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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驿 中唐 · 元稹
创作地点:陕西省商洛市青云驿
引用典故:获麟 三公灌蔬 金张 龙醢为臡 噬脐
岧峣(岧峣:山峰高耸貌。)青云岭,下有千仞溪。
裴回不可上,人倦马亦嘶。
愿(一作顾)登青云路,若望丹霞梯(丹霞梯:即丹梯,升仙之路。杜甫《赠特进汝阳王》:“鸿宝宁全秘,丹梯庶可凌。”邵宝之注:“丹梯,山上升仙之路。”)。
谓言青云驿,绣户芙蓉闺。
谓言青云骑,玉勒黄金蹄(玉勒:玉饰之马衔。黄金蹄:《太平广记》卷三九七引《玉堂闲话》:“佛用金蹄银角犊儿由西合悬梯而上,其间千房万屋缘空蹑虚,登之者不敢回顾,将及绝顶,有万菩萨堂。”)。
谓言青云具,瑚琏杂(一作并)象犀(瑚琏:皆宗庙盛黍稷之玉制礼器。《论语·公冶长》:“(孔子)曰:‘瑚琏也。’”何晏集解引包咸曰:“瑚琏,黍稷之器,夏曰瑚,殷曰琏。”并:蜀本、卢本、杨本、全诗作“杂”。象犀:象与犀,此指象牙与犀牛角。)。
谓言青云吏,的的颜如圭(的的:分明貌。《淮南子·说林训》:“的的者获。”高诱注:“的的,明也。”按,此“的”字本作“的”,后从俗体。《说文·日部》:“的,明也。从日,勺声。”段注:“的者,白之明也,故俗字作的。”圭:通圭,端玉。)。
怀此青云望,安能复久稽(一作栖)。
攀援(一作路途)信不易,风雨正凄凄。
已怪杜鹃鸟(杜鹃:参卷1《思归乐》注。),先来山下啼。
才及青云驿(一作归家尘雾暗),忽遇蓬蒿妻。
延我开荜户(荜户:用竹荆编织之门户。),凿窦宛如圭(“凿窦”句:在墙上凿洞如圭状以作窗户。圭,古代皇帝诸侯举行祭祀、丧葬等隆重仪式时所用之玉制礼器,长条形,上尖下方。)。
逡巡吏来谒(一作来叙别),头白颜色黧(黧:黑中带黄之色。《广韵·齐韵》:“黧,黑而黄也。”)。
馈食频叫噪,假器仍乞醯(假:借。《广雅·释诂二》:“假,借也。”醯:醋类食物。《说文·皿部》:“醯,酸也。”)。
向时延我者,共舍(一作拾)藿与藜。
乘我牂牁马(乘我:给我乘。牂牁,国名,在今贵州省一带。晋常璩《华阳国志·南中志》:“周之季世,楚威王遣将军庄蹻,溯沅水出且兰,以伐夜郎,植牂牁系舡……因名且兰为牂牁国。”),蒙茸大如羝(蒙茸:形容马毛杂乱不整。羝:公羊。《诗·大雅·生民》:“取羝以軷。”毛传:“羝羊,牡羊也。”)。
悔为青云意,此意良噬脐(噬脐:犹言自噬其脐,比喻后悔莫及。《左传·庄公六年》:“亡邓国者,必此人也。若不早图,后君噬脐。”杜预注:“若齧腹齐,喻不可及也。”)。
昔游蜀门(一本缺,一作关)下(蜀关:即剑门关,在今四川省剑阁县北。元稹元和四年入蜀,未经剑门,此泛指入蜀之通道。关,蜀本、卢本、杨本、全诗作“门”。),有驿名青泥(青泥:驿名,在青泥岭。《元和郡县志·山南道三·兴州·长举县》(卷二二):“青泥岭,在县西北五十三里接溪山东,即今通路也。悬崖万仞,山多云雨,行者屡逢泥淖,故号青泥岭。”元稹入蜀,并未行经此处,仅“闻名”而已。)。
闻名意惨怆,若坠牢与狴(狴:兽名,形似虎,有威力,常图其形于狱门,故以之代牢狱。)。
云泥异所称,人物一以齐。
复闻阊阖上(阊阖:传说中之天门。《楚辞·离骚》:“吾令帝阍开关兮,倚阊阖而望予。”王逸注:“阊阖,天门也。”),下视日月低。
银城蕊珠殿(银城:《北堂书钞》卷一五八:“《大志经》云:‘大意初入海中,至白银城,次至黄金城,次至水精城,次至琉璃城,龙王各与明月珠。”蕊珠殿:道家、道教经籍中神仙所居之仙宫,亦指道教宫观建筑。《真灵位业图》中有太和殿、寥阳殿、蕊珠宫。),玉版金字题(玉版:指上有图形或文字、象徵祥瑞或预示休咎之玉片。)。
大帝直南北,群仙侍东西。
龙虎俨队仗,雷霆轰鼓鼙。
元君理庭内(元君:道教对女子成仙者之美称。),左右桃花蹊。
丹霞烂成绮,景(一作素)云轻若绨(绨:厚实光滑且有光泽之丝织品,以蚕丝为经,棉线为纬织成。)。
天池光滟滟,瑶草绿萋萋。
众真千万辈(真:道教称修炼得道或成仙之人。《说文·匕部》:“真,仙人变形而登天也。”),柔颜尽如荑(荑:初生茅草之嫩芽。《玉篇·草部》:“荑,始生茅也。”《诗·卫风·硕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手持凤尾扇,头戴翠羽笄。
云韶互铿戛(《云韶》:云指《卿云》,古歌名,传说虞舜将禅位于禹,卿云现,乃与百官同唱此歌。《尚书大传》卷二:“舜为宾客而禹为主人……于时卿云聚,俊乂集,百工相和而歌《卿云》,帝乃倡之曰:‘卿云烂兮,糺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郑玄注:“卿,当为‘庆’。”韶,舜乐名。《说文·音部》:“韶,虞舜乐也。”铿戛:犹铿金戛玉,形容音乐洪亮动听。),霞服相提携。
