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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唐英北宋 1029 — 1071
题传舍 北宋 · 张唐英
七言绝句 押寒韵
先帝昭陵土未乾,又闻永厚葬衣冠。
小臣有泪皆成血,忍向东风看牡丹宋邵伯温《闻见前录》卷一六 《闻见前录》:熙宁元年春唐英以前御史服除还京朝。过洛,府尹同僚属出赏花,皆不见。题诗传舍云云。时仁宗山陵初成,英宗厌代。赖唐英还朝不得归台,不然,河南尹者不免矣。)
北宋 · 张唐英
 押尤韵
西掖词臣旧处游,南隆隐客敞庐幽(鲜于氏紫云亭
按:宋王象之《舆地纪胜》卷一八五《利东路·阆州
偈一首 北宋 · 张唐英
 押屑韵
言生本不生,言灭本不灭。
觉路自分明,勿与迷者说宋吴曾《能改斋漫录》卷一一)
乞重行贬降孙邵武治平四年八月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宋会要辑稿》职官六五之二八(第四册第三八六○页)
邵武妻余使过千钱,因而打詈其妻,典沿身衣物填还,后怀愤自割身死。
案到,称余患心神不宁,恐非本情。
乞酌情重行贬降,庶使余冤伸于泉下。
张昪子不宜于阳翟县差遣治平四年八月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宋会要辑稿》职官四八之二九(第四册第三四七○页)
太子太师致仕张昪子璯知许州阳翟县,旧家本县,半是亲旧,虽使凡事尽公,人以为疑。
蜀梼杌序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成都文类》卷二三、《全蜀艺文志》卷三○、嘉庆《四川通志》卷七八、道光《新津县志》卷四○、同治《重修成都志》卷一二、民国《合川志》卷五八、《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三
尝观自古奸雄窃据成都者,皆因中原多故,而闭关恃险,以茍偷一时之安。
譬夫穿窬之人,利于昏瞑之夕,至于白昼皎然,则无能为也
韦皋守蜀二十馀年,其才智机权,过于王、孟远矣,止欲求兼两川节钺,而不能得。
刘辟惑术士之言,自谓才过项羽,不数月,就槛车之缚。
盖是时,朝廷清明,刑政修举,贤智在位,纪纲整葺,彼虽欲不臣,势不能为也。
使、辟在五代时,其为恶必有大过于王、孟者。
以此知朝廷治则蜀不能乱,朝廷不治则不惟蜀为不顺,其四方藩镇之不顺,亦有不下于蜀者。
王衍之入洛也,三蜀之人尽喜中国之有圣人,而庄宗总制失驭,中外继叛。
蒲禹卿恸哭曰:「观天下事势如此,人岂有安泰之期耶?
必重不幸尔」。
洎知祥入蜀之后,明宗颇以蜀人为疑,凡高赀有力者,尽令东徙。
张中立叹曰:「蜀中之叛,非蜀人为之也,皆朝廷委用之臣所为也」。
其言盖有激而云尔。
善乎,田龙游之论曰:「僭伪之主改厅堂为宫殿,改紫绶为赭袍,改僚佐为卿相,改前驱为警跸,改妻妾为后妃,何如常称成都尹,永无灭族之祸耶」?
