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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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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近思录集注卷九

  归安茅星来撰

  治法(此篇乃斟酌先王之道使可行于今者以为万世不易之准学者宜究心焉凡二十七条
 按语类此卷作制度)

  濂溪先生曰古者圣王制礼法修教化三纲正九畴叙
百姓大和万物咸若(者字今本俱无 朱子曰纲纲上大绳也三纲者夫为妻纲父为子
纲君为臣纲也畴类也九畴见书洪范篇若顺也此所谓理而后和也)乃作乐以宣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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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气以平天下之情(朱子曰八音以宣八方之风见国语宣所以达其理之分平所以节
其和之流八风者八方之风也按史记律书西北不周风北方广风东北条风东方明庶风东南清明风南方
景风西南凉风西方阁阖风阳生于五极于九五九四十五日变故每风各四十五日而一至如距冬至四十
五日为立春而条风至又四十五日为春分而明庶风至是也馀六风放此贾逵并服虔以为八卦之风兑音
金为阊阖风乾音石为不周风坤音革为广莫风艮音匏为融风震音竹为明庶风巽音木为清明风离音丝
为景风坤音土为凉风又周礼保章氏以十有二风察天地之和命乖别之妖祥贾氏云三月六月九月十二
月皆不见风惟有八风以当八卦八节云十二风者盖乾之风渐九月坤之风渐六月艮之风渐十二月巽之
风渐三月四维之风主两月故也陈氏乐书谓乾西北之维为秋冬之交坤西南之维为秋夏之交巽东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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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为春夏之交艮东北之维为春冬之交则贾氏谓四维之风主两月于理自通盖金木水火分行四时故各
有专气而风应焉惟四季属土无专气故无专风也李嘉会曰八卦主八风惟辰戌丑未之月有立春立夏立
秋立冬在其中故风无定风如立春在前月则兼前月之风在后月则兼后月之风立夏立秋立冬皆然亦通
 顾亭林曰今乐久无匏土二音笙以木加漆而不用匏埙以木为之而八音但有其六矣元熊朋来谓笙不
以竹称而以匏称是所重在匏也匏音亡而清廉忠敬者之不多见为礼乐之官者尚申请而改正之愚按宋
范蜀公谓笙竽以木攒竹而以匏裹之是无匏音也埙以木为之是无土音也则是八音无匏土二音宋儒已
先言之矣然笙竽犹以匏裹之则匏之音未尽亡也至元以后并不复用匏矣叶少蕴避暑录话谓元丰末范
蜀公献乐书以为言未及行至崇宁更定大乐始具之旧又无篪至是亦备据此则匏土二音宋崇宁时已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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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又废如熊氏所云也)故乐声淡而不伤和而不淫入其耳感
其心莫不淡且和焉淡则欲心平和则躁心释(朱子曰淡者理
之发和者和之为先淡后和亦主静之意也然古圣贤之论乐曰和而已此所谓淡盖以今乐之妖艳形之而
后见其本于庄正斋肃之意耳)优柔平中德之盛也天下化中治之至
也是谓道配天地古之极也(化中之中一作成 朱子曰欲心平故平中躁心释
故优柔则民德之盛可知溥天之下皆化于中道则治道之至可见言圣人作乐功化之盛如此)后世
礼法不修政刑苛紊纵欲败度下民用苦谓古乐不足
听也代变新声妖淫愁怨导欲增悲不能自止故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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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弃父轻生败伦不可禁者矣(朱子曰废礼败度故其声不淡而妖淫政苛民
困故其声不和而愁怨妖淫故导欲不止而至于轻生败伦愁怨故增悲不止而至于贼君弃父)呜呼
乐者古以平心今以助欲古以宣化今以长怨(朱子曰古今之
异淡与不淡和与不和而已)不复古礼不变今乐而欲至治者远矣
(矣今本多作哉 通书 朱子曰复古礼然后可以变今乐 朱子曰自秦灭学礼学先坏汉晋以来诸儒补
辑竟无全书其颇存者三礼而已周官一书固为礼之纲领至其仪文度数则仪礼乃其本经而礼记郊特牲
冠义等篇特其义疏耳前此犹有三礼通礼学究诸科礼虽不行而士犹得以诵习而知其说自王安石变乱
旧制废罢仪礼而独存礼记之科弃经任传其失已甚而博士诸生又不过诵其虚文以供应举而已一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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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率茫然不知所措至若乐之为数则又绝无师授律尺长短声音清浊学士大夫莫有知其说者而不知其
为阙也又曰居今而欲行古礼恐情文不相称不若只就今人所行礼删修令有节文制数等威足矣古乐亦
难遽复姑于今乐中去其噍杀促数之音并考其律吕令得其正更令掌词命之官制撰乐章其间略述教化
训戒及宾主相与之情人主待臣下恩意之类令人歌之亦足以养人心之和平郑渔仲曰三代既没汉魏嗣
兴礼乐之来陵夷有渐始则风雅不分次则雅颂无别次则颂亡次则礼亡按上之回圣人出君子之作也雅
也艾如张雉子班野人之作也风也合而为鼓吹曲燕歌行其音本幽蓟则列国之风也煌煌京洛行其音本
京华则都人之雅也合而为相和歌风者乡人之用雅者朝廷之用合而用之是为风雅不分然享大礼也燕
私礼也享则上兼用下乐燕则不得用上乐是则风雅之音虽异燕飨之用则通及明帝定四品一曰大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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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庙上陵用之二曰雅颂乐辟雍享射用之三曰黄门鼓吹乐天子燕群臣用之四曰短箫铙歌乐军中用之
古者雅用于人颂用于神武帝之立乐府采诗虽不辨雅风至于郊祀房中之章未尝用于人事以明神人不
可以同事也今辟雍享射雅颂无分应用颂者而改用大予应用雅者而改用黄门不知黄门大予于古为何
乐乎风雅通歌犹可以通也雅颂通歌不可以通也曹魏准鹿鸣作于赫篇以祀武帝准驺虞作巍巍篇以祀
文帝准文王作洋洋篇以祀明帝且清庙祀文王执竞祀武王莫非颂声今魏家三庙纯用风雅此颂之所以
亡也颂亡则乐亡矣是时乐虽亡礼犹存宗庙之礼不用之天明有尊亲也鬼神之礼不用于人知有幽明也
梁武帝作十二雅郊庙明堂王朝之礼展转用之天地之事宗庙之事君臣之事同其事矣乐之失也自汉武
始其亡也自魏始礼之失也自汉明始其亡也自梁始礼乐沦亡之所由不可不知也马贵与曰案夹漈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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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拳乎风雅颂之别而以为汉世颇谬其用然汉明帝之乐凡四今所传者惟短箫铙歌二十二曲而所谓大
予所谓雅颂所谓黄门鼓吹则未尝有乐章至于短箫铙歌史虽以为军中之乐多叙战阵之事然以其名义
考之若上之回则巡幸之事也若上陵祭祀之事也若朱鹭则祥瑞之事也至艾如张巫山高钓竿篇之属则
又各指其事而言非专为战伐也魏晋以来仿汉短箫铙歌为之而易其名于是专叙其创业以来伐叛讨乱
肇造区宇之事则纯乎雅颂之体是魏晋以来之短箫铙歌即古之雅颂矣) 明道先生言
于朝曰治天下以正风俗得贤才为本宜先礼命近侍
贤儒及百执事悉心推访有德业充备足为师表者其
次有笃志好学材良行修者延聘敦遣萃于京师俾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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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相与讲明正学(于朝之朝音潮下于朝同好行并去声下同 近侍贤儒近侍中之贤儒
也延聘谓朝廷以礼延聘也所以待德业充备足为师表者也敦遣谓命州县以礼遣之至京也所以待笃志
好学材良行修者也萃聚也 此节言当择师以讲明正学顾亭林曰元虞集谓师道立则善人多今学官猥
以资格滥授何以望师道之立莫若使守令求经明行修为成德之君子者身师尊之以教于其郡邑其次则
求操履近正而不为诡异骇俗者确守先儒经义师说而不敢妄为奇论者众所敬服而非乡原之徒者又其
次则取乡贡至京师罢归者今欲求成德之人固不可遽得而如所谓操履近正确守先儒之说为众所敬服
者亦未至乏人也而徒因其又次之一言至今循而不改而耄鄙之夫遂以学官为糊口之地教训之员名存
而实废矣)其道必本于人伦明乎物理其教自小学洒扫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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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以往修其孝弟忠信周旋礼乐其所以诱掖激励渐
摩成就之道皆有节序其要在于择善修身至于化成
天下自乡人而可至于圣人之道(弟音悌渐音尖 此言教士之道即上所
谓正学也人伦以道之大者言物理以道之小者言洒埽应对小学之教也以往则兼大学言之矣叶氏曰择
善者致知格物也修身者诚意正心修身也化成天下者齐家治国平天下也乡人乡里之常人也孟子所谓
我犹未免为乡人是也)其学行皆中于是者为成德取材识明达
可进于善者使日受其业择其学明德尊者为大学之
师次以分教天下之学(中去声 此二节言择师之法学以知言行以行言是指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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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教其要而言)择士入学县升之州州宾兴于太学太学聚而
教之岁论其贤者能者于朝凡选士之法皆以性行端
洁居家孝弟有廉耻礼逊通明学业晓达治道者(聚上叶本
无太学二字 文集下同 士民之俊秀者也学县学州州学即今之府学也宋以上惟京郡及潜藩之地方
得称府宋初州县不立学仁宗庆历四年从范仲淹议始立学宾兴见周礼大司徒章谓以宾礼兴起之也端
洁孝弟廉耻礼逊以性行言通明学业以经义言晓达治道以材能言言以此三者宾兴之也 此一节言择
士之法此熙宁元年先生为监察御史时所上疏也按文集始自藩府至于列郡择士之愿学民之俊秀者
入学皆优其廪给而蠲其身役凡其有父母骨肉之养者亦通其优游往来以察其行其大不率教者斥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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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渐自太学及州郡之学择其道业之成可为人师者使教于县之学如州郡之制异日则十室之乡达于党
遂皆当修其庠序之制为之立师学者以次而察焉县令每岁与学之师以乡饮之礼会其乡老学者众推经
明行修材能可任之士升于州之学以观其实学荒行亏者罢归而罪其吏与师其升于州而当者复其家之
役郡守又岁与学之师行乡饮酒之礼大会郡士以经义性行材能三物宾兴其士于太学太学又聚而教之
其学不明行不修与材之下者罢归以为郡守学师之罪升于太学者亦听其以时还乡里复来于学太学岁
论其贤者能者于朝谓之选士朝廷问之经以考其言试之职以观其材然后辨论其等差而命之秩凡处郡
县之学与太学者皆满三岁然后得充荐其自州郡升于太学者一岁而后荐其有学行超卓众所信服者虽
不处于学或处学而未久亦得备数论荐在州县之学则先使其乡里长老次及学众推之在太学者先使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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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党次及博士推之其学之师与州县之长无或专其私苟不以实其怀奸罔上者师长皆除其任籍终身不
齿失者亦夺官二等勿以赦及去职论州县之长莅事未满半岁者皆不荐士师皆取学者成否之分数为之
赏罚凡公卿大夫之子弟皆入学在京师者入太学在外者各入其所在州之学谓之国子其有当补荫者并
如旧制惟不选于学者不授以职每岁诸路别言一路国子之秀者升于太学其升而不当者罪其监司与州
郡之师太学岁论国子之有学行材能者于朝其在学宾兴考试之法皆如选士国子自入学中外通及七年
或太学五年年及三十以上所学不成者辨而为二等上者听授以筦库之任自非其后学业修进中于论选
则不复使亲民政其下者罢归之虽岁满愿留学者亦听其在外学七岁而不中升选者皆论致太学而考察
之为二等之法国子之大不率教者亦斥罢之凡有职任之人其学业材行应荐者诸路及近侍以闻处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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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其论试亦如选士之法取其贤能而进用之凡国子之有官者中选则增其秩如此则既一以道德仁义教
养之又专以行实材学升进去其声律小碎糊名誊录一切无义理之弊不数年问学者靡然丕变矣又按元
齐履谦为国子司业时初命国子生岁贡六人以入学先后为次第履谦曰不考其业何以兴善而得人乃酌
旧制立升斋积分等法每季考其学行以次递升既升上斋又必踰再岁始与私试孟月仲月试经疑经义季
月试古赋诏诰表策辞理俱优者为一分辞平理优者为半分岁终积至八分者充高等以四十人为额然后
集贤礼部定其蓺业及格者六人以充岁贡三年不通一经及在学不满一岁者并黜之帝从其议自是人人
励志多文学之士朱子曰有王者作必欲乘时改制以渐复先王之旧而善今日之俗则必如明道此议然后
可以大正其本而尽革其末流之弊如曰未暇则莫若且均诸州之解额以定其志立德行之科以厚其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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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词赋而分诸经子史时务之年以齐其业又使治经者必守家法命题者必依章句答义者必通贯经文条
举众说而断以已意学校则遴选实有道德之人使专教导以来实学之士裁减解额舍选谬滥之恩以塞利
诱之途则有定志而无奔兢之风有实行而无空言之弊有实学而无不可用之材矣此其大略也) 明
道先生论十事一曰师傅古者自天子达于庶人必须
师友以成就其德业故舜禹文武之圣亦皆有所从学
今师傅之职不修友臣之义未著所以尊德乐善之风
未成于天下(书周官立太师太传太保兹惟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官不必备惟其人少师少
传少保曰三孤贰公弘化寅亮天地汉书百官公卿表曰记曰三公无官言有其人然后充之也云舜禹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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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圣皆有所从学者按苟子大略篇尧学于君畴舜学于务成昭禹学于西王国刘向新序子夏对哀公曰汤
学于威子伯文王学于铰时子斯武王学于郭叔君畴汉书人物表及刘向新序并作尹寿务成昭新序作务
成跗白虎通又云尧师务成子舜师尹寿但按尸子载务成昭教舜之语则白虎通疑误又按荀子杨倞注引
新序威作成斯作思无铰字 朱子曰周不置三公之官只是冢宰以下六卿为之周公尝以冢宰为太师顾
命乃同召太保奭苪伯彤伯毕公卫侯毛公注此六卿也称公则三公矣盖三公三孤以师道辅佐天子本是
加官后世官制紊乱遂以为阶官贴职之类不复有师保之任论道经邦之贵矣旧犹文臣之有勋德者方除
以其有辅导天子之名故也后世或以诸王或以武臣为之讹谬益甚既是天子之子与武臣岂可任师保之
责耶郑节卿曰古者官不必备惟其人有其人则备无其人则兼以三公言之召公为保周公为师而太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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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焉二公实兼之也周公既没召公为保而太师太傅无有焉召公实兼之也三公之下有三少当时不见其
人召公又兼之乃同召太保奭苪伯形伯毕公卫侯毛公是六卿之长召公又兼之盖一人之身而兼总七职
矣又周公以三公兼冢宰召公以三公兼宗伯苏公以三公兼司寇毕公毛公以三公兼司马司空是则六卿
之官亦不必备也故尝以周礼考之二乡则公一人是三公兼乡老也一乡则卿一人是六卿兼乡大夫也军
将皆命卿是六卿又兼六军之将也甚者太公以太师而兼司盟之职载在盟府太师职之是也苏公以三公
而兼太史之职太史司寇苏公是也然则所谓官不必备惟其人者固不独三公为然也叶竹野曰周官三百
六十已倍于夏商通考其乡大夫士之数六官几三千人大抵多兼摄也盖官属有不必专置者地官如角人
羽人掌炭掌茶等职但征一物秋官如庶氏冥氏穴氏硩蔟氏赤犮氏等官但攻一事不可兼乎有不必常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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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田诅则有甸祝诅祝祭祀军旅共仗禁嚣则有伊耆氏衔枚氏丧纪则有职丧丧祝夏采不可摄乎盖周人
因事而置官周礼因官而存名置官而不兼其职则官冗兼官而不存其名则官废知周礼兼官之职又知周
礼存官之名则可与言官制矣陈及之曰齐桓令国子高子各率五乡晋景公命士会将中军且为太傅命韩
厥将新军且为仆大夫晋悼公令戎御属校正司右属司士皆古制也后人疑周官之冗盖不知兼摄之义也)
二曰六官王者必奉天建官故天地四时之职历二帝
三王未之或改所以百度修而万化理也(天地四时之官者谓天官
冢宰地官司徒春官宗伯夏官司马秋官司寇冬官司空也今周礼冬官职阙书周官冢宰掌邦治司徒掌邦
教宗伯掌邦礼司马掌邦政司寇掌邦禁司空掌邦土吕伯恭曰六卿者万事之纲也为天下者始于立纲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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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一曰邦治纲纪既立首教以人道之大故二曰邦教人道立则必有节文之者故三曰邦礼教立礼行而犹
有干纪乱常者焉则将帅之事也故四曰邦政大罪陈之原野降此则有司之法在故五曰邦禁民迁善远罪
然后可以永奠其居故六曰邦土终焉六卿分职上下相统丝牵绳联且冢宰相天子总百官则司徒以下皆
