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x 页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闲居笔舌
闲居笔舌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46H 页

言之巾节。若是其难哉。只在理明而心正耳。○死生可委也。心不可操也。三军可敌也。己不可克也。○嗟尔发愤矣。励志哉。噫。刚果哉。噫。○自以察我。蹜蹜无所容。○太甲困而学者也。既困矣。胡不学也。○程子曰。人苟有朝闻道夕死可矣之志。必不肯一日安于所不安也。○又曰。复善而屡失。危之道也。圣人与其复而危其失。云厉无咎。屡失为危。屡复何咎。过在失而不在复也。○刘质夫曰。频复不已。遂至迷复。○只今日用工夫。养病之馀。却且收拾身心。○生乎人间二十年。惟丕作欺天逆理。愿速化。可少忘忧乎。○孔子曰。义以为干。礼以行之。逊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天地变化。气生物而有形。理赋而有心。理气之帅也。心帅气者寿。气而役心则病。治心以理气。气顺而行。病则复。勖哉。惟静克精。惟一克和。勖哉。○曾见边威如问驳杂之病。愚答曰。观我少深沈。故多如此。威如曰。我则爱亲之心少。故恐如此云。今见近思录曰。学者为气所胜习所夺。只可责志。盖威如多为习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46L 页

朋友见警识(并自警识)
去年冬。边威如因舅丈见警。今八月二十二日。李秀才天如见警。(癸亥)
先行其言而后从之。言顾行行顾言。○李泰之书曰。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47H 页

天地变化。气以成形。理赋于中。理。气之帅也。心帅气者寿。气而役心则病。心定以正以御气。气顺以行病则复。勖哉。心静克精。惟一气和。勖哉。(右治病铭)
忽忽动哀。实非我心。天且降殛。匪其所禁。将焉祷天。罪则由身。幸其克终。庶获于神。于今始悔。战战兢兢。言铭于背。动静是膺。(右病语 壬戌)
边威如书曰。闻兄出则必大醉而返。其无伤于大小之体乎。(丁卯八月)
又书曰。切愿慎酒巽言。且无留意于吟风咏月。少有暇。必看义理之书。千万切望。(戊辰四月)
妇翁书曰。君于酒。不能节欲。非徒伤生可畏。伤行尤大。须体念先大人遗意。惕念戒慎。先大人所望于君者不薄。君岂不知。(丁卯二月)
复初书曰。叔主之有此疾也。必由于不能慎摄。伏望自爱自爱。侄折臂之人。敢喻。(庚午四月)
妇翁书曰。毋恃己见。改过勿吝。○复初上从兄书曰。某叔今捷两科及第亦不难。但观其言论之间。未免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47L 页

子曰。恶称人之恶者。恶居下流而讪上者。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子贡曰。恶徼以为知者。恶不孙以为勇者。恶讦以为直者。○程子曰。昼之所思。夜之所梦也。梦之治乱。可以自验。余梦多男女禽兽之行。是岂昼之所尝念及哉。尝自验平日未有为盗为贼之梦。盗贼之心。淫乱之行。岂人思虑有所萌者乎。而吾无盗贼之梦。而有淫乱之梦者。盖余于室房之内衽席之上。情昵常胜。而至于败度。且买婢卜妾之意。或有时不专出于事理之正者。殆是禀气之偏。不能自克也。炎炎不灭。必至燎原。涓涓不绝。终至滔天。差之毫釐。谬以千里。好色之欲。为之根柢。而淫乱之梦。为之枝叶。苟恶其梦也。诚绝其好色之念耳。余少多疾病。本禀于天者不寿。数年来。便觉元气太半消歇。如五六十非肉不饱之年。淫邪之梦。渐次除矣。惟于财利。虽梦中无苟取之心。近一两梦。有非义而取之之意萌者。岂近年穷居忧贫。谋生之念存乎中。而遂根据乎方寸。生此枝叶也耶。宜戒之。谨识。(壬申)
慎于言。敏于行。平生所不能。近尤有志。勉之而不得也。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48H 页

