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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六 (自动笺注)
弘道録卷之四十三路四
 智
  夫婦之智
家語叔梁紇於魯之施氏生女九人無男
其妾生孟皮病足叔梁紇曰雖有九女而無
適是無子也乃求婚於顔氏顔氏有三女
徴在顏父問三女曰陬大夫父祖爲卿
士然先聖之裔也今其人身九尺武力
倫吾甚貪之雖年長性嚴不足爲疑三子
能爲之妻二女莫對徴在進曰從父所制將
何問焉父曰即爾能矣遂以妻之
 録曰司馬遷是非頗謬於聖人豈惟繆哉
 其誕也甚矣夫論語而後家語亦可徵矣
 何爲狎侮若是徵在賢聖自任上古
 未之聞也乃謂之野合而生至云疑其父
 墓處母諱之豈其然哉豈其然哉或曰
 之時家未嘗然則鄭氏通志家語
 矣雖知司馬遷之失而未能及徵在之事
 則猶夫故也録之
論語子謂公冶長可妻也雖在縲絏中非
其罪也以其子妻之子南容有道不廢
無道免於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録曰愚觀孔門女女何惓惓縲絏刑戮
 乎蓋婦道從人者也其吉凶榮辱終身
 之所仰望良人至切也故惟願執手階
 老而深懼中道有乖雖聖人不得不爲之
 動慮以是爲訓魯猶有殺妻求將者有
 戲婦受金者敦謂二子之事不可爲後世
 之法哉
列女傳魯大夫柳下惠之妻也處魯三黜
不去憂民救亂妻曰無乃瀆乎君子有二
耻國無道而貴耻也國有道而賤耻也今當
亂世三黜不去何與惠曰滔滔之民將陷
於害吾安能已乎且彼爲彼我爲我雖祖禓
裸程安能汙我故油油然與之處惠既死門
人將誄之妻曰二三子不如妾知之也乃誄
夫子不伐夫子不竭夫子之信
誠而與人無害屈柔從俗不强察兮蒙耻
民德彌大兮雖遇能黜終不蔽兮豈弟
子永能厲兮謚宜爲惠門人從之莫能竄一
魯黔婁先生之妻也先生死曾子與門人徃
弔之其妻出户曾子上堂先生之尸在牖
下枕塹席橐緼袍不表覆以布被手足不盡
斂覆頭則足見覆足則頭見曾子曰斜引其
被則斂矣妻曰斜而有餘不如正而不足
先生以不斜之故能至於此生時不邪死而
邪之非先生意也曾子不能應遂哭之曰嗟
先生之終也何以爲謚其妻曰以康爲謚
曾子先生時食不克口衣不蓋形死則
手足不斂旁無酒肉不得義死不得
榮何樂於此而謚爲康乎其妻曰昔魯君嘗
欲授先生以爲相國辭而不爲是有餘貴
也君賞賜三十鍾先生辭而不受是有
餘富也彼先生者甘天下淡味安天下之
卑位不戚威於貧賤忻忻富貴求仁而
得仁求義而得義其謚曰康不亦宜乎曾子
曰唯斯人也而有斯婦
 録曰愚觀刑於之化不獨文王已然大夫
 之家亦然柳下之謚雖門人莫能移黔
 婁之樂雖曾子未達博學大儒曾不
 如匹夫匹婦之見乎其所觀感者深矣智
 乎哉二婦乎其令德求教者乎雖有富貴
 不足多
公元前1108年
陶大夫答子妻也答子治陶三年名譽不興
公元前1106年
家富三陪其妻敬諫不用五年從車百乘
歸休宗人擊牛而賀之其妻獨抱兒而泣姑
怒曰何其不祥也婦曰夫子能薄而官大是
爲嬰害無功家昌是謂積殃令尹
文之治國家貧國富君敬民戴故福結於
子孫名垂於後世今夫子貪富務大不顧後
害妾聞南山玄豹霧雨七日不下食欲
