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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诏陈损益表 北魏 · 高闾
 出处:全后魏文卷三十
癸未诏书,以春夏少雨,忧饥馑之方臻,悯黎元之伤瘁。
罪己之诚,齐引咎之德,虞灾致惧,询及卿土,令各上书,极陈损益。
深恩被于苍生,厚惠流于后士。
伏惟陛下天启圣姿,利见纂极,钦若昊天,光格宇宙。
皇太太后以睿哲赞世,稽合三才,高明柔克,道被无外。
七政昭宣于上,九功咸序于下。
君人之量逾高,谦光之旨弥笃。
修复祭仪,宗庙所以致敬;
饰正器服,礼乐所以宣和。
儒官以重文德,简勇士昭武功。
虑狱讼之未息,定刑书以理之;
惧蒸民之奸宄,置邻党以穆之;
究庶官之勤剧,班俸禄以优之;
知劳逸之难均,分民土以齐之。
甄忠明孝,矜贫恤独,开纳谠言,抑绝谗佞,明训以体,率土移风
虽未胜残去杀,成无为之化,足以仰答三灵者矣。
臣闻皇天无私,降鉴在下,休咎之徵,咸由人召。
故帝道昌则九畴叙,君德衰而彝伦斁。
休瑞并应,享以五福,则康于其邦;
咎徵屡臻,罚以六极,则害于其国。
斯乃《洪范》之实徵,神祇之明验。
及其厄运所缠,世钟阳九,数乖于天理,事违于人谋,时则有之矣。
故尧、汤逢历年之灾,周、汉遭水旱之患,然立功修行,终能弭息。
今考治则有如此之风,计运未有如彼之害,而陛下殷勤引过,事迈前王。
徙星澍雨之徵,指辰可必;
消灾灭祸之符,灼然自见。
王畿之内,颇为少雨,关外诸方,禾稼仍茂,苟动之以礼,绥之以和,一岁不收,未为大损。
但豫备不虞,古之善政,安不忘危,有国常典。
窃以北镇新徙,家业未就,思亲恋本,人有愁心,一朝有事,难以御敌。
可宽其往来,颇使欣慰,开云中马城之食以赈恤之,足以感德,致力边境矣。
明察畿甸之民,饥甚者出灵丘下馆之以救其乏,可以安慰孤贫,乐业保土。
使幽、定、安、并四州之租,随运以溢其处。
开关驰禁,薄税贱籴,以消其费。
清道路,恣其东西,随丰逐食,贫富相赡。
可以免度凶年,不为患苦。
又闻常士困则滥窃生,匹妇馁则慈心薄。
凶俭之年,民轻违犯,可缓其使役,急其禁令。
宜于未然之前,申敕外牧
又一夫幽枉,王道为亏,京师之狱,或恐未尽。
可集见囚于都曹,使明折庶狱者重加究察。
轻者即可决遣,重者定状以闻。
罢非急之作,放无用之兽。
此乃救凶之常法,且以见忧于百姓。
《论语》曰:「不患贫而患不安」。
苟安而乐生,虽遭凶年,何伤于民庶也。
愚臣所见,如此而巳(《魏书·高闾传》)
杂曲歌辞 其二 破阵乐(本商调舞曲,太宗所造,明皇作《小破阵乐》,亦舞曲也。第一曲失撰人名,后二曲张说作。)725年 唐 · 张说
 押文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引用典故:一鼓 五饵
少年胆气凌云,共许骁雄出群。
马城(集作西)挑战,单刀蓟北从军
一鼓鲜卑送款五饵单于解纷。
誓欲成名报国,羞将开口(集作阁)论勋。
杂曲歌辞 渭城少年行 盛唐 · 崔颢
引用典故:章台
洛阳三月梨花飞,秦地行人春忆归。
扬鞭走马城南陌,朝逢驿使秦川客。
驿使前日发章台,传道长安春早来。
棠梨宫中燕初至,葡萄馆里花正开。
念此使人归更早,三月便达(一作更踏)长安道
长安道上春可怜,摇风荡日曲江边。
万户楼台临渭水,五陵花柳满秦川。
秦川寒食盛繁华,游子春来不(一作喜)见家(一作花)
斗鸡下杜(一作社)(一作春)初合,走马章台日半斜。
章台帝城称贵里,青楼日晚歌钟起。
贵里豪家白马骄,五陵年少不相饶。
双双挟弹来金市,两两鸣鞭上渭桥。
渭城(一作垆)头酒新熟,金鞍白马谁家宿。
可怜锦瑟筝(一作与)琵琶,玉壶清(一作新)酒就倡家
小妇春来不解羞,娇歌一曲杨柳花
杂曲歌辞 轻薄篇 中唐 · 李益
 押元韵
豪不必驰千骑,雄不在垂双鞬。
天生俊气自相逐,出与雕鹗同飞翻。
朝行九衢不得意,下鞭走马城西原
忽闻燕雁一声去,回鞍挟弹平陵园。
归来青楼曲未半(一作卒),美人玉色当金尊。
淮阴少年不相下,酒酣半笑倚市门
安知我有不平色,白日欲落红尘昏。
死生容易如反掌,得意失意由一言。
少年但饮莫相问,此中报雠亦(一作兼)报恩。
定川兵败之由奏庆历二年十二月 北宋 · 王尧臣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八、《太平治迹统类》卷八
今体量定川之败,其失有四:不住瓦亭,奔五谷口,一失也。
开远堡北,不入镇戎军,由西南直移养马城,二失也。
自养马城越长城壕赴定川,三失也。
定川见贼不能尽死,四失也。
其长城壕深阔各五七丈,最为险固,旧有板桥,为贼毁去,断官军归路,别筑道二十四自行,贼马壅定川水泉上流,将佐无觉知者。
而怀敏素彊愎,其属谏止,多不听,始则贪功轻敌,至定川,贼众四集,仓皇不知所从,遂议南遁,使数万之众投于死地,劲兵利器如委沟壑,用兵以来,无辱于此。
望敕边臣,自今深凿前弊,不可更驱士旅以陷败机也。
武都太守汉阳阿阳李翕西狭颂跋1077年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五四、《元丰类稿》卷五○、《曾文定公集》卷一六、元丰题跋、《寓简》卷九、《新增格古要论》卷四、《六艺之一录》卷四五、《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五六四、乾隆《清水县志》卷一六、乾隆《成县新志》卷四、光绪《甘肃新通志》卷九一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武都太守汉阳阿阳李翕西狭颂》。
武都太守汉阳阿阳李翕字伯都,以郡之西狭阁道通梁、益,缘壁立之山,临不测之溪,危难阻峻,数有颠覆霣坠之害,乃与功曹史李旻定策,敕衡官掾仇审治东坂,有秩李瑾治西坂,鐉烧大石,改高即平,正曲广厄。
既成,人得夷涂,可以夜涉,乃相与作颂刻石。
其文有二,其所议一也。
其一立于建宁四年六月十三日壬寅,其一是年六月三十日立也。
又称翕尝令渑池,治崤嵚之道,有黄龙、白鹿之瑞。
其后治武都,又有嘉禾甘露木连理之祥。
皆图画其像,刻石在侧。
嘉祐之间晁仲约质夫兴州,还京师,得《郙阁颂》以遗余,称析里桥郙阁武都太守阿阳李翕伯都之所建,以去沉没之患。
而「」字残缺不可辨得,欧阳永叔《集古录目跋尾》以为李会,余亦意其然。
熙宁十年马城中玉为转运判官江西,出成州,所得此颂以视余,始知其为李翕也。
永叔学博矣,其于文字尤审,然一以其意质之,遂不能无失。
则古之人所以阙疑,其可忽欤!
