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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元北宋 1030 — 1099
临化作 北宋 · 陈景元
四言诗 押词韵第十七部
昔之委和,今之蜕质。
非化非生,复吾真宅《宣和书谱》卷六)
化书跋嘉祐五年 北宋 · 陈景元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九
予尝读《化书》,至老枫化为羽人,朽麦化为蝴蝶,自无情而之有情也;
贤母化为坚石,山蚯化为百合,自有情而之无情也。
乃知作之者明乎庄、列之旨,达乎程生马而马生人。
予閒日问鸿濛君,曰:「吾尝闻希夷先生诵此书,至《稚子篇》卷册而止,语曰:吾师友谭景升名峭,始隐于南山,著《化书》。
因游三茅,道过金陵,见宋齐丘仙风道骨,虽溺于机智,而异乎黄埃中人,遂引此篇云:『稚子弄影,不知为影所弄;
狂夫侮像,不知为像所侮。
化家者不知为家所化,化国者不知为国所化。
醉者负醉,疥者疗疥,其势弥颠,其病弥笃,而无及者也』。
齐丘终不悟。
景升乃出《化书》授齐丘曰:『是书之化,此化无穷,愿子序而传之后世』。
齐丘授毕,以酒以景升雪之盛醉,以革囊裹景升,缝之,投深渊中,夺此书为己有,作序流传于世。
后有隐者渔渊,获革囊,剖而视之,一人齁睡囊中,指甲已缠体矣。
渔者大呼乃觉,问其姓名,囊中人曰:『我谭景升也。
宋齐丘夺我《化书》,沉于渊。
今《化书》曾无行乎』?
渔者答曰:『《化书》行之久矣』。
景升曰:『《化书》若行,不复人世矣。
吾睡此囊中,得大休歇。
君纳吾体于革囊中,缝而复投斯渊,是所愿望』。
渔者如其言,再沉之旧渊」。
噫,化化无穷,至道宏深,岂齐丘之识哉!
窃书求名,贼害至人,肆其逆心,蔽其仙迹,而齐丘后为南唐相,果不得其死,宜哉!
嘉祐五年夏碧虚子题。
按:《说郛》卷四二,商务印书馆本。
度人经集注序治平四年八月 北宋 · 陈景元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九
夫空洞浮光,浑沦未判,大道之将化,故玄文发于中天,虚无之乍凝,乃妙气结乎碧落。
字方一丈之广,势垂八角之芒,粲粲煌煌,光华炜晔。
是时元始之降舍柏陵,五老之环侍云坐,遽命天真皇人规模槃屈,仿像夺真,疏成诸天隐书,编作五方灵范。
纪混元龙汉之载,藏郁罗紫微之宫,演为三十六部尊经,分为万二千图箓,天章云篆八会之书,莫不祖焉。
昔在始青天中,宝珠之内,讲集灵宝之教,拯拔天人之伦,玉晨君㖟之以序,其首尾秘于上馆,约四万劫一传,誓不轻泄于下世。
于是龟台金母,悯阳九百六之灾,亲礼玉京,恳请流布。
洎乎轩辕黄帝问道于峨嵋之阴,稽首皇人,载传宝训。
,有句曲葛玄访道会稽郡,祈真上虞山,遇太极诰使之驾,降灵宝众经之帙,斯为上品,最先㖟焉。
厥后修诵之士浃于寰区,隐韵秘音,世莫能究。
齐之严东首为注解,仰推梵气之旋箕,俯测酆都之泉曲,布诸方册,表里焕然。
若非洞阐幽微,曷由条达宗旨?
遂使向风之客,抉塞启窾,随性发明。
及有唐道士薛幽栖挥绂青城,毓真衡岳,真解序说,明白存修。
继有太清供奉李少微、西华法师成玄英各撰注疏,援引内音,而拾遗补阙,事理悉备。
景元总角慕道,少探玉经,不揆蔽蒙,辄敢编缀。
今于四家之说删去重复,精选密义,纂成四卷,庶免多惑云尔。
治平四年岁次丁未仲秋望日序。
按:《元始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四注》卷首,道藏本。
列子冲虚至德真经释文序熙宁二年九月 北宋 · 陈景元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九
庄子之未生,而列子之道已汪洋汗漫充满于太虚,而无形可闻也,故著书发扬黄老之幽隐,剖抉生死之根柢。
堕韬解帙,决疣溃痈。
语其自然而不知其然,意其无为而任其所为。
辞旨纵横,若木叶乾壳,乘风东西,飘飖乎天地之间,无所不至。
而后庄子多称其言,载于论说。
故世称老庄而不称老列者,是繇庄子合异为同,议指一贯,离坚分白,有无并包也。
列子陆沈圃田,四十年而人莫识,藏形众庶,在国而君不知,天隐者也。
人有道而人莫誉,道岂细也夫?