以澤其毛而成文章也故藏而逺害大彘不
擇食以肥其身坐而須死耳今夫治陶
富國貧軍不敬不戴敗亡之徴見矣願與
少子俱脫姑怒遂棄之處朞年答子之家果
以盗誅唯其母老以免婦乃與少子歸養
终天
 録曰愚觀答子之妻其有道者乎夫唯聖
 人而後能知盗非聖人則雖有天下國家
 之責者尚不能而况匹夫匹婦乎夫
 盗非必人伐之也夫人而自伐今天
 能薄而官大無功而家富者幾何人哉竊
 恐齊人猶尚羞之何况答子乎故君子不
 可以不之戒也
樂羊子之妻者子逺尋師一年來歸
跪問其故羊子久行懷思無他異也妻乃
引刀趨機而言曰此織生自蠶繭成於機杼
一絲而累以至於寸累寸不已遂成丈匹今
若斷斯織也則損失成功稽廢時月夫子
當日其所亡以就懿德若中道而歸何
異斷斯織乎羊子感其言復還終業七年
不返
 録曰樂羊子之學不見經傳以爲聖賢
 之學必造誠篤之地若以爲世俗之學必
 成精確之風古人孳孳不息勤勵有如
 此然則今人棄日自甘面墻者眞匹
 婦之不若
左傳楚屈瑕伐羅鬬伯比送之曰莫敖必敗
舉敗高心不固矣遂見楚子曰必濟師楚子
辭焉入告夫子鄧曼鄧曼大夫其非衆之
謂其謂君撫小民以信訓諸司以德而威莫
敖以刑也莫敖狃於蒲騷之役將自用也必
小羅若不鎭撫其不設備乎夫固謂君訓
衆而好鎭撫之召諸司而勸之以令莫敖
然夫豈不知楚師之盡行楚子使賴人追
不及莫敖狥于楚曰諫者有刑及亂次
以濟遂無次且不設備羅羅與盧戎大敗
莫敖縊於荒谷
楚武王荆尸師子焉以伐隨將齊入告
鄧曼曰余心蕩鄧曼嘆曰王禄盡矣盈而
蕩天之道也先君其知之矣故臨武事將發
大命而蕩王心焉若師徒無𧇊王薨於行國
之福也王遂行卒於□木之
 録曰愚觀鄧曼之言蓋不以私廢公不以
 恩掩義且能知社稷爲重君爲輕夫是而
 言必有中也夫禎祥妖孽動乎四體善必
 先知不善必先莫敖舉趾楚武之心
 蕩其禍必矣奈何楚子之弗察也羅之
 隨之盟祇以自速其亡耳善乎宋光獻太
 后曰得之南面受賀不諧萬里生靈
 所係嗚呼苟有先事之諫或將緩於㓕鄧
 之禍矣曾謂鄧曼之智而弗及乎此
晋文公出亡過曹曹共公不禮僖負羈
妻謂其夫曰君無禮於晋公子吾觀其從者
賢人也若以相公子反晋國必得於諸
侯而誅無禮曹其首也子盍早自貳焉乃
公子壺餮而加璧文公受飱返璧三年
師伐曹克之三月丙午入數之以其不用
負羈乘軒三百人也且日獻狀令無入
僖負覆之宫而免其族報施
 録曰愚觀蜉蝣之詠而知曹國之亡豈非
 以其玩細娛而忘逺慮乎饋餮置璧所謂
 逺慮也薄觀駢脇所謂細娛時小人道
 長氣燄繁盛而君子道夫婦食貧外之
 威儀服美雖楚楚可愛内之羞惡
 非實則亡之已久此其匹夫匹婦殷勤
 □而不舍也後之鑒焉者愼無以國之大
 計而爲人私報焉則得矣
漢書高祖有疾吕后問曰陛下百歲蕭相
國既死誰令代之上曰曹參可問其次曰王
陵可然少戇陳平可以助之陳平智餘餘然
獨任周勃重厚少文安劉氏者必
可令爲太尉吕氏復問其次上曰此後亦非
所知
 録曰帝之興劉悉資于羣策之力而其安
 劉乃出於獨見明帝豈不預科而先
 事圖之歟惠帝懦弱吴楚之衆大韓
 彭之捐謝而大漢孤煢不有雋后其何
 能淑所謂將欲取之必固之者乃若
 北軍之典不難子弟之親平勃智多
 見於股肱之曰后亦豈不曲防每事
 從之歟國難方張王室新定嬃噲
 之解禍而産禄之盛强若匪元功必生他
 變所謂將欲取之必固之者也皆帝后
