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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梴明末清初 ? —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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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梴(?
—1643年),字长甫号赤存湖广黄州府蕲州卫人
万历四十年(1612年)壬子湖广乡试举人天启二年(1622年)壬戌进士
初任博野,申堡制,严保甲,以待贼盗。
三年真定县,时魏珰庄佃为民害,径绳以法。
盗杀童子于寺,以疑东邻,趋赴寺,见寺门联有望月字,心惊曰:二字似僧名,此必奸僧外来。
密授捕者,至一桥,有僧戴笠危坐,捕近前呼“望月在此耶?
”僧惊起,随得其袖中短刀,血溅内衣,以此服罪。
又童子无故毙于家,疑邻妪,视之曰:此必中毒物。
果中苦毒,以根捣水灌之,而邻人狱解。
六年兵部主事崇祯元年(1628年)补武库司主事
武库散饷,例有羡银冒饷样马。
主事,悉裁之。
长城之筑,更役无宁日,轸念全活者众。
四年升职方司员外、车驾司郎中,本年丁忧
八年补车驾司,九年丙子(1636年)直隶遵化兵备道副使,时兵马云集遵化,粮顿绝,难民僵卧满道,官兵窃杀以冒功,给钱煎粥,又给印票,严妄杀之罪,活五千余人。
十一年参政,寻回籍。
十六年癸未春张献忠攻打蕲州条陈守御二十四款,时众议纷纭,城遂破,贼执不屈死,祀乡贤
乾隆四十一年赐谥节悯
子李本裕(字容若)、李本蕃、李本仁李本晟、李本甲,俱以学行知名。
本晟字旸若号嵩岑,为顺治六年己丑进士嗣伯李标后。
参政李标副使李梴墓在崇居金鹅寺。
沈宛
纳兰自序其《沁园春》云:“丁巳重阳前三日,梦亡妇淡妆素服,执手呜咽,语多不复能记,但临别有云:‘衔恨愿为天上月,年年犹得向君圆。
’觉后感赋长调。
容若颇多自度曲,所与游皆知名士。
震泽赵函曰:“惠山之阴,有贯华阁者,在群乱石间,远绝尘轨。
容若扈从南来时,尝与迦陵、梁汾荪友信宿其处,旧藏容若绘像及所书阁额,近毁于火,甚可惜也。”
顾贞观清 1637 — 1714
光绪戊子己丑间,与半塘同客都门,于厂肆得太素道人所著《子章子》及顾太清)《天游阁诗》,皆手稿。
太清楷书秀整,惜词独缺。
如其后仅得闻《东海渔歌》之名,或告余手稿在盛伯希处,得自锡公子,或曰文道希有传钞本,求之皆不可得。
思之思之,二十年于兹矣。
癸丑十月,索居海隅,冒子瓯隐自温州寄《东海渔歌》来,欹床炳烛,雒诵竟卷,低徊三复而涵咏玩索之。
太清词得力于周清真,旁参白石之清隽,深稳沈著,不琢不率,极合倚声消息。
求其诣此之由,大概明以后词未尝寓目,纯乎来人法乳,故能不烦洗伐,绝无一毫纤艳涉其笔端。
曩阅某词话谓:“铁岭词人顾太清,与纳兰容若齐名。
”窃疑称美之或过。
今以两家词互校,欲求妍秀韶令,自是容若擅长;若以格调谕,似乎容若不逮太清
太清词,其佳处在气格,不在字句,当于全体大段求之,不能以一二阕为论定,一声一字为工拙。
此等词,无人能知,无人能爱。
夫以绝代佳人,而能填无人能爱之词,是亦奇矣。
