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十二 (自动笺注)
弘道録卷之十九羅四
 義
  父子之義
西漢文帝時賈誼上疏夏殷周爲天子
數十世秦爲天子二世亡人不甚相遠
也何三代之君有道之長而秦無道之暴也
占之王者太子乃生固舉以禮有司齊肅
冕見之南郊過闕則下過廟則趨故自爲赤
子而教以行矣孩提有識三公三少固明孝
仁義禮以道習之逐去邪不使見惡行於
是皆選天下端士孝悌愽文有道術者
衛翼之使與太子居處出入太子乃生聞
正言正道左右前後正人也夫三代
所以長久者以其輔翼太子有此具也及秦
則不然使趙高胡亥而教之獄所習者非
斬劓人則夷人三族也故胡亥今日即位
明日射人忠諫者謂之誹謗深計者謂之
妖言其視殺人艾草豈惟胡亥性惡
彼其所以之者非其理故也
 録曰誼之疏可謂深明未然矣夫古者
 天子元子衆子以至卿大夫元士
 嫡子凡民俊秀皆入大學而教之以
 窮理正心脩己治人之道及周之衰教化
 陵夷道之廢也久矣不獨已然也以帝
 之賢而不能用誼之說君子之所深惜也
 故録以存之厥後景帝殺戮大臣變易
 子廢置主后驕寵愛弟幾乎不蹈秦之故
 轍孰謂誼果少年之見乎哉
萬石君石奮歸老於家過宫門闕必下車
路馬必軾焉子孫小吏來𡚖謁萬石君
朝服見之不名有過失不誚讓爲便坐對
不食然後諸子相責因長老肉袒固謝
之乃許子孫勝冠者在側雖燕必冠申申
僮僕訢訢如也唯謹上時賜食於家必稽
俯伏而食如在上前執䘮哀戚子孫
遵教亦如之萬石君以孝謹聞乎郡國
齊魯諸儒質行皆自以爲不及也長子建
郎中令少子慶爲内史建老白首萬石君
無恙五日洗沐歸謁親入子舍竊問侍者
取親中裙厠牏身自浣滌復與侍者不敢
萬石君知之以爲常内史慶醉歸入外門
下車萬石君聞之不食慶恐肉袒謝罪不許
舉宗及兄建肉袒萬石君讓曰内使貴人
閭里里中長老走匿内史坐車自如
固當乃謝罷慶及諸子里門趍至家
 録曰愚觀秦漢之際刑家之梏而乃有石
 氏之禮法可以見人心之天矣使若人
 以傳太子以訓諸侯王伯禽世子
 法則漢世之俗庶幾有瘳乎奈之何徒見
 躬行不費不知非由清靜玄妙之虚
 文徒厭儒術紛華不知本乃性分
 有之實用乃以建爲郎中令慶爲内史
 給事之官錢穀之職其於國家之益能幾
 何哉誼之痛哭良有以也録之
金日磾匈奴屠王太子也母閼氏教誨
其子甚有法日磾奉母進孝道武帝聞而
嘉之詔圖其像於甘泉宫日磾過見畫像
常拜泣然後去及日磾長子武帝弄兒
壯大殿下宫人日磾適見遂殺之
上怒日磾具言所以上爲之泣而心敬日磾
 録曰以愚觀於日磾之事乃知夷狄之有
 親不如諸夏之亡也夫成季之勲宣孟
 忠而不祀原同平括之淫乎莊姬也康
 叔之裔祀融之墟而盡滅者公子頑之通
 乎君母也矧於殿廷何地宫人何人可與
 之狎而若罔聞乎磾與光均之不學者也
 豈其之無術而磾之有識哉斷與不斷
 忍與不忍而已矣故曰當斷不斷反受其
 亂又云小不忍則亂大謀斯言也可以不
 學而
韋賢與子玄成俱以明經歷丞相鄒魯
之間曰遺子黄金不如一經爲人質朴
欲篤志於學號稱大儒徵爲博士詔授帝詩
公元前71年
宣帝之時甚見尊重本始三年丞相
扶陽侯在位五歲老病乞骸骨𡚖丞相
仕自玄成謙遜下士兄弘爲太常丞
當嗣及賢病篤家以玄成上有詔引拜玄成
辭避不得已受爵宣帝高其節以爲河南
