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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郯北宋 1005 — 1073
益州州学圣训堂 北宋 · 何郯
 押虞韵
益为藩捍西南隅,物众地大称名都。
择守来颁兹土政,治人颇与他邦殊。
蹉跌一有戾条教,便宜皆得行黥诛。
群奸帖息不敢动,无复弄兵觊穿窬。
任威或谓一时事,立政恐非长世图。
岂无达识究是否,重在改作徒嗟吁。
仲翁(自注:文翁字。)裔孙有伟度,敢决不以常文拘。
当官勇欲除弊法,伊忧内恻仁心孚。
视人无异远方意,威刑惠政还相须。
始时岁荒力赈救,坐使饿殍成完肤。
既而为俗思根本,其在立学陈师谟。
大开儒庠务诲导,秀民耸慕纷来趋。
遂言讲署鸿生职,使演经传传诸徒。
奏函一上闻法座,诏劄即日来谐俞。
诏云信汝辨治蜀,缓任威罚先文儒。
公心感激侈上赐,刻在金石尊神谟。
覆之大厦榜美称,日久传者期无渝。
邦人承风为盛事,观者填道来于于。
嗟嗟多士其听命,勿即邪径安夷涂。
师无訾圣生率教,信尚姬孔尊唐虞。
施之乡党励雅俗,仁谊得以相持扶。
汉皇初始盛文学,起自蜀国中区
本朝教化视三代,建元安可为齐驱。
吾君训辞谕万里,义均盘诰兹宣敷。
吾守教本树一国,学成洙泗相涵濡。
臣谋君从协大义,圣哲倡和真同符。
欲歌盛节示万古,才不迨志嗟其愚(《成都文类》卷四)
温成后祔庙议景祐中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一、《宋朝事实》卷六、《宋代蜀文辑存》卷六
臣伏见故贵妃张氏自始没赠后,仍于坟所置庙,不称制度,人言纷纭,讥议至今不已。
稽其本末,其有由然。
夫国有嫔妃,盖是常制,必有贤德,乃可备位。
盖闻张氏之存也,谏官王贽倡始建议,策进加位,因结皏以固恩宠。
庙室之设,并行定数。
前代之建别庙,皆是不经。
张氏之殁也,礼官王洙专用失礼,讲成庙议,不守旧章,败乱典法。
二人者,不正之心深可诛也。
癋闻始谋葬之时,礼臣按故事上议,惟当于葬所置祠室,本无立庙之说。
王洙不顾,归过于上,与当时执政合力,务为将迎,蜪长其事,以成黩礼之失。
《春秋》载隐公考仲子之宫初献六羽,盖仲子非嫡而立庙献舞,故圣人讥之。
张氏亦非嫡,又母后在宫而追册后号,仍建庙焉,是尤不可也。
若遂而不改,其招万世之讥,固无穷矣。
今欲正其失,莫若改庙名为祠室,岁时祀享,不差祠官,但委中官或内人掌之。
如此,则其事初为癚臣所误而改之,则过在下而不累圣德矣。
臣近累为祠官,亲见礼物黩乱,所不忍视,故敢上缕陈述。
伏望圣慈下有司速更之,则足以追赎前失。
论政宽之失奏庆历二年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一、《群书会元截江网》卷一七
今之政令纪纲多所不举,盖失于宽之渐也。
陛下但当总揽威权,以奋乾刚之断,俾政令纪纲粲然复兴,则宽之失可救也。
乞罢河北榷盐奏庆历六年十一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一、《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五九、《宋代蜀文辑存》卷六
臣伏见河北诸州所产盐货,自太祖开宝年降诏罢禁通商,止令收税,于今多年,民享其利。
昨闻臣僚擘画,欲榷买沧、滨盐入官,召商旅入中边上粮草算请。
且欲榷沧、滨盐,即须禁止诸州小盐。
不禁,即侵官中课利;
若禁,则十数州军从此民必受弊。
何者?
