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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x 页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晋山姜朴子淳甫著)
策文题
策文题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3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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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昌黎一部书。其大体举经引圣。力排佛老。有拨衰反正之功。馀亦宏淹奥衍。畅达事理。殆非后世文人所可拟及。则其可许之以佐佑六经。扶益世道。而无欠处。无错处否。以原道一篇言之。程子谓孟子后能将许大见识寻求者。才有此人。而却曰言语有病。朱子称自古罕有人说得端的。惟退之原道。庶几近之。而却曰其言不精。如何为大见识寻求。如何为庶几近之。而其中病处在甚语。不精处在何言。道与德为虚位。杨诚斋曲为注疏。而杨龟山则非论之。正心诚意。将以有为。王介甫讥之。而尹彦明特为发明。诸人所见之不同。何欤。五原作于一时。而程子独以原性为少作。四杂类为一编。而或本特以崔山君为别传。其义何居。伯夷颂。先儒亦许以甚好。而作论反之者谁。毛颖传。举世大笑以为怪。而题后美之者何。上赵憬,贾耽诸宰前后书。不避苟冒之嫌。答张籍,李翱诸人一二书。颇有遂非底意。论佛骨何等气节。而毕竟被大颠动得。恁地斥异端。本生家计。而忽地把墨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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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文王世子篇
问。文王世子一篇。非专言文王事。而世子之礼。至文王始备。故必以文王名篇。为后世法者也。鸡鸣日中及莫之朝。色忧在视问膳之节。文王以前。无此礼欤。武王帅行。不敢有加。而一饭亦饭。礼似加密。生人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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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晋山姜朴子淳甫著)
翰墨漫戏(在英山时)
早朝诗优劣
唐人早朝诗。诸评皆右王,岑。殆成定论。而余见则贾舍人当为第一。盖贾则就早朝时。赋得即事。故光景真切。开口便是。起语黯然如画。此后更万首。亦不复近。结得又浑然。朝朝二字。却又含蓄不尽。诸人则皆从后追和。故句语非不警工。而类不免安排强涩。终失情境。岑则三联俱犯晓景。王则偏纪朝仪。便涉宫体。不但服色为病。杜亦欠早朝意象。要之俱不可比肩于幼邻。噫。以诸人一代名宗。而唱和之间。尚不无主客劳逸之辨。况近代诸人专尚次韵。其苟且牵强。尤当何如也。书此以待具眼的论。兼以为诗家漫率和次之戒。
子美诗至日一联
杜子美至日诗。麒麟不动炉烟上。孔雀徐开扇影还。不动徐开四字。真个尤工点睛手。千万古犹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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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来初词辨
人或以来初地驱乐词近亵为病。此不知诗道之言也。诗生情。情生巧。巧生艳。其至也。盖有不期然而然者。苟以是为病则宁无诗也。陶令闲情。宋广平梅花。岂其性哉。谭元春曰。才子虽极方正。难犯下笔作艳词。自深于一切荡子。此言可为来初解围。亦可为陶宋二家雪冤。
韩文杜诗
退之之文。子美之诗。譬如乡党一篇。虽其衣服饮食。常文疏节。皆可为后世法。
诗笔辨
世之论诗者。遇其韵致浑朴。则曰此不清逸。非唐调。论笔者。见其点波屈变。则曰此不劲整。非晋体。彼岂尽苟好为訾论哉。盖其所见。止于唐诗抄选。而谨守一律。拘于笔阵兰亭。而专局一法。殊不知唐人大家全集。府库甚备。无物不有。已先包陈,陆,苏,黄在内。不止于一段清逸而已。淳化十七等帖。地步非一。无体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3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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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兰操
古琴操习习谷风一章。世传以为孔子伤兰作。未知真否。而辞理简古幽雅。槩之非汉以后人可为者。其尤可贵者。命曰兰也。而首尾四十八言。无一言及兰。至韩退之。则分一篇。上截为兰。下截变为荠麦。已不免尊题。而犹不失有古意。下至黄鲁直,苏子瞻诸人。则其述兰诸作。终不忍一字舍兰。此古今文章之变也。
罗僧某辈
世传新罗时有僧某数辈。入伽倻山。结夏修业。积年不辍。名声甚高。诸名寺当水陆无遮等会。辄必勤邀专席。而举止牾异。咒法颂偈。不中常诠。群缁遂迫而駴笑之。甚则侮辱而欧之。僧某辈大不堪。深自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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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叔鉴画