兹可谓药石切至之言也。
王、孟父子,四世凡八十年,比之公孙述辈为最久远,其间善恶之迹,亦可为世之鉴戒,编录者如《耆旧传》、《鉴戒录》、《野人閒话》之类,皆本末颠倒,鄙俗无取。
真宗时制诰路公振修《九国书》,有前蜀、后蜀《世家》、《列传》,然而烦简失当,尚多疏略。
张扶、冯涓、张士乔、段融、蒲禹卿、张云、陈及、田淳之徒,谏诤章疏,皆有益于教,尽弃而不录,此观者所以惜其有未备也。
予家旧藏《前蜀开国记》、《后蜀实录》,凡三十六卷,尝欲焚弃而不忍,今因检阅始终,削去烦冗,编年叙事,分为十卷。
其间事实未显,如髯须肥遗、远望绩长、禹粮蒲骚之类,各为解其失误。
凡《五代史》及皇朝日历所载者,皆略而不书。
名曰《蜀梼杌》,盖取楚史之名,以为记恶之戒,非徒其小说,盖使乱臣贼子观而恐惧云耳。
张唐英次功
按:《蜀梼杌》卷首,学海类编本。
刘文静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六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自古佐命之臣,皆无心于旧君,故志士仁人尝耻之。
裴寂、刘文静之迹,固不在别白,然二子皆首为谋主,倡难起义。
高祖登极,而裴寂赏赐无极,恩宠至厚,爵位至重,虽有罪恶之迹,皆原而不问。
文静出入征伐,岁不宁止,顾遇既以不厚,爵位复又不崇,以妄告厌胜之事,而遽加杀戮。
太宗极力营救,而不得免,复籍没其家。
且雨露之泽,不私万物;
仁义之主,不枉一人。
而以功名重赏,士之所竞;
不平致怨,古人所戒。
不知高祖之意,于二子厚薄,何其殊也?
岂非以裴寂始盗隋之宫人密侍高祖之际,文静尝以此胁,故高祖恨之,不然,何寂之功业智识皆不逮文静,而高祖遇之独厚耶?
以此窥高祖之心,是喜裴寂私昵之爱,而恨文静形之于言,故雠之酷也。
噫,嗜欲好色,移人之性,有如是哉!
窦建德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六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建德黎阳,虏皇妹同安公主淮安王神通、大将军李世绩,世乃逃归国。
或劝诛世之父,建德曰:「世唐臣,逃还本朝,忠臣也,其父何罪」?
又舍公主、神通于别馆,以客礼而厚之,生令归国。
建德之于神通、世,可谓有恩矣,于唐可谓有礼矣。
及兵败俘归,斩于长安,世等无一言以救建德之死,于建德真少恩哉!
或曰:建德抗拒王师,外为世充之援,若赦而不诛,何以惩天下之恶?
曰:诛之宜也。
然当此之时,群盗扰攘,蜂结蚁聚,凡得忠良之士,率皆屠灭,无有存者。
建德乃厚礼公主、神通,又不诛世之父,乃奸雄之中仁人也。
若念其父尝拘于建德,而卒保首领,诚出一言救之,设使朝廷不从,亦足以报彼不诛父之恩,全于忠孝,岂非仁人之心哉?
朝廷既不原情而定罪,世等又不能出力以一援,其后刘黑闼之徒以诛建德为戒,连衡复叛,拥众不降,八月之中,尽复建德故地,兵连祸结者复数年,此由失于斩建德而致尔。
故曰:弯弓之鸟难安,而黩武之众易动。
刑人之际,可不慎乎!
高君雅论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六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高祖将举义旗,而副留守王威、高君雅觉其事,欲因晋祠之会,以害高祖
太宗刘文静谋,诈遣刘政会王威、高君雅之变。
君雅高祖坐上大诟曰:「此反人欲杀我也」!
文静遂叱左右,执而杀之。
尝观与君雅之心,乃隋之忠臣也,当被执大诟之际,必有至直至切之言,责高祖为隋室懿戚重臣,不当墟其社稷。
然而史臣不载其辞者,盖为唐而讳之,故使二子忠烈之名,不彰于世。
夫铅刀尚能一割,病虎犹能一搏,使君雅稍有权力,岂不能一奋而报隋乎?
今乃洗玉之污而使之洁,抉月之霾而使之明,庸以劝后世不忘旧君者。
若当时既没其美,后世又不显其节,则愚恐忠烈之道,由是而寖息矣。
苏世长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六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世长高祖宴于披香殿,见其华丽,乃曰:「此殿炀帝造乎」?
高祖曰:「卿好谏似直,其心实诈。
此是吾造,卿何言之」?