河北一路,除沧、滨出盐外,其深、冀、邢、洺等十数州,地多咸卤,不可耕殖,民唯以煮小盐为业,衣食赋税皆出于此。
若果禁断,一旦穷民失业,散而为盗,则所虞非细。
近因朝廷指挥,下本路都转运司相度,事虽未行,民心已甚疑惑。
癋本路诸色盐,官中久来各已定起税额,每年所入课利,数亦不少。
今虽改用榷法,或商旅未信,不来算请,所得年课,未必增多。
兼国都转运使鱼周询已具条利害论列,亦谓榷法不可行,而止乞增税。
臣窃谓此举于河北事体利害最大,其臣僚所请榷盐,且乞停罢。
如朝廷已议定不行,犹恐彼处民或未知,亦乞指挥下本路诸州军,告谕人民以朝廷今来并用旧法,不复行禁榷之意,使一方之人各安生业。
谏猎疏庆历七年三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一、《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一、《通炮长编纪事本末》卷二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九四、《右编》卷五、《宋代蜀文辑存》卷六
臣窃以古者天子具四时之田,所以讲威武而勤远略,不徒事游戏而龊细娱,载之策书,具有典法。
前日伏闻法驾将猎近郊,中外之人,听者颇惑。
良以去岁车驾已尝出畋,群臣抗言,随即停罢,忽兹再举,未谕圣心。
伏以陛下继统以来,动遵法度,不喜弋猎,不数豫游,恭俭之风,足迈前古。
而今之举事,固必有因。
岂陛下以宇内有年,方隅无事,故于农隙以讲武经,欲为都邑游观之盛乎?
抑有献议者谓田猎之事具有礼文,行之以时,盖举坠典,则向者谏止之言不足顾乎?
若圣意果然如是先定,则非愚臣之所敢议也。
然其中事有切于利害者,尚可得而言焉。
恭自真宗皇帝即位之后,遂下诏书,罢放五方鹰鹞,猎事不讲,几四十年。
校猎之籍,率非宿将,士卒久不便习其事,官司又不素详其仪,仓卒而行,必多旷阙。
窃闻去岁乘舆之出,往返甚劳,一日之间,殆驰百里。
而又兵卫不肃,警跸不严,从官不及侍行,有司不暇供亿,逮于暮夜,始入都门。
此岂非士不习其事、官不详其仪而致然欤?
而况以骑乘而有疾驰之劳,在原野而弛严卫之备,或御者蹉跌,变生衔橛,愚民迷误,犯及车尘,臣子之罪,将何赎焉!
虽则仁圣之资固有神灵之卫,然不可不备非常。
且西北二隅,变故难测,岂无癚伪杂于稠人广众之中?
由是而言,益当深虑。
《传》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矧于万乘之尊乎?
贾谊曰:「射猎之娱与安危之机孰急?
今不猎猛兽而猎田彘,不搏强寇而搏蓄兔,玩细娱而不图大患,非所以为安也」。
伏望陛下罢省出游,无重过举,遵烈考诏书之旨,念前良警诫之规,优游养神,乐过从兽,拱揖在御,虑无乘危,则宗庙生灵,实有攸赖。
臣职当言责,理合开陈,罔逃严诛,贵少有补。
石介事更不根究奏庆历七年六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一、《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六○、《通炮长编纪事本末》卷三七、《宋代蜀文辑存》卷六
伏闻朝廷近降指挥,为疑石介,遍根问旧来曾涉住还臣僚,以审存没。
中外传闻,颇甚骇异。
石介平生颇笃学问,所病者,道未周而好为人师,致后生从学者多流荡狂妄之士。
又在太学日,不量职分,专以时事为任。
此数端是可深责,其于他事,计亦不为。
前年物故,众已明知,万一使介尚存,一𦕈小丈夫,亦何所图?
臣闻此事造端全是夏竦,始初阴令人摹拟石介书迹,作与前来两府臣僚简尺,妄言事端,欲传播入内,上惑聪明。
夏竦岂不知石介已死,然其如此者,其意本不在石介
盖以范仲淹、富弼在两府日,夏竦曾有枢密使之命,当时亦以群议不容,即行罢退,疑仲淹等同力排摈,以石介曾被仲淹等荐引,故欲深成石介之恶,以污忠义之臣。
皆畴昔之憾,未尝获逞,昨以方居要位,乃假朝廷之势有所报尔,其于损国家事体,则皆不顾焉。
伏望圣慈照夏竦之深心,素来险诈,亮仲淹、弼之大节,终是忠纯,特排癚谋,以示恩遇。
石介存没,亦乞更不根问,庶存大体。
夏竦力行此事,中外物议,皆知不可,然而未尝有敢言者,盖虑时论指为朋比尔。
臣若更不陈始末明辨,即是深负言责。
伏惟圣明矜其愚而图之,则天下幸甚!