夫词之为体,易涉纤佻,闺人以小慧为词,欲求其深隐沈著,殆百无一二焉。
吾友南陵徐君(乃昌)刻《闺秀词》至百家,旁搜博采,几于无美不臻,而唯太清未备,亦遗珠之惜也。
末世言妖竞作深文,周内宇内几无完人。
太清之才之美,不得免于微云之滓。
变乱黑白,流为丹青,虽在方闻骚雅之士,或亦乐其新艳,不加察而扬其波;亦有援据事实,钩考岁月,作为论说,为之申辩者。
余则谓:言为心声,读太清词,可决定太清之为人,无庸龂龂置辩也。
余有词癖,唯半塘实同之。
曩在京师,搜罗古今人词,以不得渔樵二歌为恨事,宋朱希真樵歌》及《东海渔歌》也。
洎余出都后数年,半塘乃得《樵歌》刻之;今又十数年,而余竟得《渔歌》。
而半塘墓木拱矣。
嗟乎。
一编幸存,九原不作,开兹缥帙,能无悁悁以悲耶。
东海渔歌》凡四卷,缺第二卷。
曩阅沈女士善宝)《闺秀词话》,得太清词五阕,录入《云菱梦楼笔记》。
今此三卷中适无此五阕,当是编入第二卷者,则是第二卷亦不尽缺。
惜乎不得与半塘共赏会也。
上元癸丑仲冬桂林况周颐夔笙序于海上寓庐。
项鸿祚清 1768年5月22日 — 1835
词学图录
项廷纪(1798-1835) 字莲生初名继章又名鸿祚
钱塘人
清道光十二年(1832)举人
中举后,应礼部试不售,归益困,遂以愁病卒,年仅三十八。
工词,自言幼有愁癖,故其情艳而苦,其感于物也郁而深。
自序忆云词,有曰:"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
"学者诵而悲之。
论者谓其词有姜夔之幽涩而去其俗,有吴文英之深细而化其滞,有张炎之秀折而去其率,荡气回肠,与纳兰容若蒋春霖为清词三鼎足。
龚自珍同时,为西湖双杰。
有《水仙亭词》二卷,《忆云词甲乙丙丁稿》四卷、《补遗》一卷,有光绪癸巳钱塘榆园丛刻本。
顾太清清 1799 — 1877
词学图录
顾春(1799-1876后) 字子春一字太清号云槎外史自署太清春西林春西林觉罗氏,养于顾氏,遂姓顾。
满洲镶蓝旗人
贝勒奕绘侧室
与夫唱酬甚得。
道光十八年(1833)夫卒后,为嫡长子不容,遭逐,僦居西城养马营。
晚年以子贵,起居遂得如意。
论者有"男中成容若,女中顾太清"之评。
有《天游阁集》、词集《东海渔歌》。
今人辑有《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
光绪戊子己丑间,与半塘同客都门,于厂肆得太素道人所著《子章子》及顾太清)《天游阁诗》,皆手稿。
太清楷书秀整,惜词独缺。
如其后仅得闻《东海渔歌》之名,或告余手稿在盛伯希处,得自锡公子,或曰文道希有传钞本,求之皆不可得。
思之思之,二十年于兹矣。
癸丑十月,索居海隅,冒子瓯隐温州寄《东海渔歌》来,欹床炳烛,雒诵竟卷,低徊三复而涵咏玩索之。
太清词得力于周清真,旁参白石之清隽,深稳沈著,不琢不率,极合倚声消息。
求其诣此之由,大概明以后词未尝寓目,纯乎来人法乳,故能不烦洗伐,绝无一毫纤艳涉其笔端。
曩阅某词话谓:“铁岭词人顾太清,与纳兰容若齐名。
”窃疑称美之或过。
今以两家词互校,欲求妍秀韶令,自是容若擅长;若以格调谕,似乎容若不逮太清
太清词,其佳处在气格,不在字句,当于全体大段求之,不能以一二阕为论定,一声一字为工拙。
此等词,无人能知,无人能爱。
夫以绝代佳人,而能填无人能爱之词,是亦奇矣。
夫词之为体,易涉纤佻,闺人以小慧为词,欲求其深隐沈著,殆百无一二焉。