近世士大夫喜藏画,自晋以来,名能画者,其笔迹有存于尺帛幅纸,盖莫知其真伪,往往皆传而贵之,而汉画则未有能得之者。
及得此图,所画龙、鹿、承露人、嘉禾、连理之木,然后汉画始见于今,又皆出于石刻,可知其非伪也。
汉武帝元鼎六年,以汧陇西南接于巴蜀,为武都郡,及其后始分而为兴州,为成州成州武都上禄也。
郙阁立于建宁五年崤嵚、西狭、郙阁之道,有益于人,而史不传,则颂之作,所以备史之阙,是则传之亦不可以不广也。
乙卯入辽国别录 北宋 · 沈括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九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六五
闰四月十九日,离新城县
五月二十三日,至永安山远亭子,馆伴使琳雅、始平节度使耶律寿,副使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梁颖二十五日入见。
二十七日,入帐前赴燕。
二十九日,就馆赐燕,差枢密副使杨益戒押燕。
酒二行,戒令人传语有圣旨,请立。
臣括等寻离坐,于帐前与戒、寿、颖等对立。
戒云:「奉圣旨,昨来蔚、应、朔三州地界公事,朝廷两遣使人诣南朝理辨。
今来蔚、应两州已是了当。
只有朔州一处未了,终是难停往复。
未委卿等昨离南朝日,有何意旨了绝」?
臣括答云:「河东地界并已了当,差括等来回谢」。
戒云:「只是蔚、应两州已了,朔州地分俱未了绝」。
臣括答云:「括等只是差来回谢,此等公事不敢预闻」。
戒云:「今来系是圣旨宣问,侍读、馆使须合应报」。
臣括答曰:「此事虽不是本职,不敢预闻,既是承准宣命,有所知者,不敢不对。
昨来理辨三州地界,但北朝稍有照證处,尽已擗拨与北朝
如黄嵬大山、天池子,各是照据分明,难议应副」。
戒及馆伴梁颖皆言黄嵬大山自来系北朝地土。
臣括答云:「不委北朝有何文字照證」?
颖云:「南朝有何照證」?
臣括答云:「南朝收得北朝照證甚多,亦有十年前照證,亦有今年照證,亦有州县照證,亦有圣旨照證。
且说最先北朝重熙十一年北朝教练使王守源、副巡检张永、句印官曹文秀南朝阳武都监翟殿直崞县教练使吴岊同行定夺,以黄嵬大山脚下为界,自后顺义军累有公牒,皆称黄嵬大山脚下为界,岂不分白」!
颖云:「此只是定夺苏直、聂再友地界,即非两朝地界。
两朝地界自在近南分水岭为界」。
臣括答云:「当时先为苏直、聂再友侵耕过南朝地分,累经理辨。
康定二年南朝圣旨,岂可以琐细民务轻闻朝廷?
以两朝和好事重,更不理会,只仰以苏直、聂再友所耕地外卓立烽堆,永远为界,北朝所以差上件官吏同行定夺。
若是北朝腹内百姓地土,何烦南朝圣旨及两朝差官?
今若言所定黄嵬大山脚只是苏直、聂再友地界,既不是南朝地界,不委以南邻著何人田土」?
颖等无语。
臣评言:「昨来北朝国书并白劄子内理会事目,如瓦窑坞、李福蛮、水峪、义儿马铺及三小铺、西陉一带等处,南朝虽有文字照验分白,但以交验贼踪,或捉送逃走军人,各依长连城、六番岭关子口铺并非两朝为界去处照据界限,并雁门、胡谷寨以东数寨下经治平年发遣铺分,朝廷已不论有无照證,更不理会,并应副北朝事理已尽。
其黄嵬大山自有原定界至脚下为界文字,其天池又有顺义开泰五年牒,称系宁化军地分,照验分白,今来更有甚商量」?
颖又云:「南朝照验文字,在河东时见刘少卿等将出数件照验,亦是难为案据,故为拖延」。
臣评答云:「学士们在河东时只争閒事,几时曾理会地界」?
颖又云:「天池地分自属北界显然。
天池神堂不属北界,因何却是北界行牒修葺」?
臣评答云:「既属北界,因何却是南朝修葺」?
臣括又云:「南朝庙宇自是顺义军越界横管。
譬如代州若牒朔州,云鄯阳县廨宇损漏,请疾速修葺,便也可以夺得鄯阳县也」?
颖云:「鄯阳县廨宇损,干代州甚事?
因何牒得朔州修葺?
有何义理」?
臣括答曰:「南朝天池庙损,干朔州甚事?
因何牒得宁化军修葺?
自有顺义军横管,岂可便为凭据」?
颖云:「今来蔚、应、朔三州地分内,蔚、应州地界已了,只是朔州地分界至未了,侍读、馆使因何便言回谢」?
臣评答云:「北朝理会数事,理有可否,可者已从擗拨,否者难便商量,怎生不回谢」?
臣括又云:「两朝通和七八十年,使人一往一来,自是常礼。
地界公事,括等岂敢预闻?
适为圣旨宣问,使人已据确实理道开陈,更有何商量」?
颖又云:「康定二年未定界至已前,以何处为界」?
臣括答云:「以六番镇为界」。
颖云:「本是黄嵬大山分水为界,不委南朝却以六番岭为界,有何文字照證」?
臣括答云:「若要南朝照證文字,却㬠有。
不委北朝分水岭为界,以何文字照證」?
颖云:「此中文字更不少,侍读且将出南朝照證文字来」!
臣括云:「但请将出北朝照證文字」!
颖等无语。
臣评云:「自来是长连城、六番岭为界」。
颖云:「有甚照證」?
臣评答云:「自来长连城、六番岭一带,关子口铺便是南北分界去处。
前后北朝州县交验贼踪、送还逃走军人,文牒㬠多,便是界至去处。
今来南朝虽有此等文牒照验分白,为只是因事该指铺分界至,不是特指定属南属北文字。
今本朝更不论有无照据,已依白劄子内处所擗拨应副北朝了当。
黄嵬专有两朝差官立定界至文字,及有顺义军累次公牒,并特指说黄嵬大山脚下为界。
天池又有开泰五年顺义军牒,特指说系属宁化军地分,并是北朝文字,理道分白,怎生改移」?