书有理而世罕称,理岂粗也夫?
人也,之书也,深矣远矣,与物返矣,不其高哉!
仆自总角好读是书,患无音义解所闇惑。
及长,游天台山桐柏,于司马徽水帐之下获烂书两卷。
标题隐约,乃《列子释文》。
纸墨败坏,不任展玩,而急手钞录,其脱落蠹碎,墁灭残损,十已四五矣。
而纸尾题云:「当涂县殷敬顺纂,衡岳墨希子书」。
遂草写藏于巾衍。
后于潜山览有唐道士徐灵府手写《列子》洎卢重玄注,就于藏室翻景德年中国子监印本,参有校无,会得帖异。
比得国子监印本经并注,脱误长乙共一百六十字,集成《讹缪同异》一卷,附于释文之后。
已而补亡拾遗,复其旧目。
前人所称最善者如程是豹之别名,󶽁𠱛乃泰丙两字古文,此其博学而多识者。
其有越略,惟俟同志损益启悟。
熙宁二年九月九日碧虚子题序」。
按:《冲虚至德真经释文》卷首,道藏本。
南华真经章句音义叙元丰七年 北宋 · 陈景元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九
太史公曰:「庄子尝为蒙漆园吏,著书十馀万言」。
《汉书·艺文志》:《庄子》五十二篇。
《隋书·经籍志》:向秀注二十卷,郭象注三十三卷。
又梁旷有《南华论》二十五卷。
陶隐居《真诰序录》曰:「庄子受长桑公微言,撰《内篇》七卷,以三言为题者当是法璇玑之环转,三景之焕明。
故造《真诰》,编为七目,亦用三字为标」。
隐居著述盖有所宗焉。
唐天宝中诏册,《庄子》宜依旧号曰《南华真经》。
是知《南华》之义所来尚矣。
仆自总角,好诵是经,非事趣时破卷而已。
斯乃道家之业,务在长生久视、毁誉两忘,而自信于道矣,岂与有待者同日而论哉?
今述章句,复成七卷,谓离章辩句,委曲枝派也。
以《逍遥游》、《齐物论》、《养生主》、《人间世》、《德充符》、《大宗师》、《应帝王》七篇为内,实漆园命名之篇也。
其次止以篇首两字或三字为题,故有《外篇》十五,《杂篇》十一。
或谓外杂篇为郭象所删修。
又按陶隐居曰「庄子作内外篇」,而不言其杂篇。
复览前辈注解,例多越略,殊难稽考。
今辄于二十六篇之内取两字标目而一段成篇者,得《骈拇》、《马蹄》、《胠箧》、《刻意》、《缮性》、《说剑》、《渔父》七篇,以配内立名,而曰《外篇》。
其次《让王》、《盗蹠》、《在宥》、《天地》、《天道《、》天运》、《秋水》、《至乐》、《达生》、《山木》、《田子方》、《知北游》、《庚桑楚》、《徐无鬼》《、则阳》、《外物》、《寓言》、《列御寇》、《天下》十有九篇,比乎内外之目则奇偶交贯,取其人物之名则条列自异,考其理则符阴阳之数,究其义则契言默之微,故曰《杂篇》。
今于三十三篇之内,分作二百五十五章,随指命题,号曰章句
逐章之下,音□解义,释说事类,标为章义
书成,尝数其正经,得六万五千九百二十三言,合马迁之所记,十亡其四矣。
复将中太一宫《宝文统录》内有《庄子》数本,及笈中手钞诸家同异,校得国子监景德四年印本,不同共三百四十九字,仍按所出,别疏《阙误》一卷,以辩疑谬。
《公孙龙》三篇以备讨寻。
乌乎!
