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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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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性理大全书卷六十三
 历代五
  晋
   元帝
或问晋元帝所以不能中兴者其病安在朱子曰元帝
 与王导元不曾有中原志收拾吴中人情惟欲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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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轩张氏曰为国有大几大几一失则其弊随起而不
 可禁所谓大几三纲之所存是也晋元帝初以怀帝
 之命来临江左当时之意固以时事艰难分建贤王
 以为屏翰庶几增国家之势折奸宄之心缓急之际
 实赖其纠率义旅入卫王室其责任盖不轻矣而琅
 琊之入建业考观其规模以原其心度之所安盖有
 自为封殖之意而无慷慨谋国之诚怀帝卒以蒙尘
 迄不闻勤王之举悯帝之立增重寄委制诏深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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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自若也祖逖击楫渡江聊复以兵应其请反从而
 制之使不得有为则其意不在中原也审矣坐视神
 州板荡戎马纵横不以动其心不过欲因时自利云
 耳悯再蒙尘惧天下之议己则杨为出师之势迁延
 顾望终归罪于运饷稽缓斩一无辜令史以塞责赤
 𤯝之异亦深切矣吾谁欺欺天乎夫受君父之委托
 而坐视其祸变因时事之艰难而觊幸以自利三纲
 沦矣惟其大几既失故其所以见国规模亦复不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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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臣贼子如王敦辈不旋踵而起盖其弊有以致之
 也使元帝痛怀悯之难笃君臣之义念家国之雠率
 江东英俊鼓忠义之气北向讨贼名正理顺安知中
 原无响应者以区区一祖逖倔强自立于群雄之间
 犹几以自振况肺腑之亲总督之任数路之势何所
 不济哉惟其不以大公为心而私意蔽之甚可叹息
 也
   温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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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轩张氏曰温太真忠义慷慨风节表著足以为晋室
 名臣古今所共推不待详言然吾独有所恨者绝𥚑
 之事也太真少时常以孝友笃至称一旦奉刘琨之
 檄将命江左母崔固止之不可至于绝裾而行噫太
 真有母在此身固不得以许琨矣独不见徐元直之
 事乎元直所谓方寸乱矣盖其天性不可已者也而
 太真独忍于此乎若既以委质为人之臣当危难而
 无避可也将命之举岂无他人太真念母独不得辞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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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其意不过以江左将兴奉檄劝进徼倖投富贵之
 机赴功名之会耳而其所丧不过甚乎或曰使太真
 不来江左则宁复有后世之事业太真固不得以两
 全矣此殆不然昔人之事业皆非有所为而为之事
 理至前因而有成之耳若怀希慕求必之心则其私
 欲而已苟可以就异日之事则凡背亲贼性皆可以
 屑为此三纲之所由坏而弊之所由生也故伯夷叔
 齐不受其国夫子以为求仁而得仁商之三臣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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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去箕子不得不为奴比干不得不死皆素其
 位而行也岂直太真之事业为不足道就使太真能
 佐晋室克复神州一正天下勋烈如此浮云之过太
 虚耳岂足以塞其天性之伤也夫太真顺母之心而
 终其身虽泯灭无闻于后顾其所全者大于身无
 愧乌能以此易彼哉故予谓太真称为功名之士则
 可尚论古人则可憾矣
   顾荣 贺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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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曰东晋时所用人才皆中州浮诞者之后惟顾荣
 贺循有人望不得已而用之
   王导 谢安 殷浩
或云庾亮欲移镇石城兴兵讨赵王导许之郤鉴蔡谟
 等皆以为不可也范阳张氏曰晋以寡弱之师一旦
 讨强暴之寇是无异驱群羊以攻猛虎不格明矣使
 王道不知利害则导为不智知而许之则导为不忠
 不智不忠何以为导予窃料其意盖当是时导与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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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有隙亮欲起兵以废导于此复沮其谋适所以激
 彼之怒故不若阳且许之以快其情阴使郤鉴等拒
