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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鲁据汉中上书 汉 · 刘焉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二
米贼断道,不得复通(《蜀志·刘焉傅,「张鲁为督义司马,住汉中,断截谷阁,杀害汉使。马上书」。)
吴将校部曲文 东汉末 · 陈琳
 出处:全后汉文 卷九十二、文选卷四十四
年月朔日,子尚书令彧,告江东将校部曲及孙权宗亲中外:盖闻祸福无门,惟人所召。
夫见机而作,不处凶危,上圣之明也;
临事制变困而能通,智者之虑也;
渐渍荒沈,往而不反,下愚之蔽也。
是以大雅君子,于安思危,以远咎悔;
小人临祸怀佚,以待死亡。
二者之量,不亦殊乎!
孙权小子,未辨菽麦,要领不足以膏齐斧,名字不足以洿简墨
譬犹鷇卵,始生翰毛,而便陆梁放肆,顾行吠主。
谓为舟楫足以距皇威,江湖可以逃灵诛,不知天网设张,以在纲目,爨镬之鱼,期于消烂也。
若使水而可恃,则洞庭无三苗之墟,子阳荆门之败,朝鲜之垒不刊,南越之旌不拔。
夫差阖闾远迹,用申胥之训兵,栖越会稽,可谓强矣。
及其抗衡上国,与晋争长,都城屠于勾践武卒散于黄池,终于覆灭,身罄越军。
吴王濞骄恣屈强,猖猾始乱,自以兵强国富,势陵京城
太尉帅师,甫下荥阳,则七国之军,瓦解冰泮之骂言未绝于口,而丹徒之刃以陷其胸。
何则?
天威不可当,而悖逆之罪重也。
且江湖之众,不足恃也。
董卓作乱,以迄于今,将三十载。
其间豪桀纵横,熊据虎跱,强如二袁,勇如吕布,跨州连郡,有威有名,十有馀辈。
其馀锋捍特起鹯视狼顾,争为枭雄者,不可胜数。
然皆伏鈇婴钺,首腰分离,云散原燎,罔有孑遗。
近者关中诸将,复合聚,续为叛乱,阻二华,据河渭,驱率羌胡,齐锋东向,气高志远,似若无敌。
丞相秉钺鹰扬,顺风烈火,元戎启行,未鼓而破,伏尸千万,流血漂橹,此皆天下所共知也。
是后大军所以临江而不济者,以韩约马超逋逸迸脱,走还凉州,复欲鸣吠
逆贼宋建,僭号河首,同恶相救,并为唇齿。
镇南将军张鲁,负固不恭。
皆我王诛所当先加。
故且观兵旋旆,复整六师,长驱西征,致天下诛。
偏将涉陇,则建约枭夷,旌首万里;
军入散关,则群氐率服,王侯豪帅,奔走前驱。
进临汉中,则阳平不守,十万之师,土崩鱼烂,张鲁逋窜,走入巴中怀恩悔过,委质还降
夷王朴胡賨邑侯杜濩,各帅种落,共举巴郡,以奉王职
钲鼓一动,二方俱定,利尽西海,兵不钝锋。
若此之事,皆上天威明,社稷神武,非徒人力所能立也。
圣朝宽仁覆载,允信允文,大启爵命,以示四方。
及胡濩皆享万户之封,之五子,各受千室之邑,胡濩子弟部曲将校为列侯将军已下千有馀人。
姓安堵,四民反业。
而建约之属,皆为鲸鲵;
之妻孥,焚首金城,父母婴孩,覆尸许市。
非国家钟祸于彼,降福于此也,逆顺之分,不得不然。
夫鸷鸟之击先高,攫鸷之势也;
牧野之威,孟津之退也。
今者枳棘剪捍,戎夏以清,万里肃齐,六师无事。
故大举天师百万之众,与匈奴南单于呼完厨及六郡乌桓丁令屠各,湟中羌僰,霆奋席卷,自寿春而南。
又使征西将军夏侯渊等,率精甲五万,及武都氐羌,巴汉锐卒,南临汶江,扼据庸蜀。
江夏襄阳诸军,横截湘沅,以临豫章,楼船横海之师,直指吴会。
万里剋期,五道并入,权之期命,于是至矣。
丞相衔奉国威,为民除害,元恶大憝,必当枭夷
至于枝附叶从,皆非诏书所特禽疾。
故每破灭强敌,未尝不务在先降后诛,拔将取才,各尽其用。
是以立功之士,莫不翘足引领,望风响应。
袁术僭逆,王诛将加,则庐江太守刘勋先举其郡,还归国家。
吕布作乱,师临下邳张辽侯成,率众出降。
还讨眭固,薛洪樛尚,开城就化
官渡之役,则张合高奂举事立功。
后讨袁尚,则都督将军马延、故豫州刺史阴夔、射声校尉郭昭临阵来降。
围守邺城,则将军苏游反为内应,审配兄子开门入兵。
既诛袁谭,则幽州大将焦触攻逐袁熙,举事来服
凡此之辈数百人,皆忠壮果烈,有智有仁,悉与丞相参图画策,折冲讨难,芟敌搴旗,静安海内,岂轻举措也哉!