后之学者不幸,不见漆园简筴之完,篇章之大体妙指,浸为诸家裂。
元丰甲子岁上元日叙。
按:《南华真经音义章句》卷首,道藏本。
西升经集注序 北宋 · 陈景元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九
夫世道交丧,慰悯沉纯,圣人虽不处山林之中,其德隐矣。
周之衰也,老氏非伏其身而弗见也,非闭其言而不出也,非藏其智而不发也,时命大谬也。
已而厌世去官,将反以无迹。
天地闭、贤人隐,其来久矣。
当是时也,关尹望气,知有博大真人西游,乃齐庄遮道,邀迎至舍,请问乙密,于是复为著言若干。
其微言奥旨,出入五千文之间,纪而成书,名曰《西升记》。
云道自然,行者能得,闻者能言。
能得者庸讵晓焉,能言者庸讵知焉,故藏身于身而不出也,藏人于人而不见也。
至若虚无恍惚,是有物之根;
万物共本,是有物之元。
知之者去之,欲之者离之,近之者远之,唯得之者在己不忘,故藏其狂言而默然。
故今之传者,非已陈之刍狗乎?
今之味者,非古之糟粕乎?
然则为道日损,非忘行乎?
为学日益,非贵言乎?
故有得一万事毕,无心留德而鬼神服者,是知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已往,密行至言曼衍而无穷极也。
是故庄子多称其言有在于是者。
碧虚子闻其风而悦之,搜遗编于藏室,得注解者凡五家,先校取经之是者,后窜去注经之非者,集成二篇,依旧号曰《老子西升经》,将示同学,使昭昭乎见古人之大体,非徒因是因非,蔽精神于蹇浅,而忘太清寥廓者也。
按:《西升经集注》卷首,道藏本。
上清大洞真经玉诀音义叙 北宋 · 陈景元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九
《大洞真经》三十九章,品目尊严,冠三洞宝经之首。
灵章秘祝,玉检隐书,载之详矣。
粤自西城总真君、南极紫元君降授清虚真人,清虚传授南岳魏夫人,曰:「子自不在山中隐身清斋、虚中吐纳者,则《大洞真经》不可妄读也」。
所以尔者,妙音九彻,真声高唱,文气与玉虚参玄,霞味与太阳俱畅,动唇发吐则玉华立至,讽咏灵句则携契太上,静止接拱则紫房自观,思念所期则触类感动。
所以七祖获福,受箓仙宫,越从幽鬼,俱宴朱陵
斯文高妙,控驾晨举,乘景龙之上道,非风尘流俗之所当为也。
若在俗中读之者,则三官北帝微乱其音,景聆气秽,不得明响上清,声参紫极之灵房矣。
《青要紫书》,中央黄老君云:「得见《大洞真经》三十九章,便白日升天」。
而有修之者,积年无成,便谓经之不,此皆坐由东华无金简之目,金阙无玉札之名,真灵不为其降,而为天魔所来,故有不感之效,徒得神经,万亦不成矣。
向使先奏金简于青宫,奉玉札于帝皇,得给金晨玉童、西华玉女侍卫灵文,普下诸天诸地,三界称善,咏章万遍,岂有不致琼舆紫軿之感邪!
此经降世,唯句曲杨许真人、王屋司马练师逮历世高道之士,皆遵禀科格,盟𧵥相传,口授讽诵之诀,密付混合之微,故得名书金格,蹑景上清。
今也,真风湮散,伪隐山栖,道范不闻,师资礼废,教法衰弊,莫甚于斯。
景元总角出家,弱冠访道,游历仅三十载,纲领十有馀年,老归茅山,结庵忏悔。
自叹道缘蹇薄,尘业深重,虽孜孜教典,而未遇师,欲诵《洞经》,讵敢开韫?