守弘東海守初寵姬張婕好男淮陽
王好政事通法律上奇其才有意欲以爲嗣
然因太子起於細㣲又早失母故不忍也久
上欲感風王輔以禮讓之臣乃拜玄成
公元前39年
淮陽中尉元帝即位十年之間遂繼父
相位封侯故國當世
 録曰漢世經術相位自公而後
公元前69年
 氏父子而已耄老當柄居位五年得遂
 乞骸其時以爲美談况望有所建白耶玄
 成在位七年守正持重不及其父而文采
 過之夫以家相之任上位天地下育萬物
 如以文而已矣乃學士之選也此所以
 漢之世相無聞逡巡自保因循
 事無惑乎治道之止於斯
史記太史公司馬談仕於建元元封之間
學者不達而師悖乃論六家要指曰陰
儒墨名法道德太史公天官不治民有
子曰遷生於龍門耕牧河山之陽十歲誦古
文二十而南遊江淮會稽禹穴九疑
浮於沅湘北涉汶泗講業齊魯之都觀孔子
遺風過梁楚以𡚖於是遷仕爲郎中奉使
西征巴蜀以南還報命是歲天子始建漢家
之封太史公留滯周南不得從事故發
憤且卒而子遷適使反見父於河洛之間太
史公遷手而泣曰余先周室太史也自上
世嘗顯功名於虞夏典天官事後中衰
天子千歲之統封泰山而予不得從行
也夫予死汝必爲太史太史無忘吾所
論著矣夫天下稱誦公言其能論歌文
武之德宣周邵之風達太王王季思慮
公劉以尊后稷幽厲之後王道禮樂
孔子春秋學者至今則之自獲麟以來
四百餘歲諸侯相兼史記放絶興海
一統明主賢君忠臣死義之士予爲太史
論載天下之文予甚懼焉汝其念哉
俯首流涕小子不敏請悉論先人所次舊
聞弗敢闕卒三歲而遷爲太史令史記
金匱之書不墮先人所言所謂故事
齊其世傳非所謂作也於是論次其文七年
而遭李陵之禍退而深惟詩書隱約欲遂其
志思西伯羑里周易孔子厄陳蔡作
春秋屈原放逐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
孫子臏脚論兵不韋遷蜀世傳吕覽
非囚秦說難孤憤三百篇大抵賢聖發憤
所爲作也故述徃事來者卒術陶唐
來至麟止黄帝始著十二本紀十表
書三十世家七十列傳凡百三十篇藏之
山副在京師以俟後世聖人君子
 録曰按遷自叙曰漢繼五帝末流三代
 統業秦滅古文明堂金匱石室玉板圖籍
 散亂漢興萧何韓信張蒼叔孫通百年
 之間彬彬文學稍進詩書徃徃間出矣時
 天下遺文古事靡不畢集太史公太史公
 相續纂其職夫固有所受也然猶憤發於
 黨禍而成百三十篇之書矧於後學而敢
 面墻乎哉班氏繼作盡用其文至後杜
 預通典鄭樵通志馬端臨通考詔許於三
 館惜書尚書筆札繕寫而温公通鑑
 公綱目胡安國春秋學徒暨乃子厥婿
 皆同纂校嗚呼何其盛哉今或志可勉
 力之所建已不能勉才可强而書之所載
 己不可强己可信而人之所好已不可信
 則亦徒志而已君子不可徒羡古人之才
 美又不可甘蹈今人自畫可勉而勉
 之可備而備之可信而信之則亦庶幾乎
 一家之冗說矣
劉向三子伋賜皆好學惟歆最知名父子俱
好古受詔領校祕書講論六藝傳記諸子
數術方技無所不究向卒歆復領五經
前業始皆治易宣帝時詔受榖梁春秋
古文春秋左氏傳大好之初左傳古字
古言學者訓故而已至是歆引傳文以解經
相發由是章句義理備焉復湛靖有謀
博見疆志過絶於人嘗以左丘明好惡與聖
人同親見夫子而公穀梁七十子之列
傳聞之與親見之其詳畧不同數以難向向
不能非間
 録曰班固賛曰仲尼稱材自後綴文
 士唯孟軻孫况董仲舒司馬遷劉向揚雄