其所统乃并列之为六卿何也纲固在网之中而首不处乎身之外乾坤之与六子并列于八方冢宰之与五
卿并列于六职一也 愚按孔氏礼记正义书甘誓将战而召六卿郑云周礼夏官天子六军其将皆命卿则
三王同矣案甘誓及郑注则三王同冇六卿郑注大传夏书云所谓六卿者后稷司徒秩宗司马士与共工也
而不说殷家六卿之名案曲礼六太五官六府六工等郑皆云殷时制盖以上非夏法下异周典故指为殷礼
也是则太宰司徒司马司空司士司寇殷之六卿也但周之六卿放天地四时而殷之六卿则太宰为一卿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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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天时司徒以下五卿法地之五行其取象异也盖天官尊故并著太宰之下隶属太宰之官曰太宰太宗太
史太祝太士太卜也地官卑故五官并列而已又案贾氏周礼正义序云郑氏云初尧冬官为共工舜举禹治
水尧知其有圣德必成功故改名司空以宠异之非常官也至禹登百揆之任舍司空之职为共工与虞故曰
垂作共工益作朕虞又云尧初天官为稷至尧试舜天官之任谓之百揆舜即真之后命禹为之即天官也然
则六卿之官唐虞三代皆有之而其名各殊至以天地四时之官为六卿则自周始也其云冬官为共工天官
为稷盖皆就后世之官况之非唐虞时有天官冬官之名也犹左传言祝鸠氏司徒之类先儒谓本名祝鸠言
司徒者以后代官况之是也马融郑玄以尧命羲和为天地之官分命申命为四时之官孔安国书注亦云羲
氏和氏世掌天地四时之官盖犹今钦天监之春夏中秋冬之五官正非六卿也至周以羲和之职分为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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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保章诸职而天地四时之官则始为六卿之任矣陈及之曰汉尚书自是少府属官当时诸府皆有尚书
所以分为四曹如常侍曹主公卿事二千石曹主郡国二千石事民曹主凡吏民上书客曹主外国夷狄事光
武又分主客曹为南主客曹北主客曹凡六曹然则今之尚书与汉设尚书意异矣王氏曰自汉成帝初分尚
书置四曹至光武分为六曹迄于魏晋或五或六初无常制宋齐以来定为六曹稍似周礼至隋定为六部今
考其职则天官冢宰为尚书令非吏部也司士掌群臣之版其吏部乎愚按不独吏部于古不合户部似周之
司会非司徒之职也俞寿翁谓司空之职散见于五官之中而不知五官之分属各有意义岂得以其近似也
遂可混为司空之职耶如治官则服食器用节制王宫有关治道者属焉教官则山林川泽禁约万民有关教
道者属焉礼政刑三官仿此其所以使之各事其事以遂其所以为生之计如太宰九职司徒十二职事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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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司空之职也故曰事典观书周官篇谓司空居四民时地利则其为太宰九职司徒十二职事无疑矣四民
即所谓农工商贾嫔妇臣妾闻民之类皆是地利即所谓九谷草木山泽之材薮牧八材货贿丝枲疏材之类
皆是三农生九谷之类各有其官掌之今冬官亡故不可得而详盖古者民事最重大约太宰总其大纲司徒
亲自颁行而司空则专主其事者也至谓禹为司空平水土而共工则咨垂焉司空之官甚重而于百工之事
无与亦非也夫平水土工事之大者故司空亲自掌之共工及虞皆其属也则分任之观列女传谓益生五岁
而佐禹平水土则益为禹之佐明矣故百工之事未尝非司空之职但工事乃其职之一端非如今制遂以此
尽司空之职也程子又曰后世惟宇文周氏制度为最善隋文虽小有善处然皆出于臆断唐治道付之尚书
省近似六官但法不具也)至唐犹仅存其略当其治时尚得纲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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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按唐六典三十卷曰理典教典礼典政典刑典事典即周官太宰之六典也惟治典以避高宗讳改作理
耳今所传六典本止纪官阶职掌无复理教礼政刑事之目卷帙如旧宋詹棫原刻题志固云比缘兵火所在
阙文此或其一也程子所谓唐仅存其略者盖指六典而言也但六典以侍中中书令尚书令为宰相之职则
政既不出于一而宫掖属之宫官环卫属之卫尉衣服饮食属之光禄殿中监器用财货出纳属之司农太府
少府诸官事权迭出官职冗滥非复周家太宰之制矣又按武后光宅元年改六曹为天地四时六官治时指
贞观开元时而言也)今官秩淆乱职业废弛太平之治所以未至
(今指宋制而言详见附说官制改注陈氏曰古之六卿其分职也未尝不通其联事也未尝不分司徒掌教司
马掌政未尝不分也有发兵则司徒教士以车甲升造士则司马辨论官材未尝不通也司马之属司士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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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诏爵此司马辨论官材之谓也魏氏曰王举太宰太宰举五官于王六卿各举其僚属之长数人使自以类
相举此乾坤易简之道也汉制六卿亦得自举掾属争以辟士相高其治犹为近古后世天下之官尽选于吏
部人才不能周知不得已而用资格贤不肖大混淆矣顾亭林曰古人以财为末故舜命九官未有理财之职
周官财赋之事一皆领之于冢宰而六卿无专任焉汉之九卿八大农九少府大农掌财在后少府掌天子之
私财又最后唐大略与汉不殊而户部不过尚书省之属官今与吏礼兵刑工并列而为六以大司徒教民之
职遂为理财之专官非重教化后财货之义矣愚按汉书百官表汉初沿秦之旧以丞相御史大夫太尉为三
公至武帝元狩四年初置大司马以冠将军之号成帝绥和元年更名御史大夫为大司空哀帝元寿二年更
名丞相为大司徒而司徒司马司空之官始具哀帝纪亦云元寿二年五月正三公官分职以董贤为大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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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光为大司徒彭宣为大司空盖其时古文尚书未出故不见周官书中所谓三公三孤及六卿之官但见伏
生口授牧誓及立政篇有所谓司徒司马司空者遂误以为三公而置之东汉后一因其制惟易司马为太尉
为少异耳太尉主兵即司马之职司徒主民司空主土皆六卿之任非三公也又司徒司马司空三卿乃周为
诸侯时制度为天子则当设三公三孤与六卿也后世踵谬袭讹莫或正之又其馀大小官属都因事设官无
复条绪至西魏宇文泰有意复古命苏绰及尚书令卢辩依周礼更定官制置三公三孤以为论道之官次置
六卿以分司庶务自馀大小官职皆髣周礼为之制度颇为详尽隋文帝受禅从内史崔仲方言复依汉魏旧
制而周官之法遂罢然隋既沿汉魏旧制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矣又本北齐制别置太师太传太保为三
师殊不知三师即三公也而隋岐而二之误矣唐三师三公因隋之旧而六省九卿等官亦皆损益隋制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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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者宋元官制丛杂淆乱更甚无足论者至明设立大学士以髣古之三公六部尚书以髣古之六卿似矣然
宰相无所不统而明制大学士必兼一部衔则兼礼部者而兵部之事遂不当问耶此其失一也既有礼部又
有太常寺既有刑部又有大理寺设官重复此其失二也周礼酒正醢人之属隶于天官大小行人之属隶于
秋官如网之在纲有条不紊今光禄鸿胪等官各为统领繁冗纷沓此其失三也至于外官如布政司乃一道
之主而专司钱榖然则国家命官分职惟财用之为务耶此其失四也明之官制视唐宋以来差为得之而犹
未为精密姑附记于此以俟后之君子定焉)三曰经界天生烝民立之君使
司牧之必制其恒产使之厚生则经界不可不正井地
不可不均此为政之大本也唐尚能有口分授田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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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音问 唐高祖武德七年初定均田租庸调法民年十八以上给田一顷笃疾癈疾给四十亩寡妻妾三十
亩皆以什之二为世业八为口分朱子曰周家每年一推排十六岁受田六十者归田其后想亦不能无弊故
蔡泽言商君决裂井田废坏阡陌以静百姓之业而一其志唐制每岁十月一日里正预造簿凡应受田者皆
集于县令庭中而升降之若县令非才则是日乃胥吏之利耳范氏曰唐初定均田有给田之制盖由有在官
之田也其后给田之制不复见盖官田益少矣林氏曰周制步百为亩百亩仅得唐之四十馀亩唐之口分人
八十亩几倍于古盖贞观之盛户不及三百万永徽惟增十五万周则王畿千里已冇三百万家之田列国不
与焉是以唐制授田倍于周而地亦足以容之狭乡虽裁其半犹可当成周之制然按一时户口而不为异日
计则后守法难矣既无振贫之术乃许之卖田后魏以来敝法也是以启兼并之渐永徽中洛多豪右占田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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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叶水心曰周制百步为亩唐却阔一步长二百四十步为亩然则百亩为顷一夫授田一顷视周制却是二倍
有馀八十亩为口分二十亩为世业是一家之田口分须据下来人数占田多少周制八家皆私百亩唐制
若子弟多则占田愈多又唐制田多可以足其人者为宽乡少者为狭乡狭乡授田减宽乡之半其地有厚薄
岁一易者倍授之宽乡三易者不倍授工商者宽乡减半狭乡不给并与周制不同先王建国只是有分土无
分民但付之以百里之地任其自治盖治之有伦则地虽不足民有馀苟不能治或德不足以怀柔民不心悦
而至则地虽多而民反少唐既止用守令为治则分田之时不当先论宽乡狭乡当以士论不当以人论今却
宽乡自得多狭乡自得少自狭乡徙宽乡者又得并卖口分永业而去周制虽授田与民其间水旱之不时凶
荒之不常上又振贷救恤使之可以相补助而不至匮乏若唐但知授田而已而无补助之法纵立义仓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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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名而既令自卖其田便自无恤民之实矣周之制最不容民迁徙惟有罪则徙之唐却容他自迁徙并得自
卖所分之田方授田之初其制已自不可久故唐之比前世其法虽为粗立然已无复先王之制矣愚按唐食
货志徙宽乡者县覆于州出境则覆于户部自畿内徙畿外京县徙馀县皆有禁田耗十四者免其半耗十七
者皆免之又置义仓常平仓以备凶荒则唐虽容民迁徙仍官为作主其水旱蠲除皆制为定法便虽有不肖
有司不得意为上下此后世所不能及也周官大司徒不易之田家百亩一易之田家二百亩再易之田家三
百亩遂人上地一夫田百亩莱五十亩中地一夫田百亩莱百亩下地一夫田百亩莱二百亩小司徒家七人
以上则授之以上地家六人则授之以中地家五人以下则授之以下地是则周制未尝不计地之薄厚口之
众寡也但唐制止据一时户口又令得自卖其田当立法之初已自不为长久计则后欲其久而不变也得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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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子曰今虽未能复古井田之法宜令逐州逐县各具民田一亩岁入几何输税几何非法科率又几何其
一乡内逐乡里不同者亦依实开州县一岁所收金谷总计几何诸色支费总计几何逐项开明有馀者归之
何许不足者何所取之俟其毕集然后选忠厚通练之士数人类会考究而大均节之有馀者取不足者与务
使州县贫富不至甚相远则民力之惨舒亦不至大相绝矣愚按遗书二程先生谓地形不必宽平可以画方
只可用算法折计地亩授民横渠谓必先正经界经界不正则法终不定地有坳垤处不管只观四标竿中间
地虽不平饶与民无害就一夫之间所争亦不多又侧峻处田亦不甚美又经界必须正南北假使地形有宽
狭尖斜经界则不避山河之曲其田则就得井处为井不能就成处或五七或三四或一夫其实田数则在又
或就不成一夫处亦可计百亩之数而授之无不可行者如此则经界随山随河皆不害于画之也愚按横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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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较胜推此则叶水心所谓江汉以南潍淄以东不能行井田之处亦有可行者矣姑存之以俟后之君子酌
焉)今则荡然无法富者跨州县而莫之止贫者流离饿
莩而莫之恤幸民虽多而衣食不足者盖无纪极生齿
日益繁而不为之制则衣食日蹙转死日多此乃治乱
之机也岂可不渐图其制之之道哉(按唐口分世业之制其源肇于后魏
而法则宇文周为最备如置载师掌任土之法辨夫家田里之数会六畜车乘之稽审赋役敛弛之节制畿疆
修广之域颁施惠之要审牧产之政其于民问纤悉微细无不周密详尽如此其分田而授宅也则有司均之
官掌其政令凡人口十以上宅五亩口九以下宅四亩口五以下宅三亩有室者田百四十亩丁者田百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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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田有制里亦有制使之得以安居而后可以乐业又宅不别起赋税如古者五亩之宅即在公田百亩之
中窃意茔地亦当如是随贵贱为等差给地使之安葬与宅地同不起科所谓养生丧死无憾也至于田之赋
税则司赋之官掌之有室者田百四十亩其赋于上者岁不过绢四丈绵八两粟五斛而已非桑土则布四丈
麻十觔而已丁者田百亩则其赋仅半之而已中年徵其半下年徵什之一无年则不徵其赋盖其时所入于
上者皆不过本其民之所自为与夫田之所出者而已又其为额轻而力易供而关梁川泽茶盐矾香诸杂棁
非有如后世之铢锱搜摘无不到也然苏绰且自叹税法太重譬之张弓非平世法后之君子谁能弛之其子
威闻其言尝以为已任至隋文帝受禅定税法威奏减赋役务从轻简文帝悉从之于是酒𣙜盐铁市税概行
罢免调绢一疋者减为二丈役丁十二番者减为二十日夫文帝未为盛德之主苏威亦非不世出之贤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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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知减赋役以弛民困君若臣同心一德如此况其贤于文帝苏威者乎唐建中间用杨炎议改作两税法于
是始以钱为赋而论者往往极言其害以谓使农人贱卖榖帛易钱入官所以民困愈甚至明纳以银而钱粮
之称犹仍宋元之旧然其先田税犹极轻自宋迄元江南粮重之处每亩不过二升三升至五升而止明初亦
不过三升五升最下有三合五合者自嘉靖后以官田均摊而赋始重极矣后有有志斯民者慨然返宋元上
之轻额与民更始而后革唐以来输钱与银之积弊使民各随土地所宜以为之税民病庶其有瘳乎 愚按
经界之法宋绍兴间曾行之至光宗时朝议复欲举行泉漳汀三州经界朱子讲求其说至弓量算造之法无
不毕具为疏于朝卒不果行然亦止均其税而未及均其田也惟林勋本政书欲彷古井田之制一夫占田五
十亩十六夫为一井每井赋二兵马一匹其匹妇之贡绢三尺绵一两非蚕乡则布六尺麻二两无田及游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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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作者皆驱之使为隶农以耕田之羡者其法颇为详备朱子谓勋一生留意此事后在广中作守画为数井
亦是广中无人烟可以如此云王伯厚曰苏氏云三代之君开井田画沟洫谨步亩严版图因口之众寡以授
田因田之厚薄以制赋经界既定仁政自成下及隋唐风流已远然其授民田有口分世业皆取之于官其敛
民财有租庸调皆计之于口其后变为两税户无主客以见居为簿人无丁中以贫富为差贫者急于售田则
田多而税少富者利于避役则田少而税多侥倖一兴税役皆弊嘉祐中薛向孙琳始议方田量步亩审肥瘠
以定赋税之入熙宁中吕惠卿复建手实抉私隐崇告讦以实贫富之等元丰中李琮追究逃绝均虚数虐编
户以补失陷之税此三者皆为国敛怨所得不补所失昔宇文融括诸道客户州县观望虚张其数以实户为
客虽得户八十馀万岁得钱数百万而百姓因弊实召天宝之乱均税之害何以异此)四曰乡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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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政教始乎乡里其法起于比闾族党州乡酂遂以
相联属统治故民相安而亲睦刑法鲜犯廉耻易格此
亦人情之所自然行之则效者也(比必二反酂作管反说见周礼比闾族
党州乡大司徒章六乡也邻里酂鄙县遂遂人章六遂也并在国中百里内为乡百里外为遂不言邻里鄙县
者盖特举其大略耳按周礼遂官各降乡官一等如乡大夫卿而遂大夫中大夫乡之州长中大夫而遂之县
正下大夫之类是也陈氏曰按周礼六乡五家为比比有长五比为闾闾有胥四闾为族族有师五族为党党
有正五党为州州有长五州为乡乡有大夫六遂则五家为邻邻有长五邻为里里有宰四里为酂酂有长五
酂为鄙鄙有师五鄙为县县有正五县为遂遂有大夫其间大小相维轻重相制纲举目张周详细密无以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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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而要其自上而下所治皆不过五人盖于详密之中而得易简之意此周家一代良法也后世人才远不如
古欲以县令一人之身坐理数万户口色目繁猥又倍于昔时虽欲事不丛脞其可得乎 按沈约宋书汉制
五家为伍伍长主之二伍为什什长主之十什为里里魁主之十里为亭亭长主之十亭为乡乡有乡佐三老
有秩啬夫游激各一人乡佐有秩主赋税三老主教化啬夫主争讼游激主奸非观此则汉制详密犹有乡党
官遗意故其制最为近古民风淳穆有由来也但按后汉志本注曰有秩郡所署其乡小者县置啬夫皆主知
民善恶为役先后知民贫富为赋多少平其差品观此则大乡有秩小乡啬夫所主相同无有赋税争讼之分
也风俗通十里一乡亦与沈志不合前汉百官表无乡佐亦不言有秩所掌马贵与曰国学有司乐司成专主
教事而川闾乡党之学未闻有司职教之任者及考周礼地官党正各掌其党之政令教治孟月属民而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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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则以礼属民州长掌其州之教治政令考其德行道艺纠其过恶而劝戒之然后知党正即一党之师也