诸州以贡馀之物遗臣僚事奏庆历七年七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一、《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六一
天下州郡每岁有例以贡奉所馀果实等物送遗臣僚之处,旧虽著条约不许,缘诸处相承久例,未全止绝。
近知广州魏馞坐此降黜,窃恐四方闻知,其间有险薄狡狯之人,望风相效,用是兴起词讼,中伤有位。
臣欲乞下有司,申明旧制,断自今后诸处更不得以贡馀为名,将果实等物送遗臣僚。
其未经申明前,州郡有曾送遗处,即更不许人告讦。
如此,则上可以存朝廷之体,下可以安臣庶之心。
辛若渝不宜知广州庆历七年七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一、《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六一
若渝虽号清谨,然年已七十,才力非长,不宜使知广州
乞追罢王仪复职之命奏庆历七年九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一、《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六一
王仪顷岁已命为河北提刑,时都转运使张温之乞减削保州巡检下诸军请给,朝廷指挥提刑司相度。
王仪并不明陈利害,务与温之扶同,致启保州之乱。
朝廷行罚,与温之等一例降官知小州。
温之等未离贬所,独复职司,于赏罚恐未为均。
仪之所坐,与臣僚常犯不同,若复进用,无以戒生事启乱之人。
近来妄皏神灵,乞于河北开致方田,其事蠹弊,于民最切。
朝廷不知其诡妄,即与施行,徒纷然烦扰,事卒不成。
北郡县官僚有爱惜民力,皆不为行。
今既充本路职司,必是挟持前事,用为嫌隙,务欲中伤官属,或倚恃权势,却行方田之事,以遂前非,则河朔一方,从此骚动不安矣。
伏乞特降圣旨,追罢前命,与一小处知州差遣
所冀退诈妄之人,不使为一方之患。
论诚与疑乃治乱兴亡之本奏庆历七年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三、《宋史》卷三二二《何郯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四、《宋代蜀文辑存》卷六
臣闻兴邦国之治,在通上下之情;
通上下之情,在体天地之道。
故天地交而万物生,由至和被焉;
君臣交而众情达,缘至诚感焉。
在《易》有之:上下相交而志同,则为泰,盖人情亨通而至也;
上下不交而志乖,则为否,由物情乖阻而然也。
斯道得失,系时兴亡。
《传》曰;
「商以兆人离,周以十人同」。
离则自疑生,同则由诚至。
唯诚与疑,乃治乱兴亡之本,人君可不炮哉!
恭惟陛下以宽大之资,绍宅丕绪;
以博厚之度,信待群后。
纯用一德,怀来众心。
然而历选大臣,其间岂无一持诈之老?
博求多士,其间岂无一怀欺之人?