永叔鉴画说曰。萧条淡泊。此难画之意。画者得之。览者未必识。古今实有此恨。而不独画然。文章亦有此患。作者所用意处。人未必鉴解。永叔此言。盖有慨于心而寓之于画者也。我国崔立之。题画仙之握笔临纸者曰。书以出纷纷知不知。吾爱子欲书未书时。其亦永叔之意也欤。
尹锳诗
尹锳者。骊湖人也。尝工诗。其弟及祸后。哀伤感慨。作诗寓怀。其一联曰。僧留岳寺寻梅约。鹤报秋江见月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3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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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思淹速
胡应麟曰。西京杂记。称枚皋文章敏疾。长卿制作淹迟。今考汉志。皋赋之多。为西京冠。长卿荡思。一生不满三十。盖迟速之故。然皋今无一存者。长卿六赋。古今以圣归之云。我朝车天辂才速。立草累十纸不渴。崔立之命思颇淹苦。车尝挟而讥之。立之以织锦编茅之喻答之。毕竟车名在立之下远甚。集亦沦没不传。后之论者。以古之枚,马。今之车,崔为案。勿局于一时淹速则庶乎得矣。
聪明琐录
近岁岭南多怪。风传不说。以人所目击。信而可徵者言之。星州士人家。畜马生角。角从两耳生。较茧栗特长一角。视一角又长。漆谷民家妇。从胁生子。子生而母死。庆山县门东五里许有石。万牛五丁之所不可动者。而一夜移在他所。去旧所颇别远云。不知此为何怪。而必萃于岭南者。抑何兆也。或曰。马为牛。石移故所。人生不由常道。皆变易之象也。岭南是诸贤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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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物之男女牝牡。各已具形于有生之初。一具而不可变。若东西南北之一定而不可易也。是岁乙巳春。畿辅之富平民家。雌鸡化雄。是岁之秋。湖西之清州土团家。牝狗为雄。皆经近伏乳为母道者也。谓传闻难实。则俱因方伯启知。出诸朝纸。谓其事可信。则一朝而变幻阴阳。易其已具之形。非理之所可究也。况于半岁之内。荐有斯怪。若比感而类应者然。甚可异也。京房易传。有称犬祸鸡祸。余素昧五行象数。不知其应之谓何。而槩之非盛世所宜有也。西晋元康中。女有化为男者。其时谓之人痾。今此犬祸鸡祸。亦其类也欤。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3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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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3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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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相国积。得告在忠州。一日。有客身长九尺。相貌异常。着蔽阳子。佩长剑。自膝以下。缚以索没跗。直入坐不礼。对相国瞪视良久。相国色甚沮。无端曰。国恩罔极。未敢如命。随取所把扇并悬坠推与之曰。以此谢厚意。客无言长叹而去。相国之家侄与坐者心怪之。候客去请问之。相国曰。余少时。于山堂遇此客。客异人也。略言余前程。且曰。子当有大祸。吾必有以告之。子其戒之。今果至矣。其缚膝以下者。示世路险也。蔽阳子为天日不可长恃也。佩剑刀钜在前也。吾祸其迫矣。奈国恩未报。此身难退何。因歔欷久之。已而还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3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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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纳徐挺然。 孝庙朝人。尝为太仆正时。有一宦者。凭其赏马帖子。贿下辈。图出驾轿上乘。徐觉之。重究下辈。改给病劣马。宦甚嗛之。后于大内供奉时。与诸竖私语曰。向者余受帖子马于太仆正。某为余为内侍。欲亲厚之。特给上等好马。余获大利矣。佯若密詑于其类。而故稍举声及 上听。 上适闻而心恶之。题其名于殿壁。凡有除拟。一切靳点。外朝莫知也。年久后。大臣之怜徐者。以法从臣无端废弃白之。 上曰。此人欲交宦侍。擅给御乘。非人臣道也。大臣骇而退。追得其实。审知其为巧宦所中。欲更白。未及而徐死。噫。小人之工于逞憾陷人如此。人臣之出世立朝。祸患之来。有非智虑所能防者也。昔曹利用侍中。当庄献明肃之世。凡内降恩泽。皆执不行。有三执而又降者。不得已行之。久之为小人所测。其三降不行者。又固请之。太后曰。侍中必不行矣。请者曰。臣已告得侍中宅奶。或其亲信许之矣。太后试又降之。曹但以三执不能已。果黾俛行之。于是太后大怒。遂有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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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甲之际。李叔献为东西调停之论。而其实主西。自庆安令瑶承望讦诬之后。士流尤不快于叔献。人有问于梧里李文忠公曰。叔献似为调停者。而士论以主西推助咎之。其是非如何。公良久微哂曰。有众人在平地角斗。有一人在高处看。在高处者。当遥语而两止之。不止则已矣。苟不耐得。下去而身自救解。则不徒不能解。卒亦与之烂熳焉已矣。公之此言。含浑不迫。而画出叔献当日光景。真善喻也。使叔献而闻者。未知将何辞以解也。