 之以绝其议此乃君子之待小人不得不然耳观史
 者当逆其意可也
或问老子之道曹参文帝用之皆有效何故以王谢之
 力量反做不成朱子曰王导谢安又何曾得老子妙
 处然谢安又胜王导石林说王导只是随波逐流底
 人谢安却较有建立也煞有心于中原王导自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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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只是恁地都无取中原之意此说也是但谢安也
 被这清虚绊了都做不得 谢安之待桓温本无策
 温之来废了一君幸而要讨九锡要理资序未至太
 甚犹是半和秀才若他便做个二十分贼如朱全忠
 之类更进一步安亦无如之何王俭平日自比谢安
 王俭是已败阙底谢安谢安特幸未疏脱底王俭耳
 安比王俭只是有些英气苻坚之来亦无措置前辈
 云非晋人之善乃苻坚之不善耳然坚只不合拥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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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谢安必有以料之兼秦人国内自乱晋亦必知之
 故安得以镇静待之坚之来在安亦只得发兵去迎
 敌当来苻坚若不以大众来只以轻兵时扰晋边便
 坐见狼狈因问万正淳曰桓温移晋祚时安能死节
 否曰必不能却须逃去曰逃将安往若非死节即北
 面事贼耳到这里是筑底处中閒更无空地因说韦
 孝宽智略如此当杨坚篡周时尉迟迥等皆死孝宽
 乃献金熨斗始尝疑之既不与他为异亦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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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附之元来到这地位便不与辨亦不免死既不能
 死便只得失节耳又曰谢安之于符坚如近世陈鲁
 公之于完颜亮幸而推得他死耳又曰如前代多有
 幸而不败者如谢安桓温入朝已自无策从其废立
 九锡已成但故为迁延以俟其死不幸而病小苏则
 将何以处之拥重兵上流而下何以当之于此看谢
 安果可当伏节死义之资乎或曰坦之倒持手板而
 安从容閒雅似亦有执者曰世间自有一般心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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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人如废海西公时他又不能挋废也得不废也得
 大节在那里
南轩张氏曰符坚扫境入寇方是时晋室之势亦甚殆
 矣梁益既非吾有而襄沔复为所破在他人宜恐惧
 失措之不暇而谢安方且从容应敌不过以江北军
 事付之谢玄及刘之辈辈卒以成功盖其方略素定
 非侥倖苟然也安明于用人考察既精不以亲疏而
 废玄有谋虑善使人而牢之勇锐出众安所施置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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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其宜盖用兵之道当以奇正相须使玄将重兵于
 后此正也使牢之将精兵迎击于前此奇也秦兵既
 近洛涧牢之撄其锋直搏而胜之固以夺其心矣淝
 水之战其胜算已在目中故秦兵一退风声鹤唳以
 至山川草木皆足以惧之惟牢之先夺其心故也安
 之方略可谓素定矣惟其素定故安静而不挠其矫
 情镇物岂固为是哉夫有所恃故耳至于却上流之
 兵又其一奇也得上流之兵不足以助益而适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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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销薄声势摇动人心桓冲是举亦无谋矣吾虑既定
 一却其兵而战士之心益固国内之情举安安见之
 明且审矣嗟乎国之所恃者人才耳以当时晋室之
 势独任一谢安足以当符秦百万之师以予观之非
 特安方略之妙抑其所存忠义纯固负荷国事直欲
 与晋室同存亡故能运用英豪克成勋业诚与才合
 故也大抵立大事者非诚与才合不足以济若安者
 其在东晋人物中杰出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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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晋殷浩谢安少有重名方其隐而未用也人皆以
 公辅期之或曰渊源不起如苍生何或曰谢安不起
 当如苍生何及其既用也谢安却符秦安晋室功业
 亦可无负而殷浩举兵北伐师徒屡败桓温因朝野
 之怨而废之如弃草芥夫人之拟二子则同而二子
 事业何其相远潜室陈氏曰东晋诸贤大抵务养民
 节不务实用幸而成功则为谢安如其无成则为殷
 浩然安能矫情镇物浩则遇事周章较是输他一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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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坚
程子曰符坚养民而用之一败不复振无本故也
或问符坚立国之势亦坚牢治平许多年百姓爱戴何
 故一败涂地更不可救朱子曰他是扫土而来所以
 一败更救不得又问他若欲灭晋遣一良将提数万
 之兵以临之有何不可何必扫境而来曰他是急要
 做正统恐后世以其非正统故急欲亡晋此人性也
