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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六十五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禽虫典

 第一百六十五卷目录

 虫部汇考
  礼记〈月令〉
  周礼〈秋官〉
  尔雅〈释虫〉
  汲冢周书〈时训解〉
  大戴礼记〈易本命 夏小正〉
  春秋繁露〈治乱五行〉
 虫部艺文
  蛰虫始振赋        唐王起
  虫赋           宋吴淑
  鸣虫赋          孔武仲
  悲夕虫          明程汉
  夕虫           钦叔阳
 虫部纪事
 虫部杂录
 虫部外编

禽虫典第一百六十五卷

虫部汇考

《礼记》《月令》

孟春之月,蛰虫始振。
〈注〉振,动也。

毋杀孩虫。
〈陈注〉孩虫,虫之稚者。

仲春之月,雷乃发声,蛰虫咸动,启户始出。
〈疏〉户谓穴也,谓发所蛰之穴。蛰虫早者孟春乃出。则《左传》启蛰而郊是也,蛰虫晚者则二月始出。故此云蛰虫咸动,则正月未皆动。〈陈注〉谓始穿穴而出也。

仲秋之月,蛰虫坏户。
〈注〉坏,益也。蛰虫益户,谓稍小之也。〈疏〉以土增益穴之四畔,使通明处稍小。所以然者,以阴气将至,此以坏之。稍小以时气尚温,犹须出入。故十月寒甚。乃闭之也。

孟秋行夏令,蛰虫不藏。
〈疏〉蛰虫不藏,地灾也。

季秋之月,蛰虫咸俯在内,皆墐其户。
〈注〉墐谓涂闭之辟杀气。〈疏〉俯,垂头也。前月但藏而坏户,至此月既寒,故垂头向下以随阳气,阳气稍沉在下也。而又涂塞其户穴,以辟地上阴杀之气也。

《周礼》《秋官》

剪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订义〉郑康成曰:剪断灭之,言主除虫蠹者,诗云:实始剪商。 郑锷曰:除蠹之法与庶氏除蛊事同而义异,蛊则合庶毒以为之。官曰:庶氏本其致毒之由,以诏后世也。蠹比蛊为害甚轻。名官曰:剪教人以剪而去之之法也。

掌除蠹物。
〈订义〉郑康成曰:蠹物穿食人器物者,蠹鱼亦是也。郑锷曰:书内有白鱼及白蠹食书之类,然考之。《传》有曰:木将病,蠹生之,则蠹亦为木之害也。

以攻禜攻之,以莽草熏之。
〈订义〉郑康成曰:攻禜,祈名。莽草,药物。杀虫者,以熏之则死。 郑锷曰:莽草,药名也。谓其有神则以攻禜而攻之,谓其有毒则以莽草而熏之。 刘执中曰:剪者,飞蝗之剪断禾穗者也。蠹者,螟虫之蠹禾根者也。蛊者,蟊虫之食苗心者也。凡庶蛊者,蝝蝻螣贼之害稼者皆是也。故以攻禜之法,祭而攻除之。又焚莽草熏烧之,除苗害也。

凡庶蛊之事。
〈订义〉郑锷曰:又言凡庶蛊之事者,庶氏自掌除蛊,然蛊为难除,除之不得,或亦用剪氏之法。 贾氏曰:剪氏主除蠹物,其蛊毒自是庶氏,今此云凡庶蛊者同类相兼,左右掌之。

赤叐氏下土一人,徒二人。
〈订义〉郑锷曰:虫豸藏埋于墙屋之隈,除去为难,当用物以捇拔而去之,故名曰赤叐。

掌除墙屋。
〈订义〉刘执中曰:墙屋罅隙之间有虫有豸,皆螫人而毒入四支,至于迷闷痛绝不可救者,蠖蝎虿蜘蛛蜈蚣之类皆是也。 郑锷曰:文王仁及昆虫,伏藏埋蛰于墙屋之下,乃设官搜求以除之,何耶。此殆为王居也,至尊所处固当致严,墙屋之下人迹罕至,苟有能致害之物藏焉,不可不去也。

以蜃炭攻之,以灰洒毒之。
〈订义〉郑康成曰:蜃,大蛤也。捣其炭以坋之,则走洒洒也。淳之以洒之则死。 王昭禹曰:以蜃炭攻之则
以火之,毒气暴之,使出也。 刘执中曰:古者以蜃炭攻之,又以灰汁沃之,今之为方,非独此也。而用蜃炭涂塈墙壁,亦赤叐之遗法欤。

