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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游韵赠姚安世1092年 北宋 · 苏轼
七言律诗 押寒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帝城如海欲寻难,肯舍渔舟到杏坛
剥啄扣君容膝户,巍峨笑我切云冠
问羊独怪初平在,牧豕应同德曜看。
肯把《参同》较同异,小窗相对为研丹。
丹元子示诗,飘飘然有谪仙风气,吴传正继作,复次其韵1093年 北宋 · 苏轼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飞仙亦偶然,脱命瞬息中。
惟诗不可拟,如写天日容。
梦中哦七言,玉丹已入怀。
一语遭绰虐,失身堕蓬莱
蓬莱至今空,护短不养才。
上界足官府谪仙应退休。
可怜吴与苏,肮脏雪满头。
雪满头,终当却与丹元子,笑指乘桴浮
次韵王定国丹元子宁极1093年5月 北宋 · 苏轼
 押真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仙人与吾辈,寓迹同一尘。
何曾五浆馈,但有争席人。
宁极无常居,此斋自随身。
人那识郗鉴,天不留封伦
误落世网中,俗物愁我神。
先生忽扣户,夜呼祁孔宾
便欲随子去,著书未绝麟
愿挂神虎冠,往卜饮马邻。
王郎濯纨绮,意与陋巷亲。
南游苦不早,倘及莼鲈新。
丹元子所示《李太白真》1093年 北宋 · 苏轼
 创作地点:河北省石家庄市正定县
天人几何同一沤,谪仙非谪乃其游。
麾斥八极隘九州,化为两鸟鸣相酬。
一鸣一止三千秋,开元有道为少留。
縻之不可矧肯求。
西望太白峨岷
眼高四海空无人,大儿汾阳中令君。
小儿天台坐忘身,平生不识高将军
手污吾足乃敢瞋,作诗一笑君应闻。
四绝(按:此诗第一首《淮海后集》卷四重出,题作《雪中寄丹元子》。已删重出诗。) 其一 1092年 北宋 · 秦观
七言绝句 押青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阴风一夜搅青冥,风定霏霏霰雪(重出诗作纷纷雪片)零。
遥想玉真(重出诗作想见玉清真)境上,白虚光里诵黄庭。
四绝(按:此诗第一首《淮海后集》卷四重出,题作《雪中寄丹元子》。已删重出诗。) 其二 1092年 北宋 · 秦观
七言绝句 押先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夜深楼上拨书眠,天在栏干四角边。
风拂乱云毫发尽,独留璧月向人圆。
四绝(按:此诗第一首《淮海后集》卷四重出,题作《雪中寄丹元子》。已删重出诗。) 其三 1092年 北宋 · 秦观
七言绝句 押词韵第七部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天风吹月入栏干,乌鹊无声子夜阑。
织女明星来枕上,了知身不在人间。
四绝(按:此诗第一首《淮海后集》卷四重出,题作《雪中寄丹元子》。已删重出诗。) 其四 1092年 北宋 · 秦观
七言绝句 押文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本是匡山种杏人,出山来事碧虚君。
上清欲问因何事,请看先(四库本作仙)山十丈文(《侯鲭录》卷二作请看仙家十赉文)
次韵奉酬丹元先生1092年 北宋 · 秦观
 押支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金华紫烟客,来作牧羊儿
至言初无文,寻绎自成诗。
二景入妙解,元气含烟词。
怜我鬣苍浪,黄埃眩虫丝。
劝解冠上缨,一濯含风漪。
摄身列缺外,倒蹑蜿蜒鬐。
维斗错明珠,望舒耿脩眉。
真游无疆界,浩荡天风吹。
雪中寄丹元子 北宋 · 赵鼎臣
