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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八十二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三百八十二卷目录

 晋书部汇考一
  晋〈武帝泰始一则 惠帝永熙一则 元帝建武一则 孝武帝太元一则 安帝义熙一则〉
  宋〈文帝元嘉一则 明帝太始一则〉
  唐〈太宗贞观三则〉
  宋〈真宗咸平二则 景德一则 大中祥符二则 仁宗景祐一则 高宗绍兴一则〉
  金〈废帝天德一则〉
 晋书部汇考二
  隋书经籍志〈正史〉
  唐书艺文志〈正史〉
  宋史艺文志〈正史〉
  宋郑樵通志〈正史〉
  马端临文献通考〈正史考〉
  明焦竑经籍志〈正史〉
 晋书部总论
  宋欧阳修文集〈东晋论〉
  朱子全书〈晋总论〉
  明顾充历朝捷录〈晋朝总论〉
 晋书部艺文一
  上元帝置史官疏      晋王导
  晋书音义序       唐杨齐宣
 晋书部艺文二
  东晋二首         唐崔涂
  览晋史           罗隐
 晋书部纪事
 晋书部杂录

经籍典第三百八十二卷

晋书部汇考一

晋武帝泰始六年,诏撰录泰始以来大事。
《晋书·武帝本纪》:泰始六年,诏曰:自泰始以来,大事皆撰录秘书,写副。后有其事,辄宜缀集以为常。
惠帝永熙 年,议立晋书贾谧,请以泰始为断。
《晋书·惠帝本纪》不载。按《贾充传》:充无嗣,取外孙韩谧奉充后,起为秘书监,掌国史。先是,朝廷议立晋书限断,中书监荀勖谓宜以魏正始起年,著作郎王瓒欲引嘉平已下朝臣尽入晋史,于时依违未有所决。惠帝立,更使议之。谧上议,请从泰始为断。于是事下三府,司徒王戎、司空张华、领军将军王衍、侍中乐广、黄门侍郎嵇绍、国子博士谢衡皆从谧议。骑都尉济北侯荀畯、侍中荀藩以为宜用正始开元。博士荀熙、刁协谓宜嘉平起年。谧重执奏戎、华议,遂施行。
元帝建武 年,王导疏请置史官,上纳之。以干宝领国史。著晋纪。
《晋书·元帝本纪》不载。按《干宝传》:中兴草创,未置史官,王导上疏。元帝纳之。宝于是始领国史。著晋纪,自宣帝讫于悯帝五十三年,凡二十卷,奏之。
孝武帝太元 年,拜伏滔著作郎,专掌国史。
《晋书·孝武帝本纪》不载。按《文苑·伏滔传》:滔字元度。太元中,拜著作郎,专掌国史。
安帝义熙十二年,敕徐广撰国史,勒成晋纪,四十六卷,表上之。
《晋书·安帝本纪》不载。按《徐广传》:义熙初,领著作。尚书奏:左史述言,右官书事,乘志显于晋郑,春秋著乎鲁史。自圣代有造中兴记者,道风帝典,焕乎史策。而太和以降,世历三朝,元风圣迹,倏为畴古。臣等参详,宜敕著作郎徐广撰成国史。于是敕广撰集焉。十二年,勒成晋纪,凡四十六卷,表上之。因乞解史任,不许。迁秘书监。

文帝元嘉十四年,沮渠茂虔献傅杰等书。求晋、赵《起居注》诸杂书。
《宋书·文帝本纪》不载。按《沮渠蒙逊传》:蒙逊第三子茂虔袭位。元嘉十四年,茂虔奉表献方物,并献《周生子》十三卷,《时务论》十二卷,《三国总略》二十卷,《俗问》十一卷,《十三州志》十卷,《文检》六卷,《四科传》四卷,《燉煌实录》十卷,《凉书》十卷,《汉皇德传》二十五卷,《亡典》七卷,《魏驳》九卷,《谢艾集》八卷,《古今字》二卷,《乘丘先生》三卷,《周髀》一卷,《皇帝王历三合纪》一卷,《赵𢾺传》《甲寅元历》一卷,《孔子赞》一卷,合一百五十四卷。茂虔又求晋、赵《起居注》诸杂书数十件,太祖赐之。
明帝泰始 年,敕赐沈约撰晋书。
《宋书·明帝本纪》不载。按《沈约自序》:臣尝以晋氏一代,竟无全书,年二十许,便有撰述之意。泰始初,征西将军蔡兴宗为启明帝,有敕赐许,自此迄今,年逾二十,所撰之书,凡一百二十卷。条流虽举,而采掇未周,永明初,遇盗失第五帙。建元四年未终,被敕撰国史。

太宗贞观十八年,诏重撰《晋书》
《唐书·太宗本纪》不载。按《令狐德棻传》:召拜雅州刺史,坐事免。会修晋史,房元龄奏起之。预柬凡十有八人,德棻为先进,故类例多所诹定。除秘书少监。按《儒学敬播传》:播与令狐德棻等撰《晋书》,大抵凡例皆播所发也。
《旧唐书·房元龄传》:贞观十八年,与中书侍郎褚遂良受诏重撰《晋书》,于是奏取太子左庶子许敬宗、中书舍人来济、著作郎陆元仕、刘子翼、前雍州刺史令狐德棻、太子舍人李义府、薛元超、起居郎上官仪等八人,分功撰录,以臧荣绪《晋书》为主,参考诸家,甚为详洽。然史官多是文咏之士,好采诡谬碎事,以广异闻;又所评论,竞为绮艳,不求笃实,由是颇为学者所讥。唯是李淳风深明星历,善于著述,所修《天文》《律历》《五行》三志,最可观采。太宗自著宣、武二帝及陆机、王义之四论,于是总题云御撰。按《薛收传》:子元超。长,好学,善属文。太宗累授太子舍人,预撰《晋书》
贞观二十年,晋书成,诏藏秘府。
《唐书·太宗本纪》不载。按《旧唐书·房元龄传》:二十年,晋书成,凡一百三十卷,诏藏于秘府,颁赐加级各有差。按《李百药传》:子安期。贞观初,累转符玺郎。预修《晋书》成,除主客员外。按《李延寿传》:贞观中,补太子典膳丞、崇贤馆学士,受诏与著作佐郎敬播同修《五代史志》,又预撰《晋书》,转御史。按《上官仪传》:贞观初,举进士。太宗闻其名,召授弘文馆学士。预撰《晋书》成,转起居郎。按《刘祎之传》:祎之父子翼,字小心,贞观元年,预修《晋书》,加朝散大夫。按《崔行功传》:行功预撰《晋书》。按《李淳风传》:除太常博士。转太史丞,预撰《晋书》。按《许敬宗传》:贞观八年,累除著作郎。自贞观以来,朝廷所修《五代史》《晋书》等书,皆总其事,前后赏赉,不可胜纪。按《李义府传》:义府善属文,李大亮表荐之。预撰《晋书》
贞观二十二年,赐新罗国所制《晋书》
《唐书·太宗本纪》不载。按《新罗国传》:贞观五年,真平死,无子,立女善德。二十一年,善德死,妹真德袭。明年,遣子文王及弟伊赞子春秋来朝。又诣国学观释奠、讲论,帝赐所制《晋书》。辞归,敕三品以上郊饯。