于是澡雪身心,静务恭洁,广求古本,先自考详,沉嘿披寻,反覆研搆,一句一字,未尝越略。
或两义相乖,弥增回惑(如「发细」作「发烟」之类是也。)
或偏傍儳改,字体浮杂(如「栖」作「」、「哥」作「歌」之类是也。)
此盖盗写私传,相承讹谬。
遂将前辈修习之本前辈谓三洞法师观妙先生朱自英、三洞法师冲妙大师皇甫希及,皆诵《洞经》,并天圣年中人。)
山藏本,比对隐书,辄撰音义,兼疏同异,粗解所疑。
弗敢示诸法义,聊自记其所览。
三月斋心,缮写《洞经玉诀》一帙,晨夕瞻礼,仰俟灵人依科授受,以偿夙志也。
按:《上清大洞真经玉诀音义》卷首,道藏本。
碧虚子亲传直指 北宋 · 陈景元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九、《碧虚子亲传直指》(道藏本)
仆自幼学道,弱冠弃家,遍历江湖,求参道德,诵祖师张紫阳以来诸先生丹经、词曲、传记,熟研精思,寻文求义,又遍参道契高士,穷历大道之要。
后游诸名山大川,洞府福地,祷求石壁碑记。
晚遇海琼先生授以大道之要,又遇安居士朱陵洞天作诸章以相贻,始得海琼之妙旨也。
乃知少年之学,所求所闻所见,俱为屋下架屋,枝上接枝,殊不知屋便是屋,枝便是枝,此事只在眼前,何必远求?
今授于子,子可因文解意,猛省用功,不必狐疑,道在其中矣。
夫至道不可以名言,至神不可以想得。
可名非道,可想非神。
夫神禀乎道,合乎性,根于阳,虚灵而无迹,变现而无方。
超乎天地之外,天地不可得而囿;
出乎古今之数,古今不可得而穷。
可谓真而至真,玄之又玄。
凡男子四大一身皆属阴,惟先天一气是阳,此气非呼吸吹嘘之气,亦无形影可见,古云见之不可用,用之不可见。
此气未受形之先,在胎中先受此气,后生两肾两目,由此生心肝脾肺、九窍四肢,次第而成人象,具足此气,正在空虚之间,名玄牝之门。
先师《玄牝歌》自可详见。
今世人宰猪羊,见两肾之间、腰膂去处,有一空膜之中,有气呼吸彭亨,直至肉冷方息者是也。
此气生,则气血全盛,魂魄相为,内含五彩,暖气如汤。
如人死,气血一散,而此窍馁矣。
此气便是金丹大药,故师云:以心肝脾肺肾肠胆精津涕唾气血液为非道,可以精神魂魄意,似是而实非者也。
人之一身,左足太阳,右足太阴,两足底为涌泉,发水火二气。
两足入尾闾,上合于两肾,左为肾堂,右为精府,一水一火,一龟一蛇,互相橐籥。
两肾之间空虚之窍,名曰玄牝,二肾之气贯通玄牝。
气之由此发黄赤二道,上夹脊双关,贯二十四椎中,通心腹,入膏肓,会乎风府,上朝泥丸。
由泥丸而下明堂,散灌五宫,下重楼,复流入于本宫。
日夜循环,周流不息,皆是自然而然,即不是动手脚做来底。
然而今人皆流入旁门者,不知虚无自然默默运用之理,却妄行屈伸呵嘘,摩擦引导,存思注想,遂生妄想妄作,反致成疾。
如白导道人个个黄瘦,运气道人人人蛊疾,此皆验也。
夫气在人身,人人一般,而无多少,有涵养底做得成,无涵养底做不成。
其流行往来出入自有定数,有如潮候,弦朔必应,天上斗杓,子午自移。
又如女子月经,人病疟疾,应时而至,确然无差。
此气遇阳时为阳火,遇阴时为阴水,火即木液,水即金精。
左肾为坎,坎中有戊;
右肾为离,离中有己。
戊己二土合成曰圭,又名水中金
金者曰刀,故号刀圭也
火即木,水即金,为金木无间,水火同乡,其金木水火即是一土,而一土总其五行。
师云:「五脏无气,六腑无精」。
正谓此耳。
此气时时运转自然,不假人为,凡言辘轳三车、黄河曹溪者,取象如此,非以人力能为。
常以子时而至为阳火,午时而至为阴符,以卯时而至为木液,以酉时而至为金精。
卯中有甲,酉中有庚,故须采取用甲庚;
子中有戊,午中有己,故取真土用子午,其实一物。
取采则用甲庚,行火则不拘子午。
非自然洞晓乾坤升降、阴阳盛衰,药材老嫩、水火潜飞之理者,不足以语此。
然而师传言之甚详,而后人自惑;
言之甚简,而后人自疑。
何也?