吾友南陵徐君(乃昌)刻《闺秀词》至百家,旁搜博采,几于无美不臻,而唯太清未备,亦遗珠之惜也。
末世言妖竞作深文,周内宇内几无完人。
太清之才之美,不得免于微云之滓。
变乱黑白,流为丹青,虽在方闻骚雅之士,或亦乐其新艳,不加察而扬其波;亦有援据事实,钩考岁月,作为论说,为之申辩者。
余则谓:言为心声,读太清词,可决定太清之为人,无庸龂龂置辩也。
余有词癖,唯半塘实同之。
曩在京师,搜罗古今人词,以不得渔樵二歌为恨事,宋朱希真樵歌》及《东海渔歌》也。
洎余出都后数年,半塘乃得《樵歌》刻之;今又十数年,而余竟得《渔歌》。
半塘墓木拱矣。
嗟乎。
一编幸存,九原不作,开兹缥帙,能无悁悁以悲耶。
东海渔歌》凡四卷,缺第二卷。
曩阅沈女士善宝)《闺秀词话》,得太清词五阕,录入《云菱梦楼笔记》。
今此三卷中适无此五阕,当是编入第二卷者,则是第二卷亦不尽缺。
惜乎不得与半塘共赏会也。
上元癸丑仲冬桂林况周颐夔笙序于海上寓庐。
蒋春霖清 1818 — 1868
蒋春霖(1818年-1868年)字鹿潭江阴城内蒋家巷人,词人。
曾为官东台富安场盐大使,一生落拓。
蒋春霖早年致力于诗,以《东淘杂诗》20首为最著;中年一意为词,负盛名,晚年编集名《水云楼》。
近人谭献(1828年-1901年),近代词人、学者。
初名廷献,字仲修,号复堂
浙江仁和(今杭州)人。
曾辑选清人词为《箧中词》6卷,续4卷】
《箧中词》中分词为“才人之词”、“学人之词”、“词人之词”,而蒋春霖正是词人之词的代表。
又说:“水云楼词,固清商变徵之声,而流别甚正,家数颇大,与成容若纳兰性德项莲生项鸿祚),二百年中,分鼎三足。
”后为情事而投水自杀。
后人刻遗诗,题为《水云楼剩稿》。
文廷式晚清 1856 — 1904
云起轩词·序
词家至南宋而极盛,亦至南宋而渐衰。
其衰之故,可得而言之也。
其声多啴缓,其意多柔靡,其用字,则风云月露红紫芬芳之外,如有戒律,不敢稍有出入焉。
迈往之士,无所用心,沿及元明,而词遂亡,亦其宜也。
有清以来,此道复振。
国初诸家,颇能宏雅,迩来作者虽众,然论韵遵律,辄胜前人,而照天腾渊之才,溯古涵今之思,磅礴八极之志,甄综百代之怀,非窘若囚拘者,所可语也。
词者,远继风骚,近沿乐府,岂小道欤。
朱竹垞以玉田为宗,所选词综,意旨枯寂,后人继之,尤为冗漫,以二窗为祖祢,视辛刘若仇雠。
家法斯,庸非巨谬。
二百年来,不为笼绊者,盖亦仅矣。
曹珂雪有俊爽之致,蒋鹿潭有沈深之思,成容若学阳春之作,而笔意稍轻,张皋文子瞻之心,而才思未逮,然皆斐然有作者之意,非志不离于方罫者也。
余于斯道,无能为役,而志之所在,不尚苟同。
三十年来,涉猎百家,搉较利病,论其得失,亦非扪籥而谈矣。
而写其胸臆,则率尔而作,徒供世人指摘而已。
渊明诗云:兀傲差颖。
故余亦过而存之,且书此意,以自为序焉。
光绪壬寅十二月
萍乡文廷式
程颂万清末 1865 — 1932
美人长寿盦词集·自序
吾湘先士鲜言词学,近岁葵园祭酒始聚刻六家词,惟湘雨翁致力专壹。
湘绮翁文诗通八代消息,为词辄工,非所尚也。
友人易中实菽由,昆才雄轶,与王梦湘陈伯韬数子并工于词。
予则专诣于诗,诗所不能达,乃为词以喻其旨。
甲午以后,东南才俊摈弃文辞,竞言新学,余方游宦牵率吏事,不复填词。
岁己亥提调自强血糖,况君夔笙适来分校
