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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姊夫崔使君简812年 中唐 · 柳宗元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九十三 创作地点:湖南省永州市零陵区
永州刺史博陵崔公之灵。
天之生人。
或哲或愚。
君取其英。
爰曜于初。
誉动京邑
施于方隅。
密勿书奏
元侯是俞。
蜀寇内侮。
祸联羌髳。
君出显画。
披攘其徒。
南平剑门
西获戎俘。
超受刑曹。
留总南都
移刺连部。
下民其苏。
道不可常。
病惑中途。
悍石是饵。
元精以渝。
雷谤爰兴。
桉验增诬。
始虽进律。
终以论辜
溟海浩浩。
而君是踰。
崇山茫茫。
而君是居。
厥弟抗愤。
叫于康衢。
天子悯焉。
讯以文书。
御史既斥。
连帅是除。
期复中壤。
遽沦别区。
丧还大浸。
又溺二孤。
痛毒荐仍。
振古所无。
何谪于天。
降此剪屠。
柩不及归。
寓葬荒墟。
将葺将就。
誓还里闾。
呜呼哀哉。
君之子姓。
惟自我出。
母仪先亏。
父训又失。
茕茕相值。
抚悼增恤。
咸冀其才。
以大家室。
惟昔与君。
年殊志匹。
昼咨夕计。
期正文律。
实契师友。
岂伊亲昵。
谁谓斯人。
变易成疾。
良志莫践。
乖离永诀。
呜呼哀哉。
永山之西。
湘水之东。
殡纼以出。
斧屋爰封。
神非久留。
息驾于中。
书石为志。
世德斯崇。
手以酹。
涕出焉穷。
晁迥等举堪大藩知州二人诏景德四年十月乙巳 北宋 · 宋真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一、《宋大诏令集》卷一六五、《宋会要辑稿》选举二七之一○(第五册第四六六七页)
乃眷守臣,寔分朝寄。
询求民瘼,宣布诏条,咸冀得人,俾之受任。
宜咨著位,各举所知,务择廉能,用副忧恤。
其令翰林学士晁迥等,各举常参官堪充大藩知州二人,具历任功过以闻,如任使后不如举状,并当连坐。
唐李元素按令狐运狱事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五六、《北海集》卷二一
《唐书·李元素传》:仕为御史
东都留守杜亚大将令狐运,会盗劫输绢于洛北,运适与其下畋近郊,疑而讯之。
幕府穆员张洪靖按鞫无状,怒,更以爱将武金掠服之,死者甚众。
斥运丑,上诏监察御史杨宁覆验之,事皆不雠。
怒,劾罔上,抵罪。
又自以不失盗为功,因必其怒,傅致而周内之,若不可翻者。
宗信不疑,宰相难之。
元素刑部员外郎崔从质大理司直卢士瞻驰按。
迎,以狱告。
元素徐察其冤,悉纵所囚以还。
大惊,复劾元素失有罪。
元素还,帝已怒,奏狱未毕,帝曰:「出」!
元素曰:「臣言有所未尽」。
帝曰:「第去」!
元素曰:「臣以御史按狱,知冤不得尽辞,是无容复见陛下」。
帝意解,即道运冤状。
帝感寤曰:「非卿,孰能辨之」?
然运犹以擅捕人得罪,流归州,死于贬所。
武金流建州
后岁馀,齐抗得真盗,繇是天下重之。
给事中
后美官缺,咸冀元素得其处。
臣观《唐书》之赞德宗,谓其「猜忌刻薄,以彊明自任,耻见屈于正论,而忘受欺于奸谀」。
是以用刑失之寡恕,而处事蔽于所执。
先语已入,则确然不回。
朱泚之乱,务行姑息之政。
凡方镇守将有所论奏,不暇详其是非曲直,一切从之。
杜亚敢以私意所疑恶,变令狐运之狱。
顾其不听幕府按鞫之实,更使爱将掠服之,又自以不失盗为功,则其事亦可察矣。
方傅致周密,而德宗信之。
既遣御史覆验不雠,御史,而不疑亚之欺也。
元素等按治,能辨其枉,悉纵所囚而还,为帝言之。
不恤前御史之罚,不避人主之怒,再却再前,终寤帝意。
向使元素依违顾望,一毫之私萌于胸次,则事将不敢固争,运与其下冤坐者几何?
然运犹不免流窜,而亚之罪乃置不问,德宗之用刑其已颇矣。
荀卿有言:「公生明,偏生暗」。
以彊明自任而不能公其心,卒归于暗蔽,如此可胜叹哉!