凡隙屋除其狸虫。
〈订义〉郑锷曰:隙屋则离宫别馆希御幸之地,无所不除之矣。 贾氏曰:埋藏之虫在屋孔穴之中,故以隙屋言之。 郑康成曰:狸虫,䗪肌蛷之属。 王氏曰:狸虫亦有害人者,故除之。

壶涿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订义〉郑康成曰:壶谓瓦鼓,涿击之也。 王昭禹曰:击瓦鼓以驱水虫,故名官谓之壶涿氏。

掌除水虫。
〈订义〉郑康成曰:水虫,狐蜮之属。 郑锷曰:水虫之能为人害者,如春秋书有蜮之类,谓于水中含沙射人影为灾,故也。

以炮土之鼓驱之,以焚石投之。
〈订义〉郑康成曰:炮上之土,瓦鼓也。 郑锷曰:壶涿氏驱之,以炮土之鼓为瓦鼓,以火炮之,其状如壶。可以涿击水虫,以浊其水。旧书以涿为浊,驱之不去。又以焚石使执投于水中,如以热汤,以火制水也。
王昭禹曰:以土能胜水而制之也。 郑康成曰:
焚石投之,使惊去。 王昭禹曰:攻之以火气,使感阴阳相沴之气而死。 刘执中曰:攻之以火气,应之以阳声,则阴邪之虫去矣。

若欲杀其神,则以牡橭午贯象齿而沈之,则其神死渊为陵。
〈订义〉郑康成曰:神谓水神龙罔象。 郑锷曰:若为害之虫,驱之不去,意有神者主之。欲杀其神使之死,欲塞其渊使其虫无所藏,必有牡橭午贯象齿而沉之。橭木名所谓山榆也,象齿,象之牙也。取山榆之牡者,十字交午贯穿象牙以沉乎水中,则可以杀水虫之神,且使水涸而渊塞,化为丘陵物。有能相制相治者,固不可以理诘也。古之圣人达万物之理,得其好,用以为除害之术。除蠹物则用莽草,除狸虫则用蜃炭,除蛙黾则用牡菊,除水虫则用牡橭。天地间物皆为天地间用,然非明哲有所不知。 贾氏曰:以橭为干穿孔,以象牙从横贯之,为十字。 刘执中曰:若有神物在渊,时有变见惊震于民者,则以象牙午贯榆木沉之,则其神死而其渊陵矣。谓如蛟蜃龙龟之属,穴为居者,非水注成渊。 王昭禹曰:凡此之类皆圣人所以变化驱除之术,非深穷物理之所以相治相克者,孰能与此。且夫琥珀拾芥,磁石引针,戎盐累卵,獭胆分杯,坏漆以蟹,浣锦以鱼。散血以藕皮,毁金以羊角。皆出于自然之理,先王命官如此,岂非知变化之道,知神之所为乎。

《尔雅》《释虫》

有足谓之虫,无足谓之豸。
〈疏〉此对文尔散言,则无足亦曰虫。月令春日,其虫鳞。郑注云:龙蛇之属是也。

翥,丑罅。
〈注〉剖母背而生。

螽丑奋。
〈注〉好奋迅作声。

强丑捋。
〈注〉以脚自摩捋。

蜂丑螸。
〈注〉垂其腴。

蝇丑扇。
〈注〉好摇翅。〈疏〉此辨虫属所生及所好之状不同者也,翥飞也,丑类也。虫类能飞,翥者谓蝉属,皆剖坼母背以为孔罅而生,螽蝗之类好奋迅作声而飞,螽斯之类好以脚自摩捋,蜂类好垂其腴以伏息。《说文》云:螸,垂腴也。腴即腹下也。青蝇之类好摇翅自扇。

《汲冢周书》《时训解》

立春又五日,蛰虫始振,蛰虫不振,阴奸阳。
秋分又五日,蛰虫培户,蛰虫不培户,民靡有赖。霜降后十日,蛰虫咸俯,蛰虫不咸俯,民多流亡。

《大戴礼记》《易本命》

二九十八,八主风,风主虫,故虫八月化也。

《夏小正》

二月:昆小虫抵蚳。昆者,众也。田魂螺也者,动也,小虫动也。其先言动而后言虫者。何也。万物是,动而后著。括,犹推也。蚳。蚁卵也,为祭醢也。取之则必推之,推之必不取,取必推而不言取。

