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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新修净惠罗汉院天圣八年四月 北宋 · 张观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民国《巩县志》卷一八○
夫缘起曰形,曷逭有名之域;
像设为教,终开无上之筌。
事虽禀于盛衰,道固存于静妙。
不有堕圮,何以建维新之功;
不有壮丽,何以格厖鸿之庆,则青龙山罗汉龛之谓乎!
居山之阴,其制甚陋。
年祀寖远,莫穷营范之初;
邑里至庆,素为瞻奉之所。
穆如宴坐,甲于胜游。
层岩俯临,乔木交映。
封峦旧壤,占巩洛之奥区;
神□□凝,接陵台之福地。
虽仅存于环室,而久乏于□严,萧然庭除,鞠为茂草。
罗汉之号,始于西方,具载释经,此不繁述。
盖诸佛圣人,设其名品,以为證果之阶耳。
察其顿渐,则三乘之理有殊;
语其开诱,则一雨之润无别。
福我黎庶,率为令人,岂有尊其教而卑其居,尚其德而慢其礼者哉!
先是,上御药罗崇勋,尝驰使车,躬视陵邑,睹兹遗美,因而上言。
两宫以睿圣之慈,敦至仁之治,爰使□葺,用垂不朽。
乃命高品张怀恩相厥址,专厥事,谨其费,虑其劳;
永定副使张永和督其役焉。
于是营可构之材,鸿纤适用;
来至信之众,远迩如归。
不日成之,其道甚大。
诏自京师迎佛像居殿之中,迁罗汉像翼坐其次,俨然如元恺之相待虞舜也。
东曰厨,西曰堂,重楼交影,叠采并焕,又若毗耶之盖奉如来也。
赐其院曰净惠,旨远乎哉!
悟其本,君子得栖神冥累之方;
睹其严,小人知迁善远罪之地。
弼我皇化不其伟欤!
爰命小臣,志其盛事,谨为铭曰:
龛像之设,惟福之基。
堂构之盛,惟民所宜。
经之营之,如翚斯飞。
睹相生善,悟理知归。
上尊其德,下尽其力。
水閒钟梵,山润金碧。
冲寂其性,仁义其迹。
寿国伊何,时万时亿。
时天圣八年岁次庚午四月癸未朔二十一日癸卯建。
永定副使礼宾副使张永和上御药罗崇勋劄子,奉圣旨青龙山汉泉侧近新修罗汉堂一位,令充永昌院下院。
所有罗汉堂合用钟磬、铙钹、道具、香炉、香合、供养花果等充常住。
又至天圣五年九月二日,奉敕宜赐净惠罗汉院为额,及宣赐永安县,许令本院□□指射□□□□耕种山荒地□□可四至内开种莳,充常住。
又奉圣旨,河南府永安县支拨到钱□□贯文,买得□□刘嗣竭产地士庄□□土木相连,共计□□□□可四至内并属罗汉院
当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准上御药怀德劄子,奉圣旨传宣,每年皇帝乾元节,皇太后长宁节,进奉祝圣寿功德疏等两节,与度行者各一名,及四圣节赐紫衣敕牒一道,及赐本院少阙动用家事铛锅釜灶火炉等,计八事件。
并每季赐乳香四十四两半,充逐日供烧具。
已度过小师及紫衣人数:师弟赐紫永如,小师惠帘、惠泉、惠杲、嵩岳、嵩直。
王思道镌字。
三陵永昌院主演法大师赐紫沙门永和永定青龙山净惠罗汉院主广化大师赐紫永安内侍省内侍殿头,专管勾西京永安县青龙河漕兼造臣张怀恩,上御药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太子宾客御史大夫骑都尉永安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罗崇勋永定副使礼宾副使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右散骑常侍御史大夫上骑都尉清河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张永和
中书谢传宣表 北宋 · 宋庠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七
臣等伏奉入内都知张永和传宣中书密院重脩开先殿成,迎奉太祖皇帝御容往彼供养,所贵四时荐享,得伸诚意,与卿等中外同庆者。
宝宇雄成,神仪载伫。
属奉迎之伊始,枉传训之发中。
睿德所覃,群心交抃。
恭惟皇帝陛下绍熙景命,勤述先规。
曩缘作绘之容,参对不祧之礼。
炳然威御,临厥孙谋。
因佛刹之增新,命工师而度构。
再严秘殿,将宅皇灵。
兼别庙之宏模,超化城之绝境。
羽旄先导,奚止汉冠之游?
都邑丛瞻,实耸轩台之畏。
孝诚克尽,前烈弥昭。
臣等忝服近司,首聆慈诲。
空极亲逢之幸,初无云补之方。
惟誓协恭,或酬洪覆。
按:《宋元宪集》卷一九。又见清抄一百五十卷本《圣宋名贤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三六。
朝散大夫尚书户部侍郎致仕上柱国太原郡开国公食邑二千九百户食实封五百户赐紫金鱼袋王公墓志铭1069年闰11月 北宋 · 张方平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五、《乐全集》卷三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商丘市
英宗治平二年龙图阁学士给事中、知陈州王公年七十,请致君事,以尚书礼部侍郎得谢归乡里。
今上即位,改户部
熙宁二年岁次己酉闰十一月八日,无疾燕坐,终于正寝,享年七十有六。
公讳贽,字至之庐陵太和人
王氏自太傅导,为江左盛族。
唐末,公之从伯祖绾从杨行密江淮有功,其子崇文终吉州刺史,因家焉。
天禧三年进士擢第,释褐邵州防禦推官,历衡、连、郴三州军事判官,初仕即以风干著称。
本部任材,监兴国军大冶县茶场、兼知县事
大冶江西剧县,吏猾民豪,久不治,讼有至数年不决,敝事尤多。
公到未几,政以清简闻。
著作佐郎、监益州军资库
枢密直学士王公鬷领益部,辟公幕府
流内铨已注官在路,公闻,诣府白曰:「选人远官勤矣,如之何使之中途而返也」?
