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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九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

 第一百九十卷目录

 壶部汇考二
  博古图〈汉山龙温壶图考 汉如意方壶图考 汉圜络壶图考 汉蟠虬匾壶图考 汉细纹圜壶图考 汉匾壶图考 汉小匾壶图考 汉兽耳方壶图考 汉素温壶图考 汉粟纹壶图考 汉凤鱼壶图考 汉兽耳圜壶图考 汉素圜壶图考〉
  朱子大全集〈壶说〉
  古器评〈商贯耳弓壶 周觚棱壶 周贯耳壶 周饕餮立戈壶 周方壶 周壶 周仲丁壶 汉小方壶 汉六环兽耳壶 汉凤壶 汉鱼壶 汉兽耳圆壶 汉兽耳方壶 汉提梁壶 汉云雷壶 汉提梁小匾壶 周壶〉
  山堂考索〈酒壶〉
 壶部艺文一
  冰壶赋          唐崔损
  汉象形壶说       宋黄伯思
  汉小方壶说         前人
  壶子传         明刘启元
  汤蕴之传         支廷训
  阳羡磁壶赋〈并序〉    吴梅鼎
 壶部艺文二〈诗〉
  瘿木壶诗        宋吕公著
 壶部纪事
 壶部杂录
 壶部外编

考工典第一百九十卷

壶部汇考二

《博古图》汉山龙温壶图

《汉山龙温壶图考》

右高九寸八分,深八寸九分,口径一寸四分,腹径六寸二分,容二升五合,重二斤十有一两,无铭。观其形制,有类垂瓠,上为之口,可以贮汤,盖温手足之器也。李公麟以为钴䥈,而丁度以钴䥈为温器,殆有所受之耳。观其腹脰,饰以山龙,其文虽华,似非冶铸之所成者。考之近古,则汉物也。盖守仁而静者山,体仁而变者龙。静变虽殊,为仁则一礼,以天地温厚之气,始于东北,为天地之仁,则温厚者,气之仁者也。此为温器而饰以山龙,义取诸此,古人设象,岂徒然哉。
汉如意方壶二图


《汉如意方壶图考》《汉如意方壶图考》

第一器高一尺二分,深九寸二分,口径二寸八分,腹径六寸,容七升四合,重八斤十两,两耳连环,无铭。第二器高一尺二分,深九寸二分,口径二寸八分,腹径六寸,容七升四合,重七斤九两,两耳,无铭。
右二器皆方体,两耳取象饕餮,腹作方斜,实以花纹,其形若如意,间以金碧粲然,可观规模,出于一律,颇有古风,汉器之至佳者也。
汉圜络壶二图


《汉圜络壶图考》《汉圜络壶图考》

前一器通盖高一尺一寸九分,深一尺,口径三寸四分,腹径七寸六分,容一斗一升四合,共重六斤一十两,两耳连环,无铭。
后一器通盖高一尺二寸,深一尺一分,口径三寸四分,腹径七寸六分,容一斗一升四合,共重六斤六两,两耳连环,无铭。
右二器制作悉同,按小篆苏字,上象盖,中象耳,下象足。此器不失其象,得古多矣。然腹间环结如络,稽三代之器,无一合者,寔汉物也。
汉蟠虬匾壶图

《汉蟠虬匾壶图考》

右高八寸六分,深八寸三分,口径长三寸五分,阔三寸,容五升七合,重四斤一十两,两耳连环,有提梁,无铭。周腹纯素,不加虫镂,纯缘之下作蟠虬纠结之状,形模差匾,已失上古壶制,然工铸虽精巧,而窃近人情,是必汉器也。
汉细纹圜壶图

《汉细纹圜壶图考》

右高一尺二寸一分,深九寸四分,口径四寸三分,腹径七寸,容一斗重九斤一两,两耳连环,无铭。汉之技巧最号精能,故器之出于汉时者,莫不瑑饰瑰异,以极一时之妙工。〈阙二字〉文镂萦纡,如盘丝发,可谓尽美者也。
汉匾壶三图

汉匾壶二图汉匾壶二图

《汉匾壶图考》汉匾壶二图

《汉匾壶图考》《汉匾壶图考》

前一器高一尺二寸,深一尺一寸一分,口径三寸五分,容一斗一升九合,重十斤一两,两耳,无铭。
次一器高一尺五分,深九寸六分,口径三寸三分,容八升五合,重六斤五两,两耳连环,无铭。
后一器通盖高九寸六分,深八寸,口径一寸,容五升一合,共重四斤二两,两耳连环,无铭。
右前二器通体纹饰繁缛,后一器特纯素,皆有两耳,形制特匾,故因其形而名之,盖古者卿大夫则用方壶,士旅食则用圜壶,而方圜有所不同,所谓匾者,则不著之于经传,亦汉儒不复见,先王礼文之盛,出后人臆见而有作也。
汉小匾壶图

