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 北宋 · 孙何
五言律诗 押微韵
去路馀千里,行行雪洒衣。
诸峰何日别,一锡犯寒归。
夜宿谁闻磬,晨斋自采薇。
遥知到禅宇,猿鸟共开扉(宋《锦绣万花谷》后集卷二八)。
杏 北宋 · 孙何
五言律诗 押麻韵
殷红鄙桃艳,淡白笑梨花。
落处飘微霰,繁时叠碎霞。
苑宜开帝里,坛称在儒家。
丽日明(《诗学拦江网》丁集作色侵)珠箔,清(《诗学拦江网》作饮)香袭绛纱(同上书卷三七)。
正旦病中 北宋 · 孙何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千官簪笏俨成行,春逐銮舆出建章。
丹凤案明分曙色,绛纱袍暖起天香。
旌旗影里陈方物,金石声中举寿觞。
可惜龙墀立班处,刘生独自卧清漳(宋蒲积中《古今岁时杂咏》卷二)。
题石桥 北宋 · 孙何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六月岩崖似九秋,兴公辞赋好淹留。
杉松迤逦连华顶,钟磬依稀近沃洲。
枕水古碑卿相撰,拂云新刹帝王修。
高僧尽解飞金锡,谁是当年白道猷(宋林师蒧《天台续集》卷下)。
桐柏观 北宋 · 孙何
七言律诗 押冬韵
玉坛三级接秋空,此是仙家第几重。
羽客有时来驾鹤,王人无岁不投龙。
微吟海月生岩桂,长啸天风起涧松。
司马先生何处去,篆碑犹有白云封(清厉鹗《宋诗纪事》卷五引《天台山志》)。
吴江 北宋 · 孙何
七言律诗 押尤韵
晚滩如雪起沙鸥,咫尺姑苏亦胜游。
逸势泻归沧海远,冷声分作太湖秋。
葑田几处连僧寺,橘岸谁家对驿楼。
鲁望不存无可语,片帆中夜渡清流(清陈𦳣纕乾隆《吴江县志》卷四七)。
诗三首 其一 北宋 · 孙何
七言律诗 押侵韵
贝阙琳宫紫雾深,凤凰仙乐尚愔愔。
鼎湖往事三千载,石笋青春一万寻。
挺立不教凡草长,削成应免俗尘侵。
霓旌绛节知何处,空有莲花送好音。
其二
七言律诗 押豪韵
薜荔无因挂一毫,化工镌削亦应劳。
圭形直指明河落,桂影遥分涨海涛。
发地五千何足贵,去天三百未为高。
轩辕辙迹今犹在,斗上丹枕著羽袍。
送弟侑(一作送弟侑之鄂) 北宋 · 孙何
五言绝句 押阳韵
武昌古名地,英秀森琳琅。
既号诗书窟,复称云水乡(宋王象之《舆地纪胜》卷六七《荆湖北路·鄂州下》,又见卷八一《荆湖北路·寿昌军》)。
上元雨 北宋 · 孙何
五言绝句 押鱼韵
淡月微云外,街泥小雨馀。
人如墟市散,灯似晓星疏(以上宋刘克庄《后村千家诗》卷三)。
诗一首 北宋 · 孙何
七言绝句 押寒韵
张乐鱼龙侵岸听,赋诗贾客倚船看。
他年得第彤庭直,拜疏终求鄂渚官(《舆地纪胜》卷六七《荆湖北路·鄂州下》)。
咏华林书院(《舆地纪胜》作题华林胡氏读书堂) 北宋 · 孙何
七言排律 押歌韵
六阙旌门事若何,诸生常不绝弦歌。
鲤庭共禀诗书训,隐巷齐登俊造科。
宗族有光传孝弟,乡闾无讼化淳和。
芝兰子弟相薰习,金石交朋互切磋。
遥望楚江波迥急,却分庐阜影偏多。
题名石鼓围松桂,讲易高堂绕芰荷。
采药路从洪井出,买书船自孺亭过。
我惭已在瀛洲直,不得西山隐薜萝(《甘竹胡氏十修族谱》)。
诗三首 其三 北宋 · 孙何
押删韵
黄帝升天去不还,空留片石在人间。
千寻杳杳撑红日,倚云乔木羽林閒。
时人不信飞升路,辙迹龙髯竟可攀(元陈性定《仙都志》)。
文箴 北宋 · 孙何
四言诗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六、《皇朝文鉴》卷七二、《古今图书集成》文学典卷一二五、《渊鉴类函》卷一九六
尧制舜度,绵今亘古;
周作孔述,炳星焕日。
是曰六经,为世权衡。
万象森罗,五常混并。
游、夏之徒,得粗丧精。
空传其道,无所发明。
后贤谁嗣,惟轲洎卿。
仁门义奥,我有典刑。
圣人观之,犹足化成。
嬴侯、刘帝,屈指西京。
仲舒、贾谊,名实绝异。
相如、子长,才智非常。
较其工拙,互有否臧。
扬雄欻焉,刷翼孤翔。
可师数子,擅文之场。
东汉而下,寂无雄霸。
亹亹建安,格力犹完。
当涂之后,文失其官。
家攘往迹,户掠陈言。
陵夷怠惰,至于江左。
轻浅淫丽,迭相唱和。
圣心经体,尽坠于地。
千词一语,万指一意。
缝烟缀云,图山画水。
骈枝俪叶,颠首倒尾。
治乱莫分,兴亡不纪。
齐顿梁绝,陈倾隋圮。
奕奕李唐,木铎再扬。
文之纪纲,断而更张。
钜手魁笔,磊落相望。
凌轹百代,直趋三王。
续典绍谟,韩领其徒。
还雅归颂,杜统其众。
土德既衰,文复喧卑。
制诰之俗,侪于四六。
风什之讹,邻于讴歌。
怀经囊史,孰遏颓波?
