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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 (自动笺注)
弘道録卷之四十七路八
 智
  朋友之智
後漢書鍾皓篤行稱與荀淑並爲士大夫
所𡚖慕李膺常嘆曰荀君清識難尚鍾君至
德可師同郡陳寔不及皓引與爲友皓爲
功曹辟司徒府臨辭太守問誰可代卿
者對曰明府欲得西門亭長陳寔可也
聞之曰鍾君似不察不知何獨識我兄
子瑾亦好學慕古退讓風與膺同年俱有
聲名膺祖太尉脩言瑾似我家性邦有道
廢邦無道免於刑戮遂以膺妹妻之皓常語
瑾以昔國武子好昭人過以怨本保身
全家爾道爲貴後終於家諸儒爲之頌曰林
懿德非禮不處悅此詩書弦琴樂古五就
州招九膺台輔逡巡王命卒歲容與
 録曰愚勸膺祖之言似與膺大不相若何
 也漢自中世以下閹堅擅恣故俗遂以危
 身矯潔放言高士不然者則芸夫
 竪已叫呼之矣是以聖人導民理性裁抑
 宕佚其所與節其所偏若林慮智能
 自全無絶凶邪不能權奪王公
 能以貴驕眞可自拔於流欲者矣録之
徐穉家貧躬耕非其力不食爲人恭儉
所居服其德太守陳蕃在郡不接賓客
公元159年
穉來特設一榻去則懸之延熹二年上書
帝薦穉乃以安車玄纁備禮徴之不至又常
太尉黄瓊所辟不就卒徒步到於江
赴之設鷄酒薄祭哭畢而去不告姓名
會者皆四方名士郭林宗數十人聞之疑
其穉也使茅容輕騎驕之及於塗爲設飯共
稼穡之事臨去謂爲我謝郭林宗大
樹將顚非一繩所維何爲栖栖不惶寧處
 録曰遯之上九肥遯無不利釋之者
 肥者寬裕自得之意遯者唯飄然逺逝
 所係滯爲善上九以剛陽居外下
 無係應遯之逺而處之裕者也何往而不
 利哉斯言爲穉設也彼諸人者旣知玩世
 簡傲不就徵辟不能飄然逺引入山
 深入林之密自取黨禍甘心戮辱所謂
 係遯有疾厲者也曾是而得爲智乎
郭太博通墳藉善談美音制始見河南尹
李膺大奇之與相友善於名震京師後𡚖
郷里諸儒送至河上車數千两林宗唯與
同舟而濟衆賓望之以爲神仙焉或勸之
仕對曰吾夜觀乾象晝察人事天之所廢不
可支也性明知人奬訓士類身長八尺
魁偉褒衣博帶周遊郡國嘗於陳梁間
遇雨巾一角時人乃故折巾一角以爲
宗巾其見慕如此或問汝南范滂郭林宗
如人隱不違親眞不絶俗天子不得
諸侯不得友吾不知其他爲人善人倫而
不爲危言覈論宦官擅政不能傷也及
黨事知名士多被其害唯林宗汝南
袁閎得免焉
 録曰范曄論曰莊周有言人情險於山川
 以其動靜可識而沈阻難徵故親厚之性
 詭於情貌則哲之鑒惟帝所難而林宗
 俗無所失將其明性特有王乎然而遜言
 危行終亨時晦恂恂善導使士慕成名
 墨孟之徒不能絶也
孟敏客居太原甑墯地不顧而去林宗
而問其意對曰甑以破矣視之何益林宗
公元167年
此異之勸令遊學十年知名
 録曰愚觀孟敏蓋質美未學者也由質美
 故無牽滯之悔而遇事能决由未學故有
 不虞之失而意見殊分勸令就學彬彬
 矣此君子成人之美誘掖奬勸不可
 無也
申屠蟠禀氣妙性心通喪親盡禮幾於
毁㓕至行美義人所鮮能安貧樂潜味道
眞不爲燥濕輕重不爲窮達易節蔡邕自擬
以齒則長以德則賢後郡召爲主薄不行
居精學博五經兼明圖緯郭林宗見而奇
先是范滂非訐朝政自公以下皆折