御试策 宋 · 范宗尹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五一、《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五一
朕稽法前王,遹求先志,顾德弗类。
永惟神器之大,不可为,不可执,故以道莅之,夙兴夜寐,惟道之从。
祖无为之益,以驰骋乎天下,万世无弊者也。
然为道在于日损,物或损之而益,益之而损,损之又损,至于无为,则是无弊之道,损益随之。
子大夫以谓如之何而无损无益乎?
朕粤自初载,念乘百王之绪,作于百世之下。
继志述事,罔敢怠忽,立政造法,细大不遗,庶几克笃前人之烈。
推而行之,间非其人,挟奸罔上,营私背公。
故庠序之教虽广,而士风彫丧,理财之术益多,而国用匮乏。
务农重谷,而饥馑荐臻;
禁奸戢暴,而盗贼多有。
比诏有司,稍抑浮伪,事有弗利于时,弗便于民者,一切更张之,悉遵熙、丰之旧矣。
盖可则因,否则革,权时之宜也。
揆之于道,固无损益,然当务之为急,则因革损益,正在于今日乎!
子大夫详延于廷,为朕言之,毋隐。
臣对:臣闻天下无事则苦言难入。
臣观比年以来,日月薄蚀,雨阳失序。
都城水潦,则居民备粮筏;
淮甸旱荒,则死者蔽道路。
四方郡县,盗贼群起,尤盛于东南。
顷者钱塘之破,血流通衢,相庐小邦,一夕煨烬。
陛下遣重兵,授神算,轸渊衷者,今数月矣。
当此之时,谓天下无事可乎?
天下当有事之时,天子下求言之策,虽懦夫孺子,犹当激昂振厉,以忠言谠论仰承明诏。
臣天资愚直,如水火湿热,不可少变。
闻忠臣义士之风,则愿为执鞭;
见谄谀之人,不忍正视其面。
今乃得与海内多士望清光于九陛之下,其可饰固陋之辞,以歌讼圣德而已乎?
然臣二亲垂白,生理萧然,禄养之心,莫此为急。
今乃以难入之言,冒雷霆之威。
臣蝼蚁之微,自顶至踵,不足以当斧钺,岂不危哉!
独念忠孝者,天下之大本,而二者常不能以兼全。
禄及其亲,私门之福;
直言中病,天下之愿。
捐私门之小福,合天下之公愿,就令上冒天威,必罚无赦,身残家破,取笑士类,亦臣所不恤也。
杀身成仁,古人有之,臣何惮而不为乎!
故敢展尽底蕴,极言不讳,惟陛下矜其愚焉。
臣伏读圣策曰:「朕稽法前王,遹求先志,顾德弗类。
永惟神器之重,不可为,不可执,故以道莅之,夙兴夜寐,惟道之从。
祖无为之益,以驰骋乎天下,万世无弊者也」。
臣谓陛下既明乎此,实天下幸甚。
何以言之?
盖三代之所以得天下者,得其民也。
得其民者,得其心也。
天下之大,岂一人所能有,天下所共有也。
天下虽共有,而四方万里必退听于一人者,以圣人有道于此,足以得天下之心。
天下虽欲舍是而他适,有不可得者。
故天下归往谓之王,而孟子亦曰:「天下不心服而王者,未之有也」。
臣谓陛下知神器之大,则宜以仁恩德泽深结人心,无使奸雄之人得以伺其隙,则卜世卜年,将有隆而无替矣。
夫天下之不可为、不可执者,非谓其纲纪可弛,法度可废,而一付之自尔也。
盖纲纪不弛,而圣人所以维持天下,出乎纪纲之外;
法度不废,而圣人所以宰制天下,出乎法度之外。
但见其内自朝廷,远及天下,无一事之不理,无一物之不遂,人民阴受其泽,而不见其为之、执之之迹焉。
古之以道莅天下者,意其如是而已。
若曰纪纲可弛,法度可废,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以是为莅天下之道,其致大乱也必矣。
臣谓陛下知神器之大不可为、不可执,将以道莅之,则宜立纪纲,修法度,无使君子小人混淆并进。
是非已明,赏罚次之,以合乎庄周九变之序,则太平之治不难致矣。
昔盖公治黄老术,谓:「治道贵清静,而民自定」。
曹参师其言,用之齐而齐治,用之汉而汉兴
则惟道之从,无为之益,诚治天下之要道。
区区一曹参尚能用之一时,声垂万世,况陛下以天纵之圣,光明之学,其于道有神受而心得者,岂臣愚所能测识?
然陛下以是策臣,臣得无言乎?
