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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高象州(商老) 南宋 · 项安世
七言律诗 押尤韵
闻向君王乞象州,只贪州宅有高楼。
山西日薄都无瘴,海外风来早见秋。
蟋蟀已非今角匠(自注:小说谓象州以片瓦为州宅。蟋蟀为鼓角匠),鹧鸪犹是旧亭侯。
南崖石壁宽多少,题遍新诗意未休。
常州宜兴县学记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五八、《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方舆胜览》卷四、万历《宜兴县志》卷五、《荆溪外纪》卷一六、《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七二二、康熙《常州府志》卷三四、乾隆《江南通志》卷八八、嘉庆《宜兴县志》卷四、《常郡艺文志》卷二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
绍熙五年十二月,宜兴县新修学成。明年,知县事、承议郎、括苍高君商老以书来请记,而其学之师生迪功郎孙庭询、贡士邵机等数十人,又疏其事以来告曰:「吾邑之学久废不治,自今明府之来,即有意焉。而县贫,不能遽给其费,乃稍葺其所甚敝,亟补其所甚缺,且籍闲田五千亩以丰其廪,斥长桥僦金岁入七十馀万以附益之,为置师弟子员,课试如法,而又日往游焉,躬为讲论,开之以道德性命之指,博之以诗书礼乐之文,使其知士之所以学,盖有卓然科举文字之外者。于是县人学子知所乡慕,至于里居士大夫之贤者,亦携子弟来听席下,无不更相告语,更相勉励,而自恨其闻之之晚也。退而相与出捐金赍,以佐其役。合公私之力,得钱几七百万,而学之内外焕然一新。堂涂门庑,靡不严备,象设礼器,皆应图法。盖高君之于是学,非独其经理兴筑之绪为可书,而其所以教者,则非今世之为吏者所能及,而邑之人材风俗实有赖焉。幸夫子之悉书之,以告来者于无穷,则诸生之望也」。予顷得高君于会稽而知其贤,今乃闻其政教之施于人者又有成效如此,故已乐为之书矣。而况其邑之父兄子弟能率高君之教而有所兴起,皆知从事于古人为己之学,而不汲汲乎誇多斗靡之习以追时好而取世资,则又予之所深叹而尤乐取以告人者也。乃为悉记其语,使后之君子有考焉。抑高君之于此邑,尝新其社稷之位,而并作风、雨、雷师于其侧,以严祀事;穿故渎、疏积水以防旱潦,作社仓、储羡粟以备凶荒,其所以事神治民者,类能行其所学而皆出于至诚恳恻之意,是以言出,其人信从之,盖不待至于诵说之间然后以言教也。呜呼贤哉!庆元元年春三月庚申,朝请郎、提举南京鸿庆宫新安朱熹记。
常州宜兴县社仓记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五八、康熙《常州府志》卷三四、乾隆《江南通志》卷八五、嘉庆《宜兴县志》卷二、道光《苏州府志》卷一五、道光《安徽通志》卷六三、《常郡艺文志》卷二、光绪《重修安徽通志》卷八四
始予居建之崇安,尝以民饥请于郡守徐公哲,得米六百斛以贷,而因以为社仓。今几三十年矣,其积至五千斛而岁歛散之,里中遂无凶年。中间蒙恩召对,辄以上闻,诏施行之,而诸道莫有应者。独闽帅赵公汝愚、使者宋公若水为能广其法于数县,然亦不能远也。绍熙五年春,常州宜兴大夫高君商老实始为之于其县善拳、开宝诸乡,凡为仓者十一,合之为米二千五百有馀斛,择邑人之贤者承议郎赵君善石、周君林、承直郎周君世德以下二十有馀人以典司之,而以书来属予记。予心许之,而未及为也。会是岁浙西水旱,常州民饥尤剧,流殍满道。顾宜兴独得下熟,而贷之所及者尤有赖焉。然予犹虑夫贷者之不能偿,而高君之惠将有所穷也。明年春,高君将受代以去,乃复与赵、周诸君皆以书来趣予文。且言去岁之冬,民负米以输者襁属争先,视贷籍无龠合之不入,予于是益喜高君之惠将得以久于其民,又喜其民之信爱其上而不忍欺也,则为之记其所以然者。抑又虑其久而不能无敝于其间也,则又因而告之曰:「有治人,无治法,此虽老生之常谈,然其实不可易之至论也。夫先王之世,使民三年耕者必有一年之蓄,故积之三十年,则有十年之畜而民不病于凶饥。此可谓万世之良法矣。其次则汉之所谓常平者,今固行之,其法亦未尝不善也。然考之于古,则三登泰平之世,盖不常有,而验之于今,则常平者,独其法令簿书筦钥之仅存耳。是何也?盖无人以守之,则法徒为法而不能以自行也。而况于所谓社仓者,聚可食之物于乡井荒闲之处,而主之不以任职之吏,驭之不以流徒之刑,苟非常得聪明仁爱之令如高君,又得忠信明察之士如今日之数公者,相与并心一力,以谨其出纳而杜其奸欺,则其法之难守,不待已日而见之矣。此又予之所身试者,故并书之,以告后之君子云」。庆元元年三月庚午既望,具位朱熹记。
按:《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又见《翰墨大全》壬集卷五,《永乐大典》卷七五一○,万历《宜兴县志》卷二,《荆溪外纪》卷一六,《古今图书集成》食货典卷九九、考工典卷六四。
荐高商老周熺刘董状 南宋 · 蔡戡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五一、《定斋集》卷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七
照对臣等俱蒙误恩,临涖剧部,思欲推广德意,惟藉郡守得人。凡二十四州之广,其有治绩显著者,敢不相继奏闻。向者诸司尝以知邕州胡槻为一路之最,首先剡上,未蒙朝廷施行。续加考察,复得其人,不避烦渎,辄敢论荐。伏见朝请郎、权知象州高商老,行义著闻乡闾,才术见推流辈,文学、吏事,皆有过人。顷宰剧邑,已著能称,前后守臣以其政绩上闻,尝降四辖指挥。今为象台,行将两考,为政平易,民怀吏畏。检柅奸弊,郡计自然有馀;抚摩凋残,田野为之加辟。以至兴修学校,缮治城池,鼎新军营,易茆以瓦,区处有方,人不知役。继累政窘匮之馀,而能百废具举,稽之列城,未易多得。又朝散大夫、知浔州周熺,问学深醇,操履坚正,秉心静退,恬于势利,士论乡评,莫不归重。继宰两邑,吏民至今去思。逮为总所干官,分务池阳,革去弊蠹,号为称职。诸司亦尝交章论荐。今兹试郡清浔,恺悌宜民,恪意牧养,流亡复业,狱讼清简,人皆安之,在一路中独无讼牒至于诸司。又能持身廉介,以律寮吏。久例以鱼税钱几千缗充郡守月给,熺皆却而不取,人所难能。考其治行,近古循吏。又朝奉大夫、知宜州刘董,元祐故相挚之后。动遵家法,严正有守,吏不能欺。试郡西融,诸司已尝论荐。宜阳控扼群蛮,最为冲要,而郡计窘匮,事多废弛。自董到官,数月之间,兴滞补弊,井井有条理。诸猺奉赐、官兵廪禄,率皆按月支给,无复异时逋滞之苦。奉行盐筴,尤得其宜,调度赖以丰裕。民猺安堵,不相侵扰,实为边最。臣等参订共议,得此三人,不敢隐默,自贻蔽贤之罪,亦不敢私徇,以干谬举之罚。欲望圣慈特加甄擢,庶几可为远方牧守之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