世长曰:「昔陛下居于武功之时,宅才庇风雨,当此之时,亦以为足。
今初有天下,于隋宫室又加雕饰,其可得乎」?
以此知世长之于谏诤,得讽谏之道也。
且有天下之君,穷奢极侈,以厚奉养,园苑畏其不广,宫室畏其不壮,娥嫔畏其不丽,车服畏其不高不美,竭生民之力,务为自奉之计,不念创业之艰难,惟见守成之容易。
自汉而下,结怨于民,败乱继踵,率皆由此。
世长高祖初得天下,而遽追秦皇汉武之侈,仍谏以武功旧宅才庇风雨,此管仲所谓「愿君无忘射钩,臣亦不敢忘槛车」之谓也。
傅奕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六七
傅奕武德中尝上书请除释氏,时萧瑀方崇信释氏,与难诘,辞屈,乃合掌曰:「地狱所设,正谓此也」。
吴王恪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六八、《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太子承乾得罪太宗,欲立魏王泰褚遂良谏之以为不可,因召长孙无忌、房乔、李绩等谓曰:「我三子一弟如此,我心无憀」!
因投于床,抽佩刀欲刺,无忌等争前抱持,夺其刀,问上所欲,上曰:「我欲立晋王」。
无忌曰:「谨奉诏,有异议者斩之」。
既而又悔,欲立吴王恪无忌切诤而止。
无忌等虑为患,因房遗爱谋叛而诬杀之。
嗟乎,太宗之立储副,不足为后世法也!
且立太子者,非私于己之子也,为天下国家之大本也。
既以承乾不轨而诛之,则宜察诸子之贤不肖,择其有君人之德者立之,不然,则立嫡以长,以绝争夺之祸,此三代之直道而行也。
奈何轻天下神器之重,以一时之忿引刀自刺,使顾命大臣奉诏于惶恐之际,不暇议立嫡立贤之计,此岂保家安国之道哉?
既立高宗,而复立吴王恪,卒使以猜疑而被罗织之罪,皆太宗失于独断而致之也。
噫!
夫人之生,贵为天子之子,是天下之贵无以加之也。
以建立之失,不保性命,则与夫生于不贵之族,反得终天年者,岂不远哉?
无忌其后卒被流窜,死于黔南,天下以为冤,然而亦疑其诬杀吴王恪之报应也。
南平公主论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六九、《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南平公主下嫁王圭子,以礼有妇见舅姑仪,近代公主出降,其礼皆废。
今上钦明,动循法制,使公主谒见,岂为身荣?
乃与妻就席而坐,使公主执笄行盥馈礼。
自是公主下降,皆行妇礼于舅姑,自始也。
噫!
可谓能行闺门礼也,太宗可谓能以家道而正其女也,南平可谓能行其妇道也。
《诗》曰:「平王之子,齐侯之孙」。
言其平王之女,使其下降,与侯之子齐体也。
而自汉后,公主自以帝王女,以阴干阳,不复有刚柔上下之分,士大夫畏而耻之。
刘裕时江敩当尚主,乃上表让婚曰:「王偃无仲都之质,裸露于北阶;
何瑀阙龙工之姿,投躯于深井。
召必以三晡为期,遣必以日出为限。
若披请不申,当刑肤剪发,投山窜海」。
观其言,则知自古至今,夫之被淩,甚于天下者众矣,况习尽恭于盥馈之礼邪?
以此观之,则南平之贤可知矣。
后之公主下降者,宜取法焉。
李绩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六九、《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太宗寝疾,谓太子晋王曰:「汝于李绩无恩,我将责之,汝他日授以仆射,即汝恩,以致死力」。
乃出为叠州都督
晋王即位,召为仆射
尝观史至此,惜太宗于任人之诚,有未尽矣。
且既知可为顾命大臣,当面授遗诏,使为羽翼,奈何本无过失,乃责为都督,使太子自召而用,求其致力哉?