夔笙旧家湘野,尤邃于词,因为余撰录旧词得三百六十阕,复谋别撰若个阕,并己作与中实子合为六家。
呜呼,运会陆沉,词流羁苦,其忠爱绵恻掩抑零乱之语,极其至者,盖尝躐诗一等,直接离骚,容若梁汾之徒藐已。
慨自宋衰,迄乎昭代,得竹垞、迦陵、茗柯三君子出,而词学大昌
然朱病其碎,陈病其粗,张病其泥。
后生刻画艰于志学,则又入于昔之邹董,今之郭姚,而病其佻,莫能以重笔涩笔相挽救。
昔先君子与同里曾先生传均竺好为词,酷嗜稼轩、美成,而极之于白云、白石,其于昭代词家蹊径,毋乏涉焉。
颂万夙承庭学,艺能无似,凡兹撰录,聊遣有涯。
夔笙乃谓消息清真,不囿于南北两宋流派,因概论吾湘作者及昭代词家得失之故,著之简端。
质诸夔笙,知余词不足为诸君殿也。
光绪二十六年庚子夏五月中浣宁乡程颂万自序于武昌莺坊苍寓邸。
袁克文清末民国初 1891 — 1931
寒云词·夏序
凡学可以人力致,惟词则得于天事者为多。
好鸟鸣春,幽蛩响夕,微风振松篁,寒泉咽危石,孰为之节奏?
自赴其欢娱哀戚之旨,皆天也,词人之词亦犹是而已。
是故古来作者,太白飞卿为之,有其天也;杜陵昌黎无其天,弗强作也。
惟天故真,惟真故不为境所限,若南唐二主、若张功父、若纳兰容若,或偏霸江介,或贵公子,宜无弗得于志矣,然其为词郁伊善感,含情绵漠,有过于劳人思妇者,岂人力所能致耶?
袁子寒云生长华膴,耽好儒素,当时誉者拟诸陈思,兹非仆之所敢知,第得见其所为词,则固功父容若之流亚也。
中岁湛隐放废、饮醇近妇如信陵,时时为词以寄意,多恻艳琐碎、燕私儿女之语,或乃病之然,此实词家本色也。
颇闻近代主词坛者。
悬所谓拙重大之旨为揭橥,以饰门面、召来学,而世之学为词者亦群焉奉为圭臬,然此特相率而为伪耳!
寒云之词独能任天而动,交交若鸟,凄凄若蛩,谡谡若松风,泠泠若泉石,兹非其天事之胜欤?
寒云初意亦有志于考律,与赵逸叟诸人游,相与讨论,然其为效粗能度曲而已,今存稿中四声亦不能尽合于律,然此亦不足病也。
宫调之失传久矣,今之教人为词者颇以四声并和为尽能事,梏桎性灵,伤词害义,其弊已不胜言。
矧古今之音异,南北之音异,一声而阴阳异,乃至一名家词而数本互异,又孰从而正是之?
寒云之词自鸣其天,不欲扶篱倚壁,趋于窘涩之途,亦不肯描头画角,失其咏叹之旨,殆为有其天而能自全者欤。
寒云病中恒手自定稿,命其闺人录之,凡得词如千首,自署曰《洹上词》。
既殁,家人以属其中表张伯驹伯驹将为梓之,问序于余,余病夫无其天而强为之者之多,而号称能为词者又日以涂饰摹拟相矜尚,词之天寖失而词学益以微,乃信寒云之词为必可传。
若夫哀鸟遗音,时于恻恻微吟中寓其家国难言之隐,则尤足慨念云。
枝巢夏仁虎
毕倚虹民国初 1892 — 1926
词学图录
毕倚虹(1892-1926) 名振达,以字行,别署几庵清波春明逐客婆婆生等。
斋名“天贶楼”。
江苏仪征人
夫人杨芬若杨圻之女。
民国三年辑《销魂词》,自题记云:“辛亥秋末,避地沪上,楼居近乡,门鲜人迹,烧烛夜坐,意殊寂然。
展读南陵徐积余乃昌)丈所刊有清一代闺秀词钞,每至词意凄惋,几为肠断,往复欷歔,不忍掩卷。
暇尝摘录诸家词中之芳馨悱恻,哀感顽艳者,写成卷帙,以供吟讽。
类多伤春怨别之辞。
共选词凡有九十五家,二百三十四首。
杨蓉裳之序容若词,谓为凄风暗雨,凉月三星,曼声长吟,辄复魂销心死。
兹篇所甄录者,其凄艳处往往仿佛饮水,爰以《销魂词》题名。
后之读者,其亦黯然有蓉裳之感欤!