七言绝句 押青韵
阴风一夜搅春冥,风定纷纷雪片零。
想见玉清真境上,白虚光里诵黄庭。
校正崇文总目十七条 北宋 · 黄伯思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六二、《东观馀论》卷下
《高氏小史》:名峻,一作崚。
《山海经》:「侍中秀领校」,秀即刘歆也。
丹元子步天歌》:此但记列星所在,并其象数,使人易识耳,非占说也。
《黄庭经》:此特梁丘子注尔。
张万福,唐人,有传。
《总目》云:不详何代人。
《步虚洞章》:《总目》云「不详何代人」。
修静,东晋道士,隐庐山
葛仙公序》:葛洪,此恐是葛玄
《玄纲论》:此前已有所谓《真纲论》,即此,盖避圣祖名。
三茅君内传》:云「唐李遵撰」,非唐人。
《德山集》:「德山不详何人」。
德山在朗州,盖宣鉴禅师,乃唐僖宗朝人。
此云不知何人,疏缪如此。
破胡集》:后云「释氏兴于西域,自汉末始流于中国」,非汉末。
《文选》:案李善注在五臣前,此云「因五臣而自为注」,非是。
中书省试题咏诗》:若集中纯载诗,即不可谓之诗笔。
丹阳集》:已见总集,此重出。
郦炎集》:当在前。
蔡融、来鹏皆唐人,见《丹阳集》。
《质论》:李后主徐铉书云「为尔于《质论》前作得一小序子」,即此论也。
通志总序 宋 · 郑樵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七四、《古文渊鉴》卷五七、《南宋文范》外编卷四、《万卷精华楼藏书记》卷五二、《宋元学案补遗》卷四六
百川异趋,必会于海,然后九州无浸淫之患;
万国殊途,必通诸夏,然后八荒无壅滞之忧。
会通之义大矣哉!
自书契以来,立言者虽多,惟仲尼以天纵之圣,故总诗书礼乐而会于一手,然后能同天下之文;
贯二帝三王而通为一家,然后能极古今之变。
是以其道光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不能及。
仲尼既没,百家诸子兴焉,各效《论语》,以空言著书(《论语》,门徒集仲尼语。),至于历代实迹,无所纪系。
汉建元、元封之后,司马氏父子出焉。
司马氏世司典籍,工于制作,故能上稽仲尼之意,会《诗》、《书》、《左传》、《国语》、《世本》、《战国策》、《楚汉春秋》之言,通黄帝、至于秦汉之世,勒成一书,分为五体:本纪纪年,世家传代,表以正历,书以类事,传以著人。
使百代而下,史官不能易其法,学者不能舍其书。
六经之后,惟有此作。
故谓周公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五百岁而在斯乎!
是其所以自待者已不浅。
大著述者,必深于博雅,而尽见天下之书,然后无遗恨。
当迁之时,挟书之律初除,得书之路未广,亘三千年之史籍,而跼蹐于七八种书,所可为迁恨者,博不足也。
凡著书者,虽采前人之书,必自成一家言。
左氏,楚人也,所见多矣,而其书尽楚人之辞;
公羊,齐人也,所闻多矣,而其书皆齐人之语。
今迁书全用旧文,间以俚语,良由采摭未备,笔削不遑,故曰「予不敢堕先人之言,乃述故事,整齐其传,非所谓作也」。
刘知几亦讥其多聚旧记,时插杂言。
所可为迁恨者,雅不足也。
大抵开基之人,不免草创,全属继志之士,为之弥缝。
晋之《乘》、楚之《梼杌》、鲁之《春秋》,其实一也。
《乘》、《梼杌》无善后之人,故其书不行。
《春秋》得仲尼挽之于前,左氏推之于后,故其书与日月并传,不然,则一卷事目安能行于世!
自《春秋》之后,惟《史记》擅制作之规模,不幸班固非其人,遂失会通之旨,司马氏之门户自此衰矣。
班固者,浮华之士也,全无学术,专事剽窃。
肃宗问以制礼作乐之事,对以在京诸儒必能知之。
傥臣邻皆如此,则顾问何取焉?
及诸儒各有所陈,惟窃叔孙通十二篇之仪以塞白而已。
傥臣邻皆如此,则奏议何取焉?
肃宗知其浅陋,故语窦宪曰:「公爱班固而忽崔骃,此叶公好龙也」。
于当时已有定价,如此人材,将何著述?
