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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克行彭保转官制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三二、《元丰类稿》卷二一、《曾文定公集》卷二、道光《榆林府志》卷三八
敕具官某:朕惟羌之猖狂,内相贼虐,致天之罚。爰命六师,开通道涂,收复城聚。摧坚获丑,尔功居多。盖夫军赏之行速则众劝,是用进尔之秩,以激士心。尚有不次之恩,以待非常之效。可。
回运使郎中状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四九、《元丰类稿》卷三七、《曾文定公集》卷一一 创作地点:湖北省襄阳市
右巩启:伏念巩仰高所至,驰思为深,恋势之殊,属书以进。枉过恩之特厚,流华问以见存。文辞烂然,意气勤甚。虽德心之大,遗名秩以自谦;而士品之微,顾材资而安称。其为佩服,曷罄指陈。急景云初,祈寒将盛。伏惟遵道途之易,询采于风谣;察闾里之勤,布行于德惠。神灵所护,福禄攸宜。恭以运使郎中材足兼人,志存及物。出高明之庆族,接熙洽之盛期。通班于朝,揭节而使。自簿书期会之纤悉,莫不注心;至山岩窟穴之幽深,举皆受赐。足以救一时之敝,故能得万事之宜。休声所归,远用行及。伏惟遵时之顺,养气以恬,庶允舆人之情,不违拙者之望。
戚元鲁墓志铭(熙宁元年)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六六、《元丰类稿》卷四二、《曾文定公集》卷一三、《南丰曾先生文粹》卷一○、《文章辨体汇选》卷七一○、《八代文钞》第三二册、《曹南文献录》卷七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戚氏宋人,为宋之世家。当五代之际,有抗志不仕、以德行化其乡里、远近学者皆归之者,曰同文,号正素先生,赠尚书兵部侍郎。有子当太宗、真宗时为名臣,以论事激切至今传之者,曰纶,为枢密直学士,赠太尉。有子恭谨恂恂、不妄言动、能守其家法、葬宋之北原、余为之志其墓者,曰舜臣,为尚书虞部郎中。元鲁其子也,名师道,字元鲁,为人孝友忠信,质厚而气和,好学不倦,能似其先人者也。盖自五代至今百有六十馀年矣,戚氏传绪寖远,虽其位不大,而行应礼义,世世不绝如此,故余以谓宋之世家也。元鲁自少有大志,聪明敏达,好论当世事,能通其得失。其好恶有异于流俗,故一时与之游者,多天下闻人,皆以谓元鲁之于学行,进而未止,意其且寿,必能成其材,不有见于当世,必有见于后。孰谓不幸而今死矣!故其死也,无远近亲疏,凡知其为人者,皆为之悲,而至今言者尚为之慨然也。元鲁初以父任为建州崇安县尉,不至。以进士中其科,为亳州永城县主簿,以亲嫌为楚州山阳县主簿。嘉祐六年三月二十九日,以疾卒于官,年三十有五。娶陈氏,内殿承制习之女。再娶王氏,参知政事文宪公尧臣之女。有子一人。皆先元鲁死,而元鲁盖无兄弟,呜呼!天之报施于斯人如此,何也?元鲁且死时,属其僚赵师陟乞铭于余,师陟以书来告。余悲元鲁不得就其志,而欲因余文以见于后,故不得辞也。以熙宁元年某月某甲子,葬元鲁于其父之墓侧,以其配陈氏、王氏祔。将葬,其从兄遵道以状来速铭,铭曰:
行足以象其先人,材足以施于世用,而于元鲁未见所止也。生既不得就其志,死又无以传其绪。曷以告哀?纳铭于墓。
劾吕惠卿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九、《忠肃集》卷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九、《东都事略》卷八三、《太平治迹统类》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九