坚请,复奏寝前章。
王公善其意,从之。
就改秘书丞
京尹知开封府尉氏县
时承献后垂箔之后,中人擅势,衔命出邑,下者邀索挠民。
公密疏其事以闻,朝廷因以正法,中人威暴由是始沮。
后尹杜祁公知之,深所嗟赏,以为由一邑而正天下之法,可谓之能才矣。
叙迁太常博士,用三司使荐,提举江淮广东榷盐,陛辞,赐五品服章。
规画功利,务便公私,不专为聚歛上课。
召还,将有以擢用,操事者有不悦,故但除尚书屯田员外郎通判信州
公常谓,吏道以精勤为本。
阅诸帐籍,至获隐没官物数百万。
上言:「州县之治,簿书为要,一郡之敝,推而知其积矣」。
因条上钩考之法,周防详密,遂为著令,至今奉行。
庆历初湖南溪峒骚动,择用并边牧守,公以选知道州
朝廷专遣使安抚,至州,分布兵屯,多非要害。
公执不可,使者方责拒命,俄而蛮寇来袭,公击走之,遂不敢犯境。
监司列上功状,玺书褒谕。
宪台荐公文中御史,召除殿中侍御史,乘传赴阙。
真宗天禧中,诏置谏院,定除谏官六员,而难用人,员常不足,乃命于三院选二员充言事御史
中间久废,及是公犹未至,道除此职。
既对见,仁宗问公:「近臣称卿才,今将何以称职」?
公对曰:「臣远方寒士,过属言责之地,若事系朝廷大体,或奸邪罔惑聪明,有犯无隐,死且不避。
至于人臣闺门暧昧之私,交构爱憎之迹,险危之说,实伤美化,臣窃耻之」。
仁宗曰:「卿言是也。
近日言事官章疏大率如卿言,朕深不取」。
入台供职,迁侍御史
未几,换尚书刑部员外郎知谏院判国子监
逾年,改起居舍人直史馆、判司农寺
未期,除天章阁待制,仍知谏院
仁宗尝御迎阳门,召两禁台谏官,亲策问时政得失。
公既上对,复赐手诏,令尽所未言。
益条当世所急十馀事,多见纳用。
庆历皇祐间,政尚宽易,公有以开发者焉。
间因进对,书思对命于笏搢而读奏。
上指之问曰:「此记何等事也」?
公因得一一条陈,时对甚久。
既退,上顾谓入内都知张永和曰:「五方异禀,风俗不同。
或南士而有燕赵之气,是人资必忠厚,仕亦贵显,王某之谓也」。
殿上闻者莫不属目。
公论事能揣知人主深旨,情辞婉顺,不为矫激,切摩归之正而后已。
中贵人王守忠以储邸旧恩眷遇任事,尝缘薄劳而迁重职,台谏官章疏继上,不纳。
公请对,上迎谓之曰:「卿岂非论王守忠耶」?
公曰:「臣所论非一事」。
既而徐及守忠,所言精切,信而有稽,仁宗亟命内臣宣谕中书,收寝诰命。
久在言路,终守初对之意,以大体自任不渝也。
别受命知贡举、领三班院、判吏部流内铨,犹兼谏省
天章阁直学士,选名臣充员,首以命公,即拜河北都转运使
公时具庆,父牧以赞善大夫致政,后赠工部尚书,母安定郡太君潘氏,年偕八十馀,恳辞河北
仁宗曰:「欲卿谙历边事,行且召矣」。
即遣内珰就私第赐尚书绯衣、银鱼,太夫人冠帔,又为发内帑缗一百万,俾资储峙,其宠遇如此。
到部,均赋役,固河防,振灾害,节冗费,权倖忌其公,朝廷称其勤。
考绩迁礼部郎中
岁中祀明堂霈恩,迁吏部
以二亲耋老,数求江外一州,以便迎养,就移知洪州
未离部,丁外艰安定继终于路,护丧南归。
服除还阙,以寰内陈、许、郑、滑、曹为辅郡,增设兵防,而置京畿转运使,除公枢密直学士充使。
岁馀职罢还朝,复领三班院,迁左谏议大夫,出知郑州
久之,迁龙图阁学士,移高阳关路马步都总管安抚使、知瀛州
高阳,北道之冲,旧城隘,军民居城外,以盟书故,难于兴筑。
庆历初契丹来渝平,鄙上缮亭障,因此展关城,累更守将而功不就。
巡视,曰:「城以保民,军政宜先此」。
即计徒庸,增版干,不日而雉堞楼橹完备,军府增气,后人赖焉。
边吏偷安,法防多弛,公谨关市,严讥禁,毋习茍简,必守故常,方略设施,毅然得镇守之体。
以任官坐累,降秩一等,内阁如故,知池州
寻复左谏议大夫,知江宁府
英宗践阼,进给事中,移陈州
引年得请,遂归庐陵
雅知养生,夙明性理,心量虚旷而得安乐。
好书画,能鉴赏,古之名笔多购得之,聚书万馀卷。
所居有林塘之胜,高僧野客谈禅话道,间从诗酒,优游自娱。
世事一不屑意,萧然有方外之趣,以至泊然委化,神明不动,其所得精矣。
特被仁宗厚遇,每见玉色怡然,退而犹若不及,左右常候知之。
知贡举,御书「博学」字赐之
领畿漕,御书「安民」字赐之
往帅瀛关,宸章宠行,意皆有所褒藉。
旨在大用,而竟不及,士友以为惜。
夫人刘氏,封同安郡君,前二年卒。
子二人,曰仪,终殿中丞
曰亿,今为职方员外郎,前知袁州
一女,适筠州军事推官萧迅。
四孙:曰球,曰瑰,大理评事
曰瑜,曰玠,郊社斋郎
平生论述多切时务,有《奏议集》二十卷,《别集》二十卷,藏于家。
以某年月日葬于某县某乡,夫人不祔,从本俗也。
仆与公义,有莫逆之契,故亿以迅所撰行状来请铭。
铭曰:
仁皇在御,四十二祀。
万邦黎献,惟帝时举。
皇无好恶,遵王之路。
阅人则多,鲜承殊顾。
公来远方,孰先为容?