州长即一州之师也以至下之为比长闾胥上之为乡遂大夫莫不皆然盖古之为吏者其德行道艺俱足以
为人之师表故发政施令无非教也以至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盖役之则为民教之则为
士官之则为吏皆此人也秦汉以来儒与吏始异趋政与教遂分涂矣顾亭林曰北魏李冲奏立邻里党正长
之官苏绰亦以为宜精加审择俾各得一乡之选以相监统隋文帝开皇十五年始尽罢州郡乡官历代良法
遂一废而不可复惜哉又曰明初命有司择民间公正可任事者理其乡之词讼邑里皆置申明旌善二亭民
有善恶则书之以示劝惩凡乡里争讼里老于此剖决事涉重者始白于官若不由里老处分而径诉县官谓
之越诉今县门榜所谓越诉笞五十者以此亦古者乡党官遗意也愚案马氏谓古之吏皆可以为师不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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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儒与吏异趋政与教分涂其论极精至谓州闾乡党之学无司职教之任者盖亦据周礼言之其寔恐未必
然观尚书大传所谓大夫为父师士为少师则士大夫归老乡里者皆其司职教之任者也又白虎通谓古之
教民百里皆有师里中之老有道德者为里右师其次为左师教里中之子弟以道艺孝悌仁义党中立学教
里学所升者遂中立学教党学所升者然则闾里以上皆有学则皆有师可知又公羊何注谓一里八十户八
家共一巷中里为校室选其耆老有高德者名曰父老其有辩护伉健者为里正皆受倍田得乘马春夏田作
之时父老及里正旦开门坐塾上晏出后时者不得出暮不持樵者不得入至秋冬入保城郭里正趋缉绩男
女同巷相从夜绩至于夜中故女功一月得四十五日作从十月尽正月止男女有所怨恨相从而歌饥者歌
其食劳者歌其事男年六十女年五十无子者官衣食之使之民间求诗乡移于邑邑移于国国以閒于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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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王者不出户牖尽知天下所苦十月事讫父老教于校室其有秀者移于乡学乡学之秀者移于庠庠之秀者移于国
学学于小学诸侯岁贡小学之秀者于天子学于大学其有秀者命曰进士行同能偶别之以射然后爵之愚按何氏所
谓乡学之秀者移于庠即王制所谓选士也庠之秀者移于国学以学于小学即王制所谓俊士也诸侯岁贡其秀者于
天子以学于大学即王制所谓造士也乡学即闾党之学也闾党皆属于乡总曰乡学)五月贡士庠序
之教先王所以明人伦化成天下(此三句言先王所以为教者如此下师学乡射四者
即所谓庠序之教也)今师学废而道德不一(古者自王宫国都闾巷党遂莫不有学国学之
政大司乐反乐师掌之闾巷之塾则以大夫士之归老乡里及里老之有道德者使教焉所谓师学也小学则
教之洒埽应对进退之节礼学射御书数之文大学则教之致知格物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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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向正而心志专道德之所以一也自师学废而人自为说家自为书故道德不一 三礼义宗曰四代之学
虞及殷各立其学周则兼而立之有虞大学为上庠小学为下庠夏后氏大学为东序小学为西序殷大学为
右学小学为左学周大学为东胶小学为虞庠又曰内则云人君之子十年出就外傅传者教学之官文王世
子云立太傅少传以养之然则未入学时已有傅矣是以内则云出就外傅谓就外室而受教也外室在虎门
之左师氏之旁而筑宫焉即所谓异宫也郑刚中曰周人立五学中曰辟雍环之以水水南为成均水北为上
庠水束为束序水西为瞽宗学礼者就瞽宗学书者就上庠学舞干羽籥者就东序学乐德乐语乐舞者就成
均惟天子承师问道及养老更之类乃就辟雍陈氏礼书曰周又有辟雍成均瞽宗之名辟雍即成均也商之
右学在周谓之西学亦谓之瞽宗夏之东序在周谓之东胶亦谓之太学又曰诸侯之学小学在内大学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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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王制言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以其选士由内以升于外然后达于京故也天子之学小学居外大
学居内故文王世子言凡语于郊然后于成均取爵于上尊以其选士由外以升于内然后达于朝故也又曰
尚书大传谓上老平明坐于右塾庶老坐于左塾班固食货志曰里胥平旦坐于右塾邻长坐于左塾益古者
合二十五家而为之门塾坐上老庶老于此所以教之学也坐里胥邻长于此所以教之耕也又周礼贾疏文
王世子云礼在瞽宗书在上庠郑注云学礼乐于殷之学功成治定与已同则学礼乐在瞽宗祭礼先师亦在
瞽宗矣若然则书在上庠书之先师亦祭于上庠其诗则春诵夏弦在东序则祭亦在东序也故郑注文王世
子云礼有高堂生乐有制氏诗有毛公书有伏生是皆有先师当祭可知长乐刘氏曰周立四代之学虞庠以
舜为先圣夏学以禹为先圣殷学以汤为先圣东胶以文王为先圣各取当时左右四圣成其德业者为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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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以配享焉此天子立学之法也东莱吕氏曰周礼大司乐既掌学政又延请有道德者敬事之使之教国之
子弟以此见古人心至公死为乐祖祭于瞽宗其选择之精可知愚按崔氏谓内则人君之子十年出就外傅
则未入学时已先有传然观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八年出入门户及即席饮食必后
长者之类则未就傅时固先有以教之矣盖古人自孩提时便已教以正道使义理浸灌滋润故后虽欲为不
善不可得也朝夕学幼仪幼仪如洒埽应对进退之类必十年乃学之者盖前此年尚小非其所能故也可见
古人当未入学时便先教以礼节使知事亲敬长之道至入小学乃从受诗书礼乐射御书数之业耳然则张
子以礼教学者最得古人为教之意但按内则四十始仕五十命为大夫服官政则似非专指人君之子言之
也大戴礼注云内则十年就外傅谓公卿以下教子于家也曲礼十年曰幼学盖指就外傅言也则非专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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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子可知又案北史刘芳传周以上学惟有二或尚西或尚东或贵在国或贵在郊至周则学有六师氏居
内太学在国四小在郊师氏者国学也然则国学与太学固为二也云四小在郊则是每郊各置一小学也周
礼近郊五十里则是去都五十里皆有学也又云祭义天子设四学当入学而太子齿注四学周四郊之虞庠
也大戴保传篇云帝入东学上亲而贵仁帝入南学上尚而贵信帝入西学上贤而贵德帝入北学上贵而尊
爵帝入太学承师而问道学分东西南北又与太学并列为五则刘氏以为四郊虞庠之證颇似有理且郑注
固以四学为周四郊之虞庠虽正义有设虞夏商周四学之说而复引皇氏说以为四郊皆有虞庠则刘氏之
说未为无据也但按王制虞庠在国之四郊郑注周立小学于西郊祭义祀先贤于西学郑注周小学也疏云
王制所谓虞庠在国之西郊是也则虞庠似惟西郊有之而孔氏释四学为四代之学者当为得之郑氏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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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疑一时偶误也六学亦不见郑注又言蔡氏劝学篇云今之祭酒则周师氏洛阳记国子学宫与天子宫对
太学在开阳门外汉魏以降无复四郊之学至后魏孝文迁都洛邑始置小学于四门与国子太学为三唐六
典仍之设立国子太学四门三馆而四门学生乃取七品以上及侯伯子男子弟补充非如魏制专为小学也
吕伯参曰周礼设官下至射天鸟除蠹物至微至纤之事尚皆具载独于州序党庠教学之官反不见何人掌
之亦不见其法何如盖缘学校不是官司非簿书期会之事故不领于六官惟国子是世禄之家鲜充由礼以
荡陵德不可不设官以教养之至其所以教养之法均非簿书期会之可领学者当识先王之意可也愚按陈
氏礼书谓成均居中左东序右瞽宗并违于一邱之上并西郊虞庠为四学与祭义所谓设四学者颇合盖于
虞存其小学于夏殷存其大学而成均则本朝之制故居中然则四学者三大学一小学也此最为得之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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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胶为太学则误也陈氏既谓成均即辟雍而辟雍自文王始建后遂以名天子之学且居中南面其为太学
无疑东胶则大戴记所谓东学也但案蔡邕谓春夏学干戈秋东学羽籥皆于东序又谓大司成论说在东序
是诏学皆在东序故以东序为太学而郑氏礼记注亦有名太学为东胶之说正义云王制谓周人养国老于
东胶以养国老故知为太学也是则以东序为太学不自陈氏礼书始也郑刚中以辟雍居中为太学者得之
而谓南成均与辟雍分为二则非也又大戴东南西北学刘芳以四郊虞庠当之则小学也郑刚中以上庠东
序等学当之则大学也然皆无确据姑存之以广异间)乡射亡而礼义不兴(地官州长
春秋以礼会民而射于州序贾疏先行乡饮酒之礼乃射故云以礼也郑注序州党之学疏云按下党正亦云
饮酒于序故知党学皆名为序若乡则名庠故礼记乡饮酒义云主人迎宾于庠门之外彼乡大夫行宾贤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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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州长党正所行故知庠则乡学也郑云此州长所行而谓之乡射者盖乡虽管五州而乡大夫或宅居此州
之内则当来临此射礼故州长所行而名乡射也礼记正义云或乡之所居州党不必别立州党之学有事则
就乡学为之故州之射党正之正齿位皆曰乡也又云乡所居州党则乡大夫代州长党正为主人故得称乡
射乡饮酒若州党非乡所居则乡大夫不得为主人不得称乡射乡饮酒但谓之州射党正饮酒可也又乡老
及乡大夫三年献贤能之书于王退而以乡射之礼五物询众庶一曰和二曰容三曰主皮四曰和容五曰兴
舞郑注和载六德容包六行也主皮则六艺之射和容谓礼兴舞谓乐以六艺中御与书数于化民稍缓故特
举礼乐与射而言之也又乡射记惟君有射于国中其馀则否注云臣不习武事于君侧以其乡射在城外众
庶皆观焉故得询五物又乡大夫贾疏案仪礼乡射云豫则钩楹内堂则由楹外又云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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楣堂谓乡学据乡大夫所云射礼也豫谓州学盖州长春秋习射于序名为乡射今乡大夫还用此乡射之礼
也郑云豫读如成周宣榭灾之榭周礼作序今从榭凡屋无室曰榭贾云有虞氏之庠周以为乡学夏后氏之
序周以为州党之学夏时之序有室周时州党之序无室名同制别射于序乡饮酒在庠以其序无室庠有室
郑刚中曰州长射而不饮党正饮而不射至于乡大夫乃有饮射观乡大夫以礼礼宾之则乡饮可知又云以
乡射询之则乡射可知射义言乡大夫将射先行乡饮酒之礼则有射有饮乃为乡饮州党之中未可行乡饮
故但言以礼会以礼属之而已吕与叔曰礼射者必先比耦故一耦皆有上耦下耦皆执弓而挟矢其进也当
阶及阶当物及物皆揖其退也亦如之其行有左右其升降有先后其射皆拾发其取矢于福也始进揖当楅
及楅皆揖取夫揖既搢挟揖退与将进者揖其取矢也有横弓郤手兼弣顺羽拾取之节焉卒射而饮胜者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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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遂执张弓不胜者袭脱决拾加弛弓升饮相揖如初则进退周旋必中礼可见矣邱琼山曰太祖初得天下
即令天下府州县每日讲读经书罢于学设一射圃教学生习射其有司官闻暇时与学官一体习射)贡
士不本于乡里而行实不修(按周礼地官乡大夫正月之吉受教法于司徒退而
颁之于其乡吏使各以教其所治以考其德行察其道艺三年则大比攻其德行道艺而兴贤者能者乡老及
乡大夫帅其吏与其众寡以礼礼宾之厥明乡老及乡大夫群吏献贤能之书于王王再拜受之其州长党正
以下详见前卷读法注贾公彦曰按射义云古者天子之制诸侯岁献贡士注引旧说大国三人次国二人小
国一人盖大国三乡次国二乡小国一乡所贡之士与乡同则乡送一人至君所愚按王制命乡大夫论乡学
之秀者以升之司徒曰选士盖先名惟在乡今升名进于司徒其身则犹在乡学也司徒又论其秀者以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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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曰俊士盖此身升于大学非惟升名而已升于司徒者犹给乡之繇役升于学者犹给司徒繇役盖以学
业未成故也其学业既成而免于繇役者则为造士大乐正又论其秀者以告于王而升于司马曰进士进士
者谓可进受爵禄也造士以上专就乡之学者言之也至大乐正论造士之秀者以升之司马为进士则总乡
之学者及王子公卿之子凡学业成者言之也盖乡人卑节级升之故为选士俊士以至于造士王子与公卿
之子本位既尊不须积渐学业既成即为造士 尚书大传曰诸侯于天子三岁一贡士一适谓之好德再适
谓之贤贤三适谓之有功有功者天子赐以衣服弓矢再赐以秬鬯三赐以虎贲百人号曰命诸侯又云贡士
一不适谓之遇注云谓三年时也再不适谓之敖注云谓六年时也三不适谓之诬注云谓九年时也一绌以
爵再绌以地三绌而地毕注云凡十五年愚按绌爵犹今之革职留任也盖三不适则绌爵又三年不适则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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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又三年不适则地尽绌矣故曰凡十五年孔氏乡饮酒义疏云天子六乡诸侯三乡卿二乡大夫一乡各有
乡大夫而乡有乡学取致仕在乡之中大夫为父师致仕之士为少师在于学中名为乡先生教于乡中之人
谓之乡学每年入学三年业成必升于君若天子乡则升学士于天子诸侯乡则升学士于诸侯凡升士必用
正月将欲升之先为乡饮酒之礼陈祥道礼书曰闾胥聚民无常时族师属民有常月族师岁属以月吉与春
秋党正岁属以孟吉与正岁州长岁属以正月之吉与春秋然后乡大夫三年大比之以卑者其职烦尊者其
事简也由党正而下有所读有所书州长则有所读无所书而有所考乡大夫则攻而兴之无所读敬敏任恤
易知者也故闾师书之孝弟睦姻有学难知者也故族师书之德行则非特孝弟也道艺则非特有学也故党
正书之书之者易攻之兴之者难故书之止于党正攻之在州长兴之者在乡大夫以卑者其职轻尊者其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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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也吕东莱曰王制论乡秀士升于司徒曰选士司徒又论其士之秀者而升之学曰俊士然后方免其繇役
大乐正又论造士之秀者升之司马曰进士司马辨论官材论其贤者以告于王而定其论论定然后官之任
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一人之身未入仕前与既入仕后凡经七级然后得禄汉唐以后大抵自重而渐
轻自缓而渐速浚仪王氏曰通典乡老乡大夫举贤能而宾其礼司徒教三物而兴诸学司马辨官材以定其
论太宰诏废置而持其柄内史赞予夺而贰其中司士掌其版而知其数择材取士如此之详也汉成帝建始
四年初置尚书有常侍曹主公卿事又有二千石曹掌郡国二千石后汉改为吏曹主选举祠祀尚书令总之
后又为选部魏改选部为吏部主选事又曰裴子野曰周礼始于学校论之乡里告诸六事而后贡于王庭其
在汉家州郡积其功能然后为五府所辟五府举其掾属而升于朝三公参其得失尚书奏之天子一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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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阅者众一贤之举其课也详故官得其才魏晋易是所失弘多万品千群俄折于一面庶僚百位专断于一
司吏曹按阀阅而选举不遑访察于乡邑又曰周礼乡大夫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是使民
兴乡之贤能还以长治其乡士自修于家民自为乡谋故毁誉公贤否明众宾之席弗属堂下之观礼者弗坐
无异辞也王光远曰五家之比比有长初未有可书之事不过防其奇邪而已五比之闾则书其敬敏任恤者
是于六行之中可书者二四闾之族则书孝友睦姻是于六行之中可书者四其于德行道艺有所未备矣五
族之党书其德行道艺然书之而未能考之五党之州又从而考之考之而未能实兴之五州之乡于是而宾
兴之盖其作成人材之法如此其详且悉也魏庄渠曰闾胥选于五比二十五家小善亦取故书敬敏任恤者
族师选于百家累善乃取故书孝友睦姻有学者质美未学者弗与矣党正选于五百家善有大焉而后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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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德行道艺者其学皆已成材于是州长考之以覈其实乡大夫宾兴而拔其尤其法可谓备矣汉举孝廉茂
才尚存古制得人亦多魏晋而降州郡各置九品中正以别人才汉制亦渐废矣后世科举之法自隋炀始殿
试之法自武瞾始可胜叹哉又曰汉举贤良方正茂才犹周礼乡大夫之宾兴贤能其举孝弟力田犹遂之兴
氓古意犹有存者故三代以还两汉得人为盛后世徒存其名而鲜实效由上下皆以伪蒙也王明斋曰按周
礼诸侯岁贡士于天子盖自邦君之子与民间俊秀皆在其中贤者或留用于朝或反其国司士于三岁则稽
考诸侯所贡之贤否以行赏罚记所谓进爵绌地也然司士必言稽士任以进退其爵禄者盖以其任职而观
之为得其贤否之实也 范氏曰唐杨绾论进士明经之弊请令县令察孝廉取行著乡里学知经术者荐之
于州刺史考试升之于省任各占一径朝廷择儒学之士问经义二十条对策三道上第即注官中第得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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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第罢归其议最为近古可行而卒为庸人沮止况先王所以致治之具欲举而措之天下不亦难乎)秀
民不养于学校而人材多废(学记曰大学始教皮弁祭菜示敬道也宵雅肄三官
其始也入学鼓箧孙其业也夏楚二物收其威也未卜禘不视学游其志也时观而弗语存其心也幼者听而