《春秋繁露》《治乱五行》

火干木,蛰虫早出。虫部艺文《蛰虫始振赋》〈以和气初发幽蛰潜启为韵〉唐王起
蛰以寒闭,春以阳和。闭者待时而后振,和者煦物而无颇万冗之中,或羽毛而栉比积块之下,或鳞甲而骈罗。咸蠢蠢以潜发,应熙熙之屡过,则知出处。有时变通为贵,煦妪斯感严凝,罔畏跂行喙息负日月之融光,蠕动蠉飞得天地之仁气尔。其形分土石色,动丘墟潜乎野处,达彼岩居,历穷阴而兹久,当献岁之厥初,思丽景之鸣跃,念和气以吹嘘。顺于时,比应雷之雉。感于候,同上冰之鱼。况夫勾芒整辔,太簇纪月,蒸以絪缊,敛其觱发,或振羽而不倦,或动股而不歇,细则肸蚃以凌空,巨则连蜷而映窟。处否藏周,逢时出幽。顺地之理,承天之休,将昭苏而忽变,岂枯槁而为俦。想像山川,依稀原隰。气且布于感动形无,违于燥湿秘邃,泥蟠依稀土蛰。青云之表期蜿蜿以龙升,绣户之前伫翩翩而燕入。则知离于淹滞,托彼沉潜。苟存身而有待,必坯户而是瞻,岂惟月令旧章纪之而无斁,时训前典徵之而不厌,容有穷屈伸之理得。行藏之体固无恨于陆,沉将必俟于天启。

《虫赋》宋·吴淑

伊微虫之蠢动,咸群分而共处,验蟋蟀之秋吟,候莎鸡之振羽。伊威在室,蟏蛸在户。或守瓜以食,或齧桑为蠹。玩五色于螂蜩,怜五技于鼫鼠。喓喓草虫,趯趯阜螽。蟫鱼喜衣书之际,蛴螬游粪土之中。则有蚯蚓无心,蜂虿有毒,萤出腐草,蝎生朽木。法蛛蝥而结网,悯飞蛾之赴烛。太宗吞蝗以弥灾,楚王食蛭而蒙福,庄周梦蝶,武子囊萤。蜗角战于蛮触,蚊睫集乎焦螟。或前爪而后距,或胸鸣而股鸣。有足无足,纡行仄行。但见坯户,宁堪语冰。至于大螾为祥,蝼蛄表瑞,蚊聚成雷,䖟飞附骥。杜伯则以尾螫人,缢女则吐丝自毙。又闻蛾子时术尺蠖,求伸入马后之梦,集王则之身。蜉蝣之衣楚楚,螽斯之羽诜诜,亦闻马蚿百足,藿蠋五采,蜣螂转丸,蝍蛆甘带,复有短狐含沙而射影,螳螂奋臂以当车,涂青蚨而还钱,埋蜻蛉而变珠,言道则愧乎。醯鸡为政则比夫蒲卢,斯种类之繁夥,岂可一二而陈诸。

《鸣虫赋》孔武仲

微哉。鸣虫也,彼各有徒。深者潜形于数仞之壁,高者或托于百尺之梧。嘈然四起,杂尔相呼。其幽阴悲愁如寡妇秋叹于帏幄,其荒凉惨淡似客舟夜语于江湖,其声若曰岁既秋矣,凉生暑徂。霜棱棱以将结。露炯而归芜。茁然丰者为白草,蓊然秀者为枯株。彼无情而若此,况吾俦饮泉食土,寿命不长者欤。余闻而诮之曰:是何譊譊之多也,天地至公,惟有生死抱阴而陨,乘阳而起,顾无物而不然,尚何为乎忧喜。取于尔类则有麟凤之与蜉蝣,譬诸吾人则有彭祖之与殇子。虽万口之欢哗诉高明而不已,恐造物者闻之,必有按剑而盼者矣,不取戮于天,公将见歼于社鬼。语未毕归而自尤曰:彼之所以异于吾者,躁也。吾之所以贤于彼者,默也。柰何纷纷与之争,言是吾惑也。不若收视反听外与之绝,既而长城鼓阑,远汉星灭,日出东隅,虫声遂歇。

