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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世北宋 1048 — 1125
南山 北宋 · 刘安世
七言律诗 押侵韵
山屏石壁共巇嵚,外锁浮云内日阴。
岩净四时捐俗虑,泉声一派洁尘襟。
搜吟得助骚人句,笑傲忘归逸士心。
何日路穿松径僻,杖藜携酒再登临(清唐宗尧康熙韶州府志》卷一六)
集句留别李子玉守素处士二首 其一 北宋 · 刘安世
七言绝句 押真韵
行藏由命不由身,一卧东山三十春。
谁谓他乡各异县,与君相见即相亲。
其二
七言绝句 押歌韵
故里心期别何,几时回首一高歌。
镜中丝发悲来惯,他日相逢应更多(同上书卷一三四五○引《刘元城尽言稿》)
出游(饥甚买寒具饮酒,戏嘲弟侄) 北宋 · 刘安世
 押词韵第十八部
数子坐愁思出游,丽日光风得情节。
一百五日寒食近,二十七品鲑菜阙。
盘空釜冷酒何,变剂连环当佳设。
诘屈宛是肠九回,缉缀浑如衣百结
玉笙绕指影参差,疏棂度风晓明灭。
浊醪引满亦何负,响齿膏唇咀冰雪。
君不见龙丘行令讥点盐,又不见韩侯出燕歌炰鳖。
生缘自信可柰何,归抱柴关昼常闭(《永乐大典》卷八八四四引《刘元城尽言稿》)
初除右正言第一章元祐三年二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四、《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经世八编》卷一四、《右编》卷二九
右,臣近被圣恩,擢置谏列,内惟谫薄,愧无以称,寻具辞免,不蒙俞允。
窃伏思念,陛下所以不次用臣者,岂徒备二省之员,为朝廷美观而已。
盖授之以名者必求其实,任之以职者必责其效。
故臣拜命之初,未敢指陈政事,而首论治乱之本原,人君之大体,庶有以副公朝图任之诚意,尽愚臣平昔之所学,惟陛下毋惮烦而试听之。
臣闻《书》称尧之德曰:「稽于众,舍己从人」。
舜戒其臣曰:「予违汝弼,汝无面从,退有后言」。
伊尹之告太甲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
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道」。
傅说之复于高宗曰:「惟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
然则古之聪明睿知之君,所以能大过于人者,未有不以求为先务也。
今陛下居久安之时,乘不拔之势,崇起教化,修举法度,粲然追迹于三代之隆者,岂有他哉,特以陛下至诚虚己,首开言路,故人人自竭,乐告善道,而天下之情无不通也。
然臣尚有疑者,自去岁以后,屡罢言事之官,中外臣民不知其详,往往窃议,以谓陛下好贤之志稍异于初年,纳谏之心渐怠于昔日,臣窃忧之。
恭惟祖宗以来尤以台谏为重,虽所言者未必尽善,所用者未必皆贤,然而借以弹击之权,养其敢言之气者,乃所以制奸邪之谋于未萌,防政令之失于未兆也。
今陛下深居九重,政在大臣之际,固宜开广聪明,留意采纳。
而前日台谏数人,相继罢去,甚者至于不究其所论之是非,不察其所争之当否,阳饵以美迁,阴夺其言责,使忠正之臣愤懑而不能发,修洁之士愧赧而不敢受。
若果出于陛下之意邪,则亏损圣德,不可不戒;
若出于大臣之计邪,则陛下宜察其用心,不过欲排天下之公议,以快其私意而已。
臣窃谓奸人用事之始,惟台谏足以折其谋;
至于祸胎既成,虽圣贤不能救其害。
陛下视今日何如祖宗之朝?
