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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琦
东峰亭 宋 · 刘琦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一部
凯还几度宴东峰,新构危亭接梵宫。
势入青冥横绝壁,路盘空曲压高松。
临流自笑功名薄,对酒忻逢景色重。
飘泊却惭归未得,日斜坐听暮云钟(清李德淦嘉庆《泾县志》卷三二)
王安石专权谋利及引薛向领均输非便疏熙宁二年十月 宋 · 刘琦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九、《宋宰辅编年录》卷七、《续资治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五八、《东都事略》卷七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六、《泾川文载》卷三九
臣等历观自古以来为人君者,未有不以偏听失德;
为人臣者,未有不以专权致乱。
志曰:「听之不聪,是为不谋」。
盖以其不能广览远听,择所长而用之,而溺于私爱,甘于谀佞,忘义理之是非,惟辩给之嘉尚
《洪范》曰:「聪作谋」,若其听受之偏,其能谋乎?
《书》曰:「臣之作福作威,害于而家,凶于而国」。
《易》曰:「或从王事,无成有终」。
盖言臣之事君,将顺其美,正救其恶,有功而不敢尸,有善则归于上。
故人虽知其贤,而不得见其迹。
苟异于是,已非臣道,矧威福在己乎。
臣等切见陛下擢用王安石参知政事,未踰半年,中外人情嚣然不安,盖以其专肆胸臆,轻易宪度,而全无忌惮之心也。
臣等请言其略。
伏自陛下即位以来,精心万机,任贤求治,常若饥渴,故置安石政府,必欲致时如唐虞,跻俗如成康
安石反以管、商权诈之术,战国纵横之论,取媚于陛下。
陛下遽信其言,遂与陈升之同谋,侵夺三司之利,取为己功,开局置官,引三人者于本司议事,用八人者分行天下,惊骇物听,动摇人心。
其所辟用,皆门下亲旧之人,如吕惠卿王子韶、卢秉、王汝翼之徒,岂能通晓钱谷,周知天下之利源乎!
复用薛向发运使,兼领均输之职。
信如诏书之言,徙贵就贱,用近易远,固亦无害。
然便小人为之假以货泉,任其变易,纵有所入,则不免乎夺商贾之利。
商贾既不行,则诸路税课,自然亏失。
是先丧其岁时之常入,则国之经费何以仰给?
官司贩易,物有难售者,须至均配在民,以取其直。
物既积壅,艰于速贸,则必有鬻田宅,破家业以应期会者,不然则淫刑滥罚从而加之矣。
古人有言曰:「财尽则怨,力尽则叛」。
民既怨叛,则恐奸雄之人得以攘臂于其间矣。
不识朝廷之意,果以是为便乎?
而况薛向之为人也,所至之处,多用耳目刺探州县长短,从而胁持之,即以裒敛非道之事,俾之承禀。
其赃贪畏懦之人,莫不俛首曲从,其公正持守之者,须至违戾,则必为其中伤矣。
朝廷方委之兴事,万一有勉而听之者,则缙绅之徒,离心解体,将自窜于岩穴之中矣。
不识朝廷之意,复以为便乎?
去年许遵,文过饰非,妄议谋杀自首按问之法,朝廷遂差王安石司马光定夺。
二人者所见不同,司马光则持至公之论,请依旧法,不可以谋为因。
王安石则任一偏之见,改旧法而立新议,以害天下之大公。
臣等抗章论辩,指安石之议为非,复差吕公著、韩维、钱公辅再定,而皆附从其说,不思法制之难行,但务人情之茍合。
后来言者不已,又令密院同议可否,文彦博等所定既协公道,陛下即以众人所议文字委富弼看详,在病告,不俟其出,朝廷又却行安石所定首减指挥
良由同列畏其强愎,陛下惑其浮辩,乃至此尔。
小人章辟妄献歧邸迁外之议,疏间陛下友爱之德,罪不容诛。
御史中丞吕诲及臣等连章奏乞加窜逐,以绝疑萌,陛下虽屡许其请,独安石百端沮格,且荧惑圣听,而陛下以为爱己,遂隐忍而不行。
是以吕诲陈安石党庇小人之迹,而复降黜,中外之议喧然不平。
吕公著一言,辟光之罪即时贬责。
公著中丞也,何诲言之而获戾,公著言之而遽行?