诚乃天启其心,计深虑远,审邪正之津,明可否之分,勇不虚死,节不苟立,屈伸变化,唯道所存,故乃建丘山之功,享不訾之禄,朝为仇虏,夕为上将,所谓临难知变,转祸为福者也。
若夫说诱甘言,怀宝小惠,泥滞苟且,没而不觉,随波漂流,与熛俱灭者,亦甚众多。
吉凶得失,岂不哀哉!
昔岁军在汉中,东西悬隔遗守,不满五千,权亲以数万之众,破败奔走,今乃欲当禦雷霆,难以冀矣。
夫天道助顺,人道助信,事上之谓义,亲亲之谓仁。
孝章,君也,而权诛之,孙辅,兄也,而权杀之。
贼义残仁,莫斯为甚。
乃神灵之逋罪,下民所同雠
辜雠之人,谓之凶贼
是故伊挚去夏,不为伤德;
飞廉,不可谓贤。
何者?
去就之道,各有宜也。
丞相深惟江东旧德名臣,多在载籍。
近魏叔英秀出高峙,著名海内;
虞文绣砥砺清节,耽学好古;
周泰明当世隽彦,德行脩明。
皆宜膺受多福,保乂子孙。
而周盛门户无辜被戮,遗类流离,湮没林莽,言之可为怆然,闻魏周荣虞仲翔各绍堂构,能负析薪。
及吴诸顾陆旧族长者,世有高位,当报汉德,显祖扬名
及诸将校孙权婚亲,皆我国家良宝利器,而并见驱迮,雨绝于天,有斧无柯,何以自济?
相随颠没,不亦哀乎!
盖凤鸣高冈,以远罻罗,贤圣之德也。
鸋鴂之鸟,巢于苇苕,苕折子破,下愚之惑也。
江东之地,无异苇苕,诸贤处之,信亦危矣。
圣朝开弘旷荡,重惜民命,诛在一人,与众无忌,故设非常之赏,以待非常之功。
霸夫烈士奋命之良时也,可不勉乎!
若能翻然大举,建立元勋,以应显禄,福之上也。
如其未能,笇量大小,以存易亡,亦其次也。
系蹄在足,则猛虎绝其蹯;
蝮蛇在手,则壮士断其节。
何则?
以其所全者重,以其所弃者轻。
若乃乐祸怀宁,迷而忘复,闇大雅之所保,背先贤之去就,忽朝阳之安,甘折苕之末,日忘一日,以至覆没,大兵一放,玉石俱碎,虽欲救之,亦无及已。
故令往购募爵赏,科条如左。
檄到,详思至言。
如诏律令。
张鲁解福教 东汉末 · 刘璋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二
夫灵仙养命,犹节霞,而厚身嗜味,奚能尚道(《弘明集》八引释玄光《辨惑论》:「张子鲁汉中解福,大集祭酒及诸鬼卒,酣进过常,刘璋教。」)
明帝 曹魏 · 董昭
 出处:全三国文 卷二十五
武皇帝凉州从事武都降人之辞,说张鲁易攻,阳平城下南北山相远,不可守也,信以为然。
及往临履,不如所闻。
乃叹曰:「他人商度,少如人意,攻阳平山上诸屯,既不时拔,士卒伤夷者多」。
武皇帝意沮,便欲拔军截山而还,遣故大将军夏侯惇将军许褚呼山上兵还。
会前军未还,夜迷惑误入贼营,贼便退散。
侍中辛毗刘晔等在兵后语言官兵已据得贼要屯,贼已散走,犹不信之。
前自见,乃还白武皇帝「进兵定之」,幸而克获。
此近事,吏士所知(《魏志·张鲁传》注引《魏名臣奏》)
拒答孙权 蜀汉 · 刘备
 出处:全三国文 卷五十七
益州民富强,土地险阻,刘璋虽弱,足以自守。
张鲁虚伪,未必尽忠于操。
今暴师于蜀、汉,转运于万里,欲使战克攻取,举不失利,此吴起不能定其规,孙武不能善其事也。
曹操虽有无君之心,而有奉主之名,议者见失利于赤壁,谓其力屈,无复远志也。
三分天下已有其二,将欲饮马于沧海,观兵于吴会,何肯守此坐须老乎?