 之智也
公元前86年
昌邑王賀即位淫亂大將軍霍光車騎將
張世安謀欲廢賀議已定使大司農田延
年報丞相楊敞敞驚懼不知所言汗出浹背
徒曰唯唯而已延年更衣夫人遽從東厢
謂敞曰此國之大事大將軍已定使九
來報君侯君侯不疾應與大將軍同心
與無决先事誅矣延年更衣還敞夫人與延
參語許諾請奉大將軍教令
 録曰愚觀敞妻之言而嘆昌邑狂誖無謀
 之甚也夫廢立何事丞相何官也大將
 軍可使人傳道其言敞夫人與人参互
 其語且當國助危疑之際敞身居相位
 居政府而居相家有如宋昌張武者在
 昌邑之側則光之計必不得行光之計不
 行敞延年無譙類矣然則夫人幸而
 夏侯勝不幸不中耳其於智也何有
馮昭儀右將軍奉世之女也建昭中上幸
虎圈鬥獸後宫皆從熊逸出攀檻欲上殿
右貴人昭儀驚走馮婕妤直當熊而
左右格殺天子婕妤人情驚懼
獨當而立對曰妾聞猛獸得人而止妾
恐至御坐故以身當之帝大嗟嘆以此益重
重焉
 録曰此炎祚㣲之兆漢嗣將絶之徴不
 足爲昭儀重實可爲當時也夫垂堂
 訓千金之子尚然夢熊之祥斯干之詩可
 驗未聞狎猛獸以爲當熊立而無惧者
 也夫熊可夢也不可見也無故逸岀
 其兆矣不旋踵趙昭儀者出雖毓育不
 殊而禎祥屢閼豈非熊逸之明驗
公元76年
東漢明帝建初元年封爵諸舅大旱
言者歸咎寡恩故有司復奏宜依舊典太
不許詎曰凡言事者皆欲取媚要福
昔王氏五侯同日俱封其時黄霧四塞不聞
㴻雨之應又田蚡竇嬰寵貴横恣傾覆之禍
爲世所傳故先帝防愼舅氏不令樞機
位吾豈可上負先帝之旨下𧇊先人之德重
西京敗亡之禍哉固不許帝省詎嘆息
漢興舅氏之封侯猶皇子之爲王也太后
謙虛奈何令臣獨不加恩三舅乎報曰吾
反覆念之恩令兩善豈徒欲獲謙讓之名而
使帝受不外施之嫌哉常觀富貴之家禄位
重疊再實之木其根必傷夫至孝行安
親爲上今數遭變異穀價數倍憂惶晝夜
安坐卧而欲先管外封違慈母拳拳乎吾
剛急胷中毋違逆也帝乃止
 録曰愚觀明德固遜蓋以深懲既徃
 事也夫明珠薏苡虚名之累耳先帝豈眞
 不明耶懲於匿情求名不得疑似
 之襲爵王實事之驗耳當時豈誠不思
 耶戒於黄霧四塞不得常事忽之厥
 後明帝守此遂於雲臺之繪亦省椒房
 親夫母子之間一體無違
和熹鄧皇后五歲祖母太夫人愛之親爲
剪髪年高目瞑誤傷其額流血不言左右
之曰非不痛也難傷老人意故忍之耳十
二通論語諸書志在典籍不問居家事家
人號曰諸生及長選入宫姿顔姝麗絶異
衆嘗有疾令母兄入親醫藥后言宫禁
不願帝曰人皆以數入爲榮汝反以爲
是時方國貢獻兢求珍異之物自后正位
中宫悉令禁絶帝每欲官爵鄧氏后輙哀請
故兄隲終帝世過虎賁中郞及爲大后有
幸人吉成枉以巫蠱事下掖庭考訊以先
待之有恩呼見覈實御者所爲莫不
以爲聖明常以鬼神難徴淫祀無福悉罷
祠官又微和帝濟北河間王子男四十
餘人鄧氏近親子孫三十餘人並爲開邸教
經書躬自監詆如永平故事以先既以
武功書之竹帛兼以文德教化子孫故能備
束脩不觸憲綱
 録曰人謂鄧后稱制終身號令自出至使
 嗣主側目斂袵直士懐懣逢戮然而班母
 一說闔門辭事愛姪㣲愆髠剔謝罪亦可
 謂明矣至建光之後王柄有𡚖遂乃名賢
 戮辱便佞黨進故知持權引謗所幸者非
 已焦心卹患自强者惟國君子固不可
 𤯝而絶天下之母也録之
三國志破虜將軍吴氏孫堅妻也堅少輕□
吴氏親威將拒焉夫人曰何愛一女而以取