《汉小匾壶图考》

右通盖高三寸四分,深二寸七分,口径一寸三分,容二合,共重五两三分,两耳,有提梁,无铭。状为壶而匾,口圆而足方,作连环以为提,文饰颇杂,施设殆未可详耳。大抵后人制器,务为奇怪不纯乎古,故去理愈远焉。正如汗尊抔饮之后,而继之以大巧也。
汉兽耳方壶二图


汉兽耳方壶五图汉兽耳方壶三图汉兽耳方壶四图《汉兽耳方壶图考》汉兽耳方壶五图汉兽耳方壶五图

汉兽耳方壶三图汉兽耳方壶四图《汉兽耳方壶图考》汉兽耳方壶三图汉兽耳方壶五图汉兽耳方壶三图

汉兽耳方壶四图《汉兽耳方壶图考》汉兽耳方壶四图汉兽耳方壶五图汉兽耳方壶三图汉兽耳方壶四图

《汉兽耳方壶图考》汉兽耳方壶五图汉兽耳方壶三图汉兽耳方壶四图

《汉兽耳方壶图考》《汉兽耳方壶图考》

第一器通盖高一尺二寸五分,深一尺六分,口径三寸四分,腹径六寸九分,容一斗一升二合,共重六斤十有三两,两耳连环,无铭。
第二器通盖高一尺二寸二分,深一尺七分,口径三寸,腹径六寸五分,容一斗一升九合,共重八斤一两,两耳连环,无铭。
第三器高一尺一寸八分,深一尺,口径二寸八分,腹径六寸,容九升八合,重五斤十有四两,四耳连环,无铭。
第四器高一尺二寸,深一尺二分,口径三寸五分,腹径七寸,容一斗一升,重六斤,两耳连环,无铭。
第五器高九寸,深七寸七分,口径二寸八分,腹径五寸七分,容五升,重三斤十有三两,两耳连环,无铭。右五器体制鍊冶与汉如意方壶相类,而大小精粗差不同耳。壶所以贮酒,盖亦尊之类是器耳。皆挟腹兽口,衔环而方棱四出,自是一类物也。
汉素温壶三图

汉素温壶二图汉素温壶二图

汉素温壶四图《汉素温壶图考》汉素温壶二图

汉素温壶四图《汉素温壶图考》汉素温壶四图汉素温壶二图汉素温壶四图

《汉素温壶图考》《汉素温壶图考》

第一器高一尺三寸一分,深一尺二寸一分,口径九分,腹径七寸八分,容六升四合,重四斤三两,无铭。第二器高一尺三寸四分,深一尺二寸六分,口径一寸,腹径八寸,容六升,重三斤一十两,无铭。
第三器高一尺八分,深一尺八分,口径一寸一分,腹径七寸二分,容四升七合,重三斤三两,无铭。
第四器高一尺三分,深九寸七分,口径八分,腹径六寸,容五升,重二斤有半,无铭。
右四器形制相类,自环以上手主之,环以下〈阙三字〉,疑亦有所受也。观其制作纯素,意若〈阙三字〉气,韵非古,殆汉工所造耳。
汉粟纹壶三盖图

汉粟纹壶二图汉粟纹壶二图

汉粟纹壶三图《汉粟纹壶图考》汉粟纹壶三图汉粟纹壶二图汉粟纹壶三图

《汉粟纹壶图考》汉粟纹壶二图汉粟纹壶三图

《汉粟纹壶图考》《汉粟纹壶图考》

第一器高九寸五分,深八寸九分,口径二寸八分,腹径六寸八分,容六升五合,重四斤五两,两耳连环,无铭。
第二器高一尺六分,深一尺一分,口径三寸二分,腹径六寸四分,容一斗,重五斤十两,两耳连环,无铭。第三器通盖高一尺一寸,深一尺,口径三寸二分,腹径七寸,容九升八合,共重六斤十有一两,两耳,无铭。右前一器腹间隐起粟纹耳,作牺首,后二器制作相类,特粟纹,益细巧而耳,著兽面,为少异耳。
汉凤鱼壶图

《汉凤鱼壶图考》

右高一尺二寸,深九寸一分,口径三寸四分,腹径七寸四分,容七升有半,重六斤十有二两,两耳连环,无铭。纹有鱼凤之形,古者制器,非徒然也,意必有所象。凤凰来仪,记之于书,鱼在在藻,歌之于雅,饰以二物,得无谓焉,加以两耳齧环,形模至妙,有商周之馀制,但文华过之矣。
汉兽耳圜壶图

《汉兽耳圜壶图考》

右高九寸,深七寸九分,口径三寸三分,腹径六寸二分,容五升六合,重三斤十有一两,两耳连环,无铭。体圜而纯素,两兽齧环以为耳,不设贲饰,比商则质有馀,比周则文不胜。盖亦体古而仅得其形模焉。以汉去古为未远也。
汉素圜壶三图

