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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冲
张无梦天台 宋 · 孙冲
七言律诗 押微韵
天台山里草堂低,一到都城识面稀。
绮里冠裳遵汉命,许由风骨谢尧归。
去时暑气蒸船滴,到日秋云伴鹤飞。
谁向薜萝寻觅得,石桥侵汉见依微(《天台续集》卷上)
题桑子铺石壁 宋 · 孙冲
五言绝句 押遇韵
峨峨溪畔石,迢迢石边路。
寄言名利徒,清闲诚足慕雍正山西通志》卷二二五)
长平怀古 宋 · 孙冲
七言绝句 押庚韵
邯郸无策信冯亭上党须贪泽起兵。
赵括母言犹不听,当时谁肯计长平清陆心源《宋诗纪事补遗》卷六引《山西通志》。按:查明成化本、嘉靖本、清康熙本、雍正本皆无,故转引。)
过古夹寨城 宋 · 孙冲
五言排律 押阳韵
宋氏英声振,并门意气扬。
两雄争裂土,百战竞图王。
揣敌惟虞晋,耽颐已噬唐。
大河分背面,上党扼咽吭。
地利知为胜,人心彼未遑。
重围誇壁立,夹寨逞虹张。
埇道便轮馈,游兵劲绝粮。
蒙冲窥女堞,钩戟伺■(而阝)墙。
踞峙培山峻,环围列堑长。
力攻须陷没,坚拒倚金汤。
墨带推才妙,班斤衒技良。
万夫横剑刃,一啖堕夷伤。
野草涂肝脑,贪心怒虎狼。
嘶鸣宵遁马,感慨守陴郎。
戈甲从谁息,功名漫自狂。
逡巡称五代,合沓斗干场。
此后连吞并,于时旋覆亡。
昔年劳战阵,今日旧城隍。
耕涩枯骸白,风腥鬼火光。
营基系井室,濠坎密
忍杀天还厌,阴谋嗣昔昌。
驱除期出震,草昧在开皇。
真主临绵宇,华胥正乐康
廓然文轨至,海外截封疆(清姜愃康熙长治县志》卷五)
转运使王曙等调他路奏大中祥符五年六月 宋 · 孙冲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七八
臣今独抗众议,力援州城,必虑上下不相佽助,望转运使副于他路。
乞劾史莹妄请徙城罪奏大中祥符五年八月 宋 · 孙冲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七八
臣前举共治水事,党右豪族,妄请徙城。
愿召赴阙,劾其罪。
乞令荆湖等路于乾元节前一日预办肉食奏天圣二年六月二十八日 宋 · 孙冲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七、《宋会要辑稿》礼五七之三五(第二册第一六○九页)
承天节禁屠七日,其斋筵任设肉食,即不得于假内宰杀。
乾元节正在孟夏,南地稍热,虑成损恶。
礼仪院乾元御厨肉食并于十二日宰杀。
望令荆湖、江浙、淮南福建、广南路于圣节前一日预办肉食。
乞补彭儒素为复州都知兵马使天圣三年七月 宋 · 孙冲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
下溪州刺史彭儒猛攻杀知忠彭州彭天绾,其子儒素率其党九十二人来归。
欲补儒素为复州都知兵马使,馀官并月给钱粮。
与晋守何亮 宋 · 孙冲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七、《山右石刻丛编》卷一一
通判晋州孙冲谨斋沐致书知州太博:夫文章,由秦汉已往,殆不复古矣。
齐、梁、陈、隋,尤无所取焉。
唐之所尚,句读声韵必须一体,章表、制诏、书檄、诰令,凡于动作系乎文词者,必以偶对声韵,所以文不逮理,而作者徒相踵也。
在唐独韩愈奋不逐时俗,分甘穷达,而至死不渝。
故其□于孔子之□,如荀、孟者无惭色焉。
韩愈氏之道,当时之人随而变者众矣,独樊宗师益苦其词,使人莫能解晓。
畴昔尝得樊生所为《绛守居园池记》一篇,他文未尝得见耳。
自首至末,凡能通者,不过数句。
负其文,区区十馀年,卒不逢能读者。
颇□□生未知其道,果宜如是邪?
孔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
文之如周礼,则使人易为耳。
茍如樊生,乃周公之道无以教人也。
是樊生迂言吃句,独取异于当时乎?