禍乎遂許婚生男即策與權也策嘗以功
曹魏忤意將殺之夫人倚大井謂曰汝新
江南方當優禮賢士過録魏功曹
盡規今日殺之則明日人皆叛汝吾不
忍見禍之及當先投此井策大驚遽釋謄及
少年統業夫人治軍國甚有禆益曹操
下書權任子權將遣之周瑜夫人曰今
吴承父兄之資統六郡之衆兵精糧多將士
用命鑄山煮海境内富饒有何逼迫而欲送
質子夫人公瑾議是遂不敢尊稱
后薨復引見張昭等屬以後事從此處驍悍
果烈有兄策風妻徐氏明慧曉卜時權
吴郡太守盛憲憲故吏嬀覽欲爲報讐
左右亦欲爲逆適諸縣令長會遇將爲
道生徐氏卜之徐言不能嘉可異日
不聼大會賓客被酒遂爲左右逆者
所殺覽入居府中悉取嬪妾復欲逼徐徐
逆之見害乃紿之曰須晦日設祭除服覽許
潜使親信語舊將孫高傅嬰復密呼侍養
二十餘人潜伏併謀至期祭畢除服薰衣别
帷帳以伺覽遣人之無疑慮盛餙
而入徐出迎覽纔下拜即呼高嬰等出執殺
覽徐返縗絰奉覽首以祭翊墓舉軍驚駭
神異
 録曰策之欲殺魏謄即權之忌殺盛憲
 徐之卜止其夫即吴之苦諌其男也策幸
 而聼於未禍之先翊不幸而忽於將傾之
 際致使母之智略獲伸哀榮終始而妻之
 明慧徒切卒以喪亡悲夫雖然一女
 而機變權譎不屈不撓非惟報夫之讐且
 能全婦之節正所謂恒其德貞婦人告
 夫子凶者也徐氏之筮蓋明乎此
晋書華躭妻辛氏字憲英魏侍中毗之女也
聰朗有才鑒初魏文帝陳思王不恊及立
太子抱毗頭曰辛君知我喜否毗以告英
英曰太子君主宗廟社稷禮宜憂戚今反
何以能久及弟敞爲大將軍曹爽叅軍
帝將誅因其從魏帝出而閉城門敞懼問
英曰天子在外太傅城門云將利國
英曰以吾度之太傅不爾此舉不過以誅
爽耳然則無出乎英曰安可以不職守
人之大義凡人在難猶或恤之汝從衆
已敞遂出宣帝果誅爽事定後敞嘆曰吾不
謀於姊幾不獲於義其後鍾會鎭西將軍
英謂從子祐曰鍾士季何故西出祐曰將爲
滅蜀也英曰在事縱恣持久處下之道
吾畏其有他志將行請其子琇爲叅軍
英憂曰難至吾家矣琇固請文帝許英
謂琇曰行矣戒之古之君子入則致孝於親
出則致節於國在職其所司在義思其所
不遺父母憂患而已軍旅之間可以濟者
惟仁乎會至蜀果反琇竟以全歸明智
如此
 録曰愚觀辛氏之婦非但料事多中而已
 其所言魏立之立得失大權曹爽
 誅襌代之大幾也鍾會之亂治忽大務
 也君臣上下内外親踈之間若燭炤而分
 其黑白權衡而察其輕重當世所謂
 人君子反所不逮焉嗚呼可以閨門
 之彥求之乎
王渾鍾氏字琰魏太傅曾孫也父徽黄
門郞琰數歳能屬文及長聰慧弘雅愽覽
美容止善嘯咏禮儀法度中表所則既
適渾生濟嘗夫婦並坐趨庭而過渾欣然
生子如此足慰人心渾弟淪女亦才淑
求賢夫時有兵家子甚俊濟欲妻之白琰琰
要令我見之濟令此兵與羣小雜處琰自
幃中察之謂濟曰緋衣者非汝所拔乎濟曰
是也琰曰此人才拔萃地寒壽促不足
展其器用不可與婚遂止其人數年果亡琰
明鑒逺識皆此類也
 録曰以昶之淵識而有渾以琰之鑒裁
 有濟一家中父父子夫夫婦婦可謂
 盛矣王氏之興不亦宜乎渾弟妻郝氏亦
 有德行琰雖貴門與郝雅相親重不以
 賤下琰琰不以貴陵郝時人稱鍾夫人之
 禮郝夫人法云
有道妻嚴氏字憲貞淑有識量夫早亡一
子植女韡並孤藐憲雖少誓不改撫育
女教禮度植遂顯名韡亦淑德傅玄求爲
繼室憲便許之時何晏鄧颺不睦
每欲害之故人莫肯與婚及憲許玄内外