汉素圜壶二图汉素圜壶二图

《汉素圜壶图考》汉素圜壶二图

《汉素圜壶图考》《汉素圜壶图考》

第一器高一尺四寸七分,深一尺三寸三分,口径五寸一分,腹径九寸八分,容二斗八升,重一十四斤有半,两耳连环,无铭。
第二器高一尺四寸九分,深一尺二寸七分,口径五寸六分,腹径九寸四分,容二斗九升,重十有五斤,两耳连环,无铭。
第三器高一尺五寸,深一尺三寸二分,口径五寸五分,腹径九寸四分,容二斗八升,重九斤十有三两,两耳连环,无铭。
右三器体制不殊,唯第一器涂金为饰。汉孝武时作太官壶,与此无异,疑出一时也。且周官公食大夫礼门内用两圜壶,是器之设,宜本诸此。

《朱子大全集》《壶说》

今详经文不言壶之围径,而但言其高之度,容之量,以为相求互见之功,且经言其所容,止于斗有五升,而注乃以二斗释之,则经之所言者,圆壶之实数,而注之所言乃借以方体言之,而算法所谓虚加之数也。盖壶为圆形,斗五升为奇数,皆繁曲而难计,故算家之术必先借方形,虚加整数,以定其法,然后四分去一,以得圆形之实。此郑氏所以舍斗五升之经文,而直以二斗为说也。然其言知借而不知还,知加而不知减,乃于下文遂并方体之所虚加,以为实数,又皆必取全寸,不计分釐,定为圆壶,腹径九寸,而围二尺七寸,则为失之。疏家虽知其失而不知其所以失,顾乃依违其间,讫无定说,是以读者不能无疑,今以算法求之,凡此定二斗之量者,计其积实当为三百二十四寸,而以其高五寸者分之,则每高一寸,为广六十四寸八分,此六十四寸者,自为正方,又取其八分者,割裂而加于正方之外,则四面各得二釐五毫之数,乃复合此六十四寸八分者。五为一方壶,则其高五寸,其广八寸五釐,而外方三尺二寸二分,中受二斗,如注之初说矣。然此方形者,算术所借以为虚加之数耳,若欲得圆壶之实数,则当就此方形规而圆之,去其四角,虚加之数四分之一,使六十四寸八分者,但为四十八寸六分,三百二十四寸者,但为二百四十三寸,则壶腹之高虽不减于五寸,其广虽不减于八寸五釐,而其外围则仅为二尺四寸一分五釐,其中所受仅为斗有五升,如经之云,无不谐会矣。
《古器评》《商贯耳弓壶》〈铭一字作弓形〉
《射义》云:古者诸侯之射也。必先行燕礼,卿大夫之射也。必先行乡饮酒之礼。则知古之射也,未尝不饮。而壶者,酒之下尊也,非特为宗庙之器。凡燕射昏聘,无适而不用焉。铭之以弓,意谓是与观其两耳通贯,可系以挈。制作浑厚而文饰精致,盖商盛时物耶。

《周觚棱壶》

古者用壶,亚于尊彝。为用虽一,而其制则有方圆之异。此方壶者,盖燕礼与大射卿大夫所用之器,以示为臣者。有直方之义,故耳观其古色凝碧,觚棱四出。腹著饕餮,间以夔龙郁郁之文,粲然溢目,真周物也。

《周贯耳壶》

是器脰足,饰以云雷饕餮纹镂简。古色若苍玉,两耳通贯,上下可系以挈。考其制作,非周人不能为也。

《周饕餮立戈壶》〈铭二字上为立戈形下作乌形〉

上古彝器,著以五兵者。往往有之其意固可以类推也。乌性至孝,而反哺之德岂用宗庙之器,所以致孝享与观。其文镂精致,通体作雷纹饕餮,实为周物。而规模制作,颇类商弓壶,殆有所祖述耳。

《周方壶》

古者用壶,亚于尊彝。为用则一,而其制则有方圆之异。是器铜色,红绿间错,虫镂如古玉剑,郁郁之文,粲然溢目,必周之精工所为也。

《周壶》

是器色几渥赭,而绿花萍缀,纯缘及足皆作雷纹,文饰简易,郁有古风,周初器也。

《周仲丁壶》〈二一器铭八字一器铭三十七字〉

按周有召,伯召虎最为著姓,此曰召仲丁父。岂其苗裔乎。壶字小篆作,上为盖,中为耳,下为足,皆象形也。今此壶字作体,类大篆文省,而意足,尤为奇古。二器虽形制圆匾,或异铭识详略之不同,然作器之人则一也。