而乃一听大臣之所为,蔽耳目之任,而挫忠义之气,非所谓慎终如始者也。
臣之所以先献此言者,非谓忝列谏垣,乃敢要君以固位也;
实以上关宗庙社稷安危之机,下系君子小人消长之渐,是以反复论列,期有以感动宸衷。
若夫世俗之人指以为嫌疑者,臣固有所不避也。
伏望万机之暇,详览瞽言,奖进端良,容受直谏,参之以公议,持之以诚心,所爱者必知其恶,所憎者必知其善,使臣下不能窥伺间隙以售其私,则忠言嘉谋将继此而进矣。
臣天赋愚直,不识忌讳,惟陛下察其爱君忧国之诚,少赐留听,不胜幸甚。
论命令数易奏元祐三年二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四、《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八、《国朝诸臣奏议》卷二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二、《群书会元截江网》卷一八
臣尝考载籍以推先王之道,虽礼乐刑政号为治具,而所以行之者特在于命令而已。
昔之善观人之国者,不视其势之盛衰,而先察其令之弛张;
未论其政之醇疵,而先审其令之繁简。
惟其虑之既熟,谋之已臧,发之不妄,而持以必行,则坚如金石,信如四时,敷天之下,莫不倾耳承听,耸动厌服,此圣人所恃以鼓舞万民之术也。
《书》曰:「慎乃出令,令出惟行,弗惟反」。
《易》曰:「涣汗其大号」。
《传》曰:「令重则君尊」。
又曰:「国之安危在出令」。
凡此皆圣人慎重之意也。
臣伏见朝廷命令变易频数,远不过一二岁,近或期月而已,甚者朝行而夕改,亦有前诏未颁,而后令蠲除者。
吏不知所守,民不知所从。
求其弊原,盖由讲议未精,思虑未审,人情有所未尽,事理有所未通。
或牵于好恶之私,或溺于迎合之说,是非无所辨,取舍无所宗,故一人言之,而遽为之纷更也。
方平居无事之时,轻嫚多变之如此;
缓急有事之际,何以取信于人!
伏望圣慈深鉴前古之戒,谨为今日之虑。
至于法度之废置,政事之因革,必使大臣公心协谋,博极利病,广览详择,务当义理。
更其所可更,则不嫌于违俗;
守其所可守,则无惮于袭故。
申敕门下,无使徒为审读,以应故事。
其有措置失当,前后谬戾者,必举封驳之职,庶几诏令清简,吏民信服,事可久行,不致反汗。
取进止。
论寺监官冗奏元祐三年二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四、《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八、《国朝诸臣奏议》卷五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九
臣伏见先皇帝考古职典,建置治官。
天下之务必总于三省,散隶于六曹
循名责实,大体虽善,而措置法度,未暇致详,此议者所以论官冗之弊而首及于寺监也。
伏惟陛下即政之初,常赋之外,一切蠲复。
所入有限,则国用有不足之虑,是以专置官局,裁节浮费,而膳部并于主客虞部入于屯田。
又量事之闲剧,以定员之多寡。
六曹所减,凡十九员,而官无废事,人无异议者,处之得其理也。
臣尝观先帝时,寺监长贰多不并置,亦有无少卿而丞簿行其事者。
太仆卫尉鸿胪光禄太府各二卿,军器将作、少府各二监,丞簿官属仍不预焉。
省曹所减止十馀员,而寺监所增乃倍平昔,前日省官之诏遂为空文,损彼益此,何补于治?