皆缘泥于虚无,则不知下手用功,是胎息不成,而归于顽空;
忽于自然,则泥于妄想强作,是以心神枉费,而反以致疾。
夫虚无者言其不可见闻,自然者言其可以迎取。
今以采取火候等法逐节紧切相传,但谨守奉行自验。
诀曰:「凡人未入定已前,且理会安排,采取药材,每日每夜且习打坐,一定自然骨节开、关脉通,自膀胱至夹脊便如车轮动,先天一气自然由三关朝泥丸,下重楼,入绛宫。
然其来有时,采亦有时,须得卯酉一旺时默默端坐,不须用力摩动。
须臾,觉顶热,喉中有甘露时时滴下,便以目内视,以意内送,直纳之绛宫而止。
凡一日内以甲应上弦,自子至卯为上弦,得汞半斤;
自午至酉为下弦,得铅半斤。
采甲汞庚铅各半斤,自然定数。
所谓铅见癸生,须急采者,甲庚二时木汞金铅方生,须是此时时采取也。
如此谓之采取。
然于采取之时,不记年月,久久积之,方成炉鼎。
夫一身炉也,今人以脾为黄庭,顶中泥丸为鼎也。
炉鼎既成,然后种药。
夫药物一生,且采且练,采而种之为药,练而成之为火。
采之则一日有一铢之得,练之则一日有一斤之数。
采药之时须拣甲庚旺气,行火之法则忌沐浴,有此不同。
采之法,亦如安鼎,不过因自然而来,而迎之以意,送之以目。
故丹经云,「黄婆青衣」,黄婆者意也,青衣者目也。
以意逢迎谓之黄婆媒合,以目内送谓之青衣女传。
言人身之气,意行则行,意止则止,不复不流,谓之种药。
即入鼎中,然后有火候。
古人云:「圣人传药不传火」。
非不传也,以火与药同归而殊途,同情而异功。
故子为一阳,至巳为六阳,言自子至巳,火归六数而六成乾。
当自子至巳,以意送之,谓之进火,又谓之曰添。
午为阴,至亥为六阴,自午至亥,水归六数,而六成坤。
当自午至亥,不必迎之,谓之退火,又谓之曰抽。
而言火不言水者,盖添进则为火,抽退则为水。
此自然而然,不假人为,故不言之水也。
丹经言《河图》《洛书》之数者,言其火候自然与此卦生成之数合耳,非必求用力。
以此数言,朝《屯》暮《蒙》,书《姤》夜《复》,一言与此卦默合,非以用力求合于卦也。
如运之说,则言此气运行,流灌五脏百脉,如亥子旺肾,寅卯旺肝,巳午旺心,申酉旺肺,辰戊丑未旺脾,自然而此气运行,由旺宫而出,初不必妄想此时此脏有此气出入流运。
然采取造鼎之初,则无禁忌,时为即为,即了即休。
至如入药行火,则须择日入室,一毫俗事不可妄干,使耳目口鼻四象相忘,昼夜如一,毫发无间,胸中廓然,虚室生白。
一有所著,便是卦图不牢,药物走漏。
既在室中,不可求睡,当始终不寐。
盖不寐为阳合,寐为阴并,每要惺惺然常提著。
捐去喜怒,盖怒则阳散,喜则阴乘。
若有毫发之阴而阳神间,锱铢之阴而皆鬼也。
食须半饥半饱,勿茹荤肥,五味但和淡温熟者为佳。
必须率性依时,合气当以玄虚为城,恬淡为域,太和为室,寂然为日月,去其妄心,存其真心,见药即采,遇火即行。
一年之内,止除卯酉两月不可行火候,以卯木旺则火炎,金旺则水盛故耳。
除此两月不须行火候,行则反伤。
一年十二月,去其卯酉为沐浴,止存十个月,故曰胎成。
则纯阳俱备,不须行火候,行则伤丹。
当移入泥丸,谓之抚
此时胎仙已成,如人已生,但须乳哺也。
工夫至此,只须温养,不必再行火候沐浴。
如此三年九载,则天门自开,婴儿出入往来无碍,位登天矣。
故抚者即乳哺也,此首尾用工之说,皆是自然而然者,不假人力强为妄想,不过及时以意逢迎而已。
须是积日累月,造安炉,一年十月结胎行火。
而师云「一粒金丹赫日红」,何也?