愿陛下以清静为本,以无为为常,声色之美,观游之奉,勿复留意,则渊虚之宗,将默与道会,治乱之本,安危之机,不思而得矣。
以是驰骋乎天下,乌往而不可哉?
若乃穷楼殿之美以奉上真,兴土木之功以蠹邦用,以是为钦崇之道,非臣所敢知也。
臣伏读圣策曰:「然为道日损,物或损之而益,益之而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则是无弊之道,损益随之。
子大夫谓如之何而可以无损无益乎」?
臣尝诵书,粗明损益之理,愿试言之。
夫典谟之于皋陶,皆称其「若稽古」。
若之为言顺之而不违也,稽之为言考之而不泥也。
道者,亘万世而无弊,故若之以尽其常;
事者,相时而损益,故稽之以尽其变。
「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此古今之所同,虽有至智,莫能易也,故言「若昔大猷」。
全于帝王建官,其多寡之数不能尽合乎前代者,亦惟其时而已,故言「唐虞稽古」。
由是言之,则无损益者道也,有损益者事也。
然古之为道者,必贵乎日损,岂道有损益哉?
犹之去沙砾而精金见焉,舍事法形名而道真存焉。
所谓损者,如是而已。
臣愿陛下求道于坦然易行之地,无烦圣虑于恍惚不可为蒙之中。
傥以「制治」、「保邦」之要道朝念而夕思之,必无误矣。
政事有当相时损益者,断自宸衷,决而行之,无恤邪论之纷纷也。
臣伏读圣策曰:「朕粤自初载,念乘百王之绪,作于百世之下。
继志述事,罔敢怠忽,立政造化,细大不遗,庶几克笃前人之烈」。
此陛下遵先王之法以有为也。
夫「乘百王之绪」,则规摹为有传;
「作于百世之下」,则治乱为可考。
乘百王之规摹而由其中,考前世之治乱而为之鉴,此神考之志也,陛下继此可也,此神考之事也,陛下之此可也。
继志述事,既尽其善,则立政造事,岂不绰绰然有馀裕哉!
其细大不遗,盖无足道。
恭惟国家抚有海内垂二百年,祖功宗德,积累深厚,皇天眷佑,笃生神考,乃大有为于天下。
累圣丕图,一日大备,犹之五帝法始乎伏羲而成乎尧也,犹之有周十六王而武始定也。
巍巍成功,振古鲜俪。
陛下出绍大统,诚数千载一时也。
臣愿陛下乘百王之规模,鉴前世之治乱,思祖宗积累之艰难,神考致治之光美,居安虑危,守成若缺,盘固基本,爱育生灵,为宗社长久之计,则所以笃前人之烈者,诚不可以有加矣。
臣伏读圣策曰:「推而行之,间非其人,挟奸罔上,营私背公。
故庠序之教虽广,而士风彫丧;
理财之术益多,而国用匮乏。
务农重谷,而饥馑荐臻;
禁奸戢暴,而盗贼多有。
比诏有司,稍抑浮伪,事有弗利于时,弗便于民者,一切更张之,悉遵熙、丰之旧矣」。
此陛下除积年之弊以便民也。
夫古者党有庠,遂有序,则庠序之教,古有之也。
《周官》之书,理财居其半,则理财之术,古有之也。
文、景下农之诏,而年谷屡登;
太叔焚萑苻之泽,而郑盗以息。
则务农重谷,宜无饥馑之灾;
禁奸戢暴,宜无盗贼之患。
而今日之弊,乃如圣策所谓者,岂无自而然耶?
臣请为陛下言之。
神宗皇帝造士以经术,养士以学校,然三舍之法止行于太学,科举之制不废于天下。
故当时之士,隆师亲友,则竞游于学校;
仰事俯育,则求进于科举。
游学校者有讲习渐磨之乐,处田亩者有刚劲不屈之气,卓荦之才,比比相望。
及行法之过也,则科举扫荡而无馀,三舍推行于远裔。
凡为士者,必游学校,斯有寸进。
四方贡于辟廱者,岁千馀人,拘縻牵制,动踰数年。
为子弟者,不得从其养亲之心,为父兄者,不得从其营生之便。
求去之计功,则得失之心重,得失之心重,则豪杰之气消,此所以庠序之教虽广,而士风彫丧也。
国家开疆拓地,远过三代,其水土所生,不为不广,耕凿之力,不为不众,则财用之乏,诚非所患。
祖宗以来,取之有道,用之有节,官无冗员,朝无滥赏,故都内有贯朽之钱,太仓有红腐之
十馀年来,学校养士,其费不赀。
增官置局,日以冗滥。
臣僚赐第,十常二三。
赏典之行,动以万计。
内外帑藏之积,为之一空。
乃始方田以增常税,均籴以充军储。
茶盐之法,朝行暮改。
纵有厚获,随即不继。
是犹实危以江淮之流,岂不谬哉!
