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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八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

 第一百八十卷目录

 舟楫部纪事一

考工典第一百八十卷

舟楫部纪事一

《山海经·海内经》:黄帝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帝俊生禺号,禺号生淫梁,淫梁生番禺,是始为舟。〈注〉世本云:共鼓货狄作舟。
《通鉴前编外纪》:黄帝命共鼓化狐刳木为舟,剡木为楫,以济不通。
《墨子》:工锤作舟。
《吕氏春秋》:虞姁作舟。
《路史》:禹自涂山南省,南舟济于江,黄龙负舟,人甚恐,帝清仪亡易,龙顾弭鳞而逝。
《拾遗记》:周武王东伐纣,夜济河,时云明如昼,八百之族皆齐而歌,有大蜂状如丹鸟,飞集王舟,因以鸟画其旗,翌日而枭纣,名其船曰蜂舟。
《帝王世纪》:昭王济汉,船人恶之,以胶船进王,中流胶船解,王没于水。
《穆天子传》:天子见许男于洧上,天子乘鸟舟龙卒浮于大沼,夏庚午,天子饮于洧上。〈注〉沼池龙下有舟字舟,皆以龙鸟为形制,今吴之青雀舫,此其遗制也。《左传》:僖公三年,齐侯与蔡姬乘舟于囿,荡公,公惧,变色,禁之不可,公怒,归之,未绝之也。蔡人嫁之。
文公三年,秦伯伐晋,济河焚舟,取王官及郊,晋人不出,遂自茅津济,封殽尸而还,遂霸西戎。
昭公十七年,吴伐楚,阳丐为令尹,卜战不吉,司马子鱼曰:我得上流,何故不吉,且楚故,司马令龟,我请改卜,令曰:鲂也。以其属死之,楚师继之,尚大克之,吉,战于长岸,子鱼先死,楚师继之,大败吴师,获其乘舟馀皇,使随人与后至者守之,环而堑之,及泉,盈其隧炭,陈以待命,吴公子光请于其众曰:丧先王之乘舟,岂唯光之罪,众亦有焉。请藉取之,以救死,众许之,使长鬣者三人,潜伏于舟侧。曰:我呼馀皇则对,师夜从之,三呼皆迭对,楚人从而杀之,楚师乱,吴人大败之,取馀皇以归。
《说苑》:吴赤市使于智氏,假道于卫,宁文子具纻絺三百制,将以送之,大夫豹曰:吴虽大国也,不壤交假之道,则亦敬矣,又何礼焉。宁文子不听,遂致之吴赤市。至于智氏,既得事,将归吴,知伯命造舟为梁,吴赤市曰:吾闻之,天子济于水,造舟为梁,诸侯维舟为梁,大夫方舟。方舟,臣之职也,且敬太甚必有故。使人视之,视则用兵在后矣,将以袭卫。吴赤市曰:卫假吾道而厚赠我,我见难而不告,是与为谋也。称疾而留,使人告卫,卫人警戒,智伯闻之,乃止。
韩褐子济于河,津人告曰:夫人过于此者,未有不快用者也;而子不用乎。韩褐子曰:天子祭海内之神,诸侯祭封域之内,大夫祭其亲,士祭其祖祢。褐也,未得事河伯也。津人申楫舟中水而运,津人曰:向也,役人固已告矣,夫子不听役人之言也;今舟中水而运,甚殆,治裳衣而下游乎。韩子曰:吾不为人之恶我而改吾志,不为我将死而改吾义。言未已,舟泆然行。韩褐子曰:诗云:莫莫葛藟,施于条枚;岂弟君子,求福不回。鬼神且不回,况于人乎。
晋平公使叔向聘吴,吴人饰舟以迎之,左右各五百人;有绣衣豹裘者,锦衣狐裘者,叔向归以告平公,吴其亡乎。
《列女传》:赵𥳑子南击荆,至河津,津吏醉卧,不能渡,𥳑子怒,将杀之,津吏之女,娟乃持楫而前,曰:妾父闻主君将渡,恐风波之起,水神动骇,故祷祝九江三淮之神,不胜,杯杓馀沥,醉于此。君命之诛,愿以微体易父之死。𥳑子将渡,舟楫少一人,娟曰:妾居河济之间,重乎世习舟楫之事,愿备员持楫。𥳑子遂与渡,中流奏河激之歌。简子乃聘以为夫人。
世本廪君名豫相,姓己氏,即典樊氏、瞫氏、柏氏、郑氏。凡五姓,争神以土为船,雕文画之而浮水中,其船浮者,神以为君,他姓船不能浮,独廪君船浮,因立为君。吕子樊人有涉江者,其剑自舟中坠于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剑所从坠也。舟去,从所契处入求之,而舟已行,剑不行,若此,不亦惑乎?