《悲夕虫》明·程汉

悲夕虫,夕虫恋残暑,露下为谁啼,风前还自语。万篱兮旅井,依浦兮蒙楚。隙文石之雕墙,缭枳丛之土宇。岁如何其岁向阴,彼候虫兮俟秋吟。展衣裳兮如雪,鼓喙翼兮如琴,杂觱篥兮关塞。远催砧杵兮闺闼,深念启蛰兮昨日。炎易凉兮电疾,感蜉蝣之朝夕,譬在条之日。及将自鸣兮及时愿倾竭。夫小知乐振羽之豳什,漏局促于唐诗,方委蜕以顺变,宁鼓簧以媚俗,顾卵翼之溢恩,宰何心而亭毒。东序兮南荣,萧萧兮夜声,寒阶兮雨作,枯树兮霜鸣,繄无衣之游子,闻络纬以何情。

《夕虫》钦叔阳

君不闻兮候虫,彼何忧兮忡忡,俟秋吟兮独切,如有悲兮向风。栖倚雕阑之宇,潜跃文础之宫。时游井干。独翳蒙茸。振商歌兮出金石,奏凄响兮韵琴箜。尔其鼓翼振振,衣裳楚楚。殷殷善悲,唧唧交语。或泣翠于瑶阶,或啼红于绮户。謇啁哳之不休,似哀乐之无主。饱清露兮焉求,愬凄风兮自诩。乃若哀啼申旦收响,白日揽衾,曳杖参横,斗昃已焉哉。彼蟋蟀兮如助予之叹息,叹复叹兮哀尽写虫乎。聒听终未舍,朱明倏换素节。至疾鸣不休胡为者,今何依兮床下,昔何旷兮在野。草头方看,露珠湛水,末瞥见霜花,洒对兹虫兮泪沾臆。流光荏苒真煎逼,深闺砧杵塞上笳。未若虫声倍凄恻。欲寄长相思,但愿加餐食。吾犹铅椠误青鬓,君莫风尘怨颜色。

