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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古经跋(三 淳祐九年正月 宋 · 税与权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六五、易学启蒙古经传
予既本邵子定著《周易古经》上下篇与《十翼》如前,而谓昉乱圣经者,汉、魏以来诸儒之罪,而王弼韩康伯尤其罪之魁者也。
或靳之曰:「嘻,其甚矣!
《易》非王、韩,何以传至今?
子独不见先正尝黜与注疏异说者乎」?
予曰:不然。
《易》更三圣,虽暴秦焚书,《易》以卜筮获免,此殆天未丧斯文也。
按《西汉儒林传》,费直始以彖、象、《系辞》、《文言》十篇解说上下经,岂曾错杂二篇与《十翼》哉。
东汉马、郑首乱圣经,王、韩尤而效之,故范宁著论,谓「浮虚相扇,儒雅日替,其原起于王弼何晏,其罪深于
之罪祸一世,王、何之罪迷历代」。
予尝考王、何与韩三人之本末,盖王、何同仕正始,而以曹爽兄弟为主。
尚老、庄,世讥其叙浮义则丽辞溢目,造阴阳则妙赜无间,然坐曹爽党而摈。
则自以为与夏侯太初司马子元得《易》之神深者,亦坐曹爽而族。
康伯,虽孔氏颖达言其亲授学于王弼,然诋《序卦》非《易》之缊,已无忌惮,而史载其与袁宏辩谦亦卑,而无甚高论。
本朝接南北五代道丧文弊之后,一时名卿,姑以注疏不可倍,而矫士习之轻浮,遂使世之父祖诏子孙,诏其弟子,锢成风俗,牢不可破。
不知《易》经数圣人手,而《论语》乃亲传孔门格言,岂彼等仕操、懿者,可污篇端而擅古注、集解之笔哉。
孔子大圣人,以为晚而喜《易》,读之韦编三绝
紫阳翁以《史记世家》订之,谓孔子反鲁,实哀公十六年丁巳,时年六十八。
然定《书》、删《诗》、正《乐》、序《易》、彖、象、《说卦》、《文言》,有「假我数年,卒以学《易》」等语。
然则紫阳翁盖信「晚而喜《易》」,而不信何晏《论语集解》「五十以学《易》」云耳。
虽弱冠而废死,康伯踰四十,惑于日者而病死,乃敢干乱文王周公之经,而轻訾孔子《十翼》,揆以《春秋》斧钺,诛绝不贷。
而三圣遗经,奚待若人而传?
千百年间,仅有范宁声其罪而讨之。
子以予言为过,岂是非好恶果异乎我心之所同然哉。
因答或人,而志其说于此。
岁己酉正月与权谨三书之。
汪王庙考实 其六 纳款 南宋 · 罗愿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三六
愿尝以王庙食此邦,踰五百年,而民爱敬之,久而愈新者,不惟能出云雨,禦灾厉,亦由其起不失正道,始终出于靖民。
故天下方乱,则以身蔽六州之人;
及其粗定,闻真王而遂归之。
事合天心,为天所相,是以生享其祚而没食其土,以能悠久。
然则不斗一民,不烦一旅,间关自托于唐者,乃王之大节本意,不可以不白也
武德告命具存,所以褒表者,其语明甚,而《旧书·本纪》不著归唐月日,《新纪》虽于武德四年九月甲子书降,至列传杜伏威王雄诞来伐,又不著其已受唐命,反更追书称王时事,遂使览者徒见纪传所书皆在四年,因指为一事。
意王负固累岁,而伏威雄诞以天子之命来讨,力穷势蹙,至是始降尔,则与告命所谓远送款诚者,岂不相戾邪?