东平王苍曰。为善最乐。夫孰不知善可欲。颜子以下非真积力久者。能知为善之乐者鲜矣。东平亦非凡人矣。余早受家训。中间荒废。幸今有觉。庶希前修。心体难守。众邪引之。终恐靡届。而二竖之侵。已如许矣。然治病之中。恒存敬畏。夙夜匪懈此心倘不间断。庶几乎尔则夕死而无所憾于平生而已矣。
敬以直内时。见一尘之微。皆有至理而不可遗也。一尘不得其所。辄有所不忍矣。故曰洒扫应对是其然。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48L 页

余于潜冶。几杖之旷。已五年矣。离索之叹。怀仰之情。诚不自已。贫病汩没。冗故拘人。亦以义深情厚。诚在于中。不假外貌。故不屑于闲人事。遂废往来。祗今思之。是亦尊贤不诚之一事。宜招人尤。
余丁卯年。来居于此。凡七至京师。丁卯冬至兄家。翌年正月。始归自水原。道由牙山。距潜冶所寓十数里。时寡嫂以疠疫化。余观其属纩。殡才毕。故不敢就拜。是则非为私也。戊辰秋至京。归路就拜潜冶。只留一日。而己巳年至京。其去趁科期。幸中汉试。其还为读经。不遑他事。从大路。距潜冶所住五六十里。不过枉一日。不果就拜。是则为科举也。庚午春。之京趁会试。去趁科期。归趁农时。庚午秋之京。去趁科期。归棘秋收。皆不能一日遑。又不果就拜。是则并为衣食也。辛未冬。为访兄姊当之京。为先人志文。当谒潜冶。登行欲趁寒冱前入京而归。先入京。此行当谒堂伯父。堂伯父年八十有五。在杨州。当哭监司叔父及吊孝元兄弟。孝元持丧在杨根。皆距京一日程。入京而病。迟留累日。而日已寒冻矣。病人不可久为北客。遂不果杨州,杨根之行。而径先南归。伯父闻某至京。亦欲相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49H 页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49L 页

余闻诸姜丈曰。太极。理也。理无形。理无形者。安可图。图则或方或圆。便属形矣。老子曰。无形者。形之君也。理则无形而有形之主也。
余闻诸姜丈曰。太极图中。万物化生及乾道成男坤道成女。皆与太极同。何也。答曰。明万物化生及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便是太极也。愚心有契。愚意太极图中。太极为空圈。便是图理之无形也。其下阳动阴静。乃是太极圈中图阴阳也。盖阴阳。便是太极范围中物也。阳白而空。便是阳之为神而无形也。阴黑而塞。便是阴之为形而形则塞也。太极之圈。空白无物。是象无形。岂属方圆之形哉。
柳渊传曰。惜渊不见蔡于白氏。而径先缚囚于官。愚意不然。渊既知蔡之非兄。则欲推问于官。固所宜然也。见之于白。是诚何义。白若證蔡为游。则渊将兄事之耶。愚谓渊当至京初见之时。即审其伪。则宜如讷飞之叱怒。而斥逐之可也。何乃同行至大丘乎。此可惜也。鳌城之意。盖谓见之于白。而白斥其伪。则渊自无枉死之冤。白證为游。则罪归于白。而渊则免矣。夫渊认蔡为游。则当曰游。审蔡之伪。则当曰伪。是乃正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0H 页

宋明甫曰。气质交运。气固运也。质亦运耶。愚意气亦运质亦运也。气质相磨。而天地变化。气之运。天之变也。质之运。地之化也。
宋英甫曰。以其气而语其行之序。则木火土金水。以其质而语其生之序。则水火木金土也。未有土之前。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0L 页

余姊婿沈正郎。问诸沙溪金先生曰。朴持平谓大院君若在世。 主上当让位。此不然。 主上天与人归而得之。岂宜让位。姊婿为余诵之。愚意未安。官天下之时。不必世及。今以世及。而天与人归于 主上。夫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1H 页

郑仁弘少时。以心易亡。常执刀向鼻。闻诸妇翁曰。圣贤工夫。岂宜急迫如是。愚意不徒急迫。是亦亡也。心操则亡。惟敬则心自存耳。苟以刀向鼻。以此执心。则其心是畏刃不敢动。其心常在刃上。是亦亡耳。老子之言无形。是以无为主。而谓有之上。有无而生有也。是有无形者特在有形之前。以生有形。为无形之主也。故曰无形者。形之君也。易有太极。是言一阴一阳之为理也。曷尝有无形之物。在有形之外。为有形之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1L 页

