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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六 (自动笺注)
弘道録卷之二十三羅八
 義
  昆弟之義
萬章問曰敢問或曰放者何謂也曰象不得
有爲於其國天子使吏治其國而納其貢稅
焉故謂之放豈得暴彼民哉
 録曰愚觀象不善不至後世之甚也
 夫以管蔡監殷曹參相齊賈生梁董
 相江都天子曷嘗不使吏治其國焉而能
 已於暴者鮮矣可以見象之所欲惟在於
 富貴貢賦而遂已後世之所欲必主於
 暴辭恣强大而益張然則雖有大舜之仁
 至義盡亦焉得善處之哉
太康尸位逸豫滅厥德黎民咸貳乃盤遊
無度畋於有洛之表十旬弗反有窮后羿
民弗忍距於河厥弟五人御其母以從徯於
洛之汭五子咸怨述大禹之戒以作歌其一
皇祖訓民可近不可民惟邦本本固
寧予天下愚夫愚婦一能予一人
失怨豈在明不見是圖予臨兆民懔乎若朽
索之馭六馬爲人上者奈何不敬其二曰訓
有之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音峻宇
牆有一於此未或亡其三曰惟彼陶唐
冀方今失厥道亂其紀綱乃㡳㓕亡其四
明明我祖萬邦之君有典有則貽厥子孫
關石和釣王府則有荒墜厥緒覆宗絶祀
五曰嗚呼曷歸予懷之悲萬姓仇予予將疇
依欝陶乎予心顔厚有忸怩弗愼厥德雖悔
可追
 録曰詳玩五歌其意切其情哀其詞含蓄
 而不露所謂涕泣道之也夫益避禹之
 子於箕山陰天下之人曰吾君之子
 無他賢能敬故也羿距啓之子大河
 之北五子之歌萬姓仇予此無他弗愼
 厥德故也然則雖其自取而實夷羿之所
 因苟有殷伊尹寧知不可爲太甲而何
 以距爲哉上有大禹與啓之業内有五子
 偕母之賢羿之謀雖未敢遽逞而實不可
 㧞矣故曰怨豈在明不見是圖嗚呼六馬
 逸而邦本逋色禽荒亡國千古之下
 而不爲浩嘆者獨何心歟獨何心歟
㣲子若曰師少師殷其弗或亂四方
祖底遂陳於上我用沈酗於酒用亂厥德於
下殷不小大好草竊姧宄卿士師師非度
凡有辜罪乃罔恒獲小民方興相爲敵讐
殷其淪喪若涉大水無津涯殷遂喪越至
於今曰父師少師我其發出吾家耄遜於
荒今爾顚隮若之何父師若曰王子天毒
降災荒殷邦方興沈酗於酒乃罔畏畏咈其
耉長舊有位人今殷民攘竊神祗之犠牷
牲用以容將食無災降監殷民用乂讐斂
敵讐不怠合於一多瘠罔詔商今其有災
我興受其敗商其淪喪我罔爲臣僕詔王子
出迪王子弗出我乃顚隮自靖人自獻於先
王我不顧行遯
 録曰詳味此書其曰今爾無指告子顚隮
 若之何其者㣲子决去就之幾也其曰
 詔王子出迪王子弗出我乃顚隮箕子
 告以當去之義也此二者一篇綱領
 其曰自靖人自獻於先王不顧行遯
 箕子自言在己當如是非謂㣲子自謀
 宗祀以獻於先王比干自謀死諌以獻於
 先王箕子自謀佯狂以獻於先王箕子
 諸父乃啇之宗長先王之所附屬也㣲
 子庶兄乃殷之長嗣帝乙之所倚庇也
 宗國雖有禍亂宗長而去之則先王
 所望宗子若必䘮亡在長嗣而不去
 血脉何所存乎此箕子所以自靖人自獻
 於先王初不顧行與遯也若乃比干
 諸父方之箕子則非長比之㣲子則非
 嗣可死則死耳又何必謀之於先耶集註
 疑比干獨無所言孔氏謂心同不復重言
 嗚呼其言豈其言歟
周公若曰君𠁗弗弔天降喪於殷殷既墜厥