《拾遗记》:始皇好神仙之事,有宛渠之民乘螺舟而至,舟形似螺浮,沈海底而水不浸入,一名沦波舟。《汉书·陈平传》:项王使项悍拜平为都尉,赐金二十镒。居无何,汉王攻下殷王。项王怒,将诛定殷者。将吏陈平惧诛,乃封其金与印,使使归项王,而平身间行杖剑亡。渡河,船人见其美丈夫,独行,疑其亡将,要中当有金玉宝器,目之,欲杀平。平恐,乃解衣裸而佐刺船。船人知其无有,乃止。
《项籍传》:秦击赵,大破之。张耳,陈馀走入钜鹿城。楚卿子冠军。救赵,至安阳,留不进。羽杀卿子冠军。渡河救钜鹿。已渡,皆湛船,持三日粮,视士必死,无还心。〈注〉师古曰:湛读曰沈,谓沈没其船于水中。视读曰:示羽欲渡乌江。乌江亭长舣舡待,谓羽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亦足王也。愿大王急渡。今独臣有舡,汉军至,亡以渡。羽笑曰:乃天亡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而西,今亡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哉。谓亭长曰:吾知公长者也,吾骑此马五岁,所当亡敌,尝一日千里,吾不忍杀,以赐公。乃令骑皆去马,步持短兵接战。〈注〉服虔曰:舣音蚁。如淳曰:南方人谓整船向岸曰蚁。
《食货志》:粤欲与汉用船战逐,乃大修昆明池,列馆环之。治楼船,高十馀丈,旗织加其上,甚壮。〈注〉师古曰:织读曰帜。
《拾遗记》:昭帝元始元年,穿淋池,帝时命水嬉游宴永日,土人进一巨槽,帝曰:桂楫松舟其犹重朴,况乎此槽,可得而乘也。乃命以文梓为舡,木阑为柂,刻飞鸾翔鹢饰于船首,随风轻漾,毕景忘归,乃至通夜。使宫人歌曰:秋素景兮泛洪波,挥纤手兮折芰荷。凉风凄凄扬棹歌,云光开曙月低河,万岁为乐岂云多。帝乃大悦。
汉成帝尝以三秋閒,日与飞燕游戏太液池,以沙棠木为舟,贵其不沈没也。以云母饰于鹢首,一名云舟。又刻大桐木为虬龙,雕饰如真夹。云舟而行,以紫桂为柂枻,及观云棹水玩撷菱蕖,帝每忧轻荡以惊飞燕,命佽飞之士以金锁缆云舟,使佽飞于水底引之,每轻风时,至飞燕殆以风飘繇随风入水,帝以翠缨结飞燕之裾,游倦乃返。
《后汉书·岑彭传》:建武九年,公孙述遣其将任满、田戎、程汎,将数万人乘枋箄下江关,击破冯骏及田鸿、李元等。遂拔夷道、夷陵,据荆门、虎牙。横江水起浮桥、斗楼,立攒柱绝水道,结营山上,以拒汉兵。彭数攻之,不利,于是装直进楼船、冒突露桡数千艘。〈注〉枋箄,以竹木为之,浮于水上。尔雅曰:舫,桴也。郭景纯曰:水中𥱼筏也。直进楼舡、冒突露桡。并船名。楼船,船之上施楼。桡,小楫也。尔雅曰:楫谓之桡。露桡谓露楫在外,人在船中。冒突,取其触冒而唐突也。
《公孙述传》:述造十层赤楼帛阑船。〈注〉盖以帛饰其阑槛也。
《张璠汉记》:梁冀第池中船无故自覆,问掾朱穆,穆曰:舟所以渡济万物,不徒游戏而已。今覆者,天戒将军济渡万民,不可长念游戏也。
《拾遗记》:汉灵帝初平三年,于西园起裸游馆千间,采绿苔以被阶,引渠水以绕,砌周流澄澈,乘小舟以游漾。宫人乘之,选玉色轻体者,以执篙楫摇荡于渠中,其水清浅,以盛暑之时,使舟覆没,视宫人玉色,又奏招商七言之歌以来凉气。