 急躁初令王猛灭燕猛曰既委臣陛下不必亲临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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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入燕忽然坚至盖其心又恐猛之功大故亲来分
 其功也便是他器量小所以后来如此 孔明临阵
 对敌意思安閒如不欲战而符坚踊跃不寐而兴师
 此其败不待至淝水而决矣
   桓温
朱子曰桓温入三秦王猛来见眼中不识人却谓三秦
 豪杰未有至何也三秦豪杰非猛而谁可笑
  陶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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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曰陶渊明有高志远识不能俯仰时俗故作归去
 来词以见志抑以其自谓晋臣耻事二姓自刘裕将
 移晋祚遂不复仕则其意亦不为不悲矣然其词义
 夷旷萧散虽托楚声而无其尤怨切蹙之病云 张
 子房五世相韩韩亡不爱万金之产弟死不葬为韩
 报雠虽博浪之谋不遂横阳之命不延然卒藉汉灭
 秦诛项以摅其愤然后弃人间事导引辟榖托意寓
 言将与古之形解销化者相期于八纮九垓之外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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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载之下闻其风者想像叹息不知其心胸面目为
 何如人其志可谓壮哉陶元亮自以晋世宰辅子孙
 耻复屈身后代自刘裕篡夺势成遂不肯仕虽其功
 名事业不少槩见而其高情逸想播于声诗者后世
 能言之士皆自以为莫能及也盖古之君子其于天
 命民彝君臣父子大伦大法之所在惓惓如此是以
 大者既立而后节槩之高语言之妙乃有可得而言
 者如其不然则纪逡唐林之节非不苦王维储光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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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诗非不翛然清远也然一失身于新莽禄山之朝
 则其平生之所辛勤而仅得以传世者适足为后人
 嗤笑之资耳
鹤山魏氏曰世之辩證陶氏者曰前后名字之互变也
 死生岁月之不同也彭泽退休之年史与集所载之
 各异也然是所当考而非其要也其称美陶公者曰
 荣利不足以易其守也声味不足以累其真也文词
 不足以溺其志也然是亦近之而公之所以悠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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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之趣则未之深识也风雅以降诗人之词乐而不
 淫哀而不伤以物观物而不牵于物吟咏性情而不
 累于情孰有能如公者乎有谢康之忠而勇退过之
 有阮嗣宗之达而不至于放有元次山之漫而不著其
 迹此岂小小进退所能窥其际耶先儒所谓经道之
 馀因閒观时因静照物因时起志因物寓言因志发
 咏因言成诗因咏成声因诗成音者陶公有焉
临川吴氏曰靖节先生高志远识超越古今而设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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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槩见其令彭泽也不过一时牧伯辟举扳授俾得
 公田之利以自养如古人不得已而为禄者尔非受
 天子命而仕也曾几何时不肯屈于督邮而去克此
 志节异时讵肯忍耻于二姓哉观述酒荆轲等作殆
 欲为汉相孔明之事而无其资责子有诗与子有疏
 志趣之同苦乐之安一家父子夫妇又如此夫人道
 三纲为首先生一身而三纲举无愧焉忘言于真意
 委运于大化则几于同道矣谁谓汉魏以降而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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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者乎
   崔浩
或问崔浩如何朱子曰也是个博洽的人他虽自比子
 房然却学得子房呆了子房之辟榖姑以免祸耳他
 却真个要做
  总论
五峰胡氏曰桀纣秦政皆穷天下之恶百姓之所同恶
 故商周刘汉因天下之心伐而代之百姓亲附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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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久所谓仁义之兵也魏晋以来莫不假人之柄而
 有隳三纲之罪仁义不立纲纪不张无以缔固民心
 而欲居之安久可乎
象山陆氏曰燕昭王之于乐毅汉高帝之于萧何蜀先
 主之于孔明符秦之于王猛相知之深相信之笃这
 般处所不可不理会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
临川吴氏曰楚三闾大夫竭其忠志欲强宗国怀王信
 谗疏之国事日非竟客死于秦襄王又信谗放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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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原不忍见宗国骎骎趋于亡遂沈江而死韩为秦