命我有周既受我不敢知曰厥基永孚於休
天棐忱我亦不敢知曰其終出於不祥
呼君已曰時我我亦不敢寧於上帝命弗衣
遠念天威越我民罔尤違後嗣子孫大弗
克恭上下遏佚前人光在令子小子旦非克
有正迪惟前人施於我冲子公曰君𠁗天
平格保又有殷有殷嗣天㓕威今汝永念
則有固命厥亂明我彰造邦予小子旦若
大川予徃翼汝𠁗其濟嗚呼篤棐二人
我式克至於今日休我咸成文王功不怠
不冐海隅出日罔不率俾
 録曰愚觀君𠁗之書未嘗不起三嘆
 以召爲弟也而曰君𠁗周爲兄也而曰子
 小子二公雖老而敬不衰可以見其篤棐
 之至矣夫周公留相召公告老非有一毫
 之私心也是故以君則冲乎弗可弗念
 以業則泮乎弗可弗洽也以天則㝠乎弗
 可弗諶也以命則赫乎弗可弗永也弗有
 耉老尚有浮簿乎宋哲宗之時光公著爲
 政大防純仁爲臣宣仁一旦崩棄至召惇
 卞用之大亂天下業以天命以去
 讀者之流涕則讀君𠁗之書而不增嘆
 也者幾希
蔡仲之命惟周公冢宰百工羣叔流言
乃致辟管叔於商蔡叔郭鄰以車七乘
降霍叔爲庶人三年不齒蔡仲庸祗德周
以爲卿士叔卒乃命諸王邦之蔡王若曰
小子胡惟爾率德改行克愼厥猷肆予命爾
侯於東土徃即乃封敬哉爾尚盖前人之愆
惟忠惟孝爾乃邁迹自身克勤無怠以垂憲
後率乃祖文王彜訓若爾考之違王
皇天無親惟德民心無常惟惠之懷
爲善不同同𡚖於治爲惡不同同𡚖於亂尔
其戒哉惟厥初惟厥終終以不不惟厥終
終以困窮懋乃攸績睦乃四鄰蕃王室以
兄弟康濟小民率自中無作聪明舊章
詳乃視聽罔以側言改厥度則予一人汝嘉
 録曰周公之封蔡仲豈比於季友之後
 父乎流言之辟止於口過而且脅於管故
 囚之囚之其祀可絶與不惟不念舊惡
 且録爲卿士公之心天地日月矣此其所
 以不崇朝天下清明
左傳魯莊公無適築臺臨黨氏見孟任
之生子般愛欲立問於叔牙叔牙一繼
一及魯之常也慶父在君何憂退而問季友
季友曰臣以死奉般公曰叔牙奈何成季
君命命僖叔待於鍼巫氏使鍼季酖之曰飲
此則有後魯國不然死且無後飲之𡚖及
達泉而卒立其子爲叔孫氏公薨季友立子
慶父使殺子般於黨氏立開是爲閔公
姜與慶父謀殺閔公慶父慶父使卜齮
公於武闈成季閔公兄申適邾魯人不欲
慶父慶父懼如季友入立申是爲僖公
賂求慶父人歸之及密使子魚
不許而徃慶父奚斯之聲也乃縊其後
爲孟氏
 録曰愚觀季友之事所謂坎有險求小得
 未能明乎大義者也邾定公曰臣弑君
 在官者殺無赦殺其人壞其室洿其宫而
 赭焉夫邾小國也尚能斷斯獄豈有大國
 而不聞者哉此義不明於是復有殺惡及
 視之事無惑乎禍亂相踵也故春秋
 慶父出奔不明其死聖人意見
公使邾文公用鄫子於次睢之杜欲以
東夷司馬子魚古者六畜不相爲用小事
不用大牲而况用人祭祀以爲人也民
神之主也用人其誰饗之齊桓公存三亡國
以屬諸侯義士猶曰薄德一會而虐二國
之君又用諸淫昏之鬼將以求霸不亦難乎
得死爲幸
宋人圍曹子魚言於宋公文王崇德
而伐之軍三旬不降退脩教而復伐之因疊
而降詩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君德無乃猶有所闕而以伐人若之何
内省德乎無闕而後
 録曰春秋世卿子魚世爲左師其可少
 哉啇之先也不忍飛鳥之羅而今乃以人
 代畜大旱雲霓之望而今乃以威脅衆夫
 子責宰我使民戰慄之言與伯益賛禹
 脩文德之化子魚之諌其諸聖賢遺範