虫部纪事

《吕氏春秋·壅塞篇》:齐攻宋,宋王使人候齐寇之所至。使者还,曰:齐寇近矣,国人恐矣。左右皆谓宋王曰:此所谓肉自至虫者也。
《述异记》:汉武帝幸甘泉长平。阪道中有虫赤如肝,头目口齿悉具,人莫知也。时东方朔曰:此古秦狱地也。积忧所致。上使按图,果秦狱地。朔曰:夫积忧者,得酒而解。乃取虫置酒中,立消。
《汉书·五行志》:昭帝时,上林苑中大柳树断仆地,一朝起立,生枝叶,有虫食其叶,成文字,曰公孙病已立。昭帝崩,立昭帝兄卫太子之孙,是为宣帝。帝本名病已。《后汉书·马皇后传》:后,永平三年,立为皇后。先是数日,梦有小飞虫无数赴著身,又入皮肤中而后飞出。既正位宫闱,愈自谦肃。
《博物志》:景初中苍梧吏到京,云:广州西南接交州数郡,桂林晋兴宁浦间人有病将死,便有飞虫大如小麦。或云:有甲在舍上,人气绝来。食亡者,虽复扑杀,有斗斛而来者,如风雨。前后相寻,续不可断截,肌肉都尽,唯馀骨在。更去尽贫家,无相缠者,或殡殓不时,皆受此弊。有物力者,则以衣服布帛五六重裹亡者。此虫恶梓木气,即以板鄣防左右,并以作器。此虫便不敢近也,入交界更无,转近郡亦有,但数少耳。
《搜神记》:东阳刘宠为折冲将军,见遣北征,将行,而炊饭尽变为虫。其家人蒸炒,亦变为虫。其火愈猛,其虫愈壮。宠遂北征,军败于坛丘,为徐龛所杀。
《酉阳杂俎》:晋时有徐景于宣阳门外得一锦麝,至家开,视有虫如蝉五色,后两足各缀一五铢钱。《异苑》:谢灵运为临川郡,饭中欻有大虫,谢遂被诛。《南齐书·王敬则传》:敬则补侠毂队主,领细铠左右。与寿寂之同毙景和。明帝即位,以为直閤将军。坐捉刀入殿启事,系尚方十馀日,乃复直閤。除奋武将军,封重安县子,邑三百五十户。敬则少时于草中射猎,有虫如乌豆集其身,擿去乃脱,其处皆流血。敬则恶之,诣道士卜,道士曰:不须忧,此封侯之瑞也。敬则闻之喜,故出都自效,至是如言。
《珍珠船》《述异记》:媚草,鹤子草也。蔓生,色浅紫,蒂形如飞鹤,春月生双,虫食其叶,越女收养虫,老蜕为蝶,带之号媚蝶。
《唐书·五行志》:神功元年二月庚子,有人走入端门,至通天宫,阍及仗卫不之觉。时来俊臣婢产肉块如二升器,剖之有赤虫,须臾化为蜂,螫人而去。
《酉阳杂俎》:天宝二年,平卢有紫虫,食禾苗,时东北有赤头鸟,群飞食之。
《蒋氏日录》:元载不饮酒,人强之,辞以鼻闻酒气即醉。人谓可治,取针挑载鼻,尖出一小青虫,曰:此酒魔也。闻酒即畏之,去此无患。
《唐书·五行志》:太和三年,魏博管内有虫,状如龟,其鸣昼夜不绝。
开成四年,河南黑虫食田。
《酉阳杂俎》:河南少尹韦绚少时尝于夔州江岸见一异虫,初疑棘针一枚,从者惊曰:此虫有灵,不可犯之。或致风雷,韦试令踏地惊之,虫伏地如灭,细视地上,若石脉焉。良久渐起如旧,每刺上有一爪,忽入草疾走如箭,竟不知是何物。
温会在江州与宾客看打鱼,渔子一人忽上岸狂走,温问之,但反手指背,不能语,渔者色黑,细视之,有物如黄叶,大尺馀,眼遍其上,齧不可取。温令烧之落,每对一眼底有觜如钉,渔子出血数升而死。莫有识者,予同院宇文献云:吉州有异虫,长三寸馀,六足,见蚓必齧,为两段才断,各化为异虫,相似无别。《唐书·地理志》:关内道灵州灵武郡,土贡:青虫。