今同盟无故自相攻伐,借枢于,使敌乘其隙,非长计(《蜀志·先主传》注引《献帝春秋》。)
刘备 孙吴 · 孙权
 出处:全三国文 卷六十三
米贼张鲁,居王巴汉,为曹操耳目,规图益州
刘璋不武,不能自守。
得蜀,则荆州危矣。
今欲先攻取,进讨张鲁,首尾相连,一统吴楚,虽有十操,无所忧也(《蜀志·先主传》注引《献帝春秋》。)
关西 曹魏 · 卫觊
 出处:全三国文 卷二十八
西方诸将,皆竖夫崛起,无雄天下意,苟安乐目前而已。
今国家厚加爵号,得其所志,非有大故,不忧为变也。
宜为后图,若以兵入关中,当讨张鲁
在深山,道径不通,彼必疑之;
一相惊动,地险众强,殆难为虑(《魏志·卫觊传》注引《魏书》。司隶校尉钟繇求以三千兵入关外,托讨张鲁,内以胁取质任,太祖使荀彧以为云云,或以太祖太祖初善之,而以自典其任,遂从议。)
明帝 曹魏 · 杨暨
 出处:全三国文 卷四十一
武皇帝始征张鲁,以十万之众,身亲临履,指受方略,因就民以为军粮。
张卫之守,盖不足言。
地险守易,虽有精兵虎将,势不能施。
对兵三日,欲抽军还,言「作军三十年,一朝持与人,如何」。
此计已定,天祚大魏,守自坏,因以定之(《魏志·张鲁传》注引《魏名臣奏》)
禅代合符谶表 曹魏 · 李伏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三十六
昔先王初建魏国,在境外者闻之未审,皆以为拜王,武都李庶、姜合羁旅汉中,谓臣曰:「必为魏公,未便王也。
定天下者,魏公子桓,神之所命,当合符谶,以应天人之位」。
臣以合辞语镇南将军张鲁亦问合知书所出,合曰:「孔子《玉版》也。
天子历数,虽百世可知」。
是后月余,有亡人来,写得册文,卒如合辞。
合长于内学,关右知名。
虽有怀国之心,沈溺异道变化,不果寤合之言。
后密与臣议策质,国人不协,或欲西通,即怒曰:「宁为魏公奴,不为刘备上客也」。
言发恻痛,诚有由然。
合先迎王师,往岁病亡于邺。
自臣在朝,每为所亲宣说此意,时未有宜,弗敢显言。
殿下即位初年,祯祥众瑞,日月而至,有命自天,昭然著见。
然圣德洞达,符表豫明,实乾坤挺庆,万国作孚。
臣每庆贺,欲言合验,事君尽礼,人以为谄。
况臣名行秽贱,入朝日浅,言为罪尤,自抑而已。
洪泽被四表,灵恩格天地,海内翕习,殊方归服,兆应并集,以扬休命,始终允臧。
臣不胜喜舞,谨具表通(《魏志·文帝纪》注引《献帝传》)
曹操阎圃 东晋 · 习凿齿
 出处:全晋文
鲁欲称王,而阎圃谏止之,今封列侯
夫赏罚者,所以惩恶劝善也,苟其可以明轨训于物,无远近幽深矣。
阎圃谏鲁勿王,而太祖追封之将来之人,孰不思顺
塞其本源而末流自止,其此之谓与!