真宗咸平三年十月,选官校勘《晋书》
《宋史·真宗本纪》不载。按《毕士安传》:咸平初,拜礼部侍郎,复为翰林学士。诏选官校勘《三国志》、晋、唐书。或有言两晋事多鄙恶不可流行者。真宗以语宰相,士安曰:恶以戒世,善以劝后。善恶之事,《春秋》备载。真宗然之,遂命刊刻。
《玉海》:咸平三年十月,校《晋书》
咸平五年,《晋书》校毕,刊板。
《宋史·真宗本纪》不载。按《玉海》:咸平三年,校《三国志》《晋》《唐书》。五年毕,《唐书》将别修,不刊板。
景德元年七月,上新印《晋书》,赐校勘官。
《宋史·真宗本纪》不载。按《玉海》:景德元年七月丙午,崇文院上新印《晋书》百三十卷,赐校勘官。
大中祥符六年,赐御史台《晋书》
《宋史·真宗本纪》:大中祥符六年十一月癸丑,赐御史台《九经》、诸史。
《玉海》:十一月癸丑,赐御史台《九经》《三史》《三国志》《晋书》
大中祥符八年九月读晋书作晋书诗
《宋史·真宗本纪》不载。按《玉海》大中祥符八年九月庚申,作《晋书诗》,其读十九史也。起八年七月辛未,成于天禧元年二月辛未。
仁宗景祐元年九月,诏选官校正《晋书》
《宋史·仁宗本纪》不载。按《玉海》:景祐元年九月癸卯,诏选官校正《晋书》
高宗绍兴十三年二月,颁《御书》《晋书》《羊祜传》于天下州学。
《宋史·高宗本纪》不载。按《玉海》:绍兴十三年二月,颁《御书》《孝经》《周官》《中庸》《晋书》《羊祜传》于天下州学。

废帝天德三年,以国子监印本《晋书》授诸学校。
《金史·废帝本纪》不载。按《选举志》:凡养士之地曰国子监,始置于天德三年,以唐太宗《晋书》,自国子监印之,授诸学校。

晋书部汇考二《隋书·经籍志》《正史》

《晋书》八十六卷。〈注〉本九十三卷,今残缺。晋著作郎王隐撰。
《晋书》二十六卷。〈注〉本四十四卷,讫明帝,今残缺。晋散骑常侍虞预撰。
《晋书》十卷。〈注〉未成,本十四卷,今残缺。晋中书郎朱凤撰,讫元帝。
《晋中兴书》七十八卷。〈注〉起东晋。宋湘东太守何法盛撰。
《晋书》三十六卷。〈注〉宋临川内史谢灵运撰。
《晋书》一百一十卷。〈注〉齐徐州主簿臧荣绪撰。
《晋书》十一卷。〈注〉本一百二卷,梁有,今残缺。萧子云撰。《晋史草》三十卷。〈注〉梁萧子显撰。梁有郑忠《晋书》七卷,沈约《晋书》一百一十一卷,庾铣《东晋新书》七卷,亡。

《唐书·艺文志》《正史》

王隐《晋书》八十九卷。
虞预《晋书》五十八卷。
朱凤《晋书》十四卷。
谢灵运《晋书》三十五卷,又《录》一卷。
臧荣绪《晋书》一百一十卷。
干宝《晋书》二十二卷。
萧子云《晋书》九卷。
何法盛《晋中兴书》八十卷。
《晋书》一百三十卷。〈注〉房元龄、褚遂良、许敬宗、来济、陆元仕、刘子翼、令狐德棻、李义府、薛元超、上官仪、崔行功、李淳风、辛丘驭、刘引之、阳仁卿、李延寿、张文恭、敬播、李安期、李怀俨、赵弘智等修,而名为御撰。
徐坚《晋书》一百一十卷。
高希峤注《晋书》一百三十卷。〈注〉开元二十七年上,授青池主簿。
何超《晋书音义》三卷。〈注〉处士。

《宋史·艺文志》《正史》

房元龄《晋书》一百三十卷。
杨齐宣《晋书音义》三卷。

《宋·郑樵·通志》《正史》

《晋书》九十三卷。〈注〉晋著作郎王隐撰。
《晋书》五十八卷。〈注〉晋散骑常侍虞预撰。
《晋书》十四卷。〈注〉未成晋中书郎朱凤撰讫元帝。《晋书》三十六卷。〈注〉宋临川内史谢灵运撰。
《晋中兴书》七十八卷。〈注〉宋湘东太守何法盛撰起东晋。
《晋书》一百十卷。〈注〉齐徐州主簿臧荣绪撰。
《晋书》九卷。〈注〉本百二卷残缺萧子云撰。
《晋书》二十二卷。〈注〉残缺干宝撰。
《晋史草》三十卷。〈注〉梁萧子显撰。
《晋书》一百三十卷。〈注〉唐太宗命群臣撰。
《晋书》一百一十卷。〈注〉徐坚撰。
《注晋书》百三十卷。〈注〉高希峤注。
《晋书鸿烈》六卷。〈注〉张氏撰。
《晋书音义》三卷。〈注〉唐处士何超撰。
《晋书钞》三十卷。〈注〉张缅撰。
《晋诸公赞》二十二卷。〈注〉傅畅撰。
右晋书〈十六部八百八十一卷〉
《宋·马端临·文献通考》《正史考》
《晋书》一百三十卷。
晁氏曰:唐房乔等撰贞观中,以何法盛等十八家,《晋史》未善诏乔与褚,遂良许、敬宗再加撰次,乃㨿臧荣绪书增损之后,又命李淳风、李义甫、李延寿等十三人,分掌著述,敬播等四人考正类例,西晋四帝五十四年,东晋十一帝一百二年。又胡羯、氐、羌、鲜卑割据中原,为五凉、四燕、三秦、二赵、夏蜀十六国,共成帝纪十志二十列传七十载记三十例,出于播天文律历,淳风专之。乔以《宣武纪》陆机、王羲之传论上所自为,故曰制旨。又总题御撰焉,按历代之史,唯晋丛冗最甚,可以无讥,至于取沈约诞诬之说,采《语林》《世说》《幽明录》《搜神记》诡异谬妄之言,亦不可不辨。
夹漈郑氏曰:古者修书出于一人之手,成于一家之学,班、马之徒是也。至唐始用众手,晋隋二书是矣。然亦随其学术所长者而授之,未尝夺人之所能,而强人之所不及。如李淳风、于志宁之徒,则授之以志;如颜师古、孔颖达之徒,则授之以纪传。以颜、孔博通古今,于李明天文地理图籍之学,所以晋隋二志高于古今,而《隋志》尤详明。

《明·焦竑·经籍志》《正史》

《晋书》九十三卷。〈注〉晋王隐。
《晋书》五十八卷。〈注〉虞预。
《晋书》三十六卷。〈注〉谢灵运。
《晋中兴书》七十八卷。〈注〉何法盛。
《晋书》一百十卷。〈注〉齐臧荣绪。
《晋史草》三十卷。〈注〉梁萧子显。
《晋书》一百三十卷。〈注〉唐太宗命群臣撰。
《晋书》一百一十卷。〈注〉徐坚。
《注晋书》一百三十卷。〈注〉高希峤。
《晋书鸿烈》六卷。〈注〉张氏。
《晋书音义》三卷。〈注〉唐何超。
《晋诸公赞》二十二卷。〈注〉傅畅。