杜佑建议于唐,以谓:「皋陶作士正五刑,今刑部尚书大理卿是二皋陶也。
垂作共工利器用,今工部尚书将作监是二垂也。
伯夷秩宗典邦礼,今礼部尚书礼仪使是二伯夷也。
伯益作虞掌山泽,今虞部郎中都水使者是二伯益也。
旧名不废,新职日加,空存虚称,皆无实事」。
臣每爱其言最为切理。
今百司申陈,必经寺监,而长贰鲜敢予夺,悉禀六曹
不惟虚烦文移,淹留旬月,而又省寺指挥,间多异同,内外有司,艰于遵奉。
加以官吏猥众,縻耗廪禄,非有釐革,将不胜弊。
欲望圣慈参酌典故,稽考名实,凡寺监之职可以归之六曹者,宜尽省之。
或事务实繁及政体所系,不可罢者,亦宜裁为定员,不使冗滥,庶几官得其人,经费易给。
馆职乞依旧召试奏(一 元祐三年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四、《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二、《国朝诸臣奏议》卷五九、《宋史》卷一五六《选举志》二、《永乐大典》卷二○四七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六一
右,臣伏见祖宗初定天下,首辟儒馆,以育人材。
累圣遵业,益加崇奖,处于英俊之地而厉其名节,观以古今之书而开其聪明,廪食大官,不任吏责。
所以成就德器,推择豪杰,名卿贤相,多出此途,得人之盛,无愧前古。
然自近岁以来,寖轻其选。
或缘世赏,或以军功,或酬聚歛之能,或徇权贵之荐,未尝较试,遂贴职名,渐开侥倖之门,恐非祖宗之意。
伏望陛下明诏执政,今后馆职,无俾轻授,必求文学行谊有闻于时,审察其才实可长育,然后一依近降条制,召试而命。
庶使名器渐重,不容幸得,循致贤能,以备官使。
馆职乞依旧召试奏(二 元祐三年七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四、《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二、《国朝诸臣奏议》卷五九、《宋史》卷一五六《选举志》二、《永乐大典》卷三○四七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六一
右,臣近尝奏请今后馆职欲乞并依元立条制,召试而授,已奉圣旨施行。
然臣伏观所降指挥尚有未尽,辄复论列,庶几小补。
臣尝谓祖宗以来,新进入馆之人,鲜有不试而命者。
惟是缙绅宿望,始效显著,或累持使节,或移镇大藩,欲示优恩,方令贴职。
今陛下过听臣言,追复旧制,虽云大臣奏举到馆职,并依召试,方得除授,而继云,其朝廷特除者,不在此限。
则是不问人才之如何,资历之深浅,但非奏举,皆可直除,名为更张,弊原尚在。
臣愚欲乞特降指挥,依仿故事,约自转运使以上资序特除者,方得不用此制,庶能塞侥倖之门,重馆阁之选。
论差除多执政亲戚奏(一 元祐三年八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四、《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三、《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一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九八
右,臣伏见祖宗以来,执政大臣亲戚子弟,未尝敢授内外华要之职,虽有合得陈乞差遣,亦只是数处闲慢监当局务。
原其深意,盖谓父兄已居柄任,而京师之官多是要剧。
为大臣者,既不能人人为朝廷推至公之心,振拔滞淹,提奖寒素;
而贪权好利,多为子孙之谋,援引亲属,并据高势,根连蒂固,更相朋比。
绝孤寒之进路,增膏粱之骄气,寖成大弊,有不胜言。
是以祖宗立法,务裁抑,上下遵奉,莫敢或违。
王安石秉政以后,尽废累圣之制,专用亲党,务快私意,二十年间,廉耻扫地。
陛下践祚之初,厉精求治,刬革侥倖,一本至公,躬行法度,不欲有毫发之累。
此天下之人所共闻见,而在位之臣,化上之德,宜尽忠交儆,务为正直。
而庙堂之上,犹习故态,子弟亲戚,布满要津,此最当今之大患也。
臣条列其弊,屡欲面奏,偶以秋暑尚炽,伏恐久烦听览,用此未敢请对。
然近来差除尤多不协物论,是以不避烦渎圣聪,须至具章疏论列。
臣伏见太师文彦博之子及甫光禄少卿,保雍将作监丞,孙永世少府监丞,妻族陈安民近迁都水监丞,女婿任元卿堂差监商税院,孙婿李慎由堂差监左藏库
或用恩例陈乞,而此两处皆非陈乞之所当得也。
司空吕公著之子希绩今年知颍州,才及成资,召还为少府少监
希纯去年太常博士又迁宗正寺丞
女婿范祖禹与其妇翁共事于实录院,前此盖未尝有;
而次婿邵𪛌为开封推官公著才罢仆射,即擢为都官郎中
外甥杨国宝,自初改官知县,又堂除太常博士,未几又擢为成都路转运判官
杨镶宝亦自常调堂差知咸平县
妻弟鲁君贶今年自外任擢为都水监丞
姻家张次元堂除知洺州胡宗炎擢为将作少监,马传庆自冗官大理寺主簿
其间虽或假近臣论荐之名,皆公著宰相日拔擢除授也。
宫教之职,旧系吏部依法选差,近方收为堂除,而公著首用其孙婿赵演
宰相吕大防中书侍郎日,堂除其女婿王谠京东排岸司,妻族李括知洋州李机华州
范纯仁拜相之初,即用其姻家韩宗道户部侍郎,妻族王古右司员外郎,王毅近自常调堂差知长垣县
门下侍郎孙固之子朴判登闻检院
臣闻鼓院检院乃天下诉冤之地,岂可使执政子弟为之?