辛未秋。黄海道大雹。适有村氓解文字堪为劝农书员者。书员。州县所差任。以庶人为之。书能记姓名解军簿田案则为之。风雷雨雹卒至。昼晦不辨天地。会其屋坏见压。意谓天地消融翻覆。乃曰。吾适当天地变革之际。而吾幸不死。后天地开辟。人物始生洪荒之时。作书契。吾之事也。教人火食。吾亦为之。教人佃渔。吾亦为之。教民稼穑。吾亦为之。谁当制礼作乐者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2H 页

有徐起。公州人。其出微。读古书为学。以圣贤为师。立晦庵祠。每早焚香致敬。教诲学者。乡人皆尊事之。居孤青山下。故称为孤青先生。后州人因其祠为书院享晦庵。左右为进修,践履两斋。皆仍其制云。又立小祠于祠侧以享之。
东人称公卿大夫之后曰士族。匹庶之后曰常人。奴隶之属。谓之贱人。而常人贱人。通称常人若下人。尝观士族善人多。常人善者小。故谚曰。士族亦有不肖。常人亦有贤者。士族亦愚。常人亦智。正如曰人亦不肖。物亦智也。妇翁故曰。士族常人之异禀。比如人物之异禀。此语诚然。盖其先始受气于天者。清浊之禀不同。有如五谷之异种。而其后气脉相承也。然亦由于教与习也。常人习为常人。士族习为士族。安得不异也。如徐起独脱于习。不由教而自得。士族之所不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2L 页

赵浦渚曰。今日之礼。以事理推之。诚如沙溪之言。当降为伯叔。但无證据。无徵不信。苟非大贤。而遽革父子之名。恐人不取信也。然或欲全无降杀。则似甚未安。(今日之礼。谓追崇之论。)
父子祖孙之伦不可乱。而事亲之礼。不可以君而屈。潜冶之论为然。而犹曰。公子不可以入太庙。当别为祢一庙。先生之意尚如此。不可入庙者。诚是一国人心之所同然也。记曰。诸侯不得祔于天子。大夫不得祔于诸侯。不可入庙者。古礼亦当然也。
同堂则祢入祢室。都宫则祢入祢庙。祫祭则祢居祢位。天下宁有不入宗庙之祢耶。潜冶先生以为父子祖孙之伦不可乱。而以沙溪压降之论为误。朋辈间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3H 页

向在辛酉年。先人在楮岛江亭。余尝侍侧。先人曰。吾谓 成陵追崇。与追崇德兴同。仁之以为不然。吾意乱嫡妾之分。二君臣之统。皆是乱大伦。仁之以 成陵之事为尤不可。未晓。(先王时。有追崇德兴之议。而不果行。)
先人曰。为人君者。己享富贵之奉。而降其所生父母不祭。甚恐情理不忍。宗庙之外。别为一殿。殊其号以奉所生父母。祭以诸侯之礼。或不至大害于义欤。降而祭之私室。诚有所不忍。故遂至于僭惑而不能止也。(愚意此与程朱之论小异。程子论濮王之事曰。使其子孙袭爵奉祀。朱子论光武之事曰。立伯升之子。以奉私庙。此最得之。如金嫔事。朱子尝曰。妾母容有别庙别庙奉祭似或宜当德兴别庙奉祭有乖程,朱之论。当时愚见未能及此。不得问难。竟未知如何。而但记当时先人辞气之间。固亦不敢自以为必是。而但致疑云云耳。)
愚之所闻诸先人者。常以 成陵追崇为未安。而家兄及从兄叔吁氏之所闻于先人者皆然。而潜冶草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3L 页

癸酉七月戊申夜半。余梦口占一绝。又有告余以死期者曰。当以冬至化。梦觉但记绝句一半曰。万事何能有。其还总化山。盖人之精神。与天地阴阳流通。梦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4H 页

余自十馀岁。闻家庭之训。早知有圣贤之学。先人既下世。遂荒废学业。怠惰放僻。浮躁颠妄。为恶无所不至。尚幸良心未泯。曾所得于先训者。虽其积恶之中。而一念未尝敢忘。故近年来。敛退静居。保养心性之意。有不容已。是犹复之为卦。一阳萌于积阴之馀也。夫众阴方炽于上。微阳才动于下。苟非奋然勇力。十分遏刘。十分字抚。无以见小往大来之吉。大终永贞之利。而一阳不复。为众阴所铄。至于消灭者几希矣。余于此善心虽萌。习性犹痼。人情拘之。物欲引之。畏人咍笑之念。谋避虚誉之意。凡所以害之者。不一而足。众恶已炽而难磨。良心方萌而遽亡。良心之既萌。而不得其养。还灭于众恶之中。正犹阳气之既复而不得其养。返遏于众阴之下也。冬至当死之梦。殆天所以启余衷也。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4L 页