 所灭韩臣之子子房自以五世相韩散财结客为韩
 报雠博浪之椎不中则匿身下邳以俟时山东兵起
 从沛公入关立韩公子成续韩后秦亡而楚霸王沛
 公于汉又杀韩成良乃辅汉灭楚而从隐去诸葛孔
 明初见昭烈已知贼之必亡汉而劝昭烈跨有荆益
 图霸业复帝室后卒偿其所言晋陶渊明自其高祖
 长沙桓公为晋忠臣及桓玄篡逆刘裕起自布衣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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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又灭秦灭燕挟震主之威晋祚将易既无昭烈可
 辅以兴复又无高皇可倚以报复志愿莫伸其愤闷
 之情往往发见于诗盖四贤者其遇时不同其为人
 不同而君臣之义重则其心一也
  唐
   高祖
或问刘武周兵势甚锐关中震骇上出手敕曰贼势如
 此难与争锋宜弃大河以东谨守关西而已秦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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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上表请行如何范杨张氏曰高祖可谓谬而无策
 矣且唐所以能守关西者以河东为之障蔽也今举
 而弃之则贼兵深入是弃关西也岂不谬哉以此推
 之高祖之取天下赖有世民耳不然事未可知也
  问李密据洛口仓流民就食日以万数何也曰隋
 失其鹿豪杰并起而逐之李密据洛口王世充据东
 都窦建德据山东以至萧铣薛轨之徒莫不各据险
 要以争进取惟唐高祖用秦王策独决计入关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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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定遂尊立代王以号令天下除隋苛法以阴结民
 心收揽豪杰以经营四方则天下之柄已在唐掌握
 中矣彼李密辈虽横骛于外果何益哉
朱子曰唐高祖辞得九钖却是
   太宗
或问贞观之治不几于三代之盛乎程子曰关雎麟趾
 之意安在
或问范祖禹唐鉴讥太宗曰陷父之罪胁以起兵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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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一不义而得天下弗为也太宗终守臣节可也愚
 历观唐史隋炀帝既遣江都之使唐高祖不宜坐处
 夷灭况大业之末生民涂炭太宗苟不为此必无以
 济苍生之困范氏正大之说果可用否使圣贤处此当
 守臣节乎将权以济事乎潜室陈氏曰孤隋之暴何
 止桀纣若欲行汤武之事但当正名吊伐不当自陷
 于盗贼之地而胁以起兵以斯举事是以乱易乱也
 大桀小桀也惜乎太宗有济世之志伤于欲速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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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以堂堂礼义之师自陷于乱臣贼子之伦世上有
 理明义直之事只为学术不正举动不明便坏了事
 体 问唐太宗诛高德儒之謟䛕薄宇文士及之不
 忠岂不知奸邪谗謟之士不可厕文墨议论之臣而
 定十八学士之选而许敬宗之奸独录而不弃何耶
 曰知人甚难太宗不但失于许敬宗以李绩可任大
 事此失之尤者
   中宗(武后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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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曰唐中宗事致堂南轩皆谓五王合并废中宗因
 诛武氏别立宗英然当事势中宗却未有过正缘无
 罪被废又是太宗孙高宗子天下之心思之为他
 不愤五王亦因此易于成功耳中宗后来所为固是
 谬然当时便废他不得 问狄梁公虽复正中宗然
 大义终不明做得似鹘突曰当此时做得到恁地狄
 梁公终死于周然荐得张柬之迄能反正又问吕后
 事势倒做得只如此然武后却可畏曰吕后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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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村妇人因灭姬遂迤逦做到后来许多不好武后
 乃是武功臣之女合下便有无稽之心自为昭仪便
 鸩杀其子以倾王后中宗无罪而废之则武后之罪
 已定只可便以此废之拘于子无废母之义不得胡
 文定谓武后之罪当告于宗庙社稷而诛之 问武
 后之祸曰前辈云当废武后所出别立太宗子孙曰
 此论固善但当时宗室为武后杀尽存者皆愚暗岂
 可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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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轩张氏曰致堂胡氏论武王不诛武后事曰武氏诚
 当诛但既立其子难诛其母或者以为子夺轻重之
 间不过告于唐家宗庙废置幽处之耳然以中宗之
 昏庸其复之如反手耳亦岂是长策以愚观之五王
 若有伊周之见则当时复唐家社稷何必须立中宗
 中宗虽为武后所废然尝欲传位与后父是其得罪
 宗庙不可负荷已自著见五王若正大义于唐家见