惟其诚心,于以自通。
诚至心精,百里斯顺。
以此事君,不结而信。
宪台谏省,匪卷则折。
公居累年,始终一节。
河朔之行,临遣依依。
后命未申,泣血南归。
历守五州,载其善政。
为治不同,所同清净。
七十得谢,遂老而传。
筑居幽閒,邃兼林泉。
和以天倪,自得为得。
采真之游,诣其冥极。
达宗乘,即动非动。
入理之门,契其妙用。
逍遥乐地,如是七年。
泊尔宴寂,还其本然。
迷有生死,悟无去住。
一切一如,是公归处。
尚书户部侍郎参知政事右仆射文安王公墓志铭1059年8月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四、《欧阳文忠公集》卷三二、《名臣碑传琬琰集》中卷八、《黄氏日钞》卷六一、《文编》卷六一、《文章辨体汇选》卷七○五、光绪《虞城县志》卷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公姓王氏,其先太原祁人
其六世祖某,为辉州刺史,遭世乱,因留家砀山
砀山近宋,其后又徙宋州虞城,今为应天虞城人也。
公讳尧臣字伯庸
天圣五年,举进士第一,为将作监丞通判湖州
召试,以著作佐郎、直集贤院光州
岁大饥,群盗发民仓廪,吏法当死。
公曰:「此饥民求食尔,荒政之所恤也」。
乃请以减死论。
其后遂以著令,至今用之。
丁父忧,服除,为三司度支判官,再迁右司谏。
郭皇后废,居瑶华宫,有疾,上颇哀怜之。
后废时宦者阎文应有力,及后疾,文应又主监医。
后且卒,议者疑文应有奸谋,公请付其事御史,考按虚实,以释天下之疑。
事虽不行,然自文应用事,无敢指言者,后文应卒以恣横斥死。
后犹在殡,有司以岁正月,用故事张灯。
公言郭氏幸得蒙厚恩,复位号,乃天子后也,张灯可废。
上遽为之罢。
景祐四年,以本官知制诰,赐服金紫,同知通进银台司兼门下封駮,提举诸司库务,迁翰林学士知审官院。
元昊反,西边用兵,以公为陕西体量安抚使
公视四路山川险易,还言某路宜益兵若干,某路贼所不攻,某路宜急为备。
至于诸将材能长短,尽识之,荐其可用者二十馀人,后皆为名将。
是时边兵新败于好水,任福等战死。
韩丞相主帅失律,夺招讨副使,知秦州
范文正公亦以移书元昊不先闻,夺招讨副使,知耀州
公因言此两人天下之选也,其忠义智勇,名动夷狄,不宜以小故置之,且任福由违节度以致败,尤不可深责主将
由是忤宰相意,并其他议,多格不行。
明年,贼入泾原,战定川,杀大将葛怀敏,乃公指言为备处,由是始以公言为可信,而前所格议,悉见施行。
因复遣公安泾原路,公曰:「陛下复用韩琦范仲淹,幸甚。
然将不中御,兵法也,愿许以便宜从事」。
上以为然,因言诸路都部署可罢经略副使,以重将权,而偏将招讨使以军礼。
德顺军于笼竿城,废泾原等五州营田,以其地募弓箭手。
其所更置尤多。
方公使还,行至泾州,而德胜寨兵迫其将姚贵闭城叛。
公止道左,解装为榜射城中,以招贵,且发近兵讨之。
初,吏白曰:「公奉使且还,归报天子尔。
贵叛,非公事也」。
公曰:「贵,土豪也,颇得士心,然初非叛者,今不乘其未定速招降,后必生事,为朝廷患」。
贵果出降。
明年四月,以学士权三司使
自朝廷理元昊罪,军兴而用益广,前为三司者,皆厚赋暴歛,甚者借内藏,率富人出钱,下至果菜皆加税,而用益不足。
公始受命,则曰:「今国与民皆弊矣,在陛下任臣者如何」?
