄二件
 药材系湖广江西福建等布政司所属并应天府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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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州县解纳历日纸劄系浙江布政司所属并直𨽻
 府州县解纳递年解到本部俱发太医院并钦天监
 上纳今访得各院监堂上并属官少肯守法每收各
 项药材纸劄多般刁难或本堪中而捏作不堪或不
 收本色而掯收折色或以一倍而收数倍甚至通同
 揽纳之人多取价利指以修理为名罚要银两以致
 经旬累月不得完纳解人受害合无今后遇有解到
 前项药材纸劄听本部委官前去公同监院官员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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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监收但验堪中不拘土产即便照数收受不许刁
 难折纳及取罚等项完日就出实收付解人缴照如
 委官扶同容纵不行举正者本部参究庶前弊少革
 解户可苏
一袪除民病切惟方今民病非止一端臣等不能周知
 姑举耳目所闻见为民病之大者言之如均徭下户
 先年存留不编差役本为优恤小民近年州县官员
 不体此心往往槩追银两每粮一石人一丁有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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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两者若粮至千石丁至百口则追至千百两以一
 州一县二年三年计之不知通追丁粮银该几千万
 两如囚犯纸劄先年官司问囚有罪之人方追纸劄
 以备公用今则不分有罪无罪或批状老人亭亦照
 名数追徵且不收本色俱追价银一状有十名则追
 纸价十分有百名则追纸价百分以一月一岁千人
 万人计之不知通追纸价银该几百千两及先年犯
 法之人只是依律问断今之官司既问本等罪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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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外加刑滥罚少者三五十两多者一二百两若罚
 至百人千人又不知其数几何及其盗取各项银两
 或名为辏办科差或指为预备赈济或花为修理造
 作之类殊不知俱系虚作之数其实侵欺入已其间
 亦有被人告发者因无卷案簿籍可查以致上司难
 于考究况闻远近一律仿效成风夫宽一分则民受
 一分之惠今贪官百计诛求若此民何以堪乞敕该
 衙门计议合无通行天下巡抚巡按官严加禁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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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州县官员今后有均徭去处照旧优恤下户不许
 追徵银两若编剩户内果有颇过之家亦要尽其一
 年辏编不许遗留以启贪官侵尅其有罪囚犯止许
 官司追徵本等纸劄除公用外按季类解本管上司
 支销不许将无罪之人及老人亭槩追纸价及犯法
 之人官司一依律例问断亦不许法外加刑滥罚银
 两敢有故违似前或追下户剩户银两或追纸价银
 两或罚犯人银两事发俱以赃论纵不入已亦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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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问革庶贪官知惧良民获安
一惩戒奸贪窃惟十羊九牧则必生纷扰之患群狼牧
 羊又曷逃啖噬之逼故奸贪之害不少为祛除则疮
 痍之民殆未易苏息也照得浙江等布政司直𨽻府
 州运纳南京粮米及一应客商军民人等船只率皆
 经由龙江关进入本关设有内官守把及各布政司
 府州解纳一应钱粮俱送南京内府承运等库收贮
 各库亦设有内官兼管但近年为因守备官员奏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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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官前来数多以致添拨各处管事者亦多各官不
 思朝廷钱粮为重人民艰难可悯所在之处多带家
 人伴当势如狼虎船只往来者不分竹木柴炭粮食
 杂货甚至装载灰粪之微亦要过关财物必充所欲
 方容船只出入钱粮进纳者虽经户工二部各司掌
 印官员辩验堪中印封送库亦且百方刁难不肯收
 受各照数目需索银两至将解户吊绑墩锁苦害不
 堪重而布绢钱钞轻而丝茶蜜蜡无物不然必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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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方与会官收受及照东安西安二门守门内外官
 军人等乘机为害每遇钱粮进入辄便拦当或将解
 户赶逐或将脚子赶打迟留一日二日有之为害千
 方百计不已以致解户负累揭借钱物累年不得完
 结及得批单回家债主又复逼取倾家荡产苦害无
 辜此皆奸贪显迹所宜量为惩戒如蒙乞敕南京守
 备太监将守关管库内官中间果有淳谨守法不肯
 生事者止照旧额存留近年新添冗员及生事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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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尽行革去仍要严加禁约不许似前害人其守门
 官军有犯或被害之人告发宜从监收科道官员径
 自参究施行如此则关津无阻输纳易完人心和畅
 而天意昭格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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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溪漫稿卷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