夫忠臣义士,虽在裘褐之中、岩野之下,亦有忧劳天下之心,不必位之尊、禄之厚,然后致死力于国家。
且匹夫之交,亦有可托,市道之友,亦能知心,而况出入将相二十馀年,自当致力以答累朝之恩,何必须太子自授以官,然后可任使哉?
使小人也,则茍且一时之宠,以充诎其志;
使君子也,其肯忘先朝之恩,而不尽忠于嗣君乎?
其后竟不能奋大节以辅高宗,乃雷同取容,扶立武氏,斲丧王室,皆之为,又肯能为高宗致死力哉?
谚谓「欲不溺,而自硾以石;
欲不病,而自饮以堇」,其太宗之谓乎!
魏公言守成之难论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自古桀、纣、幽、厉、成、哀、桓、灵、晋怀悯、隋炀帝,皆守成之君矣,天下大器,皆由而失之。
盖承丰泰之后,府库实而无所用,则思穷土木之妖;
干戈戢而无所试,则思拓边疆之广。
志气既骄,则悦谄谀之言;
嗜欲既惑,则恶忠直之谏。
处琼殿之华丽,而不知下有拆庐屋以输官者;
大官之珍羞,而不知下有啖糟糠以充肠者;
有嫔御之煽艳,而不知下有鳏寡而亡告者;
有郑卫之娱耳,而不知下有哀怨可伤者。
天下已叛,而堂上未闻;
萧墙已衅,而禁中未悟。
推此,信魏公以守成为难矣。
魏郑公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温彦博尝奏魏公不存形迹,遂被谤议,帝令谕魏公今后须存形迹。
魏公因奏曰:「君臣叶契,义均一体,岂可不存公道,唯事形迹?
若君臣上下同遵此路,邦之丧亡,未可知也」。
上矍然改容悔之。
噫!
魏公之奏,实万世君天下之龟鉴也。
尝观前世治道之驳杂,敝源之浸淫,非无长谋远虑之贤,经时济世之主,慷慨决裂,横身为国,以乂宁天下之苍生;
然由君臣之志不通,上下之情有间,常立事者谓之专权,激切敢谏者谓之好讦。
故朝廷议论之际,有可言而不言,所以避嫌疑;
有可行而不行,所以远谤议。
以致事多因循而不革,政或偏弊而不举。
始以突隙不徙,终焚百寻之屋;
初以蚁穴不窒,竟溃千里之堤。
魏晋而下,何其纷纷之多也!
郑公深识安危治乱之变,极陈切当之论,太宗遂改容悔之,真改过不吝、而闻谏必从之英主也。
温公曾不虑此,而反欲魏公存形迹,则贤与不贤,兹可知矣。
房魏论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夫得百骐骥,不若得一伯乐
得百太阿,不若得一欧冶。
百骐骥有时而疲劣,百太阿有时而缺毁;
伯乐、欧冶存,则举天下之良马、良剑,何求之而不得哉!
房、魏二公,文皇帝伯乐、欧冶也。
文皇时,天下贤士大夫,一才一能毕登于朝,亦由二公启沃荐引于上而任用之,所以能称其职。
而世之谈良相者,止曰房、杜,而不曰房、魏者,何哉?
房乔起于佐命,平定天下,辅成太平,二十馀年,百度修举,其功固大矣。
如晦与房乔共掌朝政,亦多规画,然薨于贞观三年,则其功固不及房矣。
魏公得用,知无不为,前后奏议数十万言,著之行事者数百馀条,政事大小,罔有不论,贞观太平之功,魏公之功最居多。
而言者不曰房、魏,而曰房、杜者,岂当太宗即位之初,房、杜执政,天下之民喜见太平之初,则言曰房、杜;
及太平已久,天下之人但酣乐太宗德化,而功不复归于臣下,是庖人调鼎而不敢食之也,故世不曰房、魏焉。
然迹其行事,考之实效,魏公才智在杜之上,而规画并于房,故曰房、魏二公,太宗伯乐、欧冶,如晦乃温彦博之流也,奚逮于魏哉!