 存子孙中公选一人以承天序告于宗庙诛此老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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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义正理顺唐祚有泰山之安矣
   玄宗
元城刘氏尝与马永卿论唐史及明皇信任姚宋事曰
 此二人与张说乃天后时相也非已自用故敬惮之
 至于张九龄辈乃己所自用故于进退轻也永卿曰
 人主用相必要专一明皇用二相专故能成开元之
 治曰明皇仰面不对除吏虽是好事然未也明皇之
 任用宰相是也其以情告宦官者非也使力士以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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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崇固可若加以诞谩之语则崇何从质之曷若以
 语力士之言面谕崇则君臣之情洞然无疑矣又曰
 以明皇之任韩休一事观之信忠臣之难遇而佞臣
 之难去也藉使令知其人曰某人忠某人奸亦未必能任
 且去之也明皇分明知韩休之忠乃速去之分明知萧
 嵩之佞乃久任之后来任李林甫又更好笑分明知
 其奸至用之二十来年至死乃罢人主唯患不能分
 别忠佞今分明知之乃如此欲天下不乱可乎又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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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大无道之君亦恶乱亡而明皇中材之主知奸邪
 而用之何也曰此蔽于左右之佞幸耳盖所谓佞幸
 者嫔御也内臣也戚里也幸臣也此皆在人主左右
 而可以进言者也贤相不与佞幸交结彼有所倖求
 则执法而抑之人人与之为雠必旦旦而谮之而人
 主之眷日衰矣奸臣则交结佞幸彼有所侥求则谨
 奉而行之人人感其私恩必旦旦而誉之则人主之
 眷日深矣人主虽欲用忠臣而去佞臣不可得也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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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甫所以作相二十年不去者正缘得高力士安禄
 山陈希烈等内外赞助之也
或问唐明皇开元天宝之治何始之不克终耶潜室陈
 氏曰开元之世乃无妄之时虽四夷时有不靖乃无
 妄之疾缘小人以边功动之致令边衅一开生出万
 端病痛乃无病服药之故
   肃宗
致堂胡氏曰玄宗既有传位之命大子非真叛也其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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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玄宗命不亟行而裴冕诸人急于荣贵是以致其
 咎也使肃宗著于父子君臣之义岂为诸人所移得
 以移之则其心有以来之尔唐高祖睿玄之逼不见
 几故也而太宗明肃之恶欲速见小利故父不父子
 不子岂非后世之大鉴欤
朱子曰肃宗之收复京师其功过可称至不待父命而
 即位分明是篡功过当作两项说不以相掩可也
   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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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曰退之云凡此蔡功惟断乃成今须要知他断得
 是与不是古今煞有以断而败者如唐德宗非不断
 却生出事来要之只是任私意帝刚愎不明理不纳
 人言惟宪宗知蔡之不可不讨知裴度之不可不任
 若使他理自不明胸中无所见则何以知裴公之可
 任若只就断字上看而遗其左右前后殊不济事
   王圭 魏徵
程子曰天下宁无魏公之忠亮而不可无君臣之义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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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建成而今事太宗可乎
或云王魏事后世人不当尽绳以古人礼法毕竟高祖
 不当立建成朱子曰建成既如此王魏何故不见得
 又何故不知太宗如此便须莫事建成亦只是望侥
 倖问二人如此机敏何故不见得曰王魏亦只是直
   马周 褚遂良 狄仁杰
龟山杨氏曰马周言事每事须开人主一线路终是不
 如魏徵之正如谏太宗避暑论事亲之道甚善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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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銮舆之出有日不可遽止愿示还期若事非是即
 从而止之何用如此此正孟子所谓月攘一鸡者岂
 是以尧舜望其君乎
 褚遂良脩起居注唐太宗曰朕有不善卿亦当记之
 乎或为之言曰借使遂良不记天下亦记之曰此语
 亦善但人主好名则可以此动之耳未尽也夫君子
 居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出其言不善则千
 里之外违之故言行君子之枢机不可不谨纵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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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不记而民之应违如此虽欲自掩其不善其可得
 乎
 狄仁杰在武后时能拨乱反正谓之社稷之臣可也
 然亦何尝挟数任术观史氏所载其议论未尝不以