双双发皓齿,各各扬轻袿(袿:古代女性所穿之上等长袍。《释名·释衣服》:“妇人上服曰袿,其下垂者,上广下狭,如刀圭也。”毕沅疏證:“上服,上等之服也。”)。
天祚乐未极,溟波浩无堤。
秽贱灵所恶,安肯问黔黎(黔黎:黔首黎民,指百姓。)。
桑田变成海(“桑田”句:晋葛洪《神仙传·麻姑》:“麻姑自说云:‘接待以来,已见东海三为桑田,向到蓬莱,水又浅于往昔会时略半也,岂将复还为陵陆乎?’”),宇县烹为齑(宇县:犹天下。齑:细碎。)。
虚皇不愿见(虚皇:道教神名。南朝梁陶弘景《许长史旧馆坛碑》:“并證心清,俱漏身浊。离有离无,且华且朴。结号虚皇,筌法正觉。”),云雾重重翳。
大帝安可梦,阊阖何由跻。
灵物可见者,愿以谕端倪。
虫蛇吐云气,妖氛变虹蜺(虹蜺:亦作虹霓,雨后、日出或日落之际,天空中所出现之七色圆弧。虹蜺常有内外二环,内环称虹,外环称蜺。)。
获麟书诸册(“获麟”句:鲁哀公十四年猎获麒麟,相传孔子作《春秋》至此而辍笔。《春秋·哀公十四年》:“春,西狩获麟。”杜预注:“麟者仁兽,圣王之嘉瑞也。时无明主出而遇获,仲尼伤周道之不兴,感嘉瑞之无应,故因《鲁春秋》而修中兴之教,绝笔于‘获麟’之一句。所感而作,固所以为终也。”),豢龙醢为臡(“豢龙”句:豢龙,古代名马。《左传》:“昔有飂叔安裔子曰董父实,甚好龙,能求其耆欲,饮食之龙多归焉,乃扰畜之以服事舜,舜赐姓曰董氏,曰豢龙。醢:古代酷刑,将受刑者剁为肉酱。此泛指剁为肉酱。臡:有骨之肉酱,此泛指肉酱。)。
凤皇占梧桐(“凤皇”句:《庄子·秋水》:“(鹓雏,即凤凰)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丛杂百鸟栖。
野鹤啄腥虫,贪饕不如鸡。
山鹿藏窟穴,虎豹吞其麛(麛:幼鹿。《礼记·内则》:“秋宜犊麛,膳膏腥。”陆德明释文:“麛,鹿子也。”)。
灵物比(一作此)灵境(比:相接。《汉书·诸侯王表》:“诸侯北(比)境,周市(币)三垂,外接胡越。”颜师古注:“比谓相接次也。”),冠履宁甚暌(暌:分开,有距离。《古今韵会举要·齐韵》:“暌,《玉篇》:违也,日月相违。”)。
道胜即为乐,何惭居稗稊(稗稊:稗草与稊草,比喻卑微。)。
金张好车马(“金张”句:金张,汉代金日磾、张安世之并称。二氏子孙相继,七世荣显,后以为显宦之代称。),于陵亲灌畦(“于陵”句:于陵,战国时隐士,或谓即齐人陈仲子。《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于陵子仲辞三公为人灌园。”裴骃集解:“《列士传》曰:‘楚于陵子仲,楚王欲以为相,而不许,为人灌园。’”司马贞索隐:“《孟子》云陈仲子,齐陈氏之族,兄为齐卿,仲子以为不义,乃适楚,居于于陵,自谓于陵仲子。楚王聘以为相,子仲遂夫妻相与逃,为人灌园。”)。
在梁或在火,不变玉与鹈(“在梁”二句:《诗·曹风·候人》:“维鹈在梁,不濡其翼。”郑玄注:“鹈在梁,当濡其翼,而不濡者,非其常也。以喻小人在朝,亦非其常。”《淮南子·俶真训》:“譬若钟山之玉,炊以炉炭,三日三夜而色泽不变,则至德天地之精也。”玉在火而色不变,喻君子坚守其操守;鹈在梁非其常,喻小人暂时得志。)。
上天勿行行(行行:刚强负气貌。),潜穴勿悽悽。
吟此青云谕,达观终不迷。
亚元舍人不替深知猥贻佳作三篇清绝不敢轻酬因为长歌聊以为报未竟复得子乔校书示问故兼寄陈君庶资一笑耳 五代至宋初 · 徐铉
海陵城里春正月,海畔朝阳照残雪。
城中有客独登楼,遥望天边白银阙(天帝以黄金白银为宫阙)。
白银阙下何英英,雕鞍绣毂趋承明。
阊门晓辟旌旗影,玉墀风细佩环声。
此处追飞皆俊彦,当年何事容疵贱。
怀铅昼坐紫微宫,焚香夜直明光殿。
王言简静官司闲,朋好殷勤多往还。
新亭风景如东洛,邙岭林泉似北山。
光阴暗度杯盂里,职业未妨谈笑间。
有时邀宾复携妓,造门不问都非是。
酣歌叫笑惊四邻,赋笔纵横动千字。
任他银箭转更筹,不怕金吾司夜吏。
可怜诸贵贤且才,时情物望两无猜。
伊余独禀狂狷性,褊量多言仍薄命。
吞舟可漏岂无恩,负乘自贻非不幸。
一朝削迹为迁客,旦暮青云千里隔。
离鸿别雁各分飞,折柳攀花两无色。
卢龙渡口问迷津,瓜步山前送暮春(去年三月三十日,瓜步阻风)。
白沙江上曾行路,青林花落何纷纷。
汉皇昔幸回中道(升元中扈驾东游之路),极目牛羊卧芳草。
旧宅重游尽隙荒,故人相见多衰老。
禅智寺,山光桥,风瑟瑟兮雨萧萧。
行杯已醒残梦断,征途未极离魂消。
海陵郡中陶太守,相逢本是随行旧。
乍申拜起已开眉,却问辛勤还执手。
精庐水榭最清幽,一税征车聊驻留。