颖又云:「西陉一带地方亦有未了。
自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远探、白草铺分割,因甚自北以西便挑下分水岭,却向平川中指古长城为界」?
臣括答云:「此处便是分水岭
不向此中为界,更向何处为界」?
颖云:「此处岂是分水岭
分水岭自转向南下去,白草铺古长城,只是平川,何处有岭子」?
臣括答曰:「莫是学士不曾见彼处地形?
镇著分水岭,因何却唤作平川?
兼此分水岭以南,尽是南界铺寨及弓箭手铺子止杀,向南更怎生去得」?
颖曰:「虽有铺子,总是南界侵过分水岭北盖却,自合拆移,岂得却将铺子为硬界」?
臣括答云:「此许多铺子自是在分水岭南,北朝素知,兼有北朝圣旨照證,怎生不是硬界」?
颖云:「圣旨道甚」?
臣括云:「萧琳雅赍来圣旨、劄子内称,南朝侵过分水岭以北,盖却小铺子三坐,、义儿马铺,皆合拆移近南,于分水岭南修盖。
因何不说道土磴、石跌地分侵过分水岭,盖却铺子并义儿马铺」?
颖云:「土磴、石跌铺子不少,劄子内不成便说得许多铺子」?
臣括答云:「若实是侵过分水岭北,即须著说,有甚说不得?
自是不干著分水岭,故不说著,更何烦理会?
今且说黄嵬大山,北朝更有何照据(括自注云:「北界涿州累牒并理会西陉地界未了,今颖如此争辨,臣括以此言答之,颖知理屈,自此后更不曾言著黄嵬大山、天池子。」)」?
颖云:「东西一带尽合以分水岭为界,因何黄嵬大山不以分水岭为界」。
臣括答云:「东西一带尽以分水岭为界有何文字照据」?
颖云:「㬠有南朝州军行过来文字照据」。
臣括云:「只是胡谷寨以东有文字,尚也凭不得,干黄嵬大山甚事」?
颖云:「既是一处照得以分水岭为界,即东西尽合以分水岭为界」。
臣括答云:「若是一处以分水岭为据,尽要以分水岭为界,即西至岢岚军,东至檀、顺,尽合以分水岭为界也。
如此怎去得」?
颖云:「因何说得檀、顺,有何道理」?
臣括答云:「既云东西尽合以分水岭为界,即须如此。
学士元来也知去不得里」!
臣评随云:「侍读只是说喻」。
颖又云:「天池子有何照證」?
臣括答云:「有开泰五年顺义军牒,地里属宁化军
只此照證,最是分白。
其馀㬠有文字,更不须言」。
颖云:「只是紧执定这个文字」!
臣括云:「这个文字不执,更执甚文字」!
颖云:「这个只是州县一时错误行遣,当时官吏若在,必不轻恕」。
臣括答云:「但没便宜底文字,便总道错误即休,怎生使得」!
颖云:「既是南朝地界,因何乙室王及北界一百部族,在彼住坐放马半年有馀,无人发遣」?
臣括云:「既是顺义军有公文认下是南朝地方,便住坐五百年,亦是北人不合来侵入南界地分住坐」!
臣评曰:「边上地界接连去处,平时无事,两朝人往来樵采放牧,又有何不可?
岂为时暂住坐便来侵占为自己田地」?
臣括又云:「譬如民家,去别人地内居住一世、两世,若执出契书,亦须夺却。
住坐半年岂足为凭!
南朝只是守执北朝文字,乃是实据。
当时纵不发遣,自是北人不合侵越。
后来又拆却铺,立却十八个烽堆、七个铺子,岂是不经发遣」!
相次有一人裹拳脚幞头,自近前助说,臣评认是昨来萧禧随行都管高思裕,臣评却云:「且容侍读、评与枢密给事、馆伴琳雅、学士说话,不销得你搀说,且退」。
思裕即退。
后臣括又云:「如黄嵬大山、天池子不惟有向来所陈逐次照据,兼萧扈、吴湛国信来时有北朝圣旨。
为今来已指立烽台标杆,开撅壕堑,兴功建立铺寨,即且依旧。
北朝百姓也且教依旧,各更不侵占,岂不分白」!
颖云:「此是萧扈、吴湛传圣旨,已行谪降了也。
此文字怎生使得」?
臣括云:「此是北朝圣旨,学士因何却言使不得」?
颖云:「此是萧扈、吴湛错认圣旨,已行遣了」。
臣括云:「顺义军牒即云州县错误文字,不经朝廷处分,待不使。
今来圣旨又言是错,何故错得许多?
今后更有照證文字,只学士道错了不成便休也?
更理会个甚?
括等自是回谢,亦难为与学士争口舌」。
臣括更无言,稍退立。
颖又却云:「昨来北朝理会五处地界,三处了当。
若只有此二处,事体至小,因何却不理会了当?
不知此二处元是与不是理会数」?
臣括答云:「天池子元不是理会数(括自注云:「望颖回答,即引耶律荣来时劄子内落下天池子一节答之,颖却不问。兼萧琳雅赍来劄子内,亦只指著黄嵬大山脚下为界。」)」。
颖沈吟思虑次,臣括随声曰:「莫又待道错」?
颖又多说词理,大率并无照据。
益戒数目罢。
臣括待其语定,曰:「学士更说千般道理,也不济事,须是要的确文字。
南朝并无许多言语,黄嵬大山只八个字,曰『黄嵬大山脚下为界』。
天池子祗六个字,曰『地里属宁化军』。
此外非某所知,更无可议论」。
臣括又退后立,益戒云:「今来圣旨所问,如何回奏」?
臣括答云:「但告枢密给事回奏,括等来时,祇是回谢,别无圣旨令来商议公事。
若是地界擗拨因依,适来已具咨闻。
本朝只是守得『黄嵬大山脚下为界』及『地里属宁化军』两句确的照据」。
益戒遂顾寿、颖:「如此且休」。
遂相揖就座再坐,酒三行,益戒又云:「两朝和好事重,侍读、馆使早与了绝却好」。
臣括对云:「有何不了绝?
南朝道理适来已曾咨闻,自馀非括敢预」。
颖犹持昏赖之意,复申前说,臣括对云:「两朝和好七八十年,旷古未有。
昨来入界,见两朝万里农桑,人民富庶,此是两朝祖宗盛德鸿美,岂可以边界小事有伤和好大体?