臣窃以国家之患,莫大于发政行令而人敢违;人臣之罪,莫大于邀功罔上而为国生事。记曰:「不从令者死于律,擅兴千人者诛」。盖自古失御臣之道,使其淩上召乱,而后患有不胜言者,多必由此。然则法令不可不严,而人主不可不察也。臣伏睹去年三月六日陛下登极赦书节文:「应缘边州郡,仰长吏巡检使臣钤辖兵士及边上人户,不得侵扰外界,静守疆埸,勿令骚扰」。命令既下,边境之上风尘顿息,蕃夷之情感服内面。当此之时,知太原府吕惠卿辄于四月中旬被受赦敕之后,连遣部将折克行、訾虎相次以数万人入西界讨荡,所得首级,皆是浅边老弱,虚夸以为功,而官军人骑,死伤甚众。未几西人复仇,以五月犯塞,疆臣战没,士卒陷亡。臣以为劳师动众,奏功不实,以至构怨于夏,犹皆未足论也。而其公违诏敕,擅出师徒,实无人臣之礼,则其罪不可以不治。臣谨按惠卿遭遇暴起,初不以道,幸尝备位执政,不深惟大义报国,乃欲造非常之功,图再进用。且边陲本自无事,又陛下新即位,衔恤慎始,故上循祖宗以来践阼故事,加惠边鄙,禁相侵扰,丁宁戒谕,所以体息军民,慰安夷夏。诏号宣布,明若日月,可谓至恩盛德,人情孰不欣戴?而惠卿以前两府居帅守之任,所宜与国家同休戚,将顺至意,以镇方面,乃敢用贪功倖进之志,为此乱阶。夫违弃制诏,亏臣子之道。其罪一也。当陛下谅阴之中,谋动干戈。其罪二也。受神宗遗诏未逾月,而忘哀疚之情,觊倖功赏,为大不忠。其罪三也。致新天子命令失信于四夷。其罪四也。开外域之隙,至今警备未得安靖。其罪五也。夫惠卿,天下知其为奸人也。方命擅兵,天下之大恶,臣恐防微杜渐,朝廷不当涵养而不虑也。昔汉之王恢欲徼一时之倖于匈奴,故建马邑之役,孝武许之,是恢奉诏以从事也。然终以谋出于恢,故下恢吏,不赦,使自杀。冯奉世使外域,以便宜击莎车,立功万里,终以擅命不侯。盖古之御人,慎兵法义如此。若惠卿则非如恢之请命也,又非如奉世之止于擅命也,被新诏后敕,禁约甚明,而废格不顾,是叛命者也。方陛下嗣政之始,以威福信义怀宁天下之时,而第一命令,为强悍之臣叛违而不从,若朝廷无所诛诘,上下不敢谁何,臣知陛下异日有大政号,将不足以令天下而信四夷,奸臣之逆命,心轻国宪者,将接迹而动矣。臣位中执法,职在纠治奸慝,伏请以臣章付外议,正惠卿罪状,考古之义,依律处分。以伸大公之法,为奸雄之戒。谨具弹劾以闻,伏候敕旨。
北人过界取水不宜力竞奏 北宋 · 林希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一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一三、《宋会要辑稿》兵二八之四四(第八册第七二九一页)
北界沿边都巡检、管勾朔州同知多造事端,自六月十三日驱拥人夫侵越取水,除已为巡检何灌约回,经一月有馀不至。今月十八日复来取水,其同知往来戎帐节次已具奏闻。缘北人自前岁改移东偏头税场,去岁拆石墙,今岁不受牒,便于贾胡疃兴建场屋,又过天涧取水,及有分水为界之语。蓄谋三年,发于今日,窃恐其势未已。除已牒折克行选差使臣前来,依朝旨随宜应接外,缘方当进筑之际,正籍克行及其子可大带领兵马在北界防扼,深虑那移兵马前来,其本地分巡检兵数又少,如北人再领人马数多,过来陵犯,何灌等便若行应接,深虑兵力不敌,兼恐别生事端。已密谕何灌等及折克行所差使臣,但严勒兵马把截取水道路,过作堤备,不得轻易便行斗敌。其北人所创税场,本为私相买卖,既严禁互市,自足以破其谋。今若更来取水,亦不必与之力竞,俟进筑了日,军马各归,沿边有备,至时尚来取水不已,即别有措置,随宜应接亦未为迟。
故荣州刺史张世矩男天锡可三班借职制 北宋 · 彭汝砺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九六、《永乐大典》卷二○四七九