闭门思过谢来客,知恩省分宽离忧。
郡斋胜境有后池,山亭菌阁互参差。
有时虚左来相召,举白飞觞任所为。
多才太守能挝鼓,醉送金船间歌舞。
酒酣耳热眼生花,暂似京华欢会处。
归来旅馆还端居,清风朗月夜窗虚。
骎骎流景岁云暮,天涯望断故人书。
春来凭槛方叹息,仰头忽见南来翼。
足系红笺堕我前,引颈长鸣如有言。
开缄试读相思字,乃是多情乔亚元。
短韵三篇皆丽绝,小梅寄意情偏切(亚元诗云:“借问小梅应得信,春风新自海边来。”此篇尤佳)。
金兰投分一何坚,银钩置袖终难灭。
醉后狂言何足奇,感君知己不相遗。
长卿曾作美人赋,玄成今有责躬诗(铉去春醉中赠醉妓长歌,酷为乔君所赏,来篇所引,故以谢之)。
报章欲托还京信,笔拙纸穷情未尽。
珍重芸香陈子乔,亦解贻书远相问。
宁须买药疗羁愁,只恨无书消鄙吝(子乔问药物所要,又问置新书,故有此句)。
游处当时靡不同,欢娱今日两成空。
天子尚应怜贾谊,时人未要嘲扬雄。
曲终笔阁缄封已,翩翩驿骑行尘起。
寄向中朝谢故人,为说相思意如此。
答日本国师二十七问(并序 咸平六年) 北宋 · 释知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九、《四明尊者教行录》卷四
皇宋咸平六年癸卯岁,日本国僧寂照等赍到彼国天台山源信禅师于天台教门致相违问目二十七条。四明传教沙门知礼凭教略答,随问书之。诸方匠硕或一披览,无吝斤削云。
天台宗疑问二十七条,恭投函丈,伏冀垂慈,一一伸释,不胜至幸。日本国天台山楞严院法桥上士位内供奉十大禅师源信上。
一问:《法华》三周授记作佛云云。近代疑者云,为是初住佛?为是妙觉佛?若是妙觉者,大师常云「初住八相佛」也。若是初住者,圆顿速疾,经一二生尚可究竟,况经无数劫耶?
答:三周所授,乃八相应身记也。此之八相,始从初住分显法身,终至妙觉究竟法身,皆能现此益物之相。三周得入者,不局初住。如疏云「身子既是上根,利智必是超入」。而多云初住者,盖指其首耳。又皆云经无数劫者,与物结缘,作净佛国土囚也。若无众多受化之机,如何现身说法耶?若论法身之本,乃即座而得,岂待经无数劫乎?
二问:《譬喻品》记云「身子于十住中第六心退」,恐是尔前见思俱断,至六心时,见犹未尽,六心尚退。近代疑者云,别教初住界内,见惑皆已断尽,岂第六住见犹未尽,退作凡夫逆罪人耶?
答:若常程别教皆云初住断见,更不起诸重过也。况见惑名数虽多,乃一位顿断,思惑乃经诸位方尽,此常所谈别教分齐也。今记主见云「身子六住尚退,复起重罪」,遂以义求,恐有教门见思俱断,至六心时,思犹未尽,见亦馀残,所以能牵恶道也。此是记主约义斟酌之词,不可将现行别教难也。若据《起信》,唯云不退,乃克就圆人辨之。若论示迹,亦须示其阶位,约惑分齐,方有退义。
三问:《化城喻品疏》云:「问:如上尘数,多许时节,今始得罗汉。当知无生法忍何易可阶?答:一云大圣善巧依四悉檀,作如是说。对治厌道长者说短,于道生轻易想者说长。当知言如许劫方今得罗汉者,此是如来权行四悉檀,引诸实行,令入道耳」。近代疑者云,泛尔说佛道长短,或可是善巧四悉。然大通尘数劫犹是指实事。若不尔者,则何劳展转摩重重土,莫不徒费言词耶?是事若非实,诸所言说权实难辨。加之疏第一许久远为种,过去为熟,近世为脱者,记判之为本眷属也,此何言始得罗汉者是权行四悉檀耶?
答:诚如所问,然有其由。何者?若远讨父子之因,深穷种熟之际,诸经未谈其始,此品亦未及说,须依《寿量品》文,方尽神通之力。但为若推远种,定指长时,则众生不起壮心,不强自力。故今疏记且作悉檀解之,欲使立行加功,乃弘经之要也。故虽一生十地,三世六根,若无宿种冥熏,岂有利根自发。又若此品唯论权示远寿,亦是虚谈。将何永异诸经?将何以明本妙?虽曰初心凭教,还须以义自裁。加复疏标一云「知非定判,记斥端拱,信是策词」。若据斯文,全非违教也。
四问:《宝塔品》依多宝本愿分身咸集。疑者云,《大论》明释迦分身土云,白银世界,纯有支佛;黄金世界,纯有罗汉。彼土诸佛皆悉来否?若来者,佛光所照分身国土,皆以玻瓈为地,不云白银、黄金。又分身土有诸菩萨,分身来时,各将一大菩萨,而彼二世界不云有菩萨也。若言不来者,即违尽还集一处之愿,又违悉已来集之文。有遮难者云,约多分云尽集悉来,或云玻瓈为地,有诸菩萨,如置绿豆、乌豆聚中,以少从多,名乌豆聚。重难云,若约多分,还招巨妨。彼十方佛土,唯有一乘之文,声闻菩萨,皆成佛道之言,亦应从多。若尔,即同五性宗意耶?
答:经论相违,其例不少,不须和会也。今若强会者,此经虽则云皆以玻瓈为地,何妨树木宫殿,或纯黄金、白银,亦得云黄金、白银世界也。又本居之土虽无菩萨,欲来集时,为同诸佛,故将化菩萨来为侍者,应无大妨。又诸土唯云菩萨充满者,盖约今经开显而说,但化菩萨,不为二乘。乃直以二乘而为菩萨,有何不可?