若乃不明于此而重焦烂之功,丰爵厚赏止于死战之士,则民利于有乱,俗竞于杀伐,阻兵仗力,干戈不戢矣。
太祖之此封,可谓知赏罚之本,虽汤武居之,无以加也(《魏志·张鲁传》注)
制民课轮欺巧之极二 北魏 · 释玄光
 出处:全齐文卷二十六
五斗米教,出自天师,后生邪浊,复立米民,世人厌畏。
是以子明杜恭,俱困魔蟒,又途炭斋者,事起张鲁,氐夷难化,故制斯法,乃驴𩥇泥中,黄卤泥面,擿头悬抑,埏埴使熟,此法指在边陲,不施华夏,至义熙初,有王公,其次贪宝惮苦,窃省打拍,吴陆修静,甚知源僻,犹泥探额,悬縻而巳,痴僻之极,幸勿言道。
笑道论 其八 观音侍老七 北周 · 甄鸾
 出处:全后周文卷二十
道士造老像,二菩萨侍之,一曰金刚藏,二曰观世音。
道士服黄巾帔。
或以服帢巴,通身被之,偷佛僧袈裟法服之相。
其服黄帔,乃是古贤之衣,横披加前两带者。
今悉削除,学僧服像。
臣笑曰:案《诸天内音八字文》曰:「梵形落空,九灵推前」。
天真皇人解曰:「梵形者夺算元始天尊于龙汉之世号也。
至赤明年,号观音矣」。
又案《蜀记》云:「张陵避疟丘社中,得咒鬼之术,自造符书,以诳百姓,为大蛇所吞。
弟子耻之,云白日升天
子衡,为系师;
子鲁,为嗣师,以祖妖法,惑乱天下」。
《汉书》云:「刘焉以鲁为督义司马,遂杀汉中太守苏固,便得汉中,鬼道化人。
时传黄衣当王。
理遂令其部众改著黄衣巾帔,代汉之征」。
自尔至今,黄服不绝。
像服沙门,良可悲也。
且立身之本,忠孝为先,子像父侍,天地不立。
观音极位大士,老子不及大贤,而令祖父立侍子孙,是不孝也。
又袭张鲁逆人之服,是不忠也。
既挟不忠不孝,何足踵
笑道论 其三十二 道经未出言出三十一 北周 · 甄鸾
 出处:全后周文卷二十
案玄都道士所上经目,取宋人陆修静所撰者目云:《上清经》一百八十六卷,一百二十七卷已行,始清已下四十部六十九卷,未行于世。
检今经目,并云见存。
乃至《洞玄经》一十五卷,犹隐天宫。
今检其目,并注见在。
臣笑曰:修静宋明人,太始七年,因敕而上经目。
既云隐在天宫,尔来一百余年,不闻天人下降,不见道士上升,不知此经从何至此?
文成书以饭牛,诈言王母之命。
黄庭元阳以道换佛。
张陵创造《灵宝》,吴赤乌时始出:《上清》起于葛玄,宋齐之间乃行。
鲍静造三皇,事露而被诛;
文成书饭牛,致戮于汉世。
今之学者,又踵其术,又可悲乎!
《汉书》:张鲁祖父桓帝时造符书以惑众,受道者米五斗,俗谓米贼。
传,子衡,稀传子鲁号曰三师,三人之妻为三夫人。
皆云白日升天
初受道,名鬼卒,后号祭酒,妖鄙之甚,穿凿滥行,皆此例矣。
笑道论 其三十四 出入威仪三十三 北周 · 甄鸾
 出处:全后周文卷二十
《玄中经》说道士执简者用金玉,广一寸,长五寸五分,执之为况。
中古王执朝师君。
下古金玉隐,执杂木,长九寸,名为手简,执以去慢,诫于道士,若入王宫、聚落、人室,在舍外十步,著巾帔,执简而入,勿有侧背。
出舍外,脱巾帔,著素服行,勿自显损道法。
若出俗家,整威仪,执简坐,勿使俗怪。
道士行百里外,执杖、巾帔、香炉、铜罐、钵盂出家之具自随,威仪具足,得十种功德。
臣笑曰:《自然经》云:「道士巾褐帔法:褐长三丈六尺,三百六十寸,法年三十六旬,年有三百六十日。
一身两角,角各有六条,两袖,袖各六条,合二十四条,法二十四气。
二带法阴阳,中两角法两仪。
乃至冠法莲华巾也」。
《自然经》既有科律,何以不依,乃法张鲁黄巾之服?
违律而无识也。
二教论 其九 服法非老九 北周 · 释道安
 出处:全后周文卷二十三
问:「经云释迦成佛,已有尘劫之数,或为儒林之宗,或为国师道士,固知佛道,冥如符契。
又《清净法行经》云:佛遣三弟子,震旦教化:儒童菩萨,彼称孔丘
光净菩萨,彼称颜渊
摩诃迦叶,彼称老子
先生辨异,似若自私」。
答曰:圣道虚寂,圆应无方,无方之应,逗彼群品。
器量有浅深,感通有厚薄,故令无像之像,像遍十方,方言之言,言充八极。
应实尘沙,大略有二,八相感成,双林现灭,斯其大也;
权入六道,晦迹尘光,斯其小也。
小则或画卦以御时,或播殖以利世,或修正以定乱,或行礼以诫物,或谈无而傲荣,或说有而重爵。
何为老生,独非一迹,故《须弥四域经》曰:实应声菩萨名曰牺,宝吉祥菩萨名曰女祸。
但今之道士,始自张陵,乃是鬼道,不关老子,保以知之?