己亥春。许草堂晔。为大司成。柳眉岩希春。为同知馆事。通读于明伦堂。讲大学经一章章句及集注。注中有要领二字。眉岩曰。要字对四肢而言。草堂曰。要乃裳要之要。两公各主己见。终未归一云。诗魏风葛屦章要襋。注曰。要。裳要。襋。衣领也。书辞尚体要。九峰曰。趣完具而已之谓体。众体所会之谓要。两公之言。俱未尝无据。而其时终不明拈出处为證。何也。然以体要言。则当用眉岩之说。而以要领言。则草堂得之。
戊戌。万岁德来代杨经理镐。是岁秀吉死。贼势衰沮。陈都督。与我李统制舜臣合谋。以舟师大䘐倭馀。倭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3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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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人金遇秋。湖南人也。坐事囚王府受刑。屡阅岁。有一婢。自湖南来养狱。常号泣乞于市。市人感其诚。必置粥馀米盐鱼肉曰。当遗某婢。以故金虽在拘掠中。供养甚礼。人劝之嫁。则曰非不欲也。顾有夫则诚夺。不专于养主也。朝臣亦闻其忠。传相嗟赏。毕竟金狱之纵出。未必非婢为之助也。金既得脱。婢即归湖南曰。主家破产久矣。亟归且养女君耳。
玄风士人朴某之妻。失其姓氏。与夫谐洽而无子。且夫家孤甚。无他子姓可以为继。夫欲置副室。妻曰。礼庶子止祭考妣。不可奉先世祀。不如离异。改娶之为得。夫不忍。妻固曰。妾虽不欲。君宜尔。况妾之愿乎。所以为此者。欲使君无得罪于先祖也。且曰。为吾别作舍。止设一门。井臼皆置门内可也。夫不得已如其言。改娶生二子。一日感念旧情。乘暮潜往。叩其门曰。我某也。妻拒不纳曰。君命离异。不可逆也。暮夜无知。不可私也。恸哭以送之。噫。劝夫改娵。义也。闭门不纳。烈也。如妇人者。始可谓女士矣。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3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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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夏。有鸟鸣于禁苑彻夜。其声异常。闻者以为各各化道。或曰。各各环刀。未几有倭变。禽鸟得气之先。故能先知如此。
忠武公李舜臣。西厓相所荐也。倭创时自井邑县监。超拜湖南左水使。屡歼贼有功。而与厓相不协者。嚣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4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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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女莫德。新溪萌之女。时海西久饥。金省庵孝元守安岳。尽心荒政。萌携一男一女而就之。女即莫德也。未几。萌得恶疾。莫德泣谓其兄曰。人言治此病。莫良于断指和药。盍试之。其兄持刀欲断而不即决。德曰。疾久则不可救。寸肤何惜。遂取其刀。自割一指试之。病果瘉。又未几。萌竟以疠死。德曾有受赏米于官者。即散募饥民。负土而葬之。朝夕食。必哭奠于川边净地。风雨不废。数月莫德又死。官为敛葬。旌其墓。省庵亲为文祭之。有曰今汝纯明。独全天赋。民鲜之久。余嘉汝诚云。
石介之死。衔介者言介不死入虏。至请斲棺。欧阳公有诗曰。谁道阖棺人事定。是非犹及土中身。李相浚庆临死。有忧世言。嫉之者交章攻之。吴判书祥题挽曰。不待百年公议定。是非何累土中身。盖用欧语而反其意也。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4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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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生白月栖云塔碑。初在奉化县古寺遗墟。荣川郡守李沆。惜其埋没毁伤。运致郡廨隙地。阑槛而卫护之。沆因志其事于石傍。朴讷书。正德四年八月日也。后面旧刻。题云新罗国石南寺。故国师碑铭。后记门下法孙释纯白。末端大书显德元年岁在甲寅七月十五日立。字体肖金生。壬丁之际。唐人久留此地。摸打累千本。时当日寒墨冻。故炽炭而摸之。碑伤缺多以此。其后熊天使化之来也。未渡江。先请白月碑印本。我朝诸人。不知碑在何处。更问于天使而知之云。甚矣。东人之不好古也。
诸末。固城贱人也。壬辰。乘乱崛起。纠旅击贼。所向无前。与郭再佑并名。而名且出其上。当其与贼薄战也。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4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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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今中国语音。侵覃盐咸等韵。与真文元寒等韵。混作一音。萧肴豪及尤韵。一字皆作二字音读。歌麻韵异读。入声皆作去声读。我字如我国吾字音。何字如我国湖字音读。岂中国旧音然哉。自五胡来。夷夏之杂久矣。语音日乱。字音亦随而讹变。此文物典章沦丧之一也。我国人若认为中国旧音。而歉于我音之不如。必欲仿效之则惑矣。