然不可以一臣诈而疑众臣,一士欺而疑众士。
向以陛下惩艾所任,疑阻微生,群臣承风,殊少开悟。
计议者迎陛下之意,多有嫌避;
明约束者窥陛下之旨,动设猜防。
日增月加,蜪成其弊,于国体有损,于人情靡安。
今略举疑贰之大端,足以明其害而监其失。
夫择官者,宰辅之职,今补一吏,则疑其涉私,故常务颇劳于亲决矣。
分阃者,将帅之任,今专一事,则疑其异图,故多方而加其羁制矣。
博访者,大臣之体,今见一士,则疑其请皏,故宾客有时而不许接矣。
相先后者,士人之常,今进一善类,则疑其朋党,故推荐不得而行矣。
分邪正者,言官之职,今斥一邪人,则疑其爱憎,故忠愤不得而伸矣。
凡兹任事者,皆公卿士大夫之职,周旋忠力,乃其责也。
彼之触法,皆胥吏小人之事,乾没癚利,乃其分也。
今持周旋忠力之人,防如乾没癚利之类,欲其廉癴兴行、人物忠厚,不可得矣。
一生此风,遂致弊俗,非但君疑于下,抑亦臣疑于上焉。
故大臣疑用之不专,则不敢任事矣。
小臣疑待之不厚,则不敢输忠矣。
备顾问者疑言之不从,则不敢抗论矣。
怀忠谠者疑诚之不达,则不敢尽规矣。
慕功名者疑任之不固,则不敢专行矣。
若循此不返,是朝廷无必可信之士,无必自保之人。
君臣上下交相疑,而欲天下无否塞之患,犹却行而求及前人也。
此非陛下素志之然,皆臣下避忌顺成之过也。
夫不忌不克,周文所以基王迹也。
豁达大度,汉高所以成帝图也。
雄猜多忌,魏武所以失君德也。
唐太宗于君臣去形迹而致贞观之治,德宗待宰辅多疑贰而召奉天之乱。
此数君者,皆非常主也,然而无忌克、能豁达,则兴邦致治之如此;
持雄猜、怀疑贰,则失德召乱之如彼,是皆往世明验显效,不得不戒之尔。
伏望陛下体天地所以交泰,而推诚于君臣之际,监周文、高、唐太宗所以兴邦致治而图其安,戒武、德宗所以失德召乱而防其危,分国政以授之相,委戎事以归之将。
至于群司多士,各付所职,使尊者执其要,卑者治其详,陛下高拱而统临之,唯威福政令则必自己出,其他尽付之有司,孰敢不为陛下悉力也?
《传》曰:「疑则不任,任则不疑」。
斯理之然也。
以陛下今求治之心,其事在一易虑之间耳,何惮而不为也?
但虑及之,则风俗可丕变,天下可亨会,治平之风,夫何远之有?
臣以愚浅,素懵治体,然病今之公卿大夫以疑阻相承,以成陛下之失,故敢鲟缕而陈之。
夫志忠则语切而辞多,伏惟圣明不以狂愚而遗其言,则死生幸甚!
卫士之变乞黜责皇城司及当直臣寮奏庆历八年闰正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二二、《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六二、《通炮长编纪事本末》卷四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二五、《宋代蜀文辑存》卷六
臣等伏闻今月十八日夜崇政殿前宿直皇城司亲事官四人殴打人员至死,并劫取库兵,缘上殿屋,惊动御寝。
其罪人除捉获及伤死外,□□馀党二人,二十日捕获之时,称被众人争夺致死。
捉获一名,虽睹勘断讫,所有当职臣寮或闻已传宣释放。
传之中外,颇骇群听。
伏缘殿廷所置宿卫,本为人主预备非常。
卫士自生变故,所为凶悖,意不可测。
兼后来所获馀党走人,最为要害,仍闻累传圣旨,令未得杀死,而全不依禀。
盖是本管臣寮惧见捕获之后,勘鞫得情理深切,所以容纵手下众人殴死,以图灭口,欲轻失职之罪。
情状如此,理无可恕。
太祖皇帝朝,酒坊火发,本处兵士因便作过,太祖皇帝以本坊使副田处珀等不能部辖,并处极法。
今乘舆咫尺,贼乱窃发,凶恶之状,无大于此,而居职者既不能察举,当宿者又不即擒捕,未正典刑,何塞公议?
深恐朝廷令从此宽弛。
伏乞断自圣意,特降指挥,将应系干当皇城司及当夜宿直臣寮并等第重行黜降,用振威罚。
所贵禁近之司不敢旷慢。
卫士之变乞责降杨怀敏庆历八年闰正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二二、《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六二、《通炮长编纪事本末》卷四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二五、《续资治通炮》卷四九、《宋代蜀文辑存》卷六
臣等两次上殿面奏,及具诸子、奏状论列,乞重行黜降干当皇城司并前月十八日夜内宿臣寮,已施行外,唯杨怀敏独蒙宽宥。
寻奉中书召臣等传谕圣旨,兼不以臣等所言烦渎,曲加诏谕,足以见圣明开纳之量,宽臣下进越之罪,固宜退伏,以听命安,可更频干聪明,自取罪戾?