言一时半日之功夫,可夺一年半纪之造化也。
当其药生火到之时,不过顷刻逢迎,故谓顷刻而成。
然金丹即非终日终夜劳神苦志强为妄想可成者,夫药物、炉鼎、火候、沐浴、胎息、婴儿,运用抽添宾主刑德、浮沉升降,铅汞水火,真土刀圭、金精木液,一应名号,都是改名换字,其物即一也。
钩锁连环,经自可熟读,言之非难,行之为难,守之最难。
大抵旁门小法俱无报应,唯有金丹一件便有应验。
凡人采药,少年须行半年功夫,中年须行一年功夫,老年须行三年功夫,绝欲忘念,静坐默然。
采取之后,时节至来,耳目聪明,手足清健,百病俱无。
自然两肾气来,夹脊如车轮,泥丸如汤注,口常有甘露滴滴而来,神若不寐,百念俱绝。
不过两月馀,日月生神光,此心明了,不可便为至道,否则狂念妄生,遂成痴风。
至于三月行火之馀,时时刻刻工夫不差,则七窍光明,所有金轮,内外洞明,远接鬼神。
当此之时,婴儿遂生形像,不可便纵其运动出入,须要著紧守护牢固,否则火漏丹败。
十月火满,受气足备,自然如此瓜熟蒂悬而出。
然后出入往来,可以离身丈尺,亦不可远去。
一出便须收回,否则一去而迷,遂至投胎夺舍,不复回顾。
直须三年九载,日子满足,骨骼老如人,数岁,方知人事轻重浅深,方可纵其自然出入往来。
至此时,则飞升变化,真仙之位矣。
然犹有魔障,当其入室坐忘之时,神异自出,凡天下万品奇怪之事俱集于前,真如慧眼初见,犹如神明依附到此。
勿喜勿惊,此皆魔障所至,不可便以为道。
要在把捉,摄机静念,凝一守持,所谓太玄之一,守其真形。
切不可以妄为真,纵情为性。
如此守一,其魔自消,方能道成。
今人多到此时,无定力定见,故为外邪所摄,则不能来,反有风狂痴颠非横之祸。
遂使后人反以神仙之道,虚无渺荡,惜哉!
十月胎成,移鼎温养之后,又当求向上一著,此事在《悟真篇》下卷。
求精进法,自然有希有之遇,此不待传授之诀。
若飞升尸解,乃是丹成之后,又下功夫立大功德,随修行深浅之果證,即非传授口诀。
凡欲修此丹法,必须次第而行。
倘或不依次第,妄作僭行,则身中无胎,婴儿不生,妄参禅学,如水之无源,木之无根,竟成顽空,到老无成,终归轮回之趣。
入室六十日之后便见验也,须是依诀行之,切不可间断。
子转斗移,气澄境静,摄机作用,绵绵不绝。
或倦,则上池回溉,一任消息往来,云雾遍兴,无迷无妄。
灵光发现,勿喜勿惊,但两手捲珠帘而已。
须要专戒万缘,喜怒思忧,饥渴寒燠,寝寐无入昏沉,心王常明
渴则少饮四君子汤、白水汤。
才睡气便化血,不能上腾,不寐惺惺,则阳气上腾矣。
凡世人两目系肝来养者,盖心司神也,所以神仙眼碧色夺目也。
凡人修道者不可熟睡,睡则阴气盛,化血入肝,不能上滋两目,自然通灵。
仆痛念世人谈道者一二,几欲付人,奈针芥不相投,未容分付。
今偶与子会,意味稍合,若非前生有些种子,岂能知其一二。
仆今尽其所授,逐节切紧,一一录付。
子可熟玩静思,寻文求义,候其时来,用工下手,断断成就。
仆与子四纪复有会期之所,未可轻泄了,宜勉之!
仆口嘱之言在心勿失,笔录之语常可熟诵。
每开卷时,如见诸师君在上,不可忽之。
如身未行,且当澄心静念,守其机缘下手。
切不可妄授非徒,倘可言者,粗发明其一二无妨,得人则不可秘违,此则戾祸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