弗问学不躐等也此七者教之大伦也王制曰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王太子王子群后之太子卿大
夫元士之适子国之俊选皆造焉周礼诸子春合诸学秋合诸射以攻其艺而进退之郑注学太学射射宫贾
疏太学在国中即夏后氏东序在王宫之左也射宫即国之小学在西郊则虞庠是也王之子得适庶俱在学
若群后畿内诸候以下则庶子贱不得在学故皆云适子也陈氏礼书曰学记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
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谓之大成此中年考校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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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大胥掌国学士之版春合舞秋合声于其合声则颁次其所学而辨异之诸子掌国子之倅春合诸学秋合
诸射以考其艺而进退之比年考狡之法也又曰王制命乡简不率教者至于四不变然后屏之小乐正简国
子之不率教者止于二不变则屏之者先王以匹庶之家为易治膏梁之性为难化以其易治故乡遂之所考
常在三年大比之时以其难化故国子之出学常在九年大成之后三年而考故必四不变然后屏之九年而
简则虽二不变屏之可也古之学政其轻者有鞭挞其重者不过屏斥而已若夫万民之不服教其附于刑者
归于士王伯厚曰古者养士于成均以观其德行虽天子之元子亦齿于士也列之于王闱以考其中失虽大
夫元士之子亦列于王子也礼记正义曰按司马法百里郊二百里野周礼遂人云掌邦之野既二百里为野
遂人掌之则此不帅教者移之在遂自应遂大夫掌之则亦遂大夫帅国之俊选于遂学而行礼也但六乡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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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主射党正主正齿位遂则与县州同鄙与党同县鄙皆属于遂虽各立学总曰遂学或遂之所居县鄙不立
县鄙之学有事则在遂学与乡同杨龟山曰按太宰八则三曰废置以驭其吏四曰禄位以驭其士盖自乡论
秀士升之于司徒自司徒而升之于学曰造士而后大司乐论造士之秀者升之司马曰进士则所谓士者盖
未有禄位也司马辨论官材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非修之于乡升之于司马则禄位
不可得也故以禄位驭之太宰岁终令百官正其治受其会听其致事而诏王废置三岁大计群吏之治而诛
赏之则为吏者有职任焉与士异矣故以废置驭之禄位废置初不相因也而王介甫曰废置所以治之禄位
所以待之治之者政也待之者礼也徒治之以政而不待之以礼则将免而无耻失其旨矣文献通考曰先公
尝言西汉博士隶太常有周成均隶宗伯之意州有博士郡有文学掾五经之师儒宫之官长吏辟置布列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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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亦有党庠遂序之意然有二失乡里学校人不升于太学而补弟子员者自一项人公卿弟子不养于太学
而任子尽𨽻光禄勋自有四科考试殊涂异方下之心术分裂不一上之考察驰骛不精愚按礼记正义则王
制简不帅教至于四不变即学记中年考校之法也其命乡简不帅教者以告谓初入学一年之终也不变右
乡移之左左乡移之右谓三年之时不变移之郊谓五年之时不变移之遂谓七年之时不变屏之远方谓九
年之时如初礼者谓习射上功习乡上齿也又周礼乡大夫三年大比而此则中年考校者盖彼据乡之选举
言此就学之考试言也中犹间也谓间一年而考校之也)六曰兵役古者府史胥徒
受禄公上(按周礼宰夫八职五曰府掌官契以治藏六曰史掌官书以赞治七曰胥掌官叙以治叙
八曰徒掌官令以徵令郑注凡府史皆其官长所自辟除胥徒民给徭役者胥读如谞谓其有才智为什长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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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按礼记王制云下士视上农夫食九人禄足以代耕则府食八人史食七人胥食六人徒食五人其官并亚
士故号庶人在官者也王氏曰按周礼太宰为正小宰为贰宰夫为考以至旅下士凡六十三人而府史胥徒
止百五十人五官亦然夫官若是其众而其下吏止若此先王所以省吏员者亦至矣吏省则其禄易给禄厚
则人知自爱故当时庶人之在官凡有秩禄者无非贤德之人而汉犹仿此意佐史有斗食之秩长安游徼吏
有百石之秩左冯翊有二百石卒史张敞为胶东相吏追捕有功者得一切比三辅尤异自是以后百石吏皆
差自重贤人君子往往多出其间得先王遗意后世不然自乡差之法变为顾役天下之事付之游手之民又
从而夺其庸是教之为奸而又授之其也上自朝廷下至州县每一职一司官长不过数人而胥吏不胜其众
则夫官之不胜吏奸也亦明矣天下何从而治哉由是言之则夫太宰之所以省吏员者直欲夫禄之易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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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之所以必给其禄者直欲人之知自爱也又曰成周之制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故知官与吏无甚分也
汉去古禾远萧曹以刀笔吏佐命为元勋故终西汉之世公卿多出胥吏而儒雅贤德之人亦多借径于吏以
发身博士弟子之明经者多补太守卒吏东汉流品渐分然以胡广而为郡散吏袁安世传易学而为县功曹
应奉读书五行并下而为郡决曹吏王充徐稚皆以从事功曹起家而不以为屈无他始有禄以养其廉而后
有功名之涂以尽其用也则周官之府史胥徒其不以卑职冗员限其终身可知己后世不为之谋其生而但
为之抑其格则犯科为奸不自受重者十人而九此亦为之长者之过也贵与马氏曰按两汉二千石长吏皆
可以自辟曹掾而所辟之人多取管属贤士之有才守者盖必如是乃能知闾里之奸邪黔庶之休戚故治状
之显著常必由之后世长吏既不与之以用人之权而士自一命以上拘于三互之法不使之效职显能于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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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士之贤者亦以隐情惜已不预郡府之事为高而与郡守县令共治其民者则皆凶恶贪饕舞文背理之胥
吏大率皆本土人也然则岂三互之法可行之于僚掾而独不可行之于胥吏可施之于有行止之命官而独
不可施之无藉赖之恶少乎吕氏曰自封建变郡县仕宦如历传舍而胥吏坐长子孙仕宦素不练习而胥吏
皆谙熟典故朝廷一举一动必不能出此辈之手天下者胥吏之天下耳然犹五方杂用自朱赓作相尽以其
乡人布列各衙门而线索始一更盘踞深固不可破矣)而兵农未始判也今骄兵
耗匮国力亦已极矣臣谓禁卫之外不渐归之农则将
贻深虑府史胥徒之役毒遍天下不更其制则未免大
患(俊卿章氏曰三代役法莫详于周周礼五两军师之法此兵役也师田追胥之法此徒役也府史胥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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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人此胥役也比闾族党之相保此乡役也有司徒焉则因地之善恶而均役有族师焉则校民之众寡以
起役有乡大夫焉则辨年之老少以从役有均人焉则论岁之丰凶以行复役之法愚按此所谓兵即兵役也
此所谓役即胥役也府史胥徒受禄公上就役言兵农未始判句就兵言二句乃言古之制如此骄兵二句言
兵之弊禁卫以下则言当思所以处兵之道也府史胥徒之役二句言役之弊不更其制以下则言当思所以
处役之道也郑康成谓周礼小司徒职云乃会万民之卒伍而用之五人为伍五伍为两四两为卒五卒为旅
五旅为师五师为军以起军旅又云凡起徒役无遇家一人是天子六军之士出自六乡也朱子则谓乡遂之
民以卫王畿凡有征讨止用邱甸之民章俊卿又谓司马注王有四方之事则冢宰命师于诸侯小宰掌其戒
具虎贲氏以牙璋发之畿兵不出也三说不同盖王有征讨之事先命师于诸侯不足则用邱甸之民又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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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及六卿与六遂也周衰天子之命令不行于诸侯于是专用六军之士故祈父之诗作朱子曰今日之患
在于主兵之员多朝廷虽知其无用始存其名日费国家之财不可胜计又刻剥士卒使士卒困怨于下若更
不变而通之则其害未艾也此但可责之郡守他分明谓之郡将若使之练习士卒修治器甲筑固城垒以为
一方之守岂不隐然有备而可畏王东岩曰古者兵法与役法不同兵法自外及内如有兵事先遣邦国不得
已及遂又不得已及乡若役法先内及外此先王均内外轻重之意陈及之曰林勋本政书曰凡调役之法宜
使丁夫皆十人为联岁轮一人祇役一月周而复始凡执役在官则其九人各于其家偿其三日之役如此民
无道路之劳官无交番之冗公私各得其所周礼所谓五人为伍十人为联者也想先王用民大要如是如王
制每人役其三日烦扰为甚 按苏文忠公言三代之法兵农为一至秦始分为二及唐中叶尽变府兵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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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卒自是以来民不知兵兵不知农农出榖帛以养兵兵出性命以卫农天下便之虽圣人复起不能易也韩
魏公亦言养兵虽非古然使良民得免父子兄弟夫妇生离死别之苦实万世之仁也二公之言诚所谓达时
识变者叶竹野氏乃谓唐府兵之制未尽合古故不能无将骄卒惰之患其亦迂矣李邺侯论府兵兴废之由
至武后以后甚冇蒸熨手足以避其役山东戍卒多赍缯帛自随边将诱之寄于府库画则苦役夜絷地牢利
其死而没入其财还者十无二三其残虐如此司马温公论保甲之害至保正长以泥堋除草为名聚之教场
得赂则纵否则留之公私劳扰数路耕耘收穫之事几尽废然则兵农合一之说为可行于今乎不可行于今
乎此不待智者而能决也惟有屯旧之法得行则循今之制而不失古之意愚谓于此有数善焉彼应募为兵
皆强悍无赖今使之得有所事不至于为非一也开垦荒田可使天下无废壤二也且彼因屯田获利耕者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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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而吾可以省游手坐食之费以稍宽民之力三也故农不可兼兵而兵必不可不使知农也胡敬斋谓屯田
须于近便处立屯如戍兵就在近边之地耕屯郡兵就在近郡之地耕屯一兵拨田一区其入可食六七口免
其粮税春夏秋就在屯所于少暇小习战法冬则入边城大讲武备其田皆官府措置胡氏之言颇有条理因
附著于此朱子曰永嘉诸公以为兵农之分反自唐府兵始却是如此盖府兵家出一人以战以戍并分番入
卫则此一人便不复为农矣)七曰民食古者民必有九年之食无三
年之食者以为国非其国臣观天下耕之者少食之者
众地力不尽人功不勤虽富室强宗鲜有馀积况其贫
弱者乎或一州一县有年岁之凶即盗贼纵横饥羸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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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如不幸有方二三千里之灾或连年之歉则未知朝
廷以何道处之其患不可胜言矣固宜渐从古制均田
务农公私交为储粟之法以为之备(王制曰国无九年之畜曰不足无六
年之畜曰急无三年之畜曰国非其国也吕东莱曰古者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则有九年之畜遇岁有不登
为人主者贬损减省如周礼九式所谓凶荒之式又遗人掌县鄙之委积以待凶荒而大司徒又以薄征散利
凡诸侯莫不有委积以待凶荒凶荒之岁为符信发粟振饥而已后世势有不能行则如李悝之平粜法丰年
收之甚贱凶年出之振饥其法常行则榖价不贵四民亦可各安其居至汉耿寿昌为常平仓亦本此法又如
汉宣帝本始元年民载粟入关母得用传后来贩粟者免税此法一行米粟流通更有以田里之民令豪户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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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榖散而与之又如富郑公在青州处流民于城外室庐措置种种有法当时寄居游士分掌其事不以吏胥
与于其间又如赵清献公在会稽不减谷价四方商贾辐辏以上六七条皆近时可举而行者统而论之先王
有预备之政上也使李悝耿寿昌之政修次也所在蓄积有可均处使之流通次也咸无焉设麋粥最下也有
志之士随时理会以便其民可耳致堂胡氏曰后世常平之法固在而置仓于州郡一有凶荒无收有司固不
以上闻也良有司敢以闻矣比及报可委吏属出而文移反覆给散稽留监临胥役相与侵没其受惠者大抵
近郭力能自达之人耳县邑乡遂之远安能扶携数百里以就龠合之廪哉至若逢迎上意不言水旱坐视流
散无矜恤之心则国家大祸由此而起如王莽之末年元魏之六镇炀帝之四方鱼烂河决不可收壅矣必欲
有备无患当如隋文帝时长孙平所奏令民间每秋皆出粟麦一石以下贫富为差储之当社以为义仓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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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检校以备凶年取之民也无多而散之民也又甚便于是择长民之官行恤农之政民其庶不至挤于沟壑
矣乎 顾亭林曰古人谓藏富于民自汉以来财已不在民矣而犹在郡国不至尽辇京师故所遇凶荒良有
司犹得以便宜振发救民以天下各自有廪藏故也宋太祖乾德三年诏诸州支度经费外凡金帛悉送阙下
无得占留自此一钱以上皆归之朝廷而簿领纤悉特甚于唐时矣宋之所以愈弱而不可振者实在此也又
曰明洪熙初河南新安知县陶镕奏县在山谷土瘠民贫遇岁不登公私无措惟南关驿有储粮臣不及待报
借给贫民上嘉其称职即此观之可见明初凡驿皆有仓不但以供宾客使臣而亦所以待凶荒艰阨实周礼
遗人之掌也万历后尽外库之银以解户部而藩储亦无复有存于是民穷盗起而国事不可为矣愚按顾氏
谓宋一钱以上皆归之朝廷州县无复存留以至贫弱不振其说固然然六年又诏钱物并留本州管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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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领上京与三年诏异者盖宋初惩唐末以来藩镇擅有财赋之弊故不得不下无得占留之诏至六年则纲
纪粗立官吏皆知畏法天下财物自当藏之州县以备意外不虞之警急固未尝拘守乾德三年之诏令也顾
氏之说似未尽然)八曰四民古者四民俱有常职而农者十居
八九故衣食易给而民无所苦困今京师浮民数逾百
万游手不可赀度观其穷蹙辛苦孤贫疾病变诈巧伪
以自求生而常不足以生日益岁滋久将若何事已穷
极非圣人能变而通之则无以免患岂可谓无可奈何
而已哉此在酌古变今均多恤寡渐为之业以救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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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民谓非土著也赀量也不可计量言多也春秋谷梁传古者有四民有士民有商民有农民有工民胡敬斋
曰天下之衣食尽出于农工商不过相资而已须是什之八九为农一二为工商今则工商居半又有兵役及
僧道尼巫尸祝富盛之家皆不耕而食机杼本女子之事今织匠以男为之耕者少食者多如之何而不穷困
也 愚按农为衣食所自出又于四民中最为辛苦终岁勤动至不得以养其父母而豪商巨贾坐享富厚交
通官府势倾一时所以汉法崇农抑商入粟者补官而市井子弟至不得为吏虽不无矫枉过正然亦可谓知
所轻重矣观周礼乡大夫兴贤能于朝遂大夫帅其吏而兴氓则乡遂皆有选举也独市无之盖自古工商不
得入仕也叶氏梦得曰汉高祖禁贾人毋得衣锦绣绮縠纻罽操兵乘骑马其后又禁毋得为吏予名田凡民
一等商贾独倍其贱之至矣孰本抑末亦后世所不能行也)九曰山泽圣人奉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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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之道在乎六府六府之任治于五官山泽虞衡各有
常禁故万物丰阜而财用不乏今五官不修六府不治
用之不节取之无时岂惟物失其性材木所资天下皆
已童赭斧斤焚荡尚且侵寻不禁而川泽渔猎之繁暴
殄天物亦已耗竭则将若之何此乃穷弊之极矣惟修
虞衡之职使将养之则有变通长久之势(赭止野反六府水火金
木土榖也六者财用之所自出故曰府见书大禹谟篇五官者按左传晋太史蔡墨曰五行之官是谓五官木
正曰勾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收水正曰玄冥土正曰后土见昭公二十九年传又按贾公彦周礼正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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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十七年服注颛顼之下云春官为木正夏官为火正秋官为金正冬官为水正中官为土正高辛氏因之
至尧舜官号稍改愚按五行之官唐虞夏无考惟曲礼六府有司土司木司水司货郑氏谓殷时制货金属独
无司火周礼则山虞林衡掌木司爟司烜掌火土均土训掌土丱人职金掌金川衡泽虞掌水盖五官之设昉
于颛顼至周而其法大备今具在周礼可考也上言五官而下独言修虞衡之职者盖山虞主山林出材木川
衡主川泽出鱼鳖二者尤日用必需而耶之最易无节者故孟子亦尝专就此言之意可见矣朱子曰水如堤
防溉灌金如五兵田器火如出火纳火禁焚菜之类木如斧斤以时之类古人设官掌此六府盖为民惜此物
不使之妄用非如今世之民用财无节也王氏曰土如辨肥瘠相高下以植百物之类山无草木曰童赭赤地
 愚按山泽之政有二一在弛其禁以与民同其利一在严其禁使取之有节弛山泽之禁者三代后贤主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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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有能之然必严为之禁使取之有节而后有以尽财成辅相之道后世未有讲此者故程子特言之)十