熙宁初尝以宰相曾孝宽判鼓院,是时言者以此论奏,即令罢免,而公亮陈乞监皮角场,此近例也。
孙固左丞王存、右丞胡宗愈姻家欧阳棐馆职未及一月,又授职方员外郎
宗愈之弟宗炎近除开封推官
然王存除欧阳棐外,未闻其人,及中书侍郎刘挚亦未见所引私亲,而二人者依违其间,不能纠正,雷同循默,岂得无罪?
臣之所陈,皆彰明较著,士大夫之所共知,其所不知者,又不可以悉数。
臣窃谓二圣临御,于兹四年,未尝以名器少私于宗族外家,而大臣所为乃反若此,上下恬然,不以为怪,此臣之所甚惧也。
崔贻孙为相,未踰年而除吏八百员,不避姻故之嫌,后之大臣欲引其私亲者,多假此以藉口,而欺罔世主,臣常疾之。
今考其传,盖亦有说。
至德乾元以来,天下兵兴,政事纷乱,官赏差缪。
永泰之后,稍稍平定,而元载用事,贿赂盛行,刬塞公路,纲纪大坏。
常衮当国,力惩其弊,凡奏请一切杜绝,而矫枉过正,贤愚同滞。
崔贻孙之相,则荐举者惟其人,推至公以行之,故除吏八百,莫不谐允。
后之大臣能如贻孙之尽公,则缙绅之间自无异论;
惟其执心偏党,所用匪人,排斥孤寒,专引亲戚,而乃窃其绪馀,文过饰非,及致人言,又从而尤之,亦已过矣。
今上等知州通判,在京寺监宫教,畿内知县之类,号为优便者尽属堂除,虽资任未甚高,若不足置如议论,而常调之人一蒙选用,即今后每任例得朝廷差除,不复更归吏部,以此较之,侥倖不细。
况有司员多阙少,四方寒士羁旅京师,待次选部,往往踰岁未得差遣
及其注授,又守二年远阙。
则世禄权要之家何幸,而疏远平进之士何独不幸也!
臣伏见自来畿内知县皆选士吏能之地,近闻以宣德郎王毅知长垣县
士大夫皆谓毅素号阘茸,亡状特甚,止缘范纯仁妻族之故,遂有此命,中外传播,莫不骇笑,欲望圣慈特令追寝外,其间人材粗堪,或到官已久,未旷职,难追改,臣亦不敢上烦朝廷,必令尽罢;
但以执政大臣不避亲嫌,不畏公议,众论喧然,为之不平者久矣。
窃恐陛下九重深远,不能尽知,故敢略具所闻,上补聪明之万一。
伏惟机务之暇,留神省览。
仍愿陛下出臣此章,遍示三省,俾自此以往,厉精更始,庶几不废祖宗之法,而示天下以至公之道,岂胜幸甚。
〔贴黄〕臣孤立小官,蒙陛下误有拔擢,置在谏垣,苟缄默不言,足以全身保禄;
而今日之论遍及柄臣,既犯众怒,决非自安之计,但臣不敢旷职,上负陛下。
亦非敢招摭大臣私事,以为捭阖之说,盖得于众论所共不平者,须至一一奏知,惟乞圣慈特赐详察。
〔又贴黄〕臣方欲发奏,又闻除知真州钱㬇福建路提点刑狱,亦是吕公著姻家。
其势如此不已,臣故不敢不亟论也。
愿陛下早以臣言戒饬辅臣。
〔又贴黄〕内欧阳棐省郎不当,臣已别具状论奏,亦乞早赐施行。
论差除多执政亲戚奏(二 元祐三年八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四、《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八