《三国·吴志·董袭传》:建安十三年,权讨黄祖,祖横两蒙冲挟守沔口,以栟闾大绁系石为碇,上有千人,以弩交射,飞矢雨下,军不得前。袭与凌统俱为前部,各将敢死百人,人被两铠,乘大舸船,突入蒙冲里。袭身以刀断两绁,蒙冲乃横流,大兵遂进。祖便开门走,兵追斩之。明日大会,权举觞属袭曰:今日之会,断绁之功也。曹公出濡须,袭从权赴之,使袭督五楼船住濡须口。夜卒暴风,五楼船倾覆,左右散走舸,乞使袭出。袭怒曰:受将军任,在此备贼,何等委去,敢复言此者斩。于是莫敢干。其夜船败,袭死。权改服临丧,供给甚厚。《孙权传〈注〉·魏略》曰:孙权乘大船来观军,公使弓弩乱发,箭著其船,船偏重将覆,权因回船,复以一面受箭,箭均船平,乃还。
《江表传》曰:权于武昌新装大船,名为长安,试泛之钓台溯。时风大盛,谷利令柂工取樊口。权曰:当张头取罗州。利拔刀向柂工曰:不取樊口者斩。工即转柂入樊口,风遂猛不可行,乃还。权曰:阿利畏水何怯也。利跪曰:大王万乘之主,轻于不测之渊,戏于猛浪之中,船楼装高,邂逅颠危,奈社稷何。是以利辄敢以争。权于是贵重之。
《周瑜传》:刘备为曹公所破。权遣瑜等与备并力逆曹公,遇于赤壁。瑜部将黄盖曰:今寇众我寡,难与久持。然观操军方连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乃取蒙冲斗舰数十艘,实以薪草,膏油灌其中,裹以帷幕,上建牙旗,先书报曹公,欺以欲降。又豫备走舸,各系大船后,因引次俱前。曹公军吏皆延颈观望,指言盖降。盖放诸船,同时发火。时风盛猛,悉延烧岸上营落,军遂败。
《英雄记》:曹操进军至江上,欲从赤壁渡江,无船作竹椑,使部曲乘之,从汉水下来,出天江汪浦口。未即渡,周瑜又夜密使轻船走舸百艘烧椑,操乃夜走奚囊橘柚。孙权命工人潘芳造船,夜梦一老父谓曰:船将下水矣,第楫徼宜更杀其角,柁福宜更杀其顿,则日行千里矣。言毕化赤龙飞去。如法,果然〈注〉楫徼楫之入水处柁,离水处曰福,福上曲处曰顿。
《三国·吴志·甘宁传〈注〉·吴书》曰:宁出入,步则陈车骑,水则连轻舟,住止常以缯锦维舟,去或割弃,以示奢也。《吾粲传》:粲,为参军校尉。黄武元年,与吕范、贺齐等俱以舟师拒魏将曹休于洞口。值天大风,诸船绠绁断绝,漂没著岸,为魏军所获,或覆没沉溺,其大船尚存者,水中生人皆攀缘号呼,他吏士恐船倾没,皆以戈矛撞击不受。粲与黄渊独令船人以承取之,左右以为船重必败,粲曰:船败,当俱死耳。人穷,奈何弃之。粲、渊所活者百馀人。
《吕蒙传》:蒙西屯陆口,与羽结好。羽讨樊,留兵备公安、南郡。蒙称病笃,权乃露檄召蒙还,阴与图计。羽稍撤兵以赴樊。权闻之,先遣蒙。至寻,尽伏其精兵中,使白衣摇橹,作商贾人服,昼夜兼行,至羽所置江边屯候,尽收缚之,是故羽不闻知。遂到南郡,士仁、糜芳皆降。
《魏志·徐宣传》:宣,迁司隶校尉,转散骑常侍。从至广陵,六军乘舟,风浪暴起,帝船回倒,宣病在后,陵波而前,群寮莫先至者。帝壮之,迁尚书。
《杜畿传》:文帝征吴,以畿为尚书仆射,统留事。其后帝幸许昌,畿复居守。受诏作御楼船,于陶河试船,遇风没。帝为之流涕。
《吴时外国传》:扶南国伐木为船,长者十二寻,广六尺,头尾似鱼,皆以铁镊露装。大者载百人,人有长短,桡及篙各一,从头至尾约有五十人,楫或四十馀人,随船大小,立则用长桡,坐则用短桡,水浅乃用篙,皆撑上,应声如一。
《晋书·王浚传》:武帝谋伐吴,诏浚修舟舰。浚乃作大船连舫,方百二十步,受二千馀人。以木为城,起楼橹,开四出门,其上皆得驰马来往。又画鹢首怪兽于船首,以惧江神。舟棹之盛,自古未有。浚造船于蜀,其木林蔽江而下。吴建平太守吴彦取流柿以呈孙皓曰:晋必有攻吴之计,宜增建平兵。建平不下,终不敢渡。皓不从。寻拜浚为龙骧将军、监梁益诸军事。