不深思之邪?
夫六经者,盖垂教者也,欲后人诵其言而思其所为也。
六经之外,百氏之说,立言导意,亦未有刻于樊生者矣。
夫樊生之文,自述而自训则可矣,待其千百年有裨于世者,固无有哉。
执事博物达理,出言有章,谅于斯文亦久留意。
不敏,敢以樊生之文为请,望执事无惜剸析,俾后人知乎文章之指归也。
顿首。
重刊绛守居园池记序景德元年九月 宋 · 孙冲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七、《山右石刻丛编》卷一一、雍正《山西通志》卷六○、二一二、乾隆《直隶绛州志》卷一四
长庆中樊宗师绛州刺史,尝作《绛守居园池记》,其词句甚隐僻,不明白。
□在京师得此文,颇与同人商榷,卒不能果然详其意旨句读。
樊宗师又为皇唐名士,不知当时负此文走人门下,有谁与详解而知之也?
宗师韩退之亲,且相推善,观退之之文大不如此。
退之文集中有《答陈商书》,其意甚病商之所为文,不与世相上下,故喻以齐王好竽,商负瑟而干之。
又不知退之终使宗师之文如是。
唐室齐、梁、陈、隋馀弊,其文章最微弱,又变其体,使有声韵偶对。
唐享年尤远,繇是鼓而成风。
其间忽有韩愈,独与张籍、皇甫湜、李翱辈更迭文体,高出秦、汉,亦大为当时众口排摈,谓之无用之文。
韩愈死,其道弥光。
后来有学韩愈氏为文者,往往失其旨,则汩没为人所鄙笑,今则尤甚。
尝有人以文投陈尧佐,陈得之,竟月不能读,即召之,俾篇篇口说,然后识其句读。
陈以书谢且戏曰:「子之道,半在文,半在身」。
以为其人在则其文行,盖谓既成文而须口说之也,是知身死则文随而没矣,于学古也何有哉!
咸平六年七月,冲奉诏为绛州通判,月馀,观《园池记》,其石甚卑小,文字多椎缺,因熟读。
及游览园池,考其亭台、池塘、渠窦、花木、堤原、川河、井闾、墙墉、门户,凡为宗师笔纪处所者,虽与旧多徙移,然历历可见,犹视其文未能过半。
樊之《记》有亭佪涟,曰香、曰新、曰望月、曰,有塘曰苍塘,有堤曰风堤,有原曰鳌䖶原。
惟正西曰白滨,今无遗址。
又疑其指水涯为亭名也。
冲登城西与北引望,所谓「黄原玦天,汾水钩带」者,在其《记》又得一二。
其亭为今之所存者,惟香亭与望月焉,按其去处,又非旧也,其馀皆非当时所名者也。
得非遭梁、周间镇是郡者咸因循改易也?
苍塘堙没矣。
风堤、鳌䖶原,虽问老吏故氓,是非难校。
今之亭有东南者曰四望,居高台,临廛市,可以望也。
斛律光之东曰望京,据北曰香,香之西北曰会宾。
前垂岸之下,连柏阴水帘,池之中曰水心。
跨昂桥、历虎豹门而西曰曲水
既北少西,夹池曰望月。
又北限筱沟水,曰礼贤
且西,密梨园曰感恩。
南对远引曰射圃,可以习射也。
前畦蔬,花新三四本,后压堤,屈律西北来。
窦水上走,别一亭曰姑射,西北正姑射山相对。
最居北城上,西连废门台楼,东北可周览,人家依崖壑列屋高下,水竹葩花,老翳桑,阴密郁邃,硙响激流,引溉蔬圃,环折萦带,尤可登望。
今题二亭曰浩气、菡萏,皆北向。
浩气连仁丰厅后,当退时,可逍遥养浩然之气也。
菡萏荫虎豹门,其下皆芙渠菡萏也。
今之亭既异于樊文,且多焉。
其馀渠窦引决,花木荫滋,岁久且古,与《记》舛讹,不可验矣。
《记》之易解者,在其文曰:「西南有门曰虎豹」,其门犹在。
左画虎,鼓怒扶力,呀而人立,所谓万力千气,彘伏地,雹火雷风,黑山
右胡人鬅,黄㠾累珠,丹碧锦袄,身刀,囊靴檛绦,悉如《记》。
白豹玄斑焉,皆非故物也,亦后来好事者图之。
又曰:「考其室亭沼池之增,盖豪王才侯袭以奇意相胜,至今过客尚往往指可创起处」。
如此不过数处,俾人再三读之,可晓□理。
如曰:「水本于正平轨」。
正平,带郭县也。
隋开皇十三年,内军将军梁轨为临汾临汾正平也,十八年改正平也。
轨字世谟,材令也,患州民井卤,生物瘠瘦,因凿山原,自北三十里引古水(《图经》云鼓堆水。),地缺绝,经濠坎,则续之以槽。
穿城墉,入衙注池,别分走街巷阡陌,汩汩然鸣激沟渠,又溉灌畦町,讫入于汾河。
其文多如此类,故欲使人昏迷,往往莫辩其理。
顷县前有梁轨《遗记》,熟见其迹,则知「水本于正平轨」由此而发语也。
馀无遗据,则皆莫能知。
呜戏!