 歟惜乎不足以語之也
公元前1094年
十有七年冬十有一月壬午公弟叔盻卒
其曰公弟何賢之也其賢之何也宣弑而非
之也非之則胡爲不去也曰兄弟也何去而
之與之財則曰我足矣織屨而食終身不食
宣公之食君子以是爲通恩也是取貴
春秋
 録曰叔𦕎豈不亷士襄仲弑君
 公之篡立所與不共戴天之仇也𦕎苟有
 季友之權去牙而立可也誅孟而事僖
 亦可也既不能然徒以手足之親反爲㓂
 仇之役亦將踐踏之而已矣斬艾而已
 矣聖人何取焉取非其義而不食也上無
 避兄離母之嫌内有餘貴餘富之樂𦕎之
 超於人數等矣豈於陵仲子可及
子臧欣時宣公庶子宣公會晋伐秦
卒於師曹人使公予負芻守使子臧逆公之
負芻殺其太子自立是爲成公諸侯
請討之子臧不義成公將出國人聞之相
率從子臧以行成公乃懼自告其罪且請留
公元前1093年
於是子臧反而致其邑明年成公會諸
侯於戚晋侯執之以歸於諸侯皆賢子臧
將見子臧於周而立子臧辭曰前志有之
曰聖達節次守節失節爲君非吾也雖
不能聖敢失守乎遂迯奔宋三年曹人請於
於是晋侯謂曹人曰苟子臧反吾歸而君
子臧不得已復歸於曹以待晋命既而
人復請於周以反子臧於是盡致其邑
與身而終身不仕
 録曰夫所謂之節者物既離散則當節止
 之節所以次涣也故其象曰不出户庭
 通塞負芻之罪上通天下絶于人中
 棄于同盟非若宣之弑立而國人無異
 諸侯無異詞者比也爲時者盍因國人之
 同心諸侯同罪請討於天子以報太子
 之辜正在宫之罰使綱常墜而復振天地
 晦而復明不謂之節乎不知義徒
 區區小信以成滔滔之顯惡於是天討
 幾張而復閉人欲益肆而難收而後亂臣
 賊子接跡後世孟子不云仲子不義
 與之齊國不受人皆信之是舍簞食
 羹之義也惜乎當時無以此義責之
季札吴王壽夢少子壽夢四人諸樊
餘祭餘昧季札欲立
不可乃立諸樊攝行國事諸樊除喪以父
讓位於札謝曰曹宣公之卒諸侯曹人
不義曹君將立子臧子臧去之以成曹君君
子曰能守節矣君義嗣誰敢于君有國非
吾節也札雖不才願附子臧之義吴人固立
札札其室而耕乃舍之諸樊卒授弟餘祭
欲傳以次必致國於札而止以稱父意十七
餘祭卒弟餘昧餘昧卒又欲授札札
於是人立餘昧之子僚爲王諸樊之子
以爲吾父所以兄弟相傳者欲致位季子
季子不受吾當立乃使人弑僚而自
立是闔廬季子使晋反曰苟先君無廢祀
民人廢主社稷有奉國家無傾乃吾君也
誰敢怨哀死事生以待天命非我生亂立
者從之先人之道也復命哭墓復位而待
 録曰季札不受國豈比於曹子臧乎樊
 無簒立之心其致國者以父命爲尊也故
 札辭曰君義嗣誰敢干君此以天倫
 重也於是餘祭餘昧季札夫誰曰
 不可奈何王僚不然也啓光之簒者僚
 實爲之而吴之大夫國人不能無罪
 或以札不受讓國所致則過矣抑壽夢
 欲傳位季札非若周之至德始僣王
 欲而行王季文王之事此之所深懼
 但其意隱㣲不露人皆不知獨知
 之寧不屢遁其跡乎吾夫子特賢季札
 意隱而不發者盖爲是也
  (札死夫子書墓曰嗚呼延陵季子之墓意正如此)
晋邢侯與雍子急鄐田久而無成士景伯
楚叔魚攝理韓宣子命斷舊獄罪在雍子
子納其女於叔魚蔽罪刑侯刑侯怒殺叔魚
雍子朝宣子問其罪於叔向叔向曰三
同罪施生戮死可也雍子自知其罪而賂
買直鮒也鬻獄邢侯專殺乃施邢侯而尸
雍子叔魚於市仲尼曰叔向古遺直
制刑不隱於親三數叔魚之惡不爲末减
也夫
 録曰昔叔向之諌其母母曰懼生龍蛇又