盖是理难应副,非是占却」。
益戒云:「两朝和好,生灵受赐,侍读、馆使须体朝廷意,早与了当,却庶免往复」。
臣评对云:「继好息民,生灵受赐,诚如枢密给事之说」。
臣括云:「只为南朝照验分白,难为应副,兼事亦不由使人」。
臣评云:「这些土地得失,不系两朝损益」。
颖云:「北朝㬠有照验文字,为侍读、馆使坚言只是回谢,不肯商量,料得咨呈亦不济事」。
臣括云:「南朝只是守得『黄嵬大山脚下为界』及『地里属宁化军』,馀外非括所知,亦不烦相示」。
颖又云:「只如赤泥胶、段家堡也㬠有事未了。
重熙十二年,百姓石廷直理会疆界,赤泥胶近南㬠有地里在。
只是侍读、馆使不肯商量,未欲咨闻」。
益戒云:「且做黄嵬大山脚下为界,未委东西石廷直等地土合如何」?
臣括答云:「若是援引石廷直所争地土文字,即是已定却黄嵬大山脚下为界,东西地土自有始證(括自注云:「重熙十二年顺义军曾牒代州理会石廷直地土一牒,内云:须指定黄嵬大山脚下为界。其意欲先认杀黄嵬大山脚下为界,却要一直向东,包占古长城以南地土,南北三十馀里,东西𥋧长。臣括所以称即是已定却黄嵬大山脚下为界,其东西土地自有买马城古长城止杀。臣括所以言自别有照据。」)」。
益戒等晓会,不再言。
颖觉理屈,却急言黄嵬大山须是分水岭为界,且论赤泥胶、段家堡。
臣括更不答,酒六行,起谢恩毕,展状,与益戒相别。
六月一日,赴横燕次,马上寿等谓臣括曰:「侍读备录见示南朝圣旨,已檄申枢密院也」。
六月一日,横燕酒二行,押宴耶律晕令高思裕传语云:「皇帝差杨副枢传宣」。
臣括、臣评各起立帐前,良久,杨益戒来云:「皇帝传宣:今日枢密院中书同进呈卿等来南朝圣旨,除续有回文外,其閒节次行遣,并先已闻达,即无不闻达事。
其萧禧不肯朝辞,只为公事未了,须至在彼商量了当。
所有萧禧倚柱立不肯下阶一节,待与问当。
此外有黄嵬大山、天池子未了当,卿等必须带得南朝圣旨来商量。
这起若不了当,必是不绝往复」。
臣括、臣评答云:「谨审圣旨,南朝只欲闻达,恐臣括、臣评蒙蔽。
所谕萧禧倚柱一节,待与问当,深见圣意敦重和好事体。
候括等到南朝,一一闻达」。
臣评对云:「上承圣谕,足见敦尚和好之体。
然自见行问当萧禧以上一节,宣谕评等,当一一归奏南朝
其黄嵬大山、天池,北朝言未了公事,使人虽闻,即不敢归奏」。
戒云:「到底来是不肯商量便是也。
不知除此外,南朝皇帝更有何意旨」?
臣评对曰:「若得本朝指挥来商议,岂敢不商议」?
颖又云:「蔚、应、朔三州地土,两州已了,惟有朔州地分黄嵬、天池未了,况的是当朝久来地分,今来须要了当」。
臣评云:「奈何南朝所执照据的确,甚是分白。
但恐北朝边臣生事邀功,上惑朝廷未已。
枢密给事北朝执政大臣,请试思南北两朝通好七八十年,兄弟叔侄情契如此,不知这件小事消与不消如此计较」?
戒云:「事小则固是也」。
臣评又云:「乞枢密附奏皇帝,此北界议论,是两朝皇帝家国事,或恐内外臣僚为已兴议论,却不敢自罢止。
更望皇帝自奋英断,早指挥了绝则好」。
戒云:「此事并是出圣意」。
颖云:「却道是公事不出圣意便是也」。
臣评对云:「评意道恐群臣议论不决,更乞特出自圣断也,几时不出圣意来?
方说话次,当便捉一两字来评执使人,于理不可」。
颖云:「莫馆使错」?
臣评云:「评不错,是学士错」。
颖云:「这些公事㬠小」。
臣评又云:「既言事小,到这里也好了当也」。
戒云:「地界未了,侍读、馆使必须别带得南朝圣旨来。
此起须要了当,今是圣旨宣问,不可隐藏。
况前来文事,尽言差来审行商议,兼令将带照證文字来北朝理辨,必须带得照据文字来」。
臣括答云:「南朝元差审行商议,后来改作回谢,累有公文关报北朝
照据文字元曾承受得,后来改作回谢,朝廷却尽取去也。
今来只是回谢」。
戒又云:「侍读、馆使虽用回谢,离南朝后,北朝再有牒去,言黄嵬大山等处地界未了,且令使人审行商议,恐到关推故不肯商量。
文字到后,南朝别有指挥」。
臣括答云:「都不知北朝再有文字。
雄州后,续领得本朝圣旨,内坐却据雄州奏到北朝涿州牒,却欲令括等审行商议。
后面奉圣旨,沈括等元只是回谢,已起发前去讫,难为更令商议。
并劄下雄州涿州闻达,不知曾见此文字否」?
戒云:「也见」。
云:「此便是圣旨也,更有何隐藏?
况两朝通和,南朝臣僚到北朝,更与北朝臣僚一般,岂敢对圣旨不实?
兼地界已是了公事,真不须如此理会。
黄嵬大山、天池子照据是分白,又是已一一开陈讫,今来使人更岂敢预闻他事」?
押宴耶律晕令高思裕云:「天池子自来乙室王在彼下帐,若是南朝地土,何故乙室王在彼住坐」?
答云:「南朝地界文字分白,自是乙室王不当过界住坐。
兼有其据,岂可不据文字,只据口也」?
晕又曰:「文字是在前,乙室王下帐在后,今合用前来證,不知合用后来證」?
臣答云:「若要在后證,则本朝修盖铺屋又在后。
若以在前为据,则本朝所执文字在前。
两头总是南朝有道理,更何须议论」!
颖又云:「且容问天池神堂到了是北朝地土,是南朝地土」?
答曰:「是南朝地土,学士何故不知」?
颖云:「既是南朝地土,因甚却要北朝行牒修葺」?
臣评答云:「昨日已曾咨闻,既是北朝地土,因甚却牒南朝修葺」?
颖又云:「如吴湛所传圣旨,已是失错。
一行上下,皆已行遣了也。
岂可便作凭据」?
答云:「北朝自行遣了萧扈、吴湛,怎生得知?
只是据得圣旨。
况上项圣旨至今已是多少年岁?
如今却旋道是错,莫行不得」!
益戒云:「些小公事,北朝只是早要了当,只为南朝未肯了当」。
答云:「南朝为早要了当,所以擗拨许多地土,更有甚未了」?
益戒又云:「侍读、馆使也合要早了」。
答云:「通和美事,普天率土皆要早了,何独使人?
事理分白,自是北朝称是未了,系在北朝
使人只陈说得道理,了与未了,岂敢知」?
益戒云:「诚是。
侍读怎与夺得他朝廷事!
只恐别曾带得圣旨来」?