《汉小方壶》

是器与宣和《博古图》所载汉兽耳。方壶相类,惟大小不同,无连环耳,亦汉物也。夫见于鼎之属者,则大曰鼐,中曰鼎,小曰鼒。此壶也,比他器为最小,岂亦如鼐鼒之有别耶。

《汉六环兽耳壶》

是器既以两兽齧环以为耳,又附四小环于脰,与他器特异。贲饰缛繁,精丽可观,然气韵非古,殆汉工所造也。

《汉凤壶》

按熹平,汉灵帝时年号也。凤之为物,有其时则见,非其时则隐。故孔子尝兴叹曰:凤鸟不至,吾已矣。夫方是时,汉祚已衰,宜无此瑞。而乃以此饰之于器,则其思治可知矣。

《汉鱼壶》

鱼丽之诗,美万物之盛多能备礼。而鱼之为物,潜逃深眇,难及于政。至于盛多,则王者之政,成而荐享之礼备。此器以鱼为饰,意其在是欤。

《汉兽耳圆壶》〈八〉

八器虽形模大小有所不同,然皆以兽为耳,体圆而纯素,不设贲饰。比商则质有馀,比周则文不胜,盖亦体古而仅能形似焉。汉去古未远故也。

《汉兽耳方壶》〈五〉

五器规模、制度大抵相似,惟精粗差不同耳。古者用壶,亚于尊彝。虽为用则一,而其制乃有方圆之异。此方壶者,盖卿大夫所用,以其有直方之理故耳。

《汉提梁壶》

是器通体纯素,不加文饰。耳作兽口衔环,复以连环为提。色若碧玉,气韵甚古,殆汉精工所为也。

《汉云雷壶》

凡壶之制,其别有二,曰方,曰圆也。是器乃作十二棱,与他壶特异。大抵后人制器,出于臆见务为新奇,故不纯乎古耳。

《汉提梁小匾壶》

是器设饰不一,殊无三代制度。大抵去古愈远,则愈为奇怪,正如污尊抔饮之后,而继之以大巧也。

《周壶》〈二〉

是器设饰繁缛,盖作四兽对峙,虫镂精致,非周人孰能为之。

《山堂考索》《酒壶》

《公羊传》云:齐侯唁公于野井。国子执壶浆。何休云:壶。《礼器》:腹方口圆曰壶,反之曰方壶,有爵饰。盖此壶也。又疏云:谓刻画爵形以饰壶体上,下空径一尺四寸,方横径一尺一寸,强乃容一斛之数也。

壶部艺文一

《冰壶赋》唐·崔损

炯乎太阳之精玉,有真质冰则贞清。我君子象诸,温如皎如。正其色兮匪真不克,峻其节兮匪贞不居。尔其制盘盂,访结绿。瞻白虹之气,咏生刍之束。乃赋于他山,攻此良玉。剡之成器,错以成壶。信以旁达,忠不掩瑜。以虚而受用,当其无及乎。严律闭,阴气升。氛雾结,河海凝。沙惊雁塞,雪满崤陵。于是天景初夕,玉壶始冰。临象筵而孤映,对金镜而相澄。尔其淋漓未泮,温润而瑳,纤光不隐,毫末不过。岂尔瑕之可匿,玷之可磨。不然珉之众矣。贵玉者,何心之洁矣。饮冰则那庄氏寓论,宣父式谈。夜光夺魄,明月怀惭。岂比夫立概生操,激清励贪,伊至人之比德,同贞士之司南。夫以物象所鉴精明所蓄霜华晨清月影寒宿,故览之者魂竦,凭之者虑惕。迨北风之已壮,幸西陆之未觌。客有抚而叹曰:猗欤,猗欤。吾无是易,且漏卮无当兮。叹诸古大圭不琢兮,闻诸昔曷若兹器之可佳。谅君子之弘益,然后宣其烈,赞其意。抽毫命简,赋冰壶之盛事。

《汉象形壶说》宋·黄伯思

按壶之象,如瓜壶之壶。豳诗所谓八月断壶,盖瓜壶也。上古之时,洼尊而抔饮,蒉桴而土鼓,因壶以为壶。后世弥文,或陶或铸,皆取象焉。然形模大致近之,不必全体若真物也。今此壶形羡若真壶,然殆汉世取象太巧故尔。

《汉小方壶说》前人

《燕礼》:司宫尊于东楹之西两方壶。今此壶形制绝小,非所以尊于阶楹。铜薄而弗精,非三代上齐之品,与武安侯钫相类。盖汉世物也。钫,即方壶之别名。海上之山亦谓之方壶。其象如此,古之为器必具方圜。壶之有方壶,犹鼎之有方鼎。盖备乾坤之象,辨君臣之义。故说者谓燕礼之方壶,为卿大夫而设,以臣道直方义,盖地道也,臣道也,举一器可以兼之,宜其用于燕礼。