《琅嬛记》:袁运字子先,尝以奇香一丸与庄姬,庄姬藏于笥,终岁润泽,香达于外。其冬閤中诸虫不死,冒寒而鸣。姬以告袁,袁曰:此香制,自宫中其间,当有返魂乎。
《冥祥记》:尼宋智通,年少信师不专,师死罢道,嫁魏郡梁,甫生一男,家贫无以为衣,有法华等经悉练之,以衣其儿,俄得病,遍体坏烂,状如火疮,有细白虫,日出数升馀。昼夜号叫,闻空中语云:坏经为衣,得此报。旬馀而死。
《幸蜀记》:咸康元年七月,天富仓奏米中生虫,如小蜂尾后垂,如米粒曳之而行。《挥麈后录》:黄太史鲁直本传及文集序云:太史罢守当涂,奉玉隆之祠,寓居江夏,尝作《荆南承天寺塔记》。湖北转运判官陈举承风指,采摘其间数语,以为幸灾谤国,遂除名,编隶宜州,时崇宁三年正月也。明清后阅徽宗诏旨云:大观二年二月壬午,淮南转运副使陈举奏:臣巡按至泗州临淮县东门外,忽见一小蛇,长八寸许,在臣船上。寻以烛照之,已长四尺有馀,知是龙神,以箱复金纸迎之,遂入箱中。并箱复送至庙中。知县黄巩差人报称:所有箱内揭起金纸钱,已失小蛇,止有开通元宝钱一文,小青虫一个。次日早,差人赍送臣船。臣窃思之,神龙之示人以事,必以其类。以臣承乏漕事,实主财赋。不示以别物,而示以钱者,以其如泉之流,行于天下而无穷也。不示以别钱,而示以开通元宝,以其有开必有通而无壅也。示之以青虫一者,其虫至微,背首皆青,腹与足皆金色。青,东方色也,示其有生意;金,西方物也,示其有成意也。臣窃以为神龙伏见陛下复修神考漕运与盐法,使内外财赋丰羡流通,不滞一方而无有壅塞,公私通行,靡有穷竭,故见斯异。臣不隐默,谨述事由,并开通元宝钱一文及小青虫一个,盛以涂金银合子,谨专人诣阙进呈。奉圣旨:陈举特罚铜二十斤。其进开通钱井青虫儿涂金银合封全,并于东水门外投之河中,以戒诡诞。
《墨客挥犀》:长安道中有行人,倦息古松之下,回视巨蟒蛇,长丈馀,宛转荆棘间,若伤病者,行者怪而谛视之,但见脑门上虫大如粟粒,色红如丹,因取置地以足跐之,逡巡蛇遂能去,行者渐觉足间微痒,须臾愈剧,毒气俄升于股。旬日之间,血肉溃烂,遂坠股而死。细微之物其毒至是,人终莫知其名。
余从祖多患腹痛,类为虫所食,或教之以桃叶为枕一夕,虫自鼻出,形如鹰觜,人莫识其名者。
《泊宅编》:松楸上忽生大青虫,食尽叶,惟留大枝干。近见镇江一士大夫先冢如此,盖不祥也。
《癸辛杂识》:永嘉平阳陈仲潜健啖过人,仕至邑宰,不为生计,每饭必肉数斤。未几,所畜一空,其妻告以饥,愁中吐出一虫,如小龟,金色,遂殂。
鲜于伯机云:向闻其乃翁云:北方有古寺,寺中有大铁锅,可作数百人食,一夕忽有声如牛吼,晓而视之,已破矣。于铁窍中有虫,色皆红,凡数百枚,犹有蠕动者,铁中生虫,亦前所未闻也。
《元史·文宗本纪》:天历二年,大名魏县有虫食桑,叶尽虫俱死。
《泽州志》:明崇祯庚辰秋,析城山树头遍挂虫壳,如人形,长三寸,绿色,衣冠襟袖,宛然两腋下穿黑绒线,如傀儡绳系状。山中僧人取悬室内,至春时,绿壳开裂,中飞出一蝴蝶,绝可观。