由是天子一听公所为。
公乃推见财利出入、盈缩,曰:「此本也,彼末也」。
计其缓急先后,而去其蠹弊之有根穴者,斥其妄计小利之害大体者,然后一为条目,使就法度。
副使判官不可用者十五人,更荐用材且贤者。
期年,民不加赋而用足。
明年,以其馀偿内藏所借者数百万。
明年,其馀而积于有司者数千万,而所在流庸稍复其业。
公曰:「臣之术止于是矣,且臣母老,愿解烦剧」。
天子多公功,以为翰林学士承旨,兼端明殿学士群牧使
初,宦者张永和方用事,请收民房钱十之三以佐国事。
三司永和阴遣人以利动公,公执以为不可。
度支副使林潍永和,议不已,公奏罢,乃止。
益、利、夔三路转运使皆请增民盐井课,岁可为钱十馀万,公亦以为不可。
而权倖因缘,多见裁抑。
京师数为飞语及上之左右,往往谗其短者,上一切不问,而公为之亦自若也。
及公既罢,上慰劳之,公顿首谢曰:「非臣之能,惟陛下信用臣尔」。
丁母忧,去职,服除,复为学士群牧使,再迁给事中
皇祐三年,以本官为枢密副使
公持法守正,遂以身任天下事,凡宗室、宦官医师、乐工、嬖习之贱,莫不关枢密而滥恩倖,请随其事,可损损之,可绝绝之,至其大者,则皆著为定令。
由是小人益怨构,为飞书以害公,公得书,自请曰:「臣恐不能胜众怨,愿得罢去」。
上愈知公为忠,为下令购为书者甚急,公益感励。
在位六年,废职修举,皆有条理。
枢密使狄青以军功起行伍,居大位,而士卒多属目,往往造作言语以相扇动,人情以为疑,而青色颇自得。
公尝以语众折,为陈祸福,言古将帅起微贱至富贵而不能保首领者可以为鉴戒,稍沮畏。
嘉祐元年三月,拜户部侍郎参知政事
三年,迁吏部侍郎
八月二十一日,以疾薨于位,享年五十有六。
公在政事,论议有所不同,必反复切劘,至于是而后止,不为独见。
在上前,所陈天下利害甚多,至施行之,亦未尝自名。
其所设施与在枢密时特异,岂政事者丞相府也,其体自宜如是邪?
公为人纯质,虽贵显不忘俭约。
与其弟纯臣相友爱,世称孝悌者言王氏
遇人一以诚意,无所矫饰,善知人,多所称,荐士为时名臣者甚众。
有文集五十卷。
将终,口授其弟纯臣遗奏,以宗庙至重储嗣未立为忧。
天子悯然,临其丧,辍视朝一日,赠左仆射太常谥曰文安
曾祖讳化,某官,赠太傅
妣戚氏,封曹国太夫人
祖讳砺,某官,父讳渎,某官,皆赠太师中书令尚书令
祖妣袁氏,郓国太夫人
妣仇氏,徐国太夫人
娶丁氏,安康郡夫人
子男三人:同老,大理评事
周老,太常寺太祝,早卒;
朋老,大理评事
二女:长适校书郎师道,早卒;
次未嫁。
王氏自迁虞城,由公曾祖而下,或葬双金,或葬土山,皆在虞城
嘉祐四年八月十日,改葬公之皇考于宋城县平台乡石落原,而以公从葬焉。
铭曰:
王为祁人,遭乱不还。
六世之祖,初留砀山
其后再迁,虞宋之间。
遂安其居,葬不远卜。
宋多名家,王实大族。
族大而振,自公显闻。
公初奋躬,以学以文。
逢国多事,有劳有勤。
利归于邦,怨不避身。
帝识其忠,谓堪予弼。
副枢机,出入惟密。
参政事有谋谟。
谁中止之,不俾相予。
帝有褒章,悯饰之赠。
长于百寮,考德惟称。
维古载功,在其庙器。
今亦有铭,幽宫是閟。
增秩滥当谨名器奏景祐三年九月 北宋 · 韩琦
 出处:全宋文卷八四一、《韩魏公集》卷一四、《韩魏王家传》卷一、《国朝诸臣奏议》卷六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九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伏闻寒暑顺则岁功成,赏罚明则君柄重。
故王者兴化立政,动法天道,必功而议赏,必罪而行罚,若春夏之生殖,秋冬之肃杀,物无不从也。
苟异于是,犹当寒而燠,当燠而寒,物无不违也。
善为国者能执其中,以驭天下,则之盛,可得齐焉。
臣材朽识近,猥参谏诤之末,有所闻见,每愿竭肝膈,上补醇治,少副陛下隆宽广问之意,故莫敢容默于位,以负甄擢,惟陛下矜而察之。
臣伏见近者睦亲宅告成,自提举臣寮而下,有诏增秩,用劝劳者。
入内内侍省副都知张永和实总其事,故有遥领团练之命,逮夫同列,旋亦推恩。
当时公言共谓非是,盖以其一官之故,而众人蒙赏故也。
或以谓省局之内,官次相妨,因而叙迁,未甚为害,臣是以不敢遽有论列。
今闻前省都知以降,又复优加使额,臣窃观众论,益以怀疑。
诚以劝沮之方,爵赏为大,若匪问其官簿,酬以年劳,则必显著功籍,特申宠拜。
或不由是,皆涉无名。
故《书》曰:「官不及私昵,惟其能;
爵罔及恶德,惟其贤」。
昔卫人赏于奚以邑,辞,请繁缨以朝,而许之。
孔子闻之,曰:「惜也,不如多与之邑。
惟名与器,不可假人」。
东汉馆陶公主为子求郎,明帝不许,赐钱千万,而曰「茍非其人,民受其殃」,是以难之。
斯皆古先哲王谨刑罚之源也。
伏望陛下念恩私于近,则劳臣必怨;
失知其救,则大猷日新,特示至公,亟行追寝。
使褒一功而天下劝,正一罪而天下服,为善者弥思于励行,不仁者更务于革心。
式臻嘉靖之风,永协大中之化。