《壶子传》明·刘启元

壶子,字酌之,其先锡山人也。质稍冥顽,镕化于将作大匠,复为之切磋以成其器。为人长喙大耳,腹恢恢而有容。初与曲城陆胥交莫逆,共探圣贤道术。陆生曰:夫道以虚为体,以实为用。虚而实,实而虚,妙故无穷几乎道矣。居数日,壶子告胥曰:吾虚矣。胥曰:未也,恐有我盈其中。壶子随倾之曰:吾虚矣。胥曰:未也,恐有我留其中。壶子尽倾之,告胥曰:吾虚矣。胥叩其中,空空如也,曰:果虚也。与哉。吾请从子以周旋,无何。壶子官太常,见商君如旧识。商尝枕壶子膝,指其腹曰:此中何所有。壶子曰:此中空洞无物,最是难测地。商戏之曰:子所谓徒有此大腹,了自无刚肠者。壶不之校,谓人曰:宁我容人,无人容我。壶尝共商语剌,剌不能休。商问:何处得来。壶子曰:曩与陆生交,每虚而往,实而归。特为子倾倒之念,欲荐之上,未能也。子其图之商,因荐胥于上,上召陆胥,与语,大悦。谓壶子曰:吾于商生手之而不释,吾于陆生口之而不置。卿为之先容,卿其作余耳目乎。命摄主客司事。四方宾至,先遣商出款之,壶子偕陆胥随其后,而斟酌对焉,吐词温醇,有足沦洽人肌髓者,一座为之尽倾。尝为长夜饮。至夜分,陆生力竭。上察壶子有攲侧态,腹且枵然,上笑曰:壶生其庶乎屡空顾。谓商君曰:瓶之罄矣。唯罍之耻壶子与卿之谓,乎可休沐。壶子后归老于锡山,自号鸱夷子。皮乡有瓶生者,状类壶而性不嗜酒,常居井牧间,壶讥之曰:视子之居于井之湄,饮水满腹,香醪罔知。绠断身坠粉骨何疑。瓶亦借鸱夷讥壶曰:鸱夷酒囊,乐极招殃。痛饮满腹,代人行觞。孰云国器,多藏厚亡。壶闻而愧之。又尝为邹人设馔,先与陆生引酒,自扪其腹而出曰:我不负汝。商君曰:子不负腹,腹当负子。壶曰:不然,予尝承颜接词,我口若悬河,源若倒峡,一泻若建瓴而下,何谓腹负我耶。坐客不能屈,曰:有本者如是,是之取尔壶,虽浮湛闾里,酌尊卑戚。疏之辨,未尝凌节逆施,其精义类此,性好对客,虽亵必以貌不冠不见。尝与北海语曰:座上客尝满尊中酒不空,吾无忧矣。其器量甚宏,人莫窥其深浅。常为臧获所执,坦如恬如也。柱下史曰:大盈若冲,其用不穷。漆园吏曰:注焉而不满,倾焉而不竭。壶子盖庶几哉。尝观《列仙传》,有壶公者安期生,尝师之日悬一壶于都市,晚入憩其中,因以壶公名。壶子岂其流裔耶。

《汤蕴之传》支廷训

坡翁尝曰:买田阳羡,吾将老焉。岂以济胜得胜,故云尔邪非也。此中有一清真道人,与汤蕴之最善。道人名闻天下,即天子首嘉之啧啧曾不释口。蕴之亦阳羡产也。状貌虽不甚伟,閒雅修饰,一准于时。且火候具足,入水不濡。历金山、玉泉、碧涧,咸为识赏中怀,惟珍一清真。清真亦唯蕴之是契,两相渐涵,芝兰之气不啻也。饮德者风生两腋,在座尘袪。能令寐者忽寤,醉者旋醒,烦者顿解,喜通雀舌,故知会悟也。仪肃枪旗,尊驾聿临也。颁颁龙凤,禁庭异数也。所以导款诚将祗肃,孰为之调停斟酌。非蕴之弗任矣。以故士君子,咸器之于时,名益重。虽块然一质,即玉其相者,不与易也。有同类流入酣里,典裘落帽,居然以圣贤自标,笑其斤斤独抱,徒为自苦耳。曰:吾苦固甘之,凡受我灌输者,谦谦抑抑,一如捧盈。虽有高谈情话,终始不愆于仪。非若丧德丧邦,是戒者宁从竹里,炊烟不向瓮边,觅梦宁随作书。刘琨为伍,不与投辖。陈遵为邻,整容缄口。一种清芬未启,气已充然有馀。其入人亦在意气,非关唇吻置之者,亦必慎择所处。非几筵弗置也。禹锡馈菊表情,陶谷烹雪知味,率皆蕴之襄事,松风叶唱其受知于坡翁,素矣。微独阳羡佳山水,足当一老邪。
《阳羡磁壶赋》〈并序〉吴梅鼎
六尊有壶,或方或圆,或大或小。方者腹圆,圆者腹方。金琢玉,弥甚其侈,独阳羡以陶为之,有虞之遗意也。然粗而不精与窳等。余从祖拳石公读书南山,携一童子名供春,见土人以泥为缶,即澄其泥以为壶,极古秀可爱,世所谓供春壶是也。嗣是时,子大彬师之,曲尽厥妙。数十年中,仲美、仲芳之伦用卿。君用之属,接踵骋伎。而友泉徐子集大成焉。一瓷罂耳,价埒金玉,不几异乎。顾其壶,为四方好事者收藏殆尽。先子以蕃公嗜之,所藏颇夥。乃以甲乙兵燹尽归。瓦砾精者不坚良,足叹也。有客过阳羡,询壶之所自来。因溯其源流,状其体制,胪其名目,并使后之为之者,考而师之。是为赋:

惟弘陶之肇造,实运巧于姚虞。爰前民以利用,能制器而无窳。在汉秦而为甈,宝厥美曰康瓠。类瓦缶之太朴,肖鼎鼒以成区。杂瓷瓵与瓿甊,同锻炼以无殊。然而艺非匠心,制不师古。聊抱瓮以团砂,欲挈瓶而土形。每侪乎攲器,用岂侔于周簠。名山未凿,陶甄无五采之文。巧匠不生镂画,昧百工之谱。爰有供春侍我,从祖在髫龄而颖异。寓目成能,借小伎以娱閒,因心挈矩,过土人之陶穴,变瓦珷以为壶。信异僧而琢山,斸阴凝以求土。〈时有异僧绕白砀青龙黄龙诸山指示土人曰卖富贵土人异之凿山得五色土因为壶〉于是锄白砀,凿黄龙。宛掘井兮千寻,攻岩有骨。若入渊兮百仞,采玉成峰,春风花浪之滨。〈地有画溪花浪之胜〉分畦茹,滤秋月玉潭之上。〈地近玉女潭〉并杵椎舂,合以丹青之色。图尊规矩之宗。停椅梓之槌,酌剪裁于成片。握文犀之括,施刡掠以为容。稽三代以博古,考秦汉以程功。圆者如丸体,稍纵为龙蛋。〈壶名龙蛋〉方兮若印。〈壶名印方皆供春式〉角偶刻以秦琮。〈又有刻角印方〉脱手则光能照面,出冶则质比凝铜。彼新奇兮万变,师造化兮元功。信陶壶之鼻祖,亦天下之良工。造此则大彬之重典。〈时大彬〉价拟璆琳,仲美之雕锼。〈陈仲美〉巧穷毫发,仲芳骨胜,而秀出刀镌。〈李仲芳〉正春肉好,而工疑刻划。〈欧正春〉求其美丽争称君用离奇,〈沈君用〉尚彼浑成,佥曰:用卿醇饬。〈陈用卿〉若夫综古今而合度,极变化以从心。技而进乎道者,其友泉徐子乎缅。稽先子与彼同时,曾开尊而设馆。令效技以呈奇,每穷年而累月。期竭智以殚思。润果符乎球璧,巧实媲乎班倕。盈什百以韫椟,时阅玩以遐思。若夫燃彼竹炉,汲夫春潮。浥此茗碗,烂于琼瑶。对炜煌而意駴,瞻诡丽以魂销。方匪一名圜,不一相文。岂传形赋难为状,尔其为制也。象云罍兮作鼎。〈壶名云罍〉陈螭觯兮扬杯。〈螭觯名〉彷汉室之瓶,〈汉瓶〉则丹砂沁采,刻桑门之帽。〈像帽〉则莲叶擎台,卣号提梁,〈提梁卣〉腻于雕漆,君名苦节。〈苦节君〉盖已霞堆。裁扇面之形,〈扇面方〉觚棱峭厉。卷席方之角,〈芦席方〉宛转潆洄。诰宝临函,〈诰宝〉恍紫庭之宝现,圆珠在掌。〈圆珠〉知合浦之珠回,至于摹形,像体殚精。毕异韵,敌美人,〈美人肩〉格高西子,〈西施乳〉腰洵约素,照青镜之菱花。〈束腰菱花〉肩果削成,采金塘之莲蒂。〈平肩莲子〉菊入手而疑芳,〈合菊〉荷无心而出水。〈荷花〉芝兰之秀,〈芝兰〉秀色可餐。竹节之清,〈竹节〉清贞莫比。锐榄核兮幽芬,〈橄榄六方〉实瓜瓠兮浑丽。〈冬瓜段〉或盈尺兮丰隆,或径寸而平砥,或分蕉而蝉翼。或柄云而索耳,或番象与鲨皮。或天鸡与篆珥。〈分蕉蝉翼柄云索耳番象鼻鲨鱼皮天鸡箓珥皆花壶款式〉匪先朝之法物,皆刀尺所不儗。若夫泥色之变,乍阴乍阳,忽葡萄而绀紫,倏橘柚而苍黄。摇嫩绿于新桐,晓滴琅玕之翠,渍流黄于葵露。暗飘金粟之香,或黄白堆沙,结哀梨兮可啖。或青坚在骨,涂髹汁兮生光。彼瑰畸之窑变,匪一色之可名。如铁如石,胡玉胡金。备五文于一器,具百美于三停。远而望之,黝若钟鼎陈明廷。迫而察之,灿若琬琰浮精英。岂隋珠之与赵璧可比,异而称珍者哉。乃有广厥器类出乎。新裁花蕊婀娜,雕作海棠之合。〈沈君用海棠香合〉翎毛璀璨,镂为鹦鹉之杯。〈陈仲美制鹦鹉杯〉捧香奁而刻凤,〈沈君用香奁〉翻茶洗以倾葵。〈徐友泉葵花茶洗〉瓶织回文之锦,〈陈六如仿古花尊〉炉横古干之梅。〈沈君用梅花炉〉卮分十锦,〈陈六如十锦杯〉菊合三台。〈沈君用菊合〉凡皆用写生之笔,墨工切琢于刀圭。倘季伦见之,必且珊瑚粉碎。使棠溪观此,定教白玉尘灰。用濡毫以染翰,志所见而徘徊。
壶部艺文二《瘿木壶诗》宋·吕公著
天地产众材,任材谓之智。栋桷与楹杙,小大无有弃,方者以矩度。圆者中规制。嗟尔木之瘿,何异肉有赘。生成拥肿姿,赋象难取,类檃括所不施。钩绳为尔废,大匠睨而往。恻然乃有意,孰非造化功,而终朽不器。刳剔虚其中,朱漆为之伪。浆挹酒醴,施用唯其利。牺象非不珍,金罍岂不贵。设之于楹阶,十目肯注视。幸因左右容及见。谓奇异人之于才性,夫岂远。于是性虽有不善,在教之揉励。才无不可用,由上所措置。饰陋就其长,皆得为良士。执一以废百,众功何由备。是惟圣人心能通天下志。

