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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亮等乘驿往广南东西路疏决系囚诏景德元年八月庚辰 北宋 · 宋真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宋大诏令集》卷二○一、《宋会要辑稿》刑法五之二○(第七册第六六七九页)
朕临驭寰区,忧勤致理,眷惟远俗,尤所注怀。
虑庶狱之稽留,或齐民之疾苦,是用下诏疏决,命使抚存,特申钦恤之恩,以慰黎元之望。
宜令太常博士直史馆何亮侍禁閤门祗候康宗元,乘驿径往广南东、西路,疏决系囚;
民间不便事,与长吏实封以闻;
所至父老军校,犒劳抚问之。
孙冲景德元年 北宋 · 何亮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四、《山右石刻丛编》卷一一
晋州何亮谨复书于通判监丞仁弟阁下:辱惠书,以唐之文词,必须偶对声韵,所以文不逮意。
韩愈奋不逐时俗,故其道如荀、孟无愧色。
当时随而变者众,独樊宗师益苦其词,莫能解晓其理。
其所为《绛守居园池记》,能通者不过数句。
因疑其文与道,下问愚鄙,质其是非。
识鉴无取,何能副吾弟之所须?
抑不可以逆厚意,请识言之。
樊宗师绍述,盖唐之儒臣而笃于文学者,故其著撰比诸儒为多。
其书有《号魁》、《纪公》而下凡七十五卷,序、记、杂著又五百馀首。
大率一言一句,不与今古文相类。
绍述之意,必欲摆脱今古,自成一家,而不思误后人之深也。
近世学文,有隐没其旨,崎岖其词,俾人不得其句读者,必曰比樊宗师,犹为声律尔。
呜呼,绍述之于儒,其用心勤矣,而其文可废也;
不然,误后人之无穷乎!
《法言》云:「万物纷错则县诸天,众言肴乱则折诸圣」。
恶睹圣人?
曰「在则人,亡则书」。
夫圣人而亡,其书可以正众言之肴乱,则无出周公孔子者也。
其书则《诗》、《书》、《易》、《礼》、《春秋》是也。
今以绍述之文,质诸《诗》、《书》、《易》、《礼》、《春秋》,而无一言髣髴于其间,则是非昭昭矣,其文可废,亦昭昭矣。
而下,孟轲扬雄为大儒,而观之书,则焕若日星。
独《太玄》为隐奥而深者,虽未能尽其义,必能通其词,不若绍述之词与义俱昧懵混沌,若觇鸿荒之野,刺草莽,不知其际也。
以至老子庄周之徒,怪诞恍惚之书,而亦未尝若此。
呜呼,绍述之于儒,吾悲其用心之勤,而欲必废其文,使无误后人也。
吾弟以为何如?
少嗜古学,无他材能,徒欲慕韩愈之著文,师孟轲之为人,而牢落未用,束必郡守,故不敢以吾道为言。
来书欲其断文章之指归,以示后人,何相期之厚也!
吾弟才高行修,两登科第,而假途是邦,朝夕公暇,复以讨论为事。
何意无憀中,复得名士为文交,幸甚!
重刊绛守居园池记序景德元年九月 宋 · 孙冲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七、《山右石刻丛编》卷一一、雍正《山西通志》卷六○、二一二、乾隆《直隶绛州志》卷一四
长庆中樊宗师绛州刺史,尝作《绛守居园池记》,其词句甚隐僻,不明白。
□在京师得此文,颇与同人商榷,卒不能果然详其意旨句读。
樊宗师又为皇唐名士,不知当时负此文走人门下,有谁与详解而知之也?
宗师韩退之亲,且相推善,观退之之文大不如此。
退之文集中有《答陈商书》,其意甚病商之所为文,不与世相上下,故喻以齐王好竽,商负瑟而干之。
又不知退之终使宗师之文如是。
唐室承齐、梁、陈、隋馀弊,其文章最微弱,又变其体,使有声韵偶对。
唐享年尤远,繇是鼓而成风。
其间忽有韩愈,独与张籍皇甫湜李翱辈更迭文体,高出秦、汉,亦大为当时众口排摈,谓之无用之文。
韩愈死,其道弥光。
后来有学韩愈氏为文者,往往失其旨,则汩没为人所鄙笑,今则尤甚。
尝有人以文投陈尧佐,陈得之,竟月不能读,即召之,俾篇篇口说,然后识其句读。
陈以书谢且戏曰:「子之道,半在文,半在身」。
以为其人在则其文行,盖谓既成文而须口说之也,是知身死则文随而没矣,于学古也何有哉!