敕某:知府州折克行言,尔父甚武有力,能自奋忠义。富良之役,身荷戟驰不测之军。用是有功,始终边陲,能效甚著。不幸以死,公私悼难。乞推恩礼,以勤师没。夫爵禄为才能者设,朕不敢有爱,肆命尔官。兹非常典,尔且长壮,尚知所报哉!可。
西界津庆川惟烈川破敌奏(绍圣四年三月) 北宋 · 孙览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三七、《宋会要辑稿》兵八之三三(第七册第六九○三页)
西界长波川有贼兵屯聚,寻遣兵入界。遣先锋张真等至津庆川破敌,乘胜至惟烈川,折克行相继而至,斩二千馀级,获牛羊马三千有馀,并烧荡族帐,迤逦还寨。
朝请大夫孙公墓志铭(崇宁元年正月) 北宋 · 毕仲游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四、《西台集》卷一三、孙传师奏议事略、《宋元学案补遗》卷一
故朝请大夫、宝文阁待制、提举江宁府崇禧观、上柱国、华亭县开国伯、食邑七百户、赐紫金鱼袋孙公,以建中靖国元年十一月二十日卒于高邮之私第。公江都人也,徙家高邮。讳览,字传师。治平中举进士,为河南县主簿。稍迁至秘书省著作郎、知开封府尉氏县。县多兵屯,而将官与其副以刻治遇之无状,军士多欲反者,谋因大阅杀二将溃去。及期,二将微知之,不敢往。民多避之,郭外汹汹。公闻即惊起,家人挽止之不可,遂疾驱至其所,召在前者谓曰:「将官以刻治若等固有所负,而若等所为乃负县官。且若世衣食县官,而杀其将以逃去,将安之?若等一死固不足惜,独不念父母妻子从若而死耶」?在前者感悟,率其众再拜就列。二将始至犹衷甲,公召二将前面数之,顾吏为奏按治。遂大阅,无敢喧哗。是日微公径折其谋,因谯责二将,示以无事,尉氏军几叛。神宗皇帝闻之,乃召见,为司农寺属官,使利州、湖南、京西路为监司。官制行,为尚书左司员外郎,使荆湖南北路。自荆公介甫为政,始治五溪,而蛮徭介荆、湘、桂管之间,官兵镇守势不能相属,数困掳掠。公相视要害,增筑障塞,道、荆、湘、桂管溪峒,使相通达,兵不留行,蛮费大省而患亦息。会谏者欲招徕诚州西道胡耳等,而辰、沅又欲籍蒋、波六州徭人为民,公即奏罢之。及还见上,因极言「徽、诚内属,当时从事者,官过其望,虽趣走给使之贱,皆欲资蛮以为官,未有已期。蛮徭散漫山谷,势不能群聚,说谕招来,宜无难者。然地不可赋,人不可使,广无赋之地,籍不使之民,而大农之费累百巨万。愿界上之郡县羁縻之,不以累中国。后有言者,惟陛下察之」。上纳用之。哲宗皇帝即位,累迁为边帅,以直龙图阁帅桂管,进宝文阁待制,帅太原。入为户部侍郎,遂以龙图阁直学士帅太原。太原总四路,而岚、石、麟、府为边州。麟、府又孤居河外,寇至辄傅城下,自离石绝河而西,与秦地延州相望。而夏人据有横山,距河为塞,不得与秦合。元丰中尝攻得葭芦,元祐中弃之。及公来,议复取葭芦,而其地峻绝,涧谷重阻,兵不得前。夏人闻之,以兵数万屯境上,公乃下令须兵满五万乃行。夏人益遣丁壮就屯,而公兵终不出。夏人屯既久,涉冬月,饥寒皲疾。公益修战备,犹不出兵。或告敌骑数万攻岚、石之屯,垂败,乞济师。军吏夜请计事,公卧不起。及明,乃复曰:「官军已据便地,寇未尝来也」。公曰:「吾固知之矣」。幕府问公何以知之,曰:「离石塞外无敌帐,就欲为寇,非一月不集,岂能遽至而不闻乎?殆诸将以吾未出兵,恐不见寇军,赏轻矣」。幕府退。乃下令具糗粮,严兵械,曰:「寇将至矣」。居数日,夏人兵十馀万寇至神堂,公厚集其阵以待之。兵方接,斩数百级,获其酋长数人。夏师度不能支,遂遁去。公曰:「可矣」。乃遣王悯、折克行将兵出麟、府,张某、王舜臣出岚、石,遂城故葭芦。未就,寇数万猝至。公按兵不动,而使张世永将轻骑由麟州道出其后击之。