右,臣近曾论列朝廷差除多涉嫌疑,颇招物论,及新知长垣县宣德郎王毅尤为阘茸,人皆传笑,欲乞特行追寝,至今未蒙施行。
日近复观除目内,奉议郎程公孙堂差监在京都商税院葛蘩军器监主簿
臣闻二人者与执政皆是姻家,众论益喧,无不愤叹,以谓孤寒之士待次选部,动踰岁月,不得差遣,及有注授,仍守二年远阙。
今公孙辈本系常调,止缘执政姻戚,而京师优便之职,无名轻授,堕紊纪纲,滋长侥倖,甚非所以称陛下为官择人之意。
伏望圣慈罢王毅、程公孙、新命,以伸公议。
〔贴黄〕臣闻程公孙乃吕公著男希纯之妻兄,葛蘩范纯仁之同门婿,而执政徇私牵意,无所顾惮,如此之甚,窃虑陛下体貌大臣,重伤其意,欲乞去此贴黄,付外施行。
欧阳棐差除不当奏(一 元祐三年五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四、《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
右,臣近闻大臣尝荐考功员外郎欧阳棐,谓有史才,朝廷过听,遂用为著作郎
中外喧传,皆谓大臣不当轻进奸慝,误陛下知人之明,累公朝责实之政。
臣忝在言路,义当论列,不避委曲,上烦圣听。
凭藉阀阅,素无声问,既暗陋,性复回邪,造请权门,不惮寒暑,与程颐、毕仲游、孙朴、杨国宝辈,交结执政子弟,参预密论,号为死党,缙绅之所共疾,清议之所不齿,岂可叨窃误恩,列职太史
刘知几之论,以、学、识为史官之三长,今谄佞浅薄,背公成朋,虽有口耳之学,亦何足取?
臣窃谓朝廷不至乏材如此之甚,伏望圣慈因其辞免,追还新命,非惟少抑奔竞之风,庶亦渐消朋党之弊。
〔贴黄〕勘会著作郎之任,典领国史,清切严重,非他官之比,自来由此,遂为两制,岂容小人辄尔冒处?
伏望别加遴选。
欧阳棐差除不当奏(二 元祐三年五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四、《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一、《太平治迹统类》卷二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八
右,臣近尝奏论欧阳棐朋党邪佞,不当尘玷太史,伏蒙陛下特徇公议,已令追寝,缙绅传诵莫不相庆。
如闻近日复授集贤校理,前后反覆,臣窃疑之。
恭惟祖宗以来,尤重馆职之选,盖将养育成就天下之才,以备朝廷缓急不次之用,惟是行义著显,问学高明,卓然有闻于时,尚犹召试而命。
尔后或诏执政,俾荐所知,数十年间,才三四举,何尝辄以名器私假匪人?
亡状,已具前奏,既不可当著作之任,岂宜复充馆阁之选?