《夏统传》:统,初孤贫。养亲以孝闻。后其母病笃,乃诣洛市药。会三月上巳,洛中王公以下并至浮桥,士女骈填,车服烛路。统时在船中曝所市药,诸贵人车乘来者如云,统并不之顾。太尉贾充怪而问之,答曰:会稽夏仲御也。充使问其土地风俗,统曰:其人循循,犹有大禹之遗风,太伯之义让,严遵之抗志,黄公之高节。又问:卿居海滨,颇能随水戏乎。答曰:可。统乃操柂正橹,折旋中流,初作鲻跃,后作鯆䱐引,飞鹢首,掇兽尾,奋长梢而船直逝者三焉。于是风波振骇,云雾杳冥,俄而白鱼跳入船者有八九。观者皆悚惧,充心尤异之。
王隐《晋书》:顾荣徵侍中见王路塞绝,便乘船而还,过下邳,遂解舫为单舸,一日一夜行五六百里,遂得免。《郭翻传》:翻,与翟汤俱为庾亮所荐,公车博士徵,不就。咸康末,乘小船暂归武昌省坟墓,安西将军庾翼以帝舅之重,躬往造翻,欲彊起之。翻曰:人性各有所短,焉可彊逼。翼又以其船小狭,欲引就大船。翻曰:使君不以鄙贱而辱临之,此固野人之舟也。翼俯屈入其船中,终日而去。
《世说》:周镇罢临川郡还都,未及上住,泊青溪渚,王丞相往看之。时夏月,暴雨卒至,舫至狭小,而又大漏,殆无复坐处。王曰:胡威之清,何以过此。即起用为吴兴郡。
《晋书·顾恺之传》:恺之,为殷仲堪参军,亦深被眷接。仲堪在荆州,恺之尝因假还,仲堪特以布帆借之,至破冢,遭风大败。恺之与仲堪笺曰:地名破冢。真破冢而出。行人安稳,布帆无恙。
《幸灵传》:顺杨樊长宾为建昌令,发百姓作官船于建城山中,吏令人各作箸一双。灵作而未输,或窃之焉。俄而窃者心痛欲死,灵谓之曰:尔得无窃我箸乎。窃者不应。有顷,愈急,灵曰:尔若不以情告我者,今真死矣。窃者急遽,乃首出之。灵于是饮之以水,病即立愈。行人由此敬畏之。船成,当下,水吏以二百人引一艘,不能动,方请益人。灵曰:此以过足,但部分未至耳。灵请自牵之。乃手执箸,惟用百人,而船去如流。众大惊怪,咸称其神,于是知名。
《西征记》:檀山去洛城水道三千里,由渑池宜阳三乐,三乐男女老幼未尝见船,闻晋使溯流,皆相引蚁聚川侧,俯仰倾笑。
《搜神记》:荥阳人张福船行,还野水边,夜有一女子,容色甚美,自乘小船来投福,云:日暮,畏虎,不敢夜行。福曰:汝何姓。作此轻行。无笠,雨驶,可入船就避雨。因共相调,遂入就福船寝。以所乘小舟,系福船边,三更许,雨晴,月照,福视妇人,乃一大鼍枕臂而卧福惊起,欲执之,遽走入水。而小舟是一枯槎段,长丈馀。
《异苑》:海西太和中会稽山阴县起仓,凿得两大船,船中有钱,皆轮文。时日向暮,凿者驰以告官,官夜遣防守甚严,至明旦失钱所在,惟有船存,视其状悉有钱处。
《荆州记》:鱼腹县瞿唐滩上有神庙,先极灵验,刺史二千石经过者皆不鸣鼓角,恐篙触石有声,以布裹篙头。
《异苑》:晋时钱塘浙江有樟林桁大船,每有乘者辄漂荡摇扬而不可禁,常鸣鼓钱塘江头,凌浪如故,惟船吏章粤能相制伏,及粤死,遂废去。
《搜神后记》:庐江筝笛浦,浦有大舶,覆在水中,云是曹公舶船。尝有渔人,夜宿其傍,以船系之,但闻筝笛弦节之声及香气氤氲。渔人又梦人驱遣云:勿近官船。此人惊觉,即移船去。相传云曹公载数妓,船覆于此,今犹存焉。
《语林》:刘道真遭乱于河侧,自牵船见一老妪采梠,刘调之曰:女子何不调机刺杼而采梠?妪答曰:丈夫何不跨马挥鞭而牵船?