敌前不能进,而后为世永所击,遂大败。卒城葭芦而还。既退,乃使折克行于津、庆州斩二千级,驱马牛羊数十万。使张世永与克行复出龙横川,斩千级,城宁川。王文振、张某城榆木,而榆木无水泉。有蛇出于南隅,人至蛇所视之,泉如瀵涌,遂城榆木。而折可大以兵三千四百踰河入,斩千四百级,寇兵不敢出。乃使世永、克行城端正平,文振城乌龙川。乌龙距延安之泉山二十五里,而榆木与米脂直。于是秦晋始合,而寇不得至麟府矣。是时章惇子厚为宰相,曾布子宣知枢密院,欲遂合兵以取灵武。公曰:「灵武未可取也」。及移书二府,具言灵武非馀力可下。且曰:「灵武之事,曩尝闻馀议于相君矣,要使陕西不知用兵,而以岁月下之。今返欲速,何也」?二府不听,公乃上疏论其事。子宣怒,乃曰:「葭芦之役,尝使支郡市马僦畜,是扰也」。即以功进枢密直学士,而以扰夺二职为宝文阁待制,犹守太原。公上表谢。又曰:「谢语不虔,可谪也」。复禠待制,提举江宁府崇禧观。自是数复数夺数年,最后以龙图阁直学士知渭州、泾原路经略安抚使。时上益厌兵,诸帅稍内徙。子宣欲先事制人,使不言。即为诏约束诸路固守,慎无以私见挠前功,且令画知以闻。公方趣州在道,因奏言:「臣去渭久,愿至渭徐度所宜。即所建筑城堡居要害地,屯戍粮饷可以久矣,则臣固无私见;屯戍粮饟不可以久,而建筑之城非其要,则臣不敢同众人而败国事」。子宣怒,徙公知永兴军,又徙成都。辞不行,夺学士,以待制仍知永兴军。遂谢病请宫观,得崇禧,归高邮,以疾卒,年五十九。公有兄莘老,仕至龙图阁直学士,以文学行义为时儒宗。而公亦以文行进,通达世务,长于吏治,与兄莘老并。莘老平生仕宦,多推所得之恩于族中,而公亦以任子恩官其从父兄弟三人及姨之子吴观。故历仁、英、神、哲四朝,皆至大官,得名于天下。天下称贤弟兄者,必曰莘老、传师焉。然公少以功名自器,遇事辄前,无所凝滞,至辨是非,明当否,可进而退,不可以功名屈。神宗皇帝时,书凡五六上,皆指切事情,究极利害。其言直而不忤,婉而不同,恳至而不迫直,有味之言也。如胡耳、蒋、波之议,灵武之疏,泾原在道之奏,雅不为好事者所喜,而子宣病公。时子宣在右府,边事悉从中制,人莫敢校,公独与之辨。尝移书子宣曰:「二府之居,大臣之传舍尔,去来其常也,而公欲不去可乎」?虽丞相子厚与公稍厚善,至是亦不善焉。为户部侍郎,以事至丞相府,谓子厚曰:「公之行事,公乎私乎」?子厚作色曰:「何谓也」?公曰:「好恶出于他人,而公为刑赏以循之,是人嫁怨于公而又卖公也,独何利乎」?子厚不怿。及公駮灵武之议,疏书交上,由是子厚、子宣皆以公为病,此其所以谪而终废也。曾祖讳公诚,祖讳再忻。父讳亿,太常寺奉礼郎,赠银青光禄大夫。母元氏,赠河东郡太君;李氏,赠真宁县君;王氏,封齐安郡君。子俟,颍昌府观察判官。俟以崇宁元年正月十七日葬公于扬州某县某原,实世墓之次。公之去太原也,端明殿学士林希继之,以公所取之葭芦建之为晋宁军,而榆木之泉以蛇异赐名神泉,因使榆木之号,置庙祠于其上,将吏尝刻石于庙以颂公之烈云。铭曰:
智及之,勇能行之,其行不迟,故人以尉氏之事为奇。智及之,力能举之,其举也时,故人以晋宁之功为希。谓公不武,晋宁以城;谓公尚武,灵州不行。诚岂为同,秦晋以通。不行岂异,兵家之贵。以是而庸,以是而废,以是而功,以是而罪,终焉而无愧。呜呼,吾传师之不可不铭也,亦以是。
吴遵道减磨勘六年御批(元丰元年十二月癸卯)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八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九五
入内西头供奉官吴遵道造军器及御前工作十馀年,可减磨勘六年。
折克行点兵三千隶张世矩等诏(元丰四年七月戊申)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九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四