咸平六年七月,冲奉诏为绛州通判,月馀,观《园池记》,其石甚卑小,文字多椎缺,因熟读。
及游览园池,考其亭台、池塘、渠窦、花木、堤原、川河、井闾、墙墉、门户,凡为宗师笔纪处所者,虽与旧多徙移,然历历可见,犹视其文未能过半。
樊之《记》有亭佪涟,曰香、曰新、曰望月、曰,有塘曰苍塘,有堤曰风堤,有原曰鳌䖶原。
惟正西曰白滨,今无遗址。
又疑其指水涯为亭名也。
冲登城西与北引望,所谓「黄原玦天,汾水钩带」者,在其《记》又得一二。
其亭为今之所存者,惟香亭与望月焉,按其去处,又非旧也,其馀皆非当时所名者也。
得非遭梁、周间镇是郡者咸因循改易也?
苍塘堙没矣。
风堤、鳌䖶原,虽问老吏故氓,是非难校。
今之亭有东南者曰四望,居高台,临廛市,可以望也。
斛律光之东曰望京,据北曰香,香之西北曰会宾。
前垂岸之下,连柏阴水帘,池之中曰水心。
跨昂桥、历虎豹门而西曰曲水
既北少西,夹池曰望月。
又北限筱沟水,曰礼贤
且西,密梨园曰感恩。
南对远引曰射圃,可以习射也。
前畦蔬,花新三四本,后压堤,屈律西北来。
窦水上走,别一亭曰姑射,西北正姑射山相对。
最居北城上,西连废门台楼,东北可周览,人家依崖壑列屋高下,水竹葩花,老翳桑,阴密郁邃,硙响激流,引溉蔬圃,环折萦带,尤可登望。
今题二亭曰浩气、菡萏,皆北向。
浩气连仁丰厅后,当退时,可逍遥养浩然之气也。
菡萏荫虎豹门,其下皆芙渠菡萏也。
今之亭既异于樊文,且多焉。
其馀渠窦引决,花木荫滋,岁久且古,与《记》舛讹,不可验矣。
《记》之易解者,在其文曰:「西南有门曰虎豹」,其门犹在。
左画虎,鼓怒扶力,呀而人立,所谓万力千气,彘伏地,雹火雷风,黑山
右胡人鬅,黄㠾累珠,丹碧锦袄,身刀,囊靴檛绦,悉如《记》。
白豹玄斑焉,皆非故物也,亦后来好事者图之。
又曰:「考其室亭沼池之增,盖豪王才侯袭以奇意相胜,至今过客尚往往指可创起处」。
如此不过数处,俾人再三读之,可晓□理。
如曰:「水本于正平轨」。
正平,带郭县也。
隋开皇十三年,内军将军梁轨为临汾临汾正平也,十八年改正平也。
轨字世谟,材令也,患州民井卤,生物瘠瘦,因凿山原,自北三十里引古水(《图经》云鼓堆水。),地缺绝,经濠坎,则续之以槽。
穿城墉,入衙注池,别分走街巷阡陌,汩汩然鸣激沟渠,又溉灌畦町,讫入于汾河。
其文多如此类,故欲使人昏迷,往往莫辩其理。
顷县前有梁轨《遗记》,熟见其迹,则知「水本于正平轨」由此而发语也。
馀无遗据,则皆莫能知。
呜戏!
文者道之车舆也,欲道之不泥,在文之中正
秦世以前,淳而不漓;
炎汉之间,焕而不杂。
□魏与晋,稍稍侵害。
自兹而下,驱而折脊。
隋唐以来,擘为二途,既不相近,颇甚攻毁。
夫圣人文章,若八卦、彖、繇、爻、象之体,虽不肤浅,然圣人之文,终能传解。
孔子《系辞》,则皎然流畅。
其《诗》《书》《礼》《乐》之文,披之皆可见意。
是圣人于文章,本在达意垂法而已,不必须奇怪而难入也。
由经书外,子、史、百家之言,固可通导。
扬雄《太玄》,准《易》而为之,当时之人或不肯一览。
故文章在乎正而不杂,但如两汉风骨,则仲尼复出,固无所嫌也。
太子中舍耿君说知是州将一年,常念《园池记》既历年岁,惜其文字缺落,因磨石别刊之,以传其文。
中舍世为儒家,故弟起居郎、直昭文馆望,博古有文章,爱急救民,竭力吏道,因滞外使,连漕运数道,咸平六年四月死王事于河北
是以中舍常喜人有名于世,故拂拭樊刺史所为□,俾不坠没,亦大好事者也。
冲略而序之,冀后来者知文之指归。
冲通治晋州时,尝与晋守何公亮书,论樊宗师所为文章,何以书答冲,剖析尤见为文之深旨。
其二书今亦刊之记后。
景德元年九月五日序。
乞以何亮刘平议西事二策付冯京参议治平二年五月 北宋 · 韩琦
 出处:全宋文卷八四七、《韩魏公集》卷二○、《韩魏王家传》卷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向收得本朝何亮刘平议西事二策,灵武不可弃,弃则西人必吞诸戎,为后大患。
当时不能用,而今悉验焉。
平之所陈,虽与臣近录庆历中仲淹所上之策稍有不同,然大概以得西人山界地土部族为甚利。
愿付持往参议
又言助役之法奏熙宁四年七月1071年7月 北宋 · 杨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三、《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五之六(第七册第六一五九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一、闻府界提点司以畿县百姓入京诉等第助役事,东明县民最多,因欲举劾知县贾藩。
今若东明百姓来诉,则罪知县,臣恐畿县令佐惩创其事,先威以严刑,郡以利害,俾民不敢缓诉,壅塞民言,得为便乎?