《史记》一书,功在十表,犹衣裳之有冠冕,木水之有本原。
班固不通,旁行邪上,以古今人物彊立差等。
且谓汉绍尧运,自当继尧,非迁作《史记》厕于秦、项,此则无稽之谈也。
由其断汉为书,是致周秦不相因,古今成閒隔。
高祖武帝凡六世之前,尽窃迁书,不以为惭;
昭帝至平帝凡六世,资于贾逵刘歆,复不以为耻;
况又有曹大家终篇,则之自为书也几希。
往往出之胸中者,《古今人表》耳,他人无此谬也。
后世众手修书,道傍筑室,掠人之文,窃钟掩耳,皆之作俑也。
之事业如此,后来史家奔走班固之不暇,何能测其浅深?
迁之于,如龙之于猪,奈何诸史弃迁而用刘知几之徒尊班而抑马?
且善学司马迁者,莫如班彪
续迁书,自孝武至于后汉,欲令后人之续己,如己之续,既无衍文,又无绝绪,世世相承,如出一手,善乎其继志也。
其书不可得而见,所可见者,元、成二帝赞耳,皆于本纪之外,别记所闻,可谓深入太史公之阃奥矣。
凡《左氏》之有「君子曰」者,皆经之新意;
《史记》之有「太史公曰」者,皆史之外事,不为褒贬也。
閒有及褒贬者,褚先生之徒杂之耳。
且纪传之中,既载善恶,足为鉴戒,何必于纪传之后,更加褒贬?
此乃诸生决科之文,安可施于著述,殆非之意。
况谓为赞,岂有贬辞?
后之史家,或谓之论,或谓之序,或谓之铨,或谓之评,皆效班固,臣不得不剧论也。
司马谈有其书,而司马迁能成其父志;
班彪有其业,而班固不能读父之书。
为彪之子,既不能保其身,又不能传其业,又不能教其子,为人如此,安在乎言为天下法!
范晔陈寿之徒继踵,率皆轻薄无行,以速罪辜,安在乎笔削而为信史也!
孔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
周因殷礼,所损益可知也」。
此言相因也。
班固断代为史,无复相因之义,虽有仲尼之圣,亦莫知其损益,会通之道,自此失矣。
语其同也,则纪而复纪,一帝而有数纪,传而复传,一人而有数传。
天文者,千古不易之象,而世世作《天文志》;
《洪范》五行者,一家之书,而世世序《五行传》。
如此之类,岂胜繁文!
语其同也,则前王不列于后王,后事不接于前事。
郡县各为区域,而昧迁革之源;
礼乐自为更张,遂成殊俗之政。
如此之类,岂胜断绠
曹魏指吴蜀为寇,北朝东晋为僭;
南谓北为索虏,北谓南为岛夷。
《齐史》称梁军为义军,谋人之国,可以为义乎?
《隋书》称唐兵为义兵,伐人之君,可以为义乎?
房玄龄董史册,故房彦谦擅美名;
虞世南预修书,故虞荔虞寄有嘉传。
甚者犬吠,吠非其主。
晋史党晋而不有魏,凡忠于魏者目为叛臣,王凌、诸葛诞、母俭之徒抱屈黄壤。
《齐史》党齐而不有宋,凡忠于宋者目为逆党,袁粲刘秉沈攸之之徒舍冤九原。
噫!
天日在上,安可如斯?
似此之类,历世有之,伤风败义,莫大乎此。
迁法既失,弊日深,自东都至江左,无一人能觉其非。
梁武帝为此慨然,乃命吴均作《通史》,上自太初,下终齐室,书未成而卒。
隋杨素又奏令陆从典续《史记》,讫于隋,书未成而免官。
岂天之靳斯文而不传与?
抑非其人而不祐之与?
自唐之后,又莫觉其非,凡史笔者,皆准《春秋》,专事褒贬。
夫《春秋》以约文见义,若无传释,则善恶难明;
史册以详文该事,善恶已彰,无待美刺。
之行事,岂不知其忠良;
之所为,岂不知其凶逆。
夫史者国之大典也,而当职之人不知留意于宪章,徒相尚于言语,正犹当家之妇不事飨飧,专鼓唇舌,纵然得胜,岂能肥家?