五问:《提婆品》记释龙女所从来处有三义,其第二义云「海众纵移,而龙宫不动。龙谓不动,而所居已变,从变而不变处来,有何不可」云云。疑者云,此中指何处名为所居?若龙宫者,上云不动,下那忽云已变?若大海者,上云龙宫不动,不云大海不动,今那忽约大海,云龙谓不动耶?又变而不变者,其意云何?近日学者各执不同,试垂一决。
答:经云「移诸天人」,记云「海众纵移」。经云「娑婆世界即变琉璃为地」,至无大海江河。验是移于有情,变于无情也。于有情中,娑竭龙众,以有缘故,独不被移。龙既不移,所居宫殿岂可依于宝地,即须在大海也。故知此会之众以佛神力变故,皆见宝刹,龙众自见海中宫殿。今文殊随彼类见,故经家云「从于大海婆竭罗龙王宫自然涌出」也。变而不变,思之可知。
六问:《寿量品》疏云:「《华严》寂灭道场,《大经》超前九劫,皆成方便」。疑者云,《大经》唯有雪山童子超十二劫,此中何云超九劫耶?
答:或录者笔误,或后人写讹,况无大害,何足苦疑。
七问:《分别功德品》疏云:「或可一人有八番增。或可一世,或八世,或无量世;或一念,或八念,或无量念」云云。疑者云,疏第四云,「三周声闻未断无明,有三根利钝。若真修体显,则无差降,初住已上,更起缘修,无复胜负。真修体融,宁得有异耶」云云。今何有一念、八念乃至无量世差降耶?若尔,云何论父母所生身證妙觉耶?若许證者,经以龙女为速疾證,而大师判为初住八相。既有速疾證理,何故龙女不是證妙觉耶?况复《起信》和会诸经长短两说,唯以三祇为證理,天台不可违马鸣也。若不许者,既有一念八番增损,何不许一生四十二番耶?圆顿速疾之道,岂必经尔许劫耶?
答:第四疏云「三根入初住,犹有利钝不」。记云「即此三根入住已后,犹名三不」。今据记主出问意者,入住之后,身子等为上根,饮光满慈等仍是中下耶?疏答云「真修体显,则无差降」。此答意者,三根證理之后,纵起缘修,终不准前,上根仍上,中根还中等也。故知为被根性求定,故云真修无差。若自判法身增道损生,宁无迟速耶?故有一念、八念、三世、八世等异也。又问一生妙觉者,疏既有一念八番,《金光明》中复有生身十地,以此验,即身證妙觉,非一向无。但为《华严经》中「初发心时便成正觉」之文正是初住八相,世人多谓妙觉法身,则全失四十一位修證。是故今家凡判八相,多在无生位中。且龙女修證之文,及以南方成佛之相,难可的判高下,盖发心毕竟二不别也。馀处所明,初登地住,三因开发,既得无生,则任运證于后位。且龙女畜生之报便證此位,即能八相益物,足显速疾證也。若据《起信》,既是通伸衍门三教,定说劫数之文,恐是别教教道之义。若云马鸣天台不可相违者,如天台判本门记别则一向不用天亲本论。本论尚自去取,况通伸论耶?
八问:《随喜品》第五:「十人展转闻《法华经》,一念随喜,所得功德无量无边」。疏判为初随喜品,合有五十功德。又《劝发品》云「成就四法,能得是经」,疏云「旧说能行四法,手得是经。今谓不尔」。上文谓「诸法实相义已为汝等说」,又云「为令众生开示悟入佛之知见」。盖《法华》之正体,能行四法,必得此解。疑者云,《大般若经》说「善根未熟,薄福德故,尚不闻名字,况得手执?若手得者,速坐菩提座」。又云「一经其耳,善根力故,定得无上菩提」。即知虽不具五十功德,不解实相,但闻名字,手执经卷者,皆是功德无量,诚不可偏取于此也。
答:释经浅深,各有其致。今经随喜具有二种,谓内解、外事。外事容可浅释,内解须作深明。若《劝发品》,既是普贤远来重请说经,如来因兹略演四法,若非开示悟入总括一经,何能酬其所请?能请之位既高,所得之经岂浅?故不可但作手得经卷解也。彼《般若经》手得耳闻既成菩提之种,岂无善根者有斯遭遇耶?若成不坏之种,即有出离之期,故有速坐定得之谓也。况彼手执耳闻宁可一向作浅事解之。且夫弘经,本为生善,若不以理行策之,其可得乎?
九问:法师《功德品》疏云:「梵王报得天眼,在己界遍见大千。大千外有风轮,与眼作障,不能见外。若在他界,则不遍见大千,非所统故。大罗汉见大千,辟支佛见百佛世界,不以风轮为碍,亦无己他界隔」。疑者云,《大论》第五云:「大罗汉少用心见二千界,大用心见大千界。辟支佛亦尔」。又论一十四云:「声闻人极多傍见小千,上下亦遍见。问:大梵王亦能见千世界,有何等异?答:大梵自于千世界中立则遍见,若在边立则不见馀处。声闻不尔,在所住处常见千世界,辟支佛见百千世界」。据论意云,依任运用心,大小等别,二乘所见各有不同也。然梵王所见千世界应是一小千,支佛所见百千世界应是百小千。又《十住毗婆沙》云「二乘神通不过大千」,今何云梵王见大千,辟支佛见百佛世界耶(百佛世界,论文意当百千世界,故《四念处》、《四教义》并云,支佛发天眼,乃过三千,见他方界。)?如是等事相不同,要须有定论也。
答:总持菩萨之言,必称法相,盖曾躬讲《智论》,应不徒然,乃是妙解论文,得其远意。何者?如论伸两教之义,文中凡举二乘,即兼藏通,只如所引,岂是一途?初云大用心者见大千,次云极多者见小千,声闻既有多种,支佛不可一准。既习气分侵,合所见更广。文中既云见百千世界,岂可定为小千耶?只为小辟支与声闻不别,故云支佛亦尔。梵王诸教功用亦多,但为让彼二乘,故令劣于一等。然是大千之主,宁见己界不周?愿将法义定文,无使专文失义也。
十问:《不轻品》说「因行不轻行,疾得成佛」云云。疑者云,此不轻事望久远实成,为前?为后?若前,即违《寿量疏》云「常不轻更近」之言;若后,谁信由不轻行成佛速疾耶?