晋书部总论《宋·欧阳修文集》《东晋论》

周迁而东天下,遂不能一。然仲尼作《春秋》,区区于尊周而明正统之所在。晋迁而东,与周无异。而今黜之,何哉?是有说焉,较其德与迹而然尔。周之始兴,其来也远,当其盛也。瓜分天下,为大小之国,众建诸侯,以维王室,定其名分,使传子孙,而守之以为万世之计。及厉王之乱,周室无君者,十四年而天下诸侯不敢侥倖,而窥周于此,然后见周德之深,而文武、周公之作真圣人之业,故虽天下无君,而正统犹在。不得而改况,平王之迁国地虽蹙,然周德之在人者无厌,而法制之临人者未移。平王以子继父,自西而东,不出王畿之内。西周之地八百里,东周六百里,以井田之法计之,通为千里之方,则正统之在周也,推其德与,迹可以不疑。夫晋之为晋与,周之为周也异矣。其德与法之维天下者,非有万世之计,圣人之业也。直以其受魏之禅,而合天下于一,推较其迹,可以曰正。而统则自惠帝之乱,晋政已亡,悯怀之閒,晋如线尔。惟嗣君继世,推其迹曰正焉,可也。建兴之亡晋,于是而绝矣。夫周之东也,以周而东,晋之南也,岂复以晋而南乎?自悯帝死,贼庭琅琊,起江表,位非嗣君正非继,世徒以晋之臣子有不忘晋之心,发于忠义,而功不就,可为伤已。若因而遂窃万世大公之名,其可得乎?春秋之法,君弑而贼不讨,则以为无臣子也。使晋之臣子遭乎,圣人适当春秋之责,况欲以失国共立之君,干天下之统哉。夫道德不足语矣,直推其迹之如何尔,若乃国已灭矣,以宗室子自立于一方,卒不能复天下于一,则晋之琅琊与。夫后汉之刘备,五代汉之刘崇,何异备与?崇未尝为正统,则东晋可知焉尔。

《朱子全书》《晋总论》

王仪为司马昭军师,昭杀之虽无辜,裒仕晋犹有可说。而裒不仕,乃过于厚者。嵇康魏臣,而晋杀之,绍不当仕晋明矣。荡阴之忠固可取,亦不相赎。事雠之过,自不相掩。司马公云:使无荡阴之忠,殆不免君子之讥。不知君子之讥,初不可免也。
王祥孝感,只是诚发于此,物感于彼。或以为内感,或以为自诚中来,皆不然。王祥自是王祥,鱼自是鱼。世间事虽千头万绪,其实只一个道理,理一分殊之谓也。到感通处,自然首尾相应。或自此发出而感于外,或自外来而感于我,皆一理也。

元帝无意复中原,却托言粮运不继,诛督运令史淳于伯而还。行刑者以血拭柱,血为之逆流。天人幽显,不隔丝毫。
问:元帝所以不能中兴者,其病安在。曰:元帝与王导元不曾有中原志。收拾吴中人情,惟欲宴安江沱耳。问:祖逖摧锋越河,所向震动,使其不死,当有可观。曰:当是时,王导已不爱其如此,使戴若思辈监其军,可见,如何得事成。
问:老子之道,曹参文帝用之皆有效,何故以王谢之力量,反做不成。曰:王导谢安又何曾得老子妙处。然谢安又胜王导。石林说,王导只是随波逐流的人,谢安却较有建立,也煞有心于中原。王导自渡江来,只是恁地,都无取中原之意,此说也是。但谢安也被这清虚绊了,都做不得。
谢安之待桓温,本无策。温之来,废了一君。幸而要讨九锡,要理资序,未至太甚,犹是半和秀才。若他便做个二十分贼,如朱全忠之类,更进一步,安亦无如之何。苻坚之来,亦无措置。前辈云,非晋人之善,乃苻坚之不善耳。然坚只不合拥众来,谢安必有以料之。兼秦人国内自乱,晋亦必知之,故安得以镇静待之。苻坚不以大众来,只以轻兵时扰晋边,便坐见狼狈。因问正淳曰:桓温移晋祚时,安能死节否。曰:必不能,却须逃去。曰:逃将安往。若非死节,即北面事贼耳。到这里是筑底处,中间更无空地。因说:韦孝宽智略如此,当杨坚篡周时,尉迟迥等皆死,孝宽乃献金熨斗。始尝疑之:既不与他为异,亦何必如此附结之。元来到这地位,便不与辩,亦不免死。既不能死,便只得失节耳。
桓温入三秦,王猛来见。眼中不识人,却谓三秦豪杰未有至也。三秦豪杰,非猛而谁。可笑。
时可问:王猛从苻坚如何。曰:苻坚事自难看。观其杀苻生与东海公阳,明是特地杀了,而史中历数苻生酷恶之罪。东海公之死,云是太后在甚楼子上,见他门前车马甚盛,欲害苻坚,故令人杀之,此皆不近人情。此皆是史家要出脱苻坚杀兄之罪,故装点许多,此史所以难看也。
问:苻坚立国之势亦坚牢,治平许多年,百姓爱戴。何故一败涂地,更不可救。曰:他是扫土而来,所以一败更救不得。又问:他若欲灭晋,遣一良将提数万之兵以临之,有何不可。何必扫境而来。曰:他是急要做正统,恐后世以其非正统,故急欲亡晋。此人性急躁,初令王猛灭燕,猛曰:既委臣,陛下不必亲临。及猛入燕,忽然坚至,盖其心又恐猛之功大,故亲来分其功也。便是他器量小,所以后来如此。〈以上语类九条〉张子房五世相韩,韩亡不爱万金之产,弟死不葬,为韩报仇。虽博浪之谋不遂,横阳之命不延,然卒藉汉灭秦,诛项以摅其愤,然后弃人间事。导引辟谷,托意寓言,将与古之形解销化者,相期于八纮九垓之外,使千载之下闻其风者,想像叹息,不知其心胸、面目为何如人。其志可谓壮哉!陶元亮自以晋世宰辅,子孙耻复屈身,后代自刘裕篡势成,遂不肯仕,虽其功名事业不可概见,而其高情逸想播于声诗者,后世能言之士,皆自以为莫能及也,盖古之君子其于天命民彝。君臣父子大伦大法之所在,惓惓如此,是以大者既立,而后节概之高,语言之妙,乃有可得而言者,如其不然,则纪逡唐林之节,非不苦王维、储光羲之诗,非不翛然清远也。然一失身于新莽禄山之朝,则其平生之所辛勤得以传世者,适足为后人嗤笑之资耳。〈向林文集后序 文集〉