麟府都巡检使、知府州折克行点兵三千,选择有官子弟部押,隶张世矩等。
论吕惠卿违侵扰外界旨奏 宋 · 王觌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四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二、乾隆《通州志》卷二一、嘉庆《如皋县志》卷二○
臣闻自古中国有以致外夷之患者,其端固不一也,然大要多因守边之臣贪功生事而侵扰之,积以成衅,其祸乃深。故汉武帝用王恢聂壹之言,绝匈奴之好以兴马邑之师,已而无利,其后连兵不解者数十年。唐明皇因孙诲、赵惠琮之谋,背吐蕃之请,以有青海之战,初虽一捷,其后官军陷没者数万人。如武帝、明皇,可谓英睿之主矣,然一为边吏所误,渝盟爽信,以快一时,使生灵肝脑涂地,财竭力殚,为后世笑,可不为之痛惜哉!故为国深虑者,若贪功生事之边吏,置之法而无赦,则庶几得所以怀外夷、安边境之道也。臣伏见资政殿大学士吕惠卿前知太原府,于元丰八年违敕差折克行等于四月十七日入西界三角川以来讨荡,及差第一将訾虎于四月十九日入西界聚星泊以来讨荡。二将及麟府州蕃汉士卒及添差之兵,无虑二万人骑,故结舋于彼,而我之士卒阵亡及伤而见姓名者数百人,随军子弟不与焉。支过赏功及阵亡轻重赐银绢二万馀匹两,犒设及其馀钱粮又数万计。致西人却于五月中引千馀骑犯边,至葭芦寨供奉官王瑛以战死,兵士陷没者六十馀人。自是惠卿内怀忧恐,作守备于极边难得粮草之地,添屯兵马,虚费极多。臣访闻惠卿出兵之时,边境本自安靖,徒以元丰八年曾有朝旨,倏往忽来为扰耕之计。惠卿缘此,于去年春间面谕诸将及遣边官讽沿边将佐,申乞出兵,盖欲事成则功归于己,不成则罪在将佐而已。故管勾麟府路兵马公事张之谏不肯随顺申请,惠卿挟怒奏黜,人咸冤之。未出之间,三月六日登极大赦既到,折克行以赦书指撝不得侵扰外界,未肯出兵,惠卿不听,故克行等乃以四月十七日、十九日入界。臣伏读三月六日赦书:「应缘边州府仰逐处长吏并巡检使臣,钤辖兵士及边上人户,不得侵扰外界,务要静守疆埸,勿令骚扰」。此朝廷之美政,陛下之盛德也。凡州郡赦书初到之日,集官吏军民而宣读焉,圣恩深厚,孰不叹嗟,四夷传闻,当亦感泣。盖皇帝陛下即位之始,太皇太后同听政之初,以神宗新弃天下,圣心悲哀,岂遑武事?故须慰安外夷,休息兵民,俾兵民安土而无荷戈之忧,外夷归心而无扰边之患,然后可以见中国礼义之举,可以申圣孝亮阴之情也。而惠卿志不在哀,心轻赦敕,侥倖功赏,妄兴师徒,使朝廷内则致疑于兵民,外则失信于外夷。亏损国体,蠹伤圣政,皆惠卿之由也。臣检会本朝自建隆以来南郊等赦,并无前项不得侵扰外界等指挥,惟太宗、真宗、仁宗、英宗、神宗登极大赦,戒敕边吏,与去年三月六日赦文正同。于此既有以见祖宗谨始之先务,又有以知陛下承祧之深意也。是则于国家之体,所系岂轻哉?凡厥边臣,敢不恭命。惠卿尝为执政,方握帅权,朝廷礼遇不为不优,国家寄委不为不重,所当将顺圣德,弹压边陲。若提封之内敢或违赦弄兵,辄侵外境,自当决行军法,以严天子之命,以为边吏之戒,安可自为乱阶,身犯诏禁?涣汗之号方悦于群情,无名之兵已骇于众听,如此则吏民岂复以赦书为可信,夷狄岂复以中国为可亲,四方岂复以朝廷为可尊,后世岂复以祖宗为可法?陛下以惠卿之罪为微耶,以惠卿之恶为可恕耶?以惠卿之罪为微,则自古以来废诏骋兵、戕民辱国者皆小罪矣。以惠卿之恶为可恕,则由今以往欺君罔上,坏法乱常者皆可恕矣。或谓惠卿虽无遵用赦书之意,亦岂敢更不奏请而远出兵哉?请不请固非臣之所知,而其为罪恶则均也。使惠卿不复请而遂出兵,则是直废赦敕,无人臣之礼,罪不容诛。若引赦为说而有请焉,亦不过张大出兵之利,以欺罔朝廷。朝廷以边帅之请而信之不疑,则适足以致非礼之举、失信之过尽归朝廷也。为臣不忠,孰甚于此?伏望朝廷察惠卿妄兴师旅,违圣孝之情,废格赦敕,无人臣之意,开边鄙异日之患,侥倖功赏,志不在哀。内致疑于兵民,外失信于外夷,亏损国体,蠹伤圣政,早行诛窜,以为天下后世不孝之戒。干冒睿圣,无任忠愤激切之至。