 正当时但以母子天性之论告武后其滨于死者亦
 屡矣卒至武后怒而言曰还汝太子夫岂尝姑务柔
 从以阴幸事之成乎孟子曰君子创业垂统为可继
 也若夫成功则天也人臣之事君或远或近或去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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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归洁其身而已可也岂可枉己以求难必之功
 乎
   陆贽
龟山杨氏曰陆宣公当扰攘之际说其君未尝用数观
 其奏议可见欲论天下事当以此为法宣公在朝自
 以不恤其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于迁贬惟杜门
 集古方书而已可谓知进退者
或问陆宣公既贬避谤阖户不著书秪为古今集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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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子曰此亦未是岂无圣经贤传可以玩索可以讨
 论终不成和这个也不得理会 陆宣公奏议末数
 卷论税事极尽纤悉是他都理会来此便是经济之
 学 史以陆宣公比贾谊谊才高似宣公宣公谙练
 多学更纯粹大抵汉去战国近故人才多是不粹
 问陆宣公比诸葛武侯如何曰武侯气象较大恐宣
 公不及武侯当面便说得如说孙权一段虽辩士不
 及其细密处不知比宣公如何只是武侯也密如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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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道路井龟圊溷无不脩缮市无醉人更是密只是
 武侯密得来严其气象刚大严毅
   杨绾
朱子曰杨绾用而大臣损音乐减驺御则人岂可不有
 以养素自重耶
东莱吕曰杨绾为吏部欲去科举后世皆以为不可但
 未之知耳及为相半年而死志遂不及施唐时如陆
 贽杨绾论治道皆有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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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城
或论及阳城事谓永叔不取纯夫取之其言曰阳城盖
 有待而为者也后世犹责之无已其不成人之美亦
 甚哉此论似近厚龟山杨氏曰阳城固可取然以为
 可法则不可裴延龄之欲相其来非一朝一夕何不
 救之于渐乎至于陆贽之贬然后论延龄之奸佞无
 益矣观古人退小人之道不然易之姤卦曰女壮勿
 用取女夫姤一阴生未壮也而曰壮者生而不用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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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壮之理也取女则引而与之齐也引而与之齐则
 则难制矣阴者小人之象也小人固当制之于渐也
 故当阴之生则知其有壮之理知其有壮之理则勿
 用娶女可也是以姤之初爻曰系于金柅贞吉有攸
 往见凶金柅止车之行也阴之初动必有以柅之其
 制之于渐乎盖小人之恶制之于未成则易制之于
 己成则难延龄之用事权倾宰相虽不正名其为相
 其恶自若也何更云待其为相然后取白麻坏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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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城之所为当时所难能也取之亦是但不可以为
 法耳
朱子曰说者谓阳城居諌职与屠沽出没果然则岂能
 使其君听其言哉
   张巡
涑水司马氏曰天授之谓才人从而成之之谓义发而
 著之事业之谓功精敏辩博拳捷趫勇非才也驱市
 井数千之众摧胡虏百万之师战则不可胜守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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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拔斯可谓之才矣死党友存孤儿非义也明君臣
 之大分识天下之大义守死而不变斯可谓之义矣
 攻城拔邑之众斩首捕虏之多非功也控扼天下之
 咽喉蔽全天下之大半使其国家定于已倾存于既
 亡斯可谓之功矣呜呼以巡之才如是义如是功如
 是而犹不免于流俗之毁况其瞹瞹者邪
  总论
或问百世可知之道程子曰以三代而后观之秦以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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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暴政亡汉兴尚德行崇经术鉴前失也学士大夫
 虽未必知道然背理甚者亦鲜矣故贼莽之时多伏
 节死义之士世祖兴而褒尚之势当然也节久而苦
 视死如归而不明乎理义之中也故魏晋一变而为
 旷荡浮虚之习人纪不立相胥为夷五胡乱华行之
 弊也阴极则阳生乱极则治形隋驱除之唐混一之
 理不可易也唐室三纲不立由太宗启之故后世虽
 子弟不用父兄之命玄宗使其子篡肃宗使其弟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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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武才人以刺王妃入也纳寿王妃以武才人进也