節下太學生爭慕其風以爲文學將興處
復用蟠獨嘆曰昔戰國之世處士横議
國之王至爲擁篲先驅卒有坑儒燒書之禍
今之謂矣乃絶迹梁碭之間因樹爲屋自同
公元168年
庸人家貧傭爲漆工二年果罹黨錮或死
公元188年
刑者數百人確然免於疑論中平五年
荀爽橋玄韓融陳紀十四人共公車徴
幡獨不赴人咸勸之笑而不應無幾
爲卓所脇及大駕西遷京師擾亂公卿多遇
兵飢室家流散唯蟠終全高志年七十四終
于家
 録曰史稱申屠蟠見幾豈惟幾哉其見道
 也審矣夫以非訐朝政而致公卿折節
 以污穢朝廷而成一己高尚此何等事
 哉中庸曰人皆曰予智驅而納諸罟獲陷
 穽之中而莫之知正此謂也以蟠之禀氣
 玄妙性心通能始確然免於疑論
 繼則悠然成其逺圖正易所謂嘉遯貞吉
 者也終全高志不亦宜乎
許劭少峻名節好人倫多所賞識若樊子昭
和陽士者並顯名世故天下㧞士者咸
許劭常到頴川多長者之遊唯不候陳寔
陳蕃喪妻還葬郷人畢至而獨不徃或
問其故太丘道廣廣則難周仲舉性峻
峻則少通不造也其多所裁量若此曹操
微時卑辭厚禮求爲己目劭鄙其人而不
肯對操乃伺隙脅劭劭不得已曰君淸平
姦賊亂世英雄大悅而去與從兄靖俱
高明好共覈論郷黨人物每月輙更其
題故汝南俗有月旦評
 録曰愚觀許劭月旦之評與季野春秋之
 鑒何其不相及哉子曰賜也賢乎哉夫我
 則不聖人之酬世御物如此既以
 太丘爲難周仲舉少通裁量審矣而何
 已之不暇顧也以操之狡猾多智尚未逢
 時及其末也一鷄肋而不相容其能免禍
 幸矣非明哲保身之道也
晋書皇甫謐沈靜寡慾勤力不怠愽綜典籍
百家之言著述爲務自號玄晏先生著經
聖眞之論或勸以脩名廣交謂人非聖
人孰能兼存出處田里中安躬稼
可以堯舜之道何必崇接世利事官鞅掌
然後爲名乎作玄守論曰人之所至惜者命
也道之所必全者形也性形所不可犯疾病
也若擾全道以損性命安得貧賤存所欲
哉夫一人死而號者以爲損也一人生而笑
以爲益也然則號笑非益死損生是以
至道不損至德不益何哉體足也如迴天
之念以追損生之禍運四海之心以廣非益
之病豈道德至乎夫惟無損則至堅矣夫
無益則至厚矣堅故終不損厚故終不薄
苟能體堅厚之實居不薄之眞立乎損益
外遊乎形骸表則道全矣遂不仕武帝
下詔敦逼上疏自稱草莽臣就弟借書帝
一車書與之
 録曰哲哉玄晏子乎蓋不唯得以行乎貧
 賤且能周於疢疾免於亂世其學起於清
 虚志存於禮法既非流俗可方而視富貴
 如浮雲亦非若人可比玄守之論達於死
 生有足觀者録之
韋忠慷慨好學閉門脩己交當世裴顧數
言之於張華辟之辭疾不起人問其故
曰吾茨簷賤士本無宦情茂先華不實
裴頠慾而無厭典禮附賊后豈大丈夫
所宜行耶裴常有心託我常恐洪濤蕩嶽
餘波見漂况可臨尾閭而闚沃焦
張翰有清才善屬文會稽賀循赴命入洛經
閶門於舡中彈琴翰初不相識言譚
大相欽悅問知其入洛曰吾亦有事北京
便同載而去不告家人齊王冏辟爲東曹
執權翰謂同郡顧榮天下紛紛禍難
未已有四海之名者求退良難吾本山林
間人無望於時子善以明防前以智慮後榮
執其手愴然曰吾亦與子採南山三江
水耳翰因見秋風起乃思吴中菰萊美鱸
魚膾人生得適志何能䩻宦數千里
要名爵乎遂命駕歸人謂之見幾
 録曰韋子節之辭張茂先見幾於未動
 之先所謂果行育德也是故山下之泉
 出而遇險未有所之若山之未雲水之未