《南史·顾琛传》:琛,为吴郡太守。初,琛景平中为朝请,假还东,日晚至方山。于时商旅数十船,悉泊岸侧,有一人元衣介帻,执鞭屏诸船云:顾吴郡部伍寻至,应泊此岸。于是诸船各东西。俄有一假装至,事力甚寡,仍泊向处,人问:顾吴郡早晚至。船人答:无顾吴郡。又问:何船。曰:顾朝请耳。莫不惊怪。琛意窃知为善徵,因誓之曰:若得郡,当于此立庙。至是果为吴郡,乃立庙方山,号白马庙云。
《垣护之传》:护之,迁钟离太守,随王元谟入河,元谟攻滑台,护之以三百舸为前锋,进据石济。元谟败退,不暇报护之,而魏军悉牵元谟水军大艚,连以铁锁三重,断河以绝护之还路,护之中流而下,每至铁锁,辄以长柯斧断之,魏人不能禁。唯失一舸,馀舸并全。《异苑》:檀道济元嘉中镇寻阳,入朝伏诛未下,时有人施罟于柴桑江,得大船,孔凿若新,使匠作舴艋,云勿斤,工人误截两头,檀以为不祥,杀三巧手,欲以塞愆匠违约,加断凶兆先遘矣。
《宋书·郭世道传》:世道子原平。以种瓜为业。世祖大明七年大旱,瓜渎不复通船,县官刘僧秀悯其穷老,下渎水与之。原平曰:普天大旱,百姓俱困,岂可减溉田之水,以通运瓜之船。乃步从他道往钱塘货卖。每行来,见人牵埭未过,辄迅楫助之;己自引船,不假旁力。若自船已渡,后人未及,常停住须待,以此为常。尝于县南郭凤埭助人引船,遇有相斗者,为吏所录,闻者逃散,唯原平独住。吏执以送县,县令新到,未相谙悉,将加严罚。原平解衣就罪,义无一言。左右大小咸稽颡请救,然后得免。
《异苑》:扶南国治生皆用黄金僦船,东西远近顾一斤。时有不至所届欲减金数,船主便作幻诳,使船底砥拆状,欲沦滞海中,进退不动,众人惶怖,还请赛船,合如初也。
《南齐书·张融传》:融,为司徒从事中郎。假东出,世祖问融住在何处。融答曰:臣陆处无屋,舟居非水。后日上以问融从兄绪,绪曰:融近东出,未有居止,权牵小船于岸上住。上大笑。
《王敬则传》:敬则初出都,至陆主山下,宗侣十馀船同发,敬则船独不进,乃令弟入水推之,见一乌漆棺。敬则曰:尔非凡器。若是吉善,使船速进。吾富贵,当改葬尔。船须臾去。敬则既入县,收此棺葬之。
《梁书·吕僧珍传》:僧珍,补邛令。既至,高祖命为中兵参军,委以心膂。僧珍阴养死士,归之者甚众。高祖颇招武猛,士庶响从,会者万馀人,因命按行城西空地,将起数千间屋,以为止舍,多伐林木,沈于檀溪,积茅盖若山阜,皆不之用。僧珍独悟其旨,亦私具橹数百张。义兵起,高祖夜召僧珍及张弘策定议,明旦乃会众发兵,悉取檀溪材竹,装为艛舰,葺之以茅,并立办。众军将发,诸将果争橹,僧珍乃出先所具者,每船付二张,争者乃息。
《安成王秀传》:天监六年,秀出为江州刺史。将发,主者求坚船以为斋舫。秀曰:吾岂爱财而不爱士。乃教所由,以牢者给参佐,下者载斋物。既而遭风,斋舫遂破。及至州。时盛夏水汎长,津梁断绝,外司请依旧僦度,收其价直。秀教曰:刺史不德,水潦为患,可利之乎。给船而已。
《南史·陆慧晓传》:慧晓族孙云公。累迁中书黄门郎,兼掌著作。时天泉池新制鳊鱼舟,形狭而短,帝暇日常泛此舟,朝中唯引太常刘之遴、国子监祭酒到溉、右卫朱异,云公时年位尚轻,亦预焉。
《梁书·袁昂传》:昂,为豫章内史,丁所生母忧去职。以丧还,江路风浪暴骇,昂乃缚衣著柩,誓同沈溺。及风止,馀船皆没,唯昂所乘船获全,咸谓精诚所致。《江革传》:革为会稽郡丞、行府州事。除都官尚书。将还,民皆恋惜之,赠遗无所受。送故依旧订舫,革并不纳,惟乘台所给一舸。舸艚偏欹,不得安卧。或谓革曰:船既不平,济江甚险,当移徙重物,以迮轻艚。革既无物,乃于西陵岸取石十馀片以实之。其清贫如此。《羊侃传》:侃性豪侈。初赴衡州,于两艖䒀,起三间通梁水斋,饰以珠玉,加之锦缋,盛设帷屏,列女乐,乘潮解缆,临波置酒,缘塘傍水,观者填咽。