文者道之车舆也,欲道之不泥,在文之中正
秦世以前,淳而不漓;
炎汉之间,焕而不杂。
□魏与晋,稍稍侵害。
自兹而下,驱而折脊。
隋唐以来,擘为二途,既不相近,颇甚攻毁。
夫圣人文章,若八卦、彖、繇、爻、象之体,虽不肤浅,然圣人之文,终能传解。
孔子《系辞》,则皎然流畅。
其《诗》《书》《礼》《乐》之文,披之皆可见意。
是圣人于文章,本在达意垂法而已,不必须奇怪而难入也。
由经书外,子、史、百家之言,固可通导。
扬雄《太玄》,准《易》而为之,当时之人或不肯一览。
故文章在乎正而不杂,但如两汉风骨,则仲尼、周公复出,固无所嫌也。
太子中舍耿君说知是州将一年,常念《园池记》既历年岁,惜其文字缺落,因磨石别刊之,以传其文。
中舍世为儒家,故弟起居郎、直昭文馆望,博古有文章,爱急救民,竭力吏道,因滞外使,连漕运数道,咸平六年四月死王事于河北
是以中舍常喜人有名于世,故拂拭樊刺史所为□,俾不坠没,亦大好事者也。
冲略而序之,冀后来者知文之指归。
冲通治晋州时,尝与晋守何公亮书,论樊宗师所为文章,何以书答冲,剖析尤见为文之深旨。
其二书今亦刊之记后。
景德元年九月五日序。
原理天圣五年 宋 · 孙冲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七
晋之南介,潞为剧藩,编户富财,系狱难辨,茍非良守,冤直失度。
给事中王公典是郡,郡民盲叟王演者,卖卜自奉。
演善为生,家给足用。
一旦弃其妻,妻生子男三月而同去。
演别娶段氏,久而无子。
前逐子且壮,名曰遂,业饼资所生母。
遂亦娶妇生子矣。
演年七十馀,家财益丰。
前潞守有责演且老而无子□□□□俾侍朝夕,既入□,段固不悦,日拾其短,□□□演,演信而再逐,遂去。
某年十二月十一日,演□□盗杀段于室。
时天将暮矣,有邻妇如平常时将往其家,至门,闻仓卒有声,呼之不应。
邻妇骇,别召旁近妇人同往察之,至则门已闭矣,忽内有扬声者曰:「我王家儿也,敢有来者,我并杀汝矣」。
邻妇惧而归,告其夫、子,具以向言使召演。
少顷,演至,排户欲入,忽有突藩而南走者。
演固然邻妇之言,曰:「我素知此子欲杀段久矣,揣非他盗也」。
即白介卒就擒遂,缚于府庭下,系于狱。
邻人熟久,贼入室不待他兵,而就取段室内斧,贼非遂而谁?
演亦信然矣。
不数日,狱吏白遂具服状。
旧制,系囚凡旬一问。
当是日,公与寮佐共坐厅事□□□当审察果占无异,亦已疑耳。
又一旬,公独□遂曰:「汝操斧杀人,岂无血溅乎」?
遂曰:「以蔽帏障之」。
公复曰:「杀人当逃而避去,岂宜曰『我王氏子』哉」?