不试而授,尤非常典。
臣恐奸邪浸盛,蠹害日深,与其悔于已然,不若止于未兆。
伏望圣慈念君子小人消长之渐,系朝廷治乱盛衰之机,罢馆职,以慰正人之望。
欧阳棐差除不当奏(三 元祐三年五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四、《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七
右,臣近以欧阳棐既罢著作,复除集贤校理,不试而授,尤非常典,再具论奏,乞行追寝,今已累日,未闻指挥
问学未优,趣向浅近,考功之政,暗滞亡状,特以阴邪附会,取悦权贵,是以造为虚誉,名过其实。
执政大臣姑欲成,而不论人材之如何,公议之可否,废祖宗之典故,而与台谏立敌。
此乃衰世之弊风,恐非圣朝之美事。
伏望陛下特垂省察,检会臣前奏事理,罢馆职,以抑朋党侥倖之弊。
欧阳棐差除不当奏(四 元祐三年五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四、《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一
右,臣近为欧阳棐集贤校理不当,臣已两具论奏,皆为执政沮抑,莫肯依公施行,须至再沥恳诚,上渎圣览。
臣闻祖宗设馆职之选,所以收天下之贤才,而长育成就,以待不次之用,自来必求文学行谊卓然有闻于时者,然后以朝廷之旨召试而命之。
仁祖中年,始诏执政各举所知。
英宗绍统,亦遵故事,未尝不加较试,遂授职名。
惟是台省之官,缙绅宿望,或累持使节,或移镇大藩,欲示优恩,方令贴职。
猥以庸才,徒藉阀阅,阴邪朋党,交结执政子弟,因缘附会,造为虚名,遂致吕公著荐充史官孙觉举以自代;
执政止为二人称奖,共力主张,不议人才之不堪,公议之未厌,苟徇权贵之意,轻废祖宗之法。
臣诚愚直,私窃惜之。
况陛下平日用人或有未允,台谏论列,不惮追改,岂有缘大臣之缪举,而不恤众人之公言,才罢著作,复除校理
窃弄朝廷之威福,蒙蔽陛下之聪明,臣若不言,则为负国。
伏望圣慈察臣志在徇公,深疾朋比,特除中旨,罢馆职,振人主之威令,破执政之私谋,非独贱臣免废职之讥,亦使小人无幸进之渐。
〔贴黄〕欧阳自来与程颐、毕仲游、杨国宝、孙朴交结执政吕公著、范纯仁子弟,缙绅之间号为五鬼
又与王存系正亲家,附会权势,不畏公议。
今来执政顾惜人情,不肯行臣之言。
伏望圣慈,只作中旨,罢馆职
所贵大臣见陛下耳目寖广,周知外议,除授之际,稍有畏戢。
欧阳棐差除不当奏(五 元祐三年五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四、《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一
右,臣近为欧阳棐集贤校理不当,臣已三具论奏,未睹施行,虽屡渎天聪,难逃罪戾,而不协公论,终决是非,辄复开陈,敢冀采纳。
奸邪庸陋,亡他行能,资藉家声,傍倚权势,以猎取虚誉,大过其实。
昨在考功,殊不事事,升降予夺,多执偏见。
士人被枉,凡有申诉,必迁怒,曲生诘难,行移会问,动经岁月。
孤寒贫窭之人困于留滞,往往破坏资考,苟求出都,嗟怨之声,播在群听。
方朝廷综核名实,宜在降黜。
遽闻迁陟,俾长著作,台谏交攻,仅得追寝,曾不旋踵,直除校理,进退无义,臣窃惑焉。
若谓之文行政事足以厌服士论邪,则不当罢著作之命矣。
惟其人材亡状,如言者所奏,是以收还新恩,用慰公议,不识何名,复授馆职
前日之罢是,则今日之授非也;
今日之授是,则前日之罢非也。
陛下以此观之,则是非可否之论决矣。
或者又谓大臣尝有论荐,重违其意,遂贴职名。
审如此言,尤为不可。
申屠刚以谓王者承天顺地,典爵主刑,不敢以天官私其宗,不敢以天罚轻其亲。
人主犹不得以私之,而况大臣乎?
伏望陛下谨守祖宗之典章,慎重朝廷之名器,稍收威福之柄,杜塞侥倖之门,检会臣累奏事理,罢馆职,示天下以至公之道,不胜幸甚。
欧阳棐差除不当奏(六 元祐三年五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四、《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一
右,臣近以欧阳棐集贤校理不当,臣已四具论奏,未睹指挥施行。
臣非不知朝廷之视馆职固为细务,而所以不避烦渎天听,须至开陈者,岂独以之人才不堪,盖所可深惜者,国家政事之大体也。
臣窃尝思之,太史之任,诚儒学之高选
陛下既用言者之奏罢著作,不识何名直除校理
以品秩言之,虽在著作之下,以恩数论之,则过于著作远矣。
寄禄官已系朝奉郎,若带馆职,则来岁郊禋,便得奏荐子弟,是名为降等,而实加厚也。
且以人言而夺其新命,曾不旋踵,而所授反优于前日,朝廷予夺取舍之体,固当如是乎?