《明·顾充·历朝捷录》《晋朝总论》

司马懿之仕魏,谋无再计,气作温凉,阔视大言,手秉魁柄。加以子如狼,孙如虎,染指曹鼎,垂涎三世,而国家大政,视如私物,借其要地,以遂逆谋,而炎遂享皇极焉,事捷于百王,功烈于三代,岂无所以为之者耶?即位之初,奇巧弗爱,仁俭为心,得作法于凉之意。而南除吴乱,国富民殷,至有天下,无穷人之谚,当三国干戈烂漫之馀,而苍生脱战争之苦,盖亦一小康也。然孙皓之座方设,而怠荒之气随形,去州郡之干戈,而武备单虚。恣羊车之侈乐,而三杨用事,亲贤远出海隅,官钱尽入私室,迹其所为,桓灵之主耳。当时旷达之贤,皆优游竹林,弃礼法如土梗,视义礼如桎梏,而风俗日以颓敝,其最为失策者。郭钦之议不行,是种荆棘于良田,养虺蛇于室内也。是以日食三朝,天垂大异灾变,狎至史不绝书,开创大业,而未得经国远猷,何颖叔已窥其仅及身而不可久矣。惠帝以孱弱嗣位,贾氏以悍牝鸣晨,以致流毒荐绅,浊污宸极,迨金墉正法,帝位倾移,八王树兵,自相鱼肉。古曰:恶妇破家。又曰:哲妇倾城。于斯验之,帝于此时,东则东,西则西,若一木偶人。而皇后太子之屡遭废立,曾不能庇之焉。司马家儿诚亡国之暗夫也。以若人而继此座,何以了家事乎?食饼身毙,太弟嗣立,听政考经,庶几复见武帝之世,而五胡承之星罗棋布,割裂土宇,西北刘聪寇我洛阳,囚执天子,悯帝守虚名于奔播之后,事多草创,鲸鲵未扫,梓宫未迎,而长安戎马,声嘶以继怀帝,而行酒翟庭矣。腥流秽涨,神州陆沉,荆棘铜驼,江河顿异,而七帝之数已终。哀此皇晋,能不痛心在目耶?琅琊以牛吏之子,始因怀帝之命来屏建业。适承帝乏,进位晋王,是谓东晋幸而刘大连、刁元亮等老成未谢。顾彦先、贺彦先等人望咸趋,则所以生缚刘粲以赎太子,而涤碧嵩清洛之垢者,实于帝是赖惜其化龙之后,宴安江沱王与马共天下,致贼臣逆子抗旌犯顺,而又玩日月不闻勤王。虽有运甓之士,行击楫之士,雅寄命之茂,弘枕戈之越,石绝裾之太真,高名之若思伯仁,相与戮力王室,投躯帝庭而没齿不能归。侵疆之咫尺,岂非明断不足之故与?明帝奋发刚断,躬殄大憝,可谓明主。而享国日短,诚可惜焉。成帝之立主幼时,艰创业尚浅,而元舅年少,当国激成苏峻狼子野心之衅,横挑强贼,胎变稔祸,忧及国母,兵缠紫极,使宗庙宫室尽为灰烬。虽投窜山海,而亮罪未可赎也。乃不能投閒置散,正宪明刑而复使之拥,据上流致人有元规尘之污,何以使幸灾好逞者,知所检邪?康帝得年不永,穆帝襁褓登基,殷深源负管葛之浮誉,而居中桓元子握方召之重任,而居外迨至哀帝。帝奕之时而政,由温手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喜怒而废东海、立会稽,易若折枝六十之叟,举动如此,不其遗臭万年乎?简文惠帝之流,虽清谈差胜无可称者,孝武之立也。苻坚以投鞭断流之众,雾涌川腾星流电发南寇淮淝,势若疾风之扫秋叶。京室阽危人情恇扰,忧根本者,有左衽之虑矣。幸有安石公处分已定,小儿辈遂已破贼,晋无亡矢,遗镞之费。而三十年阿坚败在江湖,向非草木人,形风鹤勍,敌则司马昌明为苻氐之《尚书》,仆射未可知也。奏凯方旋,骄气掬面,贪纵之辈,拱把朝权,好家居纤儿欲撞坏而不知,方且劝长星以杯酒而不悟,沉湎极长夜之饮,戏言召宠妇之凶。古有之曰:贬酒阙色所以无污;弹恶斥谗所以止乱。何其不少鉴邪?安帝即位,东录西录,互树私门。主暗臣骄,纪纲破碎,以故孙恩窃水岛于外桓元,奸天位于中,而奄奄气息,难以枝梧草泽之间。英雄崛起,刘下邳张胆争先独立,一呼以破贼党。冯迁杀天子之贼,而旧物反正吾方,为晋幸也,奈何道民进根本之谋,侈然有改玉改步之意,而刘裕方为国患甚于桓元乎?奸情满于胸怀,逆谋形于唇吻,如鬼,如蜮,猛气横飞,而考之纲目。其自除拜加受者,凡七见焉。又以明昌之后,尚有二帝,而弑君复立恭帝,方二年,而典午之历已欣欣然,甘心禅于宋矣。噫嘻!司马氏父子、兄弟暴寡胁弱,睫底无君,狐媚以取天下,何其雄也?不一传而骨肉相残,不二传而羁魂沙漠,不数传而强臣迭弄以至剪祀覆宗,靡靡焉。销刚为柔,尪羸废落,屏气跼蹐,惕惕怵怵,为之后者,又何惫也?岂其辅魏之狡计已,非祈天永命之基而开晋之弊端,又失贻厥。孙谋之道,其势固应遏绝溃败,而莫可收拾也邪。

晋书部艺文一《上元帝置史官疏》晋·王导

夫帝王之迹,莫不以书,著为令典,垂之无穷。宣皇帝廓定四海,武皇帝受禅于魏,至德大勋,等踪上圣,而纪传不存于王府,德音未备乎管弦。陛下圣明,当中兴之盛,宜建立国史,撰集帝纪,上敷祖宗之烈,下纪佐命之勋,务以实录,为后代之准,厌率土之望,悦人神之心,斯诚雍熙之至美,王者之弘基也。宜备史官,敕佐著作郎干宝等渐就撰集。

《晋书音义序》唐·杨齐宣

《晋书音义》余内弟东京处士何超,字令升,之所纂也。令升,即仲舅商州府君之子,惟我仲舅,实蕴多才彊学懿文绍兴门范,剖符行节,弘阐帝猷虽位望兼崇大,名犹郁而增修益振,馀庆方钟确尔。专精深期克复时之未与,衣冠之嗣,曷沉道在则闻儒素之风,自远不陨其业斯。为得与处士第约,以优閒溺于坟史。尝讶晋室之典,未昭其音,思欲发挥前人,启迪后进,由是博考诸传,综览群言,研覈异同,撰成音义,亦足以畅先皇旨,趣为学者。司南式叙其由劝成其美,三都尚隐思旌擅洛之文五等,回封远愧平吴之绩,巨唐天宝六载,天王左史弘农杨齐宣字正衡序。