《南史·梁宗室传》:吴平侯景,梁武帝从父弟也。景子励,累迁豫章内史,道不拾遗,男女异路。徙广州刺史,去郡之日,吏人悲泣,数百里中,舟乘填塞,各赍粮食以送励。励人为纳受,随以钱帛与之。至新淦县岓山村,有一老姥以槃擎䲡鱼,自送舟侧奉上之,童儿数十人入水扳舟,或歌或泣。
《儒林传》:王元规,太原晋阳人也。八岁而孤。兄弟三人,随母依舅氏往临海郡。元规性孝,事母甚谨,晨昏未尝离左右。梁时山阴县有暴水,流漂居宅,元规唯有一小船,仓卒引其母妹并姑侄入船,元规自执楫棹而去,留其男女三人,阁于树杪。及水退,俱获全,时人称其至行。
《陈书·章昭达传》:欧阳纥据有岭南反,诏昭达都督众军讨之。昭达倍道兼行,达于始兴。纥闻昭达奄至,恇扰不知所为,乃出顿洭口,多聚沙石,盛以竹笼,置于水栅之外,用遏舟舰。昭达居其上流,装舻造拍,以临贼栅。又令军人衔刀,潜行水中,以斫竹笼,笼篾皆解。因纵大舰随流突之,贼众大败,因而擒纥。
《南史·孙玚传》:玚,性通泰。居家颇失于侈。及出镇郢州,乃合十馀船为大舫,于中立亭池,植荷芰,每良辰美景,宾僚并集,泛长江而置酒,亦一时之胜赏焉。《魏书·邢峦传》:峦从祖祐。祐从子虬。虬除司徒右长史,迁龙骧将军、光禄少卿。虬母在乡遇患,请假归。值秋水暴长,河梁破绝,虬得一小船而渡,漏而不没,时人异之。母丧,哀毁过礼,为时所称。
《北齐书·张亮传》:亮,迁行台右丞。高仲密之叛也,与大司农斛律金守河阳。周文帝于上流放火船烧河桥。亮乃备小艇百馀艘,皆载长锁,锁头施钉。火船将至,即驰小艇,以钉钉之,引锁向岸,火船不得及桥。桥之获全,亮之计也。
《隋书·高祖本纪》:开皇十八年春正月,诏曰:吴、越之人,往承敝俗,所在之处,私造大船,因相聚结,致有侵害。其江南诸州,人间有船长三丈已上,悉括入官。《杨素传》:素居永安,造大舰,名曰五牙,上起楼五层,高百馀尺,左右前后置六拍竿,并高五十尺,容战士八百人,旗帜加于上。次曰黄龙,置兵百人。自馀平乘、舴艋各有差。
《帝京景物略》:卢师山有寺曰卢师寺,过寺半里,秘魔厓是卢师宴坐处,相传隋仁寿中师从江南棹一船来,祝曰:船止则止。船至厓下止,师遂厓居。《隋书·炀帝本纪》:大业元年三月庚申,遣黄门侍郎王弘、上仪同于士澄往江南采木,造龙舟、凤䑵、黄龙、赤舰、楼船等数万艘。
大业元年八月壬寅,上御龙舟,幸江都。以左武卫大将军郭衍为前军,右武卫大将军李景为后军。文武官五品已上给楼船,九品已上给黄篾。舳舻相接,二百馀里。
《食货志》:炀帝造龙舟凤䑽,黄龙赤舰,楼船篾舫。募诸水工,谓之殿脚,衣锦行幐,执青丝缆挽船,以幸江都,帝御龙舟,文武官五品已上给楼船,九品已上给黄篾舫,舳舻相接,二百馀里。所经州县,并令供顿,献食丰办者加官爵,阙乏者谴至死。
《大业杂记》:炀帝敕王弘于扬州造府及楼船水殿,〈一作朱〉航板蹋板坊黄篾坊平乘艨艟轻舸等五千馀艘,八月方得成就。九月车驾幸江都宫,发藻涧,日暮宿平乐园等,自漕渠口下乘小朱航行,次洛口御龙舟。皇后御翔螭舟,其龙舟高四十五尺,阔五十尺,长二百尺,四重上一重,有正殿、内殿、东西朝堂,周以轩廊;中二重有一百六十房,皆饰以丹粉,妆以金碧珠翠,雕刻奇丽,缀以流苏羽葆朱丝网络;下一重长秋内侍及乘舟水手以素丝大绦绳六条两岸引进,其引船人并名殿脚一千八十人,并著杂锦䌽妆袄子行缠鞋袜等。每绳一条百八十人,分为三番,每一番引舟有三百六十人,其人并取江淮以南少壮者为之。