爲憂曰何鄧執權必爲害亦猶排山壓卵
以湯沃雪耳憲曰爾知其一未知其二晏等
驕侈必當自敗吾恐卵破雪銷行自有在後
果爲宣帝所誅桓任至南安太守從兄預爲
秦州刺史被誣徴還憲寓書戒之俾含垢
辱當至三公預果爲儀同三司前妻子咸
六歲隨其繼母省憲憲謂咸曰汝千里駒
也必當逺至以其妹之女妻之後亦有名海
内其人知之鑒如此
 録曰愚觀嚴氏之母其德慧術智尋常
 所可及哉其料何鄧之敗匪但專門(管輅常言)
 (鄧之筋不束骨此爲鬼躁何之不華色此爲鬼幽是也)而噐長虞之
 才豈伊文士(頴川庚純常嘆傳咸之文近乎詩人之作是已)一則
 斷之以理一則察之以行然果何以得此
 哉正以在己者存之乎疢疾故在天者玉
 之乎成人不但孤臣孽子寡妻貞婦
 亦莫不然
劉殷妻張氏博通經史倜儻有濟持之志
儉而不陋淸而不介郷黨親族莫不稱之司
齊王攸僻爲椽征南將軍羊祜叅軍事
皆以疾辭時同郡張宣子識達之士也勸殷
就徴殷曰當今二公有晋棟楹吾方希達
榱椽不憑豈能立耶殷有王母在堂
既應他命無容不竭臣禮便不得就養此子
輿所以齊大夫宣子曰如子所言豈庸
所識哉遂以女妻之始宣子並州豪族
富於財其妻怒曰我女年南十四姿識如此
何慮不得爲公侯妃而遽以妻殷乎宣子
非爾所及也誡其女曰殷至孝冥感才識
超世此人終當逺達世名公汝其謹事之
張氏性亦婉順王母以孝聞奉殷如君
焉生七子五子各授一經一子太史公
子授漢書一門之内十業俱興北州之學殷
門爲盛
 録曰古以孝廉舉人故感堇錫之事(見本)
 (傳今不録)紛紛簡册不足勤也而宣子達識
 至正婚姻交談之間此眞聼言觀行
 美愛女者取以爲可也五子各授一
 經一子太史公一子漢書一門之内
 七業俱興此尤所當法云
宋史章獻明肅劉皇后警悟書史聞朝
廷事能記其本末眞宗退朝天下封奏
至中夜后皆預聞宫闈有問輙傳引故實
公元79年
以對帝深重之天僖四年久疾宫中
多决於后眞宗崩爲皇太后軍國重事權取
公元前76年
處分帝與太后同御承明殿稱制十一年
政出宫闈號令嚴明恩威天下左右
習少所假借未嘗妄有改作内外賜與有節
舊賜大臣荼有龍鳳太后曰豈此人臣
得命有司别製賜族御食必易以釦噐
尚方噐勿使入吾家
 録曰宋母后臨朝稱制始此而録之何也
 易之家人富家大吉在位也是時以
 帝則疢矣以太子則沖矣苟無后明智
 天下從而理乎帝之深重良有以也始
 出臨朝向無故事苟效漢唐覆轍宋室何
 由而政乎后之所爲不可誣也今居正
 不失爲下之體承天不違時行道方
 仲弓請立劉氏廟則拒之程琳獻武后臨
 朝圖則絶之他如𨚫漕臣羡餘上方
 之噐用宰執深慮加宫殯之恩禮
 國家大事故亦不得而外之也
仁宗曹皇后明智頗涉經史善飛白書
八年閏正月帝時以望夕再張燈后諫止
後三日衛卒數人作亂夜越屋叩寢殿后方
侍帝聞變遽起帝欲出后閉閣擁特趣呼都
王守忠使引兵后度賊必從火陰遣人
挈水踵後果舉炬焚簾水隨滅之是夕所遣
官侍后皆親剪其髮諭之曰明日行賞用是
爲驗故爭盡死力賊即擒滅閣内妾與卒亂
當誅祈哀幸姬帝貸其死后請論如法曰不
如是無以肅清禁掖英宗方四歲后拊鞠
盡迨立爲嗣賛策居多帝夜暴崩后悉斂諸
門鑰寘於前召太子入及明宰臣韓琦等至
公元1435年
英宗即位感疾請權同處軍國事御
内東門小殿聽政大臣奏事有疑未决者則
曰公輩更議未嘗出己意中章奏數十