晋书部纪事

《晋书·荀勖传》:勖有十子,其达者辑、藩、组。辑子绰字彦舒,博学有才能,撰晋后书十五篇,传于世。
《傅祗传》:祗子畅字世道。年五岁,父友见而戏之,解畅衣,取其金环与侍者,畅不之惜,以此赏之。年未弱冠,甚有重名。以选入侍讲东宫,为秘书丞。寻没于石勒,勒以为大将军右司马。谙识朝仪,恒居机密,勒甚重之。作晋诸公序赞二十二卷,又为公卿故事九卷。《束晰传》:博学多闻。转佐著作郎,撰晋书帝纪、十志,迁转博士,著作如故。所著晋书纪、志,遇乱亡失。
《华表传》:表子峤字叔骏。初,峤以汉纪烦秽,慨然有改作之意。会为台郎,典官制事,由是得遍观秘籍,遂就其绪。起于光武,终于孝献,一百九十五年,为帝纪十二卷、皇后纪二卷、十典十卷、传七十卷及三谱、序传、目录,凡九十七卷。峤以皇后配天作合,前史作外戚传以继末编,非其义也,故易为皇后纪,以次帝纪。又改志为典,以有尧典故也。而改名汉后书奏之,诏朝臣会议。时中书监荀勖、令和峤、太常张华、侍中王济咸以峤文质事核,有迁固之规,实录之风,藏之秘府。峤少子畅为佐著作郎,草魏晋纪传,与著作郎张载等俱在史官。
《陈寿传》:夏侯湛时著魏书,见寿所作,便坏己书而罢。张华深善之,谓寿曰:当以晋书相付耳。其为时所重如此。
《王隐传》:隐父铨,历阳令,少好学,有著述之志,每私录晋事及功臣行状,未就而卒。隐以儒素自守,不交势援,博学多闻,受父遗业,西都旧事多所谙究。建兴中,过江,丞相军咨祭酒涿郡祖纳雅相知重。纳好博奕,每谏止之。纳曰:聊用忘忧耳。隐曰:盖古人遭时,则以功达其道;不遇,则以言达其才,故否泰不穷也。当今晋未有书,天下大乱,旧事荡灭,非凡才所能立。君少长五都,游宦四方,华夷成败皆在耳目,何不述而裁之。应仲远作风俗通,崔子真作政论,蔡伯喈作劝学篇,史游作急就章,犹行于世,便为没而不朽。当其同时,人岂少哉。而了无闻,皆由无所述作也。故君子疾没世而无闻,易称自强不息,况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何必博弈而后忘忧哉。纳喟然叹曰:非不悦子之道,力不足也。乃上疏荐隐。及郭璞俱为著作郎,令撰晋史。预平王敦功,赐爵平陵乡侯。时著作郎虞预私撰晋书,而生长东南,不知中朝事,数访于隐,并借隐所著书窃写之,所闻渐广。是后更疾隐,形于言色。预既豪族,交结权贵,共为朋党,以斥隐,竟以谤免,黜归于家。贫无资用,书遂不就,乃依征西将军庾亮于武昌。亮供其纸笔,书乃得成,诣阙上之。隐虽好著述,而文辞鄙拙,芜舛不伦。其书次第可观,皆其父所撰;文体混漫义不可解者,隐之作也。
《孙盛传》:盛笃学不倦,自少至老,手不释卷。著魏氏春秋、晋阳秋,并造诗赋论难复数十篇。晋阳秋词直而理正,咸称良史焉。既而桓温见之,怒谓盛子曰:枋头诚为失利,何至乃如尊君所说。若此史遂行,自是关君门户事。其子遽拜谢,谓请删改之。时盛年老还家,性方严有轨宪,虽子孙班白,而庭训愈峻。至此,诸子乃共号泣稽颡,请为百口计。盛大怒。遂尔改之。盛写两定本,寄于慕容俊。太元中,孝武帝博求异文,始于辽东得之,以相考校,多有不同,书遂两存。
《干宝传》:宝字令升。父莹,丹杨丞。宝少勤学,博览书记,以才器召为著作郎。平杜韬有功,赐爵关内侯。中兴草创,未置史官,中书监王导上疏:宜备史官,敕佐著作郎干宝等渐就撰集。元帝纳焉。宝于是始领国史。以家贫,求补山阴令,迁始安太守。王导请为司徒右长史,迁散骑常侍。著晋纪,自宣帝讫于悯帝五十三年,凡二十卷,奏之。其书简略,直而能婉,咸称良史。《谢沉传》:何充、庾冰并称沉有史才,迁著作郎,撰晋书三十馀卷。
《习凿齿传》:凿齿为桓温主簿,出为荥阳太守。是时温觊觎非望,凿齿在郡,著汉晋春秋以裁正之。起汉光武,终于晋悯帝。于三国之时,蜀以宗室为正,魏武虽受汉禅晋,尚为篡逆,至文帝平蜀,乃为汉亡而晋始兴焉。引世祖讳炎兴而为禅受,明天心不可以势力强也。凡五十四卷。后以脚疾,遂废于里巷。及襄阳陷于苻坚,坚素闻其名,与道安俱舆而致焉。既见,与语,大悦之,赐遗甚厚。又以其蹇疾,与诸镇书:昔晋氏平吴,利在二陆;今破汉南,获士裁一人有半耳。俄以疾归襄阳。寻而襄邓反正,朝廷欲徵凿齿,使典国史,会卒,不果。临终上疏曰:臣每谓皇晋宜越魏继汉,不应以魏后为三恪。而身微官卑,无由上达,怀抱愚情,三十馀年。今沉沦重疾,性命难保,遂尝怀此,当与之朽烂,区区之情,切所悼惜,谨力疾著论一篇,写上如左。愿陛下考寻古义,求经常之表,超然远览,不以臣微贱废其所言。论曰:或问:魏武帝功盖中夏,文帝受禅于汉,而子谓汉终有晋,岂实理乎。且魏之见废,晋道亦病,晋之臣子宁可以同此言哉。答曰:此乃所以尊晋也。但绝节赴曲,非常耳所悲,见殊心异,虽奇莫察,请为子言焉。昔汉氏失御,九州残隔,三国乘间,鼎跱数世,干戈日寻,流血百战,虽各有偏平,而其实乱也。宣皇帝势逼当年,力制魏氏,蠖屈从时,遂羁戎役,晦明掩耀,龙潜下位,俛眉重足,鞠躬屏息,道有不容之难,躬蹈履霜之险,可谓危矣。魏武既亡,大难获免,始南擒孟达,东荡海隅,西抑劲蜀,旋抚诸夏,摧吴人入侵之锋,扫曹爽见忌之党,植灵根以跨中岳,树群才以翼子弟,命世之志既恢,非常之业亦固。景文继之,灵武冠世,剋伐贰违,以定厥庸,席卷梁益,奄征西极,功格皇天,勋侔古烈,丰规显祚,故以灼如也。至于武皇,遂并彊吴,混一宇宙,乂清四海,同轨二汉。除三国之大害,静汉末之交争,开九域之蒙晦,定千载之盛功者,皆司马氏也。而推魏继汉,以晋承魏,比义唐虞,自托纯臣,岂不惜哉。今若以魏有代王之德,则其道不足;有静乱之功,则孙刘鼎立。道不足则不可谓制当年,当年不制于魏,则魏未曾为天下之主;王道不足于曹,则曹未始为一日之王矣。昔共工伯有九州,秦政奄平区夏,鞭挞华戎,专总六合,犹不见序于帝王,沦没于战国,何况暂制数州之人,威行境内而已,便可推为一代者乎。若以晋常事魏,惧伤皇德,拘惜禅名,谓不可割,则惑之甚者也。何者。隗嚣据陇,公孙帝蜀,蜀陇之人虽服其役,取之大义,于彼何有。且吴楚僭号,周室未亡,子文、延陵不见贬绝。宣皇帝官魏,逼于性命,举非择木,何亏德美,禅代之义,不同尧舜,校实定名,必彰于后,人各有心,事胡可掩。定空虚之魏以屈于己,孰若仗义而以贬魏哉。夫命世之人正情遇物,假之际会,必兼义勇。宣皇祖考立功于汉,世笃尔劳,思报亦深。魏武超越,志在倾主,德不素积,义险冰薄,宣帝与之,情将何重。虽形屈当年,意申百世,降心全己,愤慨于下,非道服北面,有纯臣之节,毕命曹氏,忘济世之功者也。夫成业者系于所为,不系所藉;立功者言其所济,不言所起。是故汉高禀命于怀王,刘氏乘毙于亡秦,超二伪以远嗣,不论近而计功,考五德于帝典,不疑道于力政,季无承楚之号,汉有继周之业,取之既美,而己德亦重故也。凡天下事有可借喻于古以晓于今,定之往昔而足为来證者。当阳秋之时,吴楚二国皆僭号之王也,若使楚庄推鄢郢以尊有德,阖闾举三江以奉命世,命世之君、有德之主或藉之而应天,或抚之而光宅,彼必自系于周室,不推吴楚以为代明矣。况积勋累功,静乱宁众,数之所录,众之所与,不资于燕哙之授,不赖于因藉之力,长辔庙堂,吴蜀两毙,运奇二纪而平定天下,服魏武之所不能臣,荡累叶之所不能除者哉。自汉末鼎沸五六十年,吴魏犯顺而强,蜀人仗正而弱,三家不能相一,万姓旷而无主。夫有定天下之大功,为天下之所推,孰如见推于闇人,受尊于微弱。配天而为帝,方驾于三代,岂比俛首于曹氏,侧足于不正。即情而恒实,取之而无惭,何与诡事而托伪,开乱于将来者乎。是故故旧之恩可封魏后,三恪之数不宜见列。以晋承汉,功实显然,正名当事,情体亦厌,何为虚尊不正之魏而亏我道于大通哉。昔周人咏祖宗之德,追述剪商之功;仲尼明大孝之道,高称配天之义。然后稷勤于所职,聿来未以剪商,异于司马氏仕乎曹族,三祖之寓于魏世矣。且夫魏自君之道不正,则三祖臣魏之义未尽。义未尽,故假涂以运高略;道不正,故君臣之节有殊。然则弘道不以辅魏而无逆取之嫌,高拱不劳汗马而有静乱之功者,盖勋足以王四海,义可以登天位,虽我德惭于有周,而彼道异于殷商故也。今子不疑共工之不得列于帝王,不嫌汉之系周而不系秦,何至于一魏犹疑滞而不化哉。夫欲尊其君而不知推之于尧舜之道,欲重其国而反厝之不胜之地,岂君子高义。若犹未悟,请于是止矣。《宋书·刘康祖传》:康祖伯父简之。简之弟谦之,好学,撰《晋纪》二十卷。