此臣之所深耻也。
江淹有言:「修史之难,无出于志」。
诚以志者宪章之所系,非老于典故者不能为也,不比纪传,纪则以年包事,传则以事系人,儒学之士皆能为之,惟有志难。
其次莫如表,所以范晔陈寿之徒能为纪传,而不敢作表、志。
志之大原起于《尔雅》,司马迁曰书,班固曰志,蔡邕曰意,华峤曰典,张勃曰录,何法盛曰说,馀史并承班固,谓之志,皆详于浮言,略于事实,不足以尽《尔雅》之义。
臣今总天下之大学术,而条其纲目,名之曰「略」。
凡二十略,百代之宪章,学者之能事,尽于此矣。
其五略,汉唐诸儒所得而闻;
其十五略,汉唐诸儒所不得而闻也。
生民之本在于姓氏,帝王之制各有区分。
男子称氏,所以别贵贱;
女子称姓,所以别婚姻,不相紊滥。
秦并六国,姓氏混而为一,自汉至唐,历世有其书,而皆不能明姓氏。
原此一家之学,倡于左氏,因生赐姓,胙土命氏,又以字、以谥、以官、以邑命氏,邑亦土也,左氏所言,惟兹五者。
臣今所推,有三十二类,左氏不得而闻,故作《氏族略》。
书契之本,见于文字,独体为文,合体为字。
文有子母,主类为母,从类为子。
凡为字书者皆不识子母,文字之本出于六书:象形、指事,文也;
会意、谐声、转注,字也;
假借者,文与字也。
原此一家之学,亦倡于左氏。
然止戈为武,不识谐声,反正为乏,又昧象形,左氏既不别其源,后人何能别其流?
是致小学一家,皆成卤莽。
经旨不明,穿凿蜂起,尽由于此。
臣于是驱天下文字,尽归六书,军律既明,士乃用命,故作《六书略》。
天籁之本,自成经纬,纵有四声以成经,横有七音以成纬。
皇、颉制字,深达此机,江左四声,反没其旨。
凡为韵书者,皆有经无纬。
字书眼学,韵书耳学,眼学以母为主,耳学以子为主,母主形,子主声,二家俱失所主。
今欲明七音之本,扩六合之情,然后能宣仲尼之教,以及人间之俗,使裔夷之俘皆知礼义,故作《七音略》。
天文之家,在于图象,民事必本于时,时序必本于天。
为《天文志》者,有义无象,莫能知天。
臣今取隋丹元子《步天歌》,句中有图,言下成象,灵台所用,可以仰观,不取《甘石》本经惑人以妖妄,速人于罪累,故作《天文略》。
地理之家,在于封圻,而封圻之要,在于山川。
《禹贡》九州皆以山川定其经界,九州有时而移,山川千古不易,是故《禹贡》之图,至今可别。
班固《地理》主于郡国,无所底止,虽有其书,不如无也。
后之史氏正以方隅郡国并迁,方隅颠错,皆因司马迁无《地理书》,班固为之创始,致此一家俱成谬举。
臣今准《禹贡》之书而理川源,本《开元十道图》以续今古,故作《地理略》。
都邑之本,金汤之业,史氏不书,黄图难考。
臣上稽三皇五帝之形势,远探四夷八蛮之巢穴,仍以梁汴者四朝旧都,为痛定之戒,南阳者疑若可为中原之新宅,故作《都邑略》。
谥法一家,国之大典,史氏无其书,奉常失其旨。
周人以讳事神,谥法之所由起也
古之帝王存亡皆用名,自至于,皆名也。
周公制礼,不忍名其先君。
武王受命之后,乃追谥太王、王季、文王,此谥法所由立也
本无其书,后世伪作《周公谥法》,欲以生前之善恶,为死后之劝惩。
周公之意,既不忍称其名,岂忍称其恶?