李膺《蜀记》曰:张陵避病疟于社之中,得咒鬼之术书,为是遂解使鬼法,后为大蛇所噏,弟子妄述升天《后汉书》称,张鲁,母有姿色,兼挟鬼道,往来刘焉家,益州刺史刘焉遂任以为督义司马,遂与别部司马张修将兵掩杀汉中太守苏固,断绝斜谷,杀汉使者
既得汉中,遂杀张修而并其众,于汉为逆贼,戴黄巾,服黄布揭。
字公旗,初祖父顺帝时客于蜀,学道鹄鸣山中,造作符书,以惑百姓,受其道者,辄出米五斗,故世谓之米贼。
传其子衡,衡传于自号天师君,其来学者,初名鬼卒,后号祭酒祭酒各令部众,多者名曰治头,皆教以诚信,不听欺妄,有病但令首过而已。
祭酒各起义舍于同路,同路悬亭,置米肉,以给行旅,食者量腹取足,过多则鬼能病人,犯法者先加三令,然后行刑,不置长吏,以祭酒为治,民夷信向,朝廷不能讨,遂就拜镇夷中朗将,通其贡献。
在汉,垂三十年,献帝建安二十年曹操征之,至阳平欲举汉中降,其弟卫不听,率众数万,拒关固守,破卫斩之。
阳平已陷,将稽颡归降,阎圃说曰:今以急往,其功为轻,不如且依巴中,然后委质,功必多也。
于是乃奔南山,左右欲悉焚宝货仓库,曰本欲归命国家,其意未达,今日之走,以避锋锐,非有恶意,遂封藏而去。
南郑,甚嘉之,又以鲁本有善意,遣人慰安之,即与家属出迎,拜镇南将军封阆中侯
张角张鲁等,因鬼言汉末黄衣当王,于是始服之。
曹操受命,以黄代赤,黄巾之贼,至是始平
自此已来,遂有兹弊,至宋武帝,悉皆断之,至寇谦之时,稍稍还有。
今既大道之世,风化宜同,小巫巾色,实宜改复,且老子大贤,绝弃贵尚,又是朝臣,服色宁异?
古有专经之学,而无服象之殊,黄巾布衣,出自张鲁,国典明文,岂虚也哉?
夫圣贤作训,弘裕温柔,鬼神严厉,动为寒暑,老子诫味,祭酒皆饮,张制鬼服,黄布则齐,真伪皎然,急缓可见。
自下略引张氏数条妄说,用惩革未闻。
或禁经止价(《玄光论》云:道家诸经,制杂凡意,教迹邪险,是故不传。但得金帛,便与其经,贫者造之,至死不睹,宝利无慈,逆莫过此。又其方术,秽浊不清,乃有扣齿为天鼓,咽唾为醴泉,马屎为灵薪,老鼠为芝药,资此求道,焉得乎?)
或妄称真道(《蜀记》曰:张陵入鹄鸣山,自称天师汉嘉平末,为蟒蛇所噏,子衡奔出,寻尸无所,畏负清议之讥,乃假设权方,以表灵化之迹,生縻鹄足,置石崖顶。到光和元年,遣使告曰:正月七日天师升玄都,米民之山獠遂因妄传贩,死利生逆莫过此之甚也。)
或含气释罪(妄造黄书,咒癞无端,乃开命门,抱真人婴儿,龙虎戏备。如黄书所说,三五七九,天罗地网,士女溷漫,不异禽兽,用消灾祸,其可然乎。)
或挟道作乱(黄巾鬼道,毒流汉室;孙恩求仙,祸延皇晋。破国害民,惑乱天下。)
或章书代德(迁达七祖,乞免担沙,横费纸笔,奏章太上戊辰之日,上必不达,不达太上,则生民枉死,呜呼哀哉。)
或畏鬼带符(左佩太极章,右佩昆吾铁,指日则停晖,拟鬼千里血,若受黄书赤章,即是灵仙。)
或制民输课(《蜀记》曰:受其道者,输米肉布绢,器物纸笔,荐席五彩,后生邪浊,增立米民。)
或解除墓门(左道余气,墓门解除,春秋二分,祭灶祠社,冬夏两至,礼祠同俗,先受治录,兵符社契,皆言军将吏兵,都无教诫之义。)
或苦妄度厄(涂炭斋者,事起张鲁,驴辗泥中,黄土涂面,摘头悬,埏埴使熟,至义熙初,王公期省去打拍,吴陆修静犹泥额反缚头而已,资此度厄,何痴之甚。)
或梦中作罪(梦见先亡,辄云变怪,召食鬼神,军将吏兵,奏章断之。)
或轻作凶佞(造黄神越章,用持杀鬼,又造赤章,用持杀人,取悦世情,不计殃罪,阴谋怀嫉,凶邪之堪。)
斯皆三张之鬼法,岂老子之怀乎?