曰分数古者冠昏丧祭车服器用等差分别莫敢踰僣
故财用易给而民有恒心今制礼未修奢靡相尚卿大
夫之家莫能中礼而商贩之类或踰王公礼制不足以
检饬人情名数不足以旌别贵贱既无定分则奸诈攘
夺人人求厌其欲而后已此争乱之道也则先王之法
岂得不讲求而损益之哉(分音问 以上十条并系程子本文 分上下之分数多
寡之数 李氏曰凡人耳目之欲虽穷壮极丽犹末足以厌之也先王因人情而制之以为贵贱等级使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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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逞贱者无所觎则上下有体而朝廷以尊费用有节而财力不乏至于庶民亦有以防之故大司徒以本
俗六安万民六曰同衣服谓虽有富者衣服不得独异也不然则人可以僣上上下无别则朝廷不尊费用无
节则财力乃乏乱患所以作礼逊所以衰也)其言曰无古今无治乱如生民
之理有穷则圣王之法可改后世能尽其道则大治或
用其偏则小康此历代彰灼著明之效也苟或徒知泥
古而不能施之于今姑欲徇名而遂废其实此则陋儒
之见何足以论治道哉然傥谓今人之情皆已异于古
先王之迹不可复于今趣便目前不务高远则亦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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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有为之论而未足以济当今之极弊也(傥汤上声俗作倘皆已之
已吕本作以注一作已复扶又反趣与趋同古字通用康安也礼运是谓小康傥或然之辞 胡敬斋曰明
道所论十事条理详密他便是要举一世而甄陶之此只是大纲若下手做时当更精密愚按明道所上十事
即所谓周官之法度也而必有关雎麟趾之意然后可以行之程子固已言之矣不然则宇文周氏创制立法
必本周礼不可谓不行先王之道者矣而不得与于三代之隆者其本不立焉耳孟子所谓徒法不能以自行
者此也) 伊川先生上疏曰三代之时人君必有师傅保
之官师道之教训傅傅之德义保保其身体(道音导傅之文集作
傅其 师道之教训三句见大戴礼及汉书贾谊传)后世作事无本知求治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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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正君知规过而不知养德(此以下俱就保傅二者言之而此节则下文所谓传
德义之道已疏者也其所以不言师者盖不敢以道之教训自处之意亦以传之德义保其身体而所以道之
教训者已在其中 叶氏曰正君养德者本也求治规过者末也)傅德义之道固已疏
矣保身体之法复无闻焉(复扶又反)臣以为傅德义者在乎
防见闻之非节嗜好之过保身体者在乎适起居之宜
存畏慎之心(好去声 见闻之非自外嗜好之过自内起居之宜在外畏慎之心在内二者皆兼
内外而言)今既不设保傅之官则此责皆在经筵欲乞皇帝
在宫中言动服食皆使经筵官知之(经筵王者讲书处也宋制经筵无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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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侍从以上兼之则为侍讲侍读庶官则曰崇政殿说书讲读官旧隶集贤殿元丰官制既行而讲读始去翰
林之名自为经筵之官矣言动服食俱兼傅德义保身体言之 按先生欲以内臣十人供侍左右使人君出
一言举一事食一果实皆得知之)有剪桐之戏则随事箴规违持养之
方则应时谏止(史纪成王与叔虞戏削桐叶为圭曰以此封若史佚曰天子无戏言遂请封叔
虞于唐持以言动言养以服食言)本注遗书又云某尝进言欲令上于
一日之中亲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宦官宫人之时少所
以涵养气质薰陶德性(吕本遗书上有文集二字今按文集论经筵第一劄子中有之
但所以涵养以下十字作自然气贤变化德性成就盖遗书所谓尝进言者正指此劄而言之也又安可复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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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集二字乎吕本误 辅氏曰若程子之说乃所谓正君养德之道必如是然后君德成而治有本庶几三
代可复不然虽欲言治亦苟而已王方麓曰周初携仆趣马无非吉士周公定六典幕次酒浆之官皆领于冢
宰汉初此意犹存一二出入供事禁闼犹参用正士使周公之典行则岂但亲贤士大夫之时多而已哉 朱
子曰古帝王兢兢业业持守此心未尝敢有须臾懈怠而犹恐隐微之间或有差失而不自知故建师保之官
以自开明列谏诤之职以自规正凡饮食衣服器用财贿与夫宦官宫妾之政无一不领于冢宰之官使一动
一静悉皆制以有司之法而无纤芥之隙得以隐其毫发之私此先王之治所以由内及外至微至著精粹纯
白无少暇翳也) 伊川先生看详三学条制云旧制公私试补
盖无虚月学校礼义相先之地而月使之争殊非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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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请改试为课有所未至则学官召而教之更不考
定高下(伊川时以通直郎充崇政殿说书元祜元年五月差同孙觉顾临等看详国子监条制三学太
学律学武学也旧制谓王安石与其党邓绾李定辈所定学校科举之制也学官各以其经试士不待命于上
曰私试必待命于上而后试曰公试盖私试学官自考而公试则降敕差官也凡私试孟月经义仲月论季月
策公试初场以经义次场以论策如省试法公私试补者外舍生月一私试岁一公试补内舍内舍生间岁一
舍试补上舍也云更不考定高下者盖旧制糊名考校排定高下故也)制尊贤堂以延天
下道德之士及制待宾吏师斋立检察士人行检等法
(斋侧皆反经传通作齐行去声 制置也尊贤谓道德可矜式者使居此堂长贰以下尊礼之学录一人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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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亿无其人则虚之也斋居室之别名侍实斋所以待行能可实敬者吏师齐则通于治道可为吏之师法者
居之行德行检操守)又曰自元丰后设利诱之法增国学解额至
五百人来者奔辏舍父母之养忘骨肉之爱往来道路
旅寓他土人心日偷士风日薄(解居拜反 唐进士由乡而贡曰解有定数曰
额国学解额嘉祐前一百人元丰后始增至五百人时以开封解额稍优四方士子多冒畿县户以试又有隶
太学不及一年亦往往冒户礼部故先生云然 按语录谢上蔡将还蔡州取解且欲改经礼记伊川问其故
曰太学多士所萃未易得之不若乡中可必取也似又乡学宽而太学窄何也盖上蔡但就蔡人之习礼记者
言之耳非谓太学之额窄而人多也)今欲量留一百人馀四百人分在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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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解额窄处自然士人各安乡土养其孝爱之心息其
奔趋流浪之志风俗亦当稍厚(稍苏老反 稍渐也一曰小也朱子曰州郡试
者多而解额窄太学解额润而试者少又州郡只有解试一路太学则兼有舍选捷径可以智巧经营所以士
子不安乡举而争趋太学故必先均太学解额舍选之数使与诸州不至甚远而后有以定其志也)又云
三舍升补之法皆案文责迹有司之事非庠序育材论
秀之道(论一作抡 三舍外舍内舍上舍也初入学为外舍外舍生升内舍内舍生升上舍凡内舍行
艺与所试之等俱优者升为上舍上舍分三等上等取旨命官一优一平为中以俟殿试一优一否或俱平为
下以俟省试盖王安石因庆历中尝于太学置内舍生二百人而遂广之为三舍法也案文责迹谓旧考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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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据文簿计校等差如以不犯法为行试在高等为艺注官及免礼部试免解三等旌擢是也育材以教士而
言论秀以取士而言马贵与曰三舍升补之法盖王安石设之欲以引用其党耳愚按此条虽统三学而言而
其实专论太学所以教士之道也盖武学律学特太学之分流而非其本源之所在也故独略焉 朱子曰乡
举里选之法固善今不能行只就科举法中与之区处使士子各通五经大义凡易诗书为一科而子年午年
试之周礼仪礼及二戴记为一科而卯年试之春秋及三传为一科而酉年试之义各二道诸经皆兼大学论
语中庸孟子义一道使写出注疏与诸家之说而断以已意论则分诸子为四科而分年以附焉诸史则左传
国语史记两汉为一科三国晋书南北史为一科新旧唐书五代史为一科通鉴为一科时务则律历地理为
一科通礼新仪为一科以次分年如经子之法策各二道又曰闻金法科举罢即晓示云后举于某经某史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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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仰士子各习此业使人心有所定止专心看一经一史不过数举则经史皆通此法甚好章枫山曰宋教士
之法虽不及于古然如学校之外又有书院之设无利禄之诱凡有志者听其就学有田以供给之延名儒为
山长以教之诸老先生有不愿仕而反乐为开讲者故往往作养得好人材出后世之所不能及也)盖朝
廷授法必达乎下长官守法而不得有为是以事成于
下而下得以制其上此后世所以不治也(长张丈反下同 按文集
论旧制考察之弊诸斋所取学官就其中而论之不得有易也学官所考长贰就其中而论之不得有易也易
之则案文责迹入于罪矣所谓事成于下而下得以制其上也愚谓今世取士之制正是如此 朱子曰古人
立法只是大纲下之人得自为后世法皆详密下之人只是守法法之所在上之人亦进退下之人不得)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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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长贰得人则善矣或非其人不若防闲详密可循守
也殊不知先王制法待人而行未闻立不得人之法也
苟长贰非人不知教育之道徒守虚文密法果足以成
人材乎(详密下文集有上下相制四字文意更足 按文集程子欲朝廷专任长贰长贰自委属官以
达于下取舍在长贰则上下之体顺而各得致其功朝议必有以专任长贰为不可者以为不知任法犹可互
相检制故程子特为破其论如此 朱子曰明道所言始终未本次第甚明伊川立说姑以为之兆耳然欲变
今而从古亦不过从此规模以渐为之其初不能不费力矫揉久之成熟则自然丕变矣顾亭林曰唐宋取士
虽程其一日之文亦参之以平生之行而乡评士论一皆达于朝廷如唐贞元中陆贽知贡举访士之有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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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于翰林学士梁肃肃推荐二十馀人尽知名士温庭筠颇有才名以士行尘杂致累年不第宋陈彭年举进
士轻俊喜谤主司宋白知贡举恶其为人黜落之彭年憾焉后居近侍为贡举条制多所关防盖为白设也自
此专务关防所取者只较一日之艺不复选择文行甚者至露顶跣足以赴科场甚非求贤之意范仲淹苏颂
之议并欲罢弥封誊录之法使有司先考其素行以渐复两汉选举之旧夫以彭年一人之私而遵之为数百
年之成法无怪乎繁文日密而人材实衰也项平甫曰宋初科场条制虽密然犹有度外之事如张咏当为举
首而以逊其乡人则犹有朋友之义也宋祁当为第一而令与兄则犹有兄弟之恩也延入客次先通所为文
则犹有礼意也李畋张及二人并解则犹未立额也至如孙复苏洵之用犹出于常法之外而雷简夫姚嗣宗
之官或由于特达之授然则其意固亦知徒文之不足以尽士也) 明道先生行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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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为泽州晋城令民以事至邑者必告之以孝弟忠
信入所以事父兄出所以事长上(泽州宋属河东道今隶山西布政司晋城
县名今废)度乡村远近为伍保使之力役相助患难相恤而
奸伪无所容(度音铎难去声奸古颜反亦作奸近本作奸非奸与干通用 周礼大司徒令五家
为比使之相保五比为闾使之相受四闾为族使之相葬五族为党使之相救五党为州使之相赒五州为乡
使之相宾又族师五家为比十家为联五人为伍十人为联四闾为族八闾为联使之相保相受士师亦合州
党族闾比之联与其人民之什伍使之相安相受叶氏曰五家为伍五伍为保伍谓参比也保谓相保任也李
景斋曰古者联比其民而欢洽其心使之有相保相受之法而一有为不善者则众庶之所共弃而其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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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容斯民安得而不移于善哉 朱子曰既行伍保便须教习武事然司马温公尝行之后来所教之人更
不理会农务只管在家作闹要酒物吃其害不浅古人兵出于农却先教以孝弟忠信而后驱之以此所以无
后来之害马贵与曰秦人所行什伍之法与成周一也然周之法则欲其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是
教其相率而为仁厚辑睦之君子秦之时一人有奸邻里告之一人犯罪邻里坐之是教其相率而为暴戻刻
核之小人盖同一法也而仁暴异矣)凡孤煢残废者责之亲戚乡党使无
失所行旅出于其涂者疾病皆有所养(孤煢谓孤寡煢独残废谓疲癃
残疾行旅惟疾病最苦故抽出言之 今国家设立孤老养济院使孤煢残疾者不至失所意诚善也然有司
视为具文不加检察往往为浮浪游手之徒所据甚有作奸犯律无所不为而孤煢残废者反不得少沾其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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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则良有司之责也)诸乡皆有校暇时亲至召父老与之语儿童
所读书亲为正句读教者不善则为易置择子弟之秀
者聚而教之乡民为社会为立科条旌别善恶使有劝
有耻(句读之读大透反马融笛赋作句投注止也与逗同亲为则为为立之为并去声 校即今义学也
亲至谓先生亲至学也句读凡经书语绝处谓之句语未绝而点分之以便诵咏谓之读句点于字之旁读则
点于字之中) 萃王假有庙传曰群生至众也而可一其归
仰人心莫知其乡也而能致其诚敬鬼神之不可度也
而能致其来格天下萃合人心总摄众志之道非一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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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大莫过于宗庙故王者萃天下之道至于有庙则萃
道之至也(假音格度待落反 群生至众二句总天下人心之萃而言人心莫知二句就一人之心
之萃而言鬼神不可度二句正以验其归仰之一诚敬之致处萃合人心句承上莫知其乡二句而言也总摄
众志句承上群生至众二句而言也 此节总极言有庙为萃道之至)祭祀之报本于人
心圣人制礼以成其德耳故豺獭能祭其性然也(易传 此
承上节而言以见圣人制祭祀之礼亦不过因人心之萃而为之制也季秋豺祭兽孟春獭祭鱼见礼记月令
篇魏蒋济云豺獭自祭其先也) 古者戍役再期而还今年春暮行明
年夏代者至复留备秋至过十一月而归又明年仲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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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次戍者每秋与冬初两番戍者皆在疆圉乃今之防
秋也(戍音庶从人荷戈以守会意与戌别还音旋期音基仲春下经说有至春暮三字 经说 论诗采
薇篇遣戍役防秋唐宋遣戍之名熊氏曰北狄畏暑耐寒又秋气折胶则弓弩可用故秋冬易为侵暴每留戍
以防之 顾亭林曰守边将士每至秋月草枯出塞纵火谓之烧荒王瑛谓卤所恃者马马所恃者草近年烧
荒远者不过百里近者五六十里卤马来侵半日可至当敕边将遇深秋率兵约日同出数百里外纵火焚烧
使卤马无水草可恃如此则在我虽有一时之劳而一冬坐卧可安矣徐珵亦请每年尽敕坐营将官巡边分
为三路一出宣府抵赤城独石一出大同抵万全一出山海抵辽东各出塞四五百里烧荒哨瞭如得侦探详
明可相机备禦此烧荒旧法又守边者所不可不知者也) 圣人无一事不顺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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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至日闭关(遗书下同 至日闭关复象传文也说见第四卷 按此条见外书陈氏本拾遗列
遗书误) 韩信多多益办只是分数明(分音问 多多益办见汉书韩信传
史记办作善高祖问信能将兵几何而信对之如此分者管辖阶级之分数者行伍多寡之数王伯厚曰按孙
子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杜牧注谓韩信多多益办戚继光曰分数者治兵之纲也 问淮阴多多益办程子
谓分数明如何朱子曰此御众以寡之法如十万人分为十军则每军有一万人大将之所辖者十将而已一
万又分为十军一军分为十卒则一将所管者十卒而已卒正自管二十五人则所管者三卒正耳推而下之
两司马虽管二十五人然所自将者五人又管四伍长伍长所管四人而已至于大将之权专在旗鼓大将把
小旗拨发官执大旗三军视之以为进退若李光弼旗麾至地令诸军齐进死生以之是也八阵图自古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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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官所谓如战之陈盖即此法杨龟山曰韩信在楚汉之间则为善矣方之五霸已自不及以无节制故也但
信用兵能以术驱人使自为战当时亦无有以节制之兵当之者故信数得以取胜也) 伊川先
生曰管辖人亦须有法徒严不济事今帅千人能使千
人依时及节得饭吃只如此者亦能有几人(刘安成曰管与錧輨同车毂端铁也辖与辖牵