孔大司宪瑞麟。以清白吏。为 中庙朝名臣。墓在龙仁佛成洞。表石前面。只书职名及夫人祔。旁刻平生清苦四字而已。此可为近世墓道繁词溢夸之戒。
吕参判尔徵。郑监司百昌友婿也。丙子。两夫人避乱江都。一时节死。同藁葬。乱定。开肂视之。容体已变。不可辨为某夫人。既不得辨则难于主葬。亦难于日后合葬。不得已两家同力。并葬于杨根。至今两家子孙轮回祭之云。此所谓无于礼之礼也。
高丽仁宗十年。御龙舟于大同江。以忌月。乐悬而不作。郑知常奏礼有忌日。未闻有忌月。若有忌月。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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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宗下教曰。 恭靖大王无 庙号。此是阙典。宜上谥。遂谥 安宗。其后仍称 恭靖。而 安宗之谥。竟废云云。尹月汀根寿。考见 睿庙日记。而纪之于漫录如此。顷年。吴道一以校理。白于 肃庙。请追谥。遂上谥 定宗。吴固未详 睿朝时故事。有此建请。以致既上谥而又上谥。邦家典礼。疏缪至此。诚可恨也。而当时 庙题及公家文字。一不载见者。亦可异也。倭国僭有年号久矣。而不敢显书于关通。我国文书中。自丙子后。遽以为尔国既奉清国年号。我之年号。亦岂下于清国乎。遂肆然书送。朝议或以为不可受。而崔相鸣吉以为我岂有诎。不必与彼较。遂受之。
宣庙朝以前。春坊官及大臣。称小人于 东宫。未知称臣始自何时也。
权阳村近。撰 神懿王后碑曰。 后姓韩氏。皇祖讳圭仁。 赠积善毓庆同德赞化翊祚功臣。特进辅国崇禄大夫。门下左政丞。判都评议使司事兼判吏曹事。安川府院君。皇考讳卿。 赠忠诚恭谨积德毓庆辅理功臣。壁上三韩三重大匡。领门下府事。安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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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平时。幞头垂脚带为公服。纱帽团领。乃视事常服。故在官者。公私出入。皆不废常服。今则以黑笠白袍为便服。大臣以下皆着。
观雪许公厚所记曰。平时监司乘独轿。暑日则去帐。以日伞随日遮之。寒日则垂四面帐。近间三面举帐。不知其为犯僭于 御辇云云。今则监司皆乘双轿。守令皆独轿。三面举帐。甚至察访武夫亦为之。使观雪见之。又当以为何如。或曰。监司双轿。自 明,宣之际。盖 两朝最重承旨。 传教既经承旨则许乘双轿。为监司者。无不经承旨故然也。
仁祖朝。诸臣力争 追崇之不可。 上曰。诸臣何以并生亲推恩乎。自是遂停生亲之赠。
稗官杂记曰。武官张同知世豪。自燕还。遇晦斋江界谪行。见衣单。脱赠狐裘。又鱼得江为曹武宰润孙。作冥鸿亭上梁文。有重入枢院。再聘幽燕云云。观此两事则武臣固曾为燕使。不知防废自何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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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 上辛亥。左相李㙫。以 长陵有蛇变。请改 陵。自 上合议于大臣卿宰。遍询于在外大臣。无异辞。屡遣大臣重臣。奉审后定迁 陵。卜吉于交河邑基。八月十六日卯时。破 旧陵始役。十九日夜。奉出 两梓宫。 大王陵退圹内石函七部。远游冠平天冠几尽腐破。珠玉则宛然。木奴婢乐器。只存形体。哀册砂器陶器 御押密符标信等物俱宛然。符信石匣内。清水三升许。 王后陵退圹石函内酒缸二坐。清水满盈。 大王陵内天灰前面。横台板头露出。而 王后陵则横台板头及 外梓宫下隅板并露出。横台板所见如常而腐朽特甚。 外梓宫则试以爪甲掐之不入。 赠帛石函中。清水亦斗许。铭旌俱宛然。而 大王铭旌。差下移。所写 梓宫二字。垂下于 内梓宫下隅云。 大王升遐在己丑。去今为八十三年。 王后升遐在乙亥。去今为九十七年也。
我国唯安东近处。兵燹不及。故安东府户籍。自罗丽以下皆在。近有一府使毁造还纸。古迹遂尽。府人之好古者。私取其中一册归藏。乃洪武庚午帐籍。籍规比今加详已。妻四祖外。且载祖妻四祖。曾祖妻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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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山。或称弼云山。某时天使所改名也。出苏阳谷集。
三陟之三陟浦。置佥使。平海之越松浦。置万户。 孝宗朝。议者以为既皆内地。无战船。且不如前时倭船之频到。保无他虞。宜革之。 命图进地形。 传曰。风景甚好。不必革也。
完平相公晚年。常言晚节最难。惟愿速死。如郑仁弘。自少清名直节。耸动一世。老而不死。神识昏昧。为其徒党所欺。终为凶论。我以此为诫。每恐不即死。终为郑仁弘云。此相公自警警世之至言也。
庚寅年间。清人责我以变易朝廷。敕使十辈。连至诘问。以尔国公卿与前异者何也。盖自点窜斥后。潜以我朝斥去旧臣。新立局面。将图北伐之意。漏通飞语故也。 上出馆所。相对之际。通事往复啧言。不可胜问。朝臣莫知为对。元原平斗杓即曰。我国前日某某人。皆方为某职。此敕使通官之所共目见。惟一金自点贪奢不法。故去年台启远窜。此外未知何人不在朝乎。敕使历指而言。则我亦有对耳。敕使语遂塞。不得生衅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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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东溟斗卿尝曰。佞疏不如直疏。直疏不如无疏。盖讥世俗非从谀求媚。则矫激沽名也。