公著安石生平相知,表里相应,亦恐言之未必从也。
岂非威福之柄,不出于陛下,而尽由于安石乎!
且如近用吕公著御史中丞,与兄公职任相妨,臣等亦曾论列,陛下不以为听也。
切闻陛下始欲用司马光中执法安石力荐公著,而欲罢公弼枢府之任。
公著以人言不协,又于兄弟之义难安也,遂亦辞免。
陛下乃听安石之言,遂两用之,此得为允当乎?
近又睹中书劄子,今后御史中丞独举台官,不拘官职高下,此亦安石之谋也,不过欲引用门下之人,置在台中为己之助耳。
己之有过,彼则不言,此得为朝廷之福乎?
况祖宗以来,未尝有兄在枢府而弟为中丞者,亦未尝有举台官不拘官职高下,而知杂御史不同议也,亦未尝有不与学士院轮举也。
先朝所立制度,乃陛下家法,自宜世世子孙守而勿失。
今一旦信安石之言,乃欲事事更张,废而不用,良可惜也。
如上所条之事,岂非安石之专权而陛下之偏听乎?
切见安石故人团练副使陆伸叙复著作郎,颇喧物议。
陆伸昨知柳州日,于治平亮阴中使妓乐饮宴,以至更深,因虞候、兵士作闹,遂决挞虞候,至于身死,情理至重。
朝廷明有指挥,经恩未得叙用,仍不与亲民差遣
福建路提刑王陶因不觉察其子贩盐,一般责降团练副使,比之陆伸所犯差轻,尚未甄叙。
陆伸身为郡守,官列朝行,不存臣子之礼,全无忠孝之义,将何面颜,更求仕进?
若非与安石相知,岂能便得复官?
安石举亲情王无咎国子监直讲
无咎昨自亳州卫真主簿台州天台县,系次远,不赴任,寻医,却于常州掌学二年。
后复授南康军南康县主簿,避见远官,又乞寻医,遂来京师以聚徒教学为名,出入权门,营求直讲
御史孙思龄迎合安石之意,奏无咎不候寻医年满,先次差充直讲
况流内铨寻医人未尝有预先举授差遣体例,兼无咎寻医后自系违碍选人,即合入元初次远路分。
今有此优命,若非安石力加荐引,曲为主张,岂能冒宠侥倖,异于众人乎?
如此之事,皆安石欺罔不公之罪也。
谨按安石自应举历官以来,凡著书立言,莫不知尊尚尧舜之道,以倡率学者,故天下士人之心,无不归向,谓之为贤,以至陛下亦闻而爱之,遂致位公府。
今遭时得君,如此之专,当以平时所学仁义之道启沃上心,以广圣德。
今乃首以财利之议,务为容悦,言行乖戾,一至于此。
刚狠自任,则又甚焉。
不知安石之心,待陛下为如何主也?
陛下天质颖悟,不世而出,尧舜至治,指日可复。
今反以霸国诸侯之术,唐室衰主之事诱惑上听,何不恭之甚也!
《孟子》曰:「齐人莫如我之敬王也,我非尧舜之道不敢陈于王前」。
安石则异于是。
其意无他,是欲持禄保位,觊觎宰相耳。
其奸诈之迹,顾不明耶,奸诈专权之人,岂宜任在庙堂,以乱国纪?
臣等伏愿陛下奋乾刚之断,早罢安石重任,以慰天下元元之心。
曾公亮位居承弼,被遇三朝,自宜悉虑竭忠,奋身许国,而反有畏避安石之意,阴自结援,更相称誉,以固宠荣。
安石奏对之际,惟肆强辩,多生横议,岂执政大臣体?
采祖宗以来宰相故事,若昭文在假,集贤不敢专行圣旨,岂如今日安石作参知政事,傲视同列,旁若无人,爱憎与夺,一出于己,败坏中书故事,皆公亮之罪也。
公亮久妨贤路,无补时政,亦堪罢免。
赵抃则括囊拱手,但务依违。
大臣事君,固若是耶?