出入五代,兵戈不称。
天佑斯文,起我大君。
蒲帛诏聘,鸿硕纷纶。
邪返而正,漓澄而淳。
凡百儒林,宜师帝心。
语思其工,意思其深。
勿听淫哇,丧其雅音。
勿视彩饰,亡其正色。
力树古风,坐臻皇极。
无俾唐文,独称往昔。
贱臣司箴,敢告执策。
句 其一 北宋 · 孙何
押虞韵
谁如张璪工松石,拟裂鲛绡画作图(咏吴兴)。
按:宋《宣和画谱》卷一○
其三
押阳韵
美人与月正同色,客子折梅空断肠(梅花)。
按:宋陈景沂《全芳备祖》前集卷一
其四
押东韵
飞泉落翠巘,爽籁生寒空(听琴)。
按:《锦绣万花谷》前集卷三四
其五
押阳韵
欲谒元戎无介绍,薛能诗版在雕堂(《宋诗纪事》卷五引《补续高僧传》 《宋诗纪事》:太平兴国末年,曹彬出领节制,闭阁谢客。孙何自京师来,久不得见,以诗自诮云云。)。
上真宗乞参用儒将 北宋 · 孙何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四
臣远祖武有言曰:「将者,人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盖得其人,则用无弱卒,战无坚敌;失其人,则祸有不测。宗社攸寄,黎民所赖,其委任而尊崇之也。故有筑坛、告庙而授者,有推毂、分阃而遣者。军功爵赏,皆决于外;参佐僚属,许之自辟。昔赵衰举郤縠于晋侯曰:「敦诗书而说礼乐」;晏婴荐穰苴于齐侯曰:「文能附众,武能却敌」。非谓弯弧击剑,蒙轮拔棘,矜匹夫之勇,决一旦之命也。历代将帅,多出儒者。臣不敢援引三代,请以炎汉之后言之。光武有邓禹,刘备有诸葛亮,西晋有羊祜、杜预,东晋有祖逖、谢玄,苻坚则有王猛,后魏则有崔浩,梁则有谢艾,隋则有高颎。至于唐室,儒将尤多,若郭元振之镇陇右,狄仁杰之帅河北,裴度之平淮蔡,温造之定兴元。此数臣者,皆有尊主庇民之功,善始令终之德,一时武臣,未有出其右者。朱梁、后唐,以马上为治,文武之柄,离而为二。文者专治笔砚,耻言军旅之事;武者狃习戈戟,罕有帷幄之谋。交相是非,坐观成败。今塞北有未宾之狄,河西有强项之羌,偶未成擒,病在此耳。夫善师不阵,上将伐谋。事权宜专,号令贵一。古者元戎之外,馀皆偏裨,悉授指踪,且无顾望。近代加以副贰,参以监临,事有嫌疑,动相牵制。而为将者又多武人,崛起军候,稍迁恩不足以怀,杂虏威不足以御。群校鲜有司马之兵法,韩信之谋画,亚夫之持重,关羽之勇敢。或逗留而玩寇,或险果而轻敌。黠虏假息,事皆由此。历观前代之备边也,或振旅薄伐,或整兵深入,或取赡于军市,或因粮于敌境,或以屯田周给,或以轻赍自随。而士皆宿饱,师出无敌。亦有旁招小国,近抚诸蕃,或厚赂以结其心,或反间而收其效,不困己之士卒,不竭己之馈饷,计中术内,使之挫衄。晁错有言曰:「用蛮夷攻蛮夷,中国之长算」。故陈汤因乌桓而郅支灭,任延藉西域而匈奴败。未闻空荒之地,使者旁午;动息之间,赢粮景从。臣尝窃算,国家士人之众,土地之广,已百倍于羌虏。而兵戈屡动,未能垂藁街之首;辇运交驰,未能撤榆塞之警,其故何哉?盖选将之术,任人之道,或有所未尽之也。今之节度使,昔之大行台;今之都部管,昔之大总管。将帅列衔,至今犹带度支、营田等使者,盖元戎之任,无不统摄也。原其责成之道,欲使民不告劳,师有必胜,且耕且战,足食足兵也。爰近代始有供军粮料之名,随军转运之目,使额既众,适从无所。司计者不知尺籍伍符之数,握兵者不恤飞刍挽粟之苦。群口交沸,互相督责。托称上旨,而实戾成算;动必中覆,而大费官帑。陛下何惜上将之旗鼓,通侯之印绶,不于文资大臣择访,委以节制,而使此二虏,时耸边方?唯祀与戎,斯为大事;唯名与器,必在得人。改而更张,正在今日。伏愿陛下洞开城府,妙选公卿,勿俾武人擅其权,勿使中使挠其事。阃外之漕挽,一以付之;境内之租赋榷利,一以与之。使其有牛酒而犒军,有黄金而倾敌。旧所谓监阵、先锋之类,咸取偏将为之,仍令禀其节度。