同车轴头铁也皆机要所在故以为喻叶氏曰管辖统军之官法谓区画分数之法
朱子曰冇老将尝言临阵只在番休递上分一军为数替将战则食第一替人既饱遣之入阵便食第二替人
觉第一替人力将困即调发第二替人往代第三替人亦如之只如此更番则士常饱健而不至于困乏张柔
直守南剑战退范汝为只用此法愚按朱子之说于程于所谓依时及节得饭吃者发明最为详尽盖管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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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有法此其一端也)尝谓军中夜惊亚夫坚卧不起不起善矣然
犹夜惊何也亦是未尽善(周亚夫绛侯勃子也汉景帝时七国反遣亚夫将兵击之
军中夜惊扰至帐下亚夫坚卧不起有顷遂定详见史记及汉书 此引以明管辖人须有法之意) 管
摄天下人心收宗族厚风俗使人不忘本须是明谱系
收世族立宗子法(系胡计反 大传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有百世不迁之
宗有五世则迁之宗丧服小记无百世不迁句馀同邱氏曰按大宗则一宗其继别子者也小宗凡四有继祢
之小宗则同父兄弟宗之有继祖之小宗则同堂凡弟宗之有继曾祖之小宗则再从兄弟宗之有继高祖之
小宗则三从兄弟宗之至于四从则亲属尽绝所谓五世则迁者也大传独云继祢者初皆继祢为始据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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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也然礼所谓别子法为诸侯世子设也今人家以始迁及初有封爵仕宦起家者为始祖以准古之别子
又以其继世之长子准古之继别者世世相继以为大宗其馀以次第分为继高祖继曾祖继祖祢为小宗此
法既立则人皆知尊祖敬宗亲睦之风行而淳古之风复矣李氏曰按礼别子之适子世世继别子为大宗族
人五世外者皆为之齐衰三月母妻亦然故大宗有族食族燕之礼所以收族也夫五服者人道之大者也然
上尽于高祖则远者忘之矣旁尽于三从则疏者忘之矣故立大宗以承其祖族人五世外皆合之宗子之家
序以昭穆则是始祖常祀而同姓常亲也叶竹野曰古者天子有帝系诸侯有世本所以别亲疏而序昭穆也
周礼系世之奠属之春官一讽之瞽矇一奠之小史小史掌诸礼者也读礼而掌奠系世则教以礼之序瞽矇
掌诵诗者也诵诗而掌世奠系则教以乐之和序故有别而昭穆不能乱和故有亲而亲疏不相离法甚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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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小史之职废瞽曚之官缺系世既不复明则昭穆失其序亲疏失其和而本支之所从出者已不可得而
辨虽有氏族志存焉亦岂可得而据耶吕伯恭曰古者建国立宗其事相须春秋之末晋执蛮子以畀楚楚司
马致邑立宗焉以诱某遗民而尽俘以归当典型废坏垂尽之时暂为诈诱之计犹必立宗前此可知陈及之
曰先王缀民以族所以一天下后世徒蔽于其害而莫见其利遂使先王良法美意不可复用如商之七族实
封康叔怀姓九宗实封唐叔必曰世家大族有害于国则岂成王不仁于二叔哉是以强宗大族礼义足以齐
其家好尚足以帅其俗正有国者之所以为治也不幸鲁之威齐之田并国逐君遂以大家为不可容汉高祖
都关中徙齐诸旧楚昭屈武帝以六条诏察州首以强宗为言陵夷至于五胡乱华元魏分折荫户而先王以
族得民之意散而不可复收矣 按张子语录中亦有此条)本注一年有一年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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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上叶本有又曰二字无本注字 又恐学者猝欲行之或情意不相浃洽法度未及周详不能行之久远
而无弊故复言此以足之) 宗子法坏则人不自知来处以至流转
四方往往亲未绝不相识今且试以一二巨公之家行
之其术要得拘守得须是且如唐时立庙院仍不得分
割了祖业使一人主之(伊川语 院斋院也唐庙垣为东门南门斋院在东门外稍北
按新旧唐书礼乐志开元十二年著令一品二品四庙三品三庙四品五品二庙嫡士一庙庶人祭于寝及定
礼三品以上不须爵者亦四庙有始封为五庙四品五品有兼爵亦三庙六品以下至庶人祭于寝天宝十载
京官正员四品清望及四品五品清官听立庙勿限兼爵虽品及而建庙未逮亦听寝祭太宗时王圭以独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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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寝为法司所劾命有司为之立庙以愧之可见唐时此制甚重通鉴谓三品以上立家庙则似三品以下不
立庙者盖唐之初制然也宋虽议举庙制不果行惟文潞公请立家庙未知其制至和初西镇长安访唐庙之
存者得杜岐公遗迹止馀一堂四室及旁两翼嘉祐元年始仿而营之司马温公为之记云 自首至不相识
见宗子法之不可不行也今且试以一二巨公以下乃所以论行宗子法之道也唐时立庙院以下正所谓其
术要得拘守得须是者也朱子曰按唐会要礼官议户部尚书韦损四代祖所立私庙子孙官卑其祠久废今
损官三品准令合立二庙又韩文公李邢墓志云将复庙祀盖以郱之先世尝有王封而后世官卑不得立庙
故也然唐制亦非古而本朝立法尤疏略惟苏魏公尝议立庙与袭爵之法相为表里其说为善惜乎当时不
施行也愚按据会要所言则三品止得立二庙又子孙官卑不得立庙然则四品五品恐未必得立庙也颇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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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鉴三品以上得立庙之说相合岂唐书所载庙制虽屡经更定而未果行耶吴草庐曰古之大夫元士有家
者盖都邑有食采之田以奉宗庙子孙虽不世爵而犹世禄承家之宗子世世守其宗庙而支子不得与焉宗
子出在他国而不复然后命其兄弟或族人主之此古者大夫士之家所以与国咸休者也) 凡人
家法须月为一会以合族古人有花树韦家宗会法可
取也每有族人远来亦一为之吉凶嫁娶之类更须相
与为礼使骨肉之意常相通骨肉日疏者只为不相见
情不相接耳(只为之为去声 唐韦氏宗族最盛尝会饮花树下困学纪闻云宗会法今不传岑
参有韦员外家花树歌君家兄弟不可当列卿太史尚书郎朝回花底常会客花扑玉缸春酒香韦员外失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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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此诗见一门华鄂之盛愚按吉凶嫁娶相与为礼所以补韦氏宗会法之所不及也周官大宗伯嘉礼以饮
食之礼亲宗族兄弟文王世子曰族食世降一等注云亲者稠疏者稀疏云如齐期一年四会食大功一年三
会食小功一年二会食缌麻一年一会食大传曰族食族燕所以收族也 沈诚庵曰无事月会恐族大人众
不胜其繁亦难为继惟因吉凶嫁娶之类相与为礼最为合宜其大者莫如祭祀而备言燕私因以聚合族人
其次则年及耆艾纠族称觞至于岁时酬酢往来亦可以笃恩义如此而骨肉之情常相接自不至于日疏也)

  伊川先生曰冠婚丧祭礼之大者今人都不理会豺
獭皆知报本今士大夫家多忽此厚于奉养而薄于先
祖甚不可也(冠去声 首三句总冠婚丧祭言之豺獭以下止就祭而言)某尝修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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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按王制六礼冠婚丧祭乡相见今见仪礼者士冠士婚士丧大夫士少牢特牲馈食乡饮酒乡射士相见
程子尝云礼之名数陜西诸公删定已送与吕与叔与叔今死矣不知其书安在然所定只礼之名数礼之文
非亲作不可又自言修六礼将就后被召遂罢更一二年可成然今惟婚礼见文集祭礼略附一二及此所言
大略耳馀皆无考陈龙川曰陈君举尝言薛季宣士隆曾从袁道洁游道洁及事伊川得伊洛礼书不及授士
隆而死今不知其书在何许按此则程子所云六礼已自成书但散亡不可见耳)大略家必有
庙本注庶人立影堂(立字上遗书有无庙可三字影古通作景刘氏瑾曰晋葛洪始加彡
为影字 家必有庙以下乃程子所修之礼也但上言修六礼此则只就祭礼言之耳尔雅室有东西厢曰庙
无东西厢有室曰寝郑氏月令注前曰庙后曰寝孔疏庙是接神之处寝是藏衣冠之处朱子曰按书顾命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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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有东夹西夹士丧礼死于适寝主人降袭经于序东注序东东夹前则正寝亦有夹与厢矣然则尔雅释宫
所谓无东西厢者或专指庙之寝而言也外书云庙非祭则严扄之童子奴妾皆不可使亵而近 朱子曰古
命士得立家庙其制内立寝庙中立正庙外立门四面墙围之非命士止祭于堂上又曰古者一世自为一庙
有门有堂有寝凡屋三重而墙四周焉自后汉以来乃为同堂异室之制一世一室而以西为上如韩文中家
庙碑有祭初室祭东室语今国家亦只用此制故士大夫家亦无一世一庙之法而一世一室之制亦不能备
故温公诸家祭礼皆用以右为尊之说又曰兄弟异居庙却不异只合兄祭而弟与执事或以物助之为宜前
辈有相去远者则兄家设主弟不立主只于祭时旋设位以纸旁标记逐位祭毕焚之似亦得礼之变又曰庙
中自高祖以下每世为一室而考妣各主同匣两娶三娶者伊川谓庙中只当以元妃配而继室者祭之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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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于人情不安唐人自有此议云当并配其说见于会要可考也出妻入庙决然不可为子孙者只合岁时在
其家之庙祭之若相去远则岁时望拜可也族祖及诸旁亲皆不当祭有不可忘者亦仿此例足矣愚按程子
谓白屋之家只用牌子不可用主然则既有牌子则似无所事影堂矣况程子固有影祭不便之说耶故朱子
家礼改曰祠堂朱子曰古礼庙无二主盖以为祖考精神既散欲其萃聚于此故不可以二今有祠版又有影
是二主矣又曰尝欲立一家庙小五架屋以后架作一长龛堂以板隔截作四龛堂堂置牌位堂外用帘小祭
祀时亦可只就其处大祭祀则请出或堂或厅上皆可)庙必有主本注高祖以上
即当祧也既祧主埋于所葬处主式见文集(按文集作主用栗取
法于时月日辰趺方四寸象岁之四时高尺有二寸象十二月身博三十分象月之日身趺皆厚一寸二分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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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辰剡上五分为圆首寸之下勒前为额而判之三分之一居前连额三分之二居后陷中长六寸广一寸
深四分以书爵姓名行合之植于趺窍其旁以通中圆径四分居三寸六分之下下距趺面七寸二分粉涂其
前以书属称旁题主祀之名加赠易世则笔涤而更之外改中不改又外书云每祭讫则藏主于北壁夹室又
潘氏谓周尺当今省尺七寸五分弱而程子文集与温公书仪都误注为五寸五分弱故用其制者多失其真
然按今程集及书仪具在并无五寸五分之说不知潘说何所自来也王氏曰主式古无传只安昌公苟氏始
有祠版而温公因之然字已舛讹分寸不中度难以遽从程子创为式极精朱子又云若亡者官号字多则不
必拘六寸之制温公仪韬以囊考紫妣绯者亦是以意裁之所谓府君夫人者自汉以来为尊神之通称朱子
说汉时牌已如此云高氏曰观木主之制旁题主祀之名而知宗子之法不可废也宗子承家主祭有君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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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子不得而抗焉故礼支子不祭祭必告于宗子宗子为士庶子为大夫则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其祝词曰
孝子某为介子某荐其常事若宗子居于他国庶子无庙则望墓为坛以祭其祝词曰孝子某使介子某执其
常事若宗子死则称名不称孝盖古人重宗如此问程子主式士庶家可用否朱子曰他云已是杀诸侯之制
士庶家用牌子曰牌子式当如何曰温公用大板子今但依程氏古式而不判前后不为陷中及两窍不为积
以从降杀之义可也问夫在妻之神主宜书何人奉祀曰旁注施于所尊以下则不必书也 愚按许氏五经
异义谓公羊说卿大夫非有土之君不得祫享昭穆故无主大夫束帛依神士结茅为菆而郑氏亦谓大夫士
不禘祫无主以币帛祔于是崔灵恩孔颖达贾公彦并从之然按今公羊无卿大夫无主之语徐邈以谓左传
孔悝使贰车反祏于西圃祏藏主石函公羊大夫闻君之丧摄主而往言敛摄神主而已不暇待祭也皆明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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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有主之文礼言重主道也埋重则立主经传未见大夫士无主之义其言至为明晓郑氏释孔悝反祏以
谓悝得有主者或时君赐之使得祀其所出之君正义驳之以谓孔悝姞姓春秋时国惟南燕姞姓孔氏仕卫
已历多世不知本出何国安得有所出君之主盖当时僣为之主耳郑孔既为大夫士无主之说遇此等难通
处自不得不如此强解无怪也何氏释摄主以为使兄弟或宗人摄行主祭之事愚谓如何说须于主下增一
祭字乃可通不知徐说直截了当也又按坊记言祭祀有尸宗庙有主示民有事也可见有祭祀则必冇尸有
宗庙则必有主其不得独遗大夫士明矣伊川亦谓大夫士有重应当有主盖大夫以下不言尺寸虽有主无
以知其形制故伊川杀诸侯之制而为之又太中公封永年县开国伯伊川印铭所谓乔伯始封于程今复爵
为伯故可少杀诸侯之制为之而士庶人有所不得用也但按许慎五经异义云天子长尺二寸诸侯长一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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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正方穿中央达四方何休范宁徐邈并同惟麋信引卫次仲云右主八寸左主七寸广厚三寸祭讫则纳于
西壁陷中去地一尺六寸右主谓母左主谓父与何范异如程子主式未有以见其为杀诸侯之制耳又按古
者主有三始死作重以木为之虽非主而神之所依有主之道既虞乃埋重立主以桑为之置之于寝随昭穆
从祖祔食祔毕更还于寝至小祥作栗主入庙乃埋杀主于庙左埋重处今按朱子家礼分注无栗只用木之
坚者亦可大宗之家始祖亲尽则迁其主于墓所不埋其第二世以下祖亲尽及小宗之家高祖亲尽请出就
伯叔亲未尽者祭之亲皆已尽然后迁其主埋于所葬处孔颖达曰每庙木主皆以石函盛之所谓祏也当祭
则出之事毕则纳于函藏于庙北壁之内所以辟火灾也 朱子曰祔与迁自是两事祔者奉新死之主以祭
于其所当入之祖庙而并祭其祖若告其祖以将迁于他庙或夹室而告新死者以将迁于此庙也既告已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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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新死者之主于寝而祖亦未迁比练乃迁其祖入他庙或夹室而迁新死者之主于其庙也今既无古人昭
穆庙制只共一堂排列以西为上则将来祧其高祖只䟎得一位新死者当移在祢处如此则只当祔祢今祔
于祖全无义理但古人本是祔祖若卒改之后世或有重立庙制则又须改也又曰䆄弓篇云殷既练而祔周
卒哭而祔孔子善殷但今丧礼皆周礼也葬而虞虞而卒哭卒哭而祔是一项事首尾相贯若改从俟练而后
祔则周人之虞亦不可行欲求殷礼而證之又不可得是以虽有孔子之言而未敢从也杨氏曰家礼祔与迁
皆大祥一时事前期一日以酒果告讫改题递迁而西虚东一龛以俟新主厥明大祥祭毕奉神主入于祠堂
又按朱子与学者书则祔与迁是两项事既祥而彻几筵其主且当祔于祖父之庙俟三年丧毕祫祭而后迁
盖世次递迁昭穆继序其事至重岂可无祭告礼但以酒果告遂行递迁乎在礼丧三年不祭故横渠说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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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毕祫祭于太庙因其祭毕还主之时递迁神主用意婉转此为得礼而朱子从之也又曰父在祔妣则父为
主乃是夫祔妻于祖妣三年丧毕未迁尚祔于祖妣待父他日三年丧毕递迁祖考妣始考妣同迁也高氏曰
若祔妣则设祖妣及妣之位更不设祖考位若考妣同祔则并设祖考及祖妣之位又祔后主仍还寝与迁不
同程子乃谓丧须三年而祔若卒哭而祔则礼卒哭犹存朝夕哭无主在寝哭于何处似误以祔为迁也问祧
礼朱子曰天子诸侯有太庙夹室则祧主藏于其中今士人家无此祧主无可置处礼注说藏于两阶盖古者
阶间人迹不到取其洁耳今则混杂亦难埋于此看来只得埋于墓所)又云今人以影祭
或一髭发不相似则所祭已是别人大不便(髭音咨髭说文口
上须也按程子云庶母亦当为主但不可入庙子当祀于私室主之制度则一)月朔必荐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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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荐后方食(新如五谷果食之类又按外书每月告朔茶酒朱子语类朔旦用酒果望旦用茶朱
子曰朔新如何得合但有新则荐于庙可也 礼少仪云未尝不食新按陈郑诸家注皆以尝为荐新物于寝
庙愚按训尝为荐新无据当主秋祭之说为得新谓菽黍之类孟古人于四时之祭必荐其时食未尝祭菽黍
虽已熟而未荐故不敢先食四时皆然独言尝者以万物成于秋故也与此所云荐新之新不同盖此统四时
而言彼则但就尝而言也观月令尝麦尝黍尝新尝麻尝稻皆言先荐寝庙可见尝与荐自是两事而不得即
以尝为荐明矣)时祭用仲月本注止于高祖旁亲无后者祭之
别位(按旁亲无后者遗书本注云为叔伯父之后也如殇亦各祭遗书又云八岁为下殇十四岁为中殇
十九为上殇七岁以下为无服之殇无服之殇不祭下殇之祭终父母之身中殇之祭终兄弟之身上殇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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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兄弟之子之身成人而无后者其祭终兄弟之孙之身凡此皆以义起也时祭谓四时之正祭也每祭时一
主设一椅主置椅上其无后祔食者则以纸标记为位置椅上祭毕焚之程子于下文先祖之祭分享考妣云
舅妇不同享而此不言者盖彼合祭一堂此则各祀于其室故也但今有祠堂者少就有亦窄狭不能一世一