〔贴黄〕《登极赦》内「不得侵扰外界,务要静守疆埸」等指挥,自太宗以来至陛下,六圣所同守,天下所共知也。及惠卿一旦而坏之,缙绅之稍识忠义者,孰不愤叹?但以惠卿凶险倾邪,尝任执政,朋党甚多,恐言发祸随,故未有敢以其事闻朝廷者。惟朝廷特赐主张。臣非惧祸,所虑臣言不行,则于圣政所损不细而已。伏望圣慈详察。
又曰:奏而废赦,与不奏而废赦,其罪之轻重相去无几。但曾经奏禀,即须更治经历官司之罪也,乞圣慈详酌。
又曰:赦到太原,当在三月十日以后,惠卿出兵在四月十七日,即是宣赦未及四十日,而违赦出兵也。今后朝廷赦敕何以使吏民尊之,邻敌信之?况今正当朝廷务要守静疆埸,绥安邻敌之时,故须窜诛惠卿,以为边吏之戒。
又曰:三月六日赦书,必须数日而后可到太原,其麟府等处得惠卿指挥而后出兵,又须数日。既以四月十七日出兵,即惠卿措置出界等事,正是初闻神宗上仙之时。若疆埸有警,势须捍固,所不论。既边境本自无事,又赦书有「不得侵扰外界,务要静守疆埸」之戒,惠卿乃忍故违赦令,忘哀动众。夫因人之丧而伐之,犹且不可,自闻国哀之初,若丧考妣之际,而谋动干戈也。惠卿若不重行窜殛,是则人臣之不忠不孝者接迹而无惧矣。惟圣慈详酌。
又曰:惠卿倾邪刻薄,当其窃权用事之时,简贤附势,坏法乱常,为国巨蠹。行手实之法,骚动天下;兴郑侠之狱,贼害正人。谄奉王安石,赖以进用,后因争利而为仇,援引徐禧,擢之通显,终致丧师而辱国。如此之类,皆中外之所共知者,言事臣寮必已及之,臣不复论。今惠卿虽已罪恶贯盈,惧祸称疾,力求宫观差遣,欲以幸免。缘前项太原府用兵之事,所系国体甚大,不可不行法也。若为其已是宫观差遣而宽假之,乃是正中其奸计矣。如此,则奸凶之人何所惩艾?
乞议吕惠卿违废朝旨侵扰外界之罪奏 宋 · 王觌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四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二
臣近有封事,为资政殿大学士吕惠卿前知太原府,于元丰八年内差知府州折克行及第一将訾虎等,于四月十七日、十九日入西界三角川、聚星泊等处讨荡,有违三月六日登极大赦内「不得侵扰外界」指撝。若惠卿不奏请而遂出兵,则是直废赦敕,若引赦为说而有请焉,亦不过张大出兵之利以欺罔朝廷而已。朝廷以边吏有请而信之不疑,则适足以致非礼之举、失信之过尽归于朝廷也。为臣不忠,孰大于此?惠卿措置出界等事,正是初闻神宗上仙之时,乃忍故违赦敕,忘哀动众。伏望圣慈察惠卿妄兴师旅,违圣孝之情,废格赦敕,无人臣之礼,隳祖宗谨始之意,开边鄙异日之患,侥倖功赏,志不在哀,内致疑于兵民,外失信于邻敌,亏损国体,蠹伤圣政,蚤行诛窜,以为后世不忠不孝之戒等事。其状于今月初二日投进讫。臣今来窃闻惠卿出兵之前,曾有奏请,伏虑朝廷为其曾有奏请而薄其罪,臣请毕其说。惠卿之罪在废赦出兵,不在奏不奏也。奏而废赦,不奏而废赦,其罪重轻相去无几。惠卿奏请之意,臣固不得而尽知,然臣窃料之,其说有二而已:其一不过谓元丰曾有旨为扰耕之计,妄云与赦敕两不相妨而可以出师,则是惠卿引前诏以惑朝廷而乞废赦也。其二不过但以师期来请而不及赦,则是惠卿心轻赦敕而直废赦也。引赦与不引赦虽异,而其为废赦则均也。朝廷不允其请,乃是惠卿欺罔之计不得行而已;朝廷允请,乃是惠卿欺罔之计得行而已。欺罔之计得行与不得行虽异,其为欺罔则一也。臣窃惟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临政之初,首宣赦敕,欲以著大信于邻敌,大戒于边吏也,乃因惠卿一举而坏之。本朝自太宗以来,登极大赦指撝不得侵扰外界,六世所共守也。至惠卿一朝而废之,陛下谓惠卿之罪犹在可恕,其所以为罪,岂在奏与不奏之间乎?伏望陛下检会臣今月初二日奏状,并今来所奏,并付三省,议惠卿之罪,蚤行诛窜,以警边吏之慢,以慰邻敌之心,以为天下后世不忠不孝之戒。惟圣慈详酌施行,臣不任区区忠愤之至。