 波不可及張季鷹之辭顧彥先也懼禍
 於既見之後所謂險德避難也是故天
 地不交小人道長子道若水沉溺
 火之焚灼不可緩也孟子不云或逺或近
 或去或不去𡚖潔其身而已豈非明智
 之士歟
顔含裁智爲衆所推與鄧攸深交嘗曰周伯
之正鄧伯道之清卞望之之節餘則吾不
太常馮懷王導時爲帝師位隆重
僚宣降禮問於含含王公雖重理無偏
降禮之言或是諸君事宜鄙人老矣不識時
既而告人曰吾聞伐國不問仁人向馮祖
思問佞於我我有雅德乎其邪重行抑絶
浮僞類如此嘗論少正卯盗跖惡孰甚或
正卯雖姦不至剖人充膳盗跖爲甚含曰
爲惡彰露人思加戮隱伏姦非不誅
此言之少正爲甚衆咸服焉郭璞遇含欲爲
之筮辭白年在天位在人脩已而不與
命也守道而人不知者性也自有性命無勞
蓍龜桓温求婚以其盛滿不許後年老遜
位帝美其素行就加右光禄大夫床帳
大官致膳悉固辭一無所受
 録曰愚觀世虚望隆而實德病與夫謟
 諛集而降尊者豈獨一馬祖思哉故如
 含者勤兄於既没之餘未足爲的而議導
 於方柄之日確然可凖含乎吾知免矣非
 所稱豪傑乎哉
唐書婁師德嘗薦狄仁傑仁傑不知意頗
師德數擠之於外天后覺之因問仁傑
師德知人乎對曰臣嘗同僚未聞其知人
后曰朕之知卿乃帥德所薦亦可謂知人
仁傑既出嘆曰婁公盛德我爲其所包容
矣吾不得窺其際也是時罷織紛紜師德
將相獨能功名終人以是智之
 録曰仁傑能知五王不能知一師德
 也易稱或默或語而又曰二人同心夫婁
 狄乃心王室本無異也然而一則面折
 廷爭知無不言一則以哩面不拭始終
 負其語默各有異也以外不同若相矛
 盾而中之所存實同金石仁傑之於師
 德始雖汎而終乃服也亦何害其爲同哉
裴行儉有知人之何前進士王勮咸陽
味道未知一見謂之曰二君後當相次
銓衡僕有弱息以爲是時其弟勃與
華陰楊烱范陽盧照鄰義烏賓王皆以文
章有盛名李敬玄尤重之以爲顯達行儉
曰士之致逺當先器識而後才藝勃等雖有
文華浮躁淺露豈饗爵禄之器楊子稍沈
靜應至令長得令終幸矣既而勃溺南海
照鄰赴頴水賓王反誅烱終盈川味道
典選悉如行儉之言
 録曰孔子瑚璉子貢所謂噐識
 已文王棫樸譽髦士若所謂才藝是已
 然必金玉其相而後追琢其章若彼瓦缶
 雖有絢然之飾豈廟堂之噐哉以賈誼
 雋類君子猶病其志大量小才有餘而識
 不足四傑故君子益自貴重無徒
 然成章而已
宋史張詠青州傅霖同學不仕
既顯求者三十年不可得一旦來謁閽吏
傅霖請見詠責之曰傅先生天下士吾尚
不得爲友汝何人敢名之乎笑曰别子
尚爾耶是豈知世間傅霖者乎詠問昔
何隱今何出曰子將去矣來報子爾詠曰亦
自知之霖曰知復何言翌日别玄後一月
詠卒
 録曰此與元伯巨卿相似乃誠相感
 乎不至故心之相照無乎或違雖然蜀山
公元167年
 人不起十年便能前知矧如霖之靜處
 三十年乎其不爲物誘而能脫屣富貴
 可見
畢仲游受知司馬光吕公著范純仁最深
蘇軾館閣頗以言語文章規切時政
游憂其及禍貽書戒之曰孟軻不得已而後
孔子欲無言古所以精謀極慮功業
養壽命者未嘗不出此君自立以來
禍福利害繫身者未嘗顧惜言語之累不
特出口者爲言其形於詩歌賛於賦頌託於
碑銘記者皆是也今知畏於口而未畏於
文是其所是則見是者喜非其所非則蒙非
者怨喜者未能濟君之謀而怨者或已敗君
之事矣天下論君之文固所指名者矣雖無
是非之言猶有是非之疑又况其有耶官非