答:若在前者,即是实因;若在后者,即为净佛国土之因也。故知依此经意,偏示正因,行不轻行,即速疾取土,而得成佛。故云受持此经,为人说,故疾得佛道是也。
十一问:《嘱累品》疏云:「佛以一权智善巧之手,摩三千三百那由他国土,测塞虚空诸菩萨实智之顶」。疑者云,指何等国土,名三千三百那由他耶?有云指三变净土,八方各更变二百万亿那由他国。若依此义,可云三千三百。此说是不?
答:据理,须指三变净土也。此中应非大千为一国土,恐指一四天下为一国矣。娑婆既是大千之名,则可足成三千三百。然则大千亦似未及一百万亿那由他四天下,恐约大数,增至大千。何者?小数则十十成百,百百为千,千千为万等故。
十二问:《嘱累品》记出正《法华》误云,「宝掌菩萨离开为二,更加宝印首。掌已是手,复加头首,离为二人」。疑者云,彼经有宝掌菩萨、印首菩萨,无宝印首菩萨。今云更加宝印首,意复云何?况馀经中亦有此三菩萨,何苦破之耶?
答:盖传写多误,存没难见。记主当时所览之本,必有三菩萨名,终非妄斥。馀经虽有此三圣号,既无重译之文,即非此例为难也。
十三问:《普门品》疏云,「自有多苦苦一人,多人受一苦,一人受多苦,一人受少苦」。疑者云,第三句可云「多人受多苦」。若不尔者,自与第一句同,何句法空设也?
答:据其句法,推其义意,第三句当如所改也。兹乃往时写者见第四句「一人受少苦」,欲对此句,乃妄改第三句为之「一人多受苦」,而不思与上第一句义相同也。
十四问:《劝发品》记云,「十地但断十二品尽,非断伏极,知非普贤义」。疑者云,十地但断十品,何云十二耶?若断十二品,还过普贤,何云非断伏极也?亦不可言是别教意,由来普贤但约圆位故。
答:彼国记文写讹也。据宋地本云:「十地但断四十品尽,非断伏极」。
十五问:《妙记》第一决释最初无教佛云「终有一佛,在初无教」云云。疑者云,义犹未了。若许无教有佛,堕无因过。若言禀教,堕无穷过。愿闻一揆矣。
答:最初一佛,虽无禀教之因,而有内熏自悟之因。记中示之甚明,何言堕无因耶?
十六问:南岳《法华忏法》云,「过去二万亿日月灯明佛,未来具足千万光相庄严佛」。疑者云,经中无「亿」字,无「庄严」字。南岳何辄加之耶?
答:经中虽无,而南岳是相似位人,以三达五眼照之,合有三字,故加之。后世难辄削去也。
十七问:《妙玄》第六示国土苦乐有二释:一云由众生,非佛所为;一云由佛,不关众生云云。疑者云,释尊本愿云:「我未来出秽恶国土,利益十方净土,摈出恶业众生」。故知所有苦事但是众生恶业所感,何言「由佛,不关众生」?若佛所为者,莫也众生恶业,空无果报耶?岂如来背于大悲方便,令诸众生受三涂苦耶?然则不轻所行之行,文殊所化之众,皆是巧施方便,易长令短,转重令轻,固非设苦恼因缘也。
答:若论作善恶因招苦乐报,乃由众生,非关于佛。若约用苦乐事折摄众生,乃由佛现,不关众生。良由宜用苦治,方受化者,诸佛即为作之。如先王制刑,岂欲以苦加于百姓?盖至仁也。诸佛亦尔,为折摄故,而强现之。又苦乐之国,众生虽居,不得自在。诸佛于兹而能转变,故云由佛。又佛是生家之佛,生是佛家之生。故云众生心中,诸佛念念證真;诸佛心内,众生新新作业。故知论生则一时属生,举佛则一时属佛。以是义故,故经云「今此三界,皆是我有,其中众生,悉是吾子」也。
十八问:《妙玄》第九解本门得益云:「令法身菩萨得大利益,抹十万那由他土为尘数,增道菩萨不能令尽」。近代疑者云,《分别功德品》但举大千界、中千界、四天下等尘数,尚不及百千,何言十万那由他耶?答:于诸方面各那由他诸小国土方名大千。经云「大千等微尘数」,岂不该于十万?如一微尘,尚有十方分,况大千耶?若言尽十方界皆抹为尘,则方与经文相违也。
十九问:《释签》第五解不动三昧云:「果报及三惑成三不动者,动则兼业,谛但有三,业及见思同入俗谛所破故也」。近代疑者云,馀三昧及以诸处皆以见思为真谛所破,此中何为俗谛所破耶?
答:此中乃以业及见思同入生死俗谛,正为真谛所破,成于真谛三昧矣。馀文以业同尘沙,破则成俗谛三昧者,各有所以。何者?如前无垢等诸文中,乃以散善破于恶业,散善则成假观也。此中以定善破于散善,则成空观也。故云「背舍伏见思」等。记主穷幽,故有斯对。
二十问:《止观》第一说三藏教佛神通云:「一心作一,不得众多」。《弘决》云:「化主语时,化事即语。化主默时,化事即默。语默既尔,馀义亦然,故非任运真化也」。近代疑者云,按《俱舍》二十七云,「声闻神通,一心但作一。如来神通,一心作无量」。如彼颂曰:「一化主语时,诸所化皆语。一化主若默,诸所化亦然。化身与化主,语必俱非佛」。今《止观》何违彼文耶?又《大论》第九明毗昙佛义,与今记文亦相违,不能繁引耳。
答:假令化主、化事一时现,而其语默不俱,乃一心作一语,一心作默故,故云一心作也。岂比夫安禅合掌,以千万偈赞诸法王,不动而应化,化无方者也。馀者相违,可以意会,必无巨妨。
二十一问:《止观》第三说别接通人云:「初修空假二观,破真俗上惑尽,方闻中道。仍须修观,破无明,能八相作佛」。意云即身登十地耳。近代疑者云,且别教人尚无肉身登十地者,云何从劣教来便能超登耶?