然臣等以国体人情酌之,不可便已,须当复陈。
夫人主所以享有天下之重,盖由法令等级明辨,使人不敢陵犯,然后极其尊尔。
故法令行则朝廷以之强,法令偏则纪纲以之紊。
自昔治乱虽殊,莫不由此阶也。
至于宫闱之变,下人辄敢谋乱者,前代间或有之,皆由人君失德所致。
且陛下仁厚之德,抚恤禁旅,未尝以喜怒妄行刑诛,虽甚无识,宁不爱戴?
卫士持刃直入禁庭,欲陵犯乘舆,是匹夫而有窥伺之意,皆由有司不举职,法令宽纵所生也。
为大臣之计,宜为陛下深责有司失举之罪,用行法令。
杨景宗等,并当诛戮,以谢天下。
若以其过非自取,止可贷其正坐,并宜流窜,以戒不职。
杨景宗等既以轻罚,杨怀敏独又聊行降黜。
盖两府大臣以陛下左右之人,不能坚执祖宗之法,以避怨怒。
若当贼发之际,怀敏指挥众人,于后殿即时捕获,以此论功,乃可赎罪。
今贼已入禁庭,两夕之间,陛下被此震惧,固亦甚矣。
怀敏纵有先报之效,其可赎失察之罪乎?
且以人主之尊,宽一怀敏之罪固亦细事,茍于事体无伤,臣等何必苦更论列?
所惜者,朝廷典法无远近、无亲疏,当一而行之,乃允众望。
况有司失察之罪无大于此,其可贷乎?
太祖皇帝朝,元舅杜审肇澶州,只坐界内河决,免官归私第。
太宗皇帝朝,楚王宫火灾,废楚王元佐为庶人。
怀敏职在近侍,孰与元舅、诸王之亲?
怀敏失察贼乱,孰与误河决、火焚之备?
利害大小,较然可知。
审肇、元佐重责如彼,怀敏之宽假如此。
伏望陛下举祖宗之法,以塞公议;
正左右之罚,以示无私。
不惜一怀敏,慰中外臣子之望,则天下幸甚。
臣等论列此事,今已数四,在于言责,固亦无负。
然喋喋未已者,盖忠义之心,不胜感愤。
兹事体大,若遂不言,恐于圣德无益,由臣等之罪也。
兼臣今日上殿再有奏陈,已蒙圣旨开允,伏乞速赐施行。
再劾杨怀敏庆历八年闰正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二、《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六二、《宋代蜀文辑存》卷六
未审臣等所奏留中不曾付外?
为复中书枢密院不为施行?
伏缘卫兵窃发,凶悖至甚。
怀敏适居官守,不能先发癚谋,致盗入宫闱,惊骇御寝,未行谴责,深屈典章。
乘舆所系至重,今文武多士,以朝廷独宽怀敏,有心者无不愤激,有口者无不惊嗟,以至里巷愚民,亦皆腾沸。
国家用刑,当示公共,不可以一近习,致失众心。
杨怀敏责授外任奏庆历八年闰正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二、《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六二、《宋代蜀文辑存》卷六
怀敏与邓保吉俱是勾当皇城司,贼发之夜,怀敏正当内宿,责其旷职,得罪合重一等。
今保吉等例授外任,怀敏独留京师,刑罚重轻,颇为倒置,中外闻见,尤所不平。
伏乞特从圣断,一例责授外任。
再乞杨怀敏责授外任奏庆历八年闰正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二、《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六二
昨者河北恩州贼发之时,提点刑狱田京率先奏报,转运使皇甫泌先至城下,朝廷不为末减,各已责降监当。
今贼至殿内,比恩州事体不同,怀敏若以先报减罪,即是远近异法,威令不行,天下观听,何以厌服?