况陛下已诏东明等县不得升等,及取情愿,若非百姓来诉,何亮有此诏乎?
而反捃摭知县,何也?
二、助役之法,朝廷之意甚善。
其法亦甚均,但亦有难行之说。
臣愿献其否以成其可,去其害以成其利。
假如民田有多至百顷者,少至三顷者,皆为第一等。
百顷之与三顷已三十倍矣,而役则同为。
今若均出钱以顾役,则百顷者其出钱必三十倍于三顷者矣。
况永无决射之讼乎?
此其利也。
然难行之说亦有五:民难得钱,一也。
近边州军奸细难防,二也。
逐处田税多少不同,三也。
耆长雇人则盗贼难止,四也。
专与雇人则失陷官物,五也。
先乞议防此五害,然后著为定制,仍乞诫励司农寺,无欲速就以祈恩赏,提举司无得多取于民以自为功。
挚言陛下忧悯元元,谓天下役法久失其平,故慨然有意大均之也。
然有司建议立法,颇未有上副旨意而下协人情者。
其法曰率钱助役,官自雇人,臣谓其事不可胜言,而略陈其十害:天下户籍均为五等,凡户人虚实,投之重轻,类皆不同。
今歛钱用等以为率则非一法之所能齐。
若随其田业瘦瘠因其所宜,一州一县,一卿一家各自立法,则纷错散殊,何所总统
其害一也。
新法患等籍之不得其实,故令品量物力别立等第以定钱数,然旧籍既可不信,则今之品量何以得其无失?
其害二也。
上户常少,中下之户常多,上户之役数而重,故或以今之助钱为幸,下户之后简而轻,故皆以今之助钱为不幸,优富苦贫非法之意,其害三也。
新法所以品量立等不取旧薄者,意欲多得雇钱,患上户之寡,故临时登降升补高等,以充足配钱之数,疲匮之人,何以堪命?
近日府界其事已验,其害四也。
岁有丰凶,而役人有定数,助不可阙,则助钱非若赋税有倚阁减放之期,其害五也。
农人唯有丝绢之类,而助法皆用见钱,故须随时货易,逼于期会,价必大贱,借使许令以物代钱,亦复有退简壅滞,及寅缘乞索之患,其害六也。
两税及科买贷责色目已多,使常无凶灾,犹病不能毕公私之费,及起庸钱,竭其所有,恐人无有悦而愿为农者,其害七也。
徼幸之人又能寅缘法意,如近日两折科一倍钱数,欲自以为功,而使国家受聚歛之怨,其害八也。
乡县定差,循环相代,上等大役至速者犹须十馀年,而一及之至于下役,则一二之年乃复一差,今使概出缗钱,官自召雇,雇直轻则法或不行,重之则民不堪命,其害九也。
夫役人必用乡户,盖有常产则自重,性愚实则罕欺,今既雇募,恐止得轻猾游浪奸伪之人,其害十也。
天下差役莫重于衙前,今司农新法,乡户衙前更不差,其长名人并听依旧以天下官自卖酒税坊场,并州县坊郭人户助役钱数,以酬其重难。
臣谓此法有若可行,然坊郭十等户自来以承应官中配卖科率,亦难使之均出助钱外,场务给衙前对折役过分数,多估价不尽,亏官实数。
今既官自拘收,以私价召卖则所入固多。
乞陛下以此一法诏有司讲求其详,则其他役法更革无难矣。
助役之法,望一切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