睦亲宅景祐二年九月二十九日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五八、《宋大诏令集》卷一七九
朕绍承丕搆,怀抚懿亲。
荷庙祧锡羡之祥,致藩戚广滋之庆。
并开邸第,散处都城
念宴集之或睽,加室居之多隘,俾迁爽垲,载易规摹。
示列次之有伦,庶在宗之胥乐。
宜以旧玉清昭应宫地修盖潞王宫院,仍赐名睦亲宅
三司使程琳总其事,入内内侍省内侍都知阎文应内侍省内侍副都知张永和引进副使王克基典领工作。
按:《宋会要辑稿》帝系四之四(第一册第九五页)。又见同书礼六二之三七(第二册第一七一三页)。
后殿都知押班勾当皇城司景祐二年十二月三日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五八、《宋会要辑稿》职官三六之八(第四册第三○七五页)、《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一七
入内都知押班今后经落职,只得前殿都知押班
今后前后殿都知押班勾当皇城司,见勾当者年满差替。
张永和皇城司阙更不差人。
后殿都知押班亲戚,不得差勾当御药院
高化等举将领庆历二年三月甲辰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六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五
殿前副都指挥使高化马军副都指挥使李用和步军副都指挥使曹琮举诸军指挥使以上有胆勇方略堪任将领者各二人;
入内都知张永和内侍都知守忠举武臣各二人,诸路转运使副使各一人。
宋故推忠佐功臣光禄大夫尚书吏部侍郎参知政事柱国太原郡开国公食邑二千三百户食实封四百户赠尚书左仆射王公行状 北宋 · 刘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九五、《公是集》卷五一
公讳尧臣字伯庸
其先太原祈人,六世祖为辉州刺史,唐季兵乱,遂家焉,今单州砀山是也。
后徙居虞城
公祖府君事亲以孝闻,其为政兴利除害,多阴德。
尝言曰:「我世当有显者」。
及公生,爱之曰:「此儿庶几成吾言」。
公举进士,天子程其文,为天下第一。
将作监丞通判湖州,年二十五矣,天圣八年,召试翰林,改著作郎,直集贤院
公考以事左官于蔡,公亦请知光州以便亲。
居郡,迁右正言
是岁大饥,百姓不能忍死,群辈望屋而食,或抵极法。
公建言宜依荒政弛刑,以全安细民,朝廷用其议。
丁外艰,去职。
服除,为三司度支判官赐绯衣、银鱼。
又迁右司谏。
后废死,议者不一,而宦官阎文应方强用事,公请狱治侍医左右无状者,为朝廷除谤释疑,事虽不行,物论多之。
后犹在殡,有司张灯合乐,饬供帐,望幸,乘舆临当出,公又言:「前以诏复郭氏位号,则后礼不可阙。
观灯非礼之急,毋使天下有间言者」。
天子从之。
景祐四年,以本官知制诰,赐金紫,同知通进、银台司兼门下封驳,提举诸司库务
宝元元年,召入翰林学士,改尚书六部员外郎知审官院。
元昊畔,西鄙宿兵,公为体量安抚使,将行,言曰:「故事,使者所至,辄称诏存问官吏将校,而初不及百姓。
自兵兴三年矣,政烦赋重,大小彫敝。
今攻守未决,宜因使者之出,致劳来之意,许以贼平,蠲其租二年,则人人致力而忘死矣」。
朝廷嘉其意,以敕榜付公。
是时贼马出入镇戎环州间,官军战数不利,士气伤沮。
公按其地形,易置将校,调率民力,皆因事授宜,先行而后闻,百姓便之。
还,又言:「陕西兵亡虑二十万,分屯田路,不足自守。
贼尝三战三胜者,由以十当一也。
臣视地形,泾原最可忧,请益兵万人屯泾州,二万屯渭州
渭足以制山外,泾足以控关中,则贼不敢送死矣。
不然,臣恐其乘虚复来,溃决必甚」。
又荐狄青王信种世衡刘昭孙等三十馀人可将帅
先是,好水之战,韩丞相招讨副使,以偏裨失律,左迁知秦州
范文正公经略延州,亦坐移檄让元昊不先闻,谪守耀州
公至,为上分别两人忠义智勇,可大任,不当以纤芥为进退,失士大夫心。
宰相意迕,持其议久之,未即行。
明年九月,贼果如公策,自镇戎原州以入,败葛怀敏之师数十万众,乘胜掠平凉,击潘原关西响震,自邠、泾已东,皆闭壁自守。
于是范文正公庆州之众以出,身自当贼冲,贼由此不敢深入。
而议者乃以前公言之是,复以招讨使,置府于泾州,益屯兵三万人,而使公乘传安抚泾原,还,奏曰:「陛下以边事属仲淹等,而盛其备泾原,诚得制胜之要,贼必不敢动矣。
然军贵神速,不容呼吸,愿委以便宜,毋令中覆」。
上为许用其言。
凡公再奉使,皆丧败之后,所筹画施为,便兵益民,以利易害,成全胜之策者,大体若此,其细不可胜纪。
函谷关,示以不外拒,西土怀之。
泾原五州营田,益置弓箭手,筑德顺军,张形势之制。
冗官,黜无功。
事为之虑,皆极其当。
贼于此止不为寇,其明年,因乞降矣。
初,曹玮渭州,开山外地,置笼竿等四寨,募弓箭手,给田二顷,教以耕战,使自为守。