自于上代,爰至苻姚,皆呼众僧,以为道士,至寇谦之始窃道士之号,私易祭酒之名。
曹简姚书,略可详究,然法行经者,无有人翻,虽入疑科,未伤弘旨。
摩诃迦叶,释迦弟子,禀道阐猷,讵希方驾,三张符箓,诡托老言,捃采谲词,以相扶助,复引实谈,证其虚说。
呜呼可叹,幸深察焉」。
问:「敬寻道家,厥品有三,一者老子无为,二者神仙饵服,三者符箓禁厌。
其章式,大有精粗,粗者厌人杀鬼,精者练尸延寿,更有青箓,受须金帛,王侯受之,则延年益祚,庶人受之,则轻健少疾,君何不论,唯贬鄙者」。
答曰:「子之所言,何其陋矣。
唯王者兴作,非诈力所致,必有灵命,以应天人
至于符瑞,不无阶降,上则河图洛书,次则龟龙麟凤,此是帝王之符箓也。
今大周驭宇,应历受图,出震为神,电轩流景,上宣衢室,下辟灵台,列彼三光,摇兹二柄,而德侔终古,动植效灵,仁并二仪。
幽明荐祉,故真容表相,不假寻于具茨,澄照渊猷,无惑求于象罔,牢笼语默,弹压名言,超绝有无,回逾彼此。
刍狗万机,不可谓之为有;
孝慈兆庶,不可谓之为无;
四海一家,不可谓之为彼;
九州辽旷,不可谓之为此:故游之者莫测其浅深,蹈之者未穷其厚薄。
加以三足九尾,赤雀绿龟,嘉瑞相寻,不时而至,兹乃大道弘仁,光之者未穷其厚薄。
加以三足九尾,赤雀绿龟,嘉瑞相寻,不时而至,兹乃大道弘仁,光盈四表,庆灵总萃,厚祚无疆,岂圣德之清宁,天朝之多士,尚信鬼箓之谈,犹传觋之说者哉?
昔神赐虢田,若始求田之义;
民供赵雀,由初受爵之征:此皆委巷鄙言,子人所不许也。
然皇帝之号,尊极天人之义,王者之名,大尽霸功之业。
当受命神宗,廓风化于寰宇,封禅山岳,报成功于天地,不见鬼言预经纶之始,曾无诡说达致远之宗,徒论惑生民,败伤王教,真俗扰动,归正无从,唯孔子贵知命,伯阳去奇尚,奚取鬼符,望致其寿,若言受之必益,今佩符道士,悉可长年无箓生民,并应短寿。
事既不征,何道之有」。
张将军新庙记跋(〔龙纪元年〕)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七、《欧阳文忠公集》卷一四二、《集古录》卷九、《六一题跋》卷九
右《张将军新庙记》,李巨川撰,唐彦谦书。
张鲁事,史传详矣,巨川文辞匪工,所录者彦谦书尔。
彦谦书颇知名于世,故略存其笔迹也。
赤溪山主颂1076年1月15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三、《苏文忠公全集》卷六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潍坊市诸城市
达与不达者语,譬如与无舌人说味。
问蜜何如,可云蜜甜。
问甜何如,甜不可说。
我说蜜甜,而无舌人终身不晓。
为其不可晓,以为达者语应皆如是,问东说西,指空画地,如心疾,如睡语,听者耻不知,从而和之,更相欺谩。
张鲁五斗米治病,戒病者相语不得云「未差也」,若云尔者,终身不差也,故当时张鲁为神。
其事类此,然亦不得以此等故疑其真。
余得赤溪山主颂十一篇于其子昶,问其事于乐全先生张安道,知其为达者无疑,为书其末。
熙宁九年正月望日。
再论熙河边事劄子1090年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栾城集》卷四三、《太平治迹统类》卷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近以熙河帅臣范育与其将吏种谊种朴等妄兴边事,东侵夏国,西挑青唐,二难并起,衅故莫测,乞行责降,至今未蒙施行。
臣已别具论奏。
臣窃复思念熙河边衅,本由狂妄,觊幸功赏。
虽已去而犹在,新除帅臣叶康直又复人才凡下,以臣度之,必不免观望朝廷,为所使。
若不并行移降,则熙河之患猝未可知。
加以朝廷议论亦自不一,臣请详陈本末而陛下察之。
昔先帝始开熙河,本无兰州,初不为患。
李宪违命,创筑此城,因言若无兰州熙河决不可守。
自取兰州,又已十馀年。
今日欲筑质孤、胜如以侵夏国良田,遂言若无质孤、胜如,兰州亦不可守。
展转生事,类皆浮言。
盖以边防无事,将吏安闲,若不妄说事端,无以邀求爵赏,此则边人之常态,而自古之通患也。
今若试加诘问,理则自穷。
何者?