此所以理财之术益多,而国用匮乏也。
饥馑荐臻以气之不和,盗贼多有以民之失业。
盖天地之所以生育庶物者以气,气之所以和者以人。
人受天地之中、禀阴阳之和以有生者也,其精神心术与天地相为流通,故古之论人和者,必终之以天地之和应。
今元元愁苦,吁号弗闻盖有年矣,如是而欲人和岁丰,岂不难哉!
常人之情,仓廪实然后知礼节,衣食足然后知荣辱
使其仓廪不实,衣食不足,因之以饥馑,迫之以重歛,其势不为盗贼无以自全。
使天下皆怯懦孺子,则气息奄奄,坐以待尽。
使其间有一奸猾之人,智术足以笼愚,语言足以鼓众,则啸聚林麓,动踰千百,无足怪者,今东南之寇可以龟鉴矣。
然此四事,不当归咎于法。
既不归咎于法,则朝廷之间,必有任其咎者矣。
圣策谓:「推而行之,间非其人,挟奸罔上,营私背公」。
则陛下固已知其人矣。
知其罪而罚不加焉,臣愚所以不识也。
臣尝谓君之于臣,患不知其奸,知其奸而不能罚,则不若不知之为愈,何以言之?
盖不知其奸,则彼犹惧其知也;
知其奸而不能罚,复何惧哉!
汉、唐之君所以长跋扈之风,启僭逆之衅者,常以此也。
臣愿陛下明指其人,正名定罪,上以安宗,下以谢生灵,为万世臣子之戒,岂不韪哉!
伏读圣策曰:「可则因,否则革,权时之宜也。
揆之于道,固无损益,然当务之为急,因革损益,正在于今日乎!
大夫详延于庭,其为朕言之无隐」。
此陛下谦冲退托,智不自虑,而策臣等以因革之所宜也。
夫权时之宜,古有定论。
道无损益,臣亦略陈于前矣。
敢以可否因革之说而献焉。
事孰为可?
民心以为可者,因之可也。
事孰为否?
民心以为否者,革之可也。
陛下试历考古先哲王之所为,必无出于此矣。
臣观去岁冬秋之交,陛下屡发德音,无非所以抑浮伪,当时仰而读之者,欢呼鼓舞,咸冀其复见太平。
而比者学校之法一遵熙、丰之旧,多士之论,无不称快。
则今日之事,可因可革,宜不论而知矣。
恭惟皇帝陛下出神天之本宗,应帝王之兴起,知神器之大,不可为,不可执,故以道莅之,因时损益,无必无我,上遵先王之法,下除积年之弊,而又谦冲退托,访臣等以今日之所宜,虽之用心,不是过也。
臣欲称述盛美,尽归报之诚,而才艺荒薄无以伸其喙。
惟区区之忠,可以贯日月而动金石,故所以仰酬大问者,特此而已。
呜呼!
极言不讳者,人臣之尽忠;
包容荒直者,圣人之盛德。
臣之所以自处者,可谓忠矣;
陛下所以处臣者,宜如何焉!
福州王参政 南宋 · 王十朋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二六、《梅溪先生后集》卷二三
五载三州,方幸投闲而置散;
一麾千里,又叨宣化而承流
顾大邦虽非小子所堪,然便道有见先生之喜。
恭惟某官性天高卓,材地闳深,道扶而袭其传,文追杨马而为之配。
变儒风于两学,最治绩于四川
荣长谏垣,所陈无非大事;
参政柄,有告必以嘉猷。
方蹇蹇以立朝,遂营营而去国。
四海咸冀其复起,七闽岂得而独私?
盍归乎来,如古者之二大老;
无出其右,兼天下之三达尊。
愿趣曹装,即膺汉诏。
某门阑下士
学校诸生
蚤亲模范之工,遂玷簪绅之宠。
兹滥膺于剧郡,幸密隶于崇班
欲问为邦,窃自比于颜子;
愿言承教,终不叛于韩公。
普觉观音祈雨疏文六首 其五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五
灵雨既○,方喜沾濡之惠;
秋阳以暴,又怀旱暵之忧。
顾斯民咸冀于小康,舍大士则几于无告。
罄一心而有祷,顾再渎之何辞。
伏愿俯矜岁事之馀,深抑骄阳之暴。
大旱用作霖雨,俾千里之丰登;
烦暑变成清凉,救群生之焦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