己卯。朴弼渭登第。其父泰晦。大张优戏作乐。弼渭妻独有忧色。泰晦曰。家有乐事。汝独何忧。妇曰。少小见家大人。积工十馀年。始登第。今吾郎未尝业书而忽至此。恐非福伊灾。安得不忧。未几。换秘封事果发。其妇慧识。过人如此。即大司谏金弘福女云。
书吏曹德健者。居彰义洞。有至行。与再从昆弟已上亲数十人同室以居。埋一小瓮于堂下。约曰。昆弟中有欲交相戒者。毋烦言。但书小纸纳诸瓮。岁终。辄合坐。发瓮阅视。各自勉励于心。即焚其纸。不使他人见之。终亦不知为某人所书。若公家密筒之规。盖不烦言语戒责者。虑伤恩。不使知为某人书者。防蓄嫌。此其所以为同居不争之道。而规饬之义亦在其中。较胜于公艺之忍字徒区区耳。其先墓下。亦别厝祭器贮之。临祭极其诚敬。至今闾巷慕其行。虽无赖者。亦不敢斥呼其名。必曰德健氏。其死在 显庙中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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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应泰之搆诬也。朝家当遣使辨诬。 宣庙意欲领相去。而领相(柳西厓)不肯请行。李完平以左相行。回至辽东。闻李尔瞻论厓相。叹曰。朝廷有直士。及昏朝。尔瞻主别处 大妃之论。完平上劄极论。谪洪川。俄放还骊州。郑守梦晔。尝为公从事。亦于辨诬行。为书状者也。一日候公。语及尔瞻。曰。使道直士。今何如也。完平曰。当时柳相事慨然。而人无为言者。独尔瞻论之。故有是言。不过指一事而发。岂可以此断其平生也。
梧里相为都宪也。论窜洪天民。其子瑞凤。后于梧里丧。有挽曰。冥途照处为华月。平地看来若泰山。其母见之。曰。诗固好。但此人于汝有嫌。何称道之乃尔。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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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溪先生旧宅。在都下西门内。庭有老桧。长数十丈。兵燹后。故家乔木荡然。独此树得全。人皆异之。及辛亥春。忽摧折。其夏。仁弘嗾朴汝梁,朴乾甲辈。丑诋退溪。此正斯文之一厄会。折桧之变。抑其兆也欤。
仁弘之诋毁退溪也。太学引义痛斥。光海怒儒生甚。白沙相有疏曰。曹植之门。无仁弘则道益尊。时以为名言。
国朝。文治胜而武略逊。故将帅无杰特表著者。其中金宗瑞之开六镇。尹弼商之逐建夷。权慄之幸洲。李舜臣之闲山。郭再祐之于岭南。洪季男之于湖右。差疆人耳。
权石洲鞸。壬辰后过景福宫有诗曰。繁华无迹有山河。触目其如感慨何。太液枯荷秋色老。禁林寒叶雨声多。宫乌爱啄金盘露。野鸟能吟玉树歌。瘦马独来还独去。不堪科日照铜驼。 宣庙求见鞸稿。至此诗。 御笔改题以过松都有感。盖景福虽不幸遇灾。属辞比事。不当如此。将诗作松都看。然后始无疵。至今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4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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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祖改玉后。礼延儒臣。张旅轩显光,金沙溪长生,郑愚伏经世皆显用。而愚伏于 经筵尤善讲。尝侍讲大学序。至新安朱熹书。讳名而读之。知 经筵李廷龟。引君前不讳之义。请推考。愚伏曰。孔子固万世帝王之师。而朱子继往开来之功。亦万世帝王之师也。
礼曰。诏于天子。无北面所。此乃尊师之义也。虽帝王之尊。何可向师而呼其名乎。李廷龟不知礼意。故有此言也。李愧谢曰。经世之言是也。
李完平相公。与余族高祖承旨公为至交。承旨公殁。相公为经纪墓道事。亲撰行状。请铭于五峰李公好闵。而入石立之。每往来梧里。路过承旨墓域外。必下马曰。贤友之所葬也。
我朝贡案。滥觞于燕山。为弊日甚。栗谷欲改未果。西厓亦欲釐正。未及而去国。其后完平当昏朝。初为领相。担当改之。作大同法。欲先试畿甸。次及诸道。台论峻起。民亦有不悦者。完平以去就争之。必行之。但以朝议纷纭。故止于畿甸先行。不过数年。民以为大便。孝宗朝。潜谷金堉又行于湖西。湖西民又大便之。至立碑颂之。闵维重按湖西时欲革之。一道士民。上章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4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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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都。即高丽汉阳府建南京地也。 孝庙为 大妃庄烈王后。起万寿殿。开基时。得前朝南京向背所志。始知为南京旧基。而向背亦沕合云。
贼适入据都城。元帅张晚蹑至高阳。会诸将议。或曰。当进据龙山仓。或曰。当由壮义门入。阵仁王山下。或曰。当溯阳川而上。阵于沙坪。诸议纷纭不一。郑忠信独主鞍岘之论曰。兵法。先据北山者胜。且贼方席胜而骄。望见我单弱。必轻与战。战则我保必胜。从事金时让力劝之。元帅遂命诸将进阵鞍岘。夜深后。元帅忽召诸从事谓曰。或言鞍岘极误。故才已传令退军矣。时让曰。是何言也。然则大事去矣。元帅始回悟。更传令进军。初。诸将督军方上山。退军传令来到。忠信适在后。先取见。捲入夹袖中不泄。在前诸人问传令为何。则诡答以促进。求见则佯若探袖之为而曰。暗中失落。俄而进军之令随至。忠信即传示诸将。诸将始信其初言。遂上山而阵。明日果大捷。方锦南之主鞍也。无荷潭之力赞则事不可为。方元帅之退军也。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4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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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庙辛卯。倭国书启极凶。至有犯天朝之语。或以为当具由奏知天朝。或以为通倭天朝所禁。致责可虑。且开倭衅不可。廷议不决。 上曰。尹斗寿素有计虑。可召问。尹对以必当奏。遂遣使奏闻。时天朝已因琉球之奏及浙人许仪后之言而闻知。方以我国无奏为疑。本国使适至。疑遂解。壬辰之救。未必非此奏为力也。