遂曰:「恨之,杀即快矣,故不逃也」。
众皆曰:「此狱不可速成矣」。
因别□他理考验之,竟无得实。
凡三虑,遂狱不疑。
公益深念,因别择官吏,得上党刘文济同推之。
明日,公就省之,文济白曰:「昨夜独引王遂一空室,缓其械,探遂之情。
遂徒泣,不言,复左右瞻顾惧怖」。
公谓众曰:「予得之矣,前官吏固不与同是狱也」。
因移之,使文济督邮考之。
复旬虑,公又往问之,邻證者言语异矣。
稍被前状,公惊谓文济等曰:「白日杀人,挟刃未露,王遂何由得出耶?
邻證语变异有从矣。
事将不远,五日可明,出此而往,公等亦罪人也」。
然而恣其追摄。
二日辰朝,上厅事未遑坐,吏有日者云:「当取一军士」。
公遽曰:「何从而得」?
吏曰:「南邻有见者」。
公复曰:「今安在」?
曰:「见当监军从直」。
俄擒而至,乃骑士陈晸也,即械下文济所。
晸自讼曰:「本与演同里巷,未为军时,作酒家庸保,出入演家,演妻段儿子待之。
我常于段子债,在军日,亦时时归段母,母至则设食。
久而段苦之,又责其前息利,晸忿怒,谋欲杀之。
尔时复有所求,段母病卧床,适当晚暮,晸幸其家独有段母,即旁视有斧,因取而击段母。
斧□下,段母俄殊绝,又攘质衣。
忽外闻有扣门者,因闭阍,即诈言王氏子,欲闻者信为王遂。
遂素为段所憎,恃以自脱,未遑别盗财。
闻演之至,即走。
知门已锁矣,以他辞给阍者启关纳之。
来日,闻擒王遂,知无足虑,故安然不匿亡矣」。
悉得所偷赃及杀段氏血污衣屦。
初,演引问,抗声曰:「杀母必遂也」。
及晸就欸,演大惭,由是先出遂于狱。
遂之出也,郡人千馀迎劳,盖伤遂子道无缺,而将陷于深刑也。
晸临刑,遂饮之以酒,者曰:「尔无怒一时耳」。
演因大悟,复收前去妻及遂妇子息等归如初。
巷人歌之原,曰:「天生烝民,树之元后」。
元后者,生人之司命也,故大则择人,任之以威武,以遏乱焉。
次则命官,任之以听理,以平枉焉。
斯二者,有国之大器也。
夫画衣以注,民性浇挠,奸宄任诈,盗贼凭力,不有明俊,无措手足矣。
故圣人慎刑之用也重矣。
虞舜之为君,皋陶之为士,既命之,又且戒曰:「惟明克允」。
叙五刑,曰:「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
既□□五刑,而又使皋陶听之,盖慎之至也。
周公作□度,不数世而穆王患刑之滥也,故训之刑。
秦汉之交,六国初定,强宗滑吏,横扰天下。
故须王严科以威服之,故破家赤族者不可纪也。
党锢起,牵入大狱者有千数人,动逾年纪。
魏、晋及南北称朝号氏,其间加以兵乱,此又不可言刑也,而亦时时见明察之吏得擢于幽牢,而感动鬼神。
皇朝承五代之敝,真宗皇帝绍当三叶,尤惜人命。
刑狱之寄,必须其人;
笞杖之罚,无踰于法。
给事策名校官仁恕明断,故自太常博士工部员外郎龙图阁待制
俄为谏议大夫河北转运使,又知开封府
岁馀,充枢密直学士、知益州
宋真宗天禧初,青宫初建,召入,迁给事中,依旧枢密直学士宾客
以亲累,出知汝州,寻左迁郢州副使
未几,朝廷以光禄卿起公知襄州,公以疾求复为汝州
去年夏五月,复改给事中,升于潞州
未一年,有前狱,非公之体明能察,谦下得众,则王遂之狱败于吏手也。
冲时为河东转运使,且解,居日与公接,又览《辨狱》一篇,叙公之扬历一□□□□公益勤于政事,而裨辅忧劳。
盲演逐妻子四十年,因贼杀妻段,诬遂,而遂狱明辨,故与前妻及子孙复合。
是断一狱而仁义畅,人所未有。
潞之理也,良哉明哉!
王遂之狱事核,见公《辨狱》备详,冲但述其梗概而已。
宋仁宗天圣五年八月二十五日建。
按:弘治《潞州志》卷四,弘治八年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