其后将帅养视之不善,又稍侵夺之,人人怨怒。
有言德胜寨将姚贵材勇,为众所伏,遂逼以闭城畔。
公适使还,过之,知贵素忠,其畔未能固立,自作书射城中,谕以祸福死生。
贵恐惧,畏服,即日将其众开门出降。
公复为申明约束,使可继守,如曹玮之旧而去。
明年,加户部郎中权三司使
既拜,请自择僚属,许之。
张温之杜杞等十五六人为副使判官,天下称其材。
入内都知张永和建言,欲取民间房钱十之三以助军费,事下三司,公持不许。
永和密使人致意曰:「公能行此,则大用矣」。
明日入见,具为上言,因曰:「此衰世之事,非平时可行,且召怨而携民,唐德宗所以致朱泚之乱也」。
上以为然。
度支副使林潍永和势,助之说甚力。
公廷奏黜,议乃定。
川峡转运司奏,乞增盐井钱岁十馀万缗,公固不从。
上问其说,对曰:「两蜀僻远,恩泽鲜及,而贡入常倍,民力由此困。
朝廷既未有以恤之,而又牟厚利焉,是重困也。
虽小有益,将必大损矣」。
上善其对。
公之行己谋国,论议向正,不可回以利,类若此。
其治大计,以知盈虚为急,有所调发,常先事因利,不暴取于民,故能殖其材。
簿书谨详,吏亦不得欺。
自前使姚仲孙借内藏钱数百万缗,久不能偿,公居三年,悉按籍偿其负,而军国之费,犹沛然有馀。
以母老,求解要剧。
六年正月,拜承旨归院,兼端明殿学士,充群牧使
明年丁内艰
皇祐初,免丧,还翰林,迁谏议大夫
上祀明堂,加给事中,受诏与陈旭等议茶法,当时颇言其便。
三年九月,拜枢密副使
侬智高反,残十馀郡,遂围广州
公按旧事及地形利害,调兵遣将,上常是之。
贼平,公策为多。
又奏请略准唐制,分桂、广、潭、宜、邕为五管,重募土人,增澄海、忠敢等兵,以省京师遣戍之烦,边备益谨,而卫兵以不耗减,至今便之。
枢府本兵,然自中人宦官医工、伶师、嬖习、近戚之进退除用,皆属焉。
公在位六年,持法守正,以身当天下之务,滥恩倖请,一皆抑损。
教坊乐工不得补班行。
中人非有功,不以为三路钤辖
内侍两省,非年五十无赃私,不以为押班
兴缮土木之劳,不以官为赏。
班行百司失职之人,其伤财而害民,必再赦乃得用。
叙法皆定律令,天子深倚赖焉。
而倖进者用此怨公,至为飞书以中伤之。
上察其情,不疑,而购为书者甚急。
嘉祐元年三月,拜户部侍郎参知政事
张尧佐以女宠进,至是复有旨以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公曰:「尧佐未尝出京城,无功劳,不可假以相位」。
由此罢。
三年,进拜吏部侍郎
八月二十日薨于位,享年五十六。
公为人雅厚信重,以诚接物,不修矫饰抗厉之誉,士大夫以君子长者归之。
其与同列议事,必依于正,时有不合,反覆劘切,止于当而已,不以独见为奇。
在上前所陈天下利害甚众,至施行之,亦未尝自名。
将薨,呼其弟纯臣,口授遗奏,大旨以宗庙至重,根本未立为忧。
天子加悯恻焉,亲临其丧,辍视朝一日,赠以左仆射印绶。
明年某月,葬宋城县卒孝原。
公凡所履历典为具是矣,至他所领审刑院尚书省之类甚众,及累阶、勋、开国,号功臣,敦加以例进,故弗论也。
娶丁氏,封安康郡夫人
三子:同老,大理评事
周老,太常寺太祝,早卒。
朋老,大理评事
二女:长嫁试校书郎戚师道,早卒。
次在室。
公本以文学进,至为侍从,典诏诰者十有馀年,其文贵体不贵奇也。
有集五十卷,藏于家。
爱乐士大夫,称为知人。
所荐拔,初若不审,其后多赫然有闻。
尝荐彭思永侍御史,首奏抑张尧佐不得为二府,朝廷称之。
右,谨条仆射公世胄、官簿、行事如右,请牒太常议所谥,及乞铭于立言之君子,以志其墓。
伏惟加详择焉。
谨状。
贺方回墓志铭宣和七年九月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四五
公讳字方回
其先吴公子庆忌避公子光乱,奔卫。
妻子散走人与之湖泽之田,表其族曰庆氏。
汉避安帝讳,改氏贺。
至唐,有为阳谷令名知止者,于方回为十五代祖。
其后北徙,终止开封
孝惠皇后克配昌陵,家世仍以才武显。
曾祖维能,左侍禁
祖维庆,东头供奉官閤门祗候,赠左千牛卫将军
父安世,内殿崇班閤门祗候,赠右监门卫大将军
母秦氏,赠令人。
方回幼孤立不群,济良恪公克彰择妻以女,授右班殿直,贫迫于养,非其好也。
军器库门,临城某酒税,磁州都作院徐州宝丰监,和州管界巡检
辞所当迁东头供奉官,封其母永年县太君
元祐七年学士清臣、百禄、轼荐于朝,改承事郎,请监北岳庙、监鄂州宝泉监。
丁母忧,服除,以宣德郎通判泗州
宣德郎通判太平州管勾亳州明道宫
再迁至奉议郎
遂请老,以承议郎致仕,时年五十八。
二年,从臣荐起之,以故官管勾杭州洞霄宫
承议郎,赐五品服。
以后族恩,迁朝奉郎
明年,复致仕。
又六年,年七十四,以宣和七年二月甲寅卒于常州之僧舍。
夫人赵氏,前葬宜兴县清泉乡东筱岭之原。
至是,以九月甲申葬公同六穴。
方回豪爽精悍,书无所不读。
哆口,疏眉目,面铁色。
与人语,不少降色词,喜面刺人短,遇贵执不肯为从谀。