宣庙朝。东阳尉翁主第大厅。逼近闾家。颇为其所压见。主白于 上。请前建三间楼以障之。 上止赐画帘二浮遮之。此东阳子孙之所传言也。
卢东莱协释褐前。为 献陵寝郎。与李枝茂课业于斋室。一日。有一老武人朴震龟者来。即卢之戚叔也。卢问叔从何来。则答曰。时气不佳。非久必有兵祸。入都城则杀气满城。 国家以江都为保障。故往见江都。岛中杀气亦满。吾以为国必亡。还入都城。自水口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4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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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汉阴以首相。当永昌庭请。欲立异。白沙曰。 大妃在。吾辈有死日。今为大君死伤勇。力止之。汉阴彊参庭请。俄而曰。负 先王罔极之恩。我心如焚。遂上章请全恩。遭削归杨根。忧国涕泣。纵饮而卒。白沙及丁巳。抗疏极陈不可废母之义。窜北青卒。如二公者。可谓各从其志。而终亦不失于义者矣。然杀永昌。为废母之本。当时处义。当以汉阴为正。
具凤瑞按湖南时。一日月夜。步倚庭梧。偶得徙倚奇桐同玩月之句。沉吟未成外句。盖倚奇相同为连珠。难于属对也。忽有一女人过前曰。何不以点灯登阁各成诗对之。灯登阁各。亦为连珠。实的对也。具精神恍惚。入寝房。窗外如有人诉冤曰。妾即月下属对人也。本罗州士族。夫亦同乡士人。妾粗解文字。一日枕上谓夫曰。君可对点灯登阁各成诗句否。夫不得对。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4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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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州部落诸酋长。居近我界者。款附我国。进献不绝。国家嘉其诚。给加资帖以奖之。不许来谢。奴剌赤亦得嘉善帖。拜恩于江界越边矣。其后破忽温数万馀骑。遂骎骎并吞诸种。犯顺中朝。自称金国汗。为清始祖。传言金国汗出。见女人溲于地。地穿四尺馀。异而交之。生九子皆雄。丁卯东抢者。即其第九子豫王。号为摄政九王。而庚寅选去锦林君女者也。丙子东来。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4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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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后。李延阳时白。一日往其弟延城家。入门不见而归。延城怪之。追往候之。延阳泣谓曰。向时昏朝人第宅仆御。穷奢极侈。毕竟为吾辈所有。今日适见君家女使。衣裳僭踰甚。吾恐吾家亦终为他人有也。延城名时昉。
丁卯。鹈鹕至临津。监察赵姓人失其名。上疏以为鹈鹕者弟胡。而此鸟非我国所产。禽鸟得气之先。必胡王之弟出来。其年清兵果东抢。而第九王者为将。弟胡之说验矣。至临津而止者。亦止平山之兆也欤。
蓝浦花草石。有梅竹兰蕨之形。作砚为上品。坡州马山山城有一岩。劈出则片片皆粉。竹文天然如画。闻庆马铺院溪边杂石。多奇形异文。
吴学士达济。沈中寄母诗曰。孤臣义正心无怍。 圣主恩深死亦轻。最是此生无限恸。北堂虚负倚门情。许草堂晔之墓。在南汉霜草里。筠狱后祸及泉壤。夜夜哭声在墓。沈司谏大孚作诗慰之。诗曰。不肖宁无子。空山白骨寒。精灵休夜哭。金碗亦人间。墓哭遂止。
关北宣春岭下。有断碑隐草中。申砬为南兵使时印来。高仅五尺。广二尺许。字体如笔阵图而小。太半缺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4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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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西三十里许。有釜山岘。即西下大路也。岘之左冈有立石。人称为石将军。壬辰前。石将军出血。流至釜山岘而止。未久有倭创。至薄据平壤。而终不得踰釜山岘。此血流止岘之验也。人传秘谶。云倭起于釜山。止于釜山。上釜指东莱。下釜指此岘云。
咸陵君李澥七十后。力请致仕。谓人曰。郑君则尝曰仕宦者年至则可止。七十后。终悬车不出。吾尝服其践言。终致仕。君则。东里郑判书世规字也。