答云:「实别无圣旨」。
晕及颖只是重叠言前来曲说。
云:「此等言语累经示及,皆无凭据,本朝只据得文字,别无商量」。
益戒、颖同言:「今来圣旨,只是恐侍读、馆使别带得事来。
侍读、馆使只是回谢,别无圣旨便是也。
只如此回奏如何」?
答云:「只是如此」。
梁颖犹纷纷未已,臣遂退立,揖益戒,益戒亦揖而退,臣等遂各就座。
此时酬答往来约一时辰,语言重叠,更不备载,大意止如此。
酒三行,颖又云:「北朝甚有照證文字,但侍读不肯商量,更不敢奉呈」。
已知颖别无文字,此乃迤逦之词,答云:「学士如此言,必是别有文字,且请牢收取」。
酒罢,马上颖又言黄嵬大山事,词语极多,臣初并不曾答,直候颖言语稍閒,乃谓之曰:「不须如此繁说,若有好文字,只消一句。
学士凡说黄嵬大山,都不肯说著『脚』字,怎奈何文字上总有『脚』字。
前来顺义军牒虽曾暗落下『脚』字,后来累经理会,今年萧琳雅来时,劄子上已却认了也,学士必应知之。
假如除却『脚』字也无妨,只如重熙十二年七月十八日顺义军牒内称:『六蕃岭直南,至黄嵬大山四十里』。
此处无『脚』字。
试请六蕃岭直南打量四十里,看到得黄嵬大山甚处?
又云『段家堡西南至黄嵬大山三十里』,亦无『脚』字,亦请打量看到甚处?
假令去却『脚』字,只将地里打量,也只打量得山脚下,何况元更有『脚』字。
更记得似萧琳雅持来劄子理会南侧北侧是如何,学士因何却不说著」?
颖云:「此是楼板、云内两寨接界处照證,这底且休,且未理会,此中更别有照据在」。
遂别说道理,臣急鞭止之曰:「且请休别说,且请理会了楼板、云内寨界至看。
劄子内言:『楼板寨西南至黄嵬大山南侧为界』。
不知楼板寨西南甚处得黄嵬大山?
莫却在东北上无?
学士更且子细勘会,这个是北朝自攀引底照据文字」。
劄子引张庆文字云:「楼板寨西南至云内寨,以黄嵬大山南侧为界」。
黄嵬大山乃在楼板寨东北,颖已知劄子内所引失證,故前后并不肯说著此一节。
提问颖,颖自知理屈,但多方回避,不肯当。
颖云:「此项待别有咨闻,这里别有照證里」!
遂笑之曰:「学士许多时在河东理辨地界,却被萧琳雅了当却。
学士须著且恁争辨,不成惣无言也。
学士河东时好与了却,如今已被萧琳雅了当却,学士才待去这两段田地上做工夫,莫后时也」。
颖云:「是何?
颖却是争功也」?
又云:「学士北朝名臣,南朝久闻盛名,今日事正好裨赞朝廷,早了却好」。
颖惟称谢,然言语重复不已。
答曰:「醉也,不及一一奉言,且望不怪」。
适值渡一小涧子,臣耶律寿先过,颖未过閒,臣策马先行,颖更说话不得。
颖却笑顾臣评曰:「侍读只是拣便宜处说,没便宜处便推醉也」。
直至帐前,马上相揖,遂散。
此时言语往还,马上行约十馀里方散。
初二日,射弓次,颖又顾臣评云:「昨日所说地界公事,蔚、应二州已了,只是朔州地分黄嵬、天池如何了绝」?
臣评云:「此虽是小事,亦无可商议。
北朝皇帝指挥了绝,即便可以了绝也」。
颖又云:「天池子既是南朝地土,自来口铺在甚处?
因甚直至苏钤辖时,方始移铺子向北下安置」?
答云:「自家地内近北取便拆移,有何不可」?
颖云:「自家地内盖铺子,因甚却领许多军兵何用」?
答云:「当时有无军兵不知。
若实曾领军兵前去,必是怕北界非理约拦。
将官到极边便将引军兵,亦是常事」。
臣评云:「自家地内掘壕堑有何不可?
既是掘壕盖铺,须得人功,不知当时是引军兵,差人夫来?
缘当时是部领人夫,怎生今日便指作军兵恶模样」?
颖又云云不已,臣答云:「此来等奉命回谢,本是传达两朝欢好,以礼会聚,不成却与学士斗颊舌也!
但请详取文字,不烦如此」。
颖又云:「黄嵬大山元只是定夺苏直地界,侍读今却要作两朝地界,恁地怎生教凭文字」?
答云:「文字指定黄嵬大山脚下为界,尚不凭用,更凭用甚文字」?
颖云:「累曾奉闻,元定夺苏直、聂再友地土文字云『北至张家庄』,若当初是定夺两朝地界,何故声说北至如此?
显只是定夺聂再友田土,岂得指作两朝地界」?
答云:「且得学士记得元文字分白,得子细说与学士
若说著北至字,却是南朝㬠有道理。
且得学士自记,容咨闻。
元是定夺文字,称『东至买马城,南至黄嵬大山脚为界,西至焦家寨,北至当界张家庄』。
四至内因甚只北至独有『当界』二字?
既只是北面至却『当界』,即东面、南面、西面不是南朝,更是何人地土」?
颖云:「侍读道是苏直田土北面方是北朝地分,便是也,恁地有何文字照据」?
云:「不恁道,其四至地内是康定二年南朝剖与苏直地土,北面是北界旧界,东面、南面、西面并是南朝见今界至」。
颖云:「有何文字照据」?
云:「更要甚文字」!
颖云:「本朝自有照据,未欲一一咨闻」。
云:「此是两朝正行定夺底文字,只恐更有别文字,也只改移这个不得」!
四日,就馆夜筵,酒数行,颖顾寿又说起黄嵬、天池,又顾臣评云:「馆使、侍读莫须与他商量了」。
臣评云:「只为不奉朝旨商量,怎生敢到此商量?
学士累历,必亦晓得」。
又云:「天池开泰五年后,更有甚照据」?
臣评云:「有」。
臣评因顾臣,臣答云:「更㬠有文字,只是此数个文字分白的确,更不须别文字也。
至如天池子,太平四年二月十二日牒,于天池子西北过横岭子,批却签子木一株,其签木南至南界约三里。
如此文字㬠多,但一件文字可用后,其馀更何必援引」?
颖审听之,便向座旁与高思裕番语数句,如有共记之意。
臣评又云:「南朝照据㬠有,今且略陈所记耳」。
颖又顾臣评曰:「前来侍读说道,黄嵬大山、天池子曾有北朝国信使带过圣旨去定了界至,怎生道不知国信使是谁?
颖忘了也,试言看」。
答曰:「是萧扈、吴湛。
累曾共学士理会,何故得忘了」?
颖云:「萧扈、吴湛带去圣旨,不知是有文字?
为复只是口说」?
萧扈、吴湛来时,只是口说,卒无文字。
梁颖前来理会时,盖是记不得,遂称错了圣旨。
今必是旋去探寻案卷,见得只是口说,却欲来赖此圣旨,具在下文。
答曰:「口传圣旨」。
颖云:「恁地有甚凭据?