兼恐曾与交结之人,密为营救,妄称怀敏有功,不可同等黜降。
伏望特排邪议,一例责授外任,以协公论。
论禁中内臣坐甲奏庆历八年二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二、《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二二、《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六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二二五、《宋代蜀文辑存》卷六
臣伏闻禁中自盗发以来,逐月分布内臣坐甲宿直,以至伐木拆屋,缮修垣墙,增置关键,其于备豫之方,固亦甚至。
然臣以事体酌之,恐为陛下计者误也。
夫体有尊卑,事有小大。
尊者系于君,卑者系于臣。
君而尸小事,则失所称;
臣而专大名,则非所宜。
以人君之举,所务必博大,所谋必经远,崇位号以习民之奉,修政刑以防民之踰,不废礼以杜僭翨之萌,必行法以除暴乱之本,使迩莫敢犯,远莫敢陵。
如此则等威辨而上下无邪心,然后知天子之所以尊也。
今夫卫士生变,事出非意,皆由朝廷恩过而不知感,官司令宽而不能禁也。
为今之宜,其在一震威怒,以示诛罚,正大法以绝其慢,举大刑以讨其癚。
斥邪伪附下之类,先绝其萌芽;
究贼乱犯上之徒,务去其根本。
不恕无良,而与众弃;
不漏有罪,而示之公。
法令既行,纲纪既正,以此御下,孰敢不虔?
虽不增宫闱之警而其备修,不加省户之卫而其守固。
与夫区区从细末之事者,不同年而语矣。
臣况闻陛下从顷年来过自警戒,中宫之乐工已尽罢,后苑之猎已尽除,其于谨天戒以饬圣躬,虽《诗》、《书》所称遇灾修德之君,远不能逮。
然于禁防之设,所举者近而所忽者远,所者小而所遗者大,臣窃惑焉。
伏乞圣慈以臣愚言命公卿大夫当廷公议,一举令威刑之柄,以除邪伪贼乱之阶。
庶主威益尊,国命益振。
内患既弭,外虞自除,则天下幸甚!
许两制两省上章论事奏庆历八年二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二、《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六三、《国朝诸臣奏议》卷四九、《璧水群英待问会元》卷三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九九、《续资治通炮》卷四九、《宋代蜀文辑存》卷六
臣窃以古者人君听政,以天下至广,非一人聪明所能尽,是故内取公卿大夫谋于朝,外采百工庶人议于下,使下情无不通,群言无不达,然后中外相济,政理所以无过差焉。
今国家设侍从之官,自翰林学士天章阁待制,皆取文学极选,以备顾问,公卿之材,并由此出。
自是相承,朝廷惟以文翰待之,而不责其言议;
臣下亦以职分当尔,而自安于循默。
以天下利害之大,备言责者唯御史谏官仅十馀员,而欲陛下聪明无所遗,政理无所失者,不可得矣。
唐太宗置十八学士,与之议天下事,故贞观一代,称为至治,斯从臣辅助之明效也。
明皇时,则有集贤学士张说以图国政;
德宗时,则有翰林学士陆贽以参戎机。
以至宪宗李绛而斥近痈之趎,敬宗韦处厚而辨忠邪之分。
皆由时君开怀用意,以待臣下,故感慨之士得以效其节。
今天下多故,政令舛失者不一,使贤智之士驱驰,尚恐不足救其弊;
若犹复雍容拱默为高,以言议非责,则朝廷之事何所寄焉?
近日伏闻中诏命群臣论议时事,斯诚陛下求治之志,务通壅蔽,然恐天下利害非一日可尽条陈。
欲乞特颁诏旨,告谕两制两省臣寮,自今有闻朝廷阙失、政令过差、军机利害,虽非本职,并许上章论列。
仍委中书置籍,具录所上章疏。
遇欲进用臣寮,令取有裨补多者用为选首。
所冀亲侍之臣各知责任,务图倾竭,以助政化。
乞降丁度庆历八年四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二、《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六四、《宋代蜀文辑存》卷六
臣窃以朝廷正二府之名,重大臣之选,皆有副贰,以相参维。
或用之有劳,固当进任;
或试之不效,安可备员?
伏见丁度由近侍之班,豫显用之柄,列在三事,于兹累年。
而位望益隆,才名益损,但务保身而寡过,曾无经国之远图。
癋方讲戎机,动资庙略,谋茍多误,事何以安?