臣伏观陛下即政以来,未尝不以至公为治,如亡状,必无所私,而臣反复论列,至于四五,区区之诚,未蒙开纳,虽朝廷之微意莫可得闻,而中外之公议均谓不可。
臣既有言责,苟未斥逐,终不敢泯默,以负陛下图任之意。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检会臣累奏事理,罢馆职,以慰缙绅之望。
欧阳棐差除不当奏(七 元祐三年八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四、《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三
右,臣昨以欧阳棐馆职不当,臣累次论奏,至今不蒙指挥,近日复闻用为职方员外郎,除目既传,中外骇愕。
何者?
以阴邪庸琐之才,凭藉执政亲昵之势,百日之内,三被荣恩,虽台谏交章,盖有不能夺者,而又继有此命,是朝廷之名器可以力取,而天下无复有公议也。
臣既有言责,目睹侥倖,苟不反复开陈,以破小人之情状,则天下将责臣以失职之罪,是以愿终言之。
去岁左司谏韩川尝言王伯虎、邓忠臣,以谓不堪馆阁之选。
二人者,特以人才不高,或曾经罪废,虽已叙雪,尚皆落职授外任差遣
才既猥下,性复憸回,已交结执政子弟,预「五鬼」之目,为清议所恶,加以考功亡状,屡致人言,固已置而不问,偶用大臣之荐,骤迁太史之职。
陛下幸听臣等论列,而大臣亦恐甚喧物议,遂令追寝。
自尔奸邪朋党耻于不胜,争为游说,必欲复用,于是无名直除馆职
臣累疏极论,不蒙施行。
缙绅之间皆谓伯虎、忠臣,孤寒之士,无人主张,故韩川一言,而遂令罢免。
则以大臣力主,而执政多是姻家,故愚臣之论至于五六,而犹不能回。
陛下以此二事对而观之,则朝廷之公私可见矣。
今既力排公议,使滥得美职,而入馆未及一月,复授郎官,慰满其欲。
必谓臣等既为朝廷不听其言,无敢复议,急加引拔,以快私心。
滋开群枉之门,以累至公之政,下无顾惮,渐不可长。
伏望陛下特施睿断,稍正纪纲,罢误恩,黜之外郡。
使天下知公道之存,而朝廷名器不为有力者可以幸得,非臣一人之私愿,实天下之所望也。
欧阳棐差除不当奏(八 元祐三年八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五、《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三
右,臣近尝以欧阳棐入馆未及一月,复除职方员外郎,质之舆议,皆谓侥倖太甚,遂具论列,乞行追寝,今已半月,未睹施行。
臣闻亦以恩命频数,人言藉藉,居不自安,露章逊避,而近日传闻,已降指挥,不许辞免。
若果出于陛下之意邪,臣犹当援引义理,反复抗论,尤期开允,庶不旷职;
若出于大臣之谋邪,则不过巧进邪说,荧惑圣聪,阻遏言路,以快其私意而已。
进言者必曰:「棐尝为郎官矣,今复还之,未见其过」。
此则谬妄之甚也。
既任郎官,而朝廷无名除授馆职,臣等论其不可,章五六上,是特用臣之言去过,复与一闲曹,则合公议矣。
然而力执正论,必贴以职者,非馆阁之清选优异于郎官乎?
又不即时兼除省郎,而复命判鼓院者,盖郎官俸给优厚,资任自高,亦是进擢之路,故使去彼就此,不见其有太优之迹,足以解塞人言;
及人言既已沮止不行,而得就职,旬日之间,复有此除。
是将朝廷爵禄之柄,仅同戏弄,使小人用机巧而取之。
欺罔陛下,一至于此!