答:据其二观功成,二谛惑尽,仍修中观,深伏无明,必合经生历于多劫,未知何处定云即身应现。闻中之言可云即世,修观之语不必一生。况闻中之后不局今證,须归后教也。
二十二问:《止观》第六云:「若超断至第五品名家家」。近代疑者云,《弘举》谓大师所用并准旧《婆沙》,若欲知者,更检彼文。今检《婆沙》,断三四品、三二生者名为家家,无超次,别亦无断五品名家家者。何云超断五品名家家耶?虽《弘举》解释,犹不出此义。《止观》又云:「次断六品尽名斯陀含果,超断至六品尽名一往来」。且斯陀含翻一往来,何以一名分超分次不同耶?《止观》又云:「次断七品至八品名阿那含向,超断第八品名一种子」。此亦依彼论说断。凡此中超义,并未知所从。
答:《婆沙》新旧未暇检。
二十三问:《止观》等意云:「无始藏心具十界十如是法,乃至佛果亦复如是」。《弘决》云:「阐提断修善尽,但有性善在;如来断修恶尽,但有性恶在」。近代疑者云,《起信论》对治邪执门云:「闻修多罗说一切世间生死染法,皆依如来藏而有,一切诸法,不离真如。以不解故,谓如来藏自体具有一切世间生死等法,云何对治(问也。)」?「以如来藏从本已来,唯有过于恒河等诸净功德,不离不断,不异真如义故。以过恒沙等烦恼染法唯是妄有,性自本无,从无始世来,未曾与如来藏相应。故若来藏体有妄法,而使證会永息妄者,则无是处(答也。)」。《论》谓「性自本无」,何与天台所谈性具顿相违耶?
答:百界千如,性善性恶,皆是体具微妙法门。清净功德,即《起信》中过恒沙等诸净功德,不离不断,皆真如故。若一切世间生死烦恼妄染之法,皆是修恶,虽全性起,而违于性,故须永灭。若称理而修,万行功德,皆是修善,亦全性起,而顺于性,即同常住。故云象实故称理本有,虚空故迷转成性。遂使證会之时,修恶虽尽,性恶常存也。诸家所明感应之义,为不知性恶法门故,其果后垂恶趣之身,皆须以神通力变现。所以今家斥同外道神变也。故云證本真源,还任众生,转识现起。若不谈体具十界,亦是别教之义。若得此意,一家教旨如观掌中,与诸经论更无少异也。
二十四问:《四教义》第一解有顿渐等教异云,「鹿野鹤林之文,七处八会之教,岂非无顿渐之异,不定秘密之殊」。疑者云,此中应言「岂非有」,何言「无」字耶?
答:若据此地本,而云「非顿渐之异」。今以义求之,知二处本皆讹。于彼本「非」字下须除「无」字,此地本须于「非」字上加一「岂」字,则彼此文义成也。
二十五问:《四教义》第三云:「三藏菩萨行菩萨道,二阿僧祇劫是煖法位,第三僧祇是顶法位」云云。近代疑者云,《婆沙》论后身菩萨坐道树下,始修四善根,一座成正觉。三藏教义多依《婆沙》,斯文相违,何耶?
答:三藏菩萨、二三僧祇虽用煖、顶观法,正为伏惑,行诸事行。若到树下,行为真,故复用四法为断惑加行也。如三祇久伏三界思惑,而于树下仍用三十四心,以此验之,知非硕异。
二十六问:一家圆宗教部所引经论,并旧师所著章疏,多与本文相违,未知何也?
答:山家凡所立义,徵引诸文,多取其义,不专写文。乍似相违,实不相违,当以意会之则可也。
二十七问:《五百问论》题下云「妙乐大师造」,疑者云,此论似多讹谬。且举一二:如言阿难罗云,论中不举供养佛数;及破他师所释种性等七地义,似欢喜等十地。若是大师所制,不可不通。
答:此论宋地阙本,兹不得而评论矣。
三月十五日华容湖尾看月出 南宋 · 范成大
押词韵第三部
云销澧阳风,月生岳阳水。
谁推赤金盘,涌出白银地。
徘徊忽腾上,蹀蹀恐颠坠。
稍高轮渐安,飞彩到篷背。
晶晶浪皆舞,靥靥星欲避。
兜罗世界网,普现无边际。
官居束户庭,有眼如幻翳。
向非行大荒,宁有此巨丽。
乘除较得失,漂泊非左计。
妻孥竞驩哗,渠亦知许事。
过甓社诸湖进退格东西长七十里南北阔五十里 南宋 · 杨万里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十一部
为爱淮中掌似平,忽逢巨浸却心惊。
怪来万顷不生浪,冻合五湖都是冰。
碧玉湖宽容我到,白银地滑没人行。
兹游只道清无价,清杀诗翁老不胜。
净慈山重建报恩光孝禅寺记 南宋 · 程珌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九三、《洺水集》卷一一、《咸淳临安志》卷七八、《西湖志》卷一○、《敕建净慈寺志》卷二