仁祖欲行号牌法。下询于李相国元翼。相国对以不可为。 上怪问其故。对曰。号牌固王政。但国俗不喜新政。苟有事变则必先归咎新政。臣恐 圣心不能持固而终为所夺。故曰不可为也。 上变色曰。卿何轻视予也。卒行之。及丁卯有北警。叛主诬职之类。乘会骚乱。尽解号牌投地曰。以此御贼可也。龙洲,潜谷诸人。主姑息启罢之。黄漫浪㦿为注书时。亲闻完平所对。及是叹曰。古人比老成于蓍龟。吾尝未晓其义。今于号牌事见之。古人果不诬也。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4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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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略小注。 宣庙朝正堂金晬等所辑成。
神德王后祔 庙之论。始于 宣庙辛巳。得请于 显庙丁未年间。
甲子播迁时。李相元翼扈行在道。某邑进御供酒。李相令中官取杯。酌酒先饮。诸人相视讶惑。俄而洗杯更酌。使之进御。诸人始悟其仓卒危疑之际处事审慎详密。皆自以不及也。
袁崇焕为关内外诸督。宁远卫之战。女真大败。奴剌赤恚死。虏畏之如虎。不敢复犯。以擅杀槚岛叛将毛文龙之故。宦官诬成罪案。终至杖杀。惜哉。中朝至比文龙于岳飞。而目崇焕为秦桧。则蒙蔽贸乱甚矣。名臣录中明末诸人。如姜曰广辈无不苟与。而崇焕独漏。或曰。崇焕之期以五年平辽者。失之太轻。以此为罪。崇焕宜无辞云。
黄州定方山城成佛寺。有松不知几百年。一干两枝。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4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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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川七宝山。有自生萝葍。湖南楸子岛。有自生菘菜。海州大清岛。有自生葱。废四郡亦生葱。大清之葱。俗传元顺帝以诸王来谪时所种。废郡葱。亦必设郡时遗种也。
明庙初。郑彦悫以良才驿壁书。搆祸衣冠。其孙造光海时。首倡废母论。毁灭人纪。流毒士流。可谓恶亦有种。
莲峰李基卨。有至行高识。负一时重名。 宣庙丙申。为清风郡守。时倭奴再猘。赞画使李时发。以师溃委罪守令。拿莲峰及他守并杖之。所亲贻书谚之。答曰。清风郡守被辱云。即投印归。屏居西湖。一不迹城市。后屡除南台超秩。终不出。
眉叟许先生小字龙山。以生于龙山也。
广津北岸下。水中石砌甚壮。若平壤大同江之为。不知何代所刱。露梁江中石桥。自沙场西湾。横抵荒山下。每潦尽水清则可见。亦不知何时所设也。
鲁陵相皇甫仁墓。在坡州泉站西官道上。其碑大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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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城,会宁之间。有一岗二大坟。传为徽,钦墓。自墓直北可望地为彼境。有古城址。谓之五国城。甫乙害,礼山两镇间。一山陡入豆满。特起为台。有古城。亦曰五国城。未知孰是。
有一士人居青城雀洞路傍。草屋数掩。环堵萧然。白首读易不出。邻里不见面不知姓名。称之曰易学隐者。尝夹易往怀德。难问于宋尤庵。尤庵所答颇错。隐者反覆叩诘。则尤庵设厉色。不肯开讨。隐者作曰。世无知易者。意公之知故来。愚之所疑。因公可析。公之差处。亦可因愚而得。此丽泽相益之道也。类非如世路言议利害之所关。何公之亢已设胜而待之。遂捲册起。尤庵惭谢而留之。隐者不为留。揖归。或曰。隐者李姓名弘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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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读书法曰。以字计之。孝经一千九百三字。论语万一千七百五字。孟子三万六百八十五字。周易二万四千一百七字。书传二万五千七百字。诗传三万九千二百三十四字。礼记九万九千一十字。周礼四万五千八百六字。春秋左传十九万六千八百四十五字。若日诵三百字。不过四年半可毕。虽稍钝减半。亦九年可毕。先辈立课用力于学文如此。今人之终岁悠泛。不读一字者。其将谓之何哉。
高丽文宗十六年三月。命国子司业黄抗之考试国学。署科甚滥。时议纷然。乃命中书舍人郑惟产覆试。惟产请行封𦇯之法。贡闱封𦇯自此始。
丽朝献,肃之际。参知政事朴寅亮。以文词雅丽名。辽尝欲过鸭绿为界。寅亮修表。有曰普天之下。既莫非王土王臣。尺地之馀。何必曰我疆我理。又曰。归汶阳之旧田。抚绥弊邑。回长沙之拙袖。抃舞昌辰。辽主览之。寝其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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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毅宗四年。宴侍臣。谏议王轼见宦者内殿崇班郑諴带犀。指台员曰。此而不弹。台臣可谓无目。御史杂端李绰升愤然曰。君安知不弹耶。即令台吏取其带。王不悦罢宴。盖前朝宦寺衣冠。不敢与朝士同。而諴僭为之故也。今则阉竖绯紫金犀烂然。与外朝相混。无所等别。圣世仪章。反不如前朝杂夷之治。殊可恨也。且以諴之横恣。而不敢谁何于区区台吏。终至敛手与带。其时台宪风采。亦可想也。
毅宗时郎中郑叙。轻薄有才。交结大宁侯。坐贬将行。王慰之曰。行当召还。叙既流。召命久不至。乃抚琴作歌。词极悽惋。后人名其曲曰郑瓜亭。以叙自号瓜亭也。
崔忠献作茅亭于男山里第。李奎报作记以媚之。后又贽诗于忠献求职。得授右正言知制诰。名捡扫地。文华之不足贵如此。其视韩惟汉何如也。(惟汉。京都人。当神宗时。见忠献擅政。曰难将至矣。携妻子隐于智异山。不与人交。有徵不就以终身。)