如是,则《春秋》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不可行乎周公矣。
此不道之言也。
幽、厉、桓、灵之字,本无凶义,《谥法》欲名其恶,则引辞以迁就其意。
何为皇颉制字,使字与义合,而周公作法,使字与义离?
臣今所纂,并以一字见义,削去引辞而除其曲说,故作《谥略》。
祭器者,古人饮食之器也。
今之祭器,出于《礼图》,徒务说义,不思适用,形制既乖,岂便歆享。
夫祭器尚象者,古之道也。
器之大者莫如罍,故取诸云山;
其次莫如尊,故取诸牛象;
其次莫如彝,故取诸鸡凤;
最小者莫如爵,故取诸雀。
其制皆象其形,凿项及背,以出内酒。
刘杳能知此义,故引鲁郡地中所得齐子尾送女器有牺尊,及齐景公冢中所得牛尊、象尊以为證。
其义甚明,世莫能用,故作《器服略》。
乐以诗为本,诗以声为用,风土之音曰风,朝廷之音曰雅,宗庙之音曰颂。
仲尼编《诗》,为正乐也,以风、雅、颂之歌为燕享、祭祀之乐。
工歌《鹿鸣》之三,笙吹《南陔》之三,歌间《鱼丽》之三,笙间《崇丘》之三:此大合乐之道也。
古者丝竹有谱无辞,所以六笙但存其名,序《诗》之人不知此理,谓之有其义而亡其辞,良由汉立齐、鲁、韩、毛四家博士,各以义言诗,遂使声歌之道日微。
后汉之末,《诗》三百仅能传《鹿鸣》、《驺虞》、《伐檀》、《文王》四篇之声而已。
太和末,又失其三。
至于晋室,《鹿鸣》一篇又无传
自《鹿鸣》不传,后世不复闻《诗》。
然诗者人心之乐也,不以世之兴衰而存亡。
继风雅之作者,乐府也。
史家不明仲尼之意,弃乐府不收,乃取工伎之作以为志。
臣旧作《系声乐府》,以集汉魏之辞,正为此也。
今取篇目以为次,曰《乐府正声》者,所以明《风》、《雅》;
曰《祀享正声》者,所以明《颂》;
又以《琴操》明丝竹,以《遗声》准逸诗。
《语》曰:「《韶》,尽美矣,又尽善也;
《武》,尽美矣,未尽善也」。
仲尼所以正舞也。
《韶》即文舞,《武》即武舞,古乐甚希,而文武二舞犹传于后世,良由有节而无辞,不为义说家所惑,故得全仲尼之意。
五声八音十二律者,乐之制也,故作《乐略》。
学术之茍且,由源流之不分;
书籍之散亡,由编次之无纪。
《易》虽一书,而有十六种学:有传学,有注学,有章句学,有图学,有数学,有谶纬学,安得总言《易》类乎?
《诗》虽一书,而有十二种学:有诂训学,有传学,有注学,有图学,有谱学,有名物学,安得总言《诗》类乎?
道家则有道书,有道经,有科仪,有符箓,有吐纳内丹,有炉火外丹,凡二十五种皆道家,而浑为一家可乎?
医方则有脉经,有灸经,有本草,有方书,有炮炙,有病源,有妇人,有小儿,凡二十六种皆医家,而浑为一家可乎?
故作《艺文略》。
册府之藏,不患无书,校雠之司,未闻其法,欲三馆无素餐之人,四库无蠹鱼之简,千章万卷,日见流通,故作《校雠略》。
河出图,天地有自然之象,图谱之学由此而兴;
洛出书,天地有自然之文,书籍之学由此而出。
图成经,书成纬,一经一纬,错综而成文。
古之学者,左图右书,不可偏废。
刘氏作《七略》,收书不收图,班固即其书为《艺文志》,自此以还,图谱日亡,书籍日冗,所以困后学而隳良材者,皆由于此,何哉?
即图而求易,即书而求难,舍易从难,成功者少。
按:《通志》卷首,万有文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