 终唐之世夷狄数为中国患而藩镇陵犯卒以亡唐
 及乎五季之甚人为而致也
元城刘氏曰尝考前世已然之事盖有真朋党而不能
 去亦有非朋党而不能辨者此实治乱消长之机不
 可不察也东汉之衰奸人先以党事诛戮禁锢天下
 之贤者而在朝皆小人也故汉以之亡此所谓非朋
 党而不能辨者也唐之季世牛李之徒迭进相毁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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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倾覆而善人君子废斥无馀其所用者皆庸鄙不肖
 也故唐以之乱此所谓真朋党而不能去者也盖
 君子之进则至公引类以报国小人之进则徇私立
 党以固宠虽世主深疾臣下之背公成朋而小人窥
 见间隙乡原上意闭匿其私阳若可信反指君子引
 类之功以为有党党之与类相似而不同是非虚实
 间不容发辨之不早遂生乱阶此正人所以常被诬
 而小人所以常得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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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峰胡氏曰汉唐以来天下既定人君非因循自怠则
 沉溺声色非沉溺声色则开拓边境非开拓边境则
 崇饰虚文其下乃有惑于神仙真空之术者曷若讲
 明先王之道存其心正其情大其德新其政光其国
 为万世之大君乎后世必有高于汉唐贤君之聪明
 者然后能行之矣而汉唐贤君志趣识量亦未易及
 也可轻弃哉又况三代之盛王行一不义杀一不辜
 而得天下不为者其仁何可及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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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罗氏曰汉武帝知汲黯之贤而不用唐太宗知宇
 文士及之佞而不去何其误也夫人主知贤而不能
 用未若不知之为善知佞而不能去未若不知之为
 愈苟知贤而不能用则善无所劝知佞而不能去则
 恶无所惩虽然武帝知贤而不用犹愈于元帝知萧
 望之之贤而反罪焉太宗知佞而不去犹愈于德宗
 知卢杞之奸而复用焉观元帝德宗之与武帝太宗
 岂不相寥绝哉石守道采摭唐史中女后奸臣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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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各以其类作三卷目之曰唐鉴而言曰巍巍巨唐
 女后乱之于前奸臣坏之于中宧官覆之于后考其
 所论可为万世鉴惜乎不推其本而言之故人主欲
 惩三者之患其本不过有二以内则清心以外则知
 人能清心则女后不能乱之能知人则奸臣不能坏
 之宦官不能覆之请借明皇一君而论开元能清心
 矣能知人矣武惠妃萧嵩杨思勉岂能易其志及天
 宝之际不能清心矣不能知人矣而杨贵妃李林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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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力士遂乱其心清心知人其人主致治之本欤
 人主欲明而不察仁而不懦盖察常累明而懦反害
 仁也汉昭帝明而不察章帝仁而不懦孝宣明矣而
 失之察孝元仁矣而失之懦若唐德宗则察而不明
 高宗则懦而不仁兼二者之长其惟汉文乎
乐庵李氏曰人读书须是识字固有读书而不识字者
 如汉之孔光张禹唐之许敬宗柳宗元非不读书但
 不识字或问其说曰孔光不识进退字张禹不识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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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字许敬宗不识忠孝字柳宗元不识节义字
朱子曰汉高祖取天下却正当为他直截恁地做去无
 许多委曲唐初隋大乱如此高祖太宗因群盗之起
 直截如此做去只是诛独夫为他心中打不过又立
 恭帝假援回护委曲如此亦何必耳所以不及汉之
 创业也 汉高祖私意分数少唐太宗一切假仁借
 义以行其私 刘汉而下高祖太宗亦是如此都是
 自智谋功力中做来不是自圣贤门户中来不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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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家心地义理中流出使高祖太宗当汤武固自不
 得若当桓文尚未可知问使二君与桓文同时还在
 其上还在其下曰桓公精密做工夫多年若文公只
 是六年以自甚快但管仲作内政尽从脚底做出所
 以独盛于诸侯汉高从初起至入秦只是虏掠将去
 与项羽何异但宽大不甚杀人耳秦以苛虐亡故高
 祖不得不宽大隋以拒谏失国故太宗不得不听人
 言皆是他天资高见得利害分明稍不如此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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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判而去之如太宗从谏甚不得已然当时只有这
 一处服得人 太宗从魏郑公仁义之说只是利心
 意谓如此便可以安居民上汉文帝资质较好然皆
 老氏术也 太宗功高天下所系属亦自无安顿处