皇后御次水殿名翔螭舟,其殿脚有九百人,又有小水殿九名,浮景舟并三重朱丝网络,已下殿脚为两番,一艘一番一百人,诸妃嫔所乘,又有大朱航三十六名,漾䌽船并两重加网络,贵人美人所乘及夫人所乘,每一艘一番,殿脚百人,又有朱鸟航二十四艘,苍螭航二十四艘,白虎航二十四艘,元武航二十四艘,并两重架船,人名为船脚,为两番一艘,一番六十人,又有飞羽舫六十艘,一重一艘;一番四十人,又有青凫舸十艘,凌波舸十艘,宫人习水者乘之,往来供奉及船脚四万馀人。有五楼船五十二艘,诸王公主及三品以下坐给黄衣夫艘别四十人。三楼船一百二十艘,四品官人及四道场元坛僧尼道士坐给黄衣夫船别三十人。又有二楼船二百五十艘,五品以上及诸国番官乘黄衣夫舟别二十五人。板榻二百艘,载羽仪服饰百官供奉之物,黄衣夫船别二十人。黄篾舫二千艘,六品以下九品以上从官并及五品以上家口坐,并船引给黄衣夫十五人,以上黄衣夫四万馀人。又有平乘五百艘,青龙五百艘,艨艟五百艘,八棹舸二百艘,舴艋舸二百艘并十二卫兵,所乘并载兵器,帐幕兵士自乘不给。夫发洛口部,五十日乃尽,舳舻相继二百馀里,骑兵翊两岸二十馀万,每行次诸部界,五百里之内竞造食献,多者一舟百舁。于时天下丰乐,虽此差科未足为苦,文武百司并从,别有步骑十馀万夹两岸翊舟而行,十月车驾至江都,十二月至城皋关,于武牢城西边黄河泛水之上。《大业拾遗记》:帝至汴御龙舟,萧妃乘凤舸,锦帆䌽缆,穷极侈靡,每舟择妙丽长白女子千人,执雕板镂金楫,号为殿脚女。一日,帝将登凤舸,凭殿脚女吴绛仙肩,喜其柔丽,不与群辈齿,爱之,甚久不移步。绛仙善画长蛾眉,帝色不自禁回辇,召绛仙,将拜婕妤,适值绛仙下嫁为玉工万群妻,故不克谐。帝寝兴罢,擢为龙舟首楫,号曰崆峒夫人,因吟持楫篇赐之,曰:旧曲歌桃叶,新妆艳落梅。将身旁轻楫,知是渡江来。诏殿脚女千辈唱之。
《开河记》:炀帝御龙舟幸江都,舳舻相继,自大堤至淮口,联绵不绝,锦帆过处香闻十里。
《杜阳杂编》:处士元藏机隋炀帝时官奉信郎,大业元年为过海使判官,遇风浪坏船,黑雾四合,同济者皆不救,而藏机独为破木所载,达于洲岛间。洲人问其从来,藏机具以告,洲人曰:此方沧浪洲中,去中国已数万里。其洲方千里,有强木造舟,楫其上多饰珠玉以为游戏。强木不沉木也,方一寸,重百斤,巨石缒之终不能没。藏机淹驻既久,忽思中国,洲人遂制凌风舸以送之,激水如箭,不旬日即达于东莱。
《唐书·曹王皋传》:皋,教为战舰,挟二轮蹈之,鼓水疾进,驶于阵马。
《明皇杂录》:元宗幸华清宫新广汤池,制作宏丽,尝于宫中置长汤屋数十间,环回甃以文石为银镂漆船及白香木船,置于其中,至于楫橹皆饰以珠玉。《唐书·韦坚传》:坚,字子全,京兆万年人。姊为惠宣太子妃,妺为皇太子妃,中表贵盛,故仕最蚤。由秘书丞历奉先、长安令,有干名。见宇文融、杨慎矜父子以聚敛进,乃运江、淮租赋,所在置吏督察,以佐国廪,岁终增钜万。元宗咨其才,擢为陕郡太守、水陆运使。汉有运渠,起阙门,西抵长安,引山东租赋,汔隋常治之。坚为使,乃占咸阳,壅渭为堰,绝灞、浐而东,注永丰仓下,复与渭合。初,浐水衔苑左,有望春楼,坚于下凿为潭以通漕,二年而成。帝为升楼,诏群臣临观。坚豫取洛、汴、宋山东小斛舟三百首贮之潭,篙工柁师皆大笠、侈袖、芒屦,为吴、楚服。每舟署某郡,以所产暴陈其上。若广陵则锦、铜器、官端绫绣;会稽则罗、吴绫、绛纱;南海玳瑁、象齿、珠琲、沉香;豫章力士瓷饮器、茗铛、釜;宣城空青、石绿;始安蕉葛、蚺胆、翠羽;吴郡方丈绫。船首尾相衔进,数十里不绝。关中不识连樯挟橹,观者骇异。先是,人间唱《得体纥那歌》,有扬州铜器语。开元末,得宝符于桃林,而陕尉崔成甫以坚大输南方物与歌语叶,更变为《得宝歌》,自造曲十馀解,召吏唱习。至是,衣缺胯衫、锦半臂、绛冒额,立舻前,倡人数百,皆巾鲜冶,齐声应和,鼓吹合作。船次楼下,坚跪取诸郡轻货上于帝,以给贵戚、近臣。上百牙盘食,府县教坊音乐迭进,惠宣妃亦出宝物供具。帝大悦,擢坚左散骑常侍,官属赏有差,蠲役人一年赋,舟工赐钱二百万,名潭曰广运。坚进兼江淮南租庸、转运、处置等使,又兼御史中丞,封韦城县男。