西方有异域,宫殿皆天化,鹫岭布金园,则以人力故。惟以人力故,则有易与艰。然而愿力坚,虽艰亦能就。崔嵬净慈山,东南推甲乙。锄荒不计年,吴越号慧日。道潜与延寿,相仍坐教席。皇皇太宗,更号寿宁。绍兴有制,追严佑陵。载易今名,厄度中更。佛智道容,再堂应真,昙密法进,宝殿经营。孝皇御历,赐金趣成,既成临幸,震动山林。嘉泰之四,埃于郁攸。退谷义云,载吼龙虬,杰阁层空,天画云浮。河沙真谛,辄赐龙楼。唯是罗汉之林、大雄之殿,费大莫兴。吴霜几换,嘉定庚午,起禅老崧,一顾慨然,孰振祖风。尔议择材,尔谦程工。规置坚定,一朝屹立。都人骇叹,谓出神力。无碍广修,尤奉尊者,五百钜人,耽耽广厦。功绪方延,合而未全,乃以小嫌,引去翩然。自尔八年,住牒四传,丹漆金碧,迄未之员。辛巳有命,以崧再至,至不期年,始克竣事。于是湿红映地,飞翠侵霄,檐转鸾翎,阶排雁齿。星垂珠网,宝殿洞于琉璃;日耀璇题,金椽耸乎玳瑁。良由千秋纪节,召入阙庭,赐号赐衣,殊渥亡伦。椒殿邃严,天赉亦均,风动八表,欢喜见闻。施以金缯,川委云蒸,佛行有橐,亦复自倾。嗟此突兀,其工匪易,凡二十年,始终乃备。眷言佛行,传佛照衣,有行有法,声倾一时。昔去今来,了无滞碍,以未了故,故复重来。今既了故,所说未了,一日杖锡,求我说之。顾惟天赋寂蔑,兴堕清幽,往来钱塘诸山,渺然不记岁月。凡刘道真之所记,顾野王之所书,鸿渐之所经,坤元之所志,莫不披宿岚而挹爽,玩夕照以含和。或偕释子道人,俱度风篁之岭;或与高人胜士,同登月桂之峰。或忘归而屡宿石桥,或乘舆而独瓢冷涧,或遇葛翁于北坞,或逢仙许于南泉,或赓遵式之留题,或听智僧之长笑,或近见法真之张宝帐,或遥瞻释遇之上骊峰。盖因前世曾游,所愧今生失脚。已而又循赤岭,过慈云,乃见宝盖法幢,威仪队仗。云行雨施,再生弥勒之峰;势就形全,双踞石龙之首。更分馀脉,复过穿珠,一结雷峰。穹窿宝塔,耸熏炉于前应,护一气以中涵。三阜横陈,双龙后伏。勿轻加于营筑,庶永閟于灵奇。虽然,六一居士更有偈言:「东南地秀绝,山水澄清光。馀杭几万家,日夕焚清香。烟飞四面起,云雾杂芬芳。其俗事宫室,佛屋儗侯王。五采莹丹漆,四壁金焜煌。上垂百宝盖,宴坐以方床。南方精饮食,玉粒甘露浆。晨兴未饭僧,日昃不敢尝」。惟今净慈林壑之幽,宫室之盛,群心之归,视此偈言,了无一异。但未知云堂千众,坐卧食息,何所解入?三世诸佛,数千罗汉,受此供养,果报云何?若能以了义度无边,以圆教垂无穷,證无生忍,造不二门,则食息自如,坐卧何歉!至若诸佛以及罗汉,能坚初誓,化度众生,消一切声利,断一切疾苦,满一切愿欲,昆虫水旱永绝灾异,山河大地悉得安宁,则持答国王大臣,是名果报。虽然,如上庄严,如上功役,犹为有底禅,未是离世法。须于光明藏中化出白银地,现七宝楼阁,如光明如来,方为实相。咄一弹指顷,遍满十方,如山巍巍,永劫不坏。以此功德,是为净慈。邻峰唤起辩才,今日同闻知见。禅师俗姓徐氏,名妙崧,赐号佛行禅师云。
草 其三 宋 · 陈景沂
七言律诗 押寒韵
江城滕阁倚空寒,鹤势鶱飞远耐看。
旁列西山青玉案,高擎南浦白银盘。
摩挲王记犹无恙,拂拭韩碑尚未刓。
翻忆赏心亭下水,草洲埋没贮愁酸。
高书记求为独峰诗 其二 元 · 李孝光
七言绝句 押庚韵 出处:五峰集卷八
先生家近扶桑岛,独上山头见月生。
碧海沈沈三万里,仙人遥住白银城。
葛孝女庙诗 元 · 程文
出处:新安文献志卷五十一下
抚州金溪县民葛祐唐宝历间开银冶铅绝赋不给官责其额遂破家又不给祐无子惟二女不忍其父受搒掠之苦俱跃入冶中焚死化为银事闻诏罢金溪银赋邑人哀而德之祠之佛舍国初以献利者言复兴诸冶而金溪以二女事得不兴乃为作新庙邑士危太朴徵予诗赋此
天地不生宝,钟英二女人。
投身烈火中,化为双白银。
白银献天子,天子惊未已。
下诏罢银徵,父亦脱于理。
人言葛家祸,葛女非祯祥。
不见金溪祠,岁时鼓庞庞。
遂令千载下,感叹千载上。
噫彼规利人,乃是丈夫相。
虽然丈夫相,曾不如女儿。
珠玉徒自焚,金溪有常祠。
江上对月歌 元末明初 · 刘崧
明月初出云间时,炯如金盆光陆离。
驻影疑遮青桂树,飞光直射碧桃枝。
枝间烂烂花如雪,风力高寒吹欲折。
便持玉案紫琼杯,还酹青天白银阙。
白银阙,几千文,九州四海遥相望。
一年十二度圆缺,惟有春时最和朗。
我从抱病滞故园,十夕九雨增忧烦。
此时朋游少欢聚,谁与共倒林中尊。
只今玩月流江浒,却忆兄行弟游处。
湘水天青路口云,雩山雪照罗岩树。
独不见兮心惨伤,举头看月怜异乡。
华山老鹤歘起舞,龙门流水横秋霜。
人生富贵复何有,笑折花枝劝行酒。
未须秉烛向西园,更与回尊唱杨柳。
过新堡子 明 · 江源
五言律诗 押歌韵
新堡今再过,吐番一何多。
擂石据危岭,岭弓射隔河。
将军每示怯,戍卒欲请和。
封章达明主,征伐挥天戈。
郭城驿道中 明 · 赵完璧
五言律诗 押东韵
塞雁惊斜日,边沙捲北风。