忠烈王元年。太史局言东方木位。色当尚青。而白者金色。国人多裼以白纻之衣。木制于金之象也。请禁之。王从之。我国俗白衣。自前朝已然。而前后屡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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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烈王时。定朝官章服。宰枢以上玉带。六品以上犀带。七品以下黑带。我朝则御服用玉带。崇政以上犀带。嘉善以上金带。而嘉善阶则别用鹤顶带。通政以下至六品官银带。七品以下乌角带。(且前朝公服。元尹以上紫衫。中坛卿以上丹衫。都航卿以上绯衫。小主簿以上绿衫。光宗十一年所定。我朝则通政以上至大臣。皆粉红袍。通训以下。皆深红袍。)
丽光宗九年。始设科。以诗赋颂及时务策取进士。兼取明经医卜等业。从双冀之议也。冀屡知贡举。奖劝后学。而专尚浮华。时议短之。
丽太祖十八年乙未。新罗降。有一王子谏曰。当与忠臣义士。以死自守。岂宜以千年社稷。一朝与人。罗王不听。终降之。王子哭泣辞王。径入皆骨山。倚岩为屋。麻衣草食。以终其身。其义烈当与北地王同传。而史失名不传。东方文献之卤莽如此。
丽睿宗徵处士李资玄。资玄上表辞。有曰以鸟养鸟。庶无钟鼓之忧。观鱼知鱼。俾遂江湖之性。
三角山重兴洞口。有闵渍岩。泉石绝胜。前朝人闵渍居之故名。余尝屡游其处。抚迹兴想。以为其人必有高世幽迈之行。及见丽史。渍官至政丞。封骊兴君。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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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川三贤书院。姜邯赞首享。余尝以为邯赞诚胜国伟人。而士林俎豆则容过之。及见丽史则显宗时。请修社稷坛。议定。仪注致仕。居城南别墅。著乐道郊居集。又著求善集。其所存可想也。岂特其功绩之杰然已哉。史氏曰。公少好学。及长清俭。不营产业。正色立朝。临大事决大策。屹然为邦家柱石。岁礼民安。中外晏然。人以为邯赞之功。呜呼贤哉。斯可以俎豆矣。年八十四卒。谥仁宪。官至检校太师门下侍中。天水郡开国侯。
崔硕。忠烈王时人。尝为升平府使。升平俗。每当邑宰还。必赠以八马。惟所择。及硕还。邑人以故事献马请择。硕笑曰。马能至京足矣。何择为。至家以马还之。吏不受。硕曰。吾在汝州。吾有牝马乳驹。吾归带以归。是吾贪也。今汝不听还马。岂非窥吾之贪而以吾为貌耶。卒并其驹还之。自是其俗遂革。州人立石。号八马碑。(升平今顺天旧号)
菊圃先生集卷之十二 第 25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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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烈王时。赐按廉闵萱等带红。时人语曰。如今邑宰纡朱绂。尽是生灵血染成。诚哀恸之语也。萱苟容自眩以媚王。人谓内按廉。
安文成自号晦轩。以晚年常挂晦庵真。寓慕故也。
恭悯时。召僧普虚入内问法。普虚曰。为君之道。在修明教化。不必信佛。若不能理国。虽致勤于佛。有何功德。又曰。君王去邪用正则为国不难。其言严正简明。无以易之。岂当时君子。遭时昏乱。晦迹于沙门者耶。不然。缁髡异流之中。岂有此法言也。如牧隐自居以一世名儒。而其上恭悯疏。名曰抑异端。而一则曰佛大圣人也。一则曰佛至圣至公。又有曰听政之馀。注目方等。留心顿法。固无不可。若此者。非抑也扬也。非讽也劝也。得不为普虚所笑乎。普虚号太古云。○更考东史。普虚后改名普愚。寓广州迷元庄。白王升迷元为县。置监务主号令。广占田园。牧马满野。受王及公主施币如丘山。盖外自矫饰以沽名。而内实贪恣以济私。缁徒之尤黠者也。
辛旽僧名遍照。本灵山县玉川寺奴也。幼为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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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益渐奉使如元。得木绵种归。属其舅郑天益种之。初不晓培养之法。尽槁死。止馀一茎。比三年。遂大蕃衍。其取子车缫丝车。天益所创也。益渐祦,昌时为左司议。
新罗王儒理时。置官制十七品。伊伐餐,伊尺餐,迎餐,波珍餐,大阿餐,阿餐,一吉餐,沙餐,级伐餐,大奈,麻奈,大舍,舍知,吉士,大乌,小乌,造位。
高句丽故国川王男武薨。后于氏秘丧。夜往王弟发岐家曰。王无后。子宜嗣之。发岐不从责曰。妇人夜行礼乎。于氏惭。往次弟延优家。与归立之。于氏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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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罗儒理王时。印观卖绵于市。署调以谷买之而还。忽有鸢揽绵堕于印观家。印观还于署调。调以天与观。却不受。观乃还其本谷。调以交易已久拒之。并弃于市。市官闻于王。爵二人。
童蒙先习。军资正朴世茂所著。吏曹参判素立之父也。始以翰苑进。为金安老所中。坎坷以终。自号逍遥堂。
郑之升。号丛桂堂。即东溟之祖而北窗之侄也。居龙潭卧龙岩。常骑龟而行。休则置龟岩间。云盖其背。奴辄迹而得之。家后有祭天台。常设醮步星云。
正德癸酉。安南国使臣阮庄等来朝。题诗于玉河馆门扉曰。凤凰异众鸟。五彩耀毛衣。哕哕翔千仞。常怀览德辉。偶来集金阙。顾眄生凄悲。况复秋霜肃。百卉日俱腓。梧桐阴已薄。琅玕实亦稀。箫韶又不奏。叹息将何依。振翮凌云去。更傍南天飞。其兴寄悠婉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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