《谢灵运传》:太祖登祚,诛徐羡之等,徵为秘书监,再召不起,上使光禄大夫范泰与灵运书敦奖之,乃出就职。使整理秘书阁,补足阙文。以晋氏一代,自始至终,竟无一家之史,令运撰《晋书》,粗立条流;书竟不就。《沈昙庆传昙庆》:大明元年,督徐兖二州及梁郡诸军事、辅国将军、徐州刺史。时殿中员外将军裴景仁助戍彭城,本伧人,多悉戎荒事。昙庆使撰《秦记》十卷,叙苻氏僭伪本末,其书传于世。
《王韶之传》:韶之家贫。父伟之,为乌程令,因居县境。博涉多闻。初为卫将军谢琰行参军。伟之少有志尚,当世诏命表奏,辄自书写。泰元、隆安时事,小大悉撰录之,韶之因此私撰《晋安帝阳秋》。既成,时人谓宜居史职,即除著作佐郎,使续后事,讫义熙九年。善叙事,辞论可观,为后代佳史。迁尚书郎。韶之为晋史,序王珣货殖,王廞作乱。珣子弘,廞子华,并贵显,韶之惧为所陷,深结徐羡之、傅亮等。少帝即位,迁侍中,骁骑如故。景平之年,出为吴兴太守。羡之被诛,王弘入为相,领扬州刺史。弘虽与韶之不绝,诸弟未相识者,皆不复往来。韶之在郡,常虑为弘所绳,夙夜勤励,政绩甚美,弘亦抑其私憾。太祖两嘉之。出为吴兴太守。文集传于世。
《裴松之传》:松之,字世期,河东闻喜人。领国子博士。进太中大夫。博览坟集。所著《晋纪》,行于世。
《南齐书·王智深传》:陈郡袁炳,字叔明,有文学,亦为袁粲所知。著《晋书》未成,卒。
《臧荣绪传》:荣绪纯笃好学,括东西晋为一书,纪、录、志、传百一十卷。隐居京口教授。南徐州辟西曹,举秀才,不就。太祖为扬州,徵荣绪为主簿,不到。司徒褚渊少时尝命驾寻之,建元中启太祖曰:荣绪,隐者。昔臧质在宋,以国戚出牧彭岱,引为行佐,非其所好,谢疾求免。蓬庐守志,漏湿是安,灌蔬终老。与友关康之沈深典素,追古著书,撰《晋史》十帙,赞论虽无逸才,亦足弥纶一代。臣岁时往京口,早与之遇。近报其取书,始方送出,庶得备录渠阁,采异甄善。上答曰:公所道臧荣绪者,吾甚志之。其有史翰,欲令入天禄,甚佳。
《梁书·沈约传》:约所著《晋书》一百十卷。
《刘孝绰传》:孝绰子谅,字求信。少好学,有文才,尤博悉晋代故事,时人号曰皮里晋书。
《张缅传》:少勤学,自课读书,手不辍卷,尤明后汉及晋代众家。客有执卷质缅者,随问便对,略无遗失。缅性爱坟籍,聚书至万馀卷。钞《晋书》,众家异同,为《晋钞》三十卷。又钞《江左集》,未及成。
《萧子云传》:子云既长好学,以晋代竟无全书,弱冠便留心撰著,至年二十六,书成,表奏之,诏付秘阁。年二十六,著《晋史》,至《二王列传》,欲作论语草隶法,言不尽意,遂不能成,略指论飞白一势而已。所著《晋书》一百一十卷。
《文学传》:刘昭伯父彤集众家《晋书》注干宝《晋纪》为四十卷。
《处士传》:诸葛璩幼事徵士关康之,博涉经史。复师臧荣绪。荣绪著《晋书》,称璩有发摘之功,方之壶遂。庾诜撰《晋朝杂事》五卷。
《苏州府志》:陆煦少警敏,学有思理。天监中,历官中书侍郎。太子家令撰《晋书》,未就,著《陆史》行世。
《魏书·高崇传》:崇子谦之。以父舅氏沮渠蒙逊曾据凉土,国书漏阙,谦之乃修《凉书》十卷,行于世。
《崔光传》:光弟敬友,敬友子鸿,历散骑常侍、齐州大中正。鸿弱冠便有著述之志,见晋魏前史皆成一家,无所措意。以刘渊、石勒、慕容俊、苻健、慕容垂、姚苌、慕容德、赫连屈孑、张轨、李雄、吕光、乞伏国仁、秃发乌孤、李皓、沮渠蒙逊、冯跋等,并因世故,跨僭一方,各有国书,未有统一,鸿乃撰为《十六国春秋》,勒成百卷,因其旧记,时有增损褒贬焉。鸿二世仕江左,故不录僭晋、刘、萧之书。又恐识者责之,未敢出行于外。世宗闻其撰录,遣散骑常侍赵邕诏鸿曰:闻卿撰定诸史,甚有条贯,便可随成者送呈,朕当于机事之暇览之。鸿以其书有与国初相涉,言多失体,且既未讫,迄不奏闻。鸿后典起居,乃妄载其表曰:臣闻帝王之兴也,虽诞应图箓,然必有驱除,盖所以剪彼厌政,成此乐推。故战国纷纭,年过十纪,而汉祖夷殄群豪,开四百之业。历文景之怀柔蛮夏,世宗之奋扬威武,始得凉、朔同文,牂、越一轨。于是谈、迁感汉德之盛,痛诸史放绝,乃钤括旧书,著成《太史》,所谓缉兹人事,光彼天时之义也。昔晋魏不竞,华戎乱起;三帝受制于奸臣,二皇晏驾于非所;五都萧条,鞠为煨烬。赵燕既为长蛇,辽海缅成殊域,穷兵锐进,以力相雄,中原无主,八十馀年,遗晋僻远,势略孤微,民残兵革,靡所归控。皇魏龙潜幽代,世笃公刘,内修德政,外抗诸伪,并冀之民,怀宝之士,襁负而至者日月相寻,虽邠岐之赴太王,讴歌之归西伯,实可同年而语矣。太祖道武皇帝以神武之姿,接金行之运,应天顺民,龙飞受命。太宗必世重光,业隆元默。世祖雄才睿略,阐曜威灵,农战兼修,扫清氛秽。岁垂四纪,而寰宇一同。儋耳、文身之长,卉服、断发之酋,莫不请朔率职,重译来庭。隐悯鸿济之泽,三乐击壤之歌,百姓始得陶然苏息,欣于尧舜之世。自晋永宁以后,虽所在称兵,竞自尊树,而能建邦命氏成为战国者,十有六家。善恶兴灭之形,用兵乖会之势,亦足以垂之将来,昭明劝戒。但诸史残缺,体例不全,编录纷谬,繁略失所;宜审正不同,定为一书。伏惟高祖,以大圣应期,钦明御运,合德乾坤,同光日月,建格天之功,创不世之法,开凿生民,惟新大造。陛下以青阳继统,睿武承天。应符屈己,则道高三、五;颐神至境,则洞彼元宗。剖判百家,斟酌六籍,远迈石渠,美深白虎。至如导礼革俗之风,昭文变性之化,固以感彼禽鱼,穆兹寒暑。而况愚臣沐浴太和,怀音正始,而可不勉彊难革之性,砥砺木石之心哉。诚知敏谢允南,才非承祚,然《国志》《史考》之美,窃亦辄所庶几。始自景明之初,搜集诸国旧史,属迁京甫尔,率多分散,求之公私,驱驰数岁。又臣家贫禄薄,唯任孤力,至于纸尽,书写所资,每不周接,暨正始元年,写乃向备。谨于吏按之暇,草构此书。区分时事,各系本录;破彼异同,凡为一体;约损烦文,补其不足。三豕五门之类,一事异年之流,皆稽以长历,考诸旧志,删正差谬,定为实录。商校大略,著《春秋》百篇。至三年之末,草成九十五卷。唯常璩所撰李雄父子据蜀时书,寻访不获,所以未及缮成,辍笔私求,七载于今。此书本江南撰录,恐中国所无,非臣私力所能终得。其起兵僭号,事之始末,乃亦颇有,但不得此书,惧简略不成。久思陈奏,乞敕缘边求采,但愚贱无因,不敢轻辄。散骑常侍、太常少卿、荆州大中正臣赵邕,忽宣明旨,敕臣送呈。不悟九皋微志,乃得上闻,奉敕欣惶,庆惧兼至。今谨以所讫者,附臣邕呈奏。臣又别作序例一卷,年表一卷,仰表皇朝统括大义,俯明愚臣著录微体。徒窃慕古人立言美意,文致疏鄙,无一可观,简御之日,伏深惭悸。鸿意如此,然自正光以前,不敢显行其书。自后以其伯光贵重当朝,知时人未能发明其事,乃颇相传读。亦以光故,执事者遂不论之。鸿经综既广,多有违谬。至如太祖天兴二年,姚兴改号,鸿以为改在元年;太宗永兴二年,慕容超擒于广固,鸿又以为事在元年;太常二年,姚泓败于长安,而鸿亦以为灭在元年。如此之失,多不考正。
鸿子子元,秘书郎。永安中,乃奏其父书,曰:臣亡考故散骑常侍、给事黄门侍郎、前将军、齐州大中正鸿,不殒家风,式缵世业,古学克明,在新必镜,多识前载,博极群书,史才富洽,号称籍甚。年止壮立,便斐然怀著述意。正始之末,任属记言,撰缉馀暇,乃刊著赵、燕、秦、夏、凉、蜀等遗载,为之赞序,褒贬评论。先朝之日,草构悉了,唯有李雄《蜀书》,搜索未获,阙兹一国,迟留未成。去正光三年,购访始得,讨论适讫,而先臣弃世。凡十六国,名为《春秋》,一百二卷,近代之事最为备悉。未曾奏上,弗敢宣流。今缮写一本,敢以仰呈。傥或浅陋,不回睿赏,乞藏秘阁,以广异家。〈按以上三条所纪皆晋时伪国事,故亦附于《晋
书》,非正史也。