雄诞来伐虽亦以此年,然王送唐款实先之。
所谓九月甲子者,月九日也,告命以此月二十二日下,则款之至唐与其封拜,皆不出九月中
雄诞之来,乃在是
谨案《资治通鉴》,王遣使归唐载于九月,而雄诞来伐别载于十一月,则是归唐之后已受封拜,而伏威雄诞自以私意伐之尔。
是时伏威之于唐未为纯臣,王之归唐也必思以忠自列,耻因之以成事,故籍其土地兵民,遣使间道越伏威之境以归之天子。
伏威之党相与窃议,疾王归唐之事不出于己,因袭之以为己功,此淮阴击已降之类,初不害王之先识也。
若夫王之屈于伏威,虽出于不得已,然彼方以行台自名,而雄诞实左右之,吾为唐行台屈尔,肯遽出其下哉?
说者又以雄诞既战之后,唐室以其前后功亦除歙州总管,管歙睦衢三州,疑若右雄诞者。
不知唐于此时亦未能全制东南,来者斯受之尔。
王既以六州自归,则因以六州畀王,逮伏威自以行台而袭王为己功,唐亦不得而却也。
此正淮阴之事也,岂天子亦欲见王而为之遣代邪?
故未几遂朝于京师
尝试考王归附之初,高祖以大国重使见处,与其一时褒崇之语,及贞观之间宿卫者二十年,太宗远伐,委之筦钥,非夙嘉其节而深信其心,何以及此?
告命所表虽汉甲令称忠,殆不若此之明也。
不考此而云云,岂不误哉!
陈君举中书1203年11月 南宋 · 叶适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一六、《水心文集》卷二八、《永乐大典》卷三一四一、乾隆《温州府志》卷二八下、民国《瑞安县志》卷一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温州市
呜呼!
惟公勤而滋苦之累,敏而成钝之功。
岂徒意讲圣贤之精粗,固已实考王伯之污隆。
所欲托之空言,又曰不如载之行事者,皆古人之未及,讵广学而希通!
有能行之,审周道如贯珠,晓百世若发蒙;
章程于草昧,调辔策于驽癃。
其广其长,其深其崇,可以运之掌上而措之寰中。
鸣于海陬,败屦瘦筇,暴名如雷,新语如风。
宿老负墙,豪隽景从,而时文靡然由之一变,遂为多士之宗。
好恶顺逆,几几恭恭
进退用舍,侃侃雍雍。
机虑内沈,笑语外融。
曾未施其一二,而谤大于山,忌众成丛。
洗足南塘之流,振袖村之峰。
帝曰汝归,公寐无聪。
呜呼哀哉!
世事多端,非智所穷。
谓其易研,而后难工。
有或间之,掩昭以聋。
惟其不磨,植厚干穹。
自我获见,四十馀,其术则殊,其论鲜同。
伟标寒而韵远,有死始而生终。
异疾侵陵,美人西东。
天罚不宥,销殒并空。
公既弃我,又遭鞠凶
日馀几何,而不随公。
覆酒成池,有痛填胸。
南康郡王淳熙五年十一月 南宋 · 张演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二、《全蜀艺文志》卷三七中、《成都文类》卷三三、嘉庆《四川通志》卷三四、嘉庆《彭县志》卷四二、嘉庆《华阳县志》卷三九、民国《崇庆县志·文徵·县人文》、《宋代蜀文辑存》卷六五
郡邑通祀有功德于其民者,盖古制也。
秦时蜀守冰凿离堆,避沫水之害,溉田以亿万计,相与尸而祝之者,今环蜀境。
汉兴,守文翁厉诸生于学,蜀地学京师者比齐、鲁
其后学校官为石室以祀,至欲周公孔子配。
秦守以功惠,汉守以德教,光明俊伟,世传诵之。
自是以来,凡守之贤者,人必为建祠,或绘其像,天下名镇未是有也。
何者?