臣前章以谓名预「五鬼」,为清议所恶者,非苟以流俗不根之语妄加之也。
方今士大夫出入执政之门者比比皆是,何尝尽得鬼名?
惟其阴邪潜伏,进不以道,故此五人独被恶声。
陛下试以今日事观之,如王伯虎、邓忠臣孤寒之士,用韩川一言,则皆落职外补;
则百日之内,三被恩命,虽台谏交章,藐然不顾。
自非大臣力主,而孙固、王存以姻家之故,共为营助,何以至此?
古人以谓去佞如拔山者,正谓此尔。
然则名号著于前,而事实验于后,虽欲以人言为妄,不可盖也。
传曰:「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又曰:「欲人不知,莫若不为」。
苟有其实,名必随之,安可逃哉!
今陛下富于春秋,太皇太后不出房闼,正是辨别邪正,谨守法度之日,而大臣好胜自任,不恤是非,使陛下纳谏之美渐减于初年,小人之道寖长于今日,臣窃忧之。
惟陛下力主正道,以折群枉,罢新命,慰答佥言,使奸邪无幸进之阶,威福免下移之患,非独臣惓惓之诚,盖天下之望于陛下者如此。
伏乞圣慈少赐留听,不胜幸甚。
欧阳棐差除不当奏(九 元祐三年八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五、《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三
右,臣近以欧阳棐职方员外郎不当,臣两曾奏论,未蒙指挥,而自以恩命频数,惧不敢当,近闻已有朝廷指挥,不许辞免。
臣窃谓朝廷除一郎官,固若不至大体,未足深议,然缙绅之间皆谓出大臣之私意,而有累陛下至公之政,此臣所以不敢苟避众怒,而必欲伸天下之公论也。
臣窃计进言者必曰:「棐尝为郎官矣,复以授之,似不为过」。
此乃欺罔之甚,臣请有以折之。
昨任郎官,而朝廷无名除授馆职,盖以馆职清选,优异于郎官也。
然不即时兼除省郎,而复命判鼓院者,岂非郎官俸给优厚,资任自高,亦是进擢之路,故使去彼就此,不见其太优之迹,足以弭塞人言。
及臣等所论既已沮遏不行,而得就职,旬日之间,复有此除,是使小人用机巧以攘国家之名器,此臣所以不敢不辨也。
进言者必又曰:「五鬼之号,出于流俗不根之言,何足为据」。
臣亦有以折之。
方今士大夫无不出入权势之门,何尝尽得鬼名?
惟其阴邪潜伏,进不以道,故程颐、毕仲游、杨国宝、欧阳、孙朴五人者,独被恶声。
孔子曰:「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
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
盖人之毁誉必皆以事验之。
今众议指目五人,可谓毁矣,然推考其迹则人言有不诬者。
臣请历陈其说。
程颐则先以罪去,陛下所知,孙朴则偶以妨碍,未敢超擢外,其毕仲游自监当又试中馆职,亟除河北提刑
仲游以私计不便为辞,即授开封推官
杨国宝自初改官知县,又堂除太常博士,寻擢为成都府路转运判官,未出京间,又移陕西,尚赖陛下圣明,察其无名数迁职任,遂令寝罢。
欧阳棐考功亡状,尝致人言,则隐而不问,大臣一荐,遂用为著作郎,台谏交攻,仅得追寝,曾未旋踵,直除校理,入馆未及一月,又授职方。
三人者,才学庸常,性资狡狯,惟是挟执政之势,所欲必获,朝迁莫徙,略无公道,上欺主聪,下拒人言,欲望士心厌服,众无异论,何可得也!
今二圣临御,责在大臣,若差除未协公议,惟台谏官得言之耳。
今则专权好胜,一切不畏人言,故臣论一欧阳棐,前后两事,奏凡七章,而讫不施行,致陛下谏诤之路渐衰,小人之道寖长,臣虽愚暗,深以为忧。
伏望圣慈,杜奸邪幸进之门,念威福下移之患,特出睿断,寝罢误恩,力主正道,以折群枉,天下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