 只高祖不善处置了又建成乃欲立功盖之如玄宗
 诛韦氏有功睿宗欲立宋王成器宋王成器便理会
 得事坚不受 论三代而下以义为之只有一个诸
 葛孔明若魏郑公全只是利汉唐之兴皆是为利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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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汤武之兴始做得太宗亦只是为利亦做不得
 曰汉高祖见始皇出谓丈夫当如此耳项羽谓彼可
 取而代也其利心一也 问唐宦官与东汉末如何
 曰某尝说唐时天下尚可为唐时犹有馀策东汉末
 直是无著手处且是无主了如唐昭宗文宗直要除
 许多宦官那时若有人似尚可为那时只宣宗便度得
 事势不能诛便一向不问他也是老练了如此伊
 川易解也失契勘说屯其膏云又非恬然不为若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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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僖昭也这两人全不同一人是要做事一人是不要
 做与小黄门啖果食度日呼田令孜为阿父不知东
 汉时若一向尽引得忠贤布列在内不知如何只那
 都无主可立天下大势如人衰老之极百病交作略
 有些少变动便成大病如乳母也聒噪一场如单超
 徐璜也作怪一场如张让赵忠之徒才有些小权柄
 便作怪一场这是甚么时节或曰从那时直到唐太
 宗天下大势方定叠曰这许多时节直是无著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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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亦有幸而不亡者东晋是也汪萃作诗史以为窦
 武陈蕃诛宦者不合前收郑飒而末收曹节王甫侯
 览若一时便收却四个便了阳球诛宦者不合前诛
 王甫段烦而末诛曹节朱瑀若一时便诛却四个亦
 自定矣此说是
东莱吕氏曰自古以来虽经太康之乱三代之季只是
 一变其罪皆由商君虽汉文帝唐太宗出来扶持天
 下然此骨子终不换得井田最先坏其次封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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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未尽坏府兵尚存古制及张说方坏尽两税坏于
 杨炎自然有此等人来 两汉以来明君良臣属意
 于邦本者多矣贾谊治安之策言虽忠而道则疏义
 府承华之箴言虽切而心则诈元稹教本之书言虽
 华而要则寡用智囊为家令则辅之非其人开博望
 延宾客则处之非其地养之无术无惑乎其治效之
 卑污蹇浅也
潜室陈氏曰汉高祖事事不能只有一个帝王器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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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拟到此地位自是天人推出来所以规模比三代
 太宗事事了得本是唐之第一君为其必欲做帝王
 不待天人自安排所以只做得魏晋规模 问高祖
 之兴计谋有人光武之起既身为之谋又身为之战
 遂复故物马援乃以为光武不及高帝意者用人者
 大自用者小邪曰光武太宗身经百战真千古英雄
 之将所以不似汉高者盖汉高不能为将而善将将
 此光武太宗所以见容于汉高也 问汉宣帝之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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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麟阁明帝之云台二十八将及唐太宗之十八学士
 凌烟阁皆所以图画功臣也须观汉之人主务实不
 务名唐太宗务名而无实以许敬宗之奸佞而与
 十八学士之选以侯君集之小人而与凌烟之数皆
 失实也不然汉唐之世皆有得失否曰此未免以成
 败论所可论处者亦多却不只在二子二子不足为
 轻重唐学士之选即淮南王安之招致宾客羽翼既
 多便有相轧之势凌烟虽祖麒麟云台然汉时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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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化之意寓其间如以苏武而与麒麟以马援而不
 与云台此殆有深意唐则无之 问唐太宗恭俭不
 若孝文而功烈过之何耶曰三代而下英主无出文
 帝太宗止做得创业功臣君德上可议处甚多不止
 恭俭文帝不是无功但当守文时故不以征伐显耳
 太宗只是削平荡定之功而德在人心处少 问汉
 七制景帝昭帝何为不与唐三宗宣宗武宗何为不
 录愿闻其说曰景帝天资刻薄无人君之度但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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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文帝之恭俭故史人之辞称曰文景昭帝虽聪明
 早成而享国不永所以不在七制之数唐三宗已不
 似汉更添宣武何为
庸斋许氏曰高祖天资本明而将之以宽大太宗识见
 固高而将之以详审惟其宽大故事为常暗与道合
 而间失之疏帷其详审故事为每关于念虑而或过
 于密
 性理大全书卷六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