然为吏极谨细。
筦库,常手自会计,其于窒罅漏、逆奸欺,无遗察,治戎器坚利,为诸路第一。
巡检,日夜行所部,岁裁一再过家,盗不得发。
临城三日,决滞讼数百,邑人骇叹。
监两郡,狡吏不得指其私。
盖仕无小大不苟,要使人不能欺。
而用不极其才,以老自右选易文阶
时荐者皆有文名,且当路,顾愿为岳祠吏,退居海上三年,乃复就筦库
元符、靖国间,除太府光禄寺主簿,辞不赴,卒请补外。
自去姑熟及告老、再仕,凡十五年不离宫祠吏
观其肮脏任气,若无所顾忌者,然临仕进之会,常如临不测渊,觑觑视不敢前,竟疾走不顾。
其虑患乃如此,与蹈污险徼幸,不为明日计者殊科。
有《鉴湖遗老前后集》二十卷,予为序,尚可考乐府辞五百首,他文数十百篇。
方回姓氏闻天下,其诗词雅丽,有古乐府之风。
雠书至万卷,无一字一画讹阙。
老且病,犹搰搰不置云。
二子,曰房,承节郎、监保州酒税。
曰廪,将仕郎
二女,皆嫁士族。
孙男女五人。
政和间,予居方回病,要予曰:「死以铭委公矣」。
今年春,病甚,见予毗陵,复理前约,且曰:「平生果于退,惧危辱耳,今知免矣」。
将葬,其子又以治命来求铭。
铭曰:
其进踖踧,若将越于谷。
其退若逝,惟危辱是畏。
依隐傲世,世亦莫吾厉。
卒安其所,是以无悔。
按:《庆湖遗老诗集》卷末,四库全书本。
论任官理财训兵三事奏状淳熙二年八月一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周文忠公奏议》卷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四、二二三、二七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御史台牒,勘会今年八月一日视朝,轮当转对。
臣伏观今日之要务莫先于任官而患其甚冗,莫急于理财而患其未裕,莫重于训兵而患其不精,故臣妄献刍言,少裨圣虑。
若夫泥古而不切于今,空言而不究其实,则非臣之所敢也。
伏惟圣主略赐采择,臣不胜冒昧震惧之至。
一、臣谓官冗久矣,而今为甚。
盖上有名器寖轻之弊,则下有淹滞失职之嗟。
惟其寖轻,故劝沮之法坏;
惟其失职,故苟且之心生。
何谓劝沮之法坏?
古之设官,专待贤能。
故贤者得之则劝,而不贤者以不得为沮;
能者得之则劝,而不能者以不得为沮。
今也不然。
进士以艺,任子以世,杂流以岁月,固未尝考其贤与不贤,能与不能也,应格斯与之耳。
然则劝沮之法安得不坏?
何谓苟且之心生?
今分职有限而入流无穷,一官阙则十数人守之。
其在吏部者,大率十馀年仅成一任。
凡往来之费,待阙之资,皆仰给于三年之俸。
故贪者益贪,懦者益懦,低首下心,便文自营,以冀官满而去,尚何敢与上官抗论是非,为下民辨白枉直哉!
且不特吏部注授为然也。
所谓堂除,乃拔擢人才之地。
郡守皆除三政,倅贰阙至八年,凡卓然才智之士自为朝廷所知者固所不问,姑以中才论之。
三十而仕,七十告老,若十年而为一官,则平生不过四任而已,然则苟且之心安得不生?
臣愿陛下明诏二府,力裁入流之数以清其源,毋艰既仕之路以遏其流。
庶几数年之后,其弊稍革而人材见矣。
一、臣窃观近世理财之术殆无馀蕴,加之陛下天性节俭,丝毫不以轻用,盖尝损己以裕民,未尝瘠民以供己。
然中外廪廪尚以阙乏为忧,安得不为之制?
且如两浙所部,旧皆富州,故转运司最号财赋之渊薮。
比闻储蓄颇罄,不免遣官假贷于诸郡,仅有应副一二千缗者。
漕臣近在毂下,非敢妄费,直以用度浸广无所从出耳。
两浙尚尔,外路可知。
陛下方戒有司务宽民力,所谓茶盐之法,酒税之利,又已数倍于承平之日,不复可增加矣。
惟有一策,臣试妄言之。
谨按仁宗宝元二年,因天章阁侍讲贾昌朝上书乞罢省不急之用,诏枢密直学士张若谷谏议大夫任中师右司韩琦三司详所奏定夺减省。
庆历二年,再命御史中丞贾昌朝、直集贤殿田况知谏院张方平入内内侍省都知张永和同三司议减浮费。
四岁之间两降诏旨,于是上自内庭,下逮百司,不急之用悉加裁减。
臣愿陛下举此成宪,委官力行之。
然后遍谕诸道帅守监司,体上德之恭俭,思邦用之未裕。
苟可约己便民,悉意奉行。
下逮将迎之侈费,馈送之违制,毋得复遵旧例,曲徇私情。
又择廉清公正之人身为之帅,而擿其不如诏者显黜之,斯救弊之要术也。
一、臣窃谓安边辟国固在乎兵,然兵贵乎精而不贵乎多。
今虽日下招填之令,而诸军未尝以为足也。
昔寻邑百万而败于光武之千骑,符坚百万而败于谢玄之数千,兵果在多乎?
臣不敢泛引古事,姑以近日茶寇言之。
四百辈无纪律之夫,非有坚甲利兵也,又非有奇谋秘画也,不过陆梁山谷间转剽求生耳。
湖北湖南,自湖南江西,今又睥睨二广,经涉累月,出入数路。
使帅守监司、路分将官稍有方略,用其所部之卒自可殄灭。
顾乃上烦朝廷,远调江鄂之师,益以赣吉将兵,又会合诸邑土军弓手几至万人,犹未有胜之之策。
但闻总管失律,帅臣拱手,提点刑狱连易三人,其他将副巡尉奔北夷伤之不暇。
小寇尚尔,傥临大敌则将若何?