敝舆山雾里,冷饭驿亭中。
黄草连云暗,青峦带雪丛。
壮怀元不老,犹慕伏波翁。
会宁县旅夜简吴桧皋太守堂翁 明 · 赵完璧
七言律诗 押东韵
薄衾寒夜卧如弓,万种羁愁辗转中。
有慰月轮来海上,无书鸿雁过天东。
百年身计老仍拙,万里归程梦转空。
落叶满窗人不寐,坐令销瘦愧无功。
月夜会宁县道中 明 · 赵完璧
七言绝句 押灰韵
半天玄霭浮沙漠,万里荒山接草莱。
千古婵娟恒此度,不堪人自海边来。
敬次正使平壤十六景韵 其十四 明 · 柳根
七言绝句 押庚韵 出处:西坰皇华诗集卷之四
风送晴滩浙沥声,江天四月雪花生。
白银虽白终难拟,疑是秋来河汉明(白银滩)。
澄海楼联句(乾隆四十八年秋自热河取道边外四诣陪都恭谒祖陵礼成回跸入山海关经澄海楼计自癸亥联句及甲戌戊戌叠韵中间四十年矣命梁国治董诰仍依禁体赓和前吟) 清 · 弘历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一百
云上于天解,近著众听倾。
至理非创说(今春为云上于天解谓需卦乾下坎上之义伏羲孔子皆因阴阳本然之理变文曰云云即水也音义者读上为上声程传遂有云气上升于天之语是云仍在天下矣盖上应作去声读为上下之上天为圆体元气运之以行其在水下之时非坎上乾下之需乎此至平至易之理不必求诸神奇兹登澄海楼实景现前益恍然于水天之义云)。(御制),归墟岂辞盈。
輨运实一气,揲卦凡四营。
宗都斯会极(臣梁国治),关塞此飞甍。
乾体有时下,坎象无与京(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日夜一周而不息其在上者穆穆清清举头视之为天其在下者囫囫囵囵右旋而轮转者独非天乎知地之在水上则可知天之在水下此需象所以为云上于天而云即水也)。
旷然翕辟际(御制),廓矣阴阳更。
双丸所出入,八柱交撑擎。
鹏路徙绵邈(臣董诰),鳌山戴崚嶒。
方员罗壶峤,金银为阙城(大志经载大意入海中至白银城次至黄金城云云)。
谈天志驺诞(御制),筑石嗤秦并。
手披星闼迥,眼拓霞窗明。
鹢舟帆似点(臣梁国治),鲛室机谁振。
文势露形重,武声雷掀轰。
向若悟损益(御制),微禹思平成。
晓市奇吐蜃,秋风怒吞鲸。
精灵配广大(臣董诰),颢气含鲜英。
黑色昼亦晦,红光夜如晴。
雪爪种传鹘(盛京土产有海东青)。(御制),绀蟠名辨蜻(古今注绀蝶似蜻蛉而色黝绀辽东呼为绀蟠)。
螺蚌锦文被,珊瑚华采荧。
是惟神祗宅(臣梁国治),岂徒琛宝呈。
弗扬四方会,来朝万邦贞。
蹻乘期羡觌(御制),航远欧罗行。
韩碑百灵纪,木赋前良评。
谷王知弗让(臣董诰),月霸候哉生。
具阴火耀燄,不尘珠剖莹。
捉成五字吟,记予四度程(御制)。
荥阳汉循吏故闻熹长韩仁铭 清 · 邵堂
押支韵
闻熹邑长范史遗,荒榛断垄霾残碑。
按出虎朝掘土得,为矼为碍吁可悲。
经国以礼刑罚省,想见政肃风清时。
迁槐里令辟书阻,不幸短命同吁嚱。
校尉牒下丞与尹,竖石坟道旌所司。
汉人质朴摈文饰,列传所阙名仍垂。
摩挲文字感时代,如我作吏颜忸怩。
方今吏局愈败坏,五蠹六虱织人儿。
催科踊跃盗党获,黉校修葺城垣随。
但无龃龉皆尤异,长官夸美无余词。
兴利革弊数大政,彼及民事咸缺亏。
吾闻循吏政浑穆,事如无事为无为。
春风韶煦物不觉,句出萌达皆转移。
龚黄仇卫人代远,姓氏寥落如娥羲。
润饰吏事湛经术,从政令亦远时宜。
汉家取士不拘格,牧羊牧豕执戟枝。
韩君昔丁熹平世,党锢幸不遭诋訾。
缓民急吏政本得,治谱千载无纷歧。
司隶校尉亦长者,风劝良吏屏阿私。
循吏少,民阜熙。
循吏多,民怨咨。
吏书上考作郡去,黄金白银胡累累。
道旁碑石述惠政,姓氏不复居人知。
会宁县旅舍题壁 清 · 刘存仁
七言律诗 押尤韵
新词怕唱古《凉州》,风景中原迥不侔。
边地苦寒羁梦勒,乱山奇险好诗收。
王程疾赴催行迈,宦味初尝愧壮游。
回首觚棱云物好,恩波犹记液池头。
读碰壁斋主《死亡集》 当代 · 胡云飞
五言律诗 押真韵
未辨悲耶喜,真知鬼近人。
因持死为鋻,以照梦中身。
钝剑挥玄铁,高歌见白银。
泥涂曳尾者,或是故灵均(白银,俄罗斯诗歌有所谓“白银时代”。)。
又表 北周 · 申徽
出处:全后周文卷六
臣自奉诏总平凉之师,责重忧深,不遑启处。训兵秣马,唯思竭力。前以人恋本土,侯莫孙悦窥窬进退,量度且宜经,今若召悦,授以内官,臣列旆东辕,匪朝伊夕。朝廷若以悦堪为边捍乞处以瓜、凉一藩。不然,则终致猜虞,于事无益(《周书·文帝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