〔贴黄〕臣前状或已付三省,亦须得今来奏状,一处考證,伏望圣慈蚤赐降出施行。
坐河东将官宋整非罪系狱而死责罚曾布等诏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三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三七
河东路经略使、龙图阁学士、朝请大夫曾布特降一官,管勾麟府军马赵宗本特追两官勒停,知麟州王景仁、通判魏缗罚金有差,并冲替,同签军马司事折克行赎金。
责罚张若讷等诏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四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八
皇城使嘉州防禦使管勾麟府路军马张若讷、皇城使太原府路都监知麟州孙咸宁、皇城使象州防禦使知府州折克行近以斥堠不明,及不豫为清野之备,致西贼如蹈无人之境,恣行劫掠。张若讷降一官,充鄜延路兵马钤辖,孙咸宁降两官冲替,折克行罚金二十斤。
令折克行只用本州汉蕃人兵修筑第九寨诏(绍圣五年三月戊午)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五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九五
河东经略司令知府州折克行只用本州汉蕃人兵,依上番例支给钱米,候有间隙日修筑,先令条画闻奏。
以尝随龙推恩冯世宁等诏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五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六
昭宣使、入内押班冯世宁为宣庆使,依前忻州防禦使。宣政使、端州团练使、入内押班蓝从熙为宣庆使、邵州防禦使。入内东头供奉官、寄左藏库使刘瑗、供备库使郝随、皇城使石璘、供备库使武琭、西京左藏库副使吴遵道,各特进秩一等。东头供奉官閤门祗候韩济、西头供奉官閤门祗候欧瑾、右侍禁陈永升,各进秩二等。翰林医官使、成州团练使卓顺之进秩一等,回授有服亲与翰林医官。入内副都知冯宗道、入内押班刘惟简,各特与有服亲有官人一资。西京左藏库使张士彦、皇城副使冯景、供备库副使老弼,各赐绢二百匹。其翰林书艺官等各赐帛有差。
折克行神道碑 宋 · 毛友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一
(上缺)行既葬八年,其子右武大夫、康州刺史、知府州可求言于朝:「先臣克行官爵皆应法,当有隧道之碑,敢以请」。天子曰:「嘻!惟尔之先,保有永安,栉风沐雨,世捍边垂。举州来归(缺),驾,克捷有功。自我(缺)宗以来,所以假折氏之灵甚宠,西人之不骄,繄折氏是凭。今其云亡,虽无言,固将休显之」。乃诏给事中臣友:「汝为之铭」。臣友再拜稽首而言曰:「西夏自元昊乘中国久安玩治之后,空(缺)寇陷(缺)数出,不利一方,用兵骚(缺)之忧。熙宁、元丰间,大饬边备,既开熙河,遂断贼右臂。鹰扬之将,时则有若王韶、贾逵、燕达、种谔,其馀不可胜数。哲宗皇帝惩元祐罢兵弃地骄(缺)之过,择将练兵,大复熙、丰之政(缺),城天都(缺),逼横山(缺),浸以衰弱。