《张志和传》:颜真卿为湖州刺史志和来谒,真卿以舟敝漏,请更之,志和曰:愿为浮家泛宅,往来苕、霅间。辩捷类如此。
《甘泽谣》:陶岘,彭泽之子孙也。开元中,家于昆山,富有田业,择家人不欺,而了事者悉付之身。则汎艚江湖遍游烟水,往往数岁不归。自制三舟,备极坚巧,一舟自载,一舟致宾,一舟贮饮馔。
《唐书·杜亚传》:亚,拜淮西节度使,往往不亲事,日夜召宾客言噱流连。方春,南民为兢渡戏,亚欲轻驶,乃髹船底,使篙人衣油䌽衣,没水不濡,观沼华邃,费皆千万。陇西李衡在坐,曰:使桀、纣为之,不是过也。既泛九曲池,曳绣为帆,诧曰:要当称是林沼。衡曰:未有锦缆,云何。亚大惭。
《何易于传》:易于,为益昌令,州刺史崔朴尝乘春与宾属泛舟出益昌旁,索民挽繂,易于身引舟,朴惊问状,易于曰:方春,百姓耕且蚕,惟令不事,可任其劳。朴愧,与宾客疾驱去。
《朝野佥载》:杭州参军独孤守忠,领租船赴都,夜半急追集船,人更无他语,乃曰逆风必不得张帆,众大哂焉。
《闽川名士传》:周匡物字几本,漳州人,为元和十二年王播榜下进士及第,时以歌诗著名。初,周以家贫徒步应举,落魄风尘,怀刺不偶,路经钱塘,江乏僦船之资,久不得济,乃于公馆题诗云:万里茫茫天堑遥,秦皇底事不安桥。钱塘江口无钱过,又阻西陵两信潮。郡牧出见之,乃罪津吏,至今天下津渡尚传此诗讽诵,舟子不敢取举选人钱者自此始也。
《剧谈录》:白尚书为少傅,分务洛师。情兴高逸,每有云泉胜境,靡不追游。常以诗酒为娱,因著《醉吟先生传》以叙。卢尚书简辞有别墅近枕,伊水亭榭清峻,方冬,与群从子侄同游,倚栏眺玩嵩洛,俄而霰雪微下,情兴益高,因话廉察金陵常记江南烟水,每见居人以叶舟浮泛,就食菰米鲈鱼,近来思之如在心目。良久,忽见二人衣蓑笠循岸而来,牵引水乡篷艇,船头覆青幕,中有白衣人与衲僧偶坐,船后有小灶安铜甑而炊丱角,仆烹鱼煮茗,溯流过于槛前。闻舟中吟啸方甚,卢抚掌惊叹,莫知谁氏,使人从而问之,乃曰白少傅与僧佛光同自建春门往香山精舍,其后每遇亲友,无不话之,以为高逸之情莫能及矣。
《北梦琐言》:唐乾符中绵竹王俳优者有巨力,每遇府中飨军宴客,先呈百戏,王生腰背一船,船中载十二人,舞河传一曲,略无困乏。
《书蕉》:萧结陵庐人,五代时为祁阳县令,性不畏强禦。方暮春时,有州符下取竞渡船,刺史将临观,结怒批其符云:秧开五叶,蚕长三眠,人皆忙迫,划甚閒船。守为惭止。
《册府元龟》:梁成汭唐末为荆南节度使,时鄂州杜洪为淮南杨行密所袭,汭出师援之,造一巨舰,三年而成,号曰和载舰。上列厅所司局,有若府署之制,又有齐山截海之名,其宏廓可知矣。及沿流东下,未及鄂渚而澧朗之军突入江陵,俘掠殆尽,汭之兵士咸顾其家,皆无斗志,而淮寇乘之纵火以燔其舰,汭投江而死。又澧朗之军既袭江陵,一城士女僧道工巧皆俘载而去,则和州载之名亦前定也。
周世宗显德五年八月,吴越王钱俶进龙船一只,天禄船一只,皆以白金饰之。帝幸新河亭,命宰臣及从官已下观吴越所进龙舟,时京师士庶观者如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