萧扈、吴湛见在此,当初何曾有圣旨」?
答曰:「此是北朝圣旨,学士因甚却道有甚凭据?
学士前日赐燕日与横燕日,两次对制使及一行人众,称是『扈萧、吴湛错了圣旨,上下一行,各已行遣了也』。
学士理会言语,莫往覆三二十转。
因何今日旋去检本子来,却道何曾有圣旨」!
颖云:「上下一行惣行遣了,不是说萧佶,几时说道行遣著萧扈、吴湛」?
答云:「是何?
萧佶是治平旧址,拨与北朝多少时也?
此回便有甚因依,说到萧佶身上?
此来从头只是理会黄嵬大山、天池子,因甚说行遣萧佶?
有甚交涉」?
颖云:「颖不曾道行遣了萧扈、吴湛」。
曰:「学士制使及一行人众道了二三十度,言犹在耳,怎生便讳得?
兼此事却有凭据。
当时萧扈、吴湛虽是口传圣旨来,缘南朝却有圣旨、劄子,坐著萧扈、吴湛言语,已指挥各守地界,亦请北朝依此指挥,边臣不得更有侵越。
此劄子是萧扈、吴湛自赍回。
北朝已有行遣文字到边上,边上各曾有公文照会,怎生讳得」?
颖云:「这里不见有文字」。
但笑而不答,颖亦不固争,似有惭色。
酒行至十四盏,臣等共辞之。
颖固留,坚言只十盏也。
臣评笑谓颖曰:「不是侍读面前以榛实记数甚分白,这酒巡莫不尚厮赖」?
寿、颖共发笑。
顾臣评云:「前后学士所辨言语甚好,学士不错,学士南朝使人须著如此理辨方是也。
必然与朝廷密论时,自须依理道。
前后咨闻事理,学士心岂不晓?
言语且须著恁地不错」。
颖云:「不如此,须要理会归实,岂是强词!
颖云北朝照證文字亦㬠多,只是侍读、馆使未见,见后须知得不错也」。
答云:「萧琳雅持来劄子内,天池子并无一件文字照据,黄嵬大山只引著两件照据:一件楼板寨南侧为界底,前日已咨闻,全没交涉;
一件称顺义军曾牒代州待于黄嵬山一带巡边,令代州告示人户知委。
代州回牒只称告示人户知委讫,不知此文字何用?
莫是执道代州不曾理会。
至如近日北朝文字称今年在永安山受礼,今来馆舍却去永安山八九十里,不成便须在永安山尖上受礼也。
顺义军人马从黄嵬大山脚下巡过去,唤做『黄嵬大山一带』,有何不可?
又不曾去黄嵬大山尖上巡边也,代州何须理会?
既言北朝照證文字㬠多,因甚劄子内只说此两件?
必是此两件是最亲切底。
最亲切底尚且如此,其馀即不言可知」。
颖云:「不然,劄子内只是略举二件,此中㬠有文字在,只是侍读不理会,更不欲将出。
南朝凭据文字如何见得?
侍读必将得来。
若见得南朝的确文字,朝廷须有商量」。
答云:「文字尽在朝廷,非本职,不曾将来」。
见颖言朝廷须有商量,言语稍似婉顺,遂语颖曰:「两朝通好七八十年,这些事道理如此分白,不如早了,却是和好,各自守取道理莫好」。
颖云:「南北和好固是好事,如今地界了后,更胜如旧日去也。
旧日边上时有小争竞,只为河东地界理会来三十馀年也,至今未定叠,须至时有争竞。
若此回了却河东地界,今后边上更无一事,和好更胜如前日也」。
酒欲罢,颖云:「三两日来,朝廷有一个好商量。
此小事,侍读、馆使早与了当著好」。
见其语似婉顺,遂答云:「公事已了十分,但北朝道了便了也」。
种谔薛向熙宁元年二月 宋 · 刘述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三七、《群书会元截江网》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二九、《永乐大典》卷八○八九
臣切闻赵瞻勘到种谔诈称得密旨,擅发兵马城绥州公案,止断追官安置而已。
案内亦不一就勘到薛向张穆之高遵裕王中正等人。
外议喧然,皆谓未得公当。
夫矫制发兵,人臣之罪无大;
怀癚罔上,国家之法不容。
一则见不忠于主,兹实叛乱之渐,为天下者不可不深惩也。
汉冯奉世矫制斩莎车,传首京师,威震西域宣帝欲加爵土,萧望之以为不可,恐后奉使者为国生事。
武帝时王恢马邑聂壹计,欲举兵攻匈奴,与韩安国论难往复数四,武帝议。
后无成功,下廷尉廷尉以为当斩。
太后以田羛之言,谓武帝曰:「马邑事,今无成而诛、是为匈奴报仇也」。
武帝曰:「首为马邑事者,故发天下兵数十万。
今不诛,无以谢天下」。
闻乃自杀。
当时禀命于朝廷,而举事不成,武帝犹谓不诛无以谢天下,盖虑后来狂易之人妄兴边事,杀伤士卒,疲弊中国,故以为戒尔。
种谔诈称密旨,擅发兵马,以致边境骚然,公私劳费,此而不诛,孰为可诛者?
所幸赖者,陛下仁圣之心充格天地,天地神灵拥佑圣德,故致谅祚死。
不然,兵连祸结,百姓受弊,于今已不浅矣。
伏望陛下深思宗社之计,早绝祸乱之源,发于圣断,斩以谢边民,以诫后来专辄兴事,以遗国家之患者,天下幸甚!
天下幸甚!
其次薛向,臣采诸众论,其人本为擘画用盐博马事。
今来盐钞布满中外,卖之折钱,而复不顾其法已弊矣。
切欲摆脱,未有缘由,故于上前妄横山可取之议,欲作边帅,以邀己利耳,非忠于朝廷也。
洎过本路,遂将公文并手书与诸将,称得密旨,图取横山,以致种谔狂发贪功,恐为他人所先,辄作此事。
迹其所由,首恶者乃也。
种谔既议追官安置而已,乃犹不失为州,臣恐用法未适轻重之宜。
纵使陛下当时曾许向经营此事,乃为以甘言厚利眩惑之故。
所谓怀癚罔上者,非而谁?
汉武帝所以不赦王恢者,正为此尔。
中外皆谓辸巧之人,善结权贵,致位至此,悉用此道。
陛下既为此人面欺,当须觉悟而怒之,不当曲为主张,掩盖其罪也。
臣恐今后癚邪之人,窥见此意,别生事端,诳误陛下,以为朝廷招天下之患,陛下又将主张掩盖之邪?
将不然邪?