 曰狼子野心羊舌氏之不幸若此乎惟
 狼故貪惟蛇故鷙而尚未誨其淫至雍子
 之禍三者備矣盻雖欲减惡乎受其减哉
前漢朱虛侯劉章諸吕擅權用事忿劉
不得職嘗入待宴飮自請曰臣將種
得以軍法行酒項之諸吕一人亡酒
章㧞劍追斬之太后業已許其軍法無以
自後諸吕朱虛侯劉氏爲益疆
 録曰武侯悉誅宗室吕后不殺朱虛
 侯者以齊爲之殿也然則吕氏亦可謂無
 䇿矣徒以女親人不知所親非以女也
 以兵强吕而不知强非以兵也是故軍
 可奪而章之志不可奪可恃而嬰之謀
 不可吕氏至是亦無䇿矣
後漢書光武與兄劉縯威名益盛新市平林
諸將陰勸更始之適部將劉稷聞更始
怒曰本起圖大事伯升兄弟也今更始
爲者耶遂收稷將誅之縯固爭李軼宋鮪勸
更始因并執縯即日殺之官屬迎弔秀秀不
交私惟深引避而已不敢爲縯服每
獨居輙不御酒枕席泣涕主簿馮異
寬譬之秀止之曰卿勿妄言進說
更始政亂百姓無所依戴夫人飢渴易爲
充飽今公專命方面分遣官屬循行郡縣
宣布德澤秀深納之
公元前1094年
 録曰坎之初六習坎入於坎𥧹凶象曰
 習坎入坎失道凶也縯好俠輕舉宼攘
 之世習坎者也叔雖同符高祖柔道未立
 上無應援豈能伯升於險其死固有以
 也然其兆本曰坎有孚維心亨行有尚秀
 既剛中之才異爲塞淵之輔尚徃有功
 以其言易入秀之深納亦有以也此所以
 行險不失其信卒之赤心效順大樹
豈非維心之亨乎
劉紆宣帝曾孫宣帝封子囂於楚是爲孝
孝王思王衍衍生王生般自囂至
積累仁義有名節而慈篤早失母
同產弟郷侯平尚幼親自鞠養與共
卧超飲食成人未嘗左右平病卒
嘔血數月亦殁後光武封般爲菑丘侯
孝王顯宗徴爲執金吾屯騎校尉肅宗
以爲長樂少府宗正在位數言政事
收恤九族行義尤著時人稱之
 録曰是時朝廷方厲謙讓之實友于
 行干本支達于天下不爲義人其舍
 其視斗粟疋帛之謡遠矣録之
社林與弟成俱好學愽洽多聞時稱通儒
莽末盜起客居河西隗囂林志節深相敬
以爲持書後因疾告去辭還禄食
强起稱病篤意相望方務優容乃出
令曰杜伯天子能臣諸侯不能友盖
叔齊耻食周粟今且從師友之位須道開
通使順所志林雖拘於囂而不屈節後成物
故乃聼持喪東歸既遺而悔令刺客楊賢
於路將遮殺之見林身推鹿車載致弟喪
嘆曰當今之世誰能行義我雖小人何忍殺
義士亡去光武聞之徴拜侍御史引見
問以經書故舊西州事甚悅之後皇太子
乞封東海王重選官屬以林爲王傅特受
賞賜卒爲大司空任職相
趙孝趙禮兄弟恭遜篤行天下亂人相食
爲賊所得將烹自縛詣賊推讓就烹
衆異之遂不害卿里服其義州群辟召皆不
永平中顯宗聞其名詔拜諌議大夫遷侍
長樂衛尉復徴弟禮亦爲御史中丞帝欲
寵異之詔禮十日一就衛尉府大官供具
令兄相對盡歡年禮卒令孝從官屬
喪𡚖塟孝後無子拜禮兩子爲郞
 録曰愚觀杜林始以賊亂致命於囂終以
 賊剽遇賢於道至趙氏二子命在須臾
 是時豈知貴爲王傅爵齒公孤夫人
 𣇄食耶陽之義彊之謙一時聞風興起
 曰人之所信而實天之所助也不然彼刺
 客餓莩者流寧肯甘心効義耶而卒以不
 没此眞罕見其儔者矣
晋書右僕射鄧攸永嘉末没於石勒泗水
牛馬妻子而迯又遇賊揀其牛馬步
走檐其兒及其弟子綏度不能兩全乃謂其
妻曰吾弟蚤亡唯有一息不可絶止應自
弃我兒耳幸而得存我後當有子妻泣而從
之乃棄其子而去之卒以無嗣時人義而哀
之爲之語曰天道無知使鄧伯道無兒弟子
綏服三年
 録曰攸之痛千古不以爲然也而史稱