二寨广狭几何?
所屯兵甲多少?
夏人若以重兵掩袭,其势必难保全。
既克二城,乘胜以击兰州,则兰州之危何异昔日?
今朝廷不究其实,而轻用其言,以隳大信。
夏国若因此不顺,外修朝贡,以收赐予之利;
内实作过,以收卤获之功。
臣恐二寨所得地利,殊未足以偿此。
臣所谓质孤、胜如决不可城者,由此故也。
昔先帝绥御西蕃,董毡老而无子,赵醇忠其族子也。
先帝尝遣苗履多持金币以醇忠见之,是时圣意盖有在矣。
事既不遂,而董毡昏病,遂为阿里骨所杀。
阿里骨本董毡之家奴,先乱其家,次取其国。
董毡之臣如鬼章、温溪心等皆有不服之志,此实一时之机会也。
是时朝廷若因机投隙,遣将出兵,拥纳醇忠,则不世之功庶几可立。
而一时大臣不知出此,还以旄钺宠绥篡夺之臣,使得假中国爵命之重,以役属蕃部,臣主之势由此而坚。
然自是以来,颇亦外修臣节,未显背畔之迹。
而育等欲于此时复举前策,盖已疏矣。
昔曹公既克张鲁刘晔言于公曰:「公既举汉中人望风破胆,刘备得蜀日浅,人未恃也。
诚因其倾而压之,可传檄而定。
若小缓之,人既定,据崄守要,不可犯矣」。
公不从。
居七日,闻蜀中震动,公以问
曰:「今已小定,未可击也」。
夫机会一失,七日之间遂不可为。
今乃于数年之后追行前计,亦足以见其暗于事机,而不达兵势矣。
臣闻种谔昔在先朝,以轻脱诈诞,多败少成,常为先帝所薄。
今谊、朴为人,与无异,谊于顷岁偶以劲兵掩获鬼章,以此自负。
而西蕃惩于无,久作堤防,亦无可乘之势。
况育自到任,屡陈此计,咫尺蕃界,谁则不知?
臣谓兵果出境,必有不可知之忧矣。
兼闻近日擅招青唐蕃部数以千计。
纳之,则本无朝旨,未有住坐之处;
却之,则于彼为畔,必被屠戮之苦。
据此专擅,罪名不轻。
臣不晓朝廷曲加保庇,其意安在?
若不并行责降,臣恐朝廷之忧未有艾也。
借使阿里骨因此怨叛,结连夏人,同病相恤,更出盗边,羽书交驰,胜负未决。
当此之时,大臣相顾,不敢任责,而使圣君圣母忧劳于帷幄之中,虽食主议者之肉,复何益乎?
臣所谓阿里骨决不可取者,由此故也。
凡此二事,皆国家安危,边民性命所系,祸机之发,间不旋踵。
故臣愿陛下早发英断,黜此三人。
外则使异域知此狂谋,本非圣意,易以招怀;
内则使边臣知赏罚尚存,不敢妄作,此当今所宜速行者也。
然臣尚谓熙河遭此破坏,彼此相疑,却欲招纳,令就平帖,非得良帅,未易安也。
臣观叶康直之为人,深恐未足倚仗。
何者?