 此數公者皆博物洽聞通達古今其言有
 補於世傳聖人不出其間有命世者
 焉劉氏鴻範發眀大傳天人之應七
 略剖判藝文百家之緒三統歷考步
 日月五星之度有意推本之也嗚呼
 言山陵之戒於今察之哀哉指明梓柱
 推廢興昭矣豈非直諒多聞之益與觀固
 所言與向前所上封事忠精懇篤天胡
 不祐之乎而卒以空言殆天所廢非人
 能也子駿改名應讖爲師市寵
 愧云
東漢鄭玄戒子益恩曰吾家舊貧不爲
母群弟所容出爲厮役之吏游學周秦之都
徃來幽并衮豫之域獲覲在位通人處逸
儒咸從捧手有所受焉遂博稽六藝粗覽傳
記時睹秘書緯術之奥年過四十乃歸供養
黨禁錮十有四年公車再召比牒併名
宰相彼數公懿德克堪王臣故宜式序
公元前140年
自忖無任於此但念述先聖之元意思
百家不齊庶幾以竭吾才而黄巾爲害
萍浮南北復歸鄉邦歲已七十宿素衰落
禮典便合傳家今我告爾以老將隱居
安性覃思終業咨爾煢煢一夫曾無同生
相依其最求君子之道研鑚勿替敬愼威儀
以近有德顯譽僚友德行立於己志若致
聲稱亦有榮於所生可不深念邪若忽忘
識亦已焉哉
 録曰愚觀康成生前所疏難不啻百餘萬
 言臨末憤憤徒以所好群書卒皆腐敗
 得於禮堂寫定與其且自西方
 暮祗以其意戒子未嘗求知於人也及益
 思赴北海之難身隕祚㣲益不足恃而所
 注十三經及諸論述後世卒無寸遺孔子
 不云不患己知求爲可知也其終身
 紱冕之情有讓爵之高亦非溢㫖比之馬
 融羞曲士之節終以奢樂恣性黨附成譏
 不可同日語
班彪才高好述作專心史籍司馬遷著史
大初以後闕而不録好事者頗或綴集
事然多鄙俗不足以踵繼其書彪乃繼採前
史遺傍貫異聞後傳數十篇斟酌
譏正得失卒子固以彪所續前史未詳
潜精研思欲就其業既而上書告固私
作國史詔下郡收固繫獄盡取其家書固弟
超恐爲郡所覈考不能自明乃馳詣闕上書
得召具言固所著述意而郡亦上其書顯
宗甚奇之召詣校書○部蘭臺令史與前睢
陽令陳宗長陵尹敏司隸從事孟異共成
世祖本紀遷爲郎典校秘書文撰列傳載記
二十八篇奏之帝乃復使終成前所著書
以爲紹堯運以建帝業至於六世史臣
追述功德作本紀編于百王之末厠於秦
項之列故探撰前記綴集所聞以爲漢書
高祖終於孝平十有二世二百三十年綜其
行事傍貫五經通爲春秋考紀表志傳凡百
篇自永平受詔積思二十餘年至建初中
當世甚重其書學者莫諷誦
 録曰愚觀班馬述作皆有所祖潜精研
 思無足多者獨以顯宗峻刻不惟赦固
 及身之烖而反假以制作之柄此千古
 來未之聞也抑孔子春秋丘明述國語
 皆當時之事所當避諱所遭季世
 必以爲罪當何如哉當何如哉故觀於壺
 遂難司馬遷之言君子不可以不愼
馬援子嚴敦並喜譏議輕俠書戒之
曰吾欲汝曹聞人過失如聞父母之若耳可
得聞口不可得也好議論長短是非
政法此吾所大惡也寧死不願子孫有此
行也龍伯高敦厚周愼口無擇言謙約節儉
廉公有威吾愛之重之願汝曹效之杜季良
豪俠好義憂人憂樂人之樂父喪致客數
郡畢至吾愛之重之不願汝曹效也效伯高
不得猶爲謹敕之士所謂刻鵠不成尚類鶩
者也效季良不得䧟爲天下輕薄子所謂
不成反類者也
 録曰以援之謹𩛙而不免身後之謗何耶
 夫援以壯時欲就邊郡田牧蓋未爲得志
 也故其舊志自謂窮當益堅老當益壯
 誰能奪之及其致身於人便爲分限雖欲
 馬革褁尸甘心瞑目豈能盡如所願耶既