諫官職非御史危身觸忌以游其間殆猶轉
石而捄溺
 録曰史傳巢谷三蘇同郷素與之遊甫
 昆弟同朝顯貴未嘗一來會及相繼謫嶺
 海平親舊無相聞者谷有眉山獨步
 兩蘇於是驚喜曰此非今之人古之人
 也愚竊謂古之人所以於今責善
 重而責善道明哲爲先苟使二公早因
 仲游之言資其直諒之益未必天之涯海
 之角而巢谷之名儋耳之跡不見史册
 矣不思忠告可嘉輙誇卓行尤異
 録舍元脩而叙公叔保身愼言之意也
邵伯温之子也雍名重一時司馬光
程諸名公以是入聞父教出事諸公所聞
日愽而尤孰當口之務神宗崩晢宗立蔡確
方在相位刑恕襄州河陽造定
策事時光卒子康當詣闕召詣河陽
温謂公休除喪未見不宜枉道先見朋友
已諾伯温曰恕傾巧或以事要若從
之必爲異日之悔竟往恕果勸作書稱確
與恕同年又出光門下作書如恕言蓋
光子言確有定策功世必見信以爲
他日全身保家既而梁燾諫議召恕亦
要至河陽連日夜論確且以康書爲證
悅會吴處厚奏確詩謗朝政劉安世
請誅確且論恕罪朝廷命康分折康始悔之
卒子植幼宣仁后𠎓之吕太防謂康素以
伯温可托請以爲西京教授以教植伯温
至誨曰温公之孫大諫之子賢愚天下
畏也植聞之力學不懈有立紹聖初章惇
爲相常事節欲伯温伯温不徃會法
當赴吏部程頤謂曰吾危子之行也伯温
豈不欲見先公地下耶至則先就部擬
而後宰相惇遂論及康節之學曰嗟乎
吾於先生不能卒業伯温先君先天
學論天地萬物未有不盡者其信也則人之
仇怨反覆者可忘矣時惇方興黨獄以是
動之悚然猶薦之於朝而伯温願補郡縣
不悅遂得監永興軍鑄錢監適元祜諸賢
南遷士鮮訪之者伯温范祖禹咸平
范純仁於頴昌或爲之恐不顧也初雍嘗
世將亂惟蜀安可避及宣和末伯温載家
使蜀故免於難趙鼎少從伯温游嘗表其墓
曰以學行起元祐以名節居紹聖以言廢
崇寧以此三語伯温出處
 録曰愚觀康節不但興衰既往實能
 驗理亂將來其子伯温不但於其
公元1094年
 父實欲兼善於其友自今之元重臣
 胼首就戮全身何人二程高第闔門
 遇害保家何人也動而有悔而名亦隳
 出而殉人而己先喪陷仇怨人情可惜
 甘淟認則物理全乖盍若奮身治朝
 禍於亂世耶進於聖門可謂先覺賢智
 者不惑不得氣數學者累之也
近思録張横渠問於程明道定性未能不
動猶累於外物何如明道所謂定者動亦
定靜亦定無將無内外苟以外物爲外牽
己而從之是以己性爲有内外也且以性爲
隨物於外則當其在外何者在内是有
意於絶外誘不知之無内外既以
外爲二本則又烏可遽語定哉夫天地之常
以其心普萬物無心聖人之常以其情順
萬事無情故君子之學莫若廓然太公
物來而順應易曰貞吉悔亡憧憧徃來朋從
尔思苟規規外誘之除將見㓕於東而生
西非惟日之不足顧其端無窮不可得
除也人之情各有所蔽故不能適道太率患
在於自私用智自私則不能以有爲爲應
用智則不能以明覺自然今以惡外物
之心而求照無物之地是反鑑而索照也易
曰艮其背不獲身行其庭不見其人與其
非外而是内不若内外兩忘兩忘則澄
無事無事定定明明則尚何應物
之爲累哉聖人之喜以物之當喜聖人之怒
以物之當怒是聖人喜怒不繫於心而繫
於物也是聖人豈不應於物哉烏得以
外者爲非更求在内爲是也今以自私
用智喜怒而視聖人喜怒之正爲何如哉
夫人之情易發而難制者惟怒爲甚第能於
時遽忘其怒而觀理之是非亦可見外