康直顷缘权贵所荐,节制秦凤
秦凤边面至狭,号为无事,而康直于前年无故展修甘谷城,致令夏国大兵压境。
兵役已集,康直恐惧,不敢兴功,妄以地冻请于朝廷。
役既不成,虏兵乃去。
既无将帅靖重之略,而当熙河摇动之,臣恐陛下西顾之忧未可弭也。
要须徙置它路,更命熟事老将以领熙河,仍特赐戒敕,使知朝廷怀柔远人,不求小利之意。
如此而边患庶几少息矣。
取进止。
〔贴黄〕叶康直顷岁差知秦州中书舍人曾肇谏议大夫鲜于侁皆言康直昨因兵兴,调发刍粮,一路骚然。
及令儿男掘取窖藏斛㪷货卖,及建言欲由泾原路入界,和雇车乘人夫,为知永兴军吕大防所奏,有违诏敕,先帝欲深寘于法。
康直素事李宪营救得免。
按其为人如此,今熙河方反侧未安,而付之此人,中外知其不可也。
种朴昔因永乐覆师之后,父谔权领延安之日,与其亲戚徐勋矫为谔奏,妄自保明劳效,仍邀取诸将赂遗,并奏其功。
先帝觉其奸诈,欲加极典,既而释之,并特降官落职停替。
谔因此忧恚发病至死。
狂妄如此,若不加贬责,臣恐熙河终未宁靖也。
隗嚣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一
智者为国,知所去就,大义既定,虽有得失,不为害也。
隗嚣初据陇坻,谦恭下士,豪杰归之,刑政修举,兵甲富盛。
一时窃据之中,有贤将之风矣。
然圣公乘王莽之败,拥众入关,君臣贪暴,不改盗贼之旧,败亡之势,匹夫匹妇皆知之矣。
举大众,束手称臣,违方望之言,陷诸父于死地,仅以身免。
光武河北入洛,政修民附,贤士满朝,群盗十去六七。
惩既往之祸,方拥兵自固,为六国之计。
谋臣去之,义士笑之,而与王元、王捷一二人以死守之。
始从圣公而不吝,终背光武而不悔,去就之计,无一得者。
至于杀身亡国,盖不足怪也。
刘表专制荆州,土广民众,势重于天下。
曹公与袁绍相拒于官渡,二人皆求助于
方晏然自守,一无所与。
韩嵩说表曰:「两雄相持,天下之重在于将军
果欲有为,起其弊可也。
如其不然,则将择所宜从,岂可拥甲十万,坐观成败。
求援而不能救,见贤而不肯归,此两怨必集于将军,恐不得中立矣」。
犹豫不能用,卒为曹公所并。
隗嚣刘表,雍容风议,皆得长者之誉。
然其败也,皆以去就不明失之。
不如张鲁之庸,败亡之馀,知所归往,犹能保其后嗣。
《兵法》有之:「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知彼而不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辄殆。」夫惟知彼知己,而后知所去就哉!《栾城后集》卷八。又见《历代名贤确论》卷五○,《古今人物记》卷一三。
贾诩(上)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一、《栾城后集》卷九、《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一、《历代名贤确论》卷五二、《唐宋名贤确论》卷六、《文编》卷三一、《文章辨体汇选》卷三九九
曹公入荆州,降刘琮,欲顺江东下,以取孙氏。
贾诩言于公曰:「公昔破袁氏,今收汉南,威名远闻,兵势盛矣。
若因旧楚之饶,以飨吏士,抚安百姓,江东可以不劳众而定也」。
公不用其计,以兵入境,遂败于赤壁
之所以说曹公,则李左车之所以说淮阴侯,使乘破赵之势,传檄以下燕者也。
方是时,孙氏之据江东已三世矣,国险而民附,贤才为用,诸葛孔明以为可与为援而不可图。
而曹公以刘琮待之,欲一举而下之,难哉!
使公诚言,端坐荆州,使辩士持尺书结好于吴。
吴知公无并吞之心,虽未即降,而其不以干戈相向者可必也。
方是时,刘玄德方以穷客借兵于吴,吴既修好于公,其势必不助刘,而玄德因可蹙矣。
惜乎谋之不善,荆州既不能守,而皆奋。
孰谓曹公之智而不如淮阴侯哉!
其后,公既降张鲁,下汉中刘晔公乘胜取,曰:「刘备人杰也,有度而迟,得蜀日浅,人未附也。
今举汉中人震骇,因其震而压之,无不克也。
若少缓之,诸葛亮善治国而为相,关羽张飞勇冠三军而为将。
人既定,冯险守要,不可犯也」。
公不从而反。
天下皆惜计之不用。
玄德之贤过于仲谋贾诩欲以文告怀仲谋,而欲以虚声下玄德,其愚智盖已远矣。
彼曹公不用计,岂非以言为戒也哉?
春秋之际,楚子重伐郑,晋栾武子救之,遇于绕角。
楚师还,晋师遂侵蔡。
楚人以申息之师救蔡。
晋群帅皆欲战,智庄子范文子韩献子武子曰:「吾来救郑,楚师不战,吾遂至于此。
既迁戮矣,戮而不已,又怒楚师,战必不克,虽克不令。
若不能克,为辱已甚。
不如还也」。
遂全师而归。
夫兵久于外,狃于一胜而轻与敌遇,我怠彼奋,败常十九。
古之习于兵者盖知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