虫部杂录

《诗经·齐风·鸡鸣章》: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注〉虫飞夜将旦,而百虫作也。
《礼记·月令》:孟秋行冬令,则阴气大胜,介虫败谷。仲秋行夏令,则其国乃旱,蛰蠃不藏,五谷复生。孟冬行夏令,蛰虫复出。
仲冬之月,地气沮泄,是谓发天地之房,诸蛰则死。《王制》:昆虫未蛰,不以火田。
《礼运》:用水,火,金,木,饮食,必时,合男女,颁爵位,必当年德,用民必顺,故无水旱昆虫之灾。
《乐记》:蛰虫昭苏。
《文子·九守篇》:粗气为虫。
《道德篇》:世之衰也,蠕动不息。
聋虫虽愚,不害其所爱。
《上德篇》:园有螫虫,葵藿为之不采。
《上礼篇》:水积则生,相食之虫。
《鬼谷子·权篇》:介虫之悍也,必以坚厚。螫虫之动也,必以毒螫。
《庄子·天运篇》:虫,雄鸣于上风,雌应于下风而风化。类自为雌雄,故风化。
《秋水篇》: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
《荀子·劝学篇》:肉腐出虫。
《易林》:霜降闭户,蛰虫隐处,不见日月,与死为伍。《春秋繁露》:天下之昆虫随阳而出入。
《外史·时势篇》:食叶之虫,有数仞之木,其叶扶疏,油然而阴,人皆以为值寒而凋,待黄而落也。方其五六月之间,虫生其下,以枯叶绸缪而为巢,附丝于枝上,潜饮朝露,以为无伤其木也。不知旬日之内,其叶稀稀,其木濯濯向也。扶疏而成阴,今则颓然而无叶矣。其所伤者,即其所栖而为荫者也。夫虫依乎木,而亦伤乎木,岂其心哉。所食在此,固不能舍木而求食也,然则一虫之微,非能伤乎。数仞之木,一木之伤亦非一虫之力也。木之质不彊,而所荫之叶徒足以资饿虫耳。故叶欲荣,则虫益附。叶欲凋则虫益食,其势然也。《抱朴子·广譬篇》:毒粥既陈,则旁有烂肠之鼠,明燎宵举,则下有聚死之虫。
《元真子·鸑鷟篇》:耀夜者,烛腹也。橐体者,箧躯也。戴芥者,负垢也。苗蜩者,根蝉也。晴星者,眩华也。烛腹之虫循乎墙,箧躯之虫出乎隙,负垢之虫游乎叶,根蝉之虫植乎土,箧躯哂乎烛腹。曰:子之自谓养生之固者也,烛乎腹,耀乎夜。见乎险阻,审乎取舍,然而世人相有炫明之患,怪乎物,亡乎身,未若吾之晦迹之逍遥也。负垢哂乎箧躯,曰:子之自谓养生之固者也,橐乎体,箧乎躯。进则外乎首而行,恐则内乎元而静。然而出入有首鼠之患,怪乎物,亡乎身,未若吾之盖形之逍遥也。根蝉哂乎负垢。曰:子之自谓养生之固者也。蓁然芥,孽然垢,徐然步。物之不疑,子之动也。粪然形物之不疑,子之生也。然而虑风火有惊恐之患,未若吾之瘗体之逍遥也。之数虫者,各以能之相哂也。于是眩华闻之哂乎根蝉。曰:子之自谓养生之固者也,藏乎口,匿乎目,虚乎心,实乎腹,根乎足。润水土于外而不行。苗乎春受风日于外而屡长。无霸鹊之嫌者矣,然而累乎质,凝乎有。苟遇掘凿之患,怪乎物,亡乎身,未若吾之瞥然之逍遥也。根蝉曰:吾禀乎造化之奇,妙乎古今之知藏口匿目虚心实腹之数。虫者其于卫生,莫吾如也。向吾闻子之声、昧子之形、状子之有,自何而生眩华,曰:吾生乎目之眩,长乎视之乱,其徐也。联若星之贯其疾也,纷若华之散,取之而不得。舍之而不克,谓无而有,谓有而无,其来也。倏见乎造化其去也。寂归乎太虚,能游乎不物之域者,方观乎吾之逍遥之虚域。
《物类相感志》:花树虫孔,以硫黄末塞之。
酱内生虫,以马草乌碎切,入之,虫即死。
松毛可杀米虫。
油杀诸虫。
《王氏谈录》:公言旧尝得句云:槐杪青虫缒夕阳,因思昔人似未曾。道后阅杜少陵诗,有云:青虫悬就日,尤叹其才思,无所不周也。
《资暇录》:饮坐令作,有不悟而饮罚爵者皆曰:虫伤旱潦。或云:虫伤水旱,且以为薄命,不偶万口一音,未尝究四字之意。何也。虫伤疑为虫霜,盖言田农水旱之外,抑有虫蚀霜损,此四者田农之大害,六典言之数矣。