《李彪传》:彪表曰:近僭晋之世有佐郎王隐,为著作虞预所毁,亡官在家;昼则樵薪供爨,夜则观文属缀;集成《晋书》,存一代之事,司马绍敕尚书唯给笔劄而已。国之大籍,成于私家。末世之弊,乃至如此。史官之不遇,时也。
《文苑传》:裴伯茂曾撰《晋书》,竟未能成。
《北齐·宋显传》:显从祖弟绘,少勤学,多所博览,好撰述,魏时,张缅《晋书》未入国,绘依准裴松之注《国志》体,注王隐及《中兴书》。又撰《中朝多士传》十卷,《姓系谱录》五十篇。以诸家年历不同,多有纰缪,乃刊正异同,撰《年谱录》,未成,河清五年并遭水漂失。绘虽博闻彊记,而天性恍惚,晚又遇风疾,言论迟缓。及失所撰之书,乃抚膺恸哭曰:可谓天丧予也。天统中卒。
《周书·高丽传》:书籍有《五经》《三史》《三国志》《晋阳秋》《唐书·房元龄传》:元龄,字乔,齐州临淄人。父彦谦,仕隋,历司隶刺史。元龄幼警敏,贯综坟籍,善属文,书兼草隶。开皇中,天下混一,皆谓隋祚方永,元龄密白父曰:上无功德,徒以周近亲,妄诛杀,攘神器有之,不为子孙立长久计,淆置嫡庶,竞侈僭,相倾阋,终当内相诛夷。视今虽平,其亡,跬可须也。彦谦惊曰:无妄言。年十八,举进士。授羽骑尉,校雠秘书省。吏部侍郎高孝基名知人,谓裴矩曰:仆观人多矣,未有如此郎者,当为国器,但恨不见其耸壑昂霄云。补隰城尉。汉王谅反,坐累,徙上郡。顾中原方乱,慨然有忧天下志。会父疾,绵十旬,不解衣;及丧,勺饮不入口五月。太宗以燉煌公徇渭北,杖策上谒军门,一见如旧,署渭北道行军记室参军。公为秦王,即授府记室,封临淄侯。征伐未尝不从,众争取怪珍,元龄独收人物致幕府,与诸将密相申结,人人愿尽死力。王尝曰:汉光武得邓禹,门人益亲。今我有元龄,犹禹也。居府出入十年,军符府檄,或驻马即办,文约理尽,初不著槁。高祖曰:若人机识,是宜委任。每为吾儿陈事,千里外犹对面语。隐太子与王有隙,王召元龄与计,对曰:国难世有,惟圣人克之。大王功盖天下,非特人谋,神且相之。乃引杜如晦协判大计。累进陕东道大行台考功郎中、文学馆学士。故太子忌二人者,奇谮于帝,皆斥逐还第。太子将有变,王召二人以方士服入,夜计事。事平,王为皇太子,擢右庶子。太子即位,为中书令。第功班赏,与如晦、长孙无忌、尉迟敬德、侯君集功第一,进爵邢国公,食邑千三百户,馀皆次叙封拜。帝顾群臣曰:朕论公等功,定封邑,恐不能尽,无有讳,各为朕言之。淮安王神通曰:义师起,臣兵最先至,今元龄等以刀笔吏居第一,臣所未喻。帝曰:叔父兵诚先至,然未尝躬行阵劳,故建德之南,军败不振,讨黑闼反动,望风辄奔。今元龄等有决胜帷幄、定社稷功,此萧何所以先诸将也。叔父以亲,宜无爱者,顾不可缘私与功臣竞先后尔。初,将军丘师利等皆怙跋攘袂,或指画自陈说,见神通愧屈,乃曰:陛下至不私其亲,吾属可妄诉邪。进尚书左仆射,监修国史,更封魏。帝曰:公为仆射,当助朕广耳目,访贤材。比闻阅谍讼日数百,岂暇求人哉。乃敕细务属左右丞,大事关仆射。帝尝问:创业、守文孰难。元龄曰:方时草昧,群雄竞逐,攻破乃降,战胜乃剋,创业则难。魏徵曰:王者之兴,必乘衰乱,覆昏暴,殆天授人与者。既得天下,则安于骄逸。人欲静,徭役毒之;世方敝,裒刻穷之。国繇此衰,则守文为难。帝曰:元龄从我定天下,冒百死,遇一生,见创业之难。徵与我安天下,畏富贵则骄,骄则怠,怠则亡,见守文之不为易。然创业之不易,既往矣;守文之难,方与公等慎之。会诏大臣世袭,授宋州刺史,徙国梁,而群臣让世袭事,故罢刺史,遂为梁国公。未几,加太子少师。始诣东宫,皇太子欲拜之,元龄让不敢谒,乃止。居宰相积十五年,女为王妃,男尚主,自以权宠隆极,累表辞位,诏不听。顷之,进司空,仍总朝政。元龄固辞,帝遣使谓曰:让,诚美德也。然国家相眷赖久,一日去良弼,如亡左右手。顾公筋力未衰,毋多让。晋王为皇太子,改太子太傅,知门下省事。以母丧,赐茔昭陵园。起复其官。会伐辽,守京师。诏曰:公当萧何之任,朕无西顾忧矣。凡粮械飞输,军伍行留,悉裁总之。元龄数上书劝帝,愿毋轻敌,久事外夷。固辞太子太傅,见听。晚节多病,时帝幸玉华宫,诏元龄居守,听卧治事。稍棘,诏许肩舆入殿,帝视流涕,元龄亦感咽不自胜。命尚医临候,尚食供膳,日奏起居状。少损,即喜见于色。元龄顾诸子曰:今天下事无不得,惟讨高丽未止,上含怒意决,群臣莫敢谏,吾而不言,抱愧没地矣。遂上疏曰:上古所不臣者,陛下皆臣之;所不制者,陛下皆制之矣,为中国患,无如突厥,而大小可汗相次束手。延佗、铁勒,按置州县;高昌、吐浑,偏师扫除。惟高丽历代逋命,莫克穷讨。陛下责其弑逆,身自将六军,征荒裔,不旬日拔辽东,虏获数十万,残众、孽君缩气不敢息,可谓功倍前世矣。《易》曰:知进退存亡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盖进有退之义,存有亡之机,得有丧之理,为陛下惜者此也。传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陛下威名功烈既云足矣,拓地开疆亦可止矣。陛下每决死罪,必三覆五奏,进蔬食,停音乐,以人命之重为感动也。今士无一罪,驱之行阵之间,委之锋镝之下,使肝脑涂地,老父孤子、寡妻慈母望槥车,抱枯骨,摧心一泣,其所以变动阴阳,书伤和气,实天下之痛也。使高丽违失臣节,诛之可也;侵扰百姓,灭之可也;能为后世患,夷之可也。今无是三者,而坐敝中国,为旧王雪耻,新罗报仇,非所存小、所损大乎。臣愿下沛然之诏,许高丽自新,焚陵波之船,罢应募之众,即臣死骨不朽。帝得疏,谓高阳公主曰:是已危惙,尚能忧吾国事乎。疾甚,帝命凿苑垣以便候问,亲握手与决。诏皇太子就省。擢子遗爱右卫中郎将,遗则朝散大夫,令及见之。薨,年七十一,赠太尉、并州都督,谥曰文昭,给班剑、羽葆、鼓吹、绢布二千段、粟二千斛,陪葬昭陵。高宗诏配享太宗庙廷。元龄当国,夙夜勤彊,任公竭节,不欲一物失所。无媢忌,闻人善,若己有之。明达吏治,而缘饰以文雅,议法处令,务为宽平。不以己长望人,取人不求备,虽卑贱皆得尽所能。或以事被让,必稽颡请罪,畏惕,视若无所容。贞观末年,以谴还第,黄门侍郎褚遂良言于帝曰:元龄事君自然无所负,不可以一眚便示斥外,非天子任大臣意。帝悟,遽召于家。后避位不出。久之,会帝幸芙蓉园观风俗,元龄敕子弟汛扫廷堂,曰:乘舆且临幸。有顷,帝果幸其第,因载元龄还宫。帝在翠微宫,以司农卿李纬为民部尚书,会有自京师来者,帝曰:元龄闻纬为尚书谓何。曰:惟称纬好须,无它语。帝遽改太子詹事。帝讨辽,元龄守京师,有男子上急变,元龄诘状,曰:我乃告公。元龄驲遣追帝,帝视奏已,斩男子。下诏责曰:公何不自信。其委任类如此。治家有法度,常恐诸子骄侈,席势陵人,乃集古今家诫,书为屏风,令各取一具,曰:留意于此,足以保躬矣。汉袁氏累叶忠节,吾心所尚,尔宜师之。子遗直嗣。《旧唐书·柳仲郢传》:仲郢尝手钞《六经》,司马迁、班固、范晔史皆一钞,魏晋及南北朝史再,又类取钞他书凡三十篇,号《柳氏自备》;旁录仙佛书甚众,皆楷小精真,无行字。
《宋史·孙何传》:何尝作《两晋名臣赞》
《李焘传》:焘有《陶潜新传》《诗谱》各三卷,《晋司马氏本支》