萧瑀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七一、《皇朝文鉴》卷九八、《经济类编》卷八四、《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萧瑀请出家为僧,此可罪也;
然尽忠于隋,及归国亦多有功绩,颇见委任,历仆射御史大夫,参与朝政,每有议论,房、杜不能抗之。
房等虽心知其是,而不用其言,弥怏怏,自是罢为太子少傅,此是机阁而使优闲尔。
且房、杜可谓贤相也,经纶草昧以启天下之业,竭忠悉虑以成天下之务,不以求备而责人,不以己长而格物,贞观太平之功,诚有力焉。
然于尚亦有所抑遏,岂亦圭之玷而珠之翳乎?
古人谓事虽浅当深谋之,言虽轻当重思之,由不知言,以致知言。
而房、杜二人于用人亦至矣,而尚失于
之性褊躁,忽于议论之际,务以直气自豪,而不能从容委曲,详悉评议,但求辨博而取胜于诸公,故房、杜自以持天下之政,权柄在己,耻其不能卑论,每有不容其说。
然以二公才过于人,虽不从一萧瑀之言,无害为贤相。
后之执政者必欲迹房、杜之业,成就太平之功,则不可使顺旨者荣华,逆意者枯槁,心知其是而不用其言,庶乎国家之政,无有蔽而不通。
故曰,天下无粹白之狐,而有粹白之裘者,盖取于众;
茍不取于众,是哥奴辈昔尝钳天下之口而自任耳。
刘洎褚遂良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七一、《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太宗征辽,留定州太子,谓曰:「安危之机,所寄尤重」。
对曰:「大臣有愆,臣即行诛」。
太宗戒曰:「臣不密则失身,卿性疏健,宜戒之,以保终吉」。
及征辽还,上在道不康,褚遂良曰:「圣体可忧」。
遂良诬奏曰:「洎云正当辅少主,行伊、霍事」。
乃赐自尽,而论者谓遂良陷杀,后亦流贬,盖其报应。
然观为性不甚周慎,当有此言,非遂良诬之也。
何以明之?
因争飞白书,不顾陛帘之分,辄登御床,又对太宗尚欲亲诛大臣,而太宗戒以不密,至是见上不豫,忽发伊、霍之言,固必有之。
遂良不肯立武氏,贬死爱州
则天临朝之际,之子诉理其父之冤,必不言其父之失,复李义府辈左右之故,史臣从而书其子之言,以为遂良所诬,此乃必然之理。
遂良有可责者,止可奏于上,令削其官爵,不可不救而令赐死也,兹可罪也。
戴胄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七一、《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贞观中,诈伪资荫者许自首免罪,不首者死。
俄有诈伪者败露,断流以奏之,帝曰:「下敕令死,今断从流,示天下以不信也,卿欲卖狱乎」?
曰:「陛下当即杀之,非臣所及;
即付所司,臣不敢亏法」。
观胄之言,乃效张释之为心也。
然而释之已失对于孝文亦失言于文皇
且人君执天下之柄,可生可杀,威福在己。
古之圣贤,虑人主持崇高之位,而轻于刑罚,故皋陶虞舜戒「惟刑之恤」,周公作《立政》,戒成王以庶狱。
今胄之意,以为即当杀之,非臣所及,谓人君可以不用法而杀人。
使为人主者皆如太宗,固无虑有淫虐之刑;
设使凶暴如桀、纣者,谓有司执法不可委之于有司,乃任情杀人,则恐无辜者无告矣。
者,宜曰:圣人之制,必关盛衰;
王者之法,不枉轻重。
陛下亦不可得而私之,臣岂敢得而专之?
必归之中正,合乎王极,使人无冤枉。
奈何其意反谓为君者用法不必慎,为臣者用法须慎?
王子雍谓轻于为君而重于为臣,其胄之谓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