果用是道,臣见幽蓟之故地,河湟之旧墟,三年之内,皆为国家郡县。与夫列校齐驱,近臣迭往,不可同年语矣。难者或曰:「利器不可以示人,大柄不可以归下」。此又胶柱之常谈也。夫为国者患贤之不得,不患权之分;保民者患边之不宁,不患将之重。茍得其人,则可以寄社稷之事,况疆埸之任乎?苟非其人,则州县之职亦不可委,况貔貅之众乎?陛下若谓今之武臣,宣力已久,不可勃然改革,自可伺其秩满,俟其员阙,互以儒将,代之统兵,酬其前劳,改授近地。况文武参用,典故具存,亦非圣朝创立此制。太祖以不杀之略降巴蜀,平升、润,下荆湖;太宗以非常之谋取并汾,朝吴越,来漳、泉。丰功厚利,炳在信史。天其或者留此二虏,启发神武,待陛下而荡平剪灭之,不可稽诛如此之久也。斯事机要,非小臣所当议。然备位谏列,受诏谠言,茍此际不能罄竭狂瞽,即尸禄旷官甚矣。沥恳章奏,惟陛下特达而行之(《国朝诸臣奏议》卷六四。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六。)。
原文末题「咸平元年」,今改从《长编》。又本文及以下四篇皆同时所上,总称《五议》。
上真宗请申明太学 北宋 · 孙何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四、《国朝诸臣奏议》卷七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六四
臣闻《书》称教胄,有虞庠、辟雍之文;《易》载宾王,有乡举、里选之制。皆所以导王化,育官材,牢笼英雄,陶冶风俗。必见推于太学,方获誉于公朝。从古洎今,斯道不易。东汉则诸生三万,李唐则学生八千。上所拣求,必由此出。亦有定兹岁贡,择彼时英,或州举谓之茂才,或公车宣为有道,县次给食,俾与计偕。下诏虽频,中选尤寡。及乎孝廉立格,进士设科,尚皆聘自高年,召从太守,上中下郡,人数有差。馀皆附学读书,方得上名礼部。其后士风浇薄,世态销刓,贱古道于儒宫,慕他岐于天府。阘茸之士,始入泮林;英豪之流,例趋京兆。而又兵戈继起,经制莫存,弦诵之义皆亡,郡县之学尽废。原乎所以,抑有其由,盖以定令之初,纲条疏阔。六馆升降,纵限门荫之高卑;两京荐论,曾无科禁以釐革。遂令浅俗,扇以成风,外地绝无学生,神州悉号乡贡。下至工商杂类,方游太学广文。伏见近降明制,惩科场之积弊,立贡士之新规,申命有司,十取其二。违则有辟,令在必行。斯实圣哲教导之方,朝廷画一之法。然臣以为尚有未尽者,请为陛下陈之。夫理归宗极,事有根源,将陈救弊之谋,须有从长之论。且生徒弃本,为日斯多;庠序不修,其来自久。国家必欲开孤进之路,辟至公之门,莫若再举令文,复严经术。使寒畯之士,由乡里以升闻;世禄之家,自成均而出仕。太学不得补庶人之子,神州不得贡乡士之门。贵介绮罗,府送者有罪;草莽韦布,监牧者黜官。其外郡或骈繁县之富庶者,按旧典重立学官,俾选耆儒硕生,为之博士助教,精加课试,公与荐延,岁终仍依新条,限以人数发解。必有轶群之异行,拔俗之英才,匪由乡庠,亦许公议。得其士,受荐贤之赏;非其人,坐谬举之刑。寻常之流,一准上法。易贵变而能久,政在改而更张。臣谓此令既行,可使斯文复振,岂直四科取士,自当三代同风。难者或曰:「今古异宜,质文迭用,但求至艺,勿系前言」。此又委巷之谈,陋儒之见。夫以文取士,既已失之;取之乖方,弊将安救?今士子目为乡举,其实自媒,贽投于郡府之门,关节于公卿之第。属词比事,合格者不过彫虫;任传弃经,入流者未逾章句。若不收之学校,选自州闾,实虑他时,益成薄俗。兹事体大,惟陛下特达而行之。臣出身之初,亦自府解。岂敢忘本,遽陈此谋?盖目击轻浮,心知谬滥,是以冒不测之罪,罄狂夫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