室则当如朱子所云作一长龛以板隔截之法每祭时请主出供堂上一世一几使考妣同享以右为尊略髣
古各祭于其庙之意至于其分可行祫祭者则于冬祭一行之而用程子分享考妣之法皆祭自高祖以下其
已祧毁者自不得祭也今人家并远祖及旁支无后者皆合食一几男妇杂沓大为不便且此似古之大祫非
士庶家所可用也愚按仪礼少牢大夫礼于今月下旬筮来月上旬特牲士礼即于旬初筮旬内之日盖大夫
以上尊时至惟有丧故不祭自馀吉事皆不废祭若有公事及病使人摄士贱职亵时至事暇可以祭则筮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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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若祭时至有事不得暇则不可以私废公故也又按祭法适士二庙官师一庙官师谓中下之士一庙者祖
祢共庙亦先祭祖后祭祢又祭无问庙数多寡皆同日而祭毕故仪礼特牲少牢惟筮一日明不别日祭也又
少牢日用丁巳案曲礼内事以柔日凡乙辛之类皆是而必用丁巳者郑氏云取其令名自丁宁自变改皆为
敬谨之义故也又经云来日丁亥荐岁事者贾疏阴阳式法亥为天仓祭祀所以求福宜架于田故先取亥上
旬无丁巳与亥乃用馀阴辰也曲礼吉事先近日故惟用上旬上旬不吉则至上旬又筮中句不吉则至中旬
又筮下旬不吉则止不祭士则于上旬之初得暇则筮日而祭不得暇则不筮也中旬下旬皆然下旬不吉则
亦止不祭以卜筮不过三而祭祀当以孟月不容入他月故也今按朱子家礼分注孟春下旬之首择仲月三
旬各一日或丁或亥先卜上旬之日不吉则中旬又不吉则不复卜而直用下句之日后放此司马温公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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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暇卜日止依孟诜家祭仪用二至二分亦可又曰按王制士有田则祭无田则荐注祭以首时荐以仲月但
今国家时祭用孟月私家不敢用故用仲月朱子曰今之俗节古所无有故古人虽不祭而情亦自安今人既
以此为重至是日必具肴羞相宴乐而其节物亦各有宜故世俗之情于是日不能不思其祖考而复以其物
享之虽非礼之正然亦人情之不能已者但不当专用此而废四时之正礼耳又曰韩魏公家处得最好谓之
节祠杀于正祭如欲不行须自己亦不饮酒始得问或是先世忌日则如之何曰却不思量到古人所以贵卜
日也又曰古者士庶止祭考妣温公祭自曾祖以下伊川则以为高祖有服不可不祭自天子以至庶人一也
但有丰杀疏数不同耳闻无后祔食之位曰古人祭于东西厢今人家无东西厢某家只位于堂之两边祭食
则一但正位三献毕然后使人分献一酌而已如今学中从祀然问祭奠之酒何以置之曰古者灌以降神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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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茅缩酌谓求神于阴阳有无之间故酒必灌于地若奠酒则安置在此今人以浇在地上甚非也既献则彻
去可也又曰酹酒有两说一用郁鬯灌地以降神惟天子诸候有之一是祭酒盖古者饮食必祭今以鬼神自
不能祭故代之祭也今人虽存其礼而失其义不可不知乂按大传云大夫士有大事省于其君于祫及其高
祖则高祖不常祭可知祭法言大夫无显考庙适士无皇考庙官师王考无庙而祭之则大夫不及高祖适士
官师不及曾祖明矣伊川皆祭自高祖以下之说盖亦以义起耳而方氏若珽乃谓大夫四亲分祀二庙与太
祖而三适士无太祖而四亲分祀二庙官师则四亲共庙庶人则祀四亲于寝以迁就经文而传会之则过矣
朱子又以古者士庶止祭考妣盖亦据礼官师一庙而言然观礼王考无庙而祭之语则知官师虽一庙却兼
祭祖也窃意庶人亦兼祭祖惟祭于寝为不同耳 李氏曰殇必适乃祭则王下祭殇五节其据也成人必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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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乃立后则仪礼丧服篇甚明但程子此所云殇与无后祭之别位朱子语类中论至此不以为非盖程子既
以服制推祀高曾则殇与无后亦可以有服祀之也愚按曾子问宗子为殇而死阴厌凡殇与无后者阳厌厌
者不成礼之祭也鬼神尚阴暗故宗子之殇以祖庙阴暗之处厌之而凡殇则以阳明之处厌之也又丧服小
记谓殇与无后从祖祔食盖庶子之不得祭者其子之殇与无后皆可从祖而祭于宗子之家然则固不独适
殇当祭而旁亲之殇与无后者宗子皆得而祭之程子之言固有自来也独祭法谓祭殇适士及庶人祭子而
止推而上之大夫下祭二则适孙而止诸侯下祭三则适曾孙而止王下祭五至于适来孙盖凡庶殇皆不得
祭何况旁亲朱子谓旁亲不尝祭亦本此而推之也故于此去殇亦各祭句不用盖以成人之死而无后者犹
可祭而殇必不当祭也程子谓成人无后者之祭兄弟之孙主之终兄弟之孙之身盖谓自父母而祭之至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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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之孙而止兄弟之曾孙则不复祭也非谓父母不祭兄弟与其子皆不祭直至兄弟之孙乃始主其祭也其
所论殇祭亦当以是推之何氏曰曾子问士缌不祭谓主祭者已身有缌服则不当行祭也又曰所祭于死者
无服则祭郑注谓若舅舅之子从母昆弟以已身于舅有小功于舅之子及从母昆弟有缌然在所祭者而言
于是死者皆无服又皆外服神明之情自无阻也则已虽有服是私义也何可以己之私义而废祖先正统之
常祀也若堂弟之妇之类在主祭者己身固无服阻碍而上自二代言之一则孙妇有缌麻一则兄子妻有大
功于死者分明有服又皆内服也必无安焉享祭之情则已虽无服可祭是私祀恐亦难以已之私礼而通祖
先必享之情也朱子曰古人居丧不祭盖衰麻之衣不释于身哭泣之声不绝于口其出入居处言语饮食皆
与平时绝异故宗庙之祭虽废而幽明之间两无憾焉今人卒哭之后遂墨其衰凡出入起居言语饮食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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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所为皆不废而独废此一事窃恐有所未安故学者但当自省所以居丧之礼果能一一合礼即废祭无可
疑不然则卒哭前不得已准礼且废祭卒哭后略仿左传杜注之说遇四时祭日以衰服特祀于几筵用墨衰
常祀于家庙可也又曰某顷居丧于四时正祭则不敢祭而俗节荐享则以墨衰行之盖正祭三献受胙非居
丧所可行而俗节则惟普同一献不读祝不受胙也然亦卒哭后方如此前此无衣服可入庙也今服期丧未
葬亦不敢行祭非略之乃谨之也吴草庐曰朱子谓卒哭后遇四时祭日以衰服特祀于几筵墨衰常祀于家
庙按凶服不可以接神况墨衰乃世俗非礼之服岂可服之以祀家庙且丧礼卒哭而祔之后直至小祥方有
祭岂容中间又于四时祭日而特祀几筵者乎与家礼不合恐一时未定之论)冬至祭始祖本
注冬至阳之始也始祖厥初生民之祖也无主于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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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位设一位合考妣享之(遗书本注云祭只一位者夫妇同享也问始祖是何祖朱
子曰或谓受姓之祖如蔡氏则蔡叔之类或谓厥初生民之祖如盘古之类 朱子曰祭法须以宗法参之古
人所谓始祖亦但谓始爵及别子耳非如程子所祭之远上僣则过于禘下僣则夺其宗之为未安也杨氏曰
程子始祖之祭所以明孝子慈孙报本追远深长之思仁孝诚敬无穷之念朱子则以为似禘而不敢行但程
子未尝建议于朝修定祭礼故此亦特统言祭礼之大纲未及于尊卑轻重隆杀之差也朱子以为似禘不敢
行者以礼不王不禘故也汉制既无太祖又不禘及初祖此不可以为法后之君子有能推明大传小记之文
虞夏殷周已行之礼参之以程子朱子精微之论则禘礼可行而古人甚盛之典复见于后世矣)立春
祭先祖本注立春生物之始也先祖始祖而下高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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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非一人也亦无主设两位分享考妣(遗书本注云二位异所者舅妇
不同享也问先祖是何祖朱子曰是始祖下之第二世及己身以上第六世之祖盖始祖及高祖以下至于祢
则自有时祭与冬至季秋之祭在故兹不复祭也陈几亭曰位非坐位也既不设主无所用坐盖位者几也列
祖共一几置牲牺粢盛于其上而共享之问何以只设二位朱子曰此只是以意享之而已 朱子曰古者大
夫有大功则请于天子得祭其高祖然亦止得祭一次常时不敢祭今通祭高祖已为过矣其上世久远自合
迁毁不当更祭也)季秋祭祢(祢奴礼反音同泥俗读如弥者误 父庙曰祢)本注季秋
成物之时也(人成形于父故以成物之时祭之但古礼祭祢即在时祭中无别祭祢之文程子固
古有季秋享帝以父配之之礼而以义起之也)忌日迁主祭于正寝(忌日亲之死日也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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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忌日不乐祭义君子有终身之丧忌日之谓也又忌日必哀并谓死之日俗以死者生日为生忌日失之矣
正寝今之正厅是也按礼天子六寝诸侯以下三寝其正者天子诸侯通谓之路寝次燕寝次后夫人正寝卿
大夫以下其正者卿大夫曰适寝士或谓之适室然按士丧礼死于适室丧大记又言士之妻皆死于寝则寝
与室通也次燕寝次适妻之寝程子以庙中尊者所据又同室难以独享故祭之以此 或问横渠曰忌日有
荐可乎曰古则无之今有于人情亦自不害按朱子谓忌日祭只一位如父忌日止设父一位母忌日止设母
一位祖以上及旁亲忌日皆然问孝子有终身之丧忌日之谓也不知忌日何服朱子曰唐时士大夫依旧孝
服受吊五代时某人忌日受吊某人吊之遂于坐间刺杀之后来只受人慰书而不接见须隔日预办下谢书
俟有来慰者即以谢书授之不得过次日过次日谓之失礼服亦以亲疏远近为隆杀大槩都是黪巾黪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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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横渠制度又别以为男子重乎首女子重乎带考之忌日则用白巾之类而不易带妣之忌日则易带而不
改巾服亦随亲疏为隆杀问先生忌日何服朱子曰某只著白绢凉衫黪巾问黪中以何为之曰纱绢皆可又
问黪巾之制曰如帕幅相似有四只带若当幞头然问忌日当哭否曰若是哀来时自当哭)凡事死
之礼当厚于奉生者人家能存得此等事数件虽幼者
可使渐知礼义 卜其宅兆卜其地之美恶也地美则
其神灵安其子孙盛然则曷谓地之美者土色之光润
草木之茂盛乃其验也(卜其宅兆而安厝之考经丧亲章语也卜其地以下乃程子所
以论之如此盖古人所谓地之美者其意不过如此而已非有如后世堪舆家之说也孔氏曰宅墓穴也兆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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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也郑氏曰葬大事故卜之 按外书程氏自先生兄弟所葬以昭穆定穴不用墓师以五色帛埋旬日视色
明暗卜地气善否伊川尝言某用昭穆法葬一穴既而尊长召地理人到葬处曰此是商音绝处何故如此下
穴某应之曰固知是绝处且试看如何某家至今人已数倍之矣愚按周礼冢人及墓大夫所掌皆始葬者居
中子孙则各就所出之祖祔葬以昭穆为左右而爵之尊者居前卑者居后自天子以至庶人一也又白虎通
引春秋含文嘉曰天子坟高三仞树以松诸侯半之树以柏大夫八尺树以栗士四尺树以槐庶人无坟树以
杨柳然则惟邱封高下与所树之木为不同耳唐时犹各就所出祖茔祔葬如韩文公柳子厚墓志葬万年先
人墓侧祭十二郎文终葬汝于先人之兆之类皆是也今曲阜孔氏犹然其不入孔林者谓之外孔如此则祖
宗既得相聚一处而子孙之祭扫亦易法甚善也今葬既各异处甚有父子之葬相隔数百里外者至于年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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寖远子孙式微不复祭扫有祖宗之墓为豪强所窃葬而不之知者大可惧也然则程子昭穆之法固亦犹行
古之道也)而拘忌者惑以择地之方位决日之吉凶甚者不
以奉先为计而专以利后为虑尤非孝子安厝之用心
也(厝一作措字通 此就世之惑于堪舆家之说者痛斥之以见其与古人所谓安厝者异也伊川又云葬
书一术至百二十家妄谬之甚在分五姓五姓者宫商角徵羽也至谓风水随姓而异此尤大害也古阴阳书
本无此说惟堪舆经黄帝对天老乃有五姓之言黄帝时只有姬姜二三姓其诸姓氏尽出后代何得当时已
有此语固谬妄无稽之显然者而世皆惑而信之不亦愚乎 愚按丧服小记祔葬者不筮宅盖前人之葬已
筮而吉今祔葬便不必更筮可见地之方位日之吉凶古人有所不择也又按唐太宗以近世阴阳杂书讹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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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多命太常博士吕才刋定才皆为之序质以经史而其序葬篇云古者卜葬盖以朝市变迁泉石交侵不可
前知故谋之龟筮后世或选年月或相墓田以为穷通天寿皆系乎此非也按礼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
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大夫三月士庶人逾月此直为赴吊远近之期量事制法故先期而葬谓之不怀后期
而葬谓之怠礼此则葬有定期不择年与月也春秋丁巳葬定公雨不克葬至于戊午襄事君子善之礼卜先
远日者避不怀也今法己亥日用葬最凶春秋是日葬者二十馀族此葬不择日也礼周尚赤大事用旦殷尚
白大事用日中夏尚黑大事用昏大事者何丧礼也此直取当代所尚而不择时早晚也郑葬简公司墓大夫
室当柩路若坏其室即平旦而堋不坏其室即日中而堋子产不欲坏室欲待日中子太叔曰若日中而堋恐
久劳诸侯大夫来会葬者子产太叔不问时之得失惟论人事可否而已曾子曰葬逢日蚀舍于路左待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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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所以备非常也按法葬家多取乾艮二时乃近夜半又与礼乖此葬不择时也今法皆据五姓为之古之葬
者并在国都之北赵氏之葬在九原汉家山陵或散处诸城又何上利下利大墓小墓为哉此则葬用五姓不
可信也今以风水家言遂择地选时以希富贵或云辰日不可哭泣遂莞尔而对吊客或云同属忌于临圹遂
吉服不送其亲伤教败礼莫斯为甚愚按才所论甚正通鉴删改颇与原文微别纲目因之愚谓不如原文更
为详密因从新旧唐书本订正附入读者详之朱子曰伊川先生力破俗说然亦自言须风顺地厚草木茂盛
之处乃可然则亦须稍有形势拱揖环抱无空阙处乃可用也伯恭却只胡乱平地上便葬大不是)惟五
患者不得不慎须使异日不为道路不为城郭不为沟
池不为贵势所夺不为耕犁所及(犁邻其反犁耕具)本注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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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五患者沟渠道路避村落远井窑(村或作村窑馀昭反通作窑
见文集葬说列遗书误 井如冰井煤井盐井之类非井泉之井煤古通用墨如水经注所谓石墨是也墨读
作平声亦谓之石炭窑烧瓦窑也井与窑并上三者为五也愚按五患当以本注所云为优盖言沟渠道路而
不为城郭已在其中避村落自不为耕犁所及远井窑惧伤地脉且使神灵不安五患中之最切要者惟不为
贵势所夺则本注无之盖以此非可预慎故也 顾亭林曰先王制丧礼始死而袭袭而殓三日而殡殡而治
葬且其葬也天子七月诸侯五月大夫三月士逾月贵贱有时自袭而敛敛而殡殡而葬中间皆不治他事各
视其力日夕拮据至葬乃已其或不幸有事故不得葬其亲者虽逾三年不除服食粥居庐寝苫枕块与初丧
无异盖悯亲之未有所归也宋何子平以大明末东土饥荒继以师旅八年不得营葬昼夜啼哭常如袒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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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唐欧阳通以母丧未葬四年居庐不释服冬月其家人密以毡絮置所眠席下大怒撤去未有亲柩停久不
葬而宴乐嬉游与常人无异如今人之所为者也梁氏曰周官说冢人墓大夫之职天子既以其昭穆而祔葬
矣诸侯亦各以其属祔葬焉至于万民之众亦令族葬而治以王官盖其生也为君臣为亲属而其卒也葬以
类从有以见昭穆之序焉有以严尊卑之分焉有以褒崇其功德焉有以不废其拜扫焉其亲疏如戚稽远如
近孝敬以存人心以萃由是也自秦汉以来天子之葬既各异处而山陵营治侈费不赀至王公以下多惑阴
阳拘忌甲可乙否此是彼非庶民之家亦纷纷然贪慕于富贵或久而不葬或葬之远方或发掘频数或争讼
不已思所以杜僣踰崇孝敬厚风俗息争讼为人上者安可纵其自为而不严其禁令哉) 某家治
丧不用浮屠在洛亦有一二人家化之(屠一作图 浮屠谓佛也为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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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之教者亦曰浮屠李贤曰即佛陀声之转也浮屠正号曰佛陀与浮屠音声相近皆西方言其来转为二音
华言译之则谓之净觉洛洛阳县名属河南府程子尝曰道场之用螺钹盖胡人之乐也天竺人重僧见僧必
饭之因使作乐于前今用之死者之侧是以其乐临死者也至庆祷亦杂用之是甚义理 问治丧不用浮屠
或亲意欲用之当如何朱子曰且以委曲开谕为先如不可回则又不可拂亲意也) 今无宗子
故朝廷无世臣若立宗子法则人知尊祖重本人既重
本则朝廷之势自尊(今无宗子下遗书有法字 问今大宗礼废无立嫡之法而子皆得
以为后则父为长子三年何也朱子曰宗子虽未能立服制自当从古亦爱礼存羊之意如汉时宗子法已废
然其诏令犹云赐民当为父后者爵一级此则礼意犹存也岂可谓宗子法废而诸子皆得为父后乎愚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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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后者爵一级至隋唐诏令犹有此语不独汉时也)古者子弟从父兄今父兄
从子弟由不知本也且如汉高祖欲下沛时只是以帛
书与沛父老其父兄便能率子弟从之(秦二世元年陈涉起兵沛令欲
以沛应之萧何曹参谏之因令召高祖沛令后悔闭城城守欲诛萧曹高祖乃书帛射城上与沛父老父老乃