臣闻去年冬江东西诸郡同月地震,今年庐州大水坏城中古桥,于占皆为兵象。
万一丑虏不譓,辄窥边鄙。
虽以陛下神武睿算,破之无难,所虑和好岁久,宿将无几,后来者于应敌之方非其素习,必至仰劳指授。
伏望圣慈豫饬诸将密修边备,且令遍察所部统制官等孰善谋,孰善战,孰以廉平得士心,各以名闻,简在圣怀,备他日之用。
但令将得其人,自然人百其勇,兵之多寡非所问也。
抑臣又有私忧过计者。
昨有自鄂州来者,云在彼见彗星出于西南,今者孛星亦在西南。
天事常象,应之在德,陛下固当有以处此。
然西南为坤维,坤维也,消弭备禦尤不可缓。
比虽委范成大权充制置,然成都距军前甚远,深恐缓急之际事机有不相应,愿陛下速择文武信臣,或别以抚谕为名,或专委节制之重,往分忧顾,庶免后艰,寔为大幸。
右件如前,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庆湖遗老诗集跋乾道二年 南宋 · 寇翼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九三、《庆湖遗老诗集》附录、《皕宋楼藏书志》卷七九、《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三○
公娶济良恪公之女,公之子提干君廪复娶良恪公之孙,实外姑之亲姊,故予获识其子。
省干君承祖者尝从访公遗文,曰「先祖昔寓毗陵,中间扰攘,凡所著文编,悉为虏酋携去,独巾箱有别录《庆湖诗前集》在,固假传写,正其字画讹舛,而疑者因之」。
又从赵氏得公墓刻,并书于卷末,庶知公之出处本末云。
乾道丙戌岁仲夏望日,邯郸寇翼令威父记。
讲筵面奏劄子(二) 南宋 · 蔡幼学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七九、《育德堂奏议》卷五
宝元二年五月癸卯贾昌朝上书,请取景德以来迄于景祐,凡百用度,靡有巨细,校其所入所出之数,约以祖宗旧制,其不急者皆省罢之。
枢密直学士工部侍郎张若谷右谏议大夫任中师右司谏直集贤院韩琦,与三司详所奏,定夺减省以闻。
壬子韩琦言:今欲减省浮费,莫如自宫掖始。
请令三司入内内侍省御药院内东门司,先朝及今来赐予支费之目,比附酌中,皆从减省,无名者一切罢之。
诏禁中支费,只令入内内侍省御药院内东门司同相度减省,报详定所。
其臣僚赐予,即许会问入内内侍省等处施行。
庆历二年四月戊寅,命权御史中丞贾昌朝右正言田况知谏院张方平入内都知张永和权三司使姚仲孙同议裁减浮费。
五月壬子,内出诏书,减皇后及宗室妇郊祀所赐之半,著为式。
又诏皇后嫔御进奉乾元节回赐物亦减半,宗室外命妇回赐权罢。
边事宁日听旨。
于是皇后嫔御各上俸钱五月,以助军费,宗室刺史已上亦纳公使钱之半。
荆王元俨尽纳公使钱,诏以半给之。
臣闻古者国有凶荒,则杀礼省用,多事之馀,荐饥之际乎?
自兵衅骤启,调发骚然,供亿之费,不可胜纪,而国力始困。
边事虽息,兵额已增,武定一军,重费廪给,而国力益困。
江淮数路,旱歉连年,籴赈饥,支梧不暇,而国力又以大困。
版曹所入,仅给经常之用,而封桩库数十年之积,所馀殆无几矣。
故一二年间,建议之臣多以节用为请。
虽圣明悉加采纳,或已令户部看详,而有司虑拂人情,动辄牵掣。
悠悠岁月,尚为空言,臣虽至愚,深所未喻。
窃观国家全盛,无如仁祖之时,及西边用兵,调度日广,而裁减浮费之诏继见于宝元庆历之间
当是之时,宫中赐予支费之目,无不比酌减省,至于嫔御上俸钱,宗室纳公使,以助军费。
仁祖之宽仁厚下,岂乐于拂人情者?
事有轻重,势有缓急,不可不权其宜也。
今之事力,视仁祖时岂不大相殊绝?
安有节省之说,全盛时犹行之,而今日顾以为难行乎?
况今江淮之民,其无所得食,转沟壑者动以万数。
若随事节省,以备赈恤之须,所省十万缗,则可以活数千人之命,所省百万缗,则可以活数万人之命,其为国家之利,岂不晓然易见乎?
国之休戚,臣子同之,凡受陛下爵禄者,孰无体国之心?
方当陛下赤子救死不赡之时,亦何至徒欲徇一己之私乎?
此固在陛下断然行之而已。
所有仁祖故事,臣谨具录于左。
伏望陛下仰遵仁祖之所已行,选委近臣,与户部取见今左藏库每岁所支之数,公共详议,其不急之费,并行裁损。
如内中支费赐予,亦令入内内侍省御药院等处相度减省。
宰执侍从因事所得锡赐,权行住支。
凡内外所省钱数,并专一拨充赈恤饥民之用,以救民生,以固邦本。
惟陛下力行之,天下幸甚。
〔小贴子〕臣去秋进对,乞遵先朝旧规,拨内藏库钱物应副急阙支用。
今岁春夏之交,陛下尝特出内帑缗钱以济都城疾疫之民,而所及未广。
今楮币日轻,米价日踊,不惟江淮饥民无以救死,而都城人情更为皇皇。
国力既空,事势尤急,欲望陛下断自圣意,多出内藏钱物,以补朝廷之乏。
臣僭陈愚忠,罪当万死,惟陛下垂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