蜀远而地胜,受蜀之寄,必其要官大人所可倚重者。
丞相御史往往不尽拘以文法,政令能专,膏泽可下,而蜀之人亦以所事于君师者事之,安其令而不违。
故虽去而敬其奉尝,犹不敢忘。
然则蜀视天下,其亦可谓敦垕而易治矣。
唐制,用节度使治蜀,前后名人相望。
韦南康郡王在治最久,德惠最著,今蜀人之祠王者,秩于土神,家有其像。
府城内外独无专祠,于礼为不称。
龙图阁直学士四川制置使内相胡公镇蜀之明年,惟蜀诸路盐之额浮,之赋重,与夫夔、峡科买金银之弊,垂六十年,民力重敝,吏阴拱熟视,莫一措手。
公悉审核精考以闻,凡所以为民之瘼者不一而足,公讨理脉络,刮求根株,尽变革乃止。
初,青羌奴结之未就顺也,公时方入境,增调西兵,指授方略,扼其脊尾,制不得肆,至是慑服,面缚塞下。
环蜀地数万里,安于静简,雨旸顺序,年谷屡丰。
众政既举,乃讲旧典之缺,度故官宇之隙地,新庀王祠。
门屋耽耽,广殿渠渠,修廊环拥,便坐后列。
经始于八月庚申,告成于十二月庚戌
土木陶甓圬墁之工凡九千六百五十四,费一出于官,而民不与知。
戴公之德,犹昔之德王也。
王祠既建,民益忭舞。
演以部中守吏,入受约束于公府下,公命演记其事。
辞不获请,演乃复考王之终始,而复于公曰:「王治蜀二十一年,当贞元姑息猜忌之间。
外能折吐番之鸱张,以功自结于朝;
中能抚柔其民,三岁一复,使蜀土晏然,皆乐其生。
王之德于蜀盖如此。
然王之始进也,以陇州假守朱泚之使;
至其末也,露章斥王叔文之奸,建请宪宗监国,朝廷为之增气。
大节凛凛,皎若日月,岂独书治蜀之功哉!
且今之蜀犹昔之蜀也,王用蜀兵破吐番四十八万众,俘其骁酋,靡不如志,虽诸葛孔明南定之功,无以尚之。
而往者数岁间,黎雅小夷陆梁山谷,吾将士乃巽懦不武,久无尺寸功,今始闻其稽颡屈服。
然则王之折冲英略著于简策之旧者,其可不崇大之,以昭示来叶?
公方将奋张王灵,洒扫宇县,以成陛下复古之烈,宜于王眷然兴怀而不置也」。
语未既,众皆起曰:「子之言然,盍遂书之」?
演因以其事敬书于石。
王讳皋,字城武,唐史有传。
淳熙五年十一月壬申记。
反祈招丙戌 清 · 龚自珍
 出处:定盦文集古今体诗上卷 破戒草
序曰反祈招何为而作也夫瑶池有白云之乡赤乌为美人之地舂山宝玉异华之所自出羽陵异书之所藏凡厥数者有一于此老焉可矣何必祗宫为哉穆王自赋诗有之曰居乐甚寡即穆王实录也夷考王自入南郑以还郁郁多故东土山川非清和人寿至促夭韡韡盛姬返跸道死左右既无以为娱车马所费用度不足更制锾赎以充军国史臣以耄荒书之恩爱死亡金钱乏绝暮气迫于馀生丑名垂于青史贵为天子何异鳏民享国百年何翅朝露盖西王母早见及此也是以其谣有之曰将子母死尚复能来岂非悼此乐之不重识人命之至短讽之以留八骏之驭决之以舍万乘之尊窈窕伤骨飘飖动心者虖穆王不悟不以乐生乃以戚死呜呼慕虚名受实祸此其最古者矣万乘且然何况下士尝以暇日读祈招之诗翩然反之作诗二章以贻后之自桎梏者所以祛群言果孤往世有碻士必曰夫龚子之志荒矣
舂之厓,白云满家,褰其异华。
何山不可死,使我东徂。
舂之麓,白云盈谷,褰其异玉。
何山不可死,使我东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