率子弟共杀沛令迎高祖)又如相如使蜀亦遗书责父老然后子弟
皆听其命而从之(使去声 汉武帝元光五年唐蒙略通夜郎发巴蜀卒数万人治道卒多
物故有逃亡者用军兴法诛其渠率已蜀民大惊恐乃使司马相如责唐蒙等因谕告巴蜀民以非上意愚按
程子因相如文中有父兄之教不先子弟之率不谨及让三老孝弟以不教诲之过等语故云遗书责父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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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弟听其命而从之亦以相如传有相如还报及唐蒙已略通夜郎语而推见之非如上高祖下沛有明文可
据也事并详史记汉书)只有一个尊卑上下之分然后顺从而不
乱也若无法以联属之安可(分音问下如字 法谓宗子法也 此以上皆以明
上文重本则朝廷之势自尊之意)且立宗子法亦是天理譬如木必有
从根直上一干亦必有旁枝又如水虽远必有正源亦
必有分派处自然之势也(此以明宗子法当立之理)然又有旁枝达
而为干者故曰古者天子建国诸侯夺宗云(然下叶本有而字衍
 天子建国见春秋桓公三年左传师服语诸侯夺宗见班固白虎通及汉书梅福请封孔子世以为殷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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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建国言天子适子继世以为天子其别子皆建之国以为诸侯而诸侯不得祖天子则当以兄弟之长
者为宗如周封同姓之国凡兄弟之为诸侯者皆以鲁为宗至战国时滕犹称鲁为宗国是也夺宗者言既为
诸侯则不得复为宗子如夺之也如诸侯嫡子嫡孙继世为君则第二子以下不得祢先君而别子为祖继别
为宗是也此总以明旁枝达而为干之意 陈氏曰周之盛时宗族之法行故得以此系民而民不散及秦用
商君之法富民有子则分居贫民有子则出赘由是其流及上虽王公大人亦莫知有敬宗之道浸淫后世习
以成俗间有纠合宗党一再传而不散者则人异之以为义门岂非名生于不足与 以上并伊川语)
邢和叔叙明道先生事云尧舜三代帝王之治所以博
大悠远上下与天地同流者先生固已默而识之(识音志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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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如字 以上明其体)至于兴造礼乐制度文为下至行师用兵
战阵之法无所不讲皆造其极外之夷狄情状山川道
路之险易边鄙防戍城寨斥候控带之要靡不究知(阵古
通作陈郭氏佩觿集颜氏家训并谓王羲之小学章始以阜傍作车为军陈之陈后人因之造其极之造七到
反易音异寨助迈反通作砦又音塞 寨军垒也或谓边城要害处经传通作塞月令孟冬完要塞是也斥度
也候视望也以望烽火控制禦也带围护也)其吏事操决文法簿书又皆精
密详练(叶氏曰操决谓操持决断也 以上达其用但上节以用之大者言此以用之小者言也)
先生可谓通儒全才矣(附录 通儒以体言结首一节全才以用言结中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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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甫言律是八分书是他见得(外书 介甫王氏名安石庆历二年进士为神
宗时宰相律谓刑统也初魏李悝撰次诸国法著法经六篇萧何定律益为九篇以后历代相承但有损益周
显德四年诏以律令古文难知格敕不一命御史知杂事张湜等训释详定为刑统宋受禅诏判大理寺窦仪
重定为三十卷又按宋随时参酌别有编敕建隆初诏仪等上编敕四卷凡一百有六条与刑统并行以后递
有删改增修至熙宁初神宗以律不足以周事情凡律所不载者一断以敕乃更其名曰敕令格式元丰中始
成书二十有六卷下二府参订颁行然则神宗以后固不尽用刑统也故朱子谓今世用敕令格式皆太重不
如律胡三省谓刑统终宋之世行之者盖以大旨固不出是书故耳八分书秦羽人上谷王次仲所作钟繇谓
之章程书蔡文姬别传臣父邕言割程邈隶字八分耴二分割李斯小篆二分取八分因名书学惟篆法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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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分书犹与篆相近故云朱子曰律所以明法禁非亦有助于教化但于根本上少有欠缺耳八分是其所长
处二分乃其所阙也是他见得盖许之之辞 问载此条何意也朱子曰伯恭以凡事皆具惟律不说因有此
条遂谩载之) 横渠先生曰兵谋师律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其术见三王方策历代简书惟志士仁人为能识其大
者远者素求预备而不敢忽忘(见音现 文集下同谋如分合奇正之类律
如步伐止齐之类平时则教以孝弟忠信之行务农讲武之法而临事则教以除暴救民禁乱戢非所谓远者
大者也西溪李氏曰甘誓攻右攻左御非其马之正牧誓六步七步四伐五伐六伐七伐皆不可乱周公司马
法坐作进退皆有常节鲁侯抚师牛马臣妾戒以勿逐以其乱部分后不可以为师也程子曰袁绍以十万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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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官渡而曹操以万卒取之王莽百万之众而光武昆阳之众有八千仍有在城中者然则只是数千人取之
符坚下淮百万而谢玄才二万人一麾而乱以此观之兵众则易老适足以资敌人一败不支则自相蹂践譬
之一人躯干极大一人轻捷两人相当则拥肿者迟钝为轻捷者出入左右之则必困矣问用兵掩其不备出
其不意王者用师当如此否曰固是用兵须要胜但须识所以胜之之道汤武之师自不须如此看罔有敌于
我师便可见然汤亦尝升自陑陑亦间道两军相向必择可攻处攻也右实则攻左左实则攻右不成道我不
用计也如韩信囊沙壅水之类何害他师众非我敌决水使他一半不得渡自是理合如此若汉楚既约分鸿
沟乃复还袭之此则不可问问谍之事如何曰亦不可杨龟山曰后世推诸葛亮李靖为知兵以其得法制之
意而不务侥倖故也周官之法虽坐作进退亦皆有节平时不讲一旦缓急何以应敌学者不可以不知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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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自黄帝立邱乘之法以制军政历世因之未之有改至周尤详居则为比闾族党州乡出则为伍两卒旅军
师天子无事岁三田以祭祀宾客充君之庖而已其事宜若缓而不切而王执路鼓亲临教战涖其坐作进退
疾徐疏数不用命者则戮随之其教习之严如此故六乡之兵出则无不胜也以威令素行也朱子曰看古来
许多阵法遇征战亦未必用得所以张巡用兵未尝仿古兵法不过使兵识将意将识士情盖未论临机应变
方略不同只如地圆则须布圆阵地方则须布方阵亦岂容槩论也) 肉辟于今世死刑
中取之亦足宽民之死过此当念其散之之久(辟婢亦反 肉
辟有五刻颡而涅之曰墨辟割鼻曰劓辟刖足曰剕辟男子割势妇人幽闭曰宫辟死刑谓大辟也郑注周礼
司刑引书传曰决关梁踰城郭而略盗者其刑膑男女不以义交者其刑宫触易君命革舆服制度奸轨盗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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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人者其刑劓非事而事之出入不以道义而诵不详之辞者其刑墨降畔寇贼劫掠夺攘桥虔者其刑死膑
谓断其滕骨不言膑而言刖者据吕刑之文也汉文帝十三年太仓长淳于意有罪当刑女缇萦上书愿没为
官婢以赎父刑帝恻然遂除肉刑然按文帝诏谓今有肉刑三而奸不止注谓黥劓斩趾三者遂以髡钳代黥
笞三百代劓笞五百代斩趾独不及宫刑至景帝元年诏言孝文除宫刑出美人重绝人之世也则知文帝并
宫刑除之景帝中元年赦徒作阳陵者死罪欲腐者许之而武帝时李延年司马迁张安世兄贺皆坐腐刑则
是因景帝中元年之诏宫刑复用而以施之死罪之情轻者其后亦不复闻独书正义谓汉文帝止除墨劓剕
宫刑犹在至隋间皇之初始除男子宫刑妇人犹闭于宫孔氏及事隋其言必有据也但与景帝元年之诏不
合盖自景帝中元年后宫刑复用相沿至隋乃始除之而说者遂误以谓文帝不除宫刑也隋既除宫刑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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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定为笞杖徒流死至今相承不改其配远州者则决杖黥面而遣之周礼郑注墨黥也先刻其面以墨室之
则是黥与墨一也书孔注墨凿其额以墨涅之黥黥面也则是黥与墨有别矣故致堂以墨为五刑之正黥为
五虐之刑分而二之盖本孔氏说然观吕刑五虐之刑黥与劓则并列且肉刑之中黥为最轻又安得独以此
为五虐之刑而以为始于有苗乎但先王用之使刑当其罪而有苗则加于无辜之人为虐刑耳后世籍民为
兵无罪而黥之使终身不得自列于平民宜胡氏斥以为不仁也此者指肉辟宽民之死而言过此则死刑矣
欲宽其死而不得但当念其散之之久而已谓宜哀矜而勿喜也散谓民情涣散说见论语浚仪王氏曰按通
鉴西魏大统十三年三月除宫刑非隋也阎百诗曰是时疆宇分裂西魏虽除宫刑而北齐天统五年犹有应
宫刑之诏至隋间皇元年方永行停止也 按朱子于井田封建皆以为不可复独肉刑则谓徒流之法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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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止穿窬淫放之奸其过于重者又有不当死而死而欲采陈群之议一以宫荆等辟当之愚谓古先王政教
荡然无存而独欲留肉刑一旦用刑失当㡭者不可复属恐非仁人所以用心也按周礼掌戮墨者守门劓者
守阙宫者守内刖者守囿盖虽刑馀之人皆各有以处之使无失所故残其肢体而犹不至绝其生路今皆不
能行而欲用肉刑可乎神宗初韩绛曾布议复肉刑吕申公曰后世礼教未备而刑狱繁将有踊贵屦贱之讥
王圭欲取死囚试劓刖之吕公曰不可试之不死则肉刑遂行矣议遂寝可谓老成之见李氏曰先王之时虽
用肉刑然人之下丽刑者实未尝遽用之故司寇以圜土教罢民凡害人者其罪已定夜置于圜土以囚之尽
施职事以役之明书其所犯之罪于大方版加诸背而耻之其能翻然痛改则舍之使还其乡里然犹未能保
其必善也故必三年不齿以验其果善与否不齿者如读法饮射之类皆不得与是也至其不能改而出圜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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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然后诛之先王用刑其委曲如此) 吕与叔撰横渠先生行状曰先生
慨然有意三代之治论治人先务未始不以经界为急
尝曰仁政必自经界始贫富不均教养无法虽欲言治
皆苟而已(治人之治平声 贫富不均教养无法二者自经界不正之害也)世之病难
行者未始不以亟夺富人之田为辞然兹法之行悦之
者众苟处之有术期以数年不刑一人而可复所病者
特上之未行耳(未行上叶本有人字)乃言曰纵不能行之天下犹
可验之一乡方与学者议古之法共买田一方画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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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不失公家之赋役退以其私正经界分宅里立敛
法广储蓄兴学校成礼俗救菑恤患敦本抑末足以推
先王之遗法明当今之可行此皆有志未就(敛去声菑灾同 朱
子曰张子之意固善然欲行之须有机会经大乱之后天下无人田尽归官方可给与民如唐口分世业是从
魏晋积乱之极至元魏及北齐后周乘此机方行得荀悦汉纪一段说此意甚好马氏曰按夹漈郑氏言井田
废七百年至魏孝文始纳李安世之言复行均田男夫十五以上受露田四十亩妇人二十亩然晋武帝时男
子占田七十亩女子三十亩丁男课田五十亩丁女二十亩次丁男半之女则不与则亦非始于后魏也但史
不书其还受之法无由考其详耳或以后魏行均田夺有馀以予不足必致烦扰以兴怨谤今观其立法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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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露田诸桑田不在还受之限意桑田必是人户世业是以栽植桑榆其上而露田不栽树则似所种者皆荒
閒无主之田必诸远流配谪无子孙及户绝者墟宅桑榆尽为公田以供授受则固非尽夺富者之田以与贫
人也又令有盈者无受无还不足者受种如法盈者得卖其盈不足者得买所不足不得卖其分亦不得买过
所足是令其从便买卖以合均给之数则又非强夺之以为公田而授无田之人与王莽所行异矣此所以稍
久而无弊欤刘道原曰后魏均田制度似今世佃官田及绝户田出租税非如三代井田魏齐周隋兵革不息
农民少而旷土多故均田之制存至唐承平日久丁口滋众官无閒田不复给受故田制为空文唐志云口分
世业之田坏而为兼并似指以为井田之比失之远矣) 横渠先生为云岩令政
事大抵以敦本善俗为先(云岩县名宋属永兴军路丹州熙宁七年省为镇入宜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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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今宜川隶陜西延安府敦本如兴孝兴弟之类善俗如让畔让路之类)每以月吉具酒食
召乡人高年会县庭亲为劝酬使人知养老事长之义
因问民疾苦及告所以训戒子弟之意(食音嗣养去声长张丈反 亲
为劝酬者以身率先也问民疾苦者欲有以养之也告所以训戒子弟者欲有以教之也) 横渠先
生曰古者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宫而同财
此礼亦可行古人虑远目下虽似相疏其实如此乃能
久相亲(有东宫至同财十七字见仪礼丧服篇世父母叔父母传异宫之宫原文本作居张子恐人疑
如后世之异居故易以宫字观下文非如异居句意自可见论孟中所载如南宫适北宫锜之类盖各以所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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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宫氏之应劭或氏于居正谓此也又按传谓有馀则归之宗不足则资之宗注宗者世父为小宗也资取也
可见虽异居而财仍长者一人主之此所以能久相亲也 此就兄弟言之盖兄弟异居若不相亲者然故张
子特论之如此)盖数十百口之家自是饮食衣服难为得一又
异宫乃容子得伸其私所以避子之私也子不私其父
则不成为子古之人曲尽人情必也同宫有叔父伯父
则为子者何以独厚于其父为父者又乌得而当之(避子
之私至不成为子十五字亦仪礼传文私其父者如内则所谓鸡初鸣盥𠻳栉縰笄总以适父母舅姑之所之
类皆是此一节反覆申明古人所以异宫之意)父子异宫为命士以上愈贵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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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严(由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官见礼记内则篇引此以见命士以上则不独兄弟异宫也盖以父子亲爱
而其分制之严有如此亦以明首节似相疏而实相亲之意也郑康成云古者命士以上年十五父子异宫贾
公彦云不命之士父子虽同宫其中亦隔别各有门户)故异宫犹今世有逐位非
如异居也(乐说 自父子异宫以下程子遗书附东见录后中亦有之 逐位者犹今兄东弟西之
意张子恐人疑为异居故引以明之 朱子曰宫如今人四合屋虽各一处然四面共墙围又曰古人所谓宫
只是墙无今廊屋) 治天下不由井地终无由得平周道止是
均平(治平声 语录下同 不由井地则富者田连阡陌贫者至于流离失所故云终无由得平周道犹
言大道也止是均平言必当力行井地也) 井田卒归于封建乃定(定者谓沟涂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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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之类一一有以得其条理而无所阙也叶水心曰自黄帝至于成周天子所自治者皆是一国之地是以尺
寸步𤱔可历见于乡遂之中而置官司役民夫正疆界治沟洫终岁辛苦以井田为事而诸侯亦各自治其国
百世不移故井田之法可颁于天下然江汉以南潍淄以东其不能为者不强使也今天下为一国虽有郡县
吏皆总于上率二三岁一代其问大吏有不能一岁半岁而去者是将使谁为之乎是故封建既废井田虽在
亦不可独行也愚按伊川谓秦法固不善亦有不可变者罢侯置守是也又谓必井田必封建必肉刑非圣人
之道也善治者放井田而行之而民不病放封建而使之而民不劳放肉刑而用之而民不怨故善学者得圣
人之意而不取其迹也迹也者圣人因其一时之利而制之也于此亦可见程子之公平而张子之言虽善而
有所不必拘矣 朱子曰张子谓井田之法要行须是封建乃定固是然在今日恐难下手设使强做得成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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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意外别生弊病反不如前则难收拾耳此等事未须深论他日读书多历事久当自见之也又曰封建亦有
可行者如有功之臣封之一乡如汉之乡亭侯田税亦须要均则经界不可以不行大纲在先正沟洫愚按封
建自不可复而郡县之官宜慎择其人以久其任而重其权凡可以养士足民赡兵者使皆得以便宜从事然
后严为之考课以厚其赏罚有功则如汉赐爵关内侯之例增秩加赏而勿易其官无功则降黜废弃而更求
能者有罪则流殛刑诛而勿加宽贷使之前有所劝后有所畏如此则有封建之实而无封建之害或亦斟酌
古今之一道也不然则郡县削弱一旦横决奔溃莫能支持如明末张李之乱长驱直入率由于此可为深鉴
 以上并横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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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思录集注卷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