壶部纪事

《左传》:昭公十五年,冬,十二月,晋荀跞如周葬穆后,籍谈为介,既葬除丧,以文伯宴,樽以鲁壶。〈注〉鲁所献壶,樽也。文伯,跞字也。
《后汉书·杨赐传》:赐拜太常,诏赐御府衣一袭,自所服冠帻绶,玉壶革带,金错钩佩。
《南史·隐逸传》:赵僧岩,北海人。寥廓无常,人不能测。与刘善明友。善明为青州,欲举为秀才,大惊,拂衣而去。后忽为沙门,栖迟山谷,常以一壶自随。一旦,谓弟子曰:吾今夕当死。壶中大钱一千,以通九泉之路;蜡烛一挺,以照七尺之尸。至夜而亡。时人以为知命。《清异录》:刘鋹伪宫中有鱼英托镂,椰子立壶四只,各受三斗,岭海人亦以为罕有。鱼英盖鱼脑骨熁治之,可以成器。
《辽史·圣宗本纪》:开泰七年五月丙申,品打鲁瑰部节度使勃鲁里至鼻洒河,遇微雨,忽天地晦冥,大风飘四十三人飞旋空中,良久乃堕数里外。勃鲁里幸获免。一酒壶在地乃不移。
《贤奕玉》:魏公有弟,傲不可训。一日,逼冬至祀家庙,列百壶于堂,弟皆击破之。家人惶骇,公自外入,见酒流满路不可行。无一言,但摄衣步入,其后弟忽感悟为善。
《云烟过眼录》:张受益所藏方壶,一遍身皆朱砂斑色红如血点,又碧圆壶亦佳玩,杨中斋勤有堂故物。《吴江县志》:沈万三家有玛瑙酒壶,其质通明类水晶。中有葡萄一枝,如墨点号月下,葡萄籍没,后为吏梅元衡所得。元衡死,其物不知所在。《耳谈》:阳信、马愧非先生,生时曾贷董佥宪银,未偿而卒。家人以银壶抵之,至门旋风突起,董公曰:愧非子来耶。小物何足偿。然公不食言者,余姑受之,而进以充赙,可也。遣使往复,而风尾其后。使至柩前,置壶几上,厥风乃息。

壶部杂录

《资暇录》:元和初,酌酒犹用樽杓。所以丞相高公有斟酌之誉,虽数十人,一樽一杓挹酒,而散,了无遗滴。居无何,稍用注子,其形若罃,而盖觜柄皆具。太和九年后,中贵人恶其名同郑注,乃去柄安系,若茗瓶而小异,目之曰偏提。论者亦利其便,且言柄有碍而屡倾仄,今见行用。
《扪虱新话》:中流失船一壶,千金人多不晓壶为何物。予谓壶盖瓠类也。《诗》曰:八月断壶。《楚辞》曰:元蜂若壶。壶圆而善浮,故取以济耳。鲁语叔孙子赋匏有苦叶,叔向曰:苦匏不材,供济于人而已。盖谓腰瓠以渡水也。庄子亦曰: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之江湖。瓠与壶正是一类,其善浮。尚矣,遁翁说壶如环,非也。
《群碎录》:陶人之为器,有酒经焉,晋安人盛酒似瓦壶之制。小颈、环口、修腹,受一斗。凡馈人书一经或二经,或五经,他境人不达。其义闻五经,至束带迎于门,乃知是酒五瓶,为五经也。
《井观琐言》:今人呼酌酒器为壶瓶。按《唐书》,太宗赐李大亮胡瓶。《史炤通鉴·释文》,以为汲水器。《胡三省辨》误曰:胡瓶,盖酒器。非汲水器也,瓶缶字通。今北人酌酒以相劝,酬者亦曰胡瓶,然则壶字正当作胡耳。《宜兴县志》:供春工制茶壶,款式不一,虽属瓷器,海内珍之。用以盛茶,不失元味,故名公巨卿。高人墨士恒不惜重价购之,继有时大彬,益加精巧,价愈腾。若徐友泉陈用卿,沈君用徐令音,皆制壶之名手也。