晋书部杂录

《春渚纪闻》:唐子西云:东坡先生赴定武时,过京师馆,于城外一园子中。余时年十八,谒之,问:近观甚书?对:以方读《晋书》。猝问其中有甚亭子名,予茫然失对,始悟前辈观书用意如此。
《学斋呫哔》:予昔与妇弟罗君玉同读《晋书》。君玉曰:嵇康之诛,于晋文帝执魏柄之时,疑不当。传于晋,向秀卒,于魏世,其传亦然。又云君苗无姓,吕安无传,与嵇康书者,皆当考。
《云麓漫抄》:晋书有载记其名,盖始于班孟坚《东汉史》。显宗时,有人上书,告固私作《国史》。诏诣秘书部降兰台,令史与前雎阳令陈宗长陵令尹敏司隶从事孟异,共成《世祖本纪》,迁为郎典校秘书,固又撰《功臣平林》,新市公孙述事作列传,载记二十八篇,奏之帝,乃使终成前所著书。
《闻见录》:晋史刘聪时,盗发汉文帝霸陵、宣帝杜陵、薄太后陵,得金帛甚多,朝廷以用度不足,诏收其馀,以实府库。自汉至晋,已四五百年,陵中之帛,岂不腐坏?当云金玉可耳。
《枕谭·晋书·谢安传》:谢元北伐苻坚,下遽云:安与元围棋元,上去一张字,读者知为何元耶?按张元与谢元同名,人号南北二元。
《丹铅总录》:晋《司马彪传》云:《春秋》不修,则仲尼理之关雎既乱,则师挚修之。此乱为错乱之乱,其说亦异。《焦氏笔乘》:右丞夷门歌向风,刎颈送公子,七十老翁,何所求?出晋段灼传灼上书追理,邓艾有曰:七十老公,复何所求哉?然语意浑,成如自己出,所以为妙。读史订疑《世说新语》,载殷渊源语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语轻薄而大有意韵。《晋书》易一字云我与。卿周旋久,以卿易我一字,而义霄壤,岂唐诸贤不能解此趣耶?吾意定是后人校书浅陋者,缪改之,若韩吏部子金银车耳。
《日知录》《晋书·宣帝纪》:当司马懿为魏臣之时无不称之为帝至。蜀将姜维闻辛毗来,谓亮曰:辛毗杖节而至,贼不复出矣。所谓贼者,即懿也。当时在蜀,人自当名之为贼。史家杂采诸书,不暇详考一篇之中,帝贼互见。
《天文志》:虚二星,冢宰之官也,主北方邑居庙堂祭祀祝祷事,又主死丧哭泣。按此冢宰当作冢人又曰:轸四星,主冢宰,辅臣也;则周官之冢宰矣。《艺术传》:戴洋言:昔吴伐关羽,天雷在前,周瑜拜贺。按瑜卒于建安十四年,而吕蒙之袭关羽,乃在二十四年。瑜亡已十年矣, 《顾荣传》前云友人张翰,后又云吴郡张翰。《张重华传》前云封谢艾为福禄伯,后又云进封福禄县伯。《戴若思传》举孝廉入雒。《周顗传》若思举秀才入雒。《南阳王模》传广平太守丁卲,《良吏传》丁绍石勒载记前作段就六眷,后作段疾六眷。《阳裕传》又作段眷,吕纂载记前作句摩罗耆婆,后作鸠摩罗什慕,容熙载记弘光门,冯跋载记作洪光门,又作洪观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