” 著名报人。
包天笑之介与陈去病佩忍)、叶楚伧(小凤)、姚锡钧鹓雏),以及曼殊大师辈结识往还。
有代表作小说《人间地狱》60回都53万言,颇受推崇。
张伯驹现当代 1898年1月22日 — 1982年2月3日
人物简介
张伯驹(1898-1982)字家骐号丛碧,北洋军阀元老张镇芳之子,是袁世凯次子袁克文的表弟。
书画家,收藏家,对戏曲,诗词各方面都有登峰造极的水平,与张学良溥侗袁克文合称民国四公子
一生致力收藏古董文物,为了不让国宝流落国外,不惜倾尽家财,变买房产,甚至夫人的首饰,从文物商贩手上购回不少稀世国宝字画,包括被尊为中华第一帖的晋陆机(平复帖),国宝中之国宝的隋代展子虔(游春图),是传世最早的卷辐画,还有宋黄庭坚(诸上座帖),赵佶(雪江归棹图卷),李白(上阳台帖)。
他购古文物绝不是待价而沽,他认为金钱有价,国宝无双,绝不能落入洋人外邦手中。
他一生淡泊名利,不愿当官。
解放后,他先后将平生购下的珍贵文物捐献给回国家收藏。
可惜的是这位倾囊捐献的张伯驹,也难逃文化大革命的冲击,被打成了当然的牛鬼蛇神,发配到农村去劳动改造。
遗憾的是他最终没有得到国家相应的回报,1982年2月张伯驹患病进了北大医院,被院方认为不够级数,拒绝为他更换到较舒适宽敞的病房疗养。
这位千金散尽为国藏国宝的大收藏家鉴赏家终于离开人世。
据说张伯驹死后,有人跑到医院门口叫骂:“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国宝!
你们说他不够级别住高干病房?
呸,我告诉你们,他一个人捐献给国家的东西,足够买下你们这座医院。
”近代著名学者,红学家周汝昌张伯驹的词推崇备至,在丛碧词写跋说道:如以词人之词而论,则中国词史当以李后主为首,而以先生殿后,把他与李后主相提并论,可见将他词放在何等崇高地位。
其序云:欲识先生之词,宜先识先生其人,词如其人,信而可徵。
我重先生,并不因为他是盛名的贵公子,富饶的收藏家。
一见之下,即觉其与世俗不同,无俗容,无俗礼,讷讷如不能言,一切皆出以自然真率。
其人重情,以艺术为性命。
伉爽而无粗豪气,儒雅而无头巾气。
当其以为可行,不顾世人非笑。
不常见其手执卷册,而腹笥渊然,经史子集,皆有心得,然于词绝少掉书袋,即此数端,虽不足以尽其为人,也可略觇其风度了。
因此之故,他作词,绝不小巧尖新,浮艳藻绘,绝不逞才使气,叫嚣喧呼,绝不短钉堆砌,造作矫揉,性情重而气质厚。
品所以居上,非可假借者也,余以是重其人,爱其词。
伯驹先生的词,风致高而不俗,气味醇而不薄之外,更得一“整”字,何谓“整”?
本是人工填词也,而竟似天成,非无一二草率也,然终无败笔此盖天赋与工力,至厚至深,故非扭捏堆垛,败阕百出者之所能望其万一。
如以古人为比,则李后主晏小山柳三变秦少游,以及清代之成容若,庶乎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