不足惡而於道亦思過半
 録曰愚觀定性一書乃知先生深造獨得
 而非諸子之所能及也夫以人之累於外
 物乃不能收其放心至於定性則無將迎
 無内外合動靜如一其所至妙至妙
 者莫廓然太公物來而順應反覆
 証不越乎此然可指而易老者莫如其
 故又以喜怒若乃直指所由進之路則
 自忘怒觀理始也一篇中大在於
 覺自然大戒在於自私用智顏子之明
 睿所照曾子之定靜安子思誠明
 性孟子之以利爲本周子之通公溥無
 乎不盡其所超出千古何待於著
 述而後成書也哉
陸九淵生三歲問其父曰天地何所窮際
父笑而不答遂深思至志寢室及𦁕角與止
凡兒見者敬之謂人曰聞人伊川語奚
爲與孔子孟子之言不類初讀論語即疑有
子之他日讀書宇宙二字觧者曰四方
上下曰宇往古來今曰宙忽大省曰宇宙
事乃已分内事分内事宇宙内事又嘗
東海聖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至
西海南海北海有聖人出莫不然千百世
之上有聖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至於
千百世之下有聖人出此心此理亦無不同
也後登進士至行在士爭從之游言感發
聞而興起者甚衆教人不用學規小過
中其情或至流汗有懷於中而不能自曉者
爲之條析其故悉知其心亦有相去千里
其大槩而得其爲人嘗曰念慮不正者頃
刻而知之即可正念之正頃刻而失
之即爲不正學者曰汝耳自𦖟目自明
父自能孝事兄自能弟本無欠闕不必他求
又曰此道與溺於利欲人言易與溺於
意見人言却難或勸其著書六經註我
我註六經學苟知道六經皆我註脚嘗與朱
熹會於鵝湖論辯所學多不合及熹守南康
九淵訪之熹與至白鹿洞九淵爲講君子
于義小人喻于利一章以爲切中學者
深痼之病至聼之有泣下者
 録曰愚觀朱陸之學所以異者良由資禀
 之不同九淵自三四歲時窮究天地
 之所際則其長也安得不主於性朱子
 銖銖而累之寸寸而積之及其至也安得
 不主於學然則二夫子之所長各有所究
 本不相不相害也譬之聖門曾子之才
 魯子貢質敏然同𡚖于一貫者有夫子
 爲之㸃化也時聖人不作諸子各立門墻
 而無統依歸所是紛紛異同矧及
 門者從而咻之不知德性問學子思
 傳于仲尼未嘗偏廢不可岐而二也曷
 若大爲公智慮不切於己也不必
 己學慮其無補於人也不必爲人使當時
 莫得而議後世無得而非兹非所謂大同
 者哉愚恐後之議者愈繁愈逺斯録所以
 弘道不可不
水東曰記明吴思庵先生訥常言世俗淺學
談及後進輙曰此韻府羣玉秀才好趂航船
耳蓋言其破碎摘裂祇如往來坐偶語無
一高智識關鍵先生嘗熟世家自少警
敏絶人於書無所不讀嘗從其先君子遊宦
四方閱歷既廣退而况含養三四十年所
以其學博而核其氣剛而大其識卓而明所
性理羣書補註小學集觧有功儒先
立論性理之奥尤多闡明
 録曰公蓋起於薦不由科目而其言乃
 切中當今士大夫之病視昔張程朱陸
 大不侔然則學者可不猛省乎此録
 之所以終也
弘道録卷之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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