臣闻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言从众也。
仁宗皇帝未尝私意喜怒,天下之人谓之善则用之,天下之人谓之恶则弃之,是以天下称其圣。
此陛下所宜法而行之者也。
薛向之罪恶,中外切齿,关陜之人恨不食其肉而寝其皮,而陛下独未悟,臣所未谕也。
其勘官赵瞻既勘得种谔辞连薛向等人,便合追摄勘證,岂得再取朝廷旨挥?
显见党庇怀癚首恶之人。
伏请选差公正强明臣僚,并赵瞻一处勘鞠,以正邦宪,以厌人心。
臣前已具奏,乞不差赵瞻作勘官,恐因与薛向乡里之旧,曲为党庇,今乃果然。
臣恐两府大臣中亦有党庇薛向赵瞻者,陛下不可不察也。
臣职在纠癚,故敢触冒忌讳,昧死陈诚,惟陛下念之。
乞废忻州马城盐池元祐元年四月二十六日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栾城集》卷三七、《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四之二六(第六册第五二○七页)、《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右,臣访闻河东除晋、绛、慈、隰州旧卖解盐外,其馀州县尽只卖永利东西两监盐,民间未尝阙盐食用。
元丰三年后来,前宰相蔡确兄砺等始议创添忻州马城池盐。
其盐夹硝味苦,人不愿买。
故自四五年来,作分数抑卖与铺户,多有诉免。
去年转运司以此申乞住收马城池盐,而虞部李闶畏避蔡砺权势,曲生问难。
去年六月以来,行遣未了,却符下提举司相度,意在观望,不肯依实定夺。
臣欲乞下河东转运司,结罪保明,只将永利东西两监盐供卖本路诸州,有无阙事。
如委无妨阙,即乞依所请住收马城池盐,依旧只卖永利东西两监盐
仍乞取问蔡砺等建议害民及虞部官吏希合权要,故作拖延情罪,依法施行。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访闻忻州曾申本路转运司,乞枷锢铺户前来买盐,以此显见人情不愿。
次韵马荆州(原注:马城中玉。)1101年 北宋 · 黄庭坚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创作地点:湖北省荆州市江陵县
六年绝域梦刀头,判得南还万事休。
谁谓石渠刘校尉,来依绛帐马荆州
霜髭雪鬓共看镜,茱糁菊英同送秋
他日江梅腊前破,还从天际望归舟。
河东盐法议 北宋 · 李复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二四、《潏水集》卷一
某准河东路转运司牒,准尚书省劄子,令某赍本路盐法文字赴都堂禀议。
窃惟河东永利两监及马城池盐利害,甚不难见,其往昔措置,不须详说,据目今只有三说:一者官自卖,一者只令客贩,一者官卖及客贩兼行。
某熟曾讲究,若只官卖,如昔年尽是抑配,又有般运强差脚乘之扰;
若只令客贩,客旅不来算请,招诱不行,无可秤提,兼虑侵夺;
若二者兼行,互相争侵,客贩难久。
曾总计三处盐课,一岁所得仅一十万贯,其中官本三万馀贯,又铛户中盐入官额及八分、免放户下助军粮草七分,更不支移,一岁免放,亦不下五六千石,即所得盐息,粗及三万,而岁卖及额息止如此,而亦常不及额。
张官置吏,禄廪几何,又追呼催督,公吏骚扰,捕捉私贩,禁勘连逮,略无虚日。
此不足以当一郡酒税之入,而为河东二十馀州之患,其得甚微,其弊甚大,又安足议?
马城池盐尤更不堪,无人算买,今已七年,支啖驼畜,馀皆弃去。
乃昔日将解盐冒进,欺罔得赏,本路晋、绛、慈、隰已是解盐地分。
乞将本路尽行解盐,给降解盐文钞三十万𥱊付本司,依陕西例分擘与沿边州军,许客人用见钱请买,或入中斛斗算请般贩解盐前来,听其自便。
将两监及马城池咸地,尽令开耕,严禁私煎,立定日限,令巡尉躬亲遍行点检。
如私贩于他处,贩获并连私煎及巡捕透漏皆坐罪,庶稍宽一方之刑禁,一路上下皆食好盐。
自来陕西盐钞立限七年,今本路盐钞乞以十年为限,以事初客知宽限,易为招诱,兼其间雨多之岁,种盐数少,支遣有阙,限宽可以等候。
本路近北州军,比之解州东池陕西沿边地里犹近,委是可行。
伏乞详酌施行。
舒之翰承议 北宋 · 李复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二六、《潏水集》卷四
某再拜。
睽逖之久,瞻向徒勤。
忽领荣翰,伏审旅食京师,动止佳福,慰戢。
沛集盐事,前曾略具其概拜闻。
此事于官中所系甚轻,于一路细民所系甚重。
永利两盐并一路岁额所入才十馀万缗,其中官本四分,马城池出卖不行已四年馀。
陈子坚变法,后来州县追捕刑狱,连逮禁系无虚日,根究过致及巡逻人死于狱中者岁近百人。
马城池盐是陈子坚与忻守燕复将解盐封进,欺罔求赏,将本池苦盐抑配人户出卖,本司已奏乞罢燕复及乞禁抑配立法。
范、谢二漕各执偏见,不敢变前日已奏之议。
此若一向官卖,须有抑配,若只令客贩,客或不来,无可督责。
昨日闻报,朝廷以此事暂使本路,幸且枉驾,乘谢在此共议,二人皆已求去,若遂其请,后来者愈不知本末。
春寒,惟冀保重。
萧太尉议边界事状熙宁八年六月 北宋 · 王纯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二八
今月初三日午时后,有馆中句当萧太尉名呼图克台,体问得北朝太后帐前人;
又一裹头巾著驼毛衫人,称姓刘,呼司徒,一被发人,是昨日来者诨子太保,皆是北朝皇帝处人。
将酒一注子,来纯帐中,请御厨李回、书表鲍忻、职员张履,云:「昨来祗候不易,今日无事,特来劝好」。
酒盏良久,萧太尉问云:「地界事如何见说,其馀总了也。
只有鸿和尔大山、天池两处未了,如早了当甚好」。
李回答曰:「鸿和尔大山有康定二年因苏直、聂再友侵耕南朝地土,其时南朝仁宗北朝兴宗已各差官定夺,别立封疆界石壕子。
天池亦有南北两朝往回文字,照验分白,了当多年也,更有甚事理会未了」?
此人意尚未晓,纯寻就地画形势,子细说与北人:「其鸿和尔山下圣佛谷以北一带,久年以六蕃岭为界,后因北界人聂再友、苏直侵耕过南朝地土,南朝仁宗为和好多年,不欲争竞,是时两朝各差官同共重立定地界。
东至买马城,西至焦家寨,南至鸿和尔大山,北山脚为界。
天池地分,旧以近北大横岭为界,因北界人杜再荣侵耕过冷泉河,后来定夺,只于天池庙近北,别立界至。
已了当多年,别无可理会,并有两朝文字并北朝顺义军公文过来,称天池庙地属南朝宁化军,照验甚是分白。
南朝皇帝必不肯更移改动也」。
其被发人又问云:「的实有文字照验无」?