 有請行之言又爲據鞍之態讒人從而
 孽之此其求全之毁尚類於刻鵠之事向
 非朱勃之論不幾畫虎者耶將益信謹
 𩛙之尚有未盡輕俠安所爲可乎
靈帝大誅黨人詔下急捕范滂督郵吴導
至縣抱詔書傳舍伏牀而泣聞之曰必
爲我也即自詣獄縣令郭揖大驚解印綬
引與俱亡曰天子大矣何爲在此滂曰滂
死則禍塞何敢罪累君又令老母流離
其母就與之訣滂白母曰仲博孝敬不足以
供養今從龍舒君𡚖黄泉存亡各得其所
大人不忍之恩勿增感戚母曰汝今得與
齊名亦何既有令名復求壽考
兼得乎滂跪受教再拜而辭復顧其子曰吾
欲使汝爲惡則惡不可爲使汝爲善則我不
惡行路聞之莫不流涕
 録曰范滂之母人謂歡其義也愚以爲
 得已爲是言也苟使愛惜死將何益
 哉盍若辭之曰人生脩短自有義命顔回
 爲善於爾何如有命自天不爲逭己豈不
 達哉至於杜生與同難死何足若乃
 名之一字始末禍端不當以爲言也所
 竊喜者仲博有子龍舒克男仁者有後
 爲廢絶不然以未發白之齡而罹短命
 苦豈惟行道出涕萬世痛絶也乎
晋書王裒父儀安東將軍司馬昭司馬
東關之敗昭問於衆曰今日之事誰任其咎
儀對曰責在元帥昭怒曰司馬委罪於孤
邪遂引出斬之裒痛父非命於是隱居教授
三徵七聘皆不就廬於墓側旦夕常至墓所
拜跪攀栢悲號涕淚着樹樹爲之枯讀詩至
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未嘗三復流涕門人
受業者並篇家躬耕計口而田
度身而蠶或有密助之者裒皆不聼司馬
氏篡魏裒終身未嘗西向而坐以示不臣
 録曰王祥孝矣及其爲三公也魏置其君
 而視之如弁髦土□然曾不剖氷求鯉
 之堅且篤也孟宗賢矣及其爲大夫也吴
 孫綝廢亮反爲告於廟而行之曾不若泣
 感天之順且從也然則終身不西向者
 豈徒哀哀父母而能然哉
兖州刺史王㫤爲人謹厚名其兄子曰默曰
沈名其子曰渾曰深爲書戒之曰吾以四者
爲名欲使汝曹顧名思義不敢違越也夫
速成則疾亡晚就善終朝華之草夕而零
松栢之茂隆寒不衰是以君子戒於闕黨
也夫能屈以爲伸讓以爲得弱以爲强鮮不
遂矣夫毁譽愛惡之原而禍福之機也孔
子曰吾之於人誰毁誰譽聖人之德猶尚
如此庸庸之徒哉人或毁己當退而求之
於身若己有可毁之行則彼言當矣若己無
可毁之行則彼言妄矣當則無怨於彼妄則
無害於身又何反報焉諺曰救寒莫若重裘
止謗莫如自脩言信
 録曰昶之命子若預爲渾設也夫沈默
 深四者皆謙厚不伐之㫖也是故願其如
 海焉納百川未見其盈也願其如泂焉
 涉萬里未見其止也以昶之謹厚而後
 有渾與濟之洪雅使能充之於功名之際
 則爲有道之士弘之容人之量則成長
 者之風豈不益賢乎哉借其狥於流俗
 於愧恨不免時人之譏及居台輔聲望
 日减頓失命名之義矣嗟夫
公元648年
唐書貞觀二十二年上作帝範十二篇以賜
太子君體建親求賢審官納諫去讒戒盈
崇儉賞罰務農閱武崇文且曰脩身治國
其中一旦不諱更無所言矣又曰汝當更
求古之哲主以爲師如吾不足也夫取法
於上僅得其中取法於中不免爲下居位
以來不善多矣錦繡珠玉不絶前宫室臺
榭屢有興犬馬鷹隼無遠不致行遊四方
供頓煩勞此皆吾之深過勿以爲是而法之
顧我弘濟蒼生其益多肇造區夏其功大益
多損少故人不怨大過㣲故不隳然比
盡善固多愧矣汝無我功勤而承我之
富貴竭力爲善國家僅安驕惰奢縱則一
不保且成遲敗速者國也失易得難者位