一一能紀綱檢柅曹氏及左右臣僕毫分
不以假借宫省肅然
 録曰明肅臨朝有意干政也故内有
 周懷政楊崇勳楊懷告之亂外有請錢
 惟演曹利用之謀苟無王曾正色未見
 其善始令終也光憲之臨朝無意攬權
 也故大臣日奏事有疑未决者則曰公輩
 更議未嘗出以己意雖無韓琦危言
 未見貪戀權勢以是相傳爲法
英宗高皇后仁明有智神宗累欲爲高氏
大第不許久之望春門外隙地以賜凡
營繕百役悉出太后不調大農一錢不豫
宰執王珪等入問疾后泣撫哲宗曰兒孝順
官家服藥未嘗左右學書論語
令見珪等是日策爲皇太子蔡確貶后謂
大臣元豊末吾以今皇帝所書出示王珪
公元前76年
賀遂定儲極且以子繼父有何間言
確自謂有定策功妄扇事端規爲異時眩惑
地吾逐之此宗社大計姦邪怨謗所不暇恤
從父遵裕坐失抵罪蔡確獻諛乞復其
官后曰遵裕靈武之役塗炭百萬先帝中業
得報驚悸徹旦不能馴致大故禍由遵裕
免刑誅幸矣吾何敢顧私恩而忘大義
用臣既斥朴乳媪入言冀得復用后見其來
曰汝來何爲得非用臣游說乎且汝尚
欲如曩日内降干撓國政耶若復爾吾當
斬汝自是内降遂絶及不豫吕大防范純仁
問疾后曰試言九年間會施恩高氏否只
至公一男一女病且死皆不得言訖
下曰日前往事先帝追悔每每至於泣下此
事官家宜深知之又曰正欲對官家說破
没後必多有調戲官家者宜勿聼之公等
亦宜早退令官家别用一番人乃呼左右
公元前75年
曾賜出社飯否公各去喫一匙社飯明年
飯時思量老身
 録曰愚觀宋宣仁太后臨没格言可爲三
 復流涕也因考北魏馮太后俱以祖母
 朝而宣仁十善馮后十罪何謂十善
 仁明一也慈烈二也任賢三也敬故四也
 除苛政也罷新法六也安内境七也戢
 邉地八也不受正衙朝賀九也絶外家
 恩十也是孰非可思者乎何謂十罪擅權
 一也稱制二也失行三也私寵四也鵷君
 五也專殺六也忌主英敏七也盛寒閉主
 不食八也聼宦官譛九也杖主數十十也
 是孰非可恨者乎然而一下社飯未寒力
 排旁午一則金册告蠲哀毀不息者良由
 魏用夏變夷故抑切烝烝之懐宋將變于
 夷故不啻擾擾之惑雖則人事之失亦天
 運使之然也不然祖孫一體后以言之諄
 諄而帝聼之藐藐智者之謂夫調戲之
 謂失
名臣富鄭公韓國夫人晏氏元獻公
也弼初遊場穆脩謂之曰進士不足以
子才當以大科名世適有旨以大科取士
弼父言官耀州西𡚖范文正遣人追之可
還至京師文正辭以未嘗爲此文正
曰已聞諸公薦君矣久爲君闢一室大科
文字可往就館元獻相求婚於文正
正曰公女若官人仲淹不敢知必欲國士
無如富弼元獻一見大愛重之即議婚
遂以賢良方正登第初言吕文穆公門客
一日文穆兒子十許歲欲令入書院
廷評太祝文穆許之及見驚曰此兒他日
位與吾相似勳業逺過於吾令與諸子
供給甚厚後弼果至宰相時稱三公知人
於晏氏云
 録曰愚觀塵埃物色之設雖曰難希而蛟
 龍騏驥之需自當有辨特以三公一則
 因門客之㣲而私其子一則不以宰相
 貴而吝其女一則不避嫌疑之迹而薄其
 徒卒鸞凰並耀氷玉交輝棟梁□美家
 國天下坸有所頼若此等事卓然罕矣録
 之
弘道録卷之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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