方今河北地震连年不已,加之星文谪见,天下水灾,漂溺人民不可胜数。
变异之来,无甚于此,庙堂视之,恬不为怪,臣等但恐渐更多事,使陛下不得安枕而卧,皆大臣之罪也。
伏望陛下思宗社之长计,措生灵于久安,委任老成有德之人,疏远迂阔生事之辈。
臣等不胜爱君忧国之至。
大宁院塔记庆历七年十二月 宋 · 刘琦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一
粤自元胎无象,太素□形,陶冶万灵,鼓舞群动,而衣被亨育之仁,功不可以名况者,其三极之道,而元气之宰欤。
故圣人作为郊邱以尽其报祀,陈其祠祝以降乎嘉生。
矧惟觉皇之抚运也,等隆二仪之尊,奄荒大千之界,道济群有,恩加四生,正觉无解而并群迷,至慈因相而咸救诸苦。
同大虚而物无不纳,开證悟而妙议无边,为大总持而庇我黎庶。
自神光显赫,纪乎鲁史之编;
威德开祥,肇乎汉闱之梦。
故像法东被,顿教西流,能仁传洎于舍灵,圜首尽思夫祈报。
塔庙之建,此其谓乎。
宛陵郡作藩南夏,据吴上游,地产气序之平夷江汉冈峦之滨带,馀县有六,经居上焉。
东晋以还,李唐而降,牧伯令长,必择其清贤。
风谣民教之在柔,神奸疠疫之不作,丛是吉祥,号为胜壤
负城西出一舍,院曰大宁,乃唐禅师应公宴坐庵址也。
自昔迦叶授佛心印,得其人而传之,至师于比邱凡二十五叶,而达摩得焉。
后而传之径山公禅师,即径山之法裔也。
蝉联珠贯,咸振祖祢,而净土因人,肇为宝所。
厥初圣贤经始之灵异,水木更运之迁回,缔搆废兴,悉存院记。
院之始创,本曰长安,洎于皇朝,乃赐今额。
惟壮严清净之居,真日月琉璃之界。
经皇之所安止,清侣之所栖游。
檀施嗣臻,香象蹴踏。
院释晏明得如来付嘱之旨,成诸佛报运之缘。
发洪愿心,运广大力,尝谓道成由乎己立,国净资于他化。
遂同本师悟公募施,就院建佛阁一十二间,雕塑圣像三尊。
一殿月容趺俨,栋宇翚飞。
宝严侔祗树之园,象设拟竺乾之所。
胜缘日就,行檀悦随,入于本院,建法堂三间,香积房庑。
院成,乃召其徒谓曰:「夫无存于化,是名无相庄严;
担受持,故曰菩提妙果。
今贤劫去世已远,大惧教沦,而至圣互兴,扶此法要」。
于是乃建泗州大圣宝塔一所于院之后。
作是愿已,爰募有情聚落之人,赞叹踊跃,委货币而言舍者,如号召而至焉。
莫不度材揆景,命匠程功,开盘礴之基,穴烟岚之秀。
轧地轴而疏址,宵堮而创规。
斲峻成夷,镌岩砻础。
二筑靡劳于覆篑,基冈岂自于他山。
其徒蒸蒸,其作凭凭。
经纶广袤,棼撩相承。
金绳界道以增焕,宝网罗空而上哜。
烛万象之明灭,洞回溪以无际。
右腋于浚壑,左跨于巨峰。
重峦伏其背,大野朝其向。
耸盘据回抱之胜势,为坚牢地神之固护。
兹所谓成第一希有之功德,就不可思议之福缘者矣。
塔成,无虑总五级,而圣像在焉。
用缗五百馀万,自宝元岁在戊寅而矢谋之,年踰七次,庆历甲申而工役成。
噫,西方之教也流于震旦,而巍巍赫赫,如此其大者乎!
故离苦恼而涉是境者,疑化城焉。
功德既圆,会议刊石,且欲流之异时,以永其传。
庆历七年十二月十五日记。
按:嘉庆《泾县志》卷一一,民国刻本。又见《泾川文载》卷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