气禀理赋之性。所指虽异。初非二性。人心道心之理。浑然一本。不是二体。○理之在人而主于身曰心。道心人心之理。皆具于心。故曰心一而已矣。毫釐有差。即为不善。故曰善恶皆天理。所谓恶者本非恶。但过与不及。便有是耳。
边威如云。心之有道心人心。犹性之有五性。愚故曰。人心道心一也。人心之理。具于道心之全体也。五性。亦浑然一理耳。若谓道心曰理。人心曰气。而比而同之于性之有五性。则似未安。道心未尝不乘乎气。人心未尝不原乎理。
四端七情。一也。同是情也。四端之爱恶。七情之爱恶。一也。但孟子专言善。故四端。指理而言。七情。兼言气。后人遂将四端七情。分属理与气。其实一也。记曰。仁者。去其贪。朱子曰。仁止是爱。事事都爱。所以贪也。言仁者爱。人也爱。我也爱。盖爱钱爱人。爱之为情。一也。汉文作露台。爱十金而止。爱钱之爱也。爱钱而公则为仁。爱钱而私则为贪。故曰。仁者。去其贪。亦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之意也。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5H 页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5L 页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6H 页

古者人淳俗朴。谓大为皇。故君为皇。称考为皇考。唐宋犹然。今始回避皇字。疏广,疏受。叔父及侄也。史称疏广受父子。称老者曰父。父是尊呼之辞。故称其父。亦以称老者。犹大人。尊大之称。而亦呼父为大人也。文帝呼冯唐曰。父家安在。以唐老故呼父。犹东言大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6L 页

庭草一般生意。惟敬以直内时真知其味。真知其味则自然乐矣。程子谓鸢飞鱼跃与必有事焉而勿正。同一活泼泼地。庭草柳风梧月。皆浴沂意思。此时胸中。皆须活泼泼地。活泼泼地。生意流动充溢之意。此乐只自小心翼翼。事皆合义中自然生来。不容作为引惹安排。一毫强生意思。便是助长。故曰是集义所生也。学者当以敬义耳。馀无事也。先有意求知此乐。必至助长矣。(以上。癸酉年以前。)
余为此者。为讲习明善之地耳。盖念浅见妄言。有害乎艮辅蓄德之实。而或归于涂听道说之弃。且恐近于著述。有犯分僭踰之咎。故遂绝意不敢更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7H 页

即诵恶称人之恶。乐道人之善。深觉有味。而恨未能躬行心得之。(丙午十二月十六日夜半。)
三友三乐之损益。岂不欲铭念。而悠悠度此生。最是节礼禀性所昧平生不能敬性乐佚游喜宴乐为我痼疾所根柢。德行日丧。贤友日远。下达而不自拔矣。恶称人之恶。恶念渐化。乐道人之善。善心渐殖。怜我故友。九原靡及。惟有感慨系怀尔。顾我即兹心胸。守而勿失。庶冀三益。不我遐弃。诲汝谆谆。得免大戾耶。(同夜同时。)
乐道人之善。恶称人之恶。庶乎物我俱遂。善恶俱化。有慰天地父母之心欤。(十七日晓。)
讪上上。不必君亲。凡在我上。皆是也。凡人之恶。且恶称之。况上可讪乎。程子曰。不非其大夫。此意思最好。此义间之夙矣。实未真知。今觉其不可忽。尚其实践哉惧惧。(同日时。)
子曰。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荡。古之矜也廉。今之矜也忿戾。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而已矣。注。狂者。志愿太高。肆谓不拘
炭翁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57L 页

论心图
삽화 새창열기
天地造化。阴静为形。阳动为神。形生神知。理宰为性。由是能虚灵知觉。张子曰。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感物而动。有喜怒忧惧爱恶欲之情。周子所谓五性感动而善恶分也。善恶者。阴阳之谓也。朱子曰。善恶者。男女之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