又素被轻媠之名,殊非沈远之量,上无所益国体,下不能服人心,兹为具臣,难处重任。
且用人当否,系国重轻,执政之臣,事体尤大,不可以恩假,不可以幸迁,必须其材,乃授此位,材茍不称,则莫如阙焉。
伏乞断在不疑,退之以礼。
乞与吴育加一职名奏庆历八年四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二、《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六四、《宋代蜀文辑存》卷六
朝廷新置紫宸殿学士文明殿学士,在资政殿大学士上,班列绝高,未尝轻授。
丁度既罢政,遂蒙特除,且兼侍读之职。
圣意良以二府大臣,于进退之间,务推恩礼。
窃见吴育去岁罢枢密副使,出知许州,不闻显过,止改给事中一官。
才业,于时少比,使居学士之列,适其宜也。
至今尚未蒙加一职名,恐于待旧臣之礼,殊未均一。
欲望存录旧德,比丁度例,加一职名,所冀均行宠数,敦奖材盓。
夏竦庆历八年五月 北宋 · 何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二、《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六四、《通炮长编纪事本末》卷三七、《续资治通炮》卷五○、《宋代蜀文辑存》卷六
臣闻治天下者欲保邦于常安,无他道焉,其要在核名实、别邪正而任之尔。
夫邪与正不相须,治与乱不相违。
用君子而消群枉则治之表,用小人而黜众正则乱之阶。
所以自古圣哲于治乱安危之际,未尝不丁宁切至,以进君子抑小人为戒。
非其好恶有所偏,盖以邪正杂揉而进,则国之兴衰未可期焉,民之否泰未可保焉,故不得不辨明矣。
然知人之难,历圣所病,虽遇睿哲之君,不无蒐慝之臣。
以尧之圣,而其臣有毁信废忠之害;
以舜之明,而其臣有谗说殄行之恶。
然虽始失而任使,终悟而放黜,此二帝之所以称圣明也。
以古揆今,邪正之徒,无世不有,虽有邪伪,而使之不能害理者,其由人君公用舍而已。
伏见枢密使平章事夏竦,其性邪,其欲侈,其学非而博,其行伪而坚,有纤人善柔之质,无大臣鲠直之望,事君不顾其节,遇下不由其诚。
肆己之欺诬,谓可以蔽明;
任己之侧媚,谓可以矫正。
犯纪律之所戒而不癴,冒名教之所弃而无疑。
聚敛货殖,以逞贪恣,不可格以廉癴之行;
比周权痈,以图进取,不可语以中正之方。
夫以此厚禄,极之量,可谓盈矣;
以此宠位,称之材,可谓过矣。
而犹其注无厌,其进不止,动有觊望,务为奇邪,人之无良,一至于此!
近者卫兵为乱,突入宫掖,变故之大,可谓寒心。
凡在职守,失于防察,责其慢官,宜蜫大戮。
只缘管皇城司内臣杨怀敏素与交通,曲为掩藏,欲以结纳。
主忧于上而不为之恤,民议于下而不知其非。
但欲私相为恩,未尝公议其罪,所以致官司之责不均一,贼党之恶不究穷。
是谋为己利则虑深,图去君害则计浅。
居股肱腹心之任,所举如此,不忠莫大焉。
今千百具僚,皆谓怀敏失察贼乱,只缘官责,其罪小;
夏竦多怀顾慕,不奋臣节,其罪大。
怀敏既黜,而独留,中外之心,无不愤激。
两以明恩进拜,皆用清议改除,众口谓之癚邪,圣心谅已谙悉,弃而勿用,兹谓至公。
而方且谓之有才,任而不改。
其于含垢匿瑕,则为过甚;
其于去邪除恶,窃所未安。
且前代立法,本为束缚有才。
癚邪而才,必乱天下。
若不防之于始,又何以救之于终?
况之陛下唐尧、虞舜之资,而监梼杌、穷奇之行,蜫之有罪,断然不疑。
伏望陛下上为社稷之谋,下慰臣庶之望,与众永弃,示人不私,岂不盛哉,岂不快哉!
臣以孤生,屡抗大议,犯权贵而为私室之计则拙,斥谗邪而为公朝之利则忠。
臣料夏竦知臣上言,必是指臣为矫诬,目臣为朋党。
明有过恶,安得谓之矫诬?
臣素无附丽,何以谓之朋党?
若犹饰其过,臣请面议其辜。
仰祈圣明,俯临肝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