当时边将,折氏为第(缺)几与西人战,大小百七十遇,未尝丧败,卤获钜万万,功在右府,行在奉常,光荣福禄,有始有终。臣为史(缺),褒善而记功,虽不能,其敢以固陋辞」?公字遵道,出河西折掘姓。五世祖从阮,唐末为府州刺史。晋以府州赂契丹,从阮不从,自拔归汉(缺)。太祖受命来觐,委以腹心。德扆生御卿,公曾大父也。太宗征太原,以兵来迎,收复岚(缺),为永安军节度使,赠太师、燕国公。大父惟忠,简州团练使,赠崇信军节度使。父继闵,宫苑使、果州团练使、麟府路驻泊兵马钤辖,赠太尉。曾祖妣苏氏(缺),人;梁氏,梁国太夫人。祖妣刘氏,彭城郡夫人。妣刘氏,慕容氏,郭氏,吴郡、魏郡、鲁郡太夫人。初,公当承袭,太尉公以公幼,表授其弟继祖。公久居行间,无所知名。熙宁三年,贼寇庆州,诏种谔合鄜延、河东路大军城啰兀以牵制之。继祖以所(缺)锋,遇贼开先川尚堡岭,再战皆利。谔患贼抄粮道,即以三千人(缺)公,战葭芦川,于是人行少公。公奋先登,所向如有神。诸老将鄂曰:「真太尉子也」。斩首四百级,生降千户,驱牛羊羸马橐它万计。其后会公兄克柔以疾不能将,遂以公知府州(缺)。主秉常,诏五路出师问罪。张世矩(缺)河外兵,表公别将,蕃兵与(缺)廷议,难以守臣自行,令选子弟部三千人隶世矩。公抗章,愿率部落先驱报国。未报,即委管钥以行。贼据营平,逼官军,公进击,溃去。是夜,世矩被命班师,以公为后拒,贼(缺)蹑其后,公止俄枝盘堆,度贼半度隘,纵兵击,大败之。杀咩保、吴良。师还,自劾擅兴,诏释不问。王中正(缺)公将行(缺)右(缺)。时军中旗物大军悉已取其善者,馀皆杂恶不可用。公命(缺)其短长黑白,创五军陈法,团为五部,部为一色,以(缺)州,贼遁去。公遣骑追击,生擒五人,不杀,使为乡道。中正命公(缺)千骑先趋宥州,一夕拔之。时贼保险(缺),中正命公(缺)援(缺)战。公曰:「(缺)大军不易至此,若不速战,情见力(缺),进退不可」。即提刀跃马而前,手格杀数十人,所当皆靡。战士(缺)挽公徐之。公不顾,以策招后军(缺),绐言贼陈动矣,众欢乘之,大败贼众,乘胜追奔(缺)五里。贼久窥河外,患公每(缺)畏之(缺)兵(缺)折氏,虽举国犯他路,而左(缺)兵未尝随。明年四月,破贼于青冈岭。九月,又破于厮罗川。六年二月(缺)二月,击贼三角川,斩伪钤辖吴埋保等。元祐二年,以蕃兵破贼于(缺)摩川。六年,会诸将出(缺)水川,鏖战,公(缺)大破之(缺)。千级有奇,馀皆赴水死。绍圣三年,击贼遮没,大破之。九月,青冈岭又破之。是月,贼犯鄜延,公统兵牵制,至(缺)孙览帅太原,议城(缺)以复故也。边将论多不合,览檄召公问策。公条具所见,遂檄公以(缺)界(缺)贼击宁浪(缺)于吐浑河分追(缺)将(缺)分为深入(缺)之状。贼疑,不敢动(缺)。进筑,公(缺)至(缺)庆川,贼至,大败之,斩二千(缺)黄川。五年,掩袭(缺)乌(缺),获伪左厢钤辖令王儿没崖,副钤辖兀勒香(缺)头(缺)兀姚(缺)贼(缺)横川。元符元年,又破(缺)岭。九月,又破(缺)。十月,又破游(缺)川贱兀流。十二月,又破(缺)勒图。明年正月,大破贼藏才山(缺)月,又破龙马川。时(缺)东进(缺)鄜延帅(缺)公(缺)如(缺)在(缺)中矣(缺)。由近及远(缺),法也。公曰:「不然,事有奇正。今八城已(缺)士(缺)之锐,急前收功,而(缺)之归气(缺)万一为(缺)乘未见(缺)延公引(缺)而(缺)步(缺)将弱兵五千以(缺)奇兵由间道旁击之(缺)。曰(缺)子(缺)兵深入(缺)。公曰(缺)明年(缺)斩首万三千级,生降(缺)万三千(缺)其动则若(缺)水于干(缺)者,以故大出则大(缺)大至难支(缺)请帅(缺)善用则虽(缺)不能欺贼。
按:以下残缺。《金石萃编》卷一四七。又见《金石苑》,道光《榆林府志》卷四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