也可不惜可不愼哉
 録曰唐太宗之教太子可謂至矣惜其於
 君子之道槩乎其未之聞也夫君子之道
 造端夫婦及其至也察乎天地上古
 聖人所以徹上徹下由内以及於外由家
 以至於朝廷然後爲無弊也今觀自君體
 建親以至閱武脩文莫不畢陳又自細㣲
 過失以及事功顯迹悉皆無隱可謂至再
 至三而未甞一及刑家之道帝豈智不
 及此武曌之禍蓋反巢刺之刃家事
 言速報脅父之謀耳豈惟訓誥而有遺兼
 通讖記無奈是以古之君子務正
 誠意愼㣲謹獨未嘗一念之或苟然後及
 於治國平天下一以貫之無遺此其帝
 之所獨闕而唐之所深禍歟
鄭善果父誠母崔氏嚴明節愽涉史通
治方誠爲周大將軍尉遲迴戰死善果
襲父爵及爲魯郡太守每出廳事母輒坐障
後察之聞其剖斷合理𡚖則大悅行事
允或妄嗔怒即還涕泣不食善果伏於床下
曰汝先君在官清恪以身狥國汝自童子
茅土方伯案可妄加嗔怒墮於公政内墜
家風虧天子之法何面目見汝先君善果
由是克己號爲清吏
崔玄暐母盧氏嘗戒玄暐曰吾聞姨兄辛玄
云子姓凡居仕宦有言貧乏不能存此
好消息若聞財貨充積此惡消息吾甞以
確論見親中務多財以奉親而其親
不究所從來必出乎廪禄則善矣如其不然
何異盗乎若汝爲吏不能忠清無以戴天
地宜識吾意故玄暐所至清白
 録曰鄭善果之母談虎而色變蓋有所傷
 之也故其詞也烈崔玄暐之母見賢而思
 齊夫有所受之也故其詞也温二子卒皆
 以清白聞信陰教不虚也而玄暐
 能反正廢主大功於唐較之善果晩節
 盖有間
韓休七人浩洽洪汯滉渾洄皆有學尚
籍甚於時安禄山反皆䧟賊逼以官不受
出奔行在爲賊所擒浩洪渾皆遇害肅宗
大臣子能死難詔贈浩吏部郎中洪太常卿
太常少卿汯終諫議大夫洽終殿中侍御
公元1153年
史洄終國子祭酒貞元元年檢校左僕
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滉性節儉居嘗陋薄
取庇風雨門當列戟以父時第門不忍壞乃
不敢請堂先無挾廡弟洄稍增補之輙除去
先君容焉吾等奉之常恐失墜摧圮
之則已安敢改作以傷儉德居重清潔
不爲家人資産初判度支李晟裨將
軍事待之加禮使其子拜之厚遺器幣鞍
馬後晟終立大功幼時已有美名晚節益峻
家範訓餙子弟甚嚴故貞元間家法
曰韓氏穆氏云
穆寧四人賛質貟賞世以儒聞而剛正氣
自任明經調𥂁山尉過平原顔眞卿
及聞禄山反即遺眞卿書以其子屬其母弟
曰苟不乏足矣即馳謁眞卿先人有嗣
可以從公死也既而眞卿過河見肅宗
狀異之將以爲諫議大夫德宗在奉天奔詣
行在秘書少監太子右庶子寧之老賛
御史中丞右補闕侍御史賞監察御
史皆以守道行誼縉紳仰賛孝謹
强直員工文詞尚節義俱有令譽而和粹
當時珍味目之賛俗而有格爲酪質美而
多入爲酥員爲醍醐賞爲乳腐寧平居嘗
家令諸子一通戒曰君子事親養志
爲大吾志直道而已苟枉而道三牲九𣇄非
吾養也
 録曰休一代元臣家法峻整有自來也
 寧儒而已何至與韓氏並稱耶蓋節義
 在天地間匹夫之於王公也是故有
 寒之澹蕩而後春融敷華休之許國
 以義寧之許友以死凛凛立身大節
 以爲柯幹可以巖石他日和之爲羹𣇄
 調之爲𥂁無惑乎皆以珍味目之也然
 則當時之說豈無謂哉
弘道録卷之十九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