壶部外编

《搜神记》:吴王夫差,女悦童子韩重。结气死,形见重,将入冢,取昆崙玉壶与之。
《拾遗记》:浮提之国,献神通善书二人,乍老乍少。隐形则出影,闻声则藏形。出肘间金壶四寸,上有五龙之检封以青泥。壶中有黑汁如淳漆,洒地及石,皆成篆隶科斗之字。记造化人伦之始,佐老子撰《道德经》,垂十万言,写以玉牒,编以金绳,贮以玉函,昼夜精勤,形劳神倦。及金壶汁尽,二人刳心沥血,以代墨焉。《神仙传》:壶公者,不知其姓名也。今世所有召军符,召鬼神治病。玉府符凡二十馀卷,皆出自公,故总名壶公符。时汝南有费长房者,为市掾忽见公从远方来,入市卖药,人莫识之。卖药口不二价,治病皆愈。语买人曰:服此药必吐某物,某日当愈。事无不效。其钱日收数万,便施与市中贫乏饥冻者,唯留三五十。常悬一空壶于屋上,日入之后,公跳入壶中,人莫能见,唯长房楼上见之,知非常人也。长房乃日日自扫公座前地及供馔物,公受而不辞。如此积久,长房尤不懈,亦不敢有所求。公知长房笃信,谓房曰:至暮无人时,更来。长房如其言,即往。公语房曰:见我跳入壶中时,卿便可效我跳,自当得入。长房依言,果不觉已入。入后不复见壶,唯见仙宫世界,楼观、重门、阁道,宫左右侍者数十人。公语房曰:我仙人也。昔处天曹以公事不勤见责,因谪人间耳。卿可教,故得见我。长房下座顿首曰:肉人无知,积罪却厚,幸谬见哀悯,犹入剖棺布气,生枯起朽。但恐臭秽顽弊,不任驱使。若见哀悯百生之厚,幸也。公曰:审尔大佳,勿语人也。
《拾遗记》:太始元年,魏帝为陈留王。之岁,有频斯国人来朝,以五色玉为衣,如今之铠。不食中国滋味,自赍金壶,壶中有浆,凝如脂,尝一滴则寿千岁。
《玉壶记》:元和初,有元引柳实者,居于衡山。有从父窜于爱州。二公共至廉州合浦县,登舟欲越海。将抵交阯舣舟于合浦岸,夜将午,俄有飘风欻起断缆,漂舟入于大海,几欲倾沉。后抵孤岛,二公愁闷而陟焉。周览次,忽睹紫云自海涌出,蔓衍数百步,俄有双鬟侍女,捧玉合,持金垆而来,二公前告叩头,女曰:少顷有玉虚尊师当降此岛,与南溟夫人会约,子但坚请之。将有所遂。言讫,有道士乘白鹿驭彩霞直降于岛上,二公前拜而泣告,尊师悯之,言曰:子可随此女谒南溟夫人,当有归期。语双鬟曰:予暂修真毕,当诣彼二子受教,至帐前行拜谒之礼。见一女未笄,衣五色文彩,皓玉凝肌,红妆艳绝。尊师谓二子曰:子有道,归乃不难。然邂逅相遇,合有灵药相贶。子但宿分,自有师。吾不当为子师耳。二子拜尊师,遂去。夫人命侍女紫衣凤冠者,曰:可送客去,而所乘者何。侍女曰:有百花桥可驭二子。二子感谢拜别夫人,赠以玉壶一枚,高尺馀。夫人命笔题玉壶诗,赠曰:来从一叶舟中来,去向百花桥上去。若到人间扣玉壶,鸯鸳自解分明语。俄有桥长数百步,阑槛之上皆有异花。二子因诘使者曰:夫人诗云:若到人间扣玉壶,鸳鸯自解分明语。何也。曰:子归有事,但扣玉壶,当有凭而应之,事无不从矣。又曰:玉虚尊师云:吾辈自有师,师复是谁。曰:南岳太极先生耳。二子及回岸,询时,已一十二年矣。驩爱二州亲属已殂谢矣。问道将归衡山,中途因馁而扣壶,遂有鸯鸳语曰:当欲饮食,前行自遇耳。俄而道左有盘馔丰备,二子食而数日不思他味。寻即达家,后共寻云水,访太极先生,而曾无影响可问。却归因大雪,见老叟肩樵而鬻。二子哀其衰迈,饮之以酒,睹樵担上有太极字,遂礼而为师,以玉壶告之。叟曰:吾贮玉液者,亡来数十甲子,甚喜再见二子。因随诣祝融,自此而得道,不复见矣。
《酉阳杂俎》《释氏譬喻经》云:昔梵志作术,吐出一壶,中有女,与屏处作家室。梵志少息,女复作术,吐出一壶,中有男子,复与共卧。梵志觉,次第互吞之,拄杖而去。《杜阳杂编》:罗浮先生《轩辕集》,年过数百,而颜色不老,立于床前,发垂至地,坐于暗空则目光可长数丈。或与人饮酒,则袖出一壶,才容一二升,纵客满座而倾之,弥日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