纯答:「是两朝公事,若无文字照据,谁敢浪舌说话」?
又低语谓曰:「昨日来者太师官㬠近上,朝廷最信凭他语言,交我问书表,若有文字,国信使副因甚不且将来,看过便了也」。
纯答:「南朝应副北朝事已了当,别无可理会,今只差使副来回谢,更不带文字随行。
北朝自有当年往回文字案检,可以照證,何须更要南朝文字。
但交太师自去检看,管不差错」。
饮罢起。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六五注引。
燕蓟复州赐名御笔宣和四年十月九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一四、《三朝北盟会编》卷一○
山前府州九,属县下项:燕山府一十一县:析津宛平、都市、昌平良乡武清安次永清、玉河香河、漷阴
涿州四县:范阳归义固安新城
檀州二县:密云、行唐
平州三县:卢龙、石城、马城
易州三县:易县涞水容城
营州一县:柳城
顺州一县:怀柔
蓟州三县:渔阳三河玉田
景州一县:遵化
都市赐名广宁香河赐名清化新城赐名威城行唐赐名威塞卢龙赐名卢城,石城赐名临关马城赐名安城柳城赐名镇山渔阳赐名平卢
燕山府赐名外涿州赐名涿水郡,威行军节度使
檀州赐名横山郡镇海军节度使
平州赐名海阳郡,抚宁节度使
易州赐名遂武郡,防禦
营州赐名平卢郡,防禦
顺州赐名顺兴郡,团练
蓟州赐名广川郡团练
景州赐名滦州郡,军事。
二月晦日劝耕石城三首 其一 1168年2月29日 宋 · 吴芾
五言律诗 押庚韵 创作地点:安徽省马鞍山市当涂县藏云寺
春晓喜新晴,聊为野外行。
残花红雨乱,垂柳绿丝轻。
路入藏云寺,山围走马城
空馀怀古意,往事与谁评。
寿栎前假山成移丹桂马城自嘲 南宋 · 范成大
七言绝句 押真韵
堂前趣就小嶙峋,未许蹒跚杖屦亲。
更遣移花三百里,世间真有大痴人。
同游卧龙纪行淳熙九年二月 南宋 · 阎苍舒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一、《全蜀艺文志》卷六四、《蜀藻幽胜录》卷四、《蜀中名胜记》卷二一、《蜀中广记》卷二一、万历《四川总志》卷三六、《古今游名山记》卷一五、《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六一八、嘉庆《四川通志》卷六四、《宋代蜀文辑存》卷六一
余初自宣威幕府季长奏事北阙,入道山学士
后三年,余始被命造朝,遂玷论思之列。
今丐祠得请而归,会季长护漕夔门,相与道旧故,握手惊叹,盖阔别已十年矣。
辱通家燕款,浃辰亡倦。
最后游卧龙山风肃爽,云日蔽亏,千载英灵,恍若来下。
晚趋跃马城,赤甲、白盐,峻极天半,晴光返照,濆浪贴伏。
慈明行酒,道韫诵诗,至大醉而去,不图天涯为乐之至于斯也。
淳熙九年二月癸巳唐安阎苍舒才元书。
谁谓 南宋 · 张镃
五言律诗 押庚韵
谁谓閒无事,閒中事日生。
和香雕印脱,记石假云名。
水取从龙井,花移自马城
若将朝市比,忙处却多争。
卜算子 其四 南宋 · 姜夔
 押屑韵
家在马城西,曾赋梅屏雪。
梅雪相兼不见花,月影玲珑彻。

前度带愁看,一晌和愁折。
若使逋仙及见之,定自成愁绝。
灵应庙 南宋 · 章森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二
神,孔子不语,神哉其茫忽乎!
人指汗马城呼等事神,我七曲祠张王旧芙,至今父老语咸平成都均、顺之变,熙宁茂州生羌之扰,犹震詟自失,故祠遍郡国,虽里社亦屋以祭。
皆曰耿耿王灵功在蜀,其不可诬。
盖非祝史觋人执惝恍谲怪以乱斯民耳目者。
七曲自唐,我圣朝屡颁勋爵,今为英显武烈忠佑广济王,极所尊礼也。
闻之,神则天,天遍体于物。
神体物而不遗者也。
阳开阴阖乎覆载之两间,无一弗察焉,犹曰官各以其职。
凡南面出政教皆天子所也,海岳山川之灵匪天也耶?
天人,涖蜀犹所治,宜执尺诛,扫荡丑逆,以振我国家,以燕佑我人如此。
成都根抵,得祠成都尤宜。
故祠在城北五里,与神羌并,规制下窄,像室黯漫。
独两额有咸平政和岁月可考,用知蜀人以功祠王信如状。
今祠即故地而更徙之,是崇是廓,隆伏衍迤,卜惟吉
淳熙六年夏四月,森实来成都,主铨试事。
事已之明日,谒今祠下,大扃杰观,层殿中屹,隆栋翚起,坚础磐踞,翼之修棼,护之椓垣,殖殖其庭,万骑斯容,夕牲之所寓列焉,盖夥为王宫沈沈者。
得祠蜀,蜀祠莫此拟。
问孰何所经始,退曰蜀守杨君从望兴其乡大夫士若而人;
问之日月,则前历八十五甲子矣;
问役,曰凡则事半前之人,功倍之,今制置使胡公力矣。
公于蜀宁固根本,众蛊具饬,摘山煮泉,昔病而今瘉,孱蛮小寇,始叛而终臣,时雨时旸,仍岁大熟,蜀廓然无事矣。
于是因我蜀人所以德王者求妥王灵,以永我终庇。
乃捐宽储,与之讲画,四蜀部使者闻之来助。
取材某山以时,简某工惟良,历十有四月祠成,民不知所为役也。
呜呼,废兴时哉,成否人哉,辞丽牲之石,公以属之森。
元年秋,森溯舟连三日惊,夜梦赞者肃入庭呼语云云,自是涉惊湍无恐。
今视之处,尝所梦者,王若惟我私。
傥属焉其在兹,森不得辞。
公名元质字长文平江人,近旨加敷文阁学士再任。
主计考工条目之详,有碑阴在。
辞曰:莫见乎隐,莫显乎微。
天耶人耶?
阖辟一机。
我蜀父兄,兵革不识,惟天子德,惟王之力。
于赫王灵,帝命孔将,靡谲用张,觋资而猖。
移孝为忠,我观厥初,施于我民,帝心之符。
玉蚪骖云,灵奄来下,双锷余佩,岷流余带。
宏贲兹宫,且焉止斯,匪王其宁,以宁我西。
师帅今公,为天子使,王命自天,亦相天子。
肃肃我疆,万诗书家,王燕翼之,公心孔嘉
曰王曰公,我敢私?
帝其命哉,四方其图之。
淳熙七年记。
按:《成都文类》卷三三,旧抄本。