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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友北宋 1080 — 1126
咏风(原注:七岁作) 北宋 · 黄友
五言律诗 押萧韵
不假玄冥力,乘空散寂寥。
声雄秦塞鼓,势撼浙江潮。
落日衔山嘴,浮云亚陇腰。
鹏程如借便,九万看扶摇(清孙谦乾隆《平阳县志》卷二○)
高永年战没 北宋 · 黄友
七言绝句 押删韵
粉身碎骨事无难,祇为君恩泰山
风淡月明都护府,功名千古在人间明张孚敬嘉靖《温州府志》卷七)
汤文孔子闻知如何论 北宋 · 黄龙友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四一、《论学绳尺》卷一○
论曰:传道而得不传之传,非此心之迭相遇不能也。
夫道何尝一日不可传哉,特患乎未有所遇尔。
奚为遇?
以我之有,近彼之有。
耳不可得而闻,所以闻者心也。
闻以心,故闻虽在于已传之后,而知则在于未传之先矣。
是之谓遇。
遇则不相拒,不遇则不相受。
不相受而求以相传,虽终日相接而恍若无知者,而又安可以不闻闻之也?
圣人迭出,而为吾道宗主,不有遇之,何以传之
苟遇矣,非以道传道,以心传道也。
是虽上下数百载间,謦欬寂寥,影响不接,而一脉贯通,固已领会于无言之表,又何必口授耳听而后谓之闻,目击首肯而后谓之知也哉!
孟轲氏七篇之终,论汤、文、孔子相去五百馀载,皆谓其闻而知之,岂不以汤、文、孔子之闻道虽在五百载之下,汤、文、孔子之知道则在于五百载之上?
向使汤之心而不迭与尧舜遇,文王之心而不迭与汤遇,孔子之心而不迭与文王遇,何以一闻之顷,而遽知此道若是之微耶?
遇之于心,万古如一日;
不遇于心,勿求于闻可也。
此不传之传所以为传之妙也。
汤、文、孔子闻知如何,请得以广其说。
尝读韩子《原道》一编,观其论列圣相承所传之道,有曰「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
窃怪夫尧舜禹聚会精神于一堂之上,文武周公启佑继承于一家之中,其见亲见,其言亲言,固可谓之传矣。
汤文相去,世代逾远,周孔穷通,声迹已殊,而亦谓之传何欤?
吁!
此其所以为不传之传也。
天下之事,从其有而近其有则易,取其无而纳以有则难。
况以道相传,而传于不相遇者耶!
举珠玉以授无指,而责其不玩;
指日月以示无目,而责其不仰,可乎?
若夫手与目具者,惟恐吾之不授不示也,授则受、示则睹矣。
不惟授而后受、示而后睹也,虽不授之,犹将取之,虽不示之,犹将窥之。
何则?
彼固有以遇之也。
手与珠玉遇,则其取不可禁;
目与日月遇,则其睹不可闭。
大哉遇乎,其吾道一脉之所系乎!
夫心不遇焉,虽同堂合席,何啻藩墙尔汝之不相入;
心苟遇焉,将神交意契于千万世之下,而又安有毫发之差也。
何也?
遇而传也。
夫惟遇而传,是以传而必遇。
世固有终身疲道路,或不尽知其险要;
而指山画谷者,乃得于不出户之儒。
把手论交情者,或不尽知其辞色;
而洞见肺腑者,乃出于未倾盖之士。
此所谓遇之真也。
汤之于尧舜文王之于汤,孔子之于文王,其殆迭相遇之真欤!
不然,何其遇而顺、顺而契也?
彼其所谓遇者,非谓前者之言能启人,而后者之听能听人也。
言而能启人之听也,则丹朱听之矣,商均听之矣,管蔡之徒听之矣,何为不传之父子兄弟,而传之五百载之后也?
然则前圣之传,传不以言;
后圣之传,传不以耳。
传不以言,则言者心也;
传不以耳,则耳者亦心也。
以前圣之心触后圣之心,是惟无合,合则遇矣。
精一允执,尧舜未尝口以授之汤也,而执中之旨,汤自与尧舜不约剂而合。
则汤之心,其所以知尧舜者久矣,汤与尧舜固一遇也。
日新又新,汤未尝口以语之文王也,而不已之运,文王自与汤不符玺而契。
文王之心,其所以知汤者素矣,文王与汤又一遇也。
作爻重《易》,文王未尝口以告之孔子也,而《系辞》之作,孔子自与文王不印券而侔。
孔子之心,其所以知文王一日矣,孔子文王又一遇也。
不求尧舜尧舜,而求此心之尧舜
不求汤于汤,而求此心之汤;
不求文王文王,而求此心之文王
则遇者真,而传亦得其真矣。
五百载之前,此一道也;
五百载之后,亦此一道也。
已往之圣,此一道也;
未来之圣,亦此一道也。
有先知焉,知则无先;
有后知焉,知则无后。
此不传之传所以常闻于不闻之闻也。
子贡常有言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
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夫文章性天,本非二道,子贡闻之以耳,而不闻之以心,此所以但知文章之可闻,遂谓性天之不可闻也。
性天之外,岂有所谓文章也哉?
吾甚悲夫子贡日与夫子相接,而日与夫子不相遇也。
若夫如愚之回,则领会之固已久矣。
无他,回之心与夫子遇也。
如回,则闻一以知十矣;
参如回,则无《孝经》矣;
门人如回,则无《论语》矣;
人人皆如回,则无六经矣。
有经而道犹不传,何也?
呜呼!
文王之后有孔子矣,孔子之后,斯道散于百家,荡于末流耶。
朋邪诐异,幅裂鼎沸,莫敢谁何,不有孟子,孰从而嗣其脉哉!
其曰:「我欲正人心、息邪说」。
又曰:「我欲承三圣」。
此时此心,盖不特与孔子遇,且与文王遇;
不特与文王遇,且与汤遇、与尧舜遇矣。
「无有乎尔」,自知何甚明,而自任何甚毅耶!
之闻盖异乎人之所闻矣,不然,《原道》何以复继之曰「孔子传之孟轲」?
死不得其传之言,则又验矣,吾亦未敢以是而疵韩子之说也。
吾尝谓道之传与不传,系乎心之遇与不遇;
而心之遇与不遇有天焉,君子不徒谓人也。
何者?
道之大原出于天,天无心,以道为心,圣人无心,以天为心。
惟其以天为心,故亦与天相遇。
五百载而圣人始生,圣人之难遇也,心之难遇也;
非心之难遇也,天之难遇也。
故曰:「孔子闻诸文王文王闻诸汤,汤闻诸尧舜尧舜闻诸天」。
各五百载而始以心遇,天岂啬其遇哉?
吾是以益悲夫此心之难遇,而圣人之不世出也。
吁,圣人虽不世出,岂无迭遇圣人之心于千百世之下者?
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