 攸預加纒繫絶其奔走慈父仁人之用
 心哉勿謂天道無知有知矣愚以爲
 非情實按攸爲石勒所獲濱死者再矣至
 泗水攸乃砍壞車以牛馬妻子
 迯則必有追逐之兵物色及以意度
 子大姪小子識者多故繫之姪之識者
 少故存之一則以緩追兵一則以絶物色
 非但而已矣至卒以無嗣或然天數
 亦君子不幸以是繩攸人莫肯爲義
 矣此録之意也
庾衮明穆吕后伯父也少履勤儉篤學好問
咸寧中大疫二兄俱亡次兄毗復殆癘氣
父母諸弟皆出於外衮獨留不去親自
扶持晝夜不眠其間復撫柩哀臨不輙如此
十有餘旬疫勢既歇家人乃反毗病得痊衮
亦無恙衮諸父貴盛惟父獨守貧約衮躬
稼穡以給供養執事勒恪與弟子樹籬
跪以授條或曰今在隱屏何恭之過曰幽顯
易操非君子之志也妻皆宦族及適衮棄華
麗共安貧苦母終服喪居於墓側或斬其墓
叩頭泣涕謝曰德之不脩不能先人
父老咸爲之垂泣自後人莫之犯鄕黨州
郡交舉孝廉清白異行皆不降志號爲異行
齊王冏唱義張弘肆掠陽翟衮乃
率其同族庶姓保於禹山百姓安寧
戰守之事衮謀曰古人有言千人聚而不
一人爲主不散則亂矣衆曰今日之主非
君而誰乃誓之曰無恃險無怙亂無暴鄰無
抽屋無樵採人所植無謀非德無犯非義
一心同恤危難衆咸從之及賊至乃勒部
曲整行伍持滿勿發賊服其愼而畏其整
是以皆退時人語曰歲寒然後之後
凋又曰臨事而懼好謀而成庾異行
 録曰愚觀晋之摩俗而有異行豈惟
 明愧八王幽慚裴衛無亦生耻元規死羞
 叔預者歟夫以一疾而知歲寒
 更八王不識扳蕩之忠臣者何天淵
 衆皆貴盛獨守貧與慾而無厭貪而無
 止者何懸絶臨事而懼好謀而成與輕
 薄造難淺謀起釁者又何逕庭幽顯
 易執事勤恪與懷鴆相加凶逆自恣者又
 何南北耶是知鬼魅離離陽德丕顯
 穢籍籍昭明介爾不有叔褒何有晋之
 日月
南史謝弘㣲童幼端審叔父混見而異之曰
此兒深中夙敏方成佳器十歲出繼從叔
峻峻司空琰弟二子也於弘㣲緦親素不
相識率意承接合禮義熙初峻爵
昌侯弘㣲素貧儉而所繼豊泰遺財禄秩
不関與混風格高峻少所交納唯與族子
靈運瞻曜及弘㣲並以文義賞會嘗共宴處
居在烏衣巷故謂之爲衣之遊其外雖復
時譽莫敢造門瞻等才辭辯富弘㣲每以
約言服之混特所敬貴號㣲子後混以劉
毅黨誅妻晋陵公主詔謝氏絶婚改適琅琊
王以混家事委之混仍世宰輔一門兩封
業十餘處僮僕千人唯有二女弘㣲經紀
業事在公一錢尺帛出入皆有文簿高祖
受命公主執義守節聼還謝氏自混亡至
公元前1102年
是九載室宇修整倉庫充盈門徒業使
平日田疇墾闢有加於舊主嘆曰僕射
生重此子可謂知人僕射爲不亡矣中外
道俗義舊公主之𡚖者入門莫不嘆息
或爲之涕流感弘㣲之義也
 録曰愚觀烏衣巷之遊眞所謂玉樹
 焜燿當時叔源識鑒康樂之才美宣
 遠之清悟宣明傑濟然皆不得其死
 㣲子無間然其故何耶易之小過曰弗遇
 過之飛烏離之凶是謂災青諸子不才
 義豐辦然皆剛躁負氣恃才而持操不篤
 違理過當是以凶也若㣲子性既嚴正行
 復脩謹其事所後踰於所生誠敬通神
 明外憚言笑不妄廉耻寡爭正易所謂
 過乎恭喪過乎哀用過乎儉者也安徃而
 不得
弘道録卷之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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