虫部外编

《淮南子·道应训》:卢敖游乎北海,经乎大阴,入乎元阙,至于蒙谷之上。见一士焉,举臂而竦身,遂入云中,卢敖仰而视之,曰:吾比夫子,犹黄鹄与壤虫也。〈注〉壤虫,虫之幼也。
《抱朴子·仙药篇》:赤松子以元虫血渍玉为水而服之,故能乘烟上下也。
《后汉书·南蛮传》:巴郡南郡蛮,本有五姓:巴氏,樊氏,瞫氏,相氏,郑氏。未有君长。各乘土船,约能浮者,当以为君。馀姓悉沉,唯务相独浮。因共立之,是为廪君。乃乘土船,从夷水至盐阳。盐水有神女,谓廪君曰:此地广大,鱼盐所出,愿留共居。廪君不许。盐神莫辄来取宿,旦即化为虫,与诸虫群飞,掩蔽日光,天地晦冥。积十馀日,廪君思其便,因射杀之,天乃开明。廪君于是君乎夷城。
《陆颙传》:吴郡陆颙家于长城,世以明经仕颙,自幼嗜面为食,食愈多而质愈瘦。及长从本军,贡于礼部,既下第,遂为生太学中。后数月,有胡人数辈携酒食诣其门,既坐,顾谓颙曰:吾南越人,生长蛮陌中,闻唐天子庠罗天下英俊,且欲以文化动四夷,故我航海梯山来中华,将观太学文物之光,惟吾子峨焉,其冠襜焉,其裾庄然,其容肃然,其仪真唐朝儒生也。故我愿与子交欢。颙谢曰:颙幸得籍名于太学,然无他才能,何足下见爱之深也。于是相与酣宴,极欢而去。颙信士也,以为群胡不我欺。旬馀,群胡又至,持金缯为颙寿,颙始疑其有他,即固拒之。胡人曰:吾子居长安中,惶惶然有饥寒色,故持金缯为子仆马一日之费。所以交吾子,欢耳无有他渎,幸勿疑也。颙不得已受金缯,及胡人去,太学中诸生闻之,偕来谓颙曰:彼胡率爱利,不顾其身,争盐菜之微尚,致相贼杀者。宁肯弃金缯为子寿乎。且太学中诸生甚多,何为独厚君耶。是必有故,君宜匿身郊野间,以避其再来也。颙遂侨居渭上,杜门不出。仅月馀,群胡又诣其门,颙大惊,胡人喜曰:比君在太学中,我未得尽言,今君退居郊野,果吾心也。既坐,胡人絜颙手而言曰:我之来,非偶然也。盖有求君耳,幸望诺之,且我所祈于君,固无害于我,则大惠也。颙曰:谨受教。胡人曰:吾子好食面乎。曰:有之。曰:食面者,非君也。乃君腹中一虫耳,今我欲以一粒药进君,君饵之,当吐出虫,则我以厚价从君易之,其可乎。颙曰若诚有之,又安有不可邪。已而,胡人出一粒药,其色光紫,命饵之,有顷遂吐出一虫,长二寸许,色青,状如蛙。胡人曰:此名消面虫,寔天下之奇宝也。颙曰:何以识之。胡人曰:吾每旦见宝气,亘天在太学中,故我辈得以谒君,然自一月馀,清旦望之,见其气移于渭水上,果君迁居焉。此虫禀天地中和之气而结,故好食面。盖以麦自秋始种,至来年夏季成。实受天地四时之全气,故嗜其味焉。君宜以面食之,可见矣。颙即以面斗馀,致其前,虫乃食之立尽。颙又问曰:此虫安所用也。胡人曰:夫天下之奇宝,俱禀中和之气。此虫乃中和之粹也,执其本而取其末,其远乎哉。既而以筒盛其虫,又以金函扄之,命颙置于寝室。谓颙曰:明日当即来,及明旦,胡人以十两重辇金玉绢帛约数万献于颙,共持金函而去,颙自此大富,置园屋为治生具,日食粱肉,衣鲜衣,游于长安中。号豪士。仅岁馀,群胡又来,谓颙曰:吾子能与我偕游海中乎,我欲探海中之奇宝以耀天下,而吾子岂非好奇之士邪。颙既以甚富,素用閒逸,自遂即与群胡俱至海上。胡人结宇而居,于是置油膏于银鼎中,搆火其下,投虫于鼎中,鍊之七日不绝燎,忽有一童丱发衣青襦,自海水中出,捧白盘,盘中有径寸珠,甚多,来献胡人,胡人大声叱之,其童色惧,捧盘而去,仅食顷,又有一玉女貌极,冶衣露绡之衣,佩玉珥珠,翩翩自海中而出,捧紫玉,盘中有大珠数十,来献胡人,胡人骂之,玉女捧盘而去,俄有一仙人戴碧瑶冠,被紫霞衣,捧绛帕藉,盘中有一珠,径二寸许,奇光泛空,照数十步,仙人以献胡人,胡人笑而受之。喜谓颙曰:至宝来矣,即命绝燎,自鼎中收虫,置金函中,其虫虽鍊之且久,而跳跃如初,胡人吞其珠。谓颙曰:子随我入海中,慎无惧,颙即执胡人佩带,从而入焉,其海水皆豁开十步,介之族俱辟易回避,去游龙宫,入蛟室,珍珠怪宝任意所择才,一夕而获甚多,胡人谓颙曰:此可以致亿万之货矣。已而又以珍具数品,遗于颙,颙售于南越,复金千镒,由是益富,其后竟不仕,老于闽越中也。
《历代佛祖通载》:第十二祖马鸣大士者,波罗奈国人也,亦名功胜。以有作无作诸功德最为殊胜,故名焉。既受法于夜奢尊者,后于华氏国转妙法轮,忽有老人坐前仆地,师谓众曰:此非庸流,当有异相。言讫不见,俄从地踊出一金色人,复化为女子,右手指师而说偈曰:稽首。长老尊,当受如来记,今于此地上宣通第一义,说偈已,瞥然不见,师曰:将有魔来,与吾校力。有顷风雨暴至,天地晦冥。师曰:魔之来信矣。吾当除之,即指空中现一大金龙,奋发威神,震动山岳。师俨然于座,魔事随灭,经七日有一小虫,大若蟭螟,潜形座下,师以手取之,示众。曰:斯乃魔之所变,盗听吾法耳,乃放之,令去,魔不